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我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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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吻，从最开始的浅尝辄止，到愈发的疯狂，慕凌骨几乎失去了理智。</p>
他扶着白薇的腰，差点就把她揉碎进了自己的怀抱当中。</p>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吻的感觉，像极了他和偌薇。</p>
偌薇……</p>
一个清晰的影子在他的脑海里被放大，大到遮住了他的心，遮住了他的眼睛。</p>
不，不行，他还是做不到。</p>
他慢慢的松开了白薇，让已经有些缺氧的她靠在自己的身上。</p>
“对不起，我，我不能。”</p>
“嗯，嗯……”</p>
白薇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她哽咽着点了点头。</p>
她还是输了，输给了那个，死了还要霸占着王爷的女人。</p>
也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哭到最后，白薇就睡在了慕凌骨的怀里。</p>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一的中午了。</p>
看着层层床幔，白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p>
该到走的时候了，她在京城的这些日子，过的像是一场梦，虽然没有她想要的结局，可是过程却是能让她怀念一生。</p>
这一整天，除了白薇，慕王府里的人好像都在忙着。</p>
白哲差点就搬走了半个王府，光是给他装吃的玩的的马车就足足拉了两辆。</p>
到了深夜，当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之后，白薇才出了屋子。</p>
她是想跟慕凌骨告别的，谁知，她刚出院门，就和慕凌骨走了一个正面。</p>
“你，找我。”</p>
白薇笑着说道。</p>
“嗯，去听雨亭里坐坐吧。”</p>
“好。”</p>
没让丫头跟着，白薇和慕凌骨肩并着肩，走到了那个风景依然很好的亭子中。</p>
汉白玉石的小几上，摆着热茶，地上还放着一个碳炉。</p>
白薇坐在垫了软垫的石凳上，看着穿着一身白衣的慕凌骨。</p>
“这个，你拿着，这是我给你特别配的药，若是偶感了风寒，引起旧疾，就吃上一粒。”</p>
说着，慕王爷就把一个白瓷瓶子，放在了白薇的身前。</p>
“嗯，你费心了。”</p>
“还有，路上我都安排人了，从京城回沧澜这一路，你大可安心，不会有事的。”</p>
“嗯。”</p>
“我……”慕凌骨语塞，他注视着白薇，后面的话，不知道如何开口。</p>
“想说什么，说就好了。”白薇收起了药瓶，目光坦然。</p>
“关于夏琉璃……”慕凌骨知道，都要分开了，还提这个。实在是有点不和适宜，可他还是不想让偌薇的妹妹，因为自己而受到不该有的牵连。</p>
白薇浅浅一笑，开口说道：“你是想说这事啊，我当时，只是气话，别担心。哦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其实在来京城之前，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极乐盟的悬赏榜上，你是价钱最高的，以后的日子，想必也不会太平，千万小心啊。”</p>
“嗯。放心吧。”</p>
“好了，天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赶路，我回了。”</p>
说完，白薇就站了起来。</p>
“我送你。”慕凌骨也站了起来。</p>
“不用了。”淡淡的说着，白薇转过了头，可是刚走了一步，还是没控制住的回身扑进在了慕凌骨的身上。</p>
她搂着他结实的腰身，听着他的心跳，逼着自己说出了她最不想说的话。</p>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了，好么？”</p>
“好……”</p>
好几次，慕凌骨都想把手抬起来，也抱抱这个女人，可终究还是没有。</p>
或许。这就是她们两个人之间，最好的结局了。</p>
第二天，大年初二。</p>
京城依然是一片喜气洋洋，可王府门前的气氛，却不是很好。</p>
白哲搂着慕凌骨的脖子，一直也不撒手，抽搭抽搭的，小声的哭着。</p>
“爹爹，年后阁中事情多，我娘亲身体也不好，我必须回去，等我忙完了，你再来沧澜接我。”</p>
“嗯，我答应你，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写封信给我，我就去接你。”</p>
“说话算话，我们拉钩钩。”</p>
“好，拉钩钩。”</p>
说着，一只修长的大手，和一个胖乎乎的小手就拉在了一起。</p>
