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好,我是你女儿的女朋友 作者:东方句芒

    第5节

    从此以后,她是一口都不沾啤酒了。至于她能喝的东西,何莎莎也知道,都是红色的液体,一种是红酒,另一种是可乐。当然在秀红农家乐,红酒都是卖给客人喝的,不可能给春香喝。另外一种可乐,春香倒是时不时地会喝上一点儿,每次何家母女做了点儿好菜,三个人吃饭时,何莎莎喝啤酒,春香就会喝可乐。

    春香今天一整天都是看的何莎莎的冰山脸,难得她这会儿脸上带笑,又用挑衅的语气问她敢不敢喝啤酒?

    所以,她一时被刺激了,本来还打算开口要喝可乐的,这会儿就悍不畏死地接受了何莎莎的建议:“好啊,我喝!”

    何莎莎微微一愣,没想到春香居然应战了。

    好吧,既然你不怕死,也别怪我整你了。

    这么想着,何莎莎拿开瓶器开了一瓶啤酒,拿起来给春香倒上了一杯,皮笑肉不笑地说:“呐,这瓶都是你的啦,开了,就得喝完。”

    春香看着眼前玻璃杯里翻涌而上的白色酒泡,胃里膈应了一下。不过,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答应何莎莎:“没问题,这瓶是我的。不过,老板,我一个人喝也没意思,不如,我们一起喝。”

    和动心的人一起喝酒,就算喝的是跟馊饭菜一个味儿的啤酒,春香也觉得值!毕竟到秀红农家乐两个多月了,两个人还没有挨得这么近,相对喝酒的时候。

    “你是要跟我划拳?”何莎莎想当然地把“我们一起喝”理解成这个意思。不但她会这么理解,就是一边坐着的倪强也会这么理解,甚至整个c市的人都会这么理解。

    在c市老百姓的心中,凡是朋友相见说“我们一起喝”就是等同于划拳赌酒。

    “划拳?可我不会啊……”春香没想到小老板把她的意思理解成这种,到了秀红农家乐后,她刚开始根本不懂那些客人喝酒时嘴巴里说什么“八匹马,五魁首”,还伸出手去一会儿变换一下手法。最后还是何阿姨告诉她,那些人在划拳赌酒,凡是输了的人就要罚酒,她这才明白了划拳的意思,还觉得挺好玩。不过,她却从来没有弄懂过怎么判定划拳的输赢。所以现在何莎莎要跟她划拳赌酒,她也再不能悍不畏死地上了,不会就是不会,也不能装啊。

    她接下来有点儿沮丧,以为小老板拿这个阻拦自己跟她一起喝酒,想必自己是享受不到跟小老板喝酒的快乐时光了。

    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小老板说:“我可以教你一种简单的,很容易呢。”

    “是什么?”春香来了精神立即问。

    “两只小蜜蜂。这个你知道吗?”小老板一边说,一起边唱起来:“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

    伴随着她的歌唱,她的手还开始做出蜜蜂飞舞的样子。

    春香眼睛都发亮了,她发现小老板这样非常可爱,一点儿都不像她平时那样跟个放了两天的冷馒头一样,令人难以下咽的样子。

    而且两只小蜜蜂这个她知道,是春花教过她的一首歌,曾经她跟春花一起坐在后山的桃树下,边唱边玩,手舞足蹈。

    原来这个竟然可以拿来划拳罚酒!

    “我知道,我会!”春香兴奋地喊出来,接着和小老板一起唱起来,一起比划着。

    在一旁的倪强也是头一次看到曾经的学妹,如今的秀红农家乐的小老板何莎莎如此放松,如此可爱地唱两只小蜜蜂,这种有点儿搞笑的划拳的歌谣。

    虽然他也不太高兴自己被冷落了,但是能看到心中的女神还有漂亮的傻子春香一起唱两只小蜜蜂这首歌赌酒,两个年轻女人嘻嘻哈哈,气氛这样活跃,眼前的人又这样赏心悦目,他也就端着酒乐呵呵地在一边看着。

    春香接连输了三次,已经喝了三杯啤酒,一瓶啤酒都见了底。也许是她一直处在亢奋之中,嘴巴里没尝味儿,直接把啤酒给灌下去了,又输得快,等到一瓶啤酒都下了肚,才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难受起来。

    何莎莎注意着她的表情,忍不住偷乐。心想,叫你逞能,叫你不知死活,这下好了吧,惦记包子是需要付出代价滴,你明不明白?

