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如此，她便余愿足矣！</p>
“要生，翠竹跟姐姐一起生，要死，便一起死，翠竹不走！”坚定的摇着头，翠竹眼泪决堤，晶莹的泪珠，簌簌落下，泪湿了端木暄的手背。</p>
“翠竹！”</p>
端木暄眉头大皱！</p>
翠竹摇头，眸色仍然异常坚定：“娘娘无需再劝，奴婢心意已决，死有什么可怕的？若娘娘死了，奴婢跟着娘娘陪葬便是。”</p>
心下，满满的，都是感动。</p>
端木暄眼角的泪，亦然簌簌落下。</p>
翠竹于她，一直以来，都如同亲人。</p>
她本就知道，翠竹对她忠心耿耿。</p>
是以，此刻翠竹如此，她丝毫不觉奇怪。</p>
“你既是不走，便好好照顾好娘娘……我走了！”</p>
出乎翠竹预料的，迎霜竟如此言语一声，便站起身来，快步行至御厨前。只见她打开橱柜，从里面找出令牌，便要转身向通往后花园的偏门处走去。</p>
“叶迎霜！枉费姐姐过去舍命救你……”怒气升腾，翠竹站起身来，快步来到迎霜身前，抬手便朝着她的脸上甩了个大大耳光：“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p>
啪的一声！</p>
翠竹给迎霜的耳光，清脆响亮。</p>
嘴角，有血迹流出。</p>
迎霜轻舔了下唇角，口中血腥味弥漫：“我是不及你忠肝义胆，所以此刻，你打我也便打了，如是旁时，我定不饶你！”</p>
语落，深深的，睇了端木暄一眼，不再理会翠竹，迎霜快步离去。</p>
看着迎霜离去的背影，端木暄的唇角，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p>
此刻，她已然痛的不能自已。</p>
再没有力气多解释什么。</p>
张口，含住稳婆递来的布条。</p>
她的双手，亦用力抓住空中垂落的白绫。</p>
“皇后娘娘，请听奴婢的，等到再痛的时候，便屏气用力，力气越大越好，直到将龙嗣生下……”</p>
耳边，稳婆不住的轻声叮嘱着。</p>
当阵痛再来之时，端木暄紧咬布条，屏住呼吸，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p>
“很好……娘娘……继续用力……再用力……”</p>
稳婆的鼓励声，不停传来，端木暄紧蹙着眉头，咬牙坚持着。</p>
她的口中，因用力过甚，连齿缝里，都溢出丝丝血迹。</p>
殷红的血，染红了布条。</p>
让人乍然看去，不由心惊！</p>
……</p>
时光，在渐渐流逝。</p>
眨眼之间，已过了三更。</p>
大殿外，太后一直不曾入睡，</p>
就在不久前，仇婉若也来到了此处。</p>
眼下，她一脸病容，落座于太后身边，与太后一起，等着寝殿里的消息。</p>
“华贵妃驾到！”</p>
随着一声唱报，柳莺由贴身宫婢相扶，缓缓进入大殿。</p>
“臣妾参见太后！”</p>
恭谨有礼，柳莺对太后微微福身。</p>
“起来吧！如今正值隆冬，天寒地冻的，你身子本就不好，这大半夜的何必往这里跑？”话里，虽是嗔怪之意，但太后说话的语气，却极为温和，让边上的仇婉若，都不禁微微侧目。</p>
“臣妾听闻皇后娘娘临盆，实在心中记挂，便想着过来看看。”</p>
轻盈起身，柳莺含笑看向仇婉若。</p>
“嫔妾参见贵妃娘娘！”</p>
唇角轻抿，仇婉若对柳莺福身一礼。</p>
“惜嫔妹妹不是正在病中？此刻竟也过来了。”温和一笑，对仇婉若略抬了抬手，柳莺上前，行至太后身边，望向寝殿方向。“皇后娘娘如何了？”</p>
此刻，那里门扉紧闭。</p>
虽只隔了道门，外面的人则无碍，门里面的，则正经历生死攸关之时。</p>
