糌粑用青稞炒熟磨成细粉,食用糌粑时,拌上浓茶或奶茶、酥油、奶渣、糖等一起食用;糌粑既便于储藏又便于携带,食用时也很方便。

    扎西每天去牧羊时,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因此他每天早上出去时,都会用羊皮小口袋,装上糌粑,再放上酥油和奶渣,饿了随时可以吃,一整天都不用再回来。

    妻子见到扎西带回十几个陌生外族人,有些意外。

    不过当听说这些人是汉族的商人时,便也态度热情了起来。这里生活的牧民长期与外部隔绝,不久前新进入的蒙汉两族外人,他们不同的处事方法,让牧民们对汉人更抱有好感。尤其是牧民们对于行走草原上的商人,一般都会非常热情。

    张煌言拿出两把匕首还有一打木碗,还有一个铁锅送给扎西家做为上门做客的礼物,这些东西加一起,其实也不值一块银元。不过在扎西他们家眼中,这却是相当珍贵的商货,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收下这么重的礼物,最后他们只收了八个木碗。

    这种木碗结实不怕碗,而且装上热腾的奶茶还不怕烫,向来为牧民们最爱,关键是还不贵。

    湖边的其它牧民们听说扎西带回来一个商队,也纷纷赶了过来。

    扎西那个用牛毛和羊毛纺织成的黑色帐篷里,一下子热闹起来,油灯点亮,一时欢声笑语不断。

    张煌言便也进入了商人的角色,让警卫充当伙计,从牦牛和马匹上取来一驮驮货物,向牧民们推销。

    腰刀、匕首,木碗、铁锅,茶、盐、糖、布等商品都是牧民们喜欢的。

    三张羊皮换一斤茶砖。一头羊换一斤茶砖,一匹马换八斤茶砖,一头牦牛换十斤茶砖。一峰骆驼换十五斤茶砖。

    这些茶砖其实都只是比较普通的茶叶,一块茶砖刚好一斤。折银还不到一块银元。不过深入青藏牧区交易,自然不能跟在城里收购价一样,张煌言给出的这个价格,其实还是已经远超平时牧民们与商队交易的收购价了。

    由于牧民们的财产都是牛羊皮毛,极少金银等货币,因此交易的时候更多的还是以物易物。双方约定好以茶和羊做为货币结算单位,经过换算后交易。

    所有的商队货物,都以茶做标价。而牧民们的商品则以羊做标价,再约定好茶和羊的兑换比例,便能愉快的交易了。

    三张羊皮或者一只羊能换一斤茶砖,这个价格牧民们都觉得很公道,都想趁机多买些货物。

    牧民们拿来交换的更多的还是牛皮和羊毛,还有牛毛羊毛,另外还有一些野羊、狐狸、狼等皮子,真正肯拿牲畜来交易的比较少。

    牲畜在他们眼里,是最重要的财产,是一家人赖以生存的根本。扎西一家有二百多只羊。四十多头牛,还有两匹马,另外家里还养了五条狗。这在附近几百里,都算是很富裕的牧民了。

    扎西就用家里积攒的牛羊皮毛和猎物的皮毛,换了不少茶砖。

    宁舍三餐饭,不弃一顿茶,牧民们对于茶叶的需求极大。

    趁着茶砖质量好价格低,扎西一下子买了二十四块茶砖,够吃上很长一阵子了。接着他又买了几把刀子,还买了两把羊毛剪。羊毛也是扎西家比较重要的经济来源,以往他们都是用一把锋利的刀子割羊毛。但容易割破羊皮。

    汉商带来的羊毛剪很锋利,他试用了一下。发现比用刀子方便的多,虽然价格不便宜。他还是买了两把。

    另外盐、糖这些他也买了一点,还在张煌言的推荐下,又买了几块布。色泽艳丽的花布,比起牧民们自己用羊毛纺线织成的布匹可好看多了。

    另外针钱这些他也买了一些,最后算帐发现,皮毛不够支付这些,可他又舍不得卖牲畜。

    “要不你用肉干和酥油交换!”张煌言给出了一个解决之道。虽然他不是真正的商人,但也知道交易要公平,他就算肯送,扎西也不会收的。

    扎西帐篷时就挂着不少的干肉,还有风干的血肠,这些都算是牧民们自制的土产了,比起活的牲畜,这些更好携带。尤其是酥油,这可是牧区的一宝。

    各家里酥油的多少,甚至成为财富多寡的象征。酥油是从牛奶里炼制出来的,非常的麻烦,把发酵的牛奶倒入酥油桶里,不停的撑动,直到最后酥油从牛奶里分离出来,这个过程是漫长而辛苦的,牧民的妻子每天起码得挤三次奶,一天得有小半天的时间在挤奶和打酥油的过程中渡过。

