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他的唇瓣擦过她的鼻尖
</p>
卷子发完了，班里的学生所剩无几。</p>
赵然慢腾腾地收拾着课本。</p>
目光瞥向坐在椅子上，两条腿不停晃悠的小丫头。</p>
欲言又止。</p>
最终什么都没问。</p>
楚默收拾好东西，牵着盛清欢的手往教室外走。</p>
“等等。”边上蓦地响起一道娇声。</p>
赵然走到楚默身边。</p>
她双手紧张地捏着两边的书包带子，努力扬起一个笑说，“我请你妹妹吃冰淇凌吧，算是感谢你上课帮我。”</p>
她看出来了。</p>
楚默对别的似乎都不在意，唯独在乎他这妹妹。</p>
是的。</p>
她确定了。</p>
这小女孩儿肯定是他妹妹。</p>
她亲戚家也有小孩子，是那种一个随爸爸姓一个随妈妈姓。</p>
至于眼睛……</p>
楚默是混血吧？</p>
那么，父母中肯定有一个是华夏人，这小女孩儿是黑色眼眸也就不奇怪了。</p>
盛清欢从小被教育不可以随意接受别人的馈赠。</p>
除非是熟人，或者，礼尚往来。</p>
可是，在听到冰淇凌三个字时，她眼睛里像装满了小星星。</p>
这一刻，好像吃货彦彦附体了。</p>
楚默眼中划过一丝无奈。</p>
“跟我来吧。”他牵着小丫头去了学校小卖部，赵然跟在后面，满心欢喜。</p>
等到了小卖部前，楚默要了一个葡萄味的冰淇凌，转而看向赵然，“你要什么口味的？”</p>
赵然一愣，说道，“草莓味。”</p>
她正准备掏钱，楚默已经付了。</p>
赵然又是一愣，心里还有点甜蜜，他还是第一次请她吃东西。</p>
“默默哥哥，你不吃吗？”盛清欢舔着冰淇凌，仰头问道。</p>
突然发现默默长得好高哦。</p>
她要很努力很努力的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p>
楚默看着呆愣的小丫头，心情没来由的好。</p>
揉揉她软发，笑说，“你吃吧。”他不喜欢吃这种看似是女孩子专属的东西。</p>
盛清欢转头时，看到身边的这位姐姐一直盯着她默默哥哥看。</p>
这感觉，怎么跟被彦彦抢了玩具的心情一模一样呢。</p>
盛清欢突然不开心了。</p>
最喜欢的葡萄味都变得不好吃了。</p>
她不喜欢默默哥哥对其他人也这么好。</p>
在她心里，他就该只对她一个人好。</p>
三人往校门口走。</p>
赵然脸上一直带着笑容。</p>
“楚默，你妹妹是上小学吗？”</p>
楚默轻嗯。</p>
本来应该上幼儿园大班的，小丫头跳了一级，直接上一年级了。</p>
赵然见他肯跟自己说话了，更加开心。</p>
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刚刚称呼的是“你妹妹”，而楚默没有否认，心里填满了草莓味的棉花糖。</p>
盛清欢嘴巴撅得高高的。</p>
楚默走了一步，牵着的人停在了原地。</p>
他回过头来，“欢欢？”</p>
“走不动了。要背。”盛清欢张开双手。</p>
赵然半蹲下身子，哄道，“欢欢，你看，很快就到校门口了，我们再走两步好不好？姐姐一会送你一个很漂亮的发卡。”</p>
盛清欢：“……”</p>
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哄她。</p>
很不爽。</p>
楚默却已经将背上的书包取了下来，挂在前面。</p>
他蹲在盛清欢面前，“上来吧。”</p>
盛清欢开心的笑了，趴在他背上，“默默哥哥最棒！”</p>
楚默叮嘱道，“小心点，可千万别把冰淇凌滴在我身上。”</p>
“恩恩。”盛清欢点头笑。</p>
赵然跟在两人身后，走了两步，发现楚默姿势别扭，大概是挂在前面的书包快掉了。</p>
“我帮你拿着书包吧，方便你背欢欢。”她伸手过去，楚默后退一步，避开她，赵然的手悬在半空，有些尴尬。</p>
这种尴尬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赵然很快释然，唇角扯出一丝极不自然的笑。</p>
出了门，赵然往另一个方向去了。</p>
接送的盛清欢的车子停在马路对面。</p>
楚默背着盛清欢等绿灯。</p>
盛清欢身子一扭，从他身上下来。</p>