    倪强也看出来春香一瓶啤酒下肚后,脸色居然变白了些,就说:“春香,你不能喝别喝了,让我来跟莎莎喝。”

    “谁说我不能喝,我能喝,老板,来,我们继续来,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你一次!”春香赶忙大声拒绝了倪强的好意。她才不愿意见到眼前这个觊觎她的交往目标的男人借着喝酒划拳,跟小老板拉近关系呢。

    “来,再给我开一瓶,我们接着来!”春香豪爽地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瓶没开的啤酒,要何莎莎开酒。

    何莎莎狐疑地看春香一眼,正撞上她闪闪发亮的眼眸,眸子里都是争强好胜的意味。

    行,既然自己要作死,那我不成全你也是太不好意思了。

    于是她顺着春香的意思,又拿过来一瓶啤酒开了,给春香倒上。两个接着划小蜜蜂。

    这第二回合,春香倒是反应快些了,可是她肚子里面这会儿咕噜咕噜正难受着呢,难免她就要分些神。

    所以,这第二回合,她依然是一次没赢,苦哈哈地做出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样子又喝了三杯,再次让一瓶啤酒见了底。

    她的脸这一次由白变红,如同新开桃花那样粉嫩明媚,嘴巴里说话时,舌头也打结了。连喝了两瓶啤酒下去后,酒精累积,让她酒意上头,真得醉了。

    可她还不服输,望着何莎莎笑得娇艳:“……再来……再来……”

    “她醉了,不能喝了,莎莎别将就她了。”倪强摇摇头,好心道。

    听在春香的耳朵里,好像他们两个才是主人,而她只不过是客人,倪强这种跟小老板自来熟的语气她最讨厌。

    “你……你说什么?”春香指着倪强,一副讨厌他看不起自己的表情,“我们来划拳……我跟你划……”

    “好了,春香,来吃点儿菜压一压,别胡闹了。”何莎莎在她身后拉一拉她。心里笑她两瓶啤酒就倒,还装模作样,口气大得不得了,找人划拳赌酒。倪强的酒量何莎莎知道,她妈加上她自己再加上春香都不可能是倪强的对手。村支书作为基层的领导干部,再加上桃花村又是经济发展得很好的村,一年不少陪上级喝酒,当过桃花村支书的人,酒量个个都不差。

    倪强心里正不爽这个傻子春香插|进来,隔开了他跟女神亲近不说,还瞎胡闹,让女神陪她喝酒。这会儿见春香两瓶酒下去说话都不清楚了,又欺身上来还要跟自己划拳赌酒,心想,干脆将她灌醉,把她弄开,免得影响他跟何莎莎相处。这样能跟何莎莎相处的机会不是每天都有的,所以必须要抓住。

    “春香,我们来猜拳,这个更简单,让莎莎手里拿一颗花生米,我们来猜在左手还是右手,猜不准的那个人就喝酒。”

    “好……好啊……”春香一边答应,一边笑嘻嘻地看向何莎莎:“老板……你,你来做裁判。”

    “你还能喝?”何莎莎不相信地问。、

    “能!绝对能!”春香拍着桌子豪气干云。

    行,就让你醉死算了!

