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珠玉 作者:蓝甜衣

    第2节

    正巧一曲奏毕,金光瑶见聂明玦竟然去坐于蓝曦臣下首,有些奇怪,面上却不显,只对蓝曦臣笑道:

    “二哥今日倒是迟了,可是姑苏有事脱不开身?”

    蓝曦臣叹了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全是麻烦。”

    金光瑶笑道:“二哥受累了。含光君可好?”

    蓝曦臣俊眉微皱,神色有些黯然,回道:“依然如旧。”

    这时,蓝曦臣只觉手背一热,低头一看,原来是聂明玦将手覆于他手背之上。

    聂明玦道:“不要太过忧心。”

    蓝曦臣抬起视线,见到聂明玦眼中担心,又被轻轻捏了捏手指,似是安慰,便忍不住唇角微翘,露出一个笑容来:“多谢。”

    聂明玦却有些不悦,回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金光瑶坐于一旁,本想接话,却见二人又在那里四目相视,似有一种旁人插入不得的气氛,之前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好在蓝曦臣很快回过神来,对金光瑶道:

    “三弟,此次邀我与大哥前来,可是有事相商?”

    金光瑶忙道:“自然有事,不几日就是我与大哥约定之日了。”

    聂明玦与蓝曦臣双手交握,还隐秘的用拇指去轻轻摩擦蓝曦臣的手背,动作很小,又相隔着衣袖、几案,二人仿若并排而坐,看不出什么异样,而他听到此言,手指动作就是一顿。

    蓝曦臣不好当着金光瑶的面将聂明玦的手甩开,只得回道:

    “原来如此,想来三弟已有决断。”

    金光瑶挑眉,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来,他五官十分秀气,摆出这表情只会令人觉得可爱,不会带来丝毫反感。

    金光瑶道:“我怎会因一个外人坏了与大哥的情谊?”

    聂明玦却道:“不必再谈。”

    说完,便仿若有些暴躁,松开蓝曦臣的手,站起身来。

    金光瑶忙道:“我已着人备下酒宴,想与大哥二哥秉烛夜谈。”

    聂明玦道声“不必”,也不管金光瑶脸色,一把扯了蓝曦臣就要走,蓝曦臣只得冲金光瑶摆摆手,想要开口缓和一下。不想聂明玦忽然转身,伸手环住蓝曦臣劲瘦腰身,把他拉进怀中,言道:

    “三弟,我将与曦臣结为道侣。”

    蓝曦臣:“!”

    金光瑶:“……??”

    他的语气并非协商,而是宣告,话一说完,就丢下呆若木鸡的金光瑶,拖着蓝曦臣乘刀而去。

    飞了许久,蓝曦臣才从巨大的打击中回复过来,但话已说出,再多解释也是无用。

    聂明玦似有所觉,说道:“他是你我的三弟,自当告知。”

    蓝曦臣心中呐喊:“我虽应了你,却还未秉明家中长辈啊!”又想,“忘机已是如此,我若又如此,想来族中长辈定会怒不可遏罢。”于是便只得在心中叹了又叹。

    聂明玦行路方向是往清河,他搂在蓝曦臣腰上的手轻拍两下,说道:

    “你家的饭食,我实在不喜,又不能饮酒,你若无事便去我那里住一两日,权当散心可好?”

    蓝曦臣点头答应,回道:“我暂且不欲将你我之事告知长辈。”

    聂明玦道:“无妨,不急于这一时,待日后你我家族安定些再说。”

    蓝曦臣略觉安心,二人一路疾行,待返回清河,天色已然黑透。聂氏府邸早已备下饭食,聂明玦又吩咐加些清淡菜品,重新摆酒,方才落座,却不见聂怀桑。

    蓝曦臣问了一句,原是前日被聂明玦检查功课,一问三不知,就被关了紧闭面壁思过。蓝曦臣便劝了一声,摇头不再细问。

    聂明玦斟了小半杯酒,摆在蓝曦臣面前,笑道:“这酒味道与姑苏的相差甚远,你可尝尝。”

    蓝曦臣拿起杯子,略闻了闻,抿了一口,回道:“我平素并不饮酒。”

    聂明玦就着酒坛,喝了两口,前襟上沾了些溢出酒液,他便将领子扯开些许,笑道:

    “这酒不烈,略尝些,不妨事。”

    酒味清甜,入喉并不难受,蓝曦臣将酒喝完,又了杯茶放在面前,却不喝,只是端正坐着。

    聂明玦道:“我命人去查万年茶母,尚未有眉目,却从灵茶中提取出了一丝精华元力,只是那元力存留不得,你那里的熏香,可还有剩余?”