又盖了一个章之后，白哲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个笑脸。</p>
不过，笑着笑着，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爹爹啊，我跟你说一个事，你千万别生气，那天在你书房里……”</p>
“嗯？你在我书房里做什么了，小坏蛋？”</p>
“我……”嘟着嘴，白哲想了又想，终究还是没敢说，“反正就是一件很坏的事情，等你发现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发火。”</p>
“那可不一定，我要是生气了，我就骑着快马去沧澜城，打你屁股去。”</p>
“啊？爹爹……”完了这回是糟了，还是赶紧溜的好，“那个，爹爹，不早了，我走了。”</p>
终于，白哲是从慕凌骨的身上跳下来了，而此时，整个车队早就整装待发，就等他们的小少爷一个人呢。</p>
白薇坐在车里，连窗帘都没开。</p>
等白哲进来了之后，吩咐了一声启程吧，就把眼睛闭上，靠在了一边。</p>
“娘亲，你怎么不跟王爷爹爹告别呢？虽然你们不能在一起，也别做仇人啊，至少还是亲戚的。”</p>
白哲小大人儿一样的，坐在了白薇对面，一脸严肃的说道。</p>
“嗯。”</p>
白薇只是这么应了一声，依然是眼睛都没睁。</p>
他们俩个之间，该说的都说过了，她昨天下了那么大的狠心，就是不想两个人再有感情上的瓜葛。</p>
他慕凌骨有慕凌骨的坚持，她白薇也有白薇的骨气。</p>
世人常说，有缘无分，可是在她身上，就是没缘也没分。</p>
只是可惜了那一院子的玉兰树了，大概她这辈子也不会看见它们开花时候的样子了。</p>
归程的车队，渐行渐远。</p>
秦伯拄着拐棍在门口抹眼泪，楠木也是心中伤感。</p>
不过在王府这些人的眼中，在白哲的离开，最难受的人一定是慕凌骨。</p>
可他们并不知道，相对于白哲的离开，慕凌骨更舍不得的，却是白薇。</p>
然而这份情感，却是永远也说不出来，他也没资格去说。</p>
日子一晃，就是十几天过去了。</p>
元月十五，家人团聚的日子里，慕凌骨只一个人。在书房里喝着酒。</p>
有时候，他的耳边好像总有白哲那稚嫩的声音再一声声的喊着爹爹，不知道那母子两个人，最近如何了。</p>
窗外，烟花爆竹声此起彼伏，慕凌骨放下酒杯，就走到了窗前的那几幅画架的旁边。</p>
“偌薇，离开你，第七个年头了，我一直固执的以为，你还活着，我真的不能接受你已经不在这个人世的事实。</p>
你，在那边，过的还好么？”</p>
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慕凌骨一边打开了第一幅画像。</p>
“她真的挺好的。可我，放不下你，我慕凌骨说过，一生一世，只爱一人，我没有办法，让白薇跟我一起承担我心里的痛苦。”</p>
说着，慕凌骨又把其他的画像逐一的打开。</p>
看着面摊前面的老妇人，那双像是坠了星海般的眼眸，全是泪芒，可是嘴角依然是上扬的。</p>
“那天，看见了你妹妹，琉璃很恨我，其实我也恨自己，偌薇。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p>
终于，慕凌骨说完这句话时，站在了最后那一幅画的旁边了。</p>
他的手有些颤抖的，把那画轴上的丝带拽开了。</p>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画不出你的……”样子。</p>
后面的两个字，慕凌骨没说出来。</p>
他是喝醉了么？是出现幻觉了么？</p>
偌薇本应该空着的脸上，为什么眉眼清晰，为什么会对着他笑？</p>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慕凌骨又仔细的看向那副画。</p>
没错，是夏偌薇没错，她的样子一点都没变，甚至比六年前，还娇艳动人。</p>
这是谁画的？究竟是谁能把她画的这样好看。就像是真人一样？</p>
白哲！</p>
在画的右下角，草草的写着两个字，白哲。</p>
哲儿……</p>
“爹爹，我在你书房干了一件坏事。”</p>
哲儿指的坏事，就是在偌薇的身上填了这张脸么？</p>
这孩子这么小，怎么会认识偌薇？心中的疑惑太大了，他必须马上解开。</p>
从架子上把画取下来，好好的卷好，就冲着门外大声的喊道：</p>
“楠木？楠木……”</p>
“主子怎么了？”</p>
楠木闻声进了书房。</p>
“备马，要最快的。”</p>
……</p>
元月二十。</p>
沧澜城，蔷薇庄园。</p>
白哲趴在自己的长满了杂草的小院子里，兴奋的捧着一只金色的甲壳虫。</p>
“春香姐姐，是不是看见金色的甲壳虫马上许愿就能成真啊？”</p>
一个长的很胖乎的丫头，也跟白哲趴在一起，憨憨的脸上也都是不确定。</p>
“好像是，少爷，你许个愿望，看能不能成真不就得了。”</p>
“对哦。”白哲小心翼翼的把那只漂亮的金色甲壳虫放在了一片叶子上。</p>
两只小手合十，闭上了眼睛。</p>
“我想我爹爹了，我好想见到他呀。”</p>
等白哲睁开眼睛时，那甲壳虫已经飞走了。</p>
