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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浪和李灵赶到了惜春楼门口。</p>

    惜春楼门庭冷落,门口没有一个客人进出。</p>

    第一次出了杀人案,金林城中人还有人怀抱着侥幸心理,为着“李仙子”的美名而走进惜春楼。</p>

    现在第二次出了杀人案,死的又都是惜春楼的客人。如今,不要说“李仙子”在此,就是天上真有仙女落在惜春楼,也没人敢走进惜春楼了。</p>

    没了客人,惜春楼里的女子也没出来招呼客人。这惜春楼一下子就成了闹市中的静处,显出几分凄清来。</p>

    沈浪抬头看着华丽的木楼:“跳跳,我们不知孙氏的武功修为如何,且孙氏不一定会认罪。等会儿,你先不要说话。”</p>

    李灵道:“好,听沈大哥的。还有,沈大哥不用担心我。”</p>

    沈浪又摸了摸李灵肩头的小猫:“乖乖,那女人会武,你在场,我和跳跳动起武来,说不准会伤着你,等进了楼,你就去我的房间待着。”</p>

    小猫咪微微点头。</p>

    沈浪转头对李灵道:“走吧。”</p>

    两人走进惜春楼中。</p>

    楼里少了平时的人气,只有几个青楼女子倚着木栏,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闲聊着,脸上神色有些郁闷又有些无聊。</p>

    见着李灵和沈浪进了门,这几个青楼女子同时停了声,看向两人。</p>

    金林城中,谁都知道这李仙子得了皇长孙殿下的青眼,只等她点个头,便可青云直上,飞上枝头做凤凰。</p>

    这一点,惜春楼的姑娘们再清楚不过,虽然孙妈妈不许她们涉足后院,打扰皇长孙殿下,可因着这位李仙子,她们也见过皇长孙殿下几眼。</p>

    皇长孙殿下龙章凤姿,气度不凡,长相英俊,且又是个温和的模样,看着就是个好拿捏的性子。</p>

    这青楼里的姑娘们,哪个不想能得到皇长孙殿下的青眼,从此脱离惜春楼,过上呼奴唤婢、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可惜哦,这皇长孙殿下从未正眼瞧过她们一眼。</p>

    这些姑娘们承认李灵长了张好脸,可还是忍不住心中生出羡慕嫉妒的情绪来。</p>

    大家都是女子,怎么有的人可以一步登天,享尽宠爱,有些人却只能在原地挣扎,前进一步也难。</p>

    因此,这惜春楼的姑娘们每每见到李灵,都是情绪复杂的,不少人都收起目光,扭着身子直接回房了,也有几人挤出笑脸,屈身作揖,讨好地唤了一声:“李仙子。”</p>

    沈浪高声道:“孙妈妈在哪里?”</p>

    沈浪长得剑眉星目,容貌之俊美就像是惜春楼姑娘们听过的故事中的男主角一般。这样的美男子,本该很得惜春楼姑娘的喜欢,可沈浪面对惜春楼的姑娘时,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在惜春楼姑娘们的眼中,这男子虽然长得卓尔不群,甚至远胜皇长孙殿下,可一个凶悍的江湖汉,又怎么比得上皇长孙殿下温文尔雅、高贵不凡。</p>

    沈浪一开口,楼里的姑娘都有些怯怯的。几人忙朝着身后一指:“今儿早上还见孙妈妈在后院呢,不知她有没有出去过。”</p>

    沈浪和李灵对视一眼,两人哪里管的上这惜春楼姑娘们对他们的想法,忙快步朝着后院走去。</p>

    如果说,惜春楼的孙妈妈早上出去杀了人,此时她也应当回到了惜春楼。</p>

    两人匆匆走到后院。</p>

    沈浪和李灵在后院住了好些日子,他们知道孙妈妈在后院有一间自己的房间。她有时就待着楼里,有时住在后院,有时又会去到那几个养子所在的院子里。</p>

    送小猫咪离开,两人走到孙妈妈的房门前,沈浪敲了敲房门。</p>

    房门却无人应声。</p>

    沈浪再次敲响房门,高声呼喊道:“孙氏——”</p>

    房内并无应答,似是里面并没有人。</p>

    沈浪一脚踹开房门,走了进去。</p>

    李灵跟在沈浪身后:“她不在?”</p>

    沈浪在房内转了一圈:“没人!”</p>

    “你们在找我?”房门口响起了孙妈妈的声音。</p>

    李灵和沈浪回过头,就见着孙妈妈穿着一身正红色的裙衫,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十几个精致的点心,笑着走了进来。</p>

    孙妈妈不急不缓走到房中,朝着两人举了举托盘,面上含笑:“这是我刚做的点心,不如你们也来尝尝?”</p>

    沈浪裂开嘴:“孙妈妈的糕点真是香,刚做的?是要送给你的养子养女去的?”</p>

    孙妈妈垂眼看着托盘上的糕点,神色温柔:“他们都喜欢这味道。寻常时候也不乖乖吃饭,我送点心去,他们总能吃完。多吃一点才好。”</p>

    沈浪仰头大笑,突然变脸,厉声道:“你送给他们点心吃,难道就不怕身上沾上了血迹,让他们闻出血腥味吗?!”</p>

    孙妈妈神色微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p>

    “我是什么意思?”沈浪冷笑一声:“我们刚刚从衙门出来,就去跑了一趟死者的家里,我却不小心在那里看到了一方丝帕……呵,这丝帕可是眼熟的很哪!以前,我可是在孙妈妈你身上看到过?!”</p>

    李灵微微一怔。这是要炸她?!</p>

    孙妈妈一呆,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她身上并未带着丝帕,手中也没有带着。只一会儿,孙妈妈就回忆起来,今早起来的时候,她直接去了厨房,丝帕应当是随手放在厨房的,她并未带出去过。</p>

    孙妈妈抬起头。</p>

    沈浪勾着唇:“你已经告诉我答案了……那些人,就是你杀的。”</p>

    孙妈妈脸上露出了一丝笑:“这位沈爷说什么呢?我一个小小的青楼鸨母,人微言轻的,又哪有什么能力去杀人。”</p>

    沈浪道:“丝帕自然是炸你的。可你这身上满是糕点的香气,这香气真是特别啊,就连你一掌拍在死者身上,他身上还沾上了一丝香气……你说,你出门杀人的时候,忘了换一身衣衫,洗个手?”</p>

    孙妈妈一叹:“沈爷这是认定那可怕的案子就是我做的了?”</p>

    沈浪:“除了你,又能是谁!”</p>

    “哎……”孙妈妈长长一叹,几步走到房间中央,将托盘放在木桌上,一脸感叹道:“我一个平头老百姓的,无依无靠。明明是杀人犯坏了我的生意,让我惜春楼的生意一落千丈,往后只能关门大吉。沈爷此时却要落井下石,把这杀人的罪名扣到我身上,哎……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唷……”</p>

    沈浪:“不必废话!你跟我们去衙门!把一切都说清楚!”</p>

    孙妈妈转头看着沈浪和李灵,问道:“我是惜春楼的妈妈,我要是杀人,大可以杀其他地方的人,做什么要杀我们惜春楼的客人?”</p>

    沈浪摇头:“这得问你自己了!跟我们走!”</p>

    话毕,沈浪已不再等待,直接上前,抬手去抓孙妈妈。</p>

    孙妈妈面色微苦,手却飞快地在木桌下一摸。</p>

    石板移动的声音响起,沈浪脚下一空,骤然落了下去。</p>

    孙妈妈碰了碰木桌,桌前的石板再度合拢。</p>

    “李仙子,只剩下你我二人了……”孙妈妈面无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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