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易扬有些落井下石的讽刺道:“我早就说过,他根本就办不了大事,连这点小事都沉不气,竟然还想要行凶!”

    莫昊野冷冷地斜睨他一眼,用一种毋庸置疑地语气说道:“易大律师,你想办法把他弄出来,我现在还不适合跟阿逸闹翻脸。”

    “嗯,我知道了。”易扬有些心不甘地应了一声,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异样,即使心里有很多的不满,却一句也不敢说出口,莫昊野的那一个阴鸷的眼神就已经足够让他心惊胆颤了,可是他现在根本就离不开这个人,就像是被拴在一根绳上的蚱蜢。

    莫昊野敛眸,似是感觉到他的不满,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极小的弧度,修长的手指端起茶几上的高脚杯,杯中暗红色的液体轻轻地晃动着,几滴酒液沾在了杯壁上,然后又缓慢地流淌下来,潋滟却又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他的目光深邃中透着一抹阴鸷的寒意,忽地轻笑一声,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易大律师,我在想,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很后悔当初跟余归晚离婚了?她现在可是康辉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数不尽的财富,还有突然抬高的身价,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你还是乖乖地跟我合作,要不然的话……”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易扬眼眸一眯,倏然绽出一抹冷然的目光。

    “没错,我就是威胁你,要让你好好地跟我合作,最好不要有任何的异心,要不然的话,那些证据可就都会跑到张警官的手里,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除了他的母亲,莫昊野从来都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即使陪在他身边五年的叶若辰,他也没有完全信任过。

    易扬紧紧地握着双手,又缓缓地摊开,看向这个男人的目光多了一丝恐惧,莫昊野之所以这样毫无隐瞒地对他说出这样的话,那是因为他有足够的把握可以控制住他。

    在很久以前,易扬就已经知道了,他这是与虎为谋,可是他需要他的帮助。

    “你放心,我不会置自己于死地的。”

    “对了,那个‘人在江湖’应该是你吧!我还真是没想到你会公开那些照片,看来你很嫉妒阿逸呢!不过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怪不得任何人。”

    莫昊野勾唇,浅啜了一口杯中香醇的红酒,又继续说道:“易大律师,你低估了余归晚的实力,是不是因为这几年的春风得意忘记了最初是谁帮你成立了弘扬律师事务所的?不过,我倒是挺喜欢她这种果断的性子,唯一不足的就是太过心软了,她都被你逼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还没有把你感染了艾滋病毒的事情宣扬出去……”

    易扬微微一怔,脸色一瞬间的沉了下来,他承认,他嫉妒得快要发疯了,他见不得她幸福的样子,恨不得将她现在所以的幸福都毁掉。

    “我今晚上的飞机回苏黎世,三天之后就会回来,我没在的这几天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毕竟环亚集团最终还是属于我的。”莫昊野慵懒地看了他一眼,凌厉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眼底的一抹不甘,“易大律师,你知道我的手段,所以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如果已经是一颗没有用的棋子,那么我会狠心地弃掉的。”

    他没有想到,季翰林竟然能够调查到他的母亲那里,如果,如果所有的真相都被公开的话,那么他会变得一无所有,就像是路边的乞丐一样,或许还不如路边的那些乞丐,那个时候,他也许就能感觉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易扬离开后不久,莫昊野接到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之后,他立刻就离开了酒店,驾着一辆跑车飞快地朝着城西的方向开去。

    ——叶若辰,你真的以为你能跑得掉吗?

    夕阳西下,那一抹斜阳缓缓地下坠,将整个城市都晕染了一抹耀眼的橘黄色,却又很快地消散在夜幕来临前的那一刻。

    弄办了语。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早已经落光了叶子,在凛冽的寒风中孤独地站立着,那些行色匆匆的行人纷纷紧紧地自己身上的外套。

    这个城市的初冬,已经很冷了。

    “张阿姨,您觉得我爸爸怎么样?”余归晚趁着封宇和莫辰逸去书房的时候,连忙走到张兰秀的身边,神秘兮兮地笑着问道,这可是关系她老爸的终生幸福呢!她绝对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张兰秀微微愣了一下,眸中掠过一抹诧异之色,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丫头该不是想撮合她和封先生吧?可是这两个人的差距也太大了一些,就算是她要找,也应该找一个家境相当的,而不是……张兰秀无奈地笑了笑,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挺好的,人又体贴,而且很有绅士风度,最重要的是他能够对你这么好。”

    听她这么一说,余归晚的脸上怎么都掩饰不住的笑意,心里也顿时有了谱儿,不过,也看得出来张阿姨的心里有一丝的迟疑,毕竟她问得太唐突了一些。这要是换成她的话,也会好好斟酌一番,毕竟关系到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呢!

