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人和 作者:青衣滂滂

    第4节

    再转头,看看严既明眼巴巴的模样,阮亭匀笑了,「我已经有常伴左右的人了。」当著对方的面抓住严既明的手。

    灼华当即黑了脸,而阮亭匀做沉吟状,道「至於你说的那些,我想,我已经拒绝过许多次。」

    「你,你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麽?」灼华很急,他不懂为何先生要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哪怕是死也不愿归附?

    「安危?我命不由天,自然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阮亭匀傲然一笑,看得灼华一愣,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先生。

    「走罢。」阮亭匀将纸张推回对方面前,「别再来了。」阮亭匀一眼看到底,明明白白,连同对方的意图,他决计不会加入五皇子的阵营。

    灼华的泪水滴落,无声无息,他冷眼看了严既明,「好。」

    起身,衣摆随著他的转身一舞,「先生……」灼华的背影纤细,却也有一股萧然之意。「若前来周旋的人不是我,你们或许早就被抓走了,主子虽然想要您的心甘情愿,但也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灼华就是这样一个人,看似乖巧,实则性格张扬,既然愿为一个人做事,那他便不会做那默默无闻背後付出的人,他就是要叫那人知晓,绝不做吃亏人。即便是对主子也……

    「那又如何?我有让你做什麽麽?」阮亭匀冷言冷语,他讨厌纠缠不清的人,更讨厌施舍和威胁。

    灼华一顿,冷笑道,「果然无情。」

    「对你无心,何谈无情。」阮亭匀说完这句,灼华便离开了,看著那凄凉的背影,严既明只能握紧拳头。

    之前的对持,他感觉自己几乎没有存在感,看著两人你来我往,他却什麽也做不了说不了,他不是先生的任何人,所以没有任何立场,这让他感觉很挫败。

    突然间,严既明好像鼓起了巨大勇气,他不想这样下去,他也不能想像先生以後娶妻生子的模样,亦或是面对另一个灼华的出现,他会嫉妒到疯的。

    「先生!」严既明站到对方面前,阮亭匀的脸庞依然冷淡,或许是还在想著方才的事情,「什麽?」

    「我……我想同您说一件事。」严既明再近一步,满脸欲说还休。

    阮亭匀亦脸色凝重,「我也打算说一件事呢。」

    「那,那先生先说吧。」严既明看到对方少见的如此严肃,下意识的说出这话,他心里,还是忐忑难安的。

    25 告白

    「那李府的鸿门宴我们便是去不得的。」阮亭匀先开了头,「你那日的演算,对也不对。」见先生似要深谈,严既明便去沏好茶,阮亭匀就是喜欢他的机灵。

    「先帝打下江山还不待稳固便仙去,留下这些个儿子们争来斗去,如今,三年已过,硝烟依旧。」阮亭匀喝一口茶,香气扑鼻。

    「二皇子王靖贤拥兵数万,掌握大恒国近三分之一的兵力,正是嚣张时候。然此人刚愎自用,能打却不一定能守,若是作武将,自有一番成就,但上位者麽,确是不适合。杀伐果断,却不能知人善用,若有小人从中作梗,危矣。」

    「再说五皇子王靖知,门下食客无数,虽不像二皇子有太后做後盾,但此人极会笼络人心,朝廷大臣都要卖他一个面子,跟二皇子相比,他待人更加谦和有礼,迂回逢源。虽无兵权,却惯使计谋,去掉那些个面具,此人其实瑕疵必报,阴险狠毒。自然,皇家子弟哪一个不是过五关斩六将才得以存活成长。而风头正盛的二人是不死不休,如今……」

    「如今他们找来,先生却是难以决断了。」严既明眨眼,他不是蠢笨之人,都说到这了,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他很早便算过灼华的来意,隐约能够探触到一些模糊含义,如今先生一疏,便都通了。若他来猜,那李家肯定是二皇子派的,这灼华定是五皇子的了,偏了哪一方都不得善後。

    「此事倒不难,焉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阮亭匀轻笑。

    「这渔翁是?」

    「四皇子。」

    「四皇子?!」严既明虽不谙此道,但也知晓这四皇子在民间被称作弱皇子,自小便身体羸弱,以药续命,倘若不是生在帝王家,根本活不到今日,先皇虽喜爱第四子,但奈何四皇子身子不好,每每向民间徵集有才之士进宫就是想要治他身上之顽疾,却都不见起色。

    「想来二皇子跟五皇子都没想到这个被他们忽略的人还有争夺的本事吧。」严既明从不怀疑先生的话,既然如此说了那麽便定是这样了。

    「我曾经见过四皇子,他的病是在母体时就被下了毒。那时若费些时日,也是可以解开的。只他不肯,为了一些事情,他选择压下来,卧薪尝胆十多年,如今是打算不再难为自己的身体了。」那日地鼠带来的消息便是如此。

    「先生为何这样笃定四皇子会最终问鼎?也是算出来的?」严既明听得津津有味,也不似之前那麽紧张。

    「呵呵,四皇子蓄力已久,许是因为久被人忘记,二皇子他们都忘记对方的祖父乃威震大将军,大恒国一半的兵权可还在他手里,便是朝臣那些不能摊到明面上的事情也多被四皇子掌握了证据,可笑他们还不自知。」

    「然,得民心者得天下,两位皇子的明争暗斗早以让百姓受苦无数,於民来讲,他们早不管是哪个皇子上位,只要能尽快恢复了安宁秩序他们便拥戴於谁。」那四皇子等的正是这一刻。

    「那,那先生打算……」

    「顺应天意。」阮亭匀嘲讽一笑,「都是与虎谋皮,不过是为了这混乱能早些了结,百姓早日安定。如此,我自然也就能安定了。」身在其中,也如何能独善其身。

    严既明沉默了,他如何听不出先生口中的厌烦。他知道先生绝不想参与其中,如今他跟自己推心置腹,是想要?