实在让人唏嘘不已！</p>
“王太医说是血崩，要先行催下胎儿，才可为皇后止血。”轻轻的，抚上柳莺的手背，太后微微抿唇，籍此来显示她心中的紧张。</p>
听了太后的话，仇婉若心中，不禁暗暗松了口气。</p>
如今，她羽翼未丰。</p>
在此之前，她的上面，有深不可测的华贵妃，还有家族底蕴深厚的玉妃，若有端木暄在，便可挡去一些锋芒。</p>
这，倒也是好的。</p>
寝殿内，腹痛阵阵之中，端木暄犹在拼命的使着力气。</p>
此刻，她口中的布条，早已被浸染成红色。</p>
就连她握着垂带的双手，也都因用力过大，而勒出了两道血痕。</p>
但这一切，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p>
她所求的，无非是能够平安的生下自己的孩子。</p>
“娘娘，肚子可是又在发紧？用力……再用力啊！”极短的喘息之间，稳婆急切的声音，再次传来。</p>
腹部，一阵阵的痛楚传来。</p>
累的她，全身都被汗水浸湿。</p>
口中的参片，吐出一片，又换上一片，端木暄已然数不清，这样的折磨，已然经过了多久回。</p>
痛！</p>
真的好痛！</p>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身为人母，是多么的伟大。</p>
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p>
在头顶上方，她似是见到了自己的娘亲。</p>
“娘……”</p>
声音低哑的如呓语一般轻唤出声，止不住泪水下落，端木暄的思绪，开始慢慢变得混乱。</p>
“姐姐……”</p>
伸手，掐住她的人中，翠竹颤声喊着：“姐姐要坚持，再过不了多久，孩子便可生下，姐姐……”</p>
翠竹的声音，终是将端木暄的神志，再一次给拉了回来。</p>
紧咬唇畔，她坚强的不让自己呻吟出声，</p>
“姐姐！”</p>
眉心紧皱，翠竹将布条再次递到端木暄嘴边。</p>
张口，再次将布条咬住，端木暄屏住气息，如拼命一般，又一次，使尽了全身的力气。</p>
“娘娘……坚持住……看到孩子的头了……娘娘……”</p>
稳婆的声音，如一道曙光一般，让端木暄心下一震。</p>
这一次，即便再痛，她都未曾再入方才一般，停下屏息用力的动作。</p>
再一用力，她蓦地感觉身下一轻，紧接着，便传来‘哇’的一声，婴儿的嘹亮啼哭！</p>
耳边，因听到这声啼哭，而蓦地一震。</p>
因这一声啼哭，端木暄的唇角，无力的扬起。</p>
“启禀皇后娘娘……是位皇子……是皇长子……”</p>
声音里，满是激动，稳婆动作熟练的将母体与孩子之间的联系剪断，而后将孩子凑到端木暄眼前看了一眼。</p>
虽是双眼已然模糊，端木暄却仍想看清自己的孩子。</p>
但！</p>
不等她看清，稳婆便将孩子递至一边，交给另外一位稳婆，自己则要为端木暄取出胎盘。</p>
可，当她再回端木暄腿距之间时，双眼确实蓦地一睁，继而哆嗦着身子，起身向着殿外跑去。</p>
殿外，太后焦急以盼。</p>
见稳婆出来，她连忙上前：“怎么样了？可生了？”</p>
“太……太后娘娘！”</p>
噗通一声跪落在地，稳婆脸色苍白的道：“皇后娘娘，血崩严重，此刻出血不止……”</p>
眉头一皱，太后脱口问道：“那孩子呢？”</p>
“皇……皇……”</p>
轻颤着身子，稳婆垂首回道：“皇长子无忧！”</p>
面色一喜，太后再问：“你是说皇后生了个皇子么？”</p>
“是！”</p>
点头如捣蒜，稳婆胆战心惊的应声道。</p>
边上，见太后一直只关心孩子，根本就不曾关心过端木暄的安危，仇婉若和柳莺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之感。</p>
