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第20部分阅读

    用点法子,你好歹体谅。”

    贾环消了气,也重重捏他几把。

    萧景又说:“听说你为了个丫头和太太闹不愉快,你不能这样,她毕竟是嫡母,从礼法上你不可对她不敬,和她扛上吃亏的是你,你看她的亲儿子宝玉都不敢顶她,你却敢这般岂不落人口实。如今你中了举,一举一动都受人注意,不可落人把柄,混官场名声要紧。”

    “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贾环见他担心,好生解释,“我是这家里的庶子,打小不受注意,进学之前没人待见我,就连下人也敢给脸子瞧,丫头们更是浮上水只顾着讨宝玉的好,眼里哪里有我。只有这个彩云,不趋炎附势,为人正直,是真心待我好,不管她是不是出于同情还是别的什么,都体现了一个女子最深沉最无私的情怀,她如此对我,我怎么可以看着她被指配给一个烂赌徒毁了终身呢,当然要尽力护她。”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更让萧景不自在,想到贾环这家伙念旧情,尤其是在他失意落难时帮过他的人,他绝对待之与别人不同,比如对徐义,他砸下大把银子助其读书考试不遗余力,现在又有一个彩云,为了保她不惜与嫡母叫阵。

    萧景愈发心里不是滋味。

    议考试萧景献良计

    议考试萧景献良计

    贾环知道他的心思,觉得好笑,主动亲了一下,又哄他:“我们见面不易,该珍惜才是,不要为别人的事闹心,我正要撮合彩云和禄儿呢。你别那么大醋劲。”

    “你才醋劲大呢还说我,看我不扁你。”萧景心里好受些,把他压到床上,好些天不见,实在想得很。

    “不要。”

    “上回你主动凑上来,现在装什么。”

    “上回是看你消沉难过,所以安慰你嘛。”贾环推开他,“你是成过亲的人,我再和你好,心里怪不自在的,好象自己是破坏他人家庭的小三。”

    “胡说。什么小三小四的,你的怪词真多。”萧景不高兴地戳他脑门,“若因为我娶了王妃你不理我,我失了最爱,非但不会把这情移到王妃身上,还会心里难过,对王妃没有好脸色,她岂不是委屈。若是你依旧和我好,我在你这里得了安慰,回家后觉得对不起王妃,就会加倍对她体贴,这样她岂不是也觉得幸福些。所以为了我们,也为了她们,你不可以不理我。

    你别这么矫情好不好,既知道我们相见不易,就该珍惜,别说那丧气话让大家不痛快。”

    这番歪理说的头头是道,贾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可反驳的话来,因为这个时代的女人不但不能反对丈夫纳妾,对丈夫和别的男人好更不介意。比如黛玉不计较宝玉和秦钟的关系,人家都不计较,他却纠结不休烦恼不堪,还让人觉得矫情。

    只好稀里糊涂地又让萧景上下其手大占便宜。

    紫晶进来倒水,发现卧室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不但模样俊美,而且和主子举止亲密,心里纳闷不已,贾环说:“这是我的同年萧公子,来这里与我讨论学问,是我顶要好的朋友,以后他来,你们不可怠慢,也不要让人知道。”

    紫晶答应了,下去倒茶。

    萧景笑道:“既然我是来与你讨论学问的,那我就和你好好讨论讨论来年的春闱。”

    贾环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你说说你对来年有何高论。”

    “你这次考了解元,来年春闱肯定能中自是不用说,但是别忘了,你的名次越好,起点就越高,仕途越顺利。所以你一定要考个好名次。

    可是,怎么考得好名次呢?”萧景停住不说,端起茶碗慢慢啜着。

    一旁伺候的莲儿却急了:“公子快说罢,别卖关子了。”

    “你主子都不急,你急什么?让他好好想想。”萧景不忙说话,只说:“我先讲个故事。”

    “话说北宋仁宗年间,有个福州学子夺魁呼声最好,连皇帝也听闻他的大名,打算取他为魁首。当时的试题是《民监赋》,那福州学子的破题是‘天监不远,民心可知。’等把卷子交呈给皇上,皇上看了卷子很不高兴,因为他的破题带着警告意味,于是考官秉呈圣意,将他放在三甲里头。有一个考生破题是‘运启元圣,天临兆民’,有颂圣之意,皇帝看了大喜,取这人为第一名。”

    故事讲完,丫环们莫明其妙,贾环却听懂了,这分明告诉他,要想取得好名次,就要会颂圣,马屁拍得不落痕迹最好,不可有尖刻严厉之语。

    萧景继续说:“还有一次,也是北宋年间,殿试阅完卷后,考官本来根据文的好坏定了第一名,可是当时的宰相认为他没有斥责元佑年间执政的司马光,而第二名的策论里有元佑之臣不知君臣之义的话语,所以把第二名升为第一名,原第三名更是严厉斥责元佑老臣,所以升为第二名,第一名反而降到后面了。”

    丫头们更不懂了。

    贾环却是心里门清,冷笑道:“为了取得好名次,就要昧着良心抨击当权者所恶,赞美当权者所喜吗?”