    「清和」阮亭匀直直看著对方,「我打算明日启程去都城,此地不宜久留了。」

    「先生愿意让我跟著麽?」严既明只是担心这一点。

    「你愿意随我去麽?」两人几乎同时说话,阮亭匀表情温和,泛起笑意,「此去虽算不上危险,但也要徵得你的同意,还愿与我一同麽?」

    「先生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现在只想跟著先生,一直一直。

    严既明突然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先生原来如此在乎他,或许一直是他自己太妄自菲薄,其实自己也在先生心里占有位置。

    还在偷笑的严既明被温暖的怀抱包围,没想到阮亭匀抱住了他,真真的耳鬓厮磨,叫他一时间愣在那里。

    「跟了我,便再不能反悔。」先生又说这等叫人想入非非的话了。

    严既明趁著气氛尚好,他要将一直掩藏的心思都坦白!

    「对了,你想说什麽?」阮亭匀还记得之前对方的话,这次该严既明说了,他很期待。

    「先生……我」他咬了下唇,想著说辞,本来是要诉一番衷情,如此境况,在先生怀里,他反倒说不出一个字了!这叫他也很是难为情,嘴巴似要冒烟儿了。

    「不知,不知先生是否还记得……那个夜晚。」

    「嗯?」阮亭匀的鼻音一转,下巴在对方头顶一蹭。

    「就,就是那个雪夜,先生还叫我不要憋著。」严既明说完便脸色爆红,既然单口说不出来,便拿那件一直挂在心尖的事情说吧,他势要问清楚先生的。

    「哦,我想起来了,怎麽了?」阮亭匀带著淡淡的疑惑,好似想不起来有什麽不对的对方。

    严既明抱得死紧,「我,那日,你……你帮我」他实在说不下去,早知道就不提这件事了,恁的叫先生笑话去。

    严既明的嗓音略带成熟的质感,此时又掺杂了羞赧,吞吞吐吐听在阮亭匀的耳朵里却如闻,「啊,我想起来了,童子元阳,最是凶猛,是也不是?」

    「先生!」严既明急得大叫,先生又这样了!

    「哈哈哈哈」阮亭匀顿时开怀大笑,震的严既明脑袋嗡嗡作响。

    他见过先生温文尔雅的笑,见过先生顿生冷意的笑,见过先生灿如春花的笑,亦见过先生嘲讽贬诽的笑,如此畅快阔达的笑意他却是第一次听见,之前的那些与之相比彷佛也变得平淡无奇了。严既明的心里亦涌上一股难言的激动。

    先生抱著严既明一提,转身至竹席边坐下,「说吧」。

    26 春情【微肉】

    「那次,我很快活,之後先生却再没有……」严既明深呼吸,「我一直想问,先生是处於何种心情来,来那个的。」

    随著他的气息,阮亭匀伸手摸到他的腿根,「这样?」

    严既明亦伸手附到对方的手背,「……嗯」那一个字还带著颤音。

    他一低头便能看到先生好看的手指,竟然微微聚拢,将那处罩住,於是他很不争气的硬了。这过去的三年里,他便是一直期望著的吧。

    先生突然加大了掌力,揉搓了两下,换来严既明更大的声音,他彷佛有些控制不住,简直就被先生拿捏的动弹不得。

    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阮亭匀抿嘴,另一只手直接从领口钻入,将衣服破开,按在红点之上。严既明完全不明白先生的转变,怎的突然就这样了?

    愈是往里面缩,两腿愈是闭拢,先生的手十分灵活,还带了点凉意。激起一身颤栗的严既明仍不忘自己的初衷,「先~先生,你,嗯,你还没回答我!」

    「自然是想帮你的。」不等严既明再说,那霸道的手指捻住凸起,左右碾磨,「这青涩的身体,我若是再不帮忙,你自己,可以麽?」说完还在对方耳边吹一口热气。

    被激得眼角发红,严既明很快便沉溺其中,「唔」他也不知是在点头亦或是摇头,一想到身後的人是先生,一看到对方的手指情色的抚摸自己的身体,严既明顿时柔软了整个身体。

    「你看,一个人怎麽行,正如那一次,你也是在……」阮亭匀恶劣的加快手里的动作,只是隔著布料便已经感觉到了湿意,「没想到你还记得,还记得那次的感觉。」

    衣衫尽开,他的胸膛整个露出来,平滑而白皙。努力按捺住躁动的身体,严既明执拗的扭头看去,「先生,告诉我!」

    阮亭匀一顿,「那你呢?你又是抱著怎样的心态?」

    「我……」严既明一直怕的不过是先生知道後决绝离开的背影,怕的是先生再不愿见到自己,怕的是自己再爬不出这禁忌的漩涡。

    如今,先生满是笑意的看著自己,那手指还不停的撩拨,严既明终於决定,不能再拖沓,「我,一直一直的,爱慕先生,一直一直」这心情终於传达出来,他静静等待先生的答覆。

    「一直一直?」阮亭匀与他对视。

    「嗯,我希望先生演算的时候我能在一旁研磨递笔,先生整理花草的时候我能在一旁洒水松土,先生上山捡拾岩块的时候我在一旁递水扇风,先生休息的时候我也能靠在他怀里。」严既明贴著身後的人,眯起了眼睛,「先生的生活太过惬意,身入其中便再也难割舍。」

    「可是,我即将离开这惬意的生活,再入繁华界,你还愿意靠在我怀里?」阮亭匀摸摸他的鬓角,沾染了对方的汗水,看向微张的嘴唇。

    「中毒太深,我已难自拔。」严既明难得开起玩笑,他现在如何还能再回到那独自一人的生活中去。

    「呵呵,我是毒药?」阮亭匀捏捏他的耳朵,小作惩罚。

    严既明低头,捂住先生放於下面的手,真是凶猛的毒药,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只能任由对方去了,「那先生,先生对我……呢?」他必须问清楚,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阮亭匀那被捂住的手拉开他的裤腰带,伸手进去将那一根直愣愣的握在手里。「因情而欲,你还不明白麽?」