小丫头一直盯着他看，楚默摸了摸脸，“怎么了吗？”</p>
盛清欢圆圆的小脸露出一个他印象中最为严肃的表情，她问，“刚才那个姐姐是不是喜欢你？就像我喜欢所有葡萄味的东西一样。”</p>
楚默脑子空了一秒。</p>
随即，想到的不是其他东西，而是想笑。</p>
一年级的小丫头，怎么就知道这些，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早熟吗？</p>
“你怎么看出她喜欢我的？”楚默顺着她的话接下去。</p>
盛清欢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哼，她看着你，就跟我看着葡萄一样。”</p>
楚默：“……”</p>
这个比喻……</p>
好像是祁叔叔教她的。</p>
楚默不晓得怎么跟他解释，说道，“你那个喜欢，跟这个喜欢不一样。”</p>
盛清欢歪着脑袋，“怎么不一样了？”</p>
“绿灯了，我们过去吧。”楚默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牵着她的手过马路。</p>
盛清欢从回到家到吃完晚饭都不怎么开心。</p>
晚上，楚心之给她洗澡。</p>
浴缸里堆满了白色的泡沫，梦幻得像童话故事里描述的场景。</p>
盛清欢玩得不亦乐乎。</p>
把泡沫弄得到处都是。</p>
楚心之擦擦她的泡沫，温柔道，“今天放学又去找你默默哥哥了？”</p>
盛清欢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p>
“小江告诉我的。”</p>
盛清欢吐了吐舌头，“江叔叔打小报告。”</p>
楚心之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他不打小报告我还不放心呢，你说说你，怎么能跑到初中部去，还跑到你默默哥哥班里去了，这不是影响他上课吗？”</p>
“才没有。”盛清欢搓搓自己小胳膊，“我乖着呢。”</p>
楚心之又点了下她的鼻子，“自己说自己乖可没用，别人夸你乖才是真的乖。”</p>
“妈妈，我乖吗？”</p>
“乖乖乖，就你最乖。”</p>
盛清欢咯咯笑，任由楚心之帮她洗头发。</p>
“妈妈？”小丫头想到什么，突然扭过头来，看向楚心之，楚心之双手都是洗发露搓出来的泡沫，她看着面前的小丫头，问，“怎么了？”</p>
“你说什么是喜欢？”</p>
楚心之着实愣住了。</p>
没想到小丫头会问她这个问题。</p>
半晌，她想到，小丫头口中的喜欢可能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p>
“我喜欢葡萄和我喜欢默默哥哥不一样么？”半天没等来楚心之的回答，盛清欢问道。</p>
很多年后。</p>
她才知道喜欢默默和喜欢葡萄是不一样的。</p>
大概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p>
应该是上初一那年。</p>
盛清欢上小学的时候，又跳了一级，等她上初一时，楚默正在读高三。</p>
她跳级的习惯是跟盛清烁学的。</p>
那家伙的标签就是学神！</p>
跟楚默一样。</p>
盛清彦就不同了，学渣一枚。</p>
小学的时候就经常抱零蛋回家。</p>
他口头禅是：小烁是太子爷，大哥是摄政王，他当个闲散王爷就成了。</p>
气得盛北弦想揍他。</p>
不过，有楚心之这个皇额娘保驾护航，其实真正挨揍的次数少得可怜。</p>
十二月的寒冬。</p>
寒假即将来临。</p>
夜晚。</p>
几个孩子各自在房间里学习。</p>
唯独盛清彦。</p>
躲在被窝里打游戏打得热火朝天。</p>
盛清欢拿着厚厚的资料，冲进了楚默的房间。</p>
像小时候一样，进他的房间从来不敲门。</p>
呃。</p>
好像这次来的不是时候。</p>
楚默刚从浴室出来。</p>
身上穿着冬款的浴袍，腰间的系带不知是没来得及系上，还可能是系上了不小心弄松了。</p>
总之，前襟大敞着。</p>
能看到顺着肌理线条流淌下来的水珠，滚落在限制级的位置。</p>
还能看到黑色的内裤。</p>
楚默擦头发的动作一顿，连忙拢上了浴袍。</p>