    萧景笑说:“乡试是考对经义的掌握,文笔的老到,会试则是全国高手齐集一堂的比拼,有资格参加的,文笔、经义自然不用说都是过硬的,所以除了看文笔和经义,还要看政见,和当权者唱反调就是不行。至于殿试更要揣摩皇上圣意,若是皇帝不喜,你就是真的文曲星下凡,笔下生花,文章流传千古,也进不了前三名。

    你师父徐文璧是江南第一大才子,文才比你强,可是又落了个什么结果?难道你想和他一样?”

    贾环支着头沉默不语,似是睡着一般,紫晶等不敢惊动,送萧景出去。

    贾环默坐许久,想了许多,从县试想到乡试时考官的评价。提学说:“文辞还罢了,难得的是有见解。”乡试主考说:“跟那些老前辈比经义和文笔,你并不占优势。”

    和那些皓首穷经钻研经义八股的古人比文笔,他的确不占优势,而且现在离会试不到半年,这半年时间补起来也来不及。

    贾环一拳砸到桌上:“我在县试和乡试得第一,其它考试中成绩也是优异,可见我是有优势的。”

    他的优势在于头脑不僵化,不受条框的束缚,而且见解的广度深度都比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要强。在信息和交通都不发达的古代,人们要了解国事民情,增长见识是困难的,而他在这方面的优势无人可比。古今上下五千年,甚至外国的史地民情思想文化,他都有着比这个时代的人更深更广的见识,只要发挥优势,不信被那些老书生压下去。

    而且姚主考也说了,现在国事日坏,以后的考试会更加偏重时事。这就是他发挥优势的机会,他自信能考出好成绩。

    直思考到掌灯时分,贾环长吸一口气,信心百倍地对紫晶说:“明儿你在东间支两张书桌,我要马上开始了,来年春闱又是一场恶战啊。”

    这边贾环重新打起精神开始攻书,要在以后的考试中考得好名次,不仅文章好,还得对国家大事有个深入的了解,殿试考的是策问,考的是对国事的看法,现在就要准备起来。

    贾环召集何国维等几个有门路的同年,把这十几年来的邸抄都集中起来细看。

    那邸抄上面是内外大臣上的奏折以及内阁批文,从中可以得知这些年的国家时事和政策风向。只是内外奏折都是经内阁看过,选出一部分来登在邸报上,还有一些是看不到的,贾环又托萧景把不在邸抄上的折子想法抄一份来,几个哥们一起研究。

    这一研究才发现,如今这国家如同贾家一样,看上去好看,其实也是个空架子,里头蕴藏着种种危机,说重些是处于崩溃的前夕。又记着徐老师临别时的最后一课,如果不把个人奋斗和为国医病结合起来,也只是国贼禄蠹之流。可是这国家杂病重生,要把脉诊病谈何容易。

    贾环屋里桌上炕上倒处扔的都是书,越看越累,修书一封去江南向徐文璧请教。

    那边荣府里亲朋好友来往热闹。要知道解元每三年都会有,但是未婚的解元可是如大熊猫般稀罕了,几十年也不见得出一个,有年轻姑娘的家庭都动了心思,分别遣太太奶奶们开展夫人外交,一副子要把解元郎抢回家的架势。

    贾环觉得自己是嫩草一根,离成亲远着呢,好在有宝玉顶在前面,只推说要等宝玉的事完了再考虑亲事,贾政也同意,想等殿试过后再说,这么年轻的进士,就算是庶出,多少人家也抢着要呢,何必急于一时。但是可以考虑在屋里放个人,因为贾环要彩云不得,贾政有些过意不去,好好挑了个丫头给他。

    贾环听见贾政派人唤他,也不知何事,正好他要顺便瞧姨娘,就命人带了几匹缎子过来,刚到周姨娘后窗底下,听到一个丫头说:“别人家的奴才跟着主子挣些体面,偏咱们倒霉,跟个没体面的主子,一点光沾不上。”

    贾环掀帘进去,见周姨娘低头垂泪,命人把绸缎放下,说:“这两匹缎子和一封银子是我孝敬姨娘的,姨娘收着手里宽松些。”

    周姨娘不好意思:“这怎么使得?”