    严既明一慌,「什,什麽?」

    「若不是同你一样,我怎的会摸男子身体,更不提如此这般。」那手指随著话语越摸越下,在挺直上拂来弄去,叫那人好不快活。

    严既明很没出息的掉了泪滴,他也不想像个姑娘一样柔柔弱弱,哭哭啼啼,但就是忍不住。竟然还能听到先生说这样的话。

    「那,那日,为何不叫我也帮先生那般,在第二日更是装作毫无知觉,难道那时的先生是故意编排我的?啊!」最後一句叫阮亭匀听了,手指狠狠一捏。

    「我何时编排你了,那时的你还是对情事懵懂的少年,或许是初次尝试,所以并不知情与爱的差别,我又怎敢胡乱引导,嗯?」阮亭匀拐著弯儿的语气染上别样情调,听得严既明脸红耳赤,何曾想先生看似清心寡欲,实则如此煽动情绪。

    严既明咬唇,「可是我那时已经心甘情愿了。」

    「是啊,多等这几年不是让你更加愿意了麽,比之以前也大胆了不少。」先生轻轻套弄,更是在周围流连,将整个胯部摸了个遍。

    严既明突然发现,自己或许还是不了解先生,这是他的另一面,只对他展现。「先生,我一定要同你在一起。」因为对方给了他信心。

    阮亭匀不再说话,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严既明自然招架不住,最终瘫软在其怀中,只剩急促的喘息声。

    胸口的手指仍然停在那挺立的肉尖儿上,流连忘返。阮亭匀将人翻身,对视著彼此,「你自然是要同我在一起的。」说著便低头含住严既明的唇,深深吸了起来。

    或许从阮亭匀执笔写下第一个算字起,命运便开始改变,当他看到对方,选择留下他时,两人的运道便交织在了一起,剩下的路更要一同走下去。

    他耐心的铺网,看著严既明对他越来越迷恋,而他自己,又何曾不是越陷越深,只是他太善於掩藏情绪,若不是那女子的突然出现,叫他恒生了醋意,他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已经将对方看作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本来他并无打算在今日说出这一番话,怎奈对方却先声夺人,看著这样的严既明,他又怎麽能继续以那温和之态隐瞒心中所想,对著严既明只看不吃。

    先生的唇柔且软,舌尖探入,湿滑的触感叫严既明神魂颠倒,一吻毕,严既明搂著对方的脖颈,突然向下看去,刚才太过喜悦和沉迷,竟然直接贴著先生,如此,自己身下的那块润泽也将对方的衣料弄湿了,更是看到了先生下方凸起的一处。

    27 先生【肉】

    严既明听到自己的心跳,看著先生的那处,其实平时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见到,只是他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正是因为心里有鬼,他才越不敢去看那里。

    阮亭匀半躺在竹席上,盯著自己身上的人,亦不说话,只是在腿间和严既明两个方向来回看,意思不言而喻。

    严既明看著先生,对方衣带渐宽,露出脖子根,发丝混乱的垂在身上,见严既明好似愣住不动了,这才张嘴道,「怎的?不想继续了?」一边伸手将对方的上衣完全扯掉。

    严既明的身体结实有力,因为紧张而绷起,看得阮亭匀翘起嘴角,一只手从胸口到肋骨,盘旋在腹部,严既明微微发抖,在对方大腿上坐好。深呼吸,伸手抚上那处,探到裤头,拉住边缘,慢慢往下褪。

    将亵裤也拉下来,严既明屏住呼吸,真正看到了先生的一柱擎天。不论是形状还是颜色,都很完美,当然是跟他自己比,又没有看过别人的。

    顶部是圆润的蘑菇头,肉红色的柱身微弯,比自己的要粗一些,根部还藏在布料里,严既明看了先生一眼,对方仍旧盯著他没有一点改变。

    无奈下,严既明忍著悸动,将先生的下裤全部褪至膝盖,身体往前缩一缩,顿感双腿间紧贴的大腿蹦了起来,张力无比。

    严既明紧张到了极点,那处是每个人最隐秘的部位,轻易不会叫别人看到,只除了最最亲密的人,他不是没有幻想过先生的身体,偶尔在梦里也出现过那麽几次,这次却是最真实的。他看到了这样的先生,是外人绝对见不到的景象。

    严既明一只手张开拢住顶部,指腹接触到弹性的肉壁,他的心跟著咚咚跳,太刺激了!另一只手握住柱身,从下往上慢慢撸动。

    阮亭匀眯起眼,将对方既羞又淫的模样看进眼里,他怎麽会不知道对方忍耐已久,最近看他的眼神更是完全的欲求不满,如今正是忍不了,完全爆发出来。他抬手捏住刚被揉搓的乳粒,果然看到严既明小声叫了一下。

    「呵呵」闷笑的阮亭匀玩弄著这人左胸的一点,更舒服的享受著对方完全毫无章法的抚弄。

    严既明坐在对方的身上,一边揉搓先生的下体,一边被对方揪住胸口的乳尖,他从没想过这样的情景,有些淫乱却又叫人难以自拔,真想跟先生就这样继续下去。

    好似能听懂他的话语,阮亭匀加大了手上的动作,捏住之後还微微向外扯,「啊~」严既明不禁叫著,随即感受到胸口湿滑的触感,低头便看到先生凑过来的唇,正狠狠吸住自己的胸口。

    他太敏感了,先生稍微一个动作就能叫他嗷嗷叫,浑身抖得,私处在没有碰触之下已经溢出了液体,先生的唇舌更是大刺激,舔著一圈又一圈,酥麻感亦是一圈又一圈在身体里荡开,「先生,嗯……」