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同于华夏国人的特征基本上都显现了出来。</p>
眉骨比一般男人高，像两道立峭的山峰，深邃的眼窝，比电视上擦了眼影的男明星还要好看，五官立体英俊，棱角分明。</p>
少年长身玉立，站在距离她不远的位置。</p>
盛清欢的心跳有点快。</p>
不受控制地加快。</p>
“咳咳。”少年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耳根红了。</p>
他这习惯盛清欢知道，遇到不好意思的事情，他耳朵会红。</p>
一米八几的男人红着耳根的样子……有点可爱呀。</p>
盛清欢在心中想着想着，不免笑起来。</p>
“笑什么？”楚默问道，把脑袋上毛巾抓起来扔在沙发上。</p>
他声音磁性略带沙哑。</p>
盛清欢愣了一下，扬了扬手里的课本，“默默，有道题问你。”</p>
她的声音极度不自然。</p>
本来嘛。</p>
是她看了不该看的，不好意思的人迎该是她。</p>
盛清欢还没等他答应，已经随手关了门，坐在了楚默的书桌前。</p>
反正，楚默从来不会拒绝他任何要求。</p>
楚默想着自己要不要换一件衣服。</p>
浴袍很宽松。</p>
即使系上了带子，胸前仍能露出大片的肌肤。</p>
“先等一下。”楚默转身拉开衣帽间的门，走了进去。</p>
盛清欢转过头看去。</p>
衣帽间是磨砂玻璃制成的隔间，模糊不清。</p>
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也看不到里面。</p>
透过模模糊糊的影子，盛清欢其实能看到他在脱衣服，然后在一排衣服上找了找，拿了一件套在身上，又找了一条裤子裹住修长的双腿。</p>
正出神。</p>
“哗啦——”</p>
玻璃门拉开的声音。</p>
盛清欢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p>
楚默看着她发呆的表情，想笑。</p>
事实上，他确实笑了。</p>
菲薄如刀削的唇角翘起，唇色殷红，比玫瑰花还要艳丽。</p>
盛清欢发呆愣神的瞬间，楚默已经走到她跟前。</p>
拉了旁边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p>
身子前倾，温柔磁性的声音响起，“哪道题不会。”</p>
盛清欢终于在短暂的失神中找回了自己的脑子，指着课本上一道题，“这个，没看懂。”</p>
“物理？”楚默挑眉，“你不是上初一吗？我记得初二才开始学物理吧？”</p>
天才少女傲娇说，“初一的课本我已经全部预习完了，现在开始预习初二。”</p>
楚默：“……”</p>
他清了清嗓子，给她讲了一遍题。</p>
盛清欢撑着下巴，一副认真在听的样子。</p>
“听懂了吗？”楚默问。</p>
“没有。”</p>
耐心地又讲了一遍，楚默问，“再听懂了吗？”</p>
盛清欢摇头。</p>
楚默眼神古怪地看着她。</p>
以小丫头的聪明劲，不可能连着讲两遍都没听明白。</p>
他抬眸看她，发现她眼睛根本没盯着课本。</p>
她在看他。</p>
被他发现了，她也没不好意思。</p>
“默默，妈妈说你很小的时候，是不会说话的，你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叫我的名字，是吗？”</p>
楚默放下手中的笔，笑道，“是啊。”</p>
他那个时候已经七岁了。</p>
到现在还记得，她出生时的样子。</p>
小小的一团，猫儿般大小，眼睛都还没睁开。</p>
他不知怎么就开口叫了她的名字。</p>
连他自己都没相通。</p>
看向眼前纤瘦漂亮的女孩子，突然生出一丝类似欣慰的情绪。</p>
这个女孩儿，从出生开始，一点点长大，一点点长成现在的模样，这些变化，他都能亲眼看到。</p>
楚默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这道题听懂了吧。”</p>
“……听懂了。”盛清欢内心无语，这种例题她看一遍就看会了，不过就是想找个借口跟他聊天而已。</p>
“还有哪些不会？”</p>
“没有了。”</p>