阳光之下，金灿灿的，直晃眼睛，可是飞着飞着，白哲就看见个，在阳光照射来的方向，站着一个十分高大的身影。</p>
微风吹过，那漆黑的长发，在身后缓缓的飘荡着。</p>
“爹爹，王爷爹爹。”</p>
白哲简直就跟做梦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就飞奔到了一身尘土，连着赶了五天路的慕凌骨的身边。</p>
“爹爹，真的是你，不是假的吧，那小虫子，许愿还真灵，我刚说完我想你了，想见到你，你就来了。”</p>
白哲扑在慕凌骨身上，高兴的大喊着。</p>
“呵……呵……”</p>
喘着粗气，慕凌骨蹲下了身子，拍了拍白哲的头，浅笑了一下，随后就从身后的一个背囊里，拿出了那幅画。</p>
白哲一看见爹爹竟然拿出了一幅画，当时就傻眼了。</p>
“爹爹啊，我，你是来打我屁股的么？我，我就是那天去你书房玩，看着这画像上没有脸，我就随便添了一张脸上去。你别生气啊，你要是生气，那，那哲儿再给你画一张没脸的。”</p>
白哲嘟着嘴，脸上全是歉意。</p>
“哲儿，爹爹不怪你，我就想知道，你画的是谁？你为什么能画出这张脸。”</p>
慕凌骨压着激动的心，慢慢的一句一句的问着白哲。</p>
“我，我画的是我娘，当时，我看见这画脸空着，就犯了画瘾了。”</p>
别看白哲年纪小，他可是江南第一画师秋水天的关门弟子，这一见着没完成的画，自然是手也痒痒心也痒痒。</p>
然而，当慕凌骨听见白哲说，他画的是他娘的时候，眼睛都直了。</p>
“哲儿，你，你没骗我？你说，你画的，是你娘，白薇？”</p>
“嗯嗯，我娘长的好看，我画的不好，画了那么多张，现在也就能画个十之二三的神韵吧。”</p>
“……”</p>
慕凌骨睁着眼睛，两行眼泪，从眼眶里直直的淌了出来。</p>
白哲一看他王爷爹爹这个样子，一下都慌了。</p>
“爹爹，你没事吧，你如果喜欢，我这还有很多我娘的画呢，我带你去。”</p>
说着，白哲拉着慕凌骨的手，就走进了他在院中的屋子。</p>
饶了好几圈之后，终于到了白哲的书房。</p>
当慕凌骨踏入这间书房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神志几乎都有些恍惚了。</p>
在墙上，和画架上，挂着很多幅画，画上什么都有，风景，动物，花草，可是最多的都是一个女子的肖像。</p>
那张脸也是他朝思暮想了六年的脸。</p>
“爹爹，我师父跟我说，什么时候，我能把我娘画的神形兼备了，我就出师了，所以，我画我娘就多一些。”</p>
白哲自顾自的说着，可当他回头看向慕凌骨的时候，却发现，王爷爹爹正在看着一副出神。他的手轻轻的摸着画纸上娘亲的脸颊，摸完了脸颊，指尖停留在了娘亲的左手的小臂上，一道浅浅的痕迹上。</p>
“哦，爹爹，那不是哲儿画错了，我娘手臂上就是有一条疤的，我本来不想画的，可是娘亲说，既然画就都画，疤痕也是她的，所以，我就画上了。”</p>
此时此刻，听着白哲的解释，慕凌骨已经是连哭泣的声音都没有了。</p>
他咬着牙。让自己的手从画纸上放下来，转身，就蹲在了地上。</p>
“哲儿，告诉爹爹，你生辰是多少，你，知道么？”</p>
“知道的呀，二月初四，咦，爹爹，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这不是快要过生日了。”</p>
二月初四，二月初四！</p>
他和偌薇最后在一起缠绵的日子，正好是……</p>
“哲儿，哲儿！”</p>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慕凌骨一下就把白哲抱在了怀里。</p>
怪不得，都说白哲长的像他小时候，原来，原来白哲就是他的骨肉。</p>
他居然，那么长时间都没能认出他们母子。</p>
“爹爹，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奇怪啊？爹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p>
“没，没事，爹爹就是太高兴了，哲儿，你，你能跟我说说，你娘么？”</p>
松开孩子，慕凌骨把眼睛里的眼泪全都抹干净，红着眼睛，目光宠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p>
“我娘？爹爹你想知道我娘什么？”</p>
“就是，你娘是怎么当上蔷薇夫人的？你知道么？”</p>
“哦，你是问这个啊，我当然知道了。”白哲笑呵呵的让慕凌骨坐在书房的一个蒲团上面，自己坐在了对面。</p>
“爹爹，江湖上的三大秘密，你知道的吧。一个就是慕凌骨最喜欢的女人是谁？一个就是通往魔宗炎阳殿的路，再有一个，就是白哲的亲爹是谁。</p>
现在我们蔷薇阁已经把前两个都破解了，只下跟你儿子有关的这个了。</p>
六年前，在灵山脚下寻找蝶蛹的师祖婆婆，无意中从一口寒潭里把深受重伤的娘亲救了上来。</p>
当时我娘身上一共中了三箭，虽然位置不是致命的，可那些箭上都是涂着毒的，不过，我娘并没有死。</p>
那毒也都自行的化掉了，更加神奇的是，我娘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在她的肚子里竟然没掉，还长的特别结实。</p>