    “以前我受姨娘照顾不少,得病时姨娘又日夜守护我,现在我有能力了自然要好生奉养姨娘。”贾环说完又对那丫头说:“你嫌这里不体面,你就去跟体面的主子去,这里不需要你了。”

    那丫头登时脸色发白。

    周姨娘不好意思,还想说什么。贾环说:“我那里丫头多,送两个给姨娘使唤。放这丫头伺候体面主子去,两相便宜也是好事。”

    贾环立完威,才拐到王夫人正房。赵姨娘打起帘子,贾环进去,贾政正在那里等着他,略问了两句话,指着一个丫头说:“你现在中老爷了,屋里也该放个人伏侍,这个丫头相貌性子不错,以后就放屋里伺候。”

    那丫头含羞带怯上来磕头。贾环看她有几分姿色,看上去很稳重的样子,倒不讨人厌。可是他对这样不顾当事人意愿的硬凑实在反感,又不好跟长辈说要“独立自主”,又不能拒绝,心里嗝应死,只得含笑看着那丫环问:“你叫什么?”

    “奴婢叫如意。”

    “那你会做什么?”

    “只会一心伏侍主子。”

    贾环一笑:“哦,那你就在我那里打扫屋子吧,没事时你可以和别的丫头一起做个针线打个马吊什么的,没有吩咐不要上来。”

    贾政变了脸,说:“把她放你屋里,不是为了打马吊扫屋子的。”

    贾环悠然道:“我那里不缺人打马吊扫屋子,也不缺人端茶倒水,她过去能做什么?”

    王夫人生气:“你说放她在屋里做什么?装什么糊涂?纳屋里人,一是为了尽心伏侍兼教导主子知人事,二也是为了子嗣繁茂。”

    贾环笑道:“放她在屋里是为了暖床吗?可惜她不够漂亮,我不感兴趣。而且我也不想纳妾,将来生了庶子女,受歧视被忽略处处低人一等,也怪可怜的,还不如不生的好。可是我没权利剥夺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所以这屋里人嘛,还是不要的好。”

    这话一出,贾政又愧又尴尬,王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勉强道:“你读了书的,难道不知道长者赐不敢辞的道理,还敢挑三拣四这么多话。”

    “我不敢辞,”贾环忙站起来说,“只是对她没兴趣,总不能强迫自己和她上床吧。既然老爷太太一定要我将她领回去,我不敢推辞,但是不能保证对她有兴趣,希望到时候老爷太太不要怪我。”

    贾政本来想板着脸训斥,可是想到这儿子的确是打出生就受冷遇,和备受宠爱却百无一用的宝玉天差地别,心里难免有愧,再加上他是举人老爷,不好训他,只得好声说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跟太太说,让她替你留意就是了。屋里不放二三妾侍,不是咱这样大家子的体统,更有失你举人老爷的身份。”

    贾环知道这社会规则他也没法改变,索性把原先的打算抛出来:“我喜欢的丫头,第一要漂亮,第二要清白,被别人碰过的不要。第三要能干,针线或厨艺有一样特长就好,第四要聪明伶俐单纯善良。尤其是前两条,万不能通融。”

    王夫人愣住了,没想到他一点羞涩没有,就这么厚着脸皮提条件了。

    贾环又说:“太太事多,不如让姨娘来替我留意好了。”

    赵姨娘会意,笑道:“我明白,一定按你的标准找。”

    等贾环和赵姨娘退下,王夫人气得绞帕子,抱怨说:“你看看,还没开始当官呢,只中了个举人就张狂成这样,把你这当爹的都放不进眼里了。”

    贾政也觉得没面子,却又不想帮着老婆数落家里唯一有功名的出息人,只得说:“他年轻不知事,你多担待些,我忽然指个人过去做屋里人,他有排斥之心也是难免的,只是他不是那种当面应承背地说话的人,心里想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了,这性子倒也好。一家人嘛,本该有话直说,有不满也直说,不应在背后叨叨。”

    王夫人看他这样袒护小儿子,也没法再说什么。

    贾环没法子,只得把如意领回去,如意也是有眼色的,知道爷不喜欢自己,只是小心伏侍,放下水盆侍候洗手,又泡好茶端来,放盆取壶,轻巧的一点声音都不闻,果然是训练有素的。

    贾环表示对她不喜欢,是反感长辈硬塞人进来,并不是针对她,当众给她难堪心里也抱歉。让紫晶好好安顿她,月银待遇等同紫晶,都是一两的大丫头。

    又带她来见赵姨娘,赵姨娘对老爷挑的人倒没什么排斥,让她退下给贾环说了件事,原来这月的月钱又恢复到以前水平了,先前凤姐说姨娘的两个丫头分例减半,所以只给一吊钱,她向太太抱怨过,王熙凤的说辞是这是外面商量的,她还跟外头交涉过却没有结果。

    “如今又把克扣的月钱补上了,她又有说辞,说她和外面账房力争,终于补上这分,你说可笑不可笑?”赵姨娘连连冷笑。

    贾环嗑着瓜子笑,问:“你是怎么说的?可是刺她两句?”