    蓝曦臣半响不曾说话,只愣愣看着聂明玦,忽然皱了皱眉,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已然睡着。

    聂明玦没想到蓝曦臣半杯就醉,伸手在他眼前挥了又挥,见他不醒,笑了一声,便不管他,自顾自接着饮酒,喝一口,看一眼睡熟的泽芜君;看一眼泽芜君,就再喝一口。

    待聂明玦拿起第二坛,刚喝了几口,却见一脸端庄的泽芜君忽然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底水色荡漾,四目相视的一瞬间,他唇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笑容来。这笑容并不像往常一样令人如沐春风,而是带着一种逼人的美感,有些狡黠,又有些娇纵,更要命的是还有一丝丝勾人。

    聂明玦被这笑容恍住了神,只愣愣蓝曦臣的俊颜越来越近,淡红的唇也越贴越近,再接着,就被轻轻地亲了一下。

    蓝曦臣发出呵呵的笑声,跌进聂明玦的怀内,又去勾聂明玦的脖颈,将他拉下来,边亲边笑,聂明玦心道,他此前不知醉过没有,但今后绝不可在旁人前引他喝酒。也不推拒,只坐着看蓝曦臣如何动作。

    蓝曦臣亲了半天,见对方不予回应,动作更加过分,舌尖将聂明玦薄厉的唇线描摹一番,聂明玦微微张口,舌尖便钻了进去。蓝曦臣自幼天资聪颖,学什么会什么,此时更是将之前从聂明玦处学来的招数如数奉还,灵巧的舌将聂明玦口内处处舔遍,又去缠对方的舌,聂明玦吃得甜美,扶在蓝曦臣腰上的手来回抚摸,似是鼓励,又像催促。

    蓝曦臣将手从聂明玦扯开衣领探入,用力一扯,露出他健硕前胸。蓝曦臣拿起一旁酒坛,含一口酒,就着口里琼浆,从聂明玦脖颈一路滑下,先舔喉结,又咬锁骨,酒液溢出,一路自结实的胸肌滑落腰腹,映着烛火,沾湿处闪着微光,聂明玦稳坐不动,仿若一尊俊美雕像。蓝曦臣起身欣赏一番,又瞥见聂明玦下身昂首站立,以指点胸,得意笑道:

    “赤峰尊如此地不庄重,若在姑苏,可是要罚抄家规的。”

    聂明玦低低笑了几声,声音带着几分危险,戏道:“任凭泽芜君处置。”

    蓝曦臣闻言更加得意,抬手扯开聂明玦衣带,再一把拉下下裳,将他胯下伟物放了出来。那巨物黑红,“啵”地一声弹将出来。蓝曦臣见此物,脸上带了几分贪婪之色,舔舔唇角,手指轻触其上,那龙首坚挺滚烫,气势惊人,前端龟头更是粗壮得吓人。

    蓝曦臣曲身,在龙首柱身抚来摸去,又觉姿势费力,便双膝跪在了聂明玦腿前。他双手合拢,将巨大柱身包在手心,缓缓套动,运动间,拇指便时时擦过柱身敏感青筋。

    聂明玦眉头微皱,呼吸有些絮乱,咬牙心道:“若是这般责罚,我倒是愿天天犯禁了。”

    蓝曦臣套了一会,龙首更为坚挺,顶端小缝便渗出些晶莹黏液来,他看了又看,心中颇为怜爱,便用舌尖将黏液舔去。

    聂明玦只觉脑中轰的一声,仿若万雷灌顶,不可置信,却不想蓝曦臣舔完黏液,张口又将龟头噙入口中。聂明玦心跳如雷,喘息如鼓,双手紧紧抓着两边扶手,牙关咬的死紧,涨满血丝的双目紧闭,拼命按捺所有的暴虐念头。

    蓝曦臣毫无所知,只觉口中被塞得胀满,有些不高兴,便用舌在前端刷来碾去,又试着推开细缝,去触缝中敏肉,他认真向内吹气,手指摸柱身各处轻点,仿若吹奏乐曲。而龙首并非洞箫,自然出不了声,他吹了几下,不得要领,又奋力将龟头向内吞咽,再转动头部,去找合适位置,执着的想要找出吹奏之法。

    聂明玦只觉蓝曦臣口腔柔软,顶端被滑润腔壁和舌尖反复磨蹭,俯首一看,只见蓝曦臣神情肃穆,眉间微皱,口噙黑红龙首,前端龟头更是将脸颊撑得微微鼓起,又巧蓝曦臣手指滑在柱身某处,指尖微屈,戳刺搓弄,便不由闷哼了一声。

    蓝曦臣一听,自以为终于捉住乐器关窍,愈发卖力,一口将龟头吞入,吮得啧啧,又摸到柱身后方囊袋,便空下一手,将囊袋细细摸索摩挲。

    聂明玦也曾叫侍人以口相侍,但怎比得上泽芜君此刻的千万分之一?他抚上蓝曦臣后脑,去指引蓝曦臣含吮快意之处,低声诱哄道:“再含得深些,对、就是此处……”

    蓝曦臣不仅一一照做,更是举一反三,舌尖在肉柱与龟头交接之处卷了又卷,又将巨物深吞,含至喉头,聂明玦一不留神,元精倾泻而出,连续打出数波,喷得蓝曦臣满口满脸,更是有些白浊从唇角溢落而出。要知品貌双全,冠绝天下的泽芜君素来温润和熙、不染俗尘,何曾有过如此淫靡行状?

