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小男孩,脸色苍白的跟白纸似得,没有一点血色,一双眼睛却布满了血丝,龇牙咧嘴着发出低吼,不停地流着口水,口水中还带着刺鼻难闻的恶臭,满脸都被浓郁的黑气笼罩着!

    “段先生,怎么办?”白玉荷在不远处哭着喊道。

    我也没犹豫,一口咬破中指尖,点了一滴指尖血在小男孩的眉心上,顿时,金光一闪,发疯的小男孩安静了下来。

    我急忙念了一段“静心咒”,掐动手诀在小男孩的眉心和天灵处各拍打了一下,小男孩“啊”的一声惨叫,两眼一闭,就晕了过去!

    “段先生,我儿子怎么样?”白玉荷见王鑫晕倒,疯了一样扑过来。

    “没事,只是晕过去而已。”我皱眉说道,然后冲他两口子说:“立刻去找一只公鸡来,还要一盆铁砂,快点!”

    说完,我也不管他们记住没有,抱着小男孩就进了房间。

    把小男孩放在床上后,我直接扒开了他胸口的衣服,以我的视线,能明显的看到,一股足有手臂粗的黑气,就跟一条大蛇似得,在小男孩的身体里快速地涌动,所过之地,小男孩的皮肤都被高高顶起。

    “卧槽,老大,这什么情况?”安贝一休跟了进来,见到小男孩胸口涌动的黑气,忍不住问。

    “中邪了!”我说。

    “不对啊,他并没有被邪祟上身或者丢了魂魄啊。”安贝一休一脸迷惑。

    我看了他一眼:“不是普通的中邪。”

    “什么?”安贝一休愣住了。

    我见他这样,就知道这小子是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了,整理了一下思路,快速地说道:“中邪一般情况分两种,丢了魂魄或者被邪祟上身,可这也仅仅是一般情况下,可王鑫这小屁孩,恰恰中的邪就不普通!”

    说着,我吐出一口气,看着安贝一休:“这小屁孩,是被改命了!”

    “啥玩意儿?”刚说完,安贝一休这小子就不淡定了:“老大,我读的书少你可别骗我,好歹我也是安贝家族的继承人,这改命一说我还是知道的,一般人可改不了命,会遭天谴的,怎么还会有改命中邪这事呢?”

    “你大爷的,还知道自个是安贝家族继承人啊,这种事都不知道?”我实在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这小子的后脑勺上,大爷的,也不知道安贝清夜平时怎么教这小子的。

    “老大,你别光打我啊,倒是说说啊。”安贝一休揉着脑袋,幽怨的看着我:“改命这事本来就是逆天而行,我也就知道我爷爷能够做到,而且还得付出很大的代价。”

    “不止你爷爷能做到,华夏阴阳界巅峰的那一小撮大佬同样能做到,可他们的改命,和王鑫这小屁孩的改命,不一样!”我说:“一般认为的改命,则是直接改变命理,改变一个人以后的命运,这对于阴阳抓鬼人和你们岛国阴阳师来说,确实很难很难!因为等同于重新造就了一个人以后的所有遭遇,这样的消耗,确实是巨大的!一般的阴阳抓鬼人根本玩不转!”

    说着,我停顿了一下,其实这很好理解,就譬如当初我为猛哥续命的时候,其实也是一种“改命”,当初猛哥阳寿未尽,却枉死了,到此,猛哥不管是不是枉死,反正一辈子就是结束了。

    可我逆天续命,就等于是为猛哥争取了寿元,也等同于我为猛哥改变了命理,重新塑造了复活后的遭遇!

    所以才会遭受到天降雷劫的惩罚,那次的雷劫,差点没把我劈死!

    我见安贝一休依旧是一脸蒙圈的状态,继续说:“可王鑫不同,命理一事本就是玄玄乎乎缥缈无迹可寻的,这阴阳两界压根就没人能看透能够掌握,任何一点小事,都足以影响一个人的以后命运,这么形容吧,你爷爷他们会的那种改命,是大刀阔斧朝着好的方面生猛改造,而王鑫这小屁孩身上的改命,则是四两拨千斤,被人改掉了一点点命运,然后,以后的命运就全都改变!”

    安贝一休听完,总算目光恢复了焦距,点点头:“我明白了,这就跟做数学等式一样,已知条件就是因果,中间进行的加减乘除就是命理,而最后的结果就等于人一辈子最后的结果,我爷爷他们的改命,就等于是将整个等式的所有因果和命理全部改变进而得到一个完全不同的结果,可现在这小子身上的改命,却只是改掉了其中一个已知条件,或者说是其中一个加减乘除号,对不对?”

    我点点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王鑫,叹息道:“幸好咱们来得早,要是再晚来个一两天,还真就改命成功了,这小子的命也就保不住了!”

    “嘶……”安贝一休倒吸一口凉气:“白大姐他们家到底招惹谁了,竟然会用这么阴毒的法子?”

    我摇摇头:“这事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其实我和安贝一休都明白,哪怕仅仅是改变一小点命理,也不是一般的阴阳抓鬼人能够玩得转的!

    可现在的情况,我们仅仅是知道王鑫这小子被改了一点命,其他情况一概不知,想要知道,只能问白玉荷和她男人,到底得罪了谁,才好对症下药!

    过了十分钟,白玉荷就拎着一只大公鸡跑了回来,我直接杀鸡取血,用公鸡血在王鑫的胸口画了一道“聚气符”,口诀一念,符文亮起红光,天地之气涌入王鑫体内,原本在王鑫体内涌动的黑气,立马就受到压制,速度放缓,而脸色惨白的王鑫,脸上也恢复了几丝血色。

    “段先生,我儿子怎么样了?”白玉荷问。

    “暂时没事了。”我说,然后问:“白大姐,最近你们家可得罪过什么人?”

    白玉荷一愣,过了三秒钟,用力摇头:“没有,我们家的人本本分分,从未做过害人的事情来,孩他爸更是个热心肠,谁家有事都帮,也没得罪过什么人。”

    “怪了!”我皱紧眉头,要是白玉荷他们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人家犯的着用“改命”这么阴毒的玩意儿来对付他们?

    “改命”这事虽然说得轻巧,可命理无迹可寻,但凡改动一点,也是在逆天行事,必然会遭受天谴,如果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玩得转“改命”的阴阳抓鬼人,也根本不屑或者说不敢用改命这样阴毒的手段来对付一户普通人家!

    正想着呢,白玉荷老公一瘸一拐的拎着一簸箕铁砂走了进来,因为脚上的伤势,他已经疼的满头大汗,可愣是咬牙没叫出一声来,将铁砂放在桌上后,就急急忙忙凑过来问:“段先生,我家孩子咋样了?”

    我看了他一眼,也没急着说话,而是让安贝一休帮着把铁砂洒到屋顶去,安贝一休知道事情急迫,也没废话,捧着铁砂就跑了出去。

    我再次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了白玉荷和她老公的面容,如果他们真得罪了高人的话,那么,不可能只是孩子出现问题,他们也应该出现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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