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晚没回话,但揽紧怀里的连衣,将嘴唇靠了上去,故意发出声响地一点一点往里吻着。
    连衣听着院子里越来越明显的响动,声音提高了点:涟儿今天可真主动,快让相公亲一口,嗯......你可真香......
    床下的安涟按照之前连衣嘱咐的,假装甜甜叫了几声相公你慢点之类的话。
    连衣又适时地发出点不可描述的声音,然后抱住舒清晚的脸,凑上去就是一个响亮的吻,那暧昧的声音听的床底下安涟的掌心都掐出了指痕。
    床外的两人又搂在一起接了个真心实意的吻,然后分辨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悄无声息地闪到偏殿的窗户旁,轻巧地翻了出去。
    就在她们刚翻出去没多久,房门就轻轻地被推开了,从外蹑手蹑脚闯进来五六个黑衣人。
    连衣和舒清晚从窗户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时,书城已经带着那两个高手以及一大批打手从四面八方不声不响地围了过来。
    这黑压压的五六个人着实让连衣小惊了一下。
    刚才不说她叫书城故意把院子里的打手抽走大半,就是没抽走,这五六个人估计那些打手就算发现了,也抵挡不了多久。
    看来李少横确实已经被她逼急,这次突袭算是下了狠手。
    那五个黑衣人最开始是想用刀撬开房门,但轻轻推了推,发现没锁后,就讶异地推了进来,结果发现房间里似乎也没人,然后集体懵了下,迅速扭头往床铺方向而去。
    其中一个掀开被子,就着月光氤氲出来的亮度看到里面是个枕头,顿时低叫一声不好,上当了。
    但那群黑衣人准备从门口撤退的时候,已经无路可逃,被书城带来的人直接瓮中捉鳖。
    其中一两个发现了偏殿的窗户,掉头往那边而去,但还没钻出窗户,就被舒清晚一脚踹回了房间里。
    一阵金石碰撞之声后,进来的五个黑衣人全部落网。
    那五人刚开始还抵赖不肯承认,被书城严刑逼供几个小时候后,除了一开始没有防备他们会自杀,死了两个以外,剩下三个没自杀成功的,皆是承认,他们是李少横派来的人。
    但很可惜,虽然这五个人的武功不低,但他们却是第一次来,里面并没有第一次刺杀阮林一和阮连衣的那三个刺客。
    连衣和舒清晚以及安涟到书城的审讯室时,那几个活着的黑衣人已经伤痕累累,皆是靠在角落里胸口一起一伏,仿佛呼吸都很艰难。
    连衣搬了凳子坐下,接过书城递过来的锁扣掂了掂,踢了一脚靠的最近的黑衣人:李少横叫你们进来,可有提过,要你们用锁扣来偷布匹配料?
    那黑衣人摇了摇头,是明显表现没有的意思。
    连衣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安涟,又问:李少横除了叫你们杀我,可还有别的吩咐。
    那黑衣人咳了几声,虚弱道:有,他说......咳,他说,如果刺杀阮林一成功,就把阮家少夫人,咳......少夫人掳回去......
    连衣转向安涟道:听到了吗?你现在还觉得他不是在敷衍你吗?
    安涟紧抿着唇,脸色越来越难看,旋即噗通一声突然跪了下来,她以膝盖为脚,往前一步,拽住连衣的裤子:相公,我不知会变成这样,我没有想要伤害你,我没有!
    连衣叹了口气,拂开安涟的手:安涟,有些错误已经铸成,不是说没有就可以当做没发生。
    我当初就跟你说过,只要你安安分分做少夫人,我可以给你一世富贵,现在你自己不爱惜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叫我还怎么留的下你。
    安涟再次抓上连衣的裤子,苦求道:不相公!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一定好好听话。
    只要可以陪在你身边,让我干什么都行。
    连衣无奈地看着安涟:你这又是何必,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们是不可能的,你为什么还如此执着。
    安涟看着连衣,眼睛越来越红,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随后压着哭腔不甘心道:为什么不可能!为什么舒清晚就可以,我就不可以!
    明明是我先来的!
    相公你一点都不公平,明明和你成亲的是我,拜堂的是我,为什么你接受她,却不愿意接受我!
    看着和舒清晚相似的眼睛里蓄满泪水,连衣有点不忍,她蹙眉道:她跟你的情况不一样。
    安涟奔溃地哭嚷起来:有什么不一样!相公你之前明明跟我说,你并不醉心于儿女情长,可你还是接受了舒清晚,你根本就是在说谎!在骗我!
    我那么听你的话,努力学习礼仪,在你面前端庄地一刻都不敢懈怠,一点一点讨好你,努力表现地大方,还把洞房让给她了,可你眼里还是只有舒清晚,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
    被安涟这么一提起,连衣才终于想起往日那些相处的画面有哪里不对。
    那些相处的细节里,安涟都过于大方和得体,不仅时刻保持着端庄善良,甚至有一种刻意装出来的善解人意。
    她一直以为这是安涟的本性,纵使觉得怪异也没有往里探究,没想到都是为了讨好她,故意的煞费苦心。
    再看眼前安涟这桃粉色的衣服和她差点中招的春.药,和之前刻意换衣服端点心的场景结合对比,才惊觉真如舒清晚所说,安涟一开始就想勾引她。
    而她因为不喜欢安涟,还一直以为安涟很恪守本分,以至于让安涟酿出今天这场大祸。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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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连衣失望地摇头:安涟, 我当初买下你的时候,我就说过,要还你自由, 让你做你自己, 你为什么会钻牛角尖到这种程度?