“刘姑姑！”</p>
就在她们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时，却闻太后喊了刘姑姑，端着早已备好的阿胶，进了寝殿。</p>
看着太后进来，端木暄的唇角的笑，渐渐透出几分冷凝。</p>
她何曾不知，自己的下身，随着孩子的出生，已然血流成河，定是命不久矣。</p>
此刻，她只觉自己浑身上下，冷的厉害，仿佛坠入冰窟一般，再没有一丝气力，去顾及其他事情了。</p>
“暄儿，好孩子，你是我大楚王朝的大功臣，哀家亲自喂你阿胶，吃下这些，你定可安然度过今日危机。”吩咐稳婆将胎盘等物清理干净，不嫌玉榻污秽，太后亲自坐于榻前，手里端着阿胶，她以汤匙轻舀，十分亲昵的将之送到端木暄嘴边。</p>
唇角的弧度依旧，端木暄睨着太后，心中苦笑着，却仍是微微张开，将嘴边的一匙阿胶喝下。</p>
唇齿间，清香味不足，反倒多出些许异味。</p>
端木暄怎会不知，这并非可止血的上好驴胶，只怕是别的什么东西。</p>
心中，冷然一哂！</p>
虽早已料到会是如此，可此刻，她的心里，却仍是一片冰凉。</p>
“赫连煦，你的姐姐，杀我的全家，你的母后如今又来杀我，而你……此刻，又在哪里？你可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恨你！我好恨……好恨……”</p>
口中，喃喃自语，却不得出声。</p>
眼角处泪滴滑落，眼睫轻颤了下，端木暄的眼皮越来越沉，直到缓缓坠下，再也睁不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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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她便余愿足矣！</p>
“要生，翠竹跟姐姐一起生，要死，便一起死，翠竹不走！”坚定的摇着头，翠竹眼泪决堤，晶莹的泪珠，簌簌落下，泪湿了端木暄的手背。</p>
“翠竹！”</p>
端木暄眉头大皱！</p>
翠竹摇头，眸色仍然异常坚定：“娘娘无需再劝，奴婢心意已决，死有什么可怕的？若娘娘死了，奴婢跟着娘娘陪葬便是。”</p>
心下，满满的，都是感动。</p>
端木暄眼角的泪，亦然簌簌落下。</p>
翠竹于她，一直以来，都如同亲人。</p>
她本就知道，翠竹对她忠心耿耿。</p>
是以，此刻翠竹如此，她丝毫不觉奇怪。</p>
“你既是不走，便好好照顾好娘娘……我走了！”</p>
出乎翠竹预料的，迎霜竟如此言语一声，便站起身来，快步行至御厨前。只见她打开橱柜，从里面找出令牌，便要转身向通往后花园的偏门处走去。</p>
“叶迎霜！枉费姐姐过去舍命救你……”怒气升腾，翠竹站起身来，快步来到迎霜身前，抬手便朝着她的脸上甩了个大大耳光：“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p>
啪的一声！</p>
翠竹给迎霜的耳光，清脆响亮。</p>
嘴角，有血迹流出。</p>
迎霜轻舔了下唇角，口中血腥味弥漫：“我是不及你忠肝义胆，所以此刻，你打我也便打了，如是旁时，我定不饶你！”</p>
语落，深深的，睇了端木暄一眼，不再理会翠竹，迎霜快步离去。</p>
看着迎霜离去的背影，端木暄的唇角，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p>
此刻，她已然痛的不能自已。</p>
再没有力气多解释什么。</p>
张口，含住稳婆递来的布条。</p>