    “我没说刻薄话。我现在也想通了,以前我没地位,做事又不让敬服,所以让那起小人踩,现在你有出息了,我脸上有光,后半辈子也有靠,还争那些闲气做什么,况且,我不为自己,也得为解元郎争些体面,立个体统才是。”

    贾环大笑:“怪不得人说,胜利者是最宽容的,果然。”又对莲儿几个说:“你们也大度些,不要太轻狂了。”

    丫头又来回说,贾琏正找他。贾环不知何事,赶紧过去。

    劝贾琏家和万事兴

    且说贾环听到贾琏找自己,不知何事,忙回院里,见贾琏脸上通红,一身酒气,歪在椅上等他。见他过来,一把拉着他的手说:“好兄弟你可回来了。”

    “琏二哥哥可是有什么事?”

    “我的事憋在心里快炸了,见你忙着考试忙着会同年搬屋子,所以不敢打扰,现在,实在是受不了。”贾琏说着眼圈都红了。

    贾环猜到几分,也不说什么,只听他倾诉苦恼。

    贾琏喝了酒借着酒劲叨叨起来:“那个婆娘一点不把我眼里,家里什么事都她说了算,我用什么人她敢不理,这个你也知道,上回盖园子时芸儿求差事我都答应了,结果她给了芹儿,最后芸儿又送礼给她这才得了差事。她还对芸儿得意说:‘你要捡远道走么,早告诉我一声,多大点事,还值得耽误到这会子。’这个我忍了。

    这次老太太的千秋,所有银子都使了,我知道她有钱,现银子拿三五千都不成问题,急的没法也不敢向她借,只得求鸳鸯帮忙挪借老太太的东西,就这样她还要雁过拔毛,再抽二百两银的利钱。你说说,哪有做妻子的这样对丈夫?她还说什么把她王家地缝子扫一扫也够我贾家过一辈子了。”

    贾环只得劝他:“夫妻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忍忍罢。”

    “可是也得有个底线吧。哪有做妻子的这样看轻夫家的,我哪里配不上她,有出身,有容貌,能办事,不家暴不酗酒,不赌不嫖,更不象大老爷那样左一个右一个的放女人在屋里,除了不爱读书没有功名偶尔偷个腥,还有别的短处吗?怎么在她那里连一点尊重都得不到,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贾环无话可说,只得安慰几句:“夫妻没有隔夜仇,迁就磨合是最重要的。”

    心里却说:你起初就应该防患者于未燃,不要处处迁就才是,现在她的气焰嚣张成这样,你在这嚎有什么用?

    “她怎么对我,我可以忍,但是她那样对待二姐,我忍不了。”贾琏眼睛发红一拍桌子,“我已经查出来了,是她使计堕了胎儿,还指使张华告我,妻告夫,只这条就可以休了她。”

    “不可。”贾环赶紧阻止:“有老太太在,她做了多少坏事你也处置不了她。”

    “这样的败家货,老太太还能护着她?”

    贾环知道王熙凤做的坏事不止害尤二姐杀张华,也不止逼李家退婚导致一对小情人死地的事,一旦事发,抄家之祸也不远了。

    可是只要得了最高领导的喜欢,什么事都能包圆,有老太太护着,谁也拿她没办法。就好象朝廷里那个胡相爷,虽然作恶多端惹得天怒人怨,可是有皇帝宠信,再多的弹劾也没一点事。

    这就是潜规则,不看你做了什么好事坏事,只看最高领导的喜恶。

    只好劝贾琏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她如今得罪的人多了,除了老太太、太太,哪个不恨她,包括她正经公婆都不待见,你再忍忍,不要轻动。老太太年纪大了,万一气出个好歹可了不得。”

    他现在正对会试做冲刺,这时候贾母若有个好歹,他就得在家守孝,考试也泡汤了,所以这个时候他不希望家里有任何变故。

    只得苦劝贾琏又给他分析:“就算你要处置她,第一要等宝玉娶了亲,宝二奶奶能把家事接了手再说,现在家务事还离不得她。第二,要等王家垮台。第三,还要保得住贾府的体面,有些事不能往外捅。”

