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摆脱了所有的不好的回忆,他真的太想留给司若尘一个美好的初遇了。
    最终,他下定决心,一把推开了门。
    眼前的情景让精心计算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第一百零六章 组队跳楼
    季青临进门前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发生的局面,也许司若尘会害怕地看着他,会疏远地躲开他,或者更加离谱些,把他当做一个绑了他的坏人,直接上来同他打起来
    唯独没想过眼下这种情况。
    被子整齐地叠放在床上,床边放着的衣服连同躺着的人都不见了,屋子里空荡荡,只剩下一个被打开的窗户的窗台上,留下了一个孤单的脚印。
    司若尘跑了。
    我季青临死死地咬着牙,直接将门框捏碎了一块,他隐忍地闭了闭眼,终于破口骂出一句:
    艹!
    小兔崽子,没一刻让人省心的!
    季青临如一阵风冲了出去,在路过柳逸寒的时候,只来得及甩下一句:
    赶快派人在城内搜索,找不到他,你就自己派人去蜀疆找白玥过来就场!
    他撂下这一句话,很快如一阵黑烟般吹了出去,很快便没了踪影,留下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他说找谁?谁丢了?墨松呆呆地问。
    好像是少阁主,花凝雨有些不解,说起来少阁主这会儿吃了忘忧草,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谁也不认识,他能跑哪儿去?
    柳逸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用食指揉了揉眉心。
    季青临未必说谎,真的有可能撂挑子说不干就不干,当年先帝都使唤不动他,除非他自愿去做,否则整个大魏也无人指使得了他。
    找不到司若尘,蜀疆的事他定然要罢手,而除了季青临,这件事交给任何人柳逸寒都没交给他来得放心。
    别说了,先去把人找到再说,平阳关就这么大,应当不难找。柳逸寒道。
    好。墨松同花凝雨齐声应道。
    柳逸寒同墨松往街上一个方向找去,花凝雨却往相反的一条街寻去,一路上不断地询问街上的行人。
    你可有看到过一个身穿红衣,长相十分俊美的男子?
    季青临在街上拉住一个人,焦急地询问。
    随着那人迷茫地摇了摇头,季青临眼中的希望坠了下去。
    没见过。
    好,多谢。
    季青临放开他,艰难道。
    他继续穿梭在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人流,一眼望去人山人海,却没有一个是他所熟悉的身影。
    他穿过大街小巷,踏着地上的青石路,一步步走着耐着性子问遍了几乎每个人,却始终没能听到那个期望听到的答案。
    该死,就这么大个地方,他到底跑哪儿去了!
    季青临朝着城门的方向找去,街上的人流越来越多,却是逆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跑,身上还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袱。
    不出意料的话,这些百姓应当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消息,知道城外有几十万的人马即将要攻过来,已经开始想着逃命了。
    城外几十万的人马,这城中才多少兵力?平阳关失守是迟早的事,尽早跑才是上策!
    对对对,况且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到时候自己跑了,最后留下我们在城中等死?
    季青临听着这些声音冷笑一声,不做搭理。
    突然,其中一人的话让他瞬间僵住。
    不过方才那个人是不是有病?所有人都往大魏方向跑,偏偏他还要出去,城门都关上了,他居然直接从城墙上跳了出去!
    不知道,估计是真的找死吧。
    季青临的眼睛瞬间睁大,踏出去的脚瞬间收回,反手拽住那两人,眼神恐怖。
    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穿着一身红衣?
    也许是他的神情太过可怕,像是要吃人一样,那两人点了点头,缩着脖子,结结巴巴地点头。
    是、是是啊,他的腿有些发抖,眼前这人虽然长得好看,但眼神太过凌厉,让人只看到了他的可怕。
    那个人长得也忒好看了,我这辈子还没看过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季青临听完,二话不说,迅速放下两个人朝着城门口飞奔而去,他几乎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企图能赶上司若尘送死的速度。
    城外是几十万凶神恶煞的杀人傀儡,司若尘就一个人,还很有可能是一个脑子坏掉的人,这不是赶着去送死是什么?!
    季青临最后选择飞身上了城楼,直接免去了和那些守着城门的士兵口舌之争浪费时间。
    他一身显眼的玄色衣衫,被风吹得袖袍翻飞,逆着如潮水一般的人流刚跳上城楼,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纵身一跃,没有任何犹豫地跳了下去。
    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同今天那个红衣年轻人一样疯了。
    而在不远处的另一条街上,墨松正跳到房顶上找人,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抹玄色的身影跳上高高的城墙,然后又极速下坠,如同折了翅膀的鸟儿狠狠地栽了下去,彻底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王爷!!!嘶吼声乍起,墨松瞬间红了眼。
    下面的柳逸寒闻声抬头时,只能看到墨松在他眼前消失的一片衣角,等他跳上去再看时,墨松如同一支利箭般冲了过去。
    柳逸寒顿时心里升起强烈的不安之感,瞪大了眼睛用尽所有的力气对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喊着:
    墨松!你给我回来,不许跳!!!