    何莎莎默默在心中想着,按照倪强说的拿了一颗花生米在手里,然后背着手,在两只手里倒腾了一会儿,再把握成拳的一双手伸出来,让春香和倪强猜到底是哪只手里才有花生米。

    不幸得很,春香又猜错了,所以倪强给她倒了满满一杯啤酒,让她愿赌服输,必须喝下去。

    春香倒是耿直,端起来一仰脖喝下去。不过,等她放下杯子,低下头时,却是“呕”一声,稀里哗啦一阵狂吐。把对面坐着跟她倒酒的倪强吐得满身都是,甚至连人家戴得金丝眼镜上也喷上了呕吐物。

    这一幕恰巧被端着热菜进来的何秀红见到,她“啊”了一声,刚忙把菜放到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再顺手抄起一卷纸奔了过来,一边手忙脚乱地扯下纸替倪强擦拭白衬衫和米色西裤上难闻的秽物,一边着急地指挥何莎莎:“还不把春香扶出去,瞧这孩子多不让人省心啊……”

    一边又嘴里十二分抱歉道:“倪支书,对不起啊,那个春香就是个二百五,你看,她,这……”

    “没事,何阿姨,让我自己来吧。”倪强别提都窝火了,可是嘴巴里还要说些宽容大度的话,显得自己好风度。他摘下金丝眼镜,掏出一张面巾纸仔细地擦着,视线模糊里,见到那个肇事者春香被女神何莎莎拖起来,挂在她肩头,搀扶着匆匆忙忙走出了餐厅。

    第13章 chapter13

    “你真醉了吗?”何莎莎扶着膝盖喘着气,问躺倒在竹艺沙发上醉醺醺的春香,有奸计得逞的幸灾乐祸,更有促狭的笑意。

    春香闭着眼,也笑:“真醉了……不然支书要打我了。”

    有点儿口齿不清。

    “德性!瞧你这样也是装醉。”何莎莎给春香现在的状况下定义。

    “我肚子很涨,里面翻江倒海一样,我真不是装……我就是……就是讨厌他跟大黄看见肉骨头一样……”春香蹙着眉断断续续呢喃道。

    何莎莎本来听见她前半句,还有点儿小可怜她,想一想,良心发现,从牛仔短裤的兜里掏出来一张面巾纸替她擦嘴边还残留的一些呕吐物。才擦了两下,听到她后面半句话,一下子恼了,手里团起那张面巾纸,朝着闭着眼的春香脸上扔过去:“你才是肉骨头!”

    “我才不是,谁招人惦记谁才是!”春香并不因为何莎莎拿面巾纸团成的纸团扔她生气,反而乐呵呵笑起来,有取笑何莎莎的意思。

    何莎莎先给她这句话呛住了,后面忽然想起什么,噗一声笑出声,接着象是自说自话一样喃声道:“对啊,对啊,肉骨头招狗惦记,如果我是肉骨头的话,你跟倪强都是一路货色。”

    这么说了后,又忽地捂住了嘴,赶忙看了一眼躺在竹艺沙发上闭着眼醉着的春香,不知道她听清楚没。她有点儿后悔说出来这个话,并不是后悔借着这话讽刺春香和倪强都是追求她的人,把他们两个人比喻成狗,也是太损人,显得自己多傲娇一样。而是她怕春香了悟,原来自己明白她对自己的那表白,明白她喜欢自己。曾经她装得跟个小木头一样,完全表现出不明白春香说的那什么“我愿意为你做一切”的话。

    春香却忽然睁开眼,美眸里水光盈盈,定定望着何莎莎,无比认真地问:“嗨,骨头,你到底喜欢哪一只狗来吃你呢?”

    何莎莎足足楞了三妙,暗叹不好,原来都被这货听到了,她还不介意当狗,借用自己的话明晃晃地跟自己。

    真是个不讲究的厚脸皮!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出离愤怒,而是心又漏跳了两拍。主要是现在望着她的春香又含情脉脉了,又向她不自觉地放电了。况且现在春香脸上染上了酒精造成的酡红色,一头洗过的卷发铺在枕头上,白腻的脖下的肌肤也染上了浅淡绯色,那绯色一直延续到高高隆起的胸口……看起来真是比平时更加娇媚,更加诱人。

    妖精!女妖精!好色的女妖精!就知道用本能诱惑人类犯罪!