    贾琏原想着借助他的力量帮忙对付王熙凤,见他极力反对,又提出三个前提条件,哪一条都不够火候,也只得含恨忍下。

    等送走贾琏,贾环召集所有丫环,说:“后宅女人多了事非就多,象琏二奶奶屋里闹的那些烂事,还有尤二姐死的不明不白,你们也听说了,我现在清楚的告诉你们,我是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我这里。”

    本来以前他还羡慕那些穿越牛人建立后宫享尽艳福,可是目睹了贾琏凤姐院里那些臭事只觉得恶心,对三妻四妾很反感。决定给这些丫头敲敲警钟。

    “在这里我把话挑明,现在,以后,我都不打算收屋里人,你们谁有这心思,趁早收了这念头。还是鸳鸯姐姐最清醒,知道姨娘没有好下场,得脸时,一家子在外面横行霸道,不得脸时,死活没人管。没有孩子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有了孩子,你们愿意自己的孩子低人一等?所以说,你们最好还是嫁到外头,与人做个平头夫妻的好,就算日子苦些,只要夫妻相爱,也胜过在富贵窝里名争暗斗。”

    众丫环们听了,都沉思起来,说实话,她们中间只要有些容貌手段的,无一不存着攀高的心思,因前面有绣凤的前车之鉴,不敢明着勾引,但是心思不灭,这个主子年轻英俊,前程似锦,最重要的是他尊重女性,知道保护女人,不象宝玉那样喜欢和女孩玩,她们有难时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而贾环为了保护丫头不惜和太太力争,可见他是个有主见有力量不甘受人摆布的人,就算将来娶了王熙凤那样的厉害货也不会放任老婆作贱妾室,只要她们安份守己,将来大妇不容时,他也会出手保护弱小。

    可是现在,他把话说得清楚又坚决,堵了她们当姨娘的路,将来怎么办,得好好打算了。

    彩云有些伤感地看了他一眼,垂下头。贾环对她觉得抱歉,可是真的对她没有那种心思,何苦误了她,不如现在把话挑明。

    这里贾母听说贾政要在贾环屋里放人,贾环不喜欢,便说:“这屋里人总得孩子自己喜欢才能收的,老爷忽拉巴的塞个人进去,难免受排斥,就让如意先在他屋里伏侍罢,待混熟之后,若是如意会来事,能讨得哥儿欢心再正式开脸不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符合环儿要求的人。”

    赵姨娘忙回道:“我私下里打听,终于找到一个。

    那丫头容貌是全府丫头里最好的,也聪明伶俐单纯善良,针线活也好,大半个京城的针线上人都不敢动的孔雀裘,独她会缝,那手艺真是一等一。至于清白么,我也打听了,是个刚烈性子,清白的很,为了妥当,我还请有经验的婆子验了,确是完璧。”

    贾母有了兴趣,问道:“是谁?”

    “就是上回因病被打发出去的晴雯,她的病养好了,我看合府中找不出符合环儿要求的丫头,也只有她合要求。”赵姨娘秉承贾环的暗示,还晴雯清白,顺便也嗝应一下王夫人。你不是说晴雯是浪货,勾引你宝贝儿子吗?可是晴雯偏是清白的,分明是你儿子自己不稳重好不好。

    “她不是死了吗?”王夫人有些奇怪。

    赵姨娘笑道:“太太想是听错了。环哥的||乳|娘卫嬷嬷很喜欢她,听说她病得不行被打发出去只剩一口气,哥嫂也不看顾她,所以把她接到自己家里养病。可是她哥嫂想钱想疯了,也不等着她咽气,就急着跑进来要丧葬银了,简直不要脸。”

    王夫人脸色更难看,说:“可是晴雯那丫头又懒又淘气。”

    “太太想是误听了那些小人的挑唆,那年宝玉的孔雀裘烧了个洞,晴雯病得七死八活的,一夜间连命都不要给他做了出来,怎么是懒呢?要说淘气,再淘气的人放到环哥手里,保准调理得老老实实。太太尽可放心。”赵姨娘得意地说,“人长得漂亮了就是受人嫉妒,什么恶名都往上栽,当不得真。”

    王夫人脸色难看到极点,把她撵出去的人又叫回来,这分明是给她难看呢。一想到晴雯是个轻狂浪货,撵她出去是为了怕她带坏宝玉,如今她重又进来伺候,只要不近宝玉,她把环哥儿勾引得正事不干才好呢。

    王夫人笑道:“既然环哥儿喜欢这种轻佻人,就随他好了,反正他现在是举人老爷了,想干什么不行?”

