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爹这是一定要取了咱俩的命啊!墨松叫嚷着,你家教未免也太严了,不就偷个欢,有必要吗?
    柳源大抵是觉得很有必要,一直穷追不舍。
    我觉得父亲他,貌似完全不认得我的样子。柳逸寒皱眉。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然谁家老子追着自家儿子砍?墨松道,所以他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诈尸?
    柳逸寒眸子凝重,不知道。
    两人一顿逃窜,终于回到了季青临的院子。
    墨松大老远就扯着嗓子喊。
    王爷,王爷!!!
    季青临正同司若尘躺在床上,突然一声巨响,房门被一脚踹开,夹杂着墨松惊恐的喊叫。
    王爷!救命啊!
    司若尘率先睁开眼睛,皱眉瞥了眼慌不择路的两个人,淡淡道,我说过,你最好将他看住了,否则他的命我可保证不了。
    先别管这个了!他爹要杀了我们!谁上去挡挡啊!
    话音方落,柳源的剑已近至眼前,墨松被吓心脏一紧,死死地拽着柳逸寒的胳膊。
    老子要完了!
    司若尘身如鬼魅,夜色中寒光一闪,他反手持剑挡在二人身上,你们这是干了什么?
    两剑相接划拉出刺耳的声音,两人寸步不让,势均力敌。
    就、就是偷了个欢然后然后他爹就炸了墨松结巴道。
    司若尘听得眉头皱起。
    很快两个身影自房间飞至屋外,一路打得不可开交,难舍难分,四周树木尽数遭殃,摧枯拉朽,一片萧条如秋风扫落叶一般。
    季青临皱着眉头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一醒来便朝着司若尘的位置摸索,结果探了个空,迷迷糊糊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
    司若尘人呢!?
    以为这人丢了,掀开被子穿着里衣直接从床上跳下赤脚踩在地上,根本没注意到旁边多了两个大活人。
    看他正急得上头,墨松匆忙出声。
    他没跑,同柳逸寒他爹在外面打起来了。
    我们被他爹追着砍,根本打不过,只能把他引到王爷这里来了。墨松被折磨得够呛。
    柳源?季青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不是死了吗?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等两人回答,他直接跑到屋外。
    院中月色皎洁,地上宛如铺了一层银霜。
    上面缠斗的两人一个身形修长,一个身材壮硕,两个身影格外分明,季青临打眼朝着那魁梧的身躯看去,神情顿时一凛。
    还真是他季青临皱着眉,喃喃道,可他不是死了吗?谁把他的尸体挖出来的?
    墨松想起自己忘了同他说这件事了。
    前几日在司若尘被掳走的那个寨中,有一块地突然塌陷,露出了一个大坑,我同柳逸寒掉了下去,在那里发现了你当年埋下的尸体,墨松顿了顿继续道,柳逸寒把他爹的尸体从里面搬了出来,然后突然就这样了
    季青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我当年埋的毕竟都过去十年了,沙漠地带常有风沙,地貌多有变化,我自己都找不到自己埋哪儿了,居然这么巧被你找到了!
    他支着下巴,不过这家伙看起来怎么跟活人没什么区别?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没死?柳逸寒问。
    不可能!季青临看着他,把你杀了放地下埋十几年,再挖出来你还能活得了?
    墨松眨眨眼,天真地问:那把司若尘杀了埋地下十几年,你说有没有可能挖出来他还活着?
    季青临眯着眼睛,找死?
    墨松乖乖闭嘴。
    兵戈之声一直未有停息,将沉寂的夜色撕开了一个口子,那两人仿佛不知疲倦似的,攻势自始至终没有一丝减缓,反而越来越迅猛。
    季青临皱眉,运功朝着柳源一掌劈了过去。
    柳逸寒急道:别杀他!
    他早死了。季青临冷声回道。
    柳源原本应付着司若尘,察觉到身后的气息侧身便躲,季青临反应比他快了数倍,转身抬脚朝着他躲去的方向横扫过去。
    一击即中,柳源身子一震,被重重地踹在腰腹处,彭的一声径直砸向地面。
    父亲!柳逸寒立刻上前查看。
    只听这声响,便知季青临这一脚踹的有多重。
    墨松看得呆住。
    王爷不愧是王爷!
    季青临却皱起了眉头,他根本没想使那么大力,方才不过才用了一半功力,但这结果却出乎意料。
    他的功力不知何时竟增强了这么多!
    回到地面。
    季青临顿了顿,忽然想起些什么,转过头看着司若尘,你何时变得这么弱了?