楚默点点头，站起身，“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早上还有课，睡太晚了不好。”</p>
盛清欢从三年级起，就没跟楚默睡在一张床上了。</p>
看到墙上挂钟显示的时间。</p>
九点半。</p>
对于一个高三的孩子，绝对不可能这么早睡觉。</p>
“你现在就要睡觉了？”盛清欢不可置信的问。</p>
楚默抬手揉揉眉心，“我说的是你。我一会还要写套卷子。”</p>
“我不困，还要再看一会书，回去看也是看，在这里看也是看，遇到不懂的还能问你呢。”盛清欢搬着椅子往旁边挪了挪，给楚默留出空位。</p>
书桌宽大，两个人用足够了。</p>
楚默：“……”</p>
盛清欢见他愣着不动，拉着他坐下。</p>
楚默无声叹息，抽出书桌上堆积的卷子，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圆珠笔在指尖转动了两圈，他开始低头写题。</p>
盛清欢低头看书。</p>
看着看着，发现根本静不下心啊。</p>
她脸埋在书里，偷偷往楚默那边瞄。</p>
楚默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目光，没转头，抿着唇继续写卷子。</p>
盛清欢越凑越近，越凑越近……想看看他在写什么题。</p>
楚默突然一个转头，恶作剧似的想吓吓她。</p>
谁曾想。</p>
她的脸已经凑到了他面前，距离他咫尺的位置。</p>
他一转头，唇瓣擦过她的鼻尖……</p>
－－－－－－题外话－－－－－－</p>
写得老夫的少女心炸裂了！写的过程中，全程在傻笑，跟写心弦夫妇那种温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啊啊！</p>
然后——有三更，但不确定时间。这么甜的章，需要求个票票。</p>
卷子发完了，班里的学生所剩无几。</p>
赵然慢腾腾地收拾着课本。</p>
目光瞥向坐在椅子上，两条腿不停晃悠的小丫头。</p>
欲言又止。</p>
最终什么都没问。</p>
楚默收拾好东西，牵着盛清欢的手往教室外走。</p>
“等等。”边上蓦地响起一道娇声。</p>
赵然走到楚默身边。</p>
她双手紧张地捏着两边的书包带子，努力扬起一个笑说，“我请你妹妹吃冰淇凌吧，算是感谢你上课帮我。”</p>
她看出来了。</p>
楚默对别的似乎都不在意，唯独在乎他这妹妹。</p>
是的。</p>
她确定了。</p>
这小女孩儿肯定是他妹妹。</p>
她亲戚家也有小孩子，是那种一个随爸爸姓一个随妈妈姓。</p>
至于眼睛……</p>
楚默是混血吧？</p>
那么，父母中肯定有一个是华夏人，这小女孩儿是黑色眼眸也就不奇怪了。</p>
盛清欢从小被教育不可以随意接受别人的馈赠。</p>
除非是熟人，或者，礼尚往来。</p>
可是，在听到冰淇凌三个字时，她眼睛里像装满了小星星。</p>
这一刻，好像吃货彦彦附体了。</p>
楚默眼中划过一丝无奈。</p>
“跟我来吧。”他牵着小丫头去了学校小卖部，赵然跟在后面，满心欢喜。</p>
等到了小卖部前，楚默要了一个葡萄味的冰淇凌，转而看向赵然，“你要什么口味的？”</p>
赵然一愣，说道，“草莓味。”</p>
她正准备掏钱，楚默已经付了。</p>
赵然又是一愣，心里还有点甜蜜，他还是第一次请她吃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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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默默长得好高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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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默看着呆愣的小丫头，心情没来由的好。</p>
揉揉她软发，笑说，“你吃吧。”他不喜欢吃这种看似是女孩子专属的东西。</p>
