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作者:我想吃肉

    分节阅读146

    依山而建,各种建筑错落有致,也因此布置不那么方正,被人看到了实属正常。

    徐莹与郑琰立于朱栏旁,俯看着个人影穿庭而过,梁横此人真是令人印象深刻。至少徐莹对他的印象就挺深的,每逢这货入宫,萧令先这天就不怎么招幸后宫,两人凑到起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又要弄什么破事儿。徐莹很不喜欢梁横。

    郑琰对梁横二字印象深刻,但是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直观的印象,听徐莹说,也凝目看去,也只见到个着青色衣衫的人而已。由于离得远,也分不大清此人高矮胖瘦,只暗暗记在心里:这货今天又入宫了。

    “好啦,别理这个乱神了,”徐莹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土,问郑琰,“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目光控制不住地看向郑琰的肚子。

    郑琰的小腹只是微凸,身着高腰襦裙,水色长裙恰好遮住腰腹,点也看不出身材的变形来。也就是现在了,再过阵儿,这样的衣服也该遮不住肚子了。徐莹的眼中有掩不住的热切,看得郑琰心里发毛,含糊地道:“就是吃得了点儿,吃胖了。”

    “……”徐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别人盼孩子盼孩子盼得望眼欲穿,羡慕嫉妒恨地问你句,你还说没什么,你的口气敢不敢再淡定点啊?!

    郑琰看着徐莹,身淡黄衣衫,头上凤钗,身上璎珞,悬美玉之佩,蹑缀珠丝履,端正非常。暗叹声,这宫里可不能常来,对胎教不好。这才久?徐莹已经有几分庄严气像,透出古板劲儿来了。没话找话地问:“宫里可还太平?”

    徐莹像是想起了什么,噗地笑出声来:“对我太平,对别人可不定。”

    她这笑,仿佛是有人按了播放键,停滞的影像又鲜活了起来。郑琰抿嘴乐,逗着她说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妨说说?”

    山风吹来,扬起郑琰的衣袖,徐莹道:“这里风大,进去说吧。”

    “呃?哦。”

    入内坐定,徐莹扬扬下巴:“这茶听说对孕妇好呢,你尝尝。”

    郑琰最近饮食上面也被限制了不少,这茶倒是好茶,山泉所沏,抿口:“今年新茶?很香。”

    “那是,到了这里,住的地方反而少了,总有人往我这里凑,我怎么能不小心着点儿?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圣人还不得跟我拼命?”徐莹冷笑着,“个个可都比我金贵呢。”

    “怎么还有人给你下绊子不成?圣人迁怒于你?你着了道儿了?”

    徐莹见郑琰问得关切,口气好了些,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她们倒是想呢。你不知道——方才就要说的——如今宫中百花开,都能闪花人的眼呢。徐四仗着有孕,原以为能晋封,不意被卫王叔拦了下来,气得‘病’了。没两天就又好了。出来见到几位美人,那腰弯得可真够委屈的。她委屈,圣人又舍不得,下令‘从今而后,这宫里只对娘子行礼’。”

    “他还没糊涂透顶。”

    “群女人就能把他耍得团团转!我怎么就跟了这么个人呢……”

    “这话可说不得!圣人本就不该把心思放到后宫的,谁让他舒服了,他就对谁好。谁是真心谁是假意,通常是不怎么分辨的。”

    “啧。我算是见识到了,你道世家女好惹么?徐四虽免了时之礼,已在圣人那里被告了状了。顾美人说,‘徐才人不得晋封,心里不痛快也是有的,但是身怀龙裔,现在最是要紧,她怄气,不能伤着孩子,圣人这样做是对的,她们几个也不在意少受个才人的礼,切以圣人的孩子为先’。陈美人又奏请暂免孙氏之理,‘都是有身子的人,也都未得晋封呢,她身子又素弱,才人都不舒坦了,她就该好好养着了,结果却不声不响地,可怜又可爱,真招人疼’。”

    “这话说得巧,”郑琰轻敲了下桌子,笑不可抑,“真是大方又大度的美人儿。”

    “都不是吃素的呢,哪个说话都是咬着典故,连她们身边侍侯的宫女,都叫调教得依着规矩,丝都不错的。可要是有人踩到她们的尾巴,那就不止是挠上爪子了。个个,全都不声不响的,看着和气得紧,做起事儿却是逼人呢。”