大概治了一个多月吧，我娘才有了意识，可是，她是谁，叫什么，从哪来，孩子的爹是谁，她全都不记得了。</p>
再后来，师祖婆婆就收了我娘做徒弟，还教她控蝶术。</p>
本来呢蔷薇阁在江南就是有根基的，师祖婆婆身体不好，还有心疾，没几年就病逝了，娘亲就用了一年的时间，建立起了蔷薇庄园，她也就成了蔷薇夫人。”</p>
白哲把自己所了解的全都说了。</p>
可说到最后，他发现，他王爷爹爹的整张脸都是阴的。</p>
莫不是，他说错话了？想着，白哲又匆匆的从蒲团上坐了起来，在一个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十分精致的樟木盒子。</p>
“爹爹，哲儿现在都已经有你这个爹爹了，我也就不想再去找亲爹了，我这就去把他的衣服烧了！”</p>
说着白哲就把盒子放在地上，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件青色的长衫。</p>
“哲儿，等一下，这，这是什么？”</p>
“哦，当年师祖婆婆发现我娘的时候，我娘穿的就是这一身男装，我想，这一定是我那个混蛋爹爹的衣物。</p>
娘亲一直都留着，就是想有一天，能帮哲儿把亲爹找到，可是哲儿都六岁了，那个混蛋爹爹也没出现，留着，也真的没什么……”</p>
白哲话还没说完呢，慕凌骨就走了过去。</p>
他轻轻的拿起衣服，仔仔细细的看着，在胸口的位置，还有一个箭矢留下的洞。</p>
一切的一切，在他看见这身衣物的一刻，他全都明白了。</p>
那日，他问灵车使者，最后一个任务是什么，灵车使者的回答，他记的一个字不差。</p>
“最后一个任务是什么？你不是最清楚的么？”</p>
呵呵，呵呵呵，时隔六年，他终于知道真相了。</p>
那最后的一个任务，一定是极乐盟要杀他，而他那时候他又受了内伤不能运功，可要是任务完不成，琉璃就会死。所以，所以偌薇在他和妹妹之间，选择了牺牲自己。</p>
偌薇啊，你怎么，这么傻呢？</p>
你知不知道，这六年，活着比死了更加的难受啊。</p>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慕凌骨捧着衣服，蹲在地上，哭到双肩都是颤抖的。</p>
“爹爹，你别哭啊，爹爹，爹爹……”</p>
白哲哪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用小手捧着拍这慕凌骨，一脸的不知所措。</p>
过了好半天。慕凌骨才把头重新抬了起来。</p>
“没事，爹爹这是高兴的。你，你娘呢？我听说她并不住在蔷薇庄园。”现在慕凌骨最想做的就是去找白薇。</p>
白哲一听，抽吧在一起的小脸也放出了光了。</p>
“我娘啊，嘿嘿，我娘在兰谷呢，爹爹你不知道，我们回来之后，我娘亲也是很想你的，虽然她不说，但是我也能感觉的到。”</p>
“我想去找她，该怎么去啊？”</p>
“这个好办啊，我让姐姐们送你去，我呢，我就不去了，前几日，闲着无聊，又弄死了她老人家几只蝴蝶，正生我气呢。”</p>
白哲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说道。</p>
“好，那我自己去，不过，你这能不能洗个澡，我连着走了五日，身上太脏了。”</p>
“好的，好的，我带你去。”</p>
说完，白哲拉着慕凌骨就从书房出去了。</p>
对于慕凌骨的出现，白哲是打心里高兴，他其实对着金甲虫还许了另一个愿望的，那就是他希望爹爹能和娘亲成亲，最好再添给他添个妹妹。</p>
他白哲的人生也就圆满了。</p>
谁知道，爹爹还真来了，其他的愿望也很快就要实现了吧。</p>
哈哈哈，真的是太开心啦！</p>
就在慕凌骨梳洗干净，跟着一个小丫头，坐着马车来到兰谷的谷口时。</p>
白薇脱下她身上所有的衣物。</p>
一身白如凝脂一样的肌肤，在月色之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芒。</p>
走进冒着热气的温泉，浑身上下都舒服了。</p>
从京城回来这么些日子，她除了没看到慕王府的玉兰花之外，还有一个遗憾，就是没去上，皇家的那个在灵山上的温泉。</p>
不过，她兰谷的温泉也不错。对于寒症是有着极好的疗效的。</p>
闭着眼睛，听着虫鸣，闻着花香。</p>
听见了脚步声由远及近，白薇也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在温泉水中，闭目养神。</p>
“豆蔻，你说，慕凌骨会想我么？他若是有一天，写信跟我说，想念我，我该怎么办？唉，当时就不应该给自己断后路的，还说什么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真是……”</p>
听着这一番话，站在后面的慕凌骨，已经是情难自控了。</p>
虽然白薇是背对着她的，可是他还是能看见她的侧脸。</p>
还有放在旁边的，他最喜欢的那双手。</p>
“豆蔻，我当时是不是说的太绝了，不过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人家啊，怎么会想我呢。”</p>