盛清欢转头时，看到身边的这位姐姐一直盯着她默默哥哥看。</p>
这感觉，怎么跟被彦彦抢了玩具的心情一模一样呢。</p>
盛清欢突然不开心了。</p>
最喜欢的葡萄味都变得不好吃了。</p>
她不喜欢默默哥哥对其他人也这么好。</p>
在她心里，他就该只对她一个人好。</p>
三人往校门口走。</p>
赵然脸上一直带着笑容。</p>
“楚默，你妹妹是上小学吗？”</p>
楚默轻嗯。</p>
本来应该上幼儿园大班的，小丫头跳了一级，直接上一年级了。</p>
赵然见他肯跟自己说话了，更加开心。</p>
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刚刚称呼的是“你妹妹”，而楚默没有否认，心里填满了草莓味的棉花糖。</p>
盛清欢嘴巴撅得高高的。</p>
楚默走了一步，牵着的人停在了原地。</p>
他回过头来，“欢欢？”</p>
“走不动了。要背。”盛清欢张开双手。</p>
赵然半蹲下身子，哄道，“欢欢，你看，很快就到校门口了，我们再走两步好不好？姐姐一会送你一个很漂亮的发卡。”</p>
盛清欢：“……”</p>
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哄她。</p>
很不爽。</p>
楚默却已经将背上的书包取了下来，挂在前面。</p>
他蹲在盛清欢面前，“上来吧。”</p>
盛清欢开心的笑了，趴在他背上，“默默哥哥最棒！”</p>
楚默叮嘱道，“小心点，可千万别把冰淇凌滴在我身上。”</p>
“恩恩。”盛清欢点头笑。</p>
赵然跟在两人身后，走了两步，发现楚默姿势别扭，大概是挂在前面的书包快掉了。</p>
“我帮你拿着书包吧，方便你背欢欢。”她伸手过去，楚默后退一步，避开她，赵然的手悬在半空，有些尴尬。</p>
这种尴尬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赵然很快释然，唇角扯出一丝极不自然的笑。</p>
出了门，赵然往另一个方向去了。</p>
接送的盛清欢的车子停在马路对面。</p>
楚默背着盛清欢等绿灯。</p>
盛清欢身子一扭，从他身上下来。</p>
小丫头一直盯着他看，楚默摸了摸脸，“怎么了吗？”</p>
盛清欢圆圆的小脸露出一个他印象中最为严肃的表情，她问，“刚才那个姐姐是不是喜欢你？就像我喜欢所有葡萄味的东西一样。”</p>
楚默脑子空了一秒。</p>
随即，想到的不是其他东西，而是想笑。</p>
一年级的小丫头，怎么就知道这些，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早熟吗？</p>
“你怎么看出她喜欢我的？”楚默顺着她的话接下去。</p>
盛清欢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哼，她看着你，就跟我看着葡萄一样。”</p>
楚默：“……”</p>
这个比喻……</p>
好像是祁叔叔教她的。</p>
楚默不晓得怎么跟他解释，说道，“你那个喜欢，跟这个喜欢不一样。”</p>
盛清欢歪着脑袋，“怎么不一样了？”</p>
“绿灯了，我们过去吧。”楚默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牵着她的手过马路。</p>
盛清欢从回到家到吃完晚饭都不怎么开心。</p>
晚上，楚心之给她洗澡。</p>
浴缸里堆满了白色的泡沫，梦幻得像童话故事里描述的场景。</p>
盛清欢玩得不亦乐乎。</p>
把泡沫弄得到处都是。</p>
楚心之擦擦她的泡沫，温柔道，“今天放学又去找你默默哥哥了？”</p>
盛清欢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p>
“小江告诉我的。”</p>
盛清欢吐了吐舌头，“江叔叔打小报告。”</p>
楚心之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他不打小报告我还不放心呢，你说说你，怎么能跑到初中部去，还跑到你默默哥哥班里去了，这不是影响他上课吗？”</p>
“才没有。”盛清欢搓搓自己小胳膊，“我乖着呢。”</p>