    何莎莎在心中无声地怒斥与鄙视春香,接着压下喉咙里升起的一股火,抬手指着春香气急败坏地骂:“原来你根本没有醉,春香,你td真会装,你应该去当演员,奥斯卡奖最佳女主角你拿定了!我说,你为嘛不去给我们中华民族争光呢……”

    春香不以为然,反而又朝她眨了眨眼睛,好像眼睛里面在说:“小妞,继续,本女王听着呢。”

    她最近两天明白了一件事,凡是小老板看起来很凶的样子,然后对着自己毒舌的时候,就是她很虚弱,没有招架之力,想要掩饰什么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样子,用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色厉内荏。

    她现在根本就不怕小老板了。相反她这种样子落进春香的眼睛里,还觉得她很可爱,并且会揣测为什么她又要毒舌,又要做出色厉内荏的样子,她到底想掩饰什么呢?

    面对春香脸上同时具备的探索与诱惑的表情,小老板何莎莎骂着骂着就落荒而逃了。

    她莫名心慌,似乎找不到什么好词骂春香了,再骂下去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且现在的春香越来越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觉悟,再加上本能的恢复,智商的上涨,越来越有让何莎莎hold不住的感觉。

    所以,她干脆且战且退,嘴巴里絮絮叨叨指责春香,翻来翻去老生常谈那么几句话当成自己的装甲,脚底抹油溜了出来。

    到了外面后,何莎莎松了口气,然而又立即抬手抽了自己一嘴巴:“没出息!”

    揉了揉脸,她往餐厅里去,毕竟倪强刚才被捣乱的春香给弄得那样狼狈,她不能不去收拾残局。

    进了餐厅,倪强还在,也戴上了擦干净的金丝眼镜。她妈妈去端了盆水进来,正在拧毛巾,打算再替倪强擦一擦。看见何莎莎进来,问:“春香那个惹祸精呢?”

    “她醉了。”何莎莎答,这是替春香打掩护。明明她知道春香是借酒整人,她哪里真醉了。

    但是,春香这样做,却正合她意。她巴不得倪强早点儿走,她根本就不想一边看着他露出觊觎一根狗骨头的表情,一边自己心里堵得要命,浑身不自在跟倪强一起吃饭,还是吃好菜,好菜的味道吃起来也变得古怪了,暴殄天物……

    “今天倪支书好不容易来家,正经饭还没吃上,弄成这样。都是你,喊春香喝什么酒嘛?明明知道她不能喝啤酒。”何秀红一边责怪女儿,一边拧干了一张毛巾去替倪强擦身上的秽物的痕迹。

    刚才她已经用卷纸帮着倪强擦掉了春香两吐出来的那些恶心的东西,但是倪强的白衬衣还有西裤上依旧有呕吐物留下的痕迹,所以她端了水来替他擦,想给他擦干净些。

    倪强身上穿的这件白衬衣和西裤加起来三千出头,一般都是拿去干洗的。何秀红本来一片好心替倪强擦,却没想到这么一沾水,衣料上的那些呕吐物的痕迹就在上头渲染开,看起来污渍变得更大了。

    “不怪莎莎,是我不该又跟春香赌酒,她要是不喝最后那杯,就不会吐。好了,何阿姨,你别擦了……”倪强忙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看到女神的妈一阵乱擦,就知道这一身衣服毁了,心里有些起火,但压着没发作出来。

    弄成这样,何莎莎也觉得愧疚,她再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但是做人基本的知恩图报这一点儿她还是要讲的。当然,报答倪强,她绝不会搭上自己的身体或者幸福,这一条不在她的报答范围内。

    “要不,你回家换了再回来吃饭?”何莎莎也见到倪强的衣服怕是处理不干净了,所以这样建议道。

    倪强的家在村子最东边,秀红农家乐在村子最西边儿,步行的话要走十多二十分钟,而且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等到倪强去换了衣服再返回来吃饭,天就会全部黑了,不但做的热菜要凉,吃起来味道不好了。另外还有一点儿,秀红农家乐都是女人,一个村支书在晚上往返两次农家乐,太惹人注目。