    「叫我寻之。」阮亭匀换另一边的乳亲吻,牙齿咬咬尖端,又舔上一遍,满耳听得豔声连连,一手揽住对方的腰,两人紧紧相贴。

    严既明是第一次发现先生竟然是如此孟浪,摸得他情难自拔,早就乱作一团,「寻之。」这是他第一次喊出先生的字,更是第一次贴先生如此之近,「寻之,寻之」

    「清和」阮亭匀紧紧抱住对方的腰身,整个脑袋贴到对方的小腹上,吸取他的温暖,他的气息。直起身体的严既明只能绷著腰,将手反向朝後握住先生的根部。

    「是不是早想过这样做了?」阮亭匀抓著对方的腰翘,戏谑的问。

    严既明一直知道先生喜欢戏耍自己,即便是这样,他仍旧是自觉的说出心里所想,「嗯。喜欢,喜欢先生的手。」只要一遇到先生,他便再没有任何抵抗力了。

    「那……」阮亭匀垂眼,双手向下,将对方的裤子也扒拉下来,又抓住劲腰用力下压,下方那根怒张的肉茎正好顶进浑圆的股沟之中。

    突然的动作叫严既明吓了一跳,「寻之!」他涨红脸看著对方,以为先生是要与他那个。男男之事,於先前的他也是不知晓的,後来有了那样的心思,也曾在医书上留意过後庭及栗丸,他慢慢知晓了此处其他之用。

    先生拿出顶著,他便反射性紧紧夹住,可惜那浑圆的头部仅是从会阴划过,直戳勾缝至尾椎尖处的臀肉。

    阮亭匀停下须臾,伸手一拍对方的臀,「今日便放了你。」须知明日还要赶路,更不宜床笫之事。

    严既明低声一叫,低著头亦不好应著,只是僵直著身体感知著後臀中间那根的热度。他对先生的幻想,更多是停留在那夜对方为他的服务,每每梦见都是先生漂亮的手指摸弄,反倒没想过後庭之争,若是先生愿意将他拥在怀里便是异常满足了,哪里还敢去想先生的……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嗯?」阮亭匀那带著不可否定的语气叫他回了神,严既明感觉被拍打的对方火辣辣,感觉一下被放大无数,「全听先生,不,是寻之的。」看来这习惯还真不是一两天能改过来的。

    阮亭匀点头,双手捏住臀肉挤压,将自己的那根揉进软肉之中尽情享受,亦能看到对方挺直的身体露出那翘起的一根,随著自己的动作摇摆。

    严既明撑著对方的肩膀,看到自己下处淫荡的动作,想要停下这羞人的晃动,哪知先生却不同意,对方的手捏著两瓣肉正是舒爽,亦微微发出沉吟。

    严既明听到对方难得抒发,手里阻止的动作愈加虚弱了,感觉到摩擦间生起的灼热,严既明半昂头摇摆,被先生那物戳弄的心神意乱,愈发毫无顾忌。

    阮亭匀加快摩擦速度,将眼前的腰上下移动,喘息的热气喷到小腹上,引得下边的那根跟著滴水儿,他看著挺直的这根摔打起来,在自己的胸口戳动,「清和,你还要多久?」

    「嗯~不,不~」严既明只觉自己後处的口有些红肿,整个隐秘的勾缝都灼热而湿滑。被先生的那根戏弄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还不等他说完,那根上翘的肉根便射出了不少精华,连著顶端沾染了阮亭匀的胸腹。

    阮亭匀加紧动作,随即眼神一暗,腹部紧绷,来回按压之下将更多液体喷在了严既明的後背与臀缝之间。

    严既明趴在先生身上,後方不自觉的收缩,「可别吸,若是掏弄可要花些时间。」阮亭匀抿嘴笑,调戏的意味深重。

    严既明又抹不开脸了,埋进对方的肩窝,「你,你也太……」

    「我如何?」阮亭匀满眼宠溺,竟将液体涂抹於整个臀部之上,「有此名器,实乃鼎炉之上选。」

    严既明再不忍,张嘴咬了对方的肩头。

    28 离开

    这次温存後,阮亭匀拿来巾子擦拭两人,动作却比曾经那一次慢得多,叫暧昧气氛愈加浓重。严既明本就是没开过荤的,稍一撩拨便又起了势头,这已是夜里头的第三次了。

    阮亭匀轻笑,「清和,这可不行。需知何事都得有个度,若是此次依了你,明天便该腰膝酸软了。」当然这算是他的危言耸听,对方正值青年,身体自是呈旭日东升之态。

    阮亭匀深知男子固精之重要,亦知怀里的人其实已忍耐多时。而愈是尝到其中好味愈是要学会控制。但最重要的,自然是他自己都还没开过荤,要将严既明好好护养,待好事临近再慢慢享用。

    严既明自然的揽住先生的肩胛,也知自己的身体是食髓知味,万不能叫先生笑话了去,便如同往常一般凝气静心,待那股躁动慢慢褪去。说来,还都是先生的错呐。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能与先生这般亲密,实属不易了。