    “你辛苦啦。”

    “也没什么,哎,过两天,你过来,我请你看场热闹,还有姑母她们,包管比你们在家里听歌看舞的自在。”

    郑琰挑挑眉:“我现在可经不得闹了。”

    “放心,闹不着你,你就看着吧。”

    郑琰估算了下,她现在还是需要动动的,总是吃而不动,生孩子的时候是要吃苦头的,尤其这是头胎。现在这样的入宫的频率也不算高,如果徐莹真的闲着没事儿就找她玩儿,山路不太好走,她也不会傻傻地就随叫随到,大不了请病假。当下应承了下来:“好。”

    回到家里,郑琰就把看到梁横的事情跟池脩之说了,池脩之道:“这个我知道的,宫里存不了少秘密。”

    郑琰吐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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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莹说的过两天还真就是过两天,再迟就是郑琰的生日了,生日过,就到夏天最热的时候,郑琰也不会出来了。

    这天天气不错,天上有云,也不是太热,郑琰坐着车到了翠微宫。宫里安康长公主和瑞丰长公主都到了,人带着个小孩子,安康长公主生的是个儿子,瑞丰长公主生的是个女儿,徐莹正在逗外甥和外甥女玩儿呢。

    除了她们,又有乐昌长公主、荣安长公主、长信长公主,却是都没有带孩子过来。郑琰与她们打过招呼,被安康长公主拉着坐在她身边:“我看你精神头还好。”瑞丰长公主道:“可不是,她向精神都不错的。”

    郑琰再看下手坐着的萧令先的后宫们,心道,这难道就是热闹?徐莹给了她个稍安毋躁的眼神。

    不会儿,宜和大长公主与庆林大长公主都来了,宜和大长公主是孤身前往,庆林大长公主把顾宽给带了来。顾宽算是个大小孩儿了,进来就蹦蹦跳跳,冲徐莹叫完“阿嫂”,又圈儿姐姐喊下来,最后窝到郑琰怀里了:“阿姐~我好想你啊~”瑞丰长公主道:“你刚才就没说想我。”

    “嘴上没说,心里想的。”

    “那你嘴上说想我,心里就没想了,是也不是?”

    可怜的顾宽小朋友,还没长成小少年就已经见识了妹纸们的彪悍,被调戏得眼冒金星,索性闭嘴,开始胡扭乱晃。

    庆林大长公主与顾美人是亲戚,跟徐莹寒暄两句又让郑琰不要离冰盆太近之后,就问顾美人:“你伺候娘子可还好?”

    徐莹代答道:“瞧姑母说的,我与美人见如顾欢喜得紧呢。”

    宜和大长公主亦有相善之后宫,也寒暄着。

    女人扎堆儿,热闹就,谈话的话题无非是衣服首饰化妆品还有孩子。正好又有孕妇在,说了许宜忌。徐少君直沉默不语,她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萧令先自然是慕少艾的,虽然徐少君还不是个黄脸婆,新美人新鲜不是?尤其,世家的光环,真的很招人垂涎,萧令先也不免猥琐回。吃了两回亏,徐少君加小心谨慎了。

    她不招惹人,人还不肯放过她呢。啧,就你好强,等级尊卑就管不着你?挺着肚子就要辖制于人,等你生下来了,还有没有别人活路了?饶是行事手段比较温和的世家女也受不了这个。谁不是娇娇女?论起来人人都比徐少君尊贵,现在她挺着个腰杆子示威似的,还要让萧令先以为别人欺负了她。谁被黑了不还手?

    郑琰跟顾宽两个互相挠爪,抽空看了宫妃们的互动。

    因说到孕妇,就见夏美人先开口说到了孙氏:“你也要小心呢,我看你的气色可不如徐才人,把心放宽些,养得好好的。”众位美人齐关心孙氏,把徐少君给晾在了边。

    徐莹道:“你们可别光顾着个倒忘了另个。”意指徐少君,众人看向徐少君笑,也不搭话。

    郑琰道:“正是,这里还有个我呢。”

    瑞丰长公主伸手刮刮郑琰的鼻子:“我的儿,你有我~”

    “呸!哪里学来的胡言乱语?”