    昨天的时候司若尘对上柳逸寒还游刃有余,完全是碾压式,而今夜对上与之相差无力的柳源,竟然分不出个高低。
    从前日开始,我似乎就变得越来越虚弱了。司若尘语气淡淡的,好像一点也不感到害怕。
    我总有一种感觉,也许哪一天我突然就要死了。
    我还挺开心的,我一直害怕倘若我真的如怪物一般,永远不死,那最后这漫长的岁月我该怎样一个人度过。
    他笑了笑,笑容沁人心脾,可现在好了,我可以去陪他了,永生于我而言不是馈赠,而是折磨。
    季青临呆呆地看着他,如果眼前这人永远不知道自己是谁,那么在他的世界里,不管现实中自己陪了他多久,他们也始终没有在一起。
    自己的美好结局在司若尘那里,始终是一个人的孤独终老。
    就如同当初他魂魄离体陪在司若尘身边,不管怎样相拥,对方永远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感受不到他的温度。
    柳逸寒原本想将柳源的尸体带走,却发现被季青临踹了那一脚后,它的攻击性丝毫不减,而且有针对性地冲着司若尘去了。
    季青临再次将人打趴后大手一挥让人用链子把他给锁了起来,这下柳源不得不彻底安分下来。
    只有一日时间了,季青临必须尽快找到花凝雨。
    他正这么想着,一个高挑的身影抱着个人跳墙而入,正好落在季青临的院子里。
    季青临看着眼前的花凝雨:??
    这就叫想什么来什么!
    你们这是拆家吗?花凝雨愣道。
    院中一片狼藉,季青临房间的门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确实同拆家没什么分别。
    你怎么来了?墨松惊讶道,而且这进来的方式还挺独特。
    我今日见你被人点了穴道放在客栈,才帮你解开你便跑了,怕你们出事便找了过来,只是竺月又犯了病,这才来晚了,看样子你们是处理完了?
    墨松点头,对,昨日多谢了。
    无事。花凝雨刚要走被季青临拦下。
    等等,可否请你帮个忙?
    王爷?花凝雨有些吃惊,你何时活过来的?
    她方才竟没注意到他。
    先不说这个,竺月是鲛人,她是否也会使用幻术?季青临神情凝重地看着她。
    花凝雨点点头,这是鲛人一族与生俱来的本领,只不过因天赋之差有强弱之分,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司若尘指着司若尘,他不知被何人催眠了,你看能否让竺月用幻术试试,帮他解了?
    花凝雨先是一惊司若尘一个擅于幻术的鲛人竟然会被人催眠,随后点头,同竺月低声说了几句,在竺月浅笑着点了点头后,抱着人到司若尘面前。
    司若尘皱眉刚要后退,季青临一把在身后挡住他。
    不许躲。季青临神情严肃。
    司若尘眉头拧得死紧,没来由得很是抗拒,挣扎着要躲开。
    季青临用匕首抵着手腕,死死盯着他,你退一步,我划一刀,你大可试试看。
    司若尘终于不敢再动。
    他抬眼,任由竺月用蔚蓝的瞳孔一点点地看着他,越来越深
    第一百零四章 前程尽忘,重新开始
    季青临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竺月,紧张到无几乎法呼吸,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竺月蔚蓝的眼眸倒映出司若尘血红的眸子,两种颜色分庭抗礼,迫不及待地想要吞噬对方。
    季青临紧张地看着,袖子里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突然,原本充满了神秘色彩的蔚蓝瞳孔被妖异的血色渲染,瞬间占据全部,竺月神色一僵,从苍白的嘴唇爆发出痛苦的呻.吟。
    唔
    花凝雨眼疾手快用手封住她的眼睛,把吓得发抖的人藏进怀里。
    别怕别怕,没事了,我在呢花凝雨轻轻拍着她的背,方才让那抖若筛糖都身体逐渐平静下来。
    乖,不怕。花凝雨心疼得抱紧了她。
    季青临满是希望的眸子暗淡下来,仿若瞬间被吸走了里面全部的光。
    不行吗?他皱眉问。
    花凝低声问了问竺月后,抬头对着季青临无奈地摇了摇头。
    竺月说催眠司若尘的那人比她强.上太多,她仅仅只是想要窥探那个催眠的人给司若尘创建的虚假的梦境,精神便已经受不住,被直接反噬进了自己的噩梦中,更别说是去打破那个梦境了。
    很强?季青临阴着脸,那你知道仅存的鲛人族中,有谁幻术很强吗?或者蜀疆使用类似蛊虫的人,有谁最是擅长?
