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比我快。
    哥的小鸡也比我的大。
    正在脑海中想着怎么打杀薛洋的钟琤:
    一时间竟然有些绷不住表情,羞怒道:好好洗你的澡,别乱看!
    本来就是啊,哥的小钟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小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用你说,快点洗不然等会冻病了。
    三枝眼珠子乱转,点了点头。
    等钟琤松开手,三枝叹了口气,又想要说话,被钟琤瞪了一眼。
    钟琤侧着身子,三枝只能偷瞄他侧面的腰肌,不一会又笑了起来。
    钟琤这辈子都没有洗过这么快的澡,都怪三枝!
    两个人艰难地洗完澡,钟琤拿盆装了两人的脏衣服,站在水池前洗澡,让三枝先回宿舍,他非不要。
    刚洗完热水澡倒也不是很冷,钟琤拿他没办法,只好一边搓衣服一边听他说胡话。
    哥。
    嗯?
    我刚才想说
    什么?
    你捂我嘴了。
    钟琤斜睨他一眼,谁让你乱说话。
    但你之前正在洗
    钟琤耳根后面发热,把袜子翻出来放到三枝手里,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你现在长大了,帮哥分担点事情吧。
    三枝立马忘记了刚才要说的事情,乖乖接过袜子,在一旁揉搓。
    钟琤一盆衣服都洗完了,那两双袜子也快被他揉的返璞归真了。
    晾完衣服,让三枝在床上待着,离放学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钟琤换了衣服跑出去,买了跌打药,又跑着去薛洋教室外面溜达了一圈。
    可惜没有看到薛洋,他抓着窗边一个学生问薛洋去处,被告知薛洋晚上没来上课。
    他又溜达到傍晚的树林,果然看到了还躺在那里的薛洋。
    他靠着树,双眼紧闭,像是晕过去了。
    可钟琤一靠近,他就睁开双眼,哑着声音:你又来干嘛?
    原来你还没死啊。钟琤冷笑一声,蹲下来,用手拍他的脸,又戳了戳他的肋骨,疼的薛洋直抽气。
    刚才他挨打的时候,钟琤可是一点都没有放水。
    钟琤站起来,往地上扔了二十块钱,拿去看病,别真的死了。
    看完病就回学校,明天来找我,别想跑,不然再让你遇到你,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钟琤背对着他,潇洒留下一句:走了。
    就真的离开了。
    薛洋试着爬起来,却无法使出力气,拜经验所赐,他知道自己至少断了一根肋骨,要不然早去医院了。
    没想到钟琤会来找他,怕他死?薛洋可不觉得是这样,他在钟琤眼睛里,除了愤怒以外,没有看到害怕的情绪。
    有些人打架耍狠,发现快把人打死的时候,都会惊慌失措,非常害怕。
    可钟琤,他只看出来,他不想打死自己,因为他想每天都能打自己。
    薛洋闭上眼睛,拳头却不自觉地捏紧。
    钟琤赶在晚自习铃声响起的时候回到宿舍,三枝趴在被窝里,身体张成一个大字。
    听到他回来的动静,立马探头出来:哥,我把被窝暖热了!快来。
    来了来了。
    钟琤爬上床,盘腿坐在被子外面,从塑料袋里掏出伤药。
    衣服掀起来,给给你上药。
    三枝听话地从被窝里滚出来,仰躺着,掀开睡衣。
    露出粉白的肚皮。
    小荷才露尖尖角,钟琤垂下眼睫,不动声色地把睡衣往下拉了些,只露出一截腰肢,搓热了受,才把药倒在手里,又搓一会,才往三枝伤上捂去。
    疼吗?
    不疼,热热的。三枝老实回答。
    钟琤给他揉着,等药渗透进去,又让他翻过身子,露出背后的伤,仔细抹了。
    来不及抹下面的,宿舍断断续续有人回来,宿舍里弥漫着这个年龄段孩子特有的臭味。
    三枝被臭的捂上鼻子,钻到被窝里不出声。
    钟琤上半身穿着老头汗衫,坐在那里回应室友的好奇。
    对,刚转来的。
    我和我弟睡一张床。
    整栋楼充满了大笑,狂叫,这样的兵荒马乱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熄灯半小时后膀大腰粗的体育老师来巡逻,逮了几个抽烟的学生,罚他们去做一百个俯卧撑才渐渐平息。
    钟琤手里的药酒从冰凉变得火热,刚才没有机会给三枝腿上药,他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三枝身上的伤。
    这会儿用腿支着被子,冷气瞬间涌了进来,把腿张开点。他在三枝耳边小声吩咐。
    三枝按照他说的坐,不一会儿,就感觉到哥带着药酒热意的手,敷在他的大腿内侧。
    手心里的肌肉在颤抖,钟琤停了两秒,从身后把他的腿撑了起来,调整成有些不妥的姿势,慢慢给他揉药。
    明明被窝里的温度都散没了,他却觉得有些出汗。
    四周一片黑暗,他过了一会儿才适应黑暗,感官也更加灵敏了。
    他能够感受到三枝因为疼痛都颤动的身体,靠近他的发丝,喉咙里压抑的呼痛,还有耳尖慢慢上涨的、不同于黑暗的,鲜艳色彩。
    手心里的触感,美好的不像人间。
    他松了手,等三枝窸窸窣窣穿好衣服,才仰躺着,裹好两人的被子。
    天花板很近,他感受到三枝侧过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胳膊边。
    依赖地攀附在他身上,像是黑夜里,慢慢生长的,勾人的花。
    *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昨天没有更新~不过接下来更新都会稳定啦!