    等他也越过长长的街道飞上城楼时,那只拼尽全力伸出去的手,只能感受着墨松的衣服从他手里瞬间溜走,好像任凭他怎么努力,也抓不住他。
    就好像不论他怎样地以真心相待,怎样地去渴求在那人心里的位置,也始终比不过季青临在他心里地位。
    很多事,不是努力了就会有结果,这世间最不缺的便是求而不得和得到后再次失去。
    柳逸寒在城墙的冷风中停留了很久,他静静地看着墨松追随季青临远去的背影,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
    墨松,柳逸寒身子微怔,喃喃自语,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头看看我
    追一个人太久,也是会累的啊。
    守在城墙上的士兵今天一连三次碰上这样不要命的疯子,惊地长大了嘴,看到自家将军来了,正要说些什么,还未开口,眼睛突然一下子睁大了。
    柳逸寒也跳了下去。
    即便失望透顶,他也做不到放任墨松一个人去找死。
    花凝雨应当算是所有人中最冷静的了,看着这荒唐的一幕,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转身回了将军府没有去追,因为她知道,她一个也追不回来。
    *
    黄沙漫天,四周腾腾的杀气如风卷残云般侵袭而至,金戈之声贯耳,烈日灼心,照射在千百个兵甲身上,迸发出千万缕夺目的金光。
    司若尘眯了眯眼,秀发被吹得在半空飞舞,一杆冷枪狠狠地刺过来,他偏头躲过,还未得喘息片刻,数十杆冷枪同时迎了过来,仿佛要将他戳成什么马蜂窝。
    司若尘如火的衣袍瞬间飞起,他整个人腾空而起,反手持剑,寒光扫过,另人作呕的腥臭味弥漫如雾,却无半点血迹。
    十几个头颅轱辘轱辘滚落在地,那无头的身子凝滞住,司若尘以剑撑地,半跪在满是尸骨的沙地上,左手捂着胸口。
    此处骷髅堆积如山,骸骨成林,一眼望去尸横遍野,满目疮痍。
    司若尘垂着眸子正欲站起身时,无头的尸体再次动了起来,动作迅猛,仿佛再次活了过来,数十杆枪同时发力,齐齐刺向还跪在地上的司若尘。
    不好!
    司若尘正要就地一滚,突然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死死拽住,狠狠地往后一拉。
    他只来得及看到一张冷酷的俊颜,眉眼如画,又冷如千年不化的积雪。
    眉头皱得死紧。
    玄色的袖袍只那么随意的一甩,庞大如洪流般的强劲内力势如破竹,让那几十具无头的尸体瞬间炸成了零零散散的碎肉,四散而开。
    司若尘还未来得及说句多谢,那人瞬间回头拎着他的衣领,用比方才看那些尸体还要狰狞十倍的眼神瞪着他,吼道:
    你他娘地找死是不是!
    司若尘被他吼地一蒙,呆呆道:
    没、没有
    季青临眸子赤红,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一遍,确定没缺胳膊少腿,才一脸踹了过去。
    没有个屁!你不找死你能一个人跑来这个鬼地方?
    司若尘被他踹得眉头一皱,随后不赞同地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季青临见他不吭声,火气更没出发,还想再踹上几脚,系统默默出声:
    【宿主,咱们还是不要把养成系玩成追夫了,时间不够啊,说好的让第一次相遇美好一些呢?你这么暴躁可不好】
    季青临忍了忍,最终还是没踹下去。
    冷笑一声,咬牙切齿。
    来,同我说说你作死的心理路程,让我好好想想你脑子究竟坏哪儿了!
    这玩意都特么失忆了还能这么闹腾,也真是独一份儿了!
    司若尘愣了愣道:我在等人啊
    这下换成季青临身子一僵了。
    他不是应该都忘了吗?
    你在等谁?季青临问他。
    司若尘眨眨眼,突然凑上去,失望地看着他。
    你不记得我了
    季青临:???
    这桥段应该是我的吧?
    季青临皱眉看着他。
    我是谁?
    司若尘抬眸,认真道:哥哥。
    季青临:
    完了,真傻了。
    第一百零七章 初遇原是久别重逢
    季青临皱眉看着他,不知道他那句哥哥叫的是谁。
    不说几个时辰前才喂了他喝下忘忧草的汤药,应当是个什么都不记不得,如同白纸一般干净的人,就算是两人初次在醉欢楼相遇时,他也没叫过自己哥哥。
    眼前的人眼神格外认真,由于季青临皱起的眉头和眼中毫不掩藏的迷茫,他那期待的目光顿时暗淡下去,满是恼怒失望。
    你是不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季青临心思回转,看着他不似作假的神态,心里突然生出一个令人心寒的想法。
    他冷声道:
    你从不唤我哥哥,你的这声哥哥,唤的是谁?他眼神危险地凑过去,你等的人到底是谁?