    阮亭匀重著里衣,为缩在怀里的严既明套上薄衫,夜已深沉,严既明却依旧兴奋,他没想到这夜竟然收获如此之多,满眼里都是先生的身影,盯著对方更是了无睡意。

    阮亭匀暗自好笑,为他理理鬓发,「这里。」手指摸到对方的眼角。

    「嗯?」严既明微仰头颅,感知先生的手指触摸,他喜欢这样的温存。

    「我闻言,女子失贞时鱼尾部会有一层薄红。」阮亭匀煞有介事的说道,手指更是在那里抚弄。

    严既明眨眼,「先生是说我像女子?」难道自己的眼角红了?他想著亦覆上去,碰到了先生的手指。

    阮亭匀凝视他的眼眸,「你怎会是女子,哪里看著都不像。」说著扫了对方的身体一圈,不无调笑。

    严既明抿嘴,趁对方不注意吻上那开合的唇,吸住轻轻碾磨。他自然不是女子,哪个女子敢如此作为。

    阮亭匀欣然接受了对方的主动,手掌撑著对方的後脑,待吻毕,才拍拍对方的背脊,「如今你夫妻宫更加饱满,且等著,我定会叫它变作深红。」见严既明耳朵都红了,他才圈住对方的身体选了好姿势,温声道,「夜深了,睡罢。」

    万籁俱静,阮亭匀守著怀中人,亦回忆起初始之事。他本以为自己命中孤煞,却不想算出了桃花机缘,这亦是演算之人的苦恼之处。

    倘若不知,也能随性而为,却叫他知晓了,如何选择便成了难事,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他亦做了一番定夺,打算先相见看看,若是入了眼,便暂且留在身边。

    他自知演算之事得了结果便不再准确,对这所谓的姻缘亦不甚喜悦,只是一个人太久,总有些时候觉得苦楚,旁人看他似仙人云里雾里,皆是飘渺不可触摸。需知他其实也是吃五谷长大的凡夫俗子,亦是有七情六欲,只不过掩盖完好,从没叫人窥探了去。

    感情之事他更说不清楚,有时也想,或许真是上天作弄也不定,见著严既明,他便有些亲近的意味,否则绝不会叫对方进了自己的屋。

    他并没有刻意与对方保持距离,亦没有对他另眼相待,只是平淡而为之,也不知何时喜好上看对方为了自己而心神意乱,脸红羞赧了。

    他亦沉浸在这浇灌成长起的暧昧之中,更想将对方拥於怀中,再看那眼里藏不住的情愫,他甚为满意。

    阮亭匀是凡人,所以他也会担忧抓不住对方的心,也会患得患失,所以才会每每做出亲密之举,叫严既明愈发离不开,陷得越深他才会越安心。

    若说普天之下有什麽是他把握不了的,便只有这情之一字了!「不曾想,我也进了这深渊,怕是再出不去了。」将脸庞贴著对方的额头,阮亭匀缓缓闭眼,此时,严既明早已熟睡。

    天不亮,严既明便精神抖擞的起了身,跟阮亭匀一块儿收整完毕,除了一些典籍,便也没有什麽重要东西了。

    两人清点了书册,将不便携带和不太重要的继续藏在地下,待以後再搬离。收好天盘,将瓶瓶罐罐亦放在包袱内,仅拿了些乾粮和一身换洗衣物便打算出门。

    因为事情紧急,未免夜长梦多,两人只能悄悄离开,也不便跟山下的村民告别了。严既明再次回头看一眼这住了三年多的山间小屋,涌起无限不舍。

    「跟在我身後。」阮亭匀拉了对方的手,并没有从小路下山,那里肯定早有人盯梢,不论是二皇子还是五皇子,他们都不会想不到这一可能,只是他们并不了解这九尧山的地形。

    阮亭匀自住在此处就开始未雨绸缪,自行找到一条通透之路,便是在山里走上两日即可脱离那些人的监控。两人走时厨房还冒著烟儿,一切正常,待那些人发现矛头,再寻去也找不著人了。

    夏末的清晨还有些凉意,特别是山里,好在严既明熟悉山路,两人脚程不慢。阮亭匀停在一处树下,摸摸叶片,看看树形走向,又望望天,朝著一方向开拓。

    「这两日辛苦些,待出了山林便能好好歇一番。」阮亭匀难得出言哄道,严既明直觉先生好笑,好似拿他当孩子一般,「好。」握著先生的手更紧了些,有先生在,哪处不是住,哪处都能叫他安心。

    於是气氛变得不那麽紧迫,山林茂密,稍不注意就会迷失方向,好在阮亭匀深谙其中弯道,走走停停,仔细探查,路上倒没出什麽差错。

    一日下来,两人找了处岩山洞过夜。此距小屋已有很长的距离,倒是不用怕被人发现烟火痕迹。严既明去找了些树枝来,阮亭匀生起火,用携带的器物烧了些热水,放进两颗丹丸融化,就著乾粮吃罢。

    严既明收好装丹药的小瓶子,这是先生用蚕蛹、蜂蜜等炼制的九味丹,正是以备在外的不时之需,若是没有食物,每日三粒便可勉强维持身体运行,但不能长期服用,毕竟不能跟热呼呼的饭菜相比。

    之後两人亦无事可做,阮亭匀自然的环抱严既明,想了想,决定还是早些跟对方说清楚,既然已经敞开了,便不需有什麽隐瞒,更何况对方是如此相信他。

    29 地鼠

    第二天的路程明显比之前一日要慢一些,严既明一边跟上,一边想著先生告诉他的打算,去都城上华的晋阳寺待两日,静等四皇子王靖宣的到来。

    想著时间紧迫,阮亭匀还告诉他去了谁都不要信,只听先生吩咐便好,听那语气,好似并不是要投诚四皇子一派,更像是施以援手,以先生的行事作风,自然是不会依附於任何人的。

    最叫严既明激动的,是先生终於告知了他的身世,他终於对先生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知道了先生其实是孤儿,十五岁前一直在岷山的道观里长大,後五年又辗转於各地的寺庙,最後在九尧山上建了屋,慢慢安定下来。