    尽管何秀红母女不会把倪强想成什么不正经的人,但是桃花村的村民就会这样议论。倪强当上桃花村的新支书还不到一年,正是需要赢得村民们的口碑和支持的时候,他不想有任何闲话落到自己身上。最重要的是,春香刚才那么一吐,把他吃饭的胃口给弄得彻底没有了。

    “我回去换了衣服,就不回来吃饭了。改天有空也是一样。”倪强拿起桌子上他的真皮公文包,恋恋不舍地看了眼何莎莎道。

    何莎莎接收到他这眼光,一阵不自在,可她还是强迫自己迎着他眼光笑:“那我送送你。”

    “好。”倪强提起包,“我们走。”

    能跟女神在暮色四合,景色优美的桃林村的马路上如同情侣一样压马路,对倪强来说,也算不虚此行吧。

    何莎莎送了倪强一段儿路就返回了,中间倪强说没吃上何阿姨做的好吃的,能不能作为补偿,让何莎莎陪他这周五的晚上去c市的电影院看一场电影,他到时候开车来接她。这是正式把她推上了女朋友的位置,要跟他交往了。

    周五那天农家乐没生意,桃花镇财政所的老干部们是周六才来,所以倪强是掐准了时间约她的,知道她没有借口拒绝。

    的确也是,何莎莎平时除了在农家乐有客人的时候当大厨,没生意的时候她也是挺闲的。她又不爱打麻将,又不爱网聊,除了看看漫画书,看看美食节目和体育节目,没有其它爱好。另外,她也没有处朋友,其实就是个标准的宅女。

    倪强要约她,也是挺容易的。

    何莎莎果然没有借口推脱,只能含含糊糊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但是心里却是一万个不乐意。

    送了倪强回来,她走进餐厅,一眼见到,灯下一个穿着小碎花裙子的身影正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她妈在一边笑嘻嘻地说话:“吃慢点儿,小心刺……”

    这真是……

    她无限无语,要不是春香这货弄得倪强没吃上饭,半道上提出个补偿节目,她能答应他去看什么无聊的电影吗?简直了,想一想,肉骨头跟狗并肩坐在黑漆漆的,别人看是浪漫,在她看来是恐怖的电影院,狗能那么老实,从始至终都不舔下狗骨头吗?

    何莎莎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直往上冲。

    可恨把她这根肉骨头推进狗嘴的就是坐在桌前背对着她,享受着糖醋鱼的肇事者,某春,某妖精,某吃货……

    她直接走过去,像是拍皮球一样连着拍埋头正吃鱼的春香的脑袋:“吃,吃,我叫你吃!你不是醉了吗?醉了还在这里吃鱼,刚才你得罪了倪强知不知道,得罪了我们秀红农家乐的财神爷,害得我要去陪法场!”

    这么冷不防连拍几下,春香没防备,嘴里咬着的一块鱼肉硬是给拍掉了,啪嗒掉进了碗里。

    “呜呜呜……”春香跟个没吃到鱼儿的猫一样发出了委屈的抗议。

    一边的何秀红拉开何莎莎的手,帮春香说话:“你拍她做什么?春香的体质你不知道啊,吃鱼醒酒,是我刚才去叫她来吃鱼的。我今天辛辛苦苦做了几条糖醋鱼,倪支书走了,春香再不来吃就浪费了。”

    “吃鱼醒酒?这是春香刚告诉你的?妈,这种胡说八道的鬼话你也信?”何莎莎陡然睁大眼望着她妈,一脸我服了你的表情。

    何秀红慈爱地望了春香一眼,再转眼来看女儿,想笑又忍住了,忽然想起什么问:“对了,莎莎,你刚才说什么倪书记要让你去陪法场是怎么回事?”