    瑞丰长公主也不恼,笑嘻嘻地道:“我心疼还不好么?”

    顾宽左看看右看看,对徐莹道:“阿嫂不用担心的,才人有圣人疼呢。”

    室里静了下,徐少君低下头来,徐莹看了庆林长公主眼,轻笑道:“是么?”

    郑琰捏着他的鼻子:“你又知道了?大人说话的时候插嘴的小孩子都要变成小结巴的。”

    “我知道。”顾宽小声嘀咕着。郑琰气得捏他的嘴巴,这熊孩子,你少说句会死啊?

    “哟,还真知道啊?来告诉阿姐,你都知道什么了?”荣安长公主捞过她表弟,给他揉脸颊。

    “圣人很疼才人的!”

    陈美人笑问:“有疼啊?”

    “疼得撕心裂肺。”

    室内片寂寞,然后就爆笑出声。笑声中,庆林大长公主把揪起顾宽的衣领:“你怎么还学不好?”

    顾宽在庆林大长公主的手里拼命挣扎:“阿姐救命!”

    徐莹忽而正色道:“都不要笑啦,徐才人都不好意思了,圣人恩宠是好事。”

    同批入宫的,除了几位世家女,亦的勋贵之女,这其中也有性情不是很得萧令先喜欢的,比如征西将军的小女儿贺氏。贺氏虽然也是土鳖,好歹比徐少君这个“贱仆之女”好太,结果萧令先喜欢徐少君,徐少君还怀孕了,还有不行礼的特权。口气如何忍得下?

    当下凉凉地道:“那是当然,妾在入宫之前就听说了,圣人疼爱才人,才人开口,圣人就赐了缭绫二十匹给才人裁衣。可惜我直就没得见,好姐姐,哪天穿来我看看吧~”

    说得知情者都吃吃地笑。

    徐少君为争时之气,把缭绫给裁了做衣服,却忘了她是孕妇,身材会变的,如今都穿不得了,时成了宫中笑柄。徐莹也厉害,用各种理由,把缭绫分了个差不,只余些给萧令先做衣服穿,至少今天是再没有余的给她了。

    郑琰热闹也看过了,又怕顾宽再童言无忌些什么出来,干脆装疲劳,庆林大长公主与她对眼色,也借口照顾郑琰,捞起儿子辞了出来。端丰长公主姐妹也跟着出来了,还对庆林大长公主道:“五娘还是这样讨人厌。”

    庆林大长公主道:“我心里有数。”

    郑琰暗思,徐少君的人缘儿,可真不怎么好!大凡宠妃,人缘好像都不怎么样。尤其是喜欢搞特殊化的宠妃。却对庆林大长公主道:“小孩子慢慢教,这不还有师父师母吗?”

    庆林大长公主笑:“今天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么?”人家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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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荣安长公主逗顾宽说话,郑琰对翠微宫又生出两分厌烦来,又因生日到了,跟徐莹请了个假,先养养胎再说。

    这回过生日,郑琰着实发了笔小财。以她现在的财力,说是发财,那就是真的发财。池脩之在太府,虽是少卿,却权柄甚重。太府是管什么的呢?除了府藏,还管着市场!尤其是京中东西两市。现官不如现管,池脩之即是现官又是现管,那还了得?

    阚霖送的礼物尤其重,水晶盏、玛瑙杯,玳瑁之簪,紫金之钏,磨美玉为饰,串明珠为衣。这其中又以匣十二颗径半寸的黑珍珠尤为罕见。

    郑琰见也要大吃惊:“东西不对!他当有事相求。”

    确实不对,阚霖的妹妹也嫁与珠宝商人,京城生意,也构不成太大的竞争威胁,大家起混口饭吃呗。不幸的

    170、周第二 ...

    是阚妹夫没找到阚霖这样的靠山,抽中王签被迫和买!

    坑爹了!所谓和买,就是有些宫中、政府需要的东西,但是官方不方便造,又或者贡品不足,要向市场购买。与后世政府采购不同的是,刨去弯弯绕绕的东西后世政府采购利润很高,这里,是用极低的价格去强买高品质的东西。被相中了,恭喜你,抽中王签,立马就能破产!