    赵姨娘听她话中带刺,一撇嘴也不理她。

    这里贾环派人从卫家把晴雯接了过来,让她管理这里的大小针线,对她说:“你不是盼着回荣国府吗,现在我成全你。只是你在我这里要收敛些,宝玉纵着你,我可不会纵着你,你不要做越份的事。”

    晴雯不高兴:“我做什么越份的事了?”

    贾环毫不客气指出来:“你撵丫头不事先回主子,还说是宝玉吩咐的,这不是越份?还有一次,明明是你懒得开门,还丧声歪气的推到宝玉身上,说他吩咐不放任何人进来,你知道这事的后果多严重,惹得林姑娘哭了一夜还和宝玉一场误会知道不?好在两人后来把话说开解除了误会,否则你替宝玉往死里得罪了人,他根本不知道,也无从解释。

    我最讨厌下面的人假借主子的名义行事,你在我这里也敢这样替我得罪人可不轻饶。”

    晴雯变了脸色。

    贾环又说:“还有更严重的,宝姐姐晚上来怡红院找宝玉说话,你不想伏侍罢了,还说什么‘害得人三更半夜睡不成觉’,你摸良心说那是三更半夜吗?”

    “我那时和碧痕吵架,说话冲了些嘛,这算什么大事?”晴雯不以为然。

    “你不当回事,可是有人却借着这件事说宝姐姐不尊重,勾引宝玉,你想半夜时分姑娘在男子屋里,会被人说成什么不堪?不过是天刚黑,你却说是半夜,给有心人借机诽谤,你怎么不为别人想想呢?”

    晴雯急了:“谁说气话时不夸大三分,谁在气头上会反复斟酌用词?哪个黑心种子借机歪派人?我要是存着毁人闺誉的坏心,就叫我天诛地灭。”

    “你不用发誓,我相信你没坏心,只是这黑心没底限的人太多了。”贾环又给她指出来,“比如香菱一直羡慕大观园好风景,宝姐姐趁薛大哥出远门,带她进来做个伴。结果就有那歪心眼的人编派坏话,说宝姐姐带香菱进园是为了把她当丫头使唤,是想虐待她。

    瞎了眼的看不见香菱成天拿着诗本子满园子乱逛一点儿活不干,学诗学的五更不睡还得宝姐姐催她睡觉,一味昧着良心瞎说。

    甚至还说宝玉挨打也是宝姐姐弄的,好象宝玉没有错,不该打。

    还有更可笑的,说林姑娘敏感小性都是宝姐姐说的,可笑不,好象没人说她就不敏感不小性似的,难道林姑娘就没有一点毛病,有了也说不得,凡说她的人都是阴险不安好心?”

    晴雯万没想到天底下会有这种颠倒黑白的人,震惊的不敢相信。说:“宝姑娘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倒是李嬷嬷说过林姑娘刀子嘴,史姑娘和紫鹃说过她小性,宝玉说过她多心。宝姑娘却什么也没说过。是谁在挑拨?”

    贾环又提醒她:“你现在知道人心险恶了吧?别以为不出门的姑娘就一定纯良,看谁不顺眼想要抹黑时,手段比朝廷那些政客好不到哪去,事实顶个屁,真相算什么。

    没错人家都要挑刺抹黑,何况你有错,着实太张狂了些。”

    “我有什么错?”晴雯小声嘟哝。

    贾环知道晴雯的性子迟早招祸,她在这种险恶环境这么任性,最终吃亏的还是她。所以毫不客气地把晴雯狠狠说了一顿。

    “你如今也知道人心之恶,可知太太为何撵你?”

    “那是因为袭人告密,说我坏话。”

    “猪头,到现在连自己为什么被撵了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接受教训了呢。”贾环给她分析,“那王善保家的说你不成体统最不象话,太太这才想起曾见过一个水蛇腰削肩膀的美人,也就是说在此之前,她根本不知道园里有你这么个人,怎么可能是袭人告了你?还有,太太找你来斥责一顿,你哄她说你从不到宝玉屋里去,也不亲近他,太太居然相信了。你想,如果袭人告了你,太太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相信你的说辞?”