    第14章 chapter14

    陪法场,本来是指处决犯人的的时候,为了教育其他犯人绑着去经历血腥的那一幕,以此来震慑那些不用死的犯人。在c市老百姓的方言里,就拿来形容要跟着去经历不好的,或者说是让人难受的事情。何莎莎觉得跟倪强去看电影那种感觉就是很难受,很不想去,所以用陪法场来形容。

    “那个……”何莎莎挠挠头,她不想说出来,怕又被她妈狠狠地给训一顿。可是她妈又怎么会放过这个话题呢,所以一见她这种犹犹豫豫的样子,立即就揪着不放,盯着何莎莎的脸,揣摩她脸上的表情,追着问:“是不是倪书记约你了?”

    真是,就知道她妈一直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想藏点儿私货都不可能。

    一屁股坐到她妈旁边,何莎莎拿起筷子夹了筷子糖醋鱼吃了,撇撇嘴,挑剔道:“吗,今天的糖醋鱼糖放多了点儿。”

    “你别扯开话题,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倪书记约你了?”何秀红才不接女儿的话呢,她凑到何莎莎跟前眨着眼问,脸上都是狡黠的神色。

    春香也停住了吃鱼,同样,她对这个话题一点儿不比何秀红的兴趣少,所以,盯着何莎莎看。

    这两个人,超过一百瓦的探照灯一样的目光烤得人要焦好吗?

    何莎莎无奈地吐掉嘴巴里的一根鱼刺,端起饭碗,用筷子刨了两口饭到嘴巴里,才含糊说:“倪强约我周五晚上去市里一起看电影,说他没吃成妈做的糖醋鱼,所以问我可以陪他看一场电影作为补偿吗?”

    她还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何秀红拿着筷子兴奋地在自己面前的饭碗上一敲,高兴地喊:“你答应了!”

    春香则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自言自语:“晚上……电影院……”

    何莎莎白春香一眼:“想什么呢?臭丫头!”

    接着又叹口气对她妈说:“我不答应能行吗?他可是我们这间农家乐的财神,自从我们的农家乐开张以来,他介绍了一多半的生意。要不是他帮忙,我们的农家乐不能发展得这么顺利。再说了,人家还是桃花村的支书,管着我们这一片儿呢。我要是不答应他,就是太不长眼了。不过,我真不想跟他去……”

    “行了啊!莎莎,你就别装清高了行吗?也就是你觉得陪着倪书记去看电影是陪法场。你出去访一访,这桃花村里多少条件不比你差的年轻姑娘,有多少人想上赶着做倪书记的女朋友呢,可人家倪书记都看不上,偏偏看上你。你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哈,你竟然不知道珍惜……”

    “妈,我拜托你吃饭的时候不要再把这些说了几十上百遍的老话拿出来说好吗?什么叫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这辈子到底是有多差,被倪书记看上了,就要跟桃花村其她的姑娘一样上赶着去做他的女朋友?我想说,幸亏他还只是个村支书,他要是个镇长或者县长,估计你得端着把冲|锋|枪,押着我去跟他约会,对不对?”

    何莎莎顾不得吃饭,手里拿着筷子就反驳她妈,脸上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嘿,你这孩子,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不是为了你好吗?什么叫我要拿枪押着你去约会?我只是觉着吧,倪支书条件不错,不管是外形还是事业,他又喜欢你……”

    何莎莎翻了翻白眼。

    何秀红立马拔高声线:“你别不承认!不承认也不行,千万不要掩耳盗铃,揣着明白装糊涂!”

    “妈,您的形容词儿真多,这口才也忒好了,可惜不会英语,不然希拉里可以拉你去帮她演讲,助选美国总统。”

    “你,不许打岔!”何秀红拿筷子一指何莎莎,“不要每次都这样,说到正经事儿上就跟我贫!”

    何莎莎举了举手:“我投降,妈,您老继续,我吃饭了,不吃糟蹋了,对不,春香?”