    扎西家一年能够出产一百斤左右的酥油,他家帐篷里有一个木箱,专门存放一团团的酥油团,宝贝一样。

    牧民们平时不论是做糍粑还是酥油茶,都离不开酥油,尤其是用牦牛奶打出的酥油,不论是味道还是营养价值都更高,也更受牧民们喜欢。

    甚至连青藏的土司向牧民们征税,都是征用酥油和羊。

    张煌言早听军医说过,牦牛酥油对于在青藏生活,极有帮助,能强身健体,让人更适应青藏高原。

    牦牛酥油现在在中原也是一种紧销商品,他比一般的牛羊酥油更贵,更受中原人喜爱。

    “两斤牦牛酥油换一块茶砖,五斤羊酥油换一块茶砖!”张煌言报了一个价格。

    “好,我换。”扎西对这个交换价格很满意。

    其它的牧民们听到这个价格,也很心动,纷纷表示愿意再拿出一些酥油来交换。

    扎西终于换到了他想要的所有商货,满意的把换到的商品堆到帐篷一角。然后一面让妻子用新茶砖和刚换来的糖做酥油茶,一面叫上自己父亲去外面抓了一只羊回来。

    今晚他要杀羊宴客,这也是纯朴的牧民们的待客之道。交易归交易,待客归待客。他们不会去计较杀一只羊值多少钱。

    刚宰杀的羊腔里还有许多血,扎西的妹妹把刚洗净的肠子拿来,扎西的母亲则把刚切碎的羊肉以及青稞粉搅在一起,然后和新鲜羊血混合,再灌进肠子里,新鲜的血肠便做好了。

    扎西妻子用羊毛鼓风机已经吹晒了牛粪火,那口刚换来的铁锅里的水已经煮开,这口锅很大,扎西妻子很是喜欢,这样一口大铁锅以后烧水煮饭都方便的多,价格还极为公道。

    血肠放进锅里开始煮,扎西则拿着刀开始把羊剁成连骨大块,一会就直接大块炖着吃,他们吃羊肉更喜欢炖着吃,而不习惯烤肉吃。

    张煌言很喜欢牧民们的热情好客,他也拿出了数坛美酒。

    有酒有肉,再加上酥油茶和糍粑,这顿晚饭大家吃的极为尽兴。

    夜晚那么寒冷而漫长,但热腾腾香喷喷的血肠和羊肉与酥油茶,配上美酒,却令人浑身血液沸腾。

    这顿晚餐吃了很久,而且是附近的二十来户牧民一起吃的,大家从自己家里带来青稞、酥油、肉干、盐巴、糖等等,一起弄出了这顿丰盛的晚宴。

    酒足饭饱,牧民们并没有马上散去。

    他们点起了篝火,开始在帐外跳起了舞。

    牧民们跳的这种舞,更像是一种踢踏舞,节奏鲜明,豪迈活泼。

    这个时候,带着些醉意的张煌言才发现,刚才帮忙做晚餐的那些女人,此时都换上了色彩艳丽的衣服,五颜六色多姿多彩。

    尤其借着那昏暗的火光和月色,他发现女人们脸色在眼睛以下嘴巴以上的部位,都化了妆。带着一层橙色覆盖在脸上,据说是用酥油和糖熬煮而成。

    牧民们向来有用酥油涂脸的习惯,脸上涂抹了酥油,亮油油的红亮亮的,能够防风防寒。现在加上宝贵的糖制成的化妆品涂抹脸上,显得有些异常的庄重。

    没一会,这些穿着彩衣,脸上涂抹着酥油和红糖混合而成化妆品的女人们,便纷纷主动的来邀请张煌言和他的部下一起加入跳舞的人群。

    曾经是个秀才的张煌言还有些不太好意思,觉得与别人的妻女这样是授受不亲,可扎西等牧民男子却毫不介意的样子,甚至主动的让妻女拉他们下去跳舞。

    张煌言还是头一次搂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跳这样的舞,既感新奇又有些兴奋。

    半醉微熏之下,他也越跳越开心,越跳越放开。

    月夜渐渐躲入云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舞已经停了下来,牧民们各自回家,张煌言和他的部下们被自己的舞伴们扶入了帐篷之中。

    等到醒来的时候,帐篷里已经大亮,阳光透过帐篷上方的天窗开口照在张煌言的脸上,将他刺醒。

    睁开眼睛,揉着还有些宿醉的脑袋,张煌言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脑子里一面闪过昨晚的那些画面,一面迅速的坐起,他的上身是赤着的。然后他掀开羊毛毯,里面也是光光的。

    终于,一切都想起来了,昨晚自己的舞伴,不就是扎西的妻子白玛吗。

    他们,他们昨晚似乎......

    脑中闪过那些画面,映证了他的猜想。完蛋了,自己怎么做出那种事情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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