    她咧着嘴,一脸笑米米的样子,最后索性决定直白一些。

    “那个,张阿姨,您要是也喜欢我老爸的话,不如就给他一个机会,要是您觉得还满意的话……”

    张兰秀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脸颊顿时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绯红,有些尴尬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尽说些胡话呢!要是让你爸爸听到的话,我见他的时候该多不好意思,再说了,我跟你爸爸一点都不合适。”

    “这您就说的不对了,什么叫做不合适?互相喜欢不就可以了吗?”余归晚继续游说。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什么叫做人言可畏,更何况你爸爸的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过了今年,我明年就满四十七了。”张兰秀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明显有些低落。

    她顿了顿,又说道:“晚晚,以后别跟阿姨开这样的玩笑了,这我要是当真了的话,以后还真是没脸来这里了。”

    “兰秀,你说的什么话!我欢迎你还来不及呢!”一个沧桑却又带笑的声音突然响起,余归晚连忙抬起头来,眼角的余光却丝毫没有从张阿姨的脸上挪开过,笑吟吟地说道:“爸,辰逸呢?他还在书房吗?那我进去看看他,你陪张阿姨聊聊天。”

    说完,余归晚一溜烟地朝着书房跑去,惹得身后的张兰秀一阵担心,无奈地说道:“晚晚,你就不能慢点走吗?”

    “当然不能!”她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声音透着说不出的笑意,背影很快消失在那一扇梨花木门的后面。

    封宇安静地站在原地,朝着张兰秀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那一张深邃的脸庞依旧掩饰不住年轻时候的风采。

    张兰秀脸颊一红,连忙别过脸去,尴尬地说道:“封先生,我刚才跟晚晚开玩笑呢!”

    “其实,你一点都看不出真实年龄,要不是听晚晚介绍,我还以为你才三十多岁呢!倒不像是我,虽然才五十岁,可是看起来就跟六十岁的老头一样。”封宇笑呵呵地说道,大步走过去,在旁边的贵妃椅上坐了下来。

    忽又想起什么,连忙说道:“兰秀,你以后也别叫封先生了,这样听起来太生分了。”

    “那我叫你……”张兰秀微微诧异,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这么些年,也有人给她介绍过一些离异或者丧偶的男人,但是都被她拒绝了,跟那些人说不到几句话,就谈到了财产问题,后来她索性就断了这个心思。

    “只要不叫封先生,其他什么都行。”

    “那,我叫你封大哥吧!”

    ……

    书房里。

    柔和的灯光倾泻下来,将他的脸部线条完美地勾勒出来,额头上落下几缕墨发凌乱了他的剑眉。莫辰逸安静地坐在电脑面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眉心微微地蹙在一起,神色有些专注,只是当他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的时候,警觉地抬起头来。

    余归晚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原本还想来个突然袭击的,没想到他竟然发现了她。

    “莫先生,看什么呢?”她走到他的身后,附身,她把自己的脸轻轻地贴在他的侧脸上,双手轻轻地交叉搭在他的胸口,语气温柔得让他忍不住微微怔了一下。

    莫辰逸没有回头,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是翰林发给我的E-mail,最近我在让他帮我调查一件事情,已经有些进展了,很有可能就在这几天我会回一趟苏黎世,所以我离开的这几天不能送你去公司了。”

    “我想跟你一起去。”余归晚一脸认真地说道。

    “傻丫头,你在这里等我回来不好吗?”

    “不好。”她拒绝得干净利落,只因为在她的心里隐约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好像是他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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