    鲛人族我不甚了解,不过,花凝雨道,蜀疆确实有人蛊虫用得出神入化,杀人于无形。
    是谁?季青临眯眼。
    花凝雨吐出一个他格外熟悉的名字。
    蜀疆圣女,白玥。
    一提到这个人,季青临便想起当初在幻雾山时,她曾说要将司若尘带走,而后司若尘也曾说过,他原本是打算同她走的,只是后来他们两心相知,司若尘便再未提过这事。
    难不成真是她做的?
    若是被人下了致幻的蛊,可有办法查得出来?季青临神色凝重。
    若是一般人下的,也许查得出,但白极擅用蛊,几乎是防不胜防,查无可查。
    目前看来,唯有她最为可疑。
    季青临想带着司若尘去蜀疆找白玥,可此去最即便是骑上踏雪快马加鞭地赶过去,少说也得四五日才能到。
    而留给季青临的,只剩下不过一日的时间。
    司若尘对他生不出一丁点的爱意,那么他的生命值便得不到一点增长。
    到最后,不论季青临怎样努力,司若尘的结局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这看起来依旧是个解不开的死局。
    季青临抓着司若尘的肩膀,察觉到他的抗拒手上的动作越发用力,将他那处的衣服拽到变形。
    你就不能,偶尔也看看别人?季青临哽着喉咙,不那么死心眼?
    司若尘冷漠地推开他。
    除了他,我谁也不看,谁也不要。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忘了他吧季青临从没想过有一天,要逼着自己喜欢的人,去忘了自己。
    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他同这世间千千万万人没有任何区别!你为什么就不能换一个人?
    因为我的世界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我被独自丢弃在黑暗中的时候,他就是破进来的唯一的那缕缕光,也许太阳并不只照亮我一个人,但我抬头,永远只会看向那一个太阳。
    司若尘浅浅一笑,明明眼睛看着季青临,却又仿佛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世间桃花千万朵,我也只摘这一朵。
    季青临从前有多爱他的深情不已,如今便有多痛恨。
    明明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却永远无法感知对方的心意。
    难道你我穷极两世能得到的最好的结局,便只能是死同穴吗?他喃喃道。
    他对司若尘束手无策,他不想去体会当年司若尘抱着他的尸身熬了五年是种怎样的感觉,也许是孤身一人从天黑坐到天亮,目之所及,皆是回忆。
    他觉得他一定会疯。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古今向来如此。
    情之一字,果然最是伤人
    花凝雨从墨松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突然出声道:你若只想让他忘了过去的你,重新喜欢上如今他眼中的你,也许有一个办法可行。
    季青临都已经心死,连以后两人埋哪儿都想好了,听到这句话又瞬间活了过来,惊喜道:什么办法?
    王爷可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行人同去了千机阁,问了阁老一个问题?花凝雨问。
    记得。季青临想了想点头,你问的是有没有能让人忘记痛苦记忆的办法,那个老头当时告诉你的是忘忧草便有这样的作用。
    没错,但倘若药量加大,便有孟婆汤的作用,令人忘却前尘旧梦,宛若新生。
    你知道哪里有这个?季青临觉得她一定知道。
    花凝雨一笑,是的,我此次前来平阳关就是为了寻它,经过这几年多方打听,才知忘忧草原本便长在这里,只不过在平阳关大魏同西雍那一战中,几乎被除尽了,但我想着,这里总会有残留下来的一丁半点。
    你找到了?
    嗯。花凝雨点头,问了许多人才知当年有户人家的夫人特别喜爱忘忧草所开的花,便悄悄种了一些在家中,只不过那家主人性格古怪。
    花凝雨苦笑,我求了好些日子,他都闭门不见。
    季青临别的通通不问,只问了一句,在哪儿?
    他就算是去抢,也得给它抢过来。
    花凝雨带着他们冲出城门,朝着西北方向跑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季青临从踏雪背上跳下来,看了眼司若尘,别乱跑。
    接着便去敲门,一下两下,无人应答。
    季青临皱着眉,又重重地敲了两下,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没人我可就直接砸门了!
    季青临气得直接抬脚要踹,冷不防地被一只手拽住,阻止了他。
    季青临回头看到了司若尘不太赞同的目光。
    你太粗暴了。
    季青临嘴角一抽,心道你从前怎么不嫌我粗暴,果然男人都是会变的。
    他眉头一挑,给司若尘让位置,那就请这位有涵养的公子你来敲,好好教教我这个粗鄙的人!
    司若尘也不扭捏,直接走过去,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三声,同季青临前面没有半分不同,季青临正想嘲笑他,司若尘用好听的嗓音轻声道:夫人,叨扰了,请开门。
    季青临正想告诉他,里面住着的是个男子,下一秒,那紧闭的房门便突然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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