    我也说过, 你可以感情自由,如果是喜欢上别人, 往后我也可放你离去,你到底为什么要作茧自缚?
    安涟跪坐在地上,满脸都是泪痕:我不要什么离去,既然嫁给你, 我就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连衣无言以对, 却听到旁边一直安静的舒清晚开了口:所以我当初找到你, 你是故作大方地愿意为我和林大哥牵线, 你只不过是一方面想要用我讨好林大哥,另一方面想用我试试林大哥会不会接受女子, 对吧?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安涟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是,我愿意为你搭线就是为了相公。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就已经知道为什么相公在那么多奴隶面前独独选了我, 我心中还暗喜过,我又多了一些靠近相公的机会。
    我以为我们长的那么像,他如果可以接受你, 以后也会喜欢上我......
    舒清晚接话:所以你为了增加筹码, 如法炮制, 又自称涟儿,你难道也以为, 你自称涟儿,她就能将对妹妹的疼惜分一点给你?
    安涟的哭声渐渐变小,喃喃回答:是又怎么样?还不是依旧斗不过你。
    舒清晚又问:你确实是茶会之后勾结的李少横吗?那林大哥未回来那一日,我在林大哥门前遇见你,应该不只是巧合。
    我那是......安涟低下头去,稍顿后还是诚实回答,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探得什么秘密,如果之后得不到相公的心,也能以此为条件和相公站在一起,让相公和我更亲近些。
    连衣没想到安涟竟然会这样想。
    她当初为了安涟在事成之后,可以不被无辜牺牲,刻意不把重要的事情透露给她,只为她可以安全抽身。
    没想到安涟竟然反其道而行,不仅没有安分守己,反而不要命地去探究秘密,还想以此来威胁她,殊不知若真的探得什么秘密,没多久便会连她都会保不住她。
    连衣心寒地同时,又透过舒清晚的问题想起那日在东院里书碟说的话。
    书碟那时说她和书城是追着一个影子过来的,那影子窜入东院,却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连衣也问:我去东院的那天晚上,小蝶说看见一个影子,应该也是你吧?你那时去东院做什么?
    这次安涟没有回答,只将脑袋又埋下去了一点。
    连衣马上就想到里面的关联,接着问:所以,你跟李少横的合作,不仅仅是锁扣对吧?你们究竟是合作了什么,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连衣回想起之前安涟屡次提到的未来女儿,补充问道:还有你的春.药,我总觉得你不仅仅只是想和我亲近这么简单。
    安涟安静几许,终于还是将她藏在心里的秘密如实说了出来。
    安涟一开始对连衣其实确实只有崇敬,虽然她答应做连衣名义上的妻子,但曾经也担心过,跟着连衣离开旭离城也许会走向更悲惨的命运。
    但旭离城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她只能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原本以为她可能不会再有自由,不曾想一切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不仅真的被安排了一个表小姐的身份,阮家旁支的亲戚竟然也对她十分友好客气,似乎真的把她当做亲人对待。
    让她越陷越深的是,那一个多月与连衣的假意恩爱。
    连衣将她安排到亲戚家的一个月时间里,不仅三天两头来看她,当着大家的面对她情意绵绵,私底下待她也是彬彬有礼。
    纵使两人确实没有什么情谊,但连衣还是对她处处照顾,凡事都很顾她的感受。
    她从来不知道被人照顾和关注是这样的美好,不知不觉间,竟日日都盼着连衣能骑着马来看她。
    长此以往,她也开始期待自己嫁给连衣,能日久天长地和连衣举案齐眉,后来更是不禁生出非分之想,希望能博得连衣的爱怜,真正住进连衣的心里。
    当她第一眼看到和她眉眼长的相像的舒清晚,虽然有过一瞬的失落和难过,但她却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所以她假意善良地将连衣的事情和盘托出,还善解人意地要帮舒清晚撮合,甚至后来咬牙让出了她和连衣的洞房之夜,一切只不过都是为了博得连衣的好感,顺便帮自己递出一块探路石。
    结果如她所料,连衣真的接受了舒清晚。
    成亲的那日晚上,她后来刻意假意经过连衣房门附近,听着里面传出的窸窣声响,嫉妒的同时,心里也暗暗欢喜。
    她欢喜连衣的不喜男女之事终于有了例外,她终于有机会可以顺着舒清晚留下的路,钻进连衣的心里。
    之前为了能够更加接近连衣,她更是四处跟府里的丫鬟讨好关系,然后探听连衣的喜好。