“会的，我会想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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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吻，从最开始的浅尝辄止，到愈发的疯狂，慕凌骨几乎失去了理智。</p>
他扶着白薇的腰，差点就把她揉碎进了自己的怀抱当中。</p>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吻的感觉，像极了他和偌薇。</p>
偌薇……</p>
一个清晰的影子在他的脑海里被放大，大到遮住了他的心，遮住了他的眼睛。</p>
不，不行，他还是做不到。</p>
他慢慢的松开了白薇，让已经有些缺氧的她靠在自己的身上。</p>
“对不起，我，我不能。”</p>
“嗯，嗯……”</p>
白薇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她哽咽着点了点头。</p>
她还是输了，输给了那个，死了还要霸占着王爷的女人。</p>
也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哭到最后，白薇就睡在了慕凌骨的怀里。</p>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一的中午了。</p>
看着层层床幔，白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p>
该到走的时候了，她在京城的这些日子，过的像是一场梦，虽然没有她想要的结局，可是过程却是能让她怀念一生。</p>
这一整天，除了白薇，慕王府里的人好像都在忙着。</p>
白哲差点就搬走了半个王府，光是给他装吃的玩的的马车就足足拉了两辆。</p>
到了深夜，当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之后，白薇才出了屋子。</p>
她是想跟慕凌骨告别的，谁知，她刚出院门，就和慕凌骨走了一个正面。</p>
“你，找我。”</p>
白薇笑着说道。</p>
“嗯，去听雨亭里坐坐吧。”</p>
“好。”</p>
没让丫头跟着，白薇和慕凌骨肩并着肩，走到了那个风景依然很好的亭子中。</p>
汉白玉石的小几上，摆着热茶，地上还放着一个碳炉。</p>
白薇坐在垫了软垫的石凳上，看着穿着一身白衣的慕凌骨。</p>
“这个，你拿着，这是我给你特别配的药，若是偶感了风寒，引起旧疾，就吃上一粒。”</p>
说着，慕王爷就把一个白瓷瓶子，放在了白薇的身前。</p>
“嗯，你费心了。”</p>
“还有，路上我都安排人了，从京城回沧澜这一路，你大可安心，不会有事的。”</p>
“嗯。”</p>
“我……”慕凌骨语塞，他注视着白薇，后面的话，不知道如何开口。</p>
“想说什么，说就好了。”白薇收起了药瓶，目光坦然。</p>
“关于夏琉璃……”慕凌骨知道，都要分开了，还提这个。实在是有点不和适宜，可他还是不想让偌薇的妹妹，因为自己而受到不该有的牵连。</p>
白薇浅浅一笑，开口说道：“你是想说这事啊，我当时，只是气话，别担心。哦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其实在来京城之前，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极乐盟的悬赏榜上，你是价钱最高的，以后的日子，想必也不会太平，千万小心啊。”</p>
“嗯。放心吧。”</p>
“好了，天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赶路，我回了。”</p>
说完，白薇就站了起来。</p>
“我送你。”慕凌骨也站了起来。</p>
“不用了。”淡淡的说着，白薇转过了头，可是刚走了一步，还是没控制住的回身扑进在了慕凌骨的身上。</p>
她搂着他结实的腰身，听着他的心跳，逼着自己说出了她最不想说的话。</p>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了，好么？”</p>
“好……”</p>
好几次，慕凌骨都想把手抬起来，也抱抱这个女人，可终究还是没有。</p>
或许。这就是她们两个人之间，最好的结局了。</p>
第二天，大年初二。</p>
京城依然是一片喜气洋洋，可王府门前的气氛，却不是很好。</p>
白哲搂着慕凌骨的脖子，一直也不撒手，抽搭抽搭的，小声的哭着。</p>
“爹爹，年后阁中事情多，我娘亲身体也不好，我必须回去，等我忙完了，你再来沧澜接我。”</p>
“嗯，我答应你，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写封信给我，我就去接你。”</p>
“说话算话，我们拉钩钩。”</p>
“好，拉钩钩。”</p>
说着，一只修长的大手，和一个胖乎乎的小手就拉在了一起。</p>
又盖了一个章之后，白哲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个笑脸。</p>