    司若尘怔了怔,手腕被季青临泛白五指抓得一疼,拧了拧好看的眉。
    我没认错人,是你自己忘了。
    是吗?季青临看着他,那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你为什么要等他?
    逐渐逼近,眼神的寒光愈发地盛。
    司若尘已经骗过他一次,容不得他不怀疑这人会不会还骗了自己其他什么事。
    比如爱意产生的条件只是一个相似的影子
    忘忧草能让他忘掉所有一切,却偏偏忘不掉的这个人,在他骨子里到底要刻着怎样难以抹去的痕迹?
    前世,今生,他看着自己的时候,真的没有透过自己,看着其他什么人吗?
    你没告诉过我你叫什么名字,司若尘看着他,然后垂眸道,我只是一直跟着你,直到追杀我的人找了来,你把人引开了,分别前你就让我在这里等你。
    他复又抬眼,认真地看着季青临。
    虽然你的模样同那时有些变化,但我依旧认得你。
    季青临沉默了许久,皱着眉,随后问道:
    你那时几岁?
    八岁。司若尘答道。
    追杀你的人是谁?季青临思索着很久以前同司若尘聊起关于他同先帝的关系,隐约猜到一二。
    我父亲。司若尘沉默会儿,果不其然地答道。
    他为什么要追杀你?
    这是季青临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楚天逸为什么要对自己的亲子痛下杀手?
    不知道,他把母亲和我都关了起来,司若尘眼闪过一丝害怕,提到这些时嘴唇渐渐泛白,他
    季青临疑惑地看着他,见他脸色突然难看起来,右手下意识地碰了碰他。
    怎么了?
    司若尘转过头,拧眉看着季青临,眼睛有些无神,张了张嘴,喃喃道:
    他让人一点点放干了母亲身上的血,不顾母亲的哭喊,不断地折磨她,我就被他绑在一边,他顿了顿,继续道,就那样一直看着她被折磨得发疯,我知道下一个就是我,我救不了她,也救不了我自己。
    司若尘在说的时候语气平淡,只有偶尔的停顿让他的眸子微缩,透露出内心的恐惧。
    季青临听得内心惊颤,他从不知道楚天逸是一个这么变态的人,杀妻杀子,泯灭人性,他图什么?
    脑中有一个想法突然跳了出来,几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线索串联在一起,司若尘是鲛人族,那他母亲必然也是,楚渊当年用司若尘做实验,那这个方法是从哪儿知道的?
    你母亲生着一双怎样的眼睛?
    一双宛如宝石般赤色的红瞳。司若尘回道。
    季青临沉默了,内心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司若尘不是悲剧的源头,他只是悲剧的延续。
    楚天逸同楚渊一样做着妄图逆天而行的白日梦,只不过他将魔爪伸向了自己的妻子和亲子!
    当年司若尘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后,楚天逸怎么可能放过他,所以便派人追杀他。
    他当时不过八岁,母亲被折磨得发了疯,拼尽全力把他从地狱里送了出去,可没想到多年以后,司若尘最终也没逃过这个命运
    你逃出后便遇见了我吗?
    司若尘点点头,是你救的我。
    他忽而又想起什么,沮丧道:不过,你貌似都不记得了
    你确定那个人是我吗?季青临对此半点印象也没有,不过当年凌卿带他回府前的所有记忆都忘得干干净净。
    他如一张白纸般被凌卿带回了王府。
    或许他们曾经真的认识呢?
    季青临突然有些开心起来。
    当你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在命运的折磨下痛苦不堪,一心想着倘若能有人救一救他的时候,突然知道这个人竟然就是自己,不得不感慨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当真奇妙得很。
    我不会认错的,你说过以后便是我唯一的亲人,他们不要我,你要我,司若尘顿了顿,小心地看着季青临,这话还作数吗?是不是你忘了,这承诺便作废了?
    他紧张地抿了抿唇,等着季青临的答案。
    答应你的,永远奏效。
    司若尘眼神一亮。
    季青临勾唇笑了笑,突然问道:我那时待你好吗?
    王府那些年两人相处地并不好,陌生,疏离,仇视,十数年的记忆中没有一丝的温存,总让季青临觉得这份爱来得空穴来潮,一点也不真实,他找不到司若尘爱他爱得痴狂的理由。
    而现在好了,季青临想要的答案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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