楚心之又点了下她的鼻子，“自己说自己乖可没用，别人夸你乖才是真的乖。”</p>
“妈妈，我乖吗？”</p>
“乖乖乖，就你最乖。”</p>
盛清欢咯咯笑，任由楚心之帮她洗头发。</p>
“妈妈？”小丫头想到什么，突然扭过头来，看向楚心之，楚心之双手都是洗发露搓出来的泡沫，她看着面前的小丫头，问，“怎么了？”</p>
“你说什么是喜欢？”</p>
楚心之着实愣住了。</p>
没想到小丫头会问她这个问题。</p>
半晌，她想到，小丫头口中的喜欢可能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p>
“我喜欢葡萄和我喜欢默默哥哥不一样么？”半天没等来楚心之的回答，盛清欢问道。</p>
很多年后。</p>
她才知道喜欢默默和喜欢葡萄是不一样的。</p>
大概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p>
应该是上初一那年。</p>
盛清欢上小学的时候，又跳了一级，等她上初一时，楚默正在读高三。</p>
她跳级的习惯是跟盛清烁学的。</p>
那家伙的标签就是学神！</p>
跟楚默一样。</p>
盛清彦就不同了，学渣一枚。</p>
小学的时候就经常抱零蛋回家。</p>
他口头禅是：小烁是太子爷，大哥是摄政王，他当个闲散王爷就成了。</p>
气得盛北弦想揍他。</p>
不过，有楚心之这个皇额娘保驾护航，其实真正挨揍的次数少得可怜。</p>
十二月的寒冬。</p>
寒假即将来临。</p>
夜晚。</p>
几个孩子各自在房间里学习。</p>
唯独盛清彦。</p>
躲在被窝里打游戏打得热火朝天。</p>
盛清欢拿着厚厚的资料，冲进了楚默的房间。</p>
像小时候一样，进他的房间从来不敲门。</p>
呃。</p>
好像这次来的不是时候。</p>
楚默刚从浴室出来。</p>
身上穿着冬款的浴袍，腰间的系带不知是没来得及系上，还可能是系上了不小心弄松了。</p>
总之，前襟大敞着。</p>
能看到顺着肌理线条流淌下来的水珠，滚落在限制级的位置。</p>
还能看到黑色的内裤。</p>
楚默擦头发的动作一顿，连忙拢上了浴袍。</p>
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同于华夏国人的特征基本上都显现了出来。</p>
眉骨比一般男人高，像两道立峭的山峰，深邃的眼窝，比电视上擦了眼影的男明星还要好看，五官立体英俊，棱角分明。</p>
少年长身玉立，站在距离她不远的位置。</p>
盛清欢的心跳有点快。</p>
不受控制地加快。</p>
“咳咳。”少年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耳根红了。</p>
他这习惯盛清欢知道，遇到不好意思的事情，他耳朵会红。</p>
一米八几的男人红着耳根的样子……有点可爱呀。</p>
盛清欢在心中想着想着，不免笑起来。</p>
“笑什么？”楚默问道，把脑袋上毛巾抓起来扔在沙发上。</p>
他声音磁性略带沙哑。</p>
盛清欢愣了一下，扬了扬手里的课本，“默默，有道题问你。”</p>
她的声音极度不自然。</p>
本来嘛。</p>
是她看了不该看的，不好意思的人迎该是她。</p>
盛清欢还没等他答应，已经随手关了门，坐在了楚默的书桌前。</p>
反正，楚默从来不会拒绝他任何要求。</p>
楚默想着自己要不要换一件衣服。</p>
浴袍很宽松。</p>
即使系上了带子，胸前仍能露出大片的肌肤。</p>
“先等一下。”楚默转身拉开衣帽间的门，走了进去。</p>
盛清欢转过头看去。</p>
衣帽间是磨砂玻璃制成的隔间，模糊不清。</p>
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也看不到里面。</p>
透过模模糊糊的影子，盛清欢其实能看到他在脱衣服，然后在一排衣服上找了找，拿了一件套在身上，又找了一条裤子裹住修长的双腿。</p>
正出神。</p>
“哗啦——”</p>
玻璃门拉开的声音。</p>
盛清欢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p>