不过，笑着笑着，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爹爹啊，我跟你说一个事，你千万别生气，那天在你书房里……”</p>
“嗯？你在我书房里做什么了，小坏蛋？”</p>
“我……”嘟着嘴，白哲想了又想，终究还是没敢说，“反正就是一件很坏的事情，等你发现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发火。”</p>
“那可不一定，我要是生气了，我就骑着快马去沧澜城，打你屁股去。”</p>
“啊？爹爹……”完了这回是糟了，还是赶紧溜的好，“那个，爹爹，不早了，我走了。”</p>
终于，白哲是从慕凌骨的身上跳下来了，而此时，整个车队早就整装待发，就等他们的小少爷一个人呢。</p>
白薇坐在车里，连窗帘都没开。</p>
等白哲进来了之后，吩咐了一声启程吧，就把眼睛闭上，靠在了一边。</p>
“娘亲，你怎么不跟王爷爹爹告别呢？虽然你们不能在一起，也别做仇人啊，至少还是亲戚的。”</p>
白哲小大人儿一样的，坐在了白薇对面，一脸严肃的说道。</p>
“嗯。”</p>
白薇只是这么应了一声，依然是眼睛都没睁。</p>
他们俩个之间，该说的都说过了，她昨天下了那么大的狠心，就是不想两个人再有感情上的瓜葛。</p>
他慕凌骨有慕凌骨的坚持，她白薇也有白薇的骨气。</p>
世人常说，有缘无分，可是在她身上，就是没缘也没分。</p>
只是可惜了那一院子的玉兰树了，大概她这辈子也不会看见它们开花时候的样子了。</p>
归程的车队，渐行渐远。</p>
秦伯拄着拐棍在门口抹眼泪，楠木也是心中伤感。</p>
不过在王府这些人的眼中，在白哲的离开，最难受的人一定是慕凌骨。</p>
可他们并不知道，相对于白哲的离开，慕凌骨更舍不得的，却是白薇。</p>
然而这份情感，却是永远也说不出来，他也没资格去说。</p>
日子一晃，就是十几天过去了。</p>
元月十五，家人团聚的日子里，慕凌骨只一个人。在书房里喝着酒。</p>
有时候，他的耳边好像总有白哲那稚嫩的声音再一声声的喊着爹爹，不知道那母子两个人，最近如何了。</p>
窗外，烟花爆竹声此起彼伏，慕凌骨放下酒杯，就走到了窗前的那几幅画架的旁边。</p>
“偌薇，离开你，第七个年头了，我一直固执的以为，你还活着，我真的不能接受你已经不在这个人世的事实。</p>
你，在那边，过的还好么？”</p>
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慕凌骨一边打开了第一幅画像。</p>
“她真的挺好的。可我，放不下你，我慕凌骨说过，一生一世，只爱一人，我没有办法，让白薇跟我一起承担我心里的痛苦。”</p>
说着，慕凌骨又把其他的画像逐一的打开。</p>
看着面摊前面的老妇人，那双像是坠了星海般的眼眸，全是泪芒，可是嘴角依然是上扬的。</p>
“那天，看见了你妹妹，琉璃很恨我，其实我也恨自己，偌薇。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p>
终于，慕凌骨说完这句话时，站在了最后那一幅画的旁边了。</p>
他的手有些颤抖的，把那画轴上的丝带拽开了。</p>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画不出你的……”样子。</p>
后面的两个字，慕凌骨没说出来。</p>
他是喝醉了么？是出现幻觉了么？</p>
偌薇本应该空着的脸上，为什么眉眼清晰，为什么会对着他笑？</p>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慕凌骨又仔细的看向那副画。</p>
没错，是夏偌薇没错，她的样子一点都没变，甚至比六年前，还娇艳动人。</p>
这是谁画的？究竟是谁能把她画的这样好看。就像是真人一样？</p>
白哲！</p>
在画的右下角，草草的写着两个字，白哲。</p>
哲儿……</p>
“爹爹，我在你书房干了一件坏事。”</p>
哲儿指的坏事，就是在偌薇的身上填了这张脸么？</p>
这孩子这么小，怎么会认识偌薇？心中的疑惑太大了，他必须马上解开。</p>
从架子上把画取下来，好好的卷好，就冲着门外大声的喊道：</p>
“楠木？楠木……”</p>
“主子怎么了？”</p>
楠木闻声进了书房。</p>
“备马，要最快的。”</p>
……</p>
元月二十。</p>
沧澜城，蔷薇庄园。</p>
白哲趴在自己的长满了杂草的小院子里，兴奋的捧着一只金色的甲壳虫。</p>
“春香姐姐，是不是看见金色的甲壳虫马上许愿就能成真啊？”</p>
一个长的很胖乎的丫头，也跟白哲趴在一起，憨憨的脸上也都是不确定。</p>
“好像是，少爷，你许个愿望，看能不能成真不就得了。”</p>
“对哦。”白哲小心翼翼的把那只漂亮的金色甲壳虫放在了一片叶子上。</p>
两只小手合十，闭上了眼睛。</p>
“我想我爹爹了，我好想见到他呀。”</p>
等白哲睁开眼睛时，那甲壳虫已经飞走了。</p>
阳光之下，金灿灿的，直晃眼睛，可是飞着飞着，白哲就看见个，在阳光照射来的方向，站着一个十分高大的身影。</p>
微风吹过，那漆黑的长发，在身后缓缓的飘荡着。</p>
“爹爹，王爷爹爹。”</p>
