余归晚微微一笑,那一张精致的容颜上晕染了些许耀眼的光芒,一阵微凉的冷风拂过,将她的发梢撩起,吹得有些凌乱。

    她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连冬青突然就冲开了保安的防护,朝着余归晚冲过去,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唇畔的那一抹笑意硬生生地僵在了那里,眉心紧紧地蹙在一起,幽冷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朝她逼过来的连冬青。

    一时之间,场面有些混乱起来,坐在车里的莫辰逸自始至终都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如今看到一个年轻的记者突然冲开了保安朝余归晚逼过去,他的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跑了出去,生怕余归晚受一丁点的伤害。

    “晚晚,小心!”莫辰逸大喊了一声。

    他伸出手臂,立刻将余归晚揽入自己的怀里,一个快速地旋转,躲开了连冬青手里的那一把匕首。只是他的手背上却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鲜红色的血液从伤口缓缓地渗了出来,不多一会儿就顺着手指流淌下去。

    连冬青见自己的目的没有达成,立刻就想跑掉,可是那几个保安已经回过神来,一起拦住了他的去路,然后将他按倒在地上。

    “辰逸,你没事吧!”余归晚轻轻地抿着唇角,不经意之间,看到他手背上不停流血的伤口,眉心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着芒凉开。莫辰逸无声地摇摇头,用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拍了拍她的肩,将她用力地搂在怀里。

    “疼吗?”余归晚抬眸,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眼眶早已经湿润了一大片,这是他第二次为她受伤了,如果刚才稍微有一点偏差的话……那样的后果,她根本连想都不敢去想了。

    “傻丫头,我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一会儿简单包扎一下就行了。”莫辰逸缓缓地勾起唇角,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梢,目光温润而又宠溺。

    再抬起头的时候,他那一双漆黑的眼眸如同黑夜掩映下暗涌流动的大海,似是随时都会爆 发出来,一瞬不瞬地盯着被两个保安牢牢按住的连冬青,一抹阴鸷的寒意从眼底缓缓地渗出来。余归晚似是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手掌心,朝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生怕他会一时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余归晚敛了眸,冷冷地看着连冬青,淡漠地说道:“这位先生,我不管你因为什么事情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这么做的结果是会坐牢的。”

    “坐牢怕什么!如果不是他的话,我爸就不会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连冬青的眼里充满了恨意,几乎咬牙启齿地喊道。他的双手更是紧紧地握成拳头,拼命地挣扎,可是怎么都挣不开那两个保安的束缚,他不甘心,“莫辰逸,你真的以为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不会放过你的,除非我死,不,就算是我死了做鬼也要缠着你……”

    莫辰逸不由得皱眉,冷冷地问道:“这位先生,我认识你吗?”

    连冬青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说道:“你当然不会认识我,可是我记得你,是你封杀了我父亲的报社,那可是他一生的心血!你怎么能做得那么残忍!如今他就躺在医院里,”

    “我好像记起来了。”莫辰逸突然笑了笑,一瞬间,他的眸色倏然冷了下来,一寸一寸,冷若冰霜一般。

    他敛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淡淡地说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封杀他的报社?那都是他咎由自取。”

    “你!”连冬青气得脸色铁青。

    “辰逸,我们先去医院吧!你的伤口还在流血,需要马上处理一下。”余归晚柔声说道。

    然后她又抬头,冷漠地看了一眼动弹不得的那个年轻的男记者,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弥漫着冷冷的讥诮,余归晚敛了敛眸光,一脸认真地说道:“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因果关系,我想你现在应该被送去警局待上几天,好好思考一下,至于原因,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你持刀行凶,谋杀未遂,如果我们起诉你的话,在我国的法律上是要被判处3年以上10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我不知道当你从监狱里被放出来的时候,你的父亲是不是还能好好地活下去……”

    她说的那么现实,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扎在连冬青的胸口,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整个人顿时软了下来。

    余归晚就那样安静地望着他,那一张精致的小脸没有丝毫的起伏,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记者不像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或者说他应该还有一个同谋,甚至她觉得那个‘人在江湖’也跟他有脱不开的干系,所以她要先下手为强稳住他。

    “余小姐,我有话要对你说。”终于,连冬青松了口。

    余归晚敛眸,嘴角扯出一丝极浅的笑意,淡淡地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正好可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做一个证明。”

    倏尔,连冬青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说道:“可是,我只想说给你一个人听,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也就算了,我从来都不喜欢强人所难。”

    “好!”余归晚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因为她想验证一下自己心里的疑惑。

    众人都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爽快地答应下来,毕竟就在几分钟之前,他还想要对她不利。

    “不要过去,那些事情就都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至于他,还是扔进警察局比较好。”莫辰逸微微皱眉,担心地说道。

    余归晚抬眸,朝着他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她也是在赌,赌他并不是一个亡命之徒,赌他不过是一时受人蛊惑。她努力地说服自己一定会赌赢的,毕竟她也不想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因为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她还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连冬青看着她的目光深邃而又隐晦,就在他以为余归晚会朝着他走过去的时候,莫辰逸已经伸手将她拉了回去,然后又朝着那两个保安使了一个眼色。他转身,健硕的身躯挡在了她的面前,同时遮住了她望向连冬青的目光。

    莫辰逸那一张俊逸的脸庞流露出一丝委屈的神色,故意将那一张受伤的手暴 露在她的眼前,一本正经地说道:“莫太太,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医院包扎的吗?”

    “那个……”

    余归晚嘴角一抽,无奈地笑了笑,他分明就是担心那个男记者会对她不利,心底深处顿时涌出一股暖意,微微笑着应道:“好!那我们现在去医院,我开车,你坐在旁边就好了。”

    说着,她已经准备转身离开,却又突然听到连冬青在身后大喊:“余小姐,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吗?”

    余归晚停下脚步,回过头,淡淡地看了一眼他,说道:“不好奇,因为我早已经猜到了。”

    “余小姐,只要你肯放过我,我现在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连冬青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一旦他被送进了警察局以杀人未遂的罪名起诉,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失去自由的痛苦,更重要的是,就像她说的那样,如果他坐牢了,有谁会替他照顾他的父亲?

    看着他手背上那一道长长的伤口,如果不是他替她挡下那一刀,或许现在倒下的那个人应该是她吧!余归晚狠了狠心,一句话也没有说,大步离开了。

    她知道,在她走了之后,那几个保安会将他带去警察局的,然后就是等着他们起诉。

    “莫先生,你的手受伤了,所以我来开车。”余归晚绕过车头,站在车门口看了一眼跟过来的莫辰逸,纷嫩的红唇微微抿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莫辰逸无奈地笑了笑,知道她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只好任由她坐进了驾驶的位置。

    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的诧异的目光中,那一辆黑色的路虎已经疾驰而去,很快融入了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午后的斜阳慵懒地从天边照射下来,那些高楼大厦的阴影交错重叠在一起,挡住了那一抹耀眼的光芒。。

    有萧索的冷风,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初冬的味道。

    某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地面上铺着澳洲进口的长羊毛地毯,正好与深色系的沙发相互映衬着,一个脸色凝重的中年男人安静地坐在那里,眉心紧紧地拧在一起,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压抑着暴戾的气息,就像是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手里抓着的烟灰缸被他狠狠地扔了出去,砸在米色的墙壁上,“砰”地一声留下了一个小痕迹,然后又在地毯上滚了几个圈,最后缓缓地停在了下来。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简直就是猪脑子。”莫昊野冷冷地骂道。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他得到消息,连冬青被送进了警察局,等待他的很有可能是被起诉,最后说不定会以谋杀未遂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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