    敏感如严既明,也知道先生身上应该还藏著不少事,或许是时机不到吧,先生愿意告诉自己这些,他已经很满足了。

    「坐下休息一会儿吧。」阮亭匀扫扫石块,严既明跟上来待先生坐好了,自己才坐下。山风习习,脑门的汗水被慢慢吹乾,严既明挨著先生,还为对方理了理发丝。

    看著根本没有路可走的山林,阮亭匀心里计算著,「大概再行两个时辰,我们就便能出了这山林。」

    严既明点头,查看一番身上背著的物品,准备起身继续行走,忽见眼前的一块土地冒出一两个小石块,这情形看著十分熟悉。

    阮亭匀上前几步蹲下来,帮著把石块移开,并从身上取下一墨色黑袋,露出几粒黄色小丸子。严既明一看便知道那是先生将花生裹了面粉炸出来的花生丸。

    果然又是地鼠,只跟上一只不同,这只脑门上有一撮白毛,看著到更显灵气了。这地鼠一出来就往先生手掌里窜,闻著香味儿张嘴大牙一拨就将花生丸钳住,两只爪子抱著食物嘎吱嘎吱啃了起来。

    阮亭匀笑过,取下鼠背上的东西展开来,严既明凑来同阅,发现上面是先生教授於他的一种书写符号,似字非字,只有系统学过的人才能看懂。

    上面告知了时间地点,出了山,他们便是要去纸上说的对方吧。严既明原来本以为这地鼠是皇子那边用以通讯的工具,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倒更像先生养的。

    而且不止一只,他猜测应该是一个很大的群体,要知道如今用以传递信息的多为信鸽或人马速递,这地鼠他还是头一次见。

    严既明凑近了看,在山间行走久了也是无聊,这时有个玩物看看也不错。他向先生讨要了两粒花生,打算喂食,却不想这地鼠根本不理他。

    阮亭匀拿出火摺子毁了纸条,见严既明跟地鼠大眼对小眼的,亦蹲下来拉住对方的手靠近地鼠,小东西刚吃完了怀里的花生丸,先是嗅了嗅阮亭匀的手指,在他的引导下伸出前爪抱著严既明的食指尖,大白牙磕在上面,痒痒的。「先生这是做什麽?」严既明扭头问道。

    阮亭匀伸出另一只手摸摸地鼠滑溜的皮毛,「这是叫它熟悉你的味道,若是谁给的东西都叫这货儿吃了,恐怕它也走不到这里来了。」

    「可是这花生不是从你兜里拿出来的麽?为何他也不吃?」这小东西可真够谨慎的,看它那贪吃样竟然还能够抵制得了诱惑,实属不易啊。

    「你拿了这花生丸,自然也就沾染上了陌生气息,黑线地鼠算是我一手培育而来,对食物的严格控制也能叫它们免於一些危险。」阮亭匀毫不避讳的透露著信息,有些事也不能一股脑的说完,慢慢来才能叫严既明消化去。

    地鼠抱著手指嗅了嗅,终於狼吞虎咽啃著他手里的花生,并且将整个身体缩进严既明的手掌。「这只地鼠胆子不小啊。」看著还有些喜欢,严既明抱著它站起身。

    阮亭匀见贪吃鼠毫无顾忌,坐在严既明手里埋头苦吃,「这只方向感一直是群组中最好的,既然你如此喜好,便留著带路吧。」也好给严既明解闷。

    「这鼠有名儿吗?」严既明从先生手里接过花生口袋挂在自己腰间,地鼠一边捧著花生吃,一边还眼尖的盯著严既明的腰。

    阮亭匀摇头,他都是根据每一只的身体特徵来分辨它们,哪里有閒工夫一只一只的命名。

    「叫白矛罢。」严既明听先生的,一次只拿出五粒花生,看地鼠扭来扭去想挣脱出他的手掌,直往腰间奔。

    阮亭匀见对方快要逮不住了,伸手接过白矛,小东西竟然立马安静下来,严既明看得神奇,难道这地鼠如此通人性,怕是惧了先生?有趣。

    安静卧著的白矛规规矩矩,严既明跟在先生一旁,一路上也添了几分趣味。路上天渐渐热了,严既明又喂两颗花生丸,白矛也知晓了两人的差别,更重要的是严既明身上有吃食,於是对他的热情比先生还要高。

    半道上他又将地鼠放回了地上,那家伙果然不一会儿便钻进土里了。先生说这物本就是地下活动的,现在这麽热,也只能让它先回地下,依旧跟著他们。

    待终於走到官道上,太阳已经开始西落。一刻锺後,两人进了镇子,虽然这里离九尧山金堂镇已经很远了,但严既明还是十分警惕。在先生的带领下二人进了一家客栈。

    刚坐下没多久,店小二便端上菜品,「客倌慢用,上房也早早给您备好了。」桌上都是一些清淡菜肴,还有几道是严既明喜爱的。他看了先生一眼,对方也没说话,已经执筷开始进食。

    也是走了大半天的,肚子早饿了,有什麽还是先填满肚子再说吧。饭後二人又进了客房,只有一间。舒服的沐浴完,换上乾净的衣服,二人坐於房内桌前小酌。

    这时敲门声响起,彷佛是计算好了时间。「进来。」阮亭匀拿著茶杯细细斟酌。

    严既明抬头,只见一穿著灰色衣物的男子进来,亦没有抬头的走到阮亭匀身边,「先生,明日几时启程?」

    阮亭匀思考片刻,「卯时罢。」

    「是。」男子眼眸低垂的退出房间。

    严既明愣愣地看著,男子的神情尊敬,倒像是见到先生时应有的表情,但是更多的是无言的臣服,而先生亦是自然而然,比起平日里一个人时更添了威严气势。

    30 寺庙

    早早上床休息,严既明翻了个身,先生抬手一揽,「怎麽?」

    往里靠了靠,严既明亦伸手回抱先生,自从坦白後,他比之前更黏对方,「若是,四皇子最终没有」他也想了很久,毕竟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阮亭匀摸著他的头发,「无碍,大不了我们到时偷偷跑掉,决计不会叫你陷入危险的。」