白哲简直就跟做梦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就飞奔到了一身尘土，连着赶了五天路的慕凌骨的身边。</p>
“爹爹，真的是你，不是假的吧，那小虫子，许愿还真灵，我刚说完我想你了，想见到你，你就来了。”</p>
白哲扑在慕凌骨身上，高兴的大喊着。</p>
“呵……呵……”</p>
喘着粗气，慕凌骨蹲下了身子，拍了拍白哲的头，浅笑了一下，随后就从身后的一个背囊里，拿出了那幅画。</p>
白哲一看见爹爹竟然拿出了一幅画，当时就傻眼了。</p>
“爹爹啊，我，你是来打我屁股的么？我，我就是那天去你书房玩，看着这画像上没有脸，我就随便添了一张脸上去。你别生气啊，你要是生气，那，那哲儿再给你画一张没脸的。”</p>
白哲嘟着嘴，脸上全是歉意。</p>
“哲儿，爹爹不怪你，我就想知道，你画的是谁？你为什么能画出这张脸。”</p>
慕凌骨压着激动的心，慢慢的一句一句的问着白哲。</p>
“我，我画的是我娘，当时，我看见这画脸空着，就犯了画瘾了。”</p>
别看白哲年纪小，他可是江南第一画师秋水天的关门弟子，这一见着没完成的画，自然是手也痒痒心也痒痒。</p>
然而，当慕凌骨听见白哲说，他画的是他娘的时候，眼睛都直了。</p>
“哲儿，你，你没骗我？你说，你画的，是你娘，白薇？”</p>
“嗯嗯，我娘长的好看，我画的不好，画了那么多张，现在也就能画个十之二三的神韵吧。”</p>
“……”</p>
慕凌骨睁着眼睛，两行眼泪，从眼眶里直直的淌了出来。</p>
白哲一看他王爷爹爹这个样子，一下都慌了。</p>
“爹爹，你没事吧，你如果喜欢，我这还有很多我娘的画呢，我带你去。”</p>
说着，白哲拉着慕凌骨的手，就走进了他在院中的屋子。</p>
饶了好几圈之后，终于到了白哲的书房。</p>
当慕凌骨踏入这间书房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神志几乎都有些恍惚了。</p>
在墙上，和画架上，挂着很多幅画，画上什么都有，风景，动物，花草，可是最多的都是一个女子的肖像。</p>
那张脸也是他朝思暮想了六年的脸。</p>
“爹爹，我师父跟我说，什么时候，我能把我娘画的神形兼备了，我就出师了，所以，我画我娘就多一些。”</p>
白哲自顾自的说着，可当他回头看向慕凌骨的时候，却发现，王爷爹爹正在看着一副出神。他的手轻轻的摸着画纸上娘亲的脸颊，摸完了脸颊，指尖停留在了娘亲的左手的小臂上，一道浅浅的痕迹上。</p>
“哦，爹爹，那不是哲儿画错了，我娘手臂上就是有一条疤的，我本来不想画的，可是娘亲说，既然画就都画，疤痕也是她的，所以，我就画上了。”</p>
此时此刻，听着白哲的解释，慕凌骨已经是连哭泣的声音都没有了。</p>
他咬着牙。让自己的手从画纸上放下来，转身，就蹲在了地上。</p>
“哲儿，告诉爹爹，你生辰是多少，你，知道么？”</p>
“知道的呀，二月初四，咦，爹爹，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这不是快要过生日了。”</p>
二月初四，二月初四！</p>
他和偌薇最后在一起缠绵的日子，正好是……</p>
“哲儿，哲儿！”</p>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慕凌骨一下就把白哲抱在了怀里。</p>
怪不得，都说白哲长的像他小时候，原来，原来白哲就是他的骨肉。</p>
他居然，那么长时间都没能认出他们母子。</p>
“爹爹，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奇怪啊？爹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p>
“没，没事，爹爹就是太高兴了，哲儿，你，你能跟我说说，你娘么？”</p>
松开孩子，慕凌骨把眼睛里的眼泪全都抹干净，红着眼睛，目光宠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p>
“我娘？爹爹你想知道我娘什么？”</p>
“就是，你娘是怎么当上蔷薇夫人的？你知道么？”</p>
“哦，你是问这个啊，我当然知道了。”白哲笑呵呵的让慕凌骨坐在书房的一个蒲团上面，自己坐在了对面。</p>
“爹爹，江湖上的三大秘密，你知道的吧。一个就是慕凌骨最喜欢的女人是谁？一个就是通往魔宗炎阳殿的路，再有一个，就是白哲的亲爹是谁。</p>
现在我们蔷薇阁已经把前两个都破解了，只下跟你儿子有关的这个了。</p>
六年前，在灵山脚下寻找蝶蛹的师祖婆婆，无意中从一口寒潭里把深受重伤的娘亲救了上来。</p>
当时我娘身上一共中了三箭，虽然位置不是致命的，可那些箭上都是涂着毒的，不过，我娘并没有死。</p>
那毒也都自行的化掉了，更加神奇的是，我娘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在她的肚子里竟然没掉，还长的特别结实。</p>
大概治了一个多月吧，我娘才有了意识，可是，她是谁，叫什么，从哪来，孩子的爹是谁，她全都不记得了。</p>
再后来，师祖婆婆就收了我娘做徒弟，还教她控蝶术。</p>