    郑琰略知道点这件事,以前宫里做得还不是很过份,怎么现在弄到商人要下血本求援助了?

    “这却不是他的事。”郑琰决定还是谨慎点的好,她罩着阚霖,又不能罩阚家九族,这次答应了,以后就没完没了了。纵使和买扰民,她看不过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因阚霖求就答应了。

    阚霖倒是颇有手足之情,再三恳求:“夫人高义,几年来庇护我等,全家感恩戴德。小人只得此妹,纵使倾家荡产,也要她过此劫。与其便宜了旁人,不如孝敬与夫人。”说得泪流满面的样子,连传话的阿崔都被感动了。

    郑琰想了想,传话出去:“我不要他的家产,他那点家业,还是自己留着吧!和买的事情,我已知道了,我还要再想想。把他的东西退回去!”

    阚霖此后数次相求,月之间七次登门,再不说什么举家行贿之类的话,最后都要赖在郑琰门口不起来了。郑琰这边也没闲着,派人去打听了事情的始末。却是因为宫中添了人口,不但是宫妃,还有宫女,反正杂七杂八地加起来,要添不少东西。不但是珠宝首饰,还有什么衣服绸缎、胭脂水粉……

    原本怀恩在的时候,宫中还算有节制,也是先帝不容易被人忽悠。现在萧令先于民生俗务就是个菜鸟,底下人可不就要捞了吗?

    【宫中和买,主力是太监啊!】郑琰笑得颇为阴险。

    在阚霖要绝望的时候,她答应了下来:“回去等信儿吧。”阚霖与阚妹夫欲再送礼,郑琰却是点也不接。转头她就去散播谣言:“梁横不过是个不顶用的东西,就会打打嘴仗,拿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说,实则贪慕虚名,不肯真心为百姓说话。京中和买扰民,他p都不敢放个,其实是个怕阉人的软货,比阉人还软。真是丢天下御史的脸!”

    郑琰的宣传给力呀,那是在鄢郡实战演练出来的。没几天,梁横就上本了,直参宫中和买致人家破人亡。此事引起了萧令先的高度重视,因事实俱在,能退还的退还,不能退还的从内库里拿钱补贴。补贴才发现,他爹临死把内库花了半儿,这补贴出去,他的钱袋子未免有些空,开始提供宫中生活俭朴等事。

    不知不觉间,梁横把宦官同志们给得罪了。萧令先的耳朵里,慢慢萦绕着梁横的些坏话。

    “娘子,娘子帮了阚霖个大忙,怎么还文分不取呢?”阿庆略不解。

    阿肖道:“去去去,跳来跳去像什么话,快要做新娘子的人了,娘子自有分寸的。”

    郑琰亦道:“阿肖说的是,你去看你的嫁衣去,此事,我自有主张。”

    阚霖可不敢误了孝敬的,随便找个旁的由头就能再把这谢礼给送还了回来,还不招是非。宦官们只记恨梁横,梁横也不知道谣言是谁散播的。

    冬天,郑琰生下长女的时候,阚霖果然厚加孝敬,翻翻,夏天的那些东西都在贺礼里,还加厚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大姐头驾到!

    171

    171、圣诞节新 ...

    郑琰的月子是在自己家坐的,孩子当然也是在自己家生的,整个过程由杜氏全程陪护。有了杜氏在,池脩之也可以放心地在外奔波了,太府的事情现在是他在挑大梁,却又不同于自己主管,他还得顾及萧文的感受。

    生了个女儿,杜氏心里难过得紧,家里孙子大堆,就盼望着来个孙子,却总是盼不来。郑琰跟池脩之这两口之前正需要儿子,头胎又生了个女儿。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杜氏时间百感交集,认为老天爷真是跟她过意不去。

    心口遗憾,脸上还要笑着安慰郑琰:“你们还年轻,养好了身子,再生个啊~”甚至动了歪脑筋,要不要给池家大娘起个名字叫招娣?

    郑琰炸毛了,亲外婆都这样,我的女儿好可怜,我定要好好地疼她!不但孕妇的精神很奇特,产妇也是,郑琰没有产后抑郁,她产后亢奋了!