    严既明笑了一声,偷跑似乎变成了先生的常用伎俩。突然想到晚间看到的那名男子,或许真不用担心什麽。他并不担心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先生。其实他亦有些跃跃欲试,随著离都城越来越近,他感觉离更真实的先生也越来越近了。

    翌日,严既明跟先生上了马车,那车夫果然是那粗布衣的男子,听先生说,对方叫方宇,是帮先生做事的。

    严既明早晨在门口见到了白矛,提著这家夥上了马车,而先生则开始假寐,严既明掏出一本书默默看著,一时间气氛和谐。

    就这样直到马车驶到都城的城门口,先生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方宇授意,喝著马儿调转了头。严既明一直生活在济州,这还是第一次来上华,不过他也没有太多好奇,看了眼远去的城门,放下窗帘挨近了先生。

    「它倒是舒坦了多日。」阮亭匀捏捏脚边的白矛,被严既明宠著,天天都能吃到花生丸,不过十几天便肥了一圈,与严既明也更加亲近。

    过了约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阮亭匀拉著严既明下车,抬头便看到晋阳寺三个大字。烫金的门沿配著朱红漆面,或许是建在皇城脚下,这寺庙看著无比庄严。

    方宇敲了门,一光头的小沙弥开门,见到方宇似乎十分熟识,在方宇牵著马车走了偏门後,小沙弥领著先生和严既明进了寺庙。

    这几日虽然马车劳累,但二人的精神颇好,穿过廊桥屋阁,严既明见到一老僧坐於露天的石桌旁,好似独自一人对弈?

    跟著先生的步伐靠近,老僧抬头,白眉长须,笑盈盈的看向先生,「来一局?」

    阮亭匀雅笑,「好。」

    严既明跟在先生身後站定,看著二人下棋。平日里他也和先生下,自己赢的机会并不大,先生便是这样,从不会说让著他,每每都是步步围城,杀的严既明落花流水。

    院落里再无旁人,空气中散发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叫人心神安宁。严既明静静伫立,先生走棋的风格便是平凡著法,从容把握,总是在不经意间诱敌深入,待对手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

    再看那老僧,亦是步履稳重,布局繁复,却也不主动攻击,一步一步跟著先生绕,好有耐性。小沙弥送来茶,两人一坐便是一个时辰,最後还是老僧停下最後一颗棋子,抬头看看天,「晌午了,该用斋饭了。」

    严既明抿嘴,这老和尚真是好玩。再看先生,「呵呵,慧远大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坐不住。不过,一个时辰,有长进。」

    慧远哈哈大笑,手里的佛珠拨的飞快。「走罢。」起身的时候彷佛才看到严既明,「这位是?」

    先生扭头,表情温柔,「这是我收的徒儿。」

    慧远笑眯眯的看了两眼,「倒是跟你有两分像。」两人离了石桌,严既明最後看一眼棋盘,平局。但他总觉得是先生在让著对方,看来这位老和尚跟先生是旧识。

    斋饭很可口,严既明才知道这晋阳寺的豆腐菜是上华一绝,嫩滑爽口,清淡宜人。先生的房间被安排在僻静深处,这里远离香客,连僧人都很少来。倒是跟九尧山上的生活有些相似。

    严既明本来是住在旁边的房间,先生拿过他的包袱,「夜里还有事儿做,你同我睡一屋。」严既明一愣,好似想到什麽,垂著头答应著跟先生一起进去。

    直到手里握著瓶瓶罐罐,整理著包裹里的药材粉末,严既明才知道自己又多想了。先生在纸片上写下药名,贴到瓶身上,两人分工合作,又做好了两瓶。

    先生说过这些都是备用,严既明想来应该跟四皇子的事宜有关,便没有多问。待洗漱完毕,严既明站在床边为先生梳理头发,理好後又梳了梳自己的。

    先生已经躺在床上,看向严既明,「怎的?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啊。」

    严既明撇嘴,俯身爬上床,乾脆直接扑到了先生身上,「没什麽,先生早点睡吧。」

    阮亭匀勾起嘴角,一手摸著他的发顶,一边握著对方的手,一个低头,便吻住了唇。严既明终於满足了,原来自己一直在等的便是这个。

    在外人面前,先生对他的态度并没有改变,若是以前,严既明也不觉得有什麽不对,如今却觉得有些不是滋味,那感觉就好像先生又变回了从前冷淡有礼的那个先生,叫他无端担心,果然人心不足啊。

    松开手掌,阮亭匀抚摸著对方的脖颈,拉开松垮的里衣,覆上胸口的乳尖,「这样可好了?」严既明憋红了脸,先生这样说好似是自己上赶著一样,「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本来就很舒服。

    大手移动至腰间,手指在侧面的线条上划过,阮亭匀加深了这个吻,严既明虔诚的回应著,在路上的大半个月,因为赶路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亲密接触,这出厢房周围亦没什麽人,严既明才敢如此大胆如此放心。