    晴雯回想当时发生的事,确实如此。又疑惑问:“既然不是袭人告密,那么太太为何撵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贾环知道她和赵姨娘一样都属于那种长得漂亮嘴巴尖刻举止风流的类型。只凭一点就是罪了,再不指点她,只怕她还会犯错。

    “太太撵你,也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只是单纯看不惯你捏个错撵你出去罢了。她是主子有这个权利,就好象外面的店老板,伙计做的不好了就撵走,这是应该的。所以你应该小心收敛才能保护自己。

    你第一件没做好的就是不和主子一条心,宝玉不求上进,只喜欢和女孩儿们玩,做母亲的自然心急想把他引上正道,袭人还劝宝玉要好好读书,而你却给他出主意让他装病逃避读书,非但不劝他还陪他玩闹,在宝玉眼里你这样可爱,在家长眼里你这样是可恨了。

    还有,你这人太张狂,比你地位低的小红坠儿你又骂又打,比你高的袭人你又时常话里带刺,对婆子们更是没有过好声气,你这性子得罪的人太多了。

    你只是一个丫环,却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不愿低人一等,处处要强,你这样子谁能容得,不要说太太,就是宝玉,不高兴了一翻脸就能把你撵出去,还记得上回因为跌破扇子的事你们吵了一架他要撵你么。”

    贾环说着悲伤起来,不由得想起自身,想当初他也是如晴雯这般心比天高,又骄傲刚强,不愿看清现实,不愿低人一等,想要追求一种不切实际的平等,结果被李琰他们一顿围剿,只得忍辱含恨退出,被迫疏远萧景,否则连性命都不保了。

    象晴雯这般叛逆,虽受到王夫人雷霆一击,宝玉不敢为其出头,却还有他伸手相救,而他和萧景纠葛不清,若是受皇帝震怒时,谁又来救他?怕是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萧景赈灾主动出击

    贾环数落晴雯又悲及自身,伤感不已,虽然喜欢她的率真性子,却不得不为了保护她不再受伤害压制她的个性把她惹祸的根苗掐了。于是沉着脸立规矩:“即然是丫环就该有做丫环的自觉,少摆小姐的款。再不守本份,不用太太发话,我就把你打发了。你不用学金钏跳井,我不吃这套。”

    晴雯嘴巴利害,可是被贾环挑了一通错处,事实俱在,竟无可辩驳,登时气焰矮了下来,知道他和宝玉不同,不是无原则地讨好女孩,经过这次死里逃生,她也明白了人心险恶,低调些才能保护自己。眼前这新主子,对她虽严厉,却是为她好的。从此只得安份待在下房做活,闲时找其它丫头凑一桌麻将玩玩,并不到院外去。

    宝玉得知她未死,惊喜交加,又来看她,温言款款,柔情绵绵,倾诉缱绻旧情。

    晴雯也明白良药苦口利于病的道理,对你严厉的并不一定对你坏,对你温柔的也不一定是对你好。看贾环对丫头并不温柔亲密,却为保护彩云不惜和太太叫板,为了救她请医买药费尽心机又想法还她清白,叫她进府却又与她保持距离,那才是真正待人好。她更该自重,免得打了贾环的脸。

    所以晴雯不肯和宝玉亲近,更不肯和他动手动脚的。

    宝玉觉得委屈说她变了心,贾环忍了两次,看他依旧纠缠,说的话就不好听了:“你也不小了,不能只顾自己,好歹为别人想想。你再这样纠缠不清,太太可就容不得她了,到时连我也保不住她,再赶出去她连容身地儿都没有,到那时你可有法子安置她?有能力护她你就带她走,没能力护她,就不要把她推到火炉上。”

    宝玉脸色灰败,垂头丧气。

    贾环看他这样来气,又想点拨他,说:“按理我没资格说你,可是你太受宠了,全家上下没人说你,所以我不得不僭越说两句。

    你喜欢和女孩儿们亲近是你的自由,可是你想过怎么保护她们吗?

    你不敢在长辈跟前为她们出头,又没能力救助她们,你有头脑也行。把屋里的奴才管好,把老妈子,大丫头、小丫头这些人的矛盾平衡好,把自己管好,干点正事,和她们保持距离,就不致于给身边的人招祸。你自己想想去。”

    宝玉听了沉思良久,最后只得洒泪而去。

    王夫人年纪大了,精神不济,把家务推给王熙凤,所有心思都放在宝玉身上,把宝玉叫到上房,指着一堆书说:“你每天到这里来把这些书都给我背熟了。”

    看宝玉嘟着嘴很不乐意,王夫人又流着泪说:“我的儿,你也不小了,也该为我争口气啊。你不为我,也该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打算,你兄弟都中了举,你做哥哥的好意思成天在里头玩吗?爹娘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啊。”

    又严厉警告丫头:“谁再敢和宝玉玩闹,直接撵出去。”

    丫头们吓得敬谨听命。

    王夫人又命人去传贾环屋里的人问话,上回分到贾环这里的丫头叫秀珠的主动过来。

    “环哥儿最近身体可好,读书可累着了?”