她的双手，亦用力抓住空中垂落的白绫。</p>
“皇后娘娘，请听奴婢的，等到再痛的时候，便屏气用力，力气越大越好，直到将龙嗣生下……”</p>
耳边，稳婆不住的轻声叮嘱着。</p>
当阵痛再来之时，端木暄紧咬布条，屏住呼吸，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p>
“很好……娘娘……继续用力……再用力……”</p>
稳婆的鼓励声，不停传来，端木暄紧蹙着眉头，咬牙坚持着。</p>
她的口中，因用力过甚，连齿缝里，都溢出丝丝血迹。</p>
殷红的血，染红了布条。</p>
让人乍然看去，不由心惊！</p>
……</p>
时光，在渐渐流逝。</p>
眨眼之间，已过了三更。</p>
大殿外，太后一直不曾入睡，</p>
就在不久前，仇婉若也来到了此处。</p>
眼下，她一脸病容，落座于太后身边，与太后一起，等着寝殿里的消息。</p>
“华贵妃驾到！”</p>
随着一声唱报，柳莺由贴身宫婢相扶，缓缓进入大殿。</p>
“臣妾参见太后！”</p>
恭谨有礼，柳莺对太后微微福身。</p>
“起来吧！如今正值隆冬，天寒地冻的，你身子本就不好，这大半夜的何必往这里跑？”话里，虽是嗔怪之意，但太后说话的语气，却极为温和，让边上的仇婉若，都不禁微微侧目。</p>
“臣妾听闻皇后娘娘临盆，实在心中记挂，便想着过来看看。”</p>
轻盈起身，柳莺含笑看向仇婉若。</p>
“嫔妾参见贵妃娘娘！”</p>
唇角轻抿，仇婉若对柳莺福身一礼。</p>
“惜嫔妹妹不是正在病中？此刻竟也过来了。”温和一笑，对仇婉若略抬了抬手，柳莺上前，行至太后身边，望向寝殿方向。“皇后娘娘如何了？”</p>
此刻，那里门扉紧闭。</p>
虽只隔了道门，外面的人则无碍，门里面的，则正经历生死攸关之时。</p>
实在让人唏嘘不已！</p>
“王太医说是血崩，要先行催下胎儿，才可为皇后止血。”轻轻的，抚上柳莺的手背，太后微微抿唇，籍此来显示她心中的紧张。</p>
听了太后的话，仇婉若心中，不禁暗暗松了口气。</p>
如今，她羽翼未丰。</p>
在此之前，她的上面，有深不可测的华贵妃，还有家族底蕴深厚的玉妃，若有端木暄在，便可挡去一些锋芒。</p>
这，倒也是好的。</p>
寝殿内，腹痛阵阵之中，端木暄犹在拼命的使着力气。</p>
此刻，她口中的布条，早已被浸染成红色。</p>
就连她握着垂带的双手，也都因用力过大，而勒出了两道血痕。</p>
但这一切，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p>
她所求的，无非是能够平安的生下自己的孩子。</p>
“娘娘，肚子可是又在发紧？用力……再用力啊！”极短的喘息之间，稳婆急切的声音，再次传来。</p>
腹部，一阵阵的痛楚传来。</p>
累的她，全身都被汗水浸湿。</p>
口中的参片，吐出一片，又换上一片，端木暄已然数不清，这样的折磨，已然经过了多久回。</p>
痛！</p>
真的好痛！</p>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身为人母，是多么的伟大。</p>
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p>
在头顶上方，她似是见到了自己的娘亲。</p>
“娘……”</p>
声音低哑的如呓语一般轻唤出声，止不住泪水下落，端木暄的思绪，开始慢慢变得混乱。</p>
“姐姐……”</p>
伸手，掐住她的人中，翠竹颤声喊着：“姐姐要坚持，再过不了多久，孩子便可生下，姐姐……”</p>
翠竹的声音，终是将端木暄的神志，再一次给拉了回来。</p>