    撇过严既明耳间的发丝,阮亭匀伸出舌头勾勒著耳廓,「可痒?」字词间的热气蹦出,严既明一抖,「不痒的。」只是有些热。

    严既明亦拉开了先生的衣衫,伸手摸上去,先生的胸膛也很厚实,他犹豫片刻,便放手一按,先生的肉粒颜色比之自己还要淡一些,无端叫严既明感到了羞涩,欲浓则色深。

    阮亭匀放开红肿的嘴唇,刚才有力有些猛,严既明却没有一点反抗,若说欲望,他自然也是有的,只是比之严既明更会克制。「清和」这一声缠绵悱恻,叫对方一听便有了反应。

    先生手掌探下去,一脸早知如此,严既明不好意思的低头蹭到对方的胸口。

    31 见面

    床笫间,两具成年男性的身躯叠在一起,严既明亮著後背趴在阮亭匀的身上,低头亲吻先生的嘴唇,先生伸出舌头挑弄他的舌尖,沿著对方的唇边滑动。

    「先生」严既明抬头想要说点到为止,却突然被凶猛的钳住後腰,他福至心灵,立马改口,「寻之。」

    阮亭匀才慢慢放缓了动作和力道,两人又缱绻起来,阮亭匀翻身将严既明压在身下,薄薄的被子堪堪盖住他的胯部,里面是紧紧相贴的私处。

    一番抚摸下来两人都有些热情如火,严既明扭动身体,将那处与先生的碾磨在一起,生起别样激情。

    「咚──咚──」寺庙中震耳欲聋的晚锺声叫严既明吓了一跳,更是变得浑身僵硬不敢乱动,他差点忘了,这里佛门清净,自己竟然抱著先生就行起这等事情。

    阮亭匀眼神也是瞬间恢复清明,他轻拍严既明肌理分明的後背,「清和」然後一手抓住对方的手伸入自己下处的坚硬,一手握住对方的那处。

    手指贴著肌肤,严既明学著先生的动作而动作,喘息声渐起,因为故意周围环境,严既明放任身体,很快便泄在先生手中,他身体缓缓上移,贴著先生加快手里上下的浮动,终於让先生也纾解出来。

    片刻後,严既明起身去拿巾子,为先生擦净下处,再弄乾净自己的,身体还有些发热,好似不够满足,但他当然不会再说些什麽,只是暗自懊恼自己的身体。

    「寻之的身体……」

    「嗯?」阮亭匀撩起他的一丝头发,顺著肩膀滑下,漫不经心。

    「果然是毒药。」严既明语气带了丝自暴自弃。

    「何为?」先生轻笑。

    「自从……之後,每每碰到先生的身躯就变得怪怪的。」

    阮亭匀拉过被子盖好两人,箍住对方的腰臀,「变得欲求不满了?还是欲仙欲死?」

    「寻之!」

    畅快的笑声响起,「好了好了,我已知晓,以後尽量不再撩拨你。」

    严既明贴著先生温暖的身体,亦不再说话,灯烛渐灭,阮亭匀侧身揽著对方,眼神深邃。

    卯时三刻,严既明起身梳洗,为先生准备好清水,待两人收拾妥当,小沙弥正好敲门送来早膳,先生现在也算是寺里的香客,倒是不用去大堂用饭。

    饭後,阮亭匀坐於椅上,拿出了天盘。叫来严既明,「今日你便为我一占。」

    严既明听後握笔坐下,先生站於一旁观之。伏吟课,官巳蛇,印未後。严既明聚精会神的写下排字。若刚日得此课,行年上值六合,来意主成合事,喜须有阻隔,成不成以天将言之。

    「四皇子应来,却不知先生……」严既明算出今日出行及来人意,但似有阻隔,以他之揣测,若想叫先生相助,那四皇子定会以礼相待,此处阻碍若不是对方,那便是先生了,难道先生还有何想法不成?

    阮亭匀收到对方疑惑的目光,拿起放在一旁的宣纸提笔写下三字。严既明一看那「天、地、人」便知道自己漏了什麽,推演之事本来便不能只依靠阵势,他少的是对时局的把握以及所占之人周围环境的分析!

    「四皇子生性比之那两位更加坦荡,善用人亦善兵事。他麾下能人异士不在少数,我若去,自然只能扮演谋士,或说预言之角。他虽信任我之能力,但旁的人却有不知,若是不能得到他们的认同,再生事端亦是扰人清净。」

    严既明脸色微红,是他想的不够周到。阮亭匀揽过他的肩,「这亦不怪你,之前在山上,我多是叫你推演天时或地理,於人之演算也多是村里一些简单事理。此处是都城脚下,自然要复杂得多。」

    白矛一缩一缩的跟到脚下,阮亭匀提起这只肥鼠,「若想准确揣测,便要靠这个东西了。」严既明接过白矛,那大脑袋又开始探来探去,想著法的找吃食。

    「你所学的传递之技还不够,我会尽快将方法全部教授,日後便和我一同查看纸片,尽快对这盘根错节的人物了解详尽,这样便不会再错了。」说著摸摸对方的脸颊,极尽暖意。

    严既明点头,「我知晓了,先生。」

    辰时,小沙弥敲开房门,请先生去前厅,说是有故人来访。两人今日亦是仔细穿著一番,先生将黑发高高竖起,插了一支黑木簪,著一身秋色长衫,月白色的腰带将先生挺拔的身姿尽显。严既明衣衫颜色稍暗,与先生站在一起稍显低调,但也相得益彰。

    二人慢慢行至得相厅,便看到一身著玄袍的高挑男子正在饮茶,浑身散发的气势自然是不言而喻。

    「亭匀,」四皇子抬头便见到了先生,亦是一脸欣喜,他主动起身迎去,神情真诚,「上次一别,已是十年。」

    阮亭匀淡淡一笑,不卑不亢。「有劳四皇子前来看望亭匀。」

    王靖宣引先生入座,见他身旁跟著一青年,对方没有介绍,想来是从仆罢,如此便直接忽略了严既明。

    「我之来意,亭匀应该早有计算。」王靖宣抿一口茶,「如何?」

    阮亭匀继续笑,不近不远,声调悠长,「自然是助四皇子一臂之力。」

    王靖宣心下大定,「那就多谢亭匀相助了!」说罢竟然起身向先生行了一礼,先生忙上前扶起,「四皇子不用如此。」

    严既明看在眼里,心叹这四皇子倒是了解先生的行事风格,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更不惜行礼以示感谢,也是看出了先生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当然这软硬也要分人的。由此看来对方跟先生也算关系匪浅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曾经之事,阮亭匀也只是细细听著,偶尔回覆两句,这四皇子倒也脾性好,一直挂著笑脸。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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