楚默看着她发呆的表情，想笑。</p>
事实上，他确实笑了。</p>
菲薄如刀削的唇角翘起，唇色殷红，比玫瑰花还要艳丽。</p>
盛清欢发呆愣神的瞬间，楚默已经走到她跟前。</p>
拉了旁边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p>
身子前倾，温柔磁性的声音响起，“哪道题不会。”</p>
盛清欢终于在短暂的失神中找回了自己的脑子，指着课本上一道题，“这个，没看懂。”</p>
“物理？”楚默挑眉，“你不是上初一吗？我记得初二才开始学物理吧？”</p>
天才少女傲娇说，“初一的课本我已经全部预习完了，现在开始预习初二。”</p>
楚默：“……”</p>
他清了清嗓子，给她讲了一遍题。</p>
盛清欢撑着下巴，一副认真在听的样子。</p>
“听懂了吗？”楚默问。</p>
“没有。”</p>
耐心地又讲了一遍，楚默问，“再听懂了吗？”</p>
盛清欢摇头。</p>
楚默眼神古怪地看着她。</p>
以小丫头的聪明劲，不可能连着讲两遍都没听明白。</p>
他抬眸看她，发现她眼睛根本没盯着课本。</p>
她在看他。</p>
被他发现了，她也没不好意思。</p>
“默默，妈妈说你很小的时候，是不会说话的，你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叫我的名字，是吗？”</p>
楚默放下手中的笔，笑道，“是啊。”</p>
他那个时候已经七岁了。</p>
到现在还记得，她出生时的样子。</p>
小小的一团，猫儿般大小，眼睛都还没睁开。</p>
他不知怎么就开口叫了她的名字。</p>
连他自己都没相通。</p>
看向眼前纤瘦漂亮的女孩子，突然生出一丝类似欣慰的情绪。</p>
这个女孩儿，从出生开始，一点点长大，一点点长成现在的模样，这些变化，他都能亲眼看到。</p>
楚默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这道题听懂了吧。”</p>
“……听懂了。”盛清欢内心无语，这种例题她看一遍就看会了，不过就是想找个借口跟他聊天而已。</p>
“还有哪些不会？”</p>
“没有了。”</p>
楚默点点头，站起身，“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早上还有课，睡太晚了不好。”</p>
盛清欢从三年级起，就没跟楚默睡在一张床上了。</p>
看到墙上挂钟显示的时间。</p>
九点半。</p>
对于一个高三的孩子，绝对不可能这么早睡觉。</p>
“你现在就要睡觉了？”盛清欢不可置信的问。</p>
楚默抬手揉揉眉心，“我说的是你。我一会还要写套卷子。”</p>
“我不困，还要再看一会书，回去看也是看，在这里看也是看，遇到不懂的还能问你呢。”盛清欢搬着椅子往旁边挪了挪，给楚默留出空位。</p>
书桌宽大，两个人用足够了。</p>
楚默：“……”</p>
盛清欢见他愣着不动，拉着他坐下。</p>
楚默无声叹息，抽出书桌上堆积的卷子，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圆珠笔在指尖转动了两圈，他开始低头写题。</p>
盛清欢低头看书。</p>
看着看着，发现根本静不下心啊。</p>
她脸埋在书里，偷偷往楚默那边瞄。</p>
楚默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目光，没转头，抿着唇继续写卷子。</p>
盛清欢越凑越近，越凑越近……想看看他在写什么题。</p>
楚默突然一个转头，恶作剧似的想吓吓她。</p>
谁曾想。</p>
她的脸已经凑到了他面前，距离他咫尺的位置。</p>
他一转头，唇瓣擦过她的鼻尖……</p>
－－－－－－题外话－－－－－－</p>
写得老夫的少女心炸裂了！写的过程中，全程在傻笑，跟写心弦夫妇那种温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啊啊！</p>
然后——有三更，但不确定时间。这么甜的章，需要求个票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