    “不要啦!看她可爱啊,叫宝宝、贝贝、宝贝儿都行啊~”

    杜氏扶额:“叫个招娣,以后给她生个弟弟,只是小名儿,大名儿再好好起不就行了吗?”

    “生孩子那是我的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啊?她只要过她自己的生活就好。”郑琰说得斩钉截铁。

    杜氏也只有叹气答应了,再忧愁地看眼女儿,真是让人不放心啊!再不放心,郑琰也有了孩子了,真正的主母。成熟人士的两道坎儿:、结婚,二、生育。对小夫妻,当他们有了孩子之后,世人才算是真正的把他们当成年人看了。

    “随你的便了,名字不要随便起,要慎重,你爹、你先生都是学问人,问问他们。要是女婿想给孩子起名字就让他来起也行。”

    “怎么我就不能给孩子起名字了吗?”

    杜氏鄙视地看了郑琰眼:“你少添乱。”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信任。鄙视完了女儿,又去逗外孙女儿。

    小小婴儿生得粉嫩可爱,营养又好,小半个月就有些长开了,正睡在摇篮里吐泡泡。爹娘都是美人,小丫头要是长得不漂亮才是件怪事,杜氏看到她,就把关于她性别的忧虑给忘了:“来来来,外婆看看,好标致的小娘子,比你娘小时候可爱了。”

    我勒个去!喜新厌旧啊!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郑琰大声抗议:“她标致也是我把她生得好。”

    杜氏冷冷地看了她眼:“跟自己的闺女争长短,你还有没有出息?!”态度过于严肃,把小小婴儿吓得要哭,杜氏连忙把黑山老妖的面孔硬生生变成了个南海观音:“乖乖乖,不哭不哭,啊~外婆不是说你的,是说你娘,她不乖~”

    郑琰:“……”喂!有没有想过她才是出力的那个啊?

    杜氏把外孙女儿弄醒了玩了会儿又哄睡了,这才坐到女儿床头上,严肃地问:“那边长辈有没有说什么呀?”

    郑琰道:“外祖母您还不知道么?来看过了,留下句生得可爱,又安慰我,现在生女儿也没关系,还年轻,接着生。舅母,据说是病了,我让人去给她请大夫了。”

    “就你促狭,她那是躲羞呢。”

    “可她说是病了,我就得把事儿给做到了。您当时不是也亲自登门道谢了么?”池舅妈先前关心池脩之子嗣问题的后续就是这个了。

    “唉——你这也算是有个盼头了,四郎那里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杜氏转而担忧起李莞娘来了。李莞娘嫁给郑德良总有几年了,却是没有信儿。杜氏是不缺这两个曾孙的,郑琦与关氏已有长子德平与林蓉生的长孙。可德良至今没有孩子,似乎也不是个事儿。

    “他们不是没福的人,”郑琰好声安慰杜氏,“也许是缘份没到呢,您看我不就是这样?也是好几年呢。晚些生对身体还好呢,生得太早,自己还是个孩子,如何教养得了儿女?好事磨。”

    杜氏道:“我也只有这样想想,心里才会好过些。”

    “虽是着急,也别太逼勒了阿莞,她是个好孩子。四郎那里,不要让他做出格的事儿。”

    杜氏横了郑琰眼:“这还用说?咱们家不兴这些乱七八糟的,妾是乱家之源,万生出个不省心的货色出来,宁可过继!”

    郑琰为杜氏的果决咋舌:“听您这声气,仿佛有事?”

    郑琰坐月子,消息自然不灵通,杜氏则不然,虽然是来照顾女儿的,她依旧能跑能动。来看郑琰的人,半进不了郑琰的房门,有些差不的人都是杜氏负责接待的,小道消息加灵通。

    “阿梁的娘子前两天跑到咱们家把鼻涕把泪的,”杜氏撇了撇嘴,“她也是运气不好,养了个祸害出来。”

    郑琰知道这说的徐梁的妻子涂氏,好奇问道:“徐烈近来不是老实了吗?”

    “哪里是他?还不是那位生了皇子的贵人?”杜氏开了嘲讽模式,“孙才人生的皇长子瘦弱相貌又不甚佳,圣人不喜欢。徐才人之子倒是肥嫩可爱,下子就做了婕妤。这回连卫王也无甚话说——她爹好歹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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