紧咬唇畔，她坚强的不让自己呻吟出声，</p>
“姐姐！”</p>
眉心紧皱，翠竹将布条再次递到端木暄嘴边。</p>
张口，再次将布条咬住，端木暄屏住气息，如拼命一般，又一次，使尽了全身的力气。</p>
“娘娘……坚持住……看到孩子的头了……娘娘……”</p>
稳婆的声音，如一道曙光一般，让端木暄心下一震。</p>
这一次，即便再痛，她都未曾再入方才一般，停下屏息用力的动作。</p>
再一用力，她蓦地感觉身下一轻，紧接着，便传来‘哇’的一声，婴儿的嘹亮啼哭！</p>
耳边，因听到这声啼哭，而蓦地一震。</p>
因这一声啼哭，端木暄的唇角，无力的扬起。</p>
“启禀皇后娘娘……是位皇子……是皇长子……”</p>
声音里，满是激动，稳婆动作熟练的将母体与孩子之间的联系剪断，而后将孩子凑到端木暄眼前看了一眼。</p>
虽是双眼已然模糊，端木暄却仍想看清自己的孩子。</p>
但！</p>
不等她看清，稳婆便将孩子递至一边，交给另外一位稳婆，自己则要为端木暄取出胎盘。</p>
可，当她再回端木暄腿距之间时，双眼确实蓦地一睁，继而哆嗦着身子，起身向着殿外跑去。</p>
殿外，太后焦急以盼。</p>
见稳婆出来，她连忙上前：“怎么样了？可生了？”</p>
“太……太后娘娘！”</p>
噗通一声跪落在地，稳婆脸色苍白的道：“皇后娘娘，血崩严重，此刻出血不止……”</p>
眉头一皱，太后脱口问道：“那孩子呢？”</p>
“皇……皇……”</p>
轻颤着身子，稳婆垂首回道：“皇长子无忧！”</p>
面色一喜，太后再问：“你是说皇后生了个皇子么？”</p>
“是！”</p>
点头如捣蒜，稳婆胆战心惊的应声道。</p>
边上，见太后一直只关心孩子，根本就不曾关心过端木暄的安危，仇婉若和柳莺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之感。</p>
“刘姑姑！”</p>
就在她们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时，却闻太后喊了刘姑姑，端着早已备好的阿胶，进了寝殿。</p>
看着太后进来，端木暄的唇角的笑，渐渐透出几分冷凝。</p>
她何曾不知，自己的下身，随着孩子的出生，已然血流成河，定是命不久矣。</p>
此刻，她只觉自己浑身上下，冷的厉害，仿佛坠入冰窟一般，再没有一丝气力，去顾及其他事情了。</p>
“暄儿，好孩子，你是我大楚王朝的大功臣，哀家亲自喂你阿胶，吃下这些，你定可安然度过今日危机。”吩咐稳婆将胎盘等物清理干净，不嫌玉榻污秽，太后亲自坐于榻前，手里端着阿胶，她以汤匙轻舀，十分亲昵的将之送到端木暄嘴边。</p>
唇角的弧度依旧，端木暄睨着太后，心中苦笑着，却仍是微微张开，将嘴边的一匙阿胶喝下。</p>
唇齿间，清香味不足，反倒多出些许异味。</p>
端木暄怎会不知，这并非可止血的上好驴胶，只怕是别的什么东西。</p>
心中，冷然一哂！</p>
虽早已料到会是如此，可此刻，她的心里，却仍是一片冰凉。</p>
“赫连煦，你的姐姐，杀我的全家，你的母后如今又来杀我，而你……此刻，又在哪里？你可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恨你！我好恨……好恨……”</p>
口中，喃喃自语，却不得出声。</p>
眼角处泪滴滑落，眼睫轻颤了下，端木暄的眼皮越来越沉，直到缓缓坠下，再也睁不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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