    感谢祖国母亲的生日!
    希望祖国繁荣昌盛,希望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民,幸福安康!
    大家国庆快乐!干杯!
    第九十九章 解决
    体校的作息比普通学校要起的更早一些, 悠长的起床音乐响到第二段时,宿舍门被被踹开了,宿管拿木棍敲着盆, 吵得人不得安宁。
    一层楼的人挤在一起去洗漱,钟琤让三枝在宿舍等着, 他挤进去接了一盆水, 挤了牙膏在牙刷上, 两个人蹲在阳台上刷起牙来。
    六点二十要在教学楼下集合, 然后跑操跑到七点半,吃完饭后上两节文化课, 学生们又要投入训练。
    来这所学校上学的孩子, 不说别的, 体力都是一等一的好, 一个小时的早操下来, 很多人都热的出汗, 可也没看到有谁因为体力不支而退场。
    去食堂吃饭时, 学生们身上的热气升空,杂乱而又喧闹,这样的景象平日里还真是不容易见到。
    钟琤没有等来薛洋,去昨天的树林也没有找到他。
    他牵着三枝饭后去散步,学校并不算大,教学楼也只有两栋,其他的都是体育场所, 篮球场, 排球场, 乒乓球台, 跑道, 泳池
    别的学校没有的运动设施在这里都能看到。
    问了薛洋的同学,他昨晚甚至没有回宿舍。
    钟琤知道他没死,也就不记挂他了。带着三枝去电话亭给齐北焉打了一通电话。
    是王琴接的,齐北焉上学去了。
    喂,王姨。
    王琴坐在轮椅上,把毛线放在腿上,两手拿着电话,满脸的紧张:小琤啊,你去哪了?你爸爸妈妈都快急死了!昨天都要报警了!
    姨,我没事,我现在在市里呢,一切都挺好的。我跟您说,是怕你们怪北焉,是我自己想来市里的。钟琤抠着电话线,把话筒放低一点,让三枝也能听到那边的声音。
    是王姨。
    嘘。钟琤食指放在三枝嘴上,让他安静。
    可王琴还是听到了声音:你已经找到三枝了?
    是的王姨。
    三枝怎么样?
    想到三枝身上的伤痕,钟琤神色冷了些:不怎么样,他身上有很多被人掐出来的淤伤。他声音变得低沉,好像就在等着王琴问这句话。
    王琴惊呼出声:是学校里的孩子欺负的吗?你竹姨知道吗?
    姨,我跟您说实话吧。三枝身上的伤,是那个叫薛洋的男孩打的,我竹姨也知道,她让三枝忍到长大,我来找三枝那一天,三枝正被薛洋堵在树林欺负,气的我把那个王八蛋给打了一顿。您不知道三枝有多可怜
    他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薛洋让他吃饭还要去求他,身上的伤连上药都没有上过,如果我竹姨真的有心,怎么舍得把三枝一个人放到市里?
    钟琤抽了抽鼻子,像是快要哭了。
    王琴在那头已经泪流满面,这仨孩子就相当于她看着长大的,三枝这么好一孩子,怎么贪上这么狠心的妈啊!