    “啊……哦,对对,吃!吃!”春香没想到何莎莎把跟她妈打嘴仗的战火燃到自己这里,楞了下,不过,小老板愿意搭理她,她挺高兴的,没有理由不站到她那边儿去。

    甜滋滋地望了眼小老板,春香把刚才被她拍头拍掉的鱼重新夹起来吃,赞:“这糖醋鱼就是好吃。”

    “是吗?哎,我如今也只有这道菜压得过莎莎了,人家可是烹专出来的专业厨师,我的手艺不能跟她比。也只有这道菜,是我们何家的家传菜,我外婆传给我妈,我妈再传给我……”

    春香赞糖醋鱼好吃的话,成功让何秀红去回忆过去,忆苦思甜了。

    何莎莎松口气,为了表示感谢,破天荒地给春香夹了一筷子鱼,放到她碗里:“喏,这是鱼肚子上的肉,又嫩又滑,最好吃。多吃点儿,我妈的手艺超赞。”

    “呃……”春香想说感谢的话,可又觉得会过于正经了,倒让小老板笑话。可她此时真得很感动,隔着桌子上得那些鱼呀,菜呀,使劲儿抽了抽鼻子,对面的小老板朦朦胧胧,越看越让她喜欢。

    何莎莎埋头刨了两筷子饭,抬起头来见春香要哭不哭的傻样,噗一声笑出声,打趣她:“不是吧,春香,我妈的糖醋鱼好吃得让你感动到哭?就像周星星的电影里那些搞笑的角色……”

    “讨厌!”春香双手捂住脸,装作被说中了害羞的样子,然后趁机把眼角流出的那一丁点儿眼泪水给擦了。

    “还真是因为我的糖醋鱼太好吃了,感动到掉眼泪?”何秀红被春香装出来的羞涩的样子给成功地哄骗了,虽然是用不可置信的口气说话,可是话里却透露出满满的得意。

    “真是太好吃了,今天做的糖醋鱼尤其好吃!所以我真得感动了!”春香只能继续配合着演下去。虽然对何阿姨撒谎也是不对,不过,春香觉得这是善意的谎言,赞赏食物的美味,也就是相当于赞赏做食物的人,赞赏她的劳动没有白费。这是对阿阿姨劳动的尊重。再说了,在她心里,本来就觉得何阿姨做的糖醋鱼好吃,如今只不过是夸大了一点儿,算不上骗人吧?

    “那趁热多吃点儿,来,我给你夹!”收到了春香的高帽的何秀红满脸是笑,连忙接二连三给春香碗里夹鱼。

    春香不失时机地向她请教如此美味的食物是怎么做成的,这一下就相当于打开了何秀红的话匣子。于是她从如何挑选鱼开始,到最后鱼出锅的过程都丝毫不漏地说给春香听。

    何莎莎趁着她妈光顾着跟春香滔滔不绝地讲如何烹调出绝顶美味儿的糖醋鱼,悄悄对春香比了比大拇指,春香眼角余光瞟到,不禁会意地一笑。

    就知道,小老板夹的糖醋鱼不是白吃的。

    不过,她愿意帮她抵挡何阿姨的那些关于终身大事的老生常谈。

    何莎莎偷笑,继续津津有味地吃饭。

    这可好了,不被她妈拎着耳提面命讲什么男朋友,讲什么终身大事和倪书记,当一个旁观者,一边吃着美味的饭菜,一边欣赏她妈和春香搭配表演晚餐小剧场,简直不要太快乐。

    ——

    吃完了晚饭,春香要去抢着洗碗,何秀红却不让她洗,说她累一天了,早点儿去歇着或者看一看电视什么的都行。

    春香只能谢了何秀红,帮着她收了碗筷,又擦了桌子这才走出餐厅,打算回屋去坐着看会儿电视,一会儿早点睡,她今天实在是累惨了。

    没想到,走到客厅门口时,却碰上早就在那里抬头看星星的小老板。

    “干嘛呢?老板?看星星吗?”春香顺着她的视线往天空看。

    天色已经黑透了,夜空无云,天边一弯残月,星星若干颗。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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