    秀珠回道:“哥儿身体还好。只是学业似乎比以前更重了,经常愁的饭吃不香觉也睡不好呢。”

    王夫人不解:“他不是收晴雯为屋里人么,怎么没有和那马蚤蹄子胡闹,还只顾着读书?”

    秀珠回说:“他把晴雯接来,当天就吵了一架,也没让她陪,把她放在二等丫头里,只让她管针线上的事,教丫头们做活,很少让她进上房。晴雯也老老实实在下房,并不招惹他。”

    “这个死丫头还是这么张狂,骂小丫头也罢了,连对主子她都敢瞪着眼吵。”王夫人恨恨地撇嘴,又问:“那如意呢?”

    “也没叫她上来,哥儿对她很尊重,却没有亲近过。上房伺候的仍然是紫晶和莲儿两个,她们轮流上夜。”秀珠细细把贾环平日里的事都说了,“爷隔几天就招要好的同学同年来院里讨论学习,听他们议论什么提编法,青苗法,工商税什么的,我们丫头听不懂,他们论起来有时还争吵呢。”

    “难道他没有和丫头亲近?”王夫人对这个法那个税的完全没兴趣,只对贾环的行为有兴趣。

    “爷的性子不喜欢和丫头玩笑的,累了时就和丫环打牌玩,或是聊聊家常,没见他对哪个特别好,对紫晶和彩云姐姐很尊重,却不亲近,对晴雯稍为严些,也不亲近。”

    王夫人叹气:“就是因为他不爱与丫头玩笑,所以读书才好,若是宝玉能这样就好了。”

    秀珠忙说:“宝二爷天资聪明将来肯定会更有出息的。”

    梨香院里,莲儿把事情回了贾环:“秀珠是向着太太的,爷怎么处置?”

    贾环想想说:“太太往这里塞丫头,就是想看我做了些什么,打发她出去还会有别人进来。反正我也没做不可说的事,也不怕她知道。留着她我还有用处。”

    莲儿也不再说什么,贾环歪在炕上想事情,一脸疲惫之色,又把几个丫头叫来聊天。先问莲儿:“你家是哪里的?怎么到这里来?”

    莲儿说:“我家原本也是有房有地的,可是上头派了修城墙的徭役,我父亲去办差,衣食还得自备,经年不回,荒了土地,从此家就败了地也卖了。只有我还值点银子,为了不让老子娘饿死,只好卖到府上当丫环。”

    “看来这徭役能让一家子家亡人散。”

    “差不多是这样,所以爷中举之后,就有人送地送房还投身为仆图荫庇,就是为了这个,爷是有功名在身的,可以免钱税免徭役,投身为仆也可沾官老爷的光,免的妻离子散。”

    贾环听了,揉着眉头很苦恼的样子,如意有眼色地上前给他按摩太阳。

    几个丫环都聊了起来,她们家里大多是土地被兼并,小生意又承受不住重税,没了谋生只得卖身为奴。

    贾环支着头沉思了好一会儿,说:“你们觉得怎样才能保住土地呢?”

    苹儿立马说:“把那些大户杀几个,那些帮着大户的官们也要好好收拾,该免的免该罢的罢。”

    如意却说:“不妥。比如我家,是自愿献地给官绅的,也是自愿为奴,只是为了免粮赋免徭役。除非是官绅一样纳税一样负徭役,否则根本不能解决兼并土地。”

    贾环赞许地点点头:“这是正理。可惜朝中那些大官只顾自己富贵,不肯干得罪人的事。”

    紫晶笑道:“咱们别说这让人难受的话,如今我们到了这么个好地方,舒服的象小姐一样,还提以前的苦做什么,不如商议如何赏雪的好。”

    “是啊是啊,边赏雪边吃火锅最好。”丫环们欢呼起来。又说:“宝玉和林姑娘三姑娘几个又起诗社咏雪呢,咱们不会做诗,就划拳讲笑话好了。”

    贾环看着窗外飘扬的大雪,丝毫没有喜意,叹道:“这雪下了三天不停,气候如此反常,只怕会有灾祸,我们在这里抱着火炉赏雪吃酒,外面那些穷老百姓还不知怎么活,说不定又有冻死在路边的。”

    丫环们面面相觑,也没心情提赏雪玩耍的事,只觉得这主子好没趣。

    果然,灾祸在不远处发生,直隶地方发生地震,房屋倒塌无数,人员死亡无数,朝廷急命赈灾,只是户部银钱紧张,向皇帝报上账来,五十万两要拨给九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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