    三枝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浓重鼻音,有点担心,抬头一看钟琤,脸上一点泪水都没有。
    王姨,我也不敢让竹姨来照顾三枝,在她心里,比三枝重要的事情太多了。我就是想和三枝一起上学,看着他不被人欺负,不然我心里实在难受。钟琤有些愧疚道:姨,您别哭了,再哭齐北焉就要揍我了。
    好孩子,姨不哭了,姨给你想想办法啊。王琴抽张纸擦掉泪水,脑子里很快就想明白为什么竹大妞会对三枝的死活不闻不问。
    她在三枝的成长中是缺席的,以前王琴也多少提醒过她,自闭症并非是绝症,如果亲人能够耐心些,很多自闭症患者都能够恢复正常。
    可竹大妞却觉得,三枝智力低下,谁也说不准他以后恢复正常了,是否还是个傻孩子,她唯一能为三枝做的就是赚足够的钱,让三枝不愁吃喝。
    好几次王琴看到她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三枝,好像那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鼻涕虫一样。
    渐渐的,三枝学校里有什么事,王琴和钟美丽就不怎么提醒竹大妞了,反正说了她也不会在意。
    三枝被送去市里上学这事,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是三枝名义上的妈,别人就是想拦都拦不住。
    同理,钟琤要是想去陪着三枝,竹大妞也拦不住。
    唯一难搞的点就在于钟美丽,都是当妈的,她多少也能明白钟美丽的心思,儿子有更好的前途,为什么要在他还小的时候就给他设置上限?
    这时,她突然就像明白钟琤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了。
    小琤,你跟姨说,你是真的给北焉打电话报平安的吗?
    钟琤立马上杆子爬:姨,我的亲姨,你最好了!你就帮我一下吧,帮我说服我妈,我感觉在市里挺好的,这里楼很高,和我们县里一点都不一样,我感觉在这上学我还能见见世面,而且这里的师资怎么都比县里强啊。
    照你这样说,我也应该把北焉送去市里,你们仨一起作伴咯?
    王琴无奈,可也答应了钟琤的请求。在她心里,孩子只要品行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做父母的为何要阻挡呢?
    人的一生可以任性的时间并不多,至少在父母的羽翼之下,她想让孩子们再自由些。
    打完这通电话的第二天,钟美丽就带着钟美良,两个人来到了市体局。
    昨天先是王琴给他俩打电话,然后市体局的王进林又给她打电话,说她儿子要来市体局上学。
    钟美丽原先还是一肚子气,可一见面,钟琤那眼泪,跟自动的一样就掉了下来,可怜巴巴地跑过来揽住她的胳膊:妈,我想你了。
    钟美丽的气势弱了七分,等钟琤哭了一鼻子,又把三枝拉过来,衣服掀开,露出一片淤青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这次是来认命的。
    叹了口气,钟美丽心里还是有些不甘:你也想当个运动员?这可比学习吃苦多了。
    爸妈,这事我已经想过了。左右我和三枝才十三岁,现在我还在上初一呢,我打算以后从事和运动相关的职业,您觉得解说员怎么样?钟琤好言好语地说出洗脚的想法,拉着傻傻的三枝站在旁边,在体校也可以考高中,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考上好的高中,然后考清华,考北大,到时候让你俩高兴。
    钟美丽哭的抽抽搭搭的,孩子还没养大呢,就知道扑棱翅膀往外飞了。
    她心里难受,可看着无辜的三枝,又没法发作。
    钟美良把她拉到一旁,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三枝和他是好朋友,你怎么整的三枝像他未来媳妇一样?
    唉。钟美丽有苦说不出,转念再想想,也是,三枝又不是女孩,如果真是女孩还好呢,多少能拐个老婆回来。
    原本她害怕钟琤担上他不该背负的责任,可现在看来,儿子是铁了心要死磕了。
    儿子老公一起劝,钟美丽也不是什么坏人,没多久就同意了。
    等她去政教处给钟琤教了学费,又去宿舍楼转两圈时,脸又黑了,哭唧唧道:咱儿子生下来就没受过这样的苦!
    宿舍臭的她都快无法呼吸了。
    钟美良笑着说:男孩子吃点苦也是好的。
    这个理由说服不了钟美丽,她又挤出来两滴眼泪,接下来看学校和运动设施时她没有说话了。
    中午他俩带着钟琤三枝一起出去吃饭,吃饭时钟美丽才说:要不咱来市里工作吧,刚好在学校附近买套房子,看咱儿子 。
    钟美良当场拒绝:县里的服装厂才走上正轨,多少人指着咱过日子呢,你把厂子丢了,让他们喝西北风去啊?
    前些年的下岗潮让当地人过了一段的苦日子,钟美良捡起老纺织厂做了新厂,多少人过年都来感谢他。
    钟美丽叹口气,不再提这事,服装厂离不开美良,也离不开她,厂子没有他俩的配合是开不起来的。
    钟琤在一旁吃饭,突然提了一嘴:我觉得我妈有句话说的挺对的。要不然在市里给我买套房吧。
    这时候的房价并不算贵,钟家也算小有财产,钟美丽自然不会不舍得,吃完饭就让钟琤回学校,她和钟美良去附近看合适的房子。
    下午放学,钟美丽又来带他俩出去吃饭,这才说起下午的收获:看了一套,就在你们学校东墙隔壁,走路不到十分钟就能到正门,收拾的还算干净。我和你爸已经交了钱,准备留这里几天过户,房本写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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