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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灵心中一急,几步上前,走到桌前的石板之前停下来,大声道:“沈大哥——沈大哥——沈大哥你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事?!”</p>

    石板之下,没有丝毫回应。</p>

    李灵心中升起一股冰凉的怒意,手掌一直,凝起内力:“孙氏——”</p>

    “李仙子不必担心,”孙妈妈淡淡地站在桌前:“沈爷好好的,就在下面呢!你放心,这下面没有任何机关可以伤到他,相反,这里面还有足够的空间和食物。”</p>

    李灵心中一松:“沈大哥真的没事?”</p>

    孙妈妈脸上露出懒懒的笑意,道:“你们为我的韩儿请来大夫,治好了韩儿的病,我又怎么会杀你们……”孙妈妈捏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闭眼道:“真是香甜,孩子们喜欢,我也喜欢。”</p>

    李灵手松了松,快速道:“你不杀我们,却要困住我们?”</p>

    孙妈妈扶着木桌坐下来,姿态淡定地点点头:“我有我要做的事,怎么能去衙门?可我又不准备杀了你们,当然只有留你们住在我房里了。”</p>

    看孙妈妈的作态并不似作伪,李灵心中明白,沈浪是真的被困在石板下面,没有出现什么危险。</p>

    而孙妈妈之所以没有立即困住她,也只是以为她李灵没有什么武功,不需要非废多大力气就可以困住了。所以才有恃无恐地这样和她说话。</p>

    既然沈浪没有什么危险,孙妈妈又以为她没有什么威胁,此时正是完成任务的好时机!</p>

    金林城第一杀人案的真相到底是什么?!</p>

    李灵问道:“孙妈妈,你为什么要杀人?”</p>

    孙妈妈挑起一边眉毛:“我真是好生奇怪。这杀人案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你们做什么一定要追查到底?!”</p>

    李灵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是神叫我们查的吧!她反问道:“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刚到惜春楼第一天,就会发生杀人案?”</p>

    “呵呵呵呵……”孙妈妈放下糕点,笑了几声:“你以为你们到惜春楼的第一天就发生了杀人案,所以这杀人案是针对你们?不!你该问问老天!为什么要让你们恰巧那天出现在惜春楼,撞上麻烦!”</p>

    李灵:“……”</p>

    她在这里怀疑,孙妈妈为什么要选择他们到惜春楼的当晚就开始杀人。</p>

    孙妈妈却在奇怪,她和沈浪怎么会在杀人案那天到达惜春楼。</p>

    看来,不是孙妈妈挑选了他们来的那天杀人,而是神专门将他们送到了孙妈妈杀人的那天。</p>

    “这么说,你就是早有预谋,早就准备那天晚上杀人?”李灵看着孙妈妈:“那晚,不管我们有没有出现在惜春楼,你都一定要杀人?”</p>

    孙妈妈捏起糕点吃,神色淡淡:“你就这么想知道?!”</p>

    如果孙妈妈肯说出杀人案的真相,他们就完成任务了!今日,他们就能回到那个世界去!</p>

    李灵肯定道:“是!”</p>

    孙妈妈吃着糕点,低下头:“你去关上房门,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不要跑,你逃不了的。”</p>

    李灵不知道孙妈妈的武功高低,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战而胜之,可若是说逃跑,她确定自己逃得了。可李灵不会跑,不要说沈浪还在孙妈妈手中,这个完成任务的大好时机就在这里,她又怎么会逃。</p>

    李灵默默走到门口,关上房门,走了回来:“现在可以说了吗?”</p>

    孙妈妈指了指身侧的木凳:“你也坐。”</p>

    李灵迟疑片刻,还是坐了下来。她看着孙妈妈,期待她能告诉她一切真相。</p>

    孙妈妈笑叹一声:“原来,你们以为你们刚到了惜春楼,当晚就发生了杀人案,是我把你们当做了替罪羊,所以才一直想要查找真相?”</p>

    李灵不语。</p>

    孙妈妈摇摇头:“我从未想过,要找任何一人做替罪羊,是你们自己偏偏挑了那天出现在惜春楼。”</p>

    孙妈妈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和皇长孙殿下为我的韩儿找来大夫,救了韩儿,我就更不会伤着你们。今早,我听说金林城府尹范举有了人证,指证沈爷是杀人犯,我为着不想你们背黑锅,便想着要救你们出来……”</p>

    李灵皱着眉头,心中复杂的很。</p>

    孙妈妈双脚舒展,冷笑一声:“范举那人,也不是什么好货!我想,若是杀人犯再次杀人,你们便可以无罪释放了……”</p>

    难怪他们今天才刚到衙门,这杀人案就再度发生。</p>

    难怪死者身上还留有糕点的香气,原来是孙妈妈为了给她和沈浪洗脱嫌疑,匆忙出手,才会再死者身上留下痕迹。</p>

    李灵说不出个什么滋味,只觉得孙妈妈这人着实复杂。</p>

    她作为青楼鸨母时,脸上都是精明算计的模样。她对待养子养女的时候,是将孩子疼到骨子里的模样。</p>

    背地里,她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连杀七人,又连杀五人,脸上却丝毫没有恐惧与悔愧。可同时,她也会为了让她和沈浪不身陷冤狱而出手。</p>

    这样一个人,真的是心思太复杂了。</p>

    孙妈妈张口:“我不想你们给我背黑锅。可我也不想自己去衙门。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追查到底呢?你们不查,好好的住在惜春楼,我们相安无事不好吗?”</p>

    李灵:“无论如何,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就是凶手!”</p>

    孙妈妈笑了一声:“所以呀!就算我不想伤着你们,我也得把你们关起来了。过会儿,我就送你去见你的沈大哥,然后,你们便留在这里。哦……还有那只猫,我也会给你们送过来……”</p>

    孙妈妈转头看着李灵,面色平静:“李仙子,你不知道,若是十年前相遇,或许,我会真心喜欢你,仰望你。”</p>

    孙妈妈收起脸上的表情,木着脸看着屋内的梳妆台:“很久很久了,很久很久,我都不知道可以和谁说说话,说说那些难堪的过往……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今日,我便与你做几个时辰的姐妹,和你絮叨絮叨。”</p>

    不等李灵张口,孙妈妈眼中忽然泛起了泪光,满脸感叹:“十年岁月眨眼间,我早已经找不到我自己了……”</p>

    李灵吃了一惊。</p>

    前一瞬间,孙妈妈还是个杀人凶手的模样。后一瞬间,她又满脸痛苦地哭了起来。</p>

    孙妈妈的情绪变化非常大。</p>

    李灵心中不由想,孙妈妈心思复杂,又不断杀人。或许,是她自己的心理状态本身就有问题。</p>

    李灵没有插口,沉下心,等着孙妈妈说出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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