本来呢蔷薇阁在江南就是有根基的，师祖婆婆身体不好，还有心疾，没几年就病逝了，娘亲就用了一年的时间，建立起了蔷薇庄园，她也就成了蔷薇夫人。”</p>
白哲把自己所了解的全都说了。</p>
可说到最后，他发现，他王爷爹爹的整张脸都是阴的。</p>
莫不是，他说错话了？想着，白哲又匆匆的从蒲团上坐了起来，在一个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十分精致的樟木盒子。</p>
“爹爹，哲儿现在都已经有你这个爹爹了，我也就不想再去找亲爹了，我这就去把他的衣服烧了！”</p>
说着白哲就把盒子放在地上，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件青色的长衫。</p>
“哲儿，等一下，这，这是什么？”</p>
“哦，当年师祖婆婆发现我娘的时候，我娘穿的就是这一身男装，我想，这一定是我那个混蛋爹爹的衣物。</p>
娘亲一直都留着，就是想有一天，能帮哲儿把亲爹找到，可是哲儿都六岁了，那个混蛋爹爹也没出现，留着，也真的没什么……”</p>
白哲话还没说完呢，慕凌骨就走了过去。</p>
他轻轻的拿起衣服，仔仔细细的看着，在胸口的位置，还有一个箭矢留下的洞。</p>
一切的一切，在他看见这身衣物的一刻，他全都明白了。</p>
那日，他问灵车使者，最后一个任务是什么，灵车使者的回答，他记的一个字不差。</p>
“最后一个任务是什么？你不是最清楚的么？”</p>
呵呵，呵呵呵，时隔六年，他终于知道真相了。</p>
那最后的一个任务，一定是极乐盟要杀他，而他那时候他又受了内伤不能运功，可要是任务完不成，琉璃就会死。所以，所以偌薇在他和妹妹之间，选择了牺牲自己。</p>
偌薇啊，你怎么，这么傻呢？</p>
你知不知道，这六年，活着比死了更加的难受啊。</p>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慕凌骨捧着衣服，蹲在地上，哭到双肩都是颤抖的。</p>
“爹爹，你别哭啊，爹爹，爹爹……”</p>
白哲哪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用小手捧着拍这慕凌骨，一脸的不知所措。</p>
过了好半天。慕凌骨才把头重新抬了起来。</p>
“没事，爹爹这是高兴的。你，你娘呢？我听说她并不住在蔷薇庄园。”现在慕凌骨最想做的就是去找白薇。</p>
白哲一听，抽吧在一起的小脸也放出了光了。</p>
“我娘啊，嘿嘿，我娘在兰谷呢，爹爹你不知道，我们回来之后，我娘亲也是很想你的，虽然她不说，但是我也能感觉的到。”</p>
“我想去找她，该怎么去啊？”</p>
“这个好办啊，我让姐姐们送你去，我呢，我就不去了，前几日，闲着无聊，又弄死了她老人家几只蝴蝶，正生我气呢。”</p>
白哲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说道。</p>
“好，那我自己去，不过，你这能不能洗个澡，我连着走了五日，身上太脏了。”</p>
“好的，好的，我带你去。”</p>
说完，白哲拉着慕凌骨就从书房出去了。</p>
对于慕凌骨的出现，白哲是打心里高兴，他其实对着金甲虫还许了另一个愿望的，那就是他希望爹爹能和娘亲成亲，最好再添给他添个妹妹。</p>
他白哲的人生也就圆满了。</p>
谁知道，爹爹还真来了，其他的愿望也很快就要实现了吧。</p>
哈哈哈，真的是太开心啦！</p>
就在慕凌骨梳洗干净，跟着一个小丫头，坐着马车来到兰谷的谷口时。</p>
白薇脱下她身上所有的衣物。</p>
一身白如凝脂一样的肌肤，在月色之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芒。</p>
走进冒着热气的温泉，浑身上下都舒服了。</p>
从京城回来这么些日子，她除了没看到慕王府的玉兰花之外，还有一个遗憾，就是没去上，皇家的那个在灵山上的温泉。</p>
不过，她兰谷的温泉也不错。对于寒症是有着极好的疗效的。</p>
闭着眼睛，听着虫鸣，闻着花香。</p>
听见了脚步声由远及近，白薇也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在温泉水中，闭目养神。</p>
“豆蔻，你说，慕凌骨会想我么？他若是有一天，写信跟我说，想念我，我该怎么办？唉，当时就不应该给自己断后路的，还说什么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真是……”</p>
听着这一番话，站在后面的慕凌骨，已经是情难自控了。</p>
虽然白薇是背对着她的，可是他还是能看见她的侧脸。</p>
还有放在旁边的，他最喜欢的那双手。</p>
“豆蔻，我当时是不是说的太绝了，不过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人家啊，怎么会想我呢。”</p>
“会的，我会想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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