    还未嫁过来之前,她就意外得知阮林一之前十分疼爱他那个夭折的妹妹,且那妹妹竟然名字里有一个字与她的名字同音,于是计上心头,嫁过来的第一个早上,就将自称改成和阮连衣一样的涟儿。
    她试探过第一次,发现连衣并没有生气,于是便欣喜地一直这么称呼,希望能够用那个死去的阮连衣,为她多争得一点疼爱。
    如今加上舒清晚这个前锋给她留下的路,她自认为成功一定会指日可待。
    为了往后能够更有把握留在阮府,她不惜兵行险着,趁连衣和舒清晚出远门,多次进入连衣的房间,企图能获得些秘密,为自己留些筹码。
    但很遗憾的是,纵使巡逻们对她进入连衣房间的行为没有怀疑,但她却也没有从连衣的房里探得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不仅如此,她前面的那些算计也相继落了空。
    纵然她后来一直百般示好,千般诱惑,连衣却始终无动于衷,只对她相敬如宾,没有任何越矩行为。
    反观舒清晚,和连衣的关系却日益渐进,让她不由恨得牙痒痒。
    更让她心冷嫉妒的是,她答应连衣假孕的那一日,舒清晚假借来西院看望她的由头,和连衣在房间里颠鸾倒凤。
    那日舒清晚放下东西,和她寒暄几句后,就和连衣并肩离开。
    看着那两人无言的默契,她突然就起了妒意,想要恶心一把舒清晚,于是她故意不让丫鬟跟着,小跑着追向门口,想借着怀孕的名义当着舒清晚的面向连衣撒个娇,让连衣回来时,为她带点酸枣糕。
    但没想到她只追出几步,就看到舒清晚将连衣拽进了房里。
    她原本还想过去敲门,但却在路过偏殿未关严实的窗户旁听见两人缠绵的细微声音。
    她透过窗户的细缝看见舒清晚将连衣压在旁边的柜子上极尽索取,之后又将连衣抱着托起,转身压在床铺上为所欲为。
    模糊起伏的身影以及旖旎的声线让她嫉妒不已。
    之后她考虑了两天,加上那几日连衣为了抓住刺客,在家对她的日以继夜的陪伴,让她最终接受了李少横的合作提议。
    李少横和她搭上线则是茶会那时的事情了。
    茶会结束的那一日,因为连衣溺水,送走宾客的事情便落到她和书碟还有书城的身上。
    李少横为了能跟她搭话,一直留到最后才离开,而那时书城和书碟已经去护送受伤的钟七七以及云烟回府,送李少横的事情便落到她的头上。
    李少横看她时的裸露目光,她当然早已察觉,但毕竟自己是主他是客,她再不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送。
    果然到了门口无人的地方,李少横一把拽了她的袖子,试探性地道出她不得宠的事实。
    她当然知道李少横只是在试探她,她虽然也没有承认,但却只拽回了袖子,没有当场离开,忍着恶心听完了李少横所有的话。
    李少横说有办法帮她获得宠爱,她们可以合作双赢。
    虽然当时她态度冷淡,表面上对李少横的建议也嗤之以鼻,但不得不承认,李少横的话还是走进了她的心里。
    现在眼看舒清晚和连衣的感情越发浓烈,而连衣还是对她不咸不淡,她再也忍不住,按照李少横提供的地址,假意去街上购买蜜饯,实际递出了合作的纸条。
    联系上后,李少横答应帮她离间连衣和舒清晚的关系,她则需要用连衣等价的重要信息来交换,若是实在拿不到信息,便陪李少横一次。
    她当然知道和李少横合作是在与虎谋皮,但她只要想起那两人用她做掩护,在房间里白日宣淫的时候,她便压不住那滔天的妒意,狠狠心答应下来。
    随着连衣等待抓刺客时对她一天天的陪伴,她不禁开始期待时间就这样往下走,幻想没有舒清晚的日子里,她和连衣儿孙满堂的场景。
    于是那一天,看着地上连衣让她怦然心动的模糊轮廓,她忍着想要扑进连衣怀里的冲动,小心试探性地和连衣聊起孩子的事情。
    没想到连衣不仅对她有问必答,还真的给她们未来的女儿取了名字,这让她心里更加坚定一定要为连衣生个女儿,从此和连衣种下更深的羁绊。
    没想到刺客事件之后,舒清晚真的没再出现。
    她高兴的同时,也开始担心陪李少横的事情,于是她明里暗里翻遍阮府的各个角落,却始终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秘密。
    殊不知连衣在舒府床上有了舒清晚的提醒,已经将阮府彻底清洗一番,早就没有什么秘密可以留下等她发现。
    后来她听说阮林一从前住在东院,就想着去东院碰碰运气,没想到半路上差点被书城和书碟发现。
    当她躲进东院时,意外听到连衣对着亭子喃喃自语,表情悲伤,隐约中似乎听到了李白两个字,以及那句举手可近月,前行若无山。
    她还想靠近细听之时,书城和书碟已经赶到。
    为了以防露馅,她只好赶紧趁那三人说话时,偷偷摸摸溜走。
    之后她将李白以及举手可近月,前行若无山的事情告诉李少横,没想到李少横传回信息,说舒清晚已经破除这条线索,解释说李白只是一个作古的诗人,这两句话也只是他写的,并无实质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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