    聂明玦心疼不已,用袖去擦蓝曦臣脸上白浊,而那白浊自然黏腻不堪,更有一股刺鼻麝香飘溢而起,但蓝曦臣静静跪坐,双眼微合,先是半响不动,忽地一片赤红从双颊飞起,迅速爬满面庞、颈项,烫的几乎冒出烟来,浑身更是剧烈颤抖。

    他推开聂明玦,慌慌张张擦了几下,聂明玦伸手要搂,蓝曦臣毫无形象地连爬数步,趴扶在地,以袖捂脸,边哭边道:“不、不!方才、方才那不是……我不是!”

    聂明玦心中暗自好笑,又觉得酒醒后自欺欺人的泽芜君十分可爱,忙追上去,将人搂在怀里,拍着后背软言安抚,待怀中之人颤抖渐止,才勾起那人下巴。

    蓝曦臣满脸羞愧绝望,不敢与聂明玦对视,聂明玦笑道:

    “曦臣,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随便将我如何,不要有任何顾虑。”

    说完将蓝曦臣脸上污物泪水擦净,爱怜地亲了亲有些发红的唇角,又道:

    “我也应投桃报李才是。”

    于是聂明玦将蓝曦臣推在地上,扯开浅白衣衫,只见蓝曦臣腰身莹白如玉,脐下三寸之处有稀疏毛发,阳物有些泛粉,静静隐与毛发之间。聂明玦捉起那物,那物软软趴于手心,他捏了捏,张口吞入。蓝曦臣惊得浑身一颤,忙去扯聂明玦,不想扯到束发的发带,一把扯散了去,蓝曦臣一时无处着力,倒了回去。聂明玦趁此将那物用舌尖托起起,卷了两下,那物便立时胀大数分,聂明玦口中难以吞下,忙吐出一些,用手裹着露出后半套弄。

    蓝曦臣用一臂支起上身,看聂明玦长发披散,俯于自己腰间,埋首吞吐,看得他眼热腰软,聂明玦舌尖划过前端小口,又用牙轻扣着柱身,自上而下划至底端,蓝曦臣不住轻喘,扯着聂明玦长发的手改为抓,双腿曲起又放直,几乎忍不住挺腰在他口中冲刺的欲望。

    聂明玦一边吞吐吸抿,又从腰间干坤袋摸出一盒脂膏,挖出一团,去探后方穴口,脂膏油滑水润,聂明玦轻松插入整指,一边逗弄那销魂之处。蓝曦臣忍无可忍,阳根上下颤抖,后穴吞咽不休,他口中发出呜咽之声:

    “……大、大哥,进……进来……”

    聂明玦眉峰一跳,狠狠吸了两口肉柱,坐起身,让蓝曦臣跨坐上方,执着他的手送至后方穴口,又用胯下再次立起的巨物蹭蹭对方腰胯,言道:

    “你想如何,自己来取。”

    蓝曦臣仰头轻叹,扶着聂明玦巨物,对准穴口慢慢沉下,穴口尚未扩张,趁着润滑,勉强吞下半分,卡在那里动弹不得。

    聂明玦一手托着蓝曦臣,一手将自己的柱身上涂上更多脂膏,再捏住上方臀瓣,用力向两边掰开,往下一压,噗嗤一声,龟头戳了进去,蓝曦臣身后甬壁被撑得发白,却贪婪地吸嘬不已。

    聂明玦双手使力,将那巨大龟头上下左右捻了一圈,便拔了出来。蓝曦臣檀口微张,神色如痴,感觉身后一空,忙拧腰追上退后的龙首,不想龙首退了几分,又猛地冲将进来,一送一迎,一下顶得极深。蓝曦臣只觉自己仿若病入膏肓,魂魄飘飘然浮于半空,足足过了数秒才归回原位。

    聂明玦在他紧实臀肉一拍,发出一声脆响,声音亦有些不稳:

    “自己来?”

    蓝曦臣已然顾不得其他,扶着聂明玦肩膀,上下摆动腰身,后穴先依依不舍将龙首吐出半分,又立刻大力吞至根部,如此反复。聂明玦的手伸向他的胯间,对前方阳根不管不问,只管搓揉后方的囊袋,又一手在他腿根大力拍打,留下片片红痕。随着蓝曦臣的动作,他前端肉柱亦上下抖动,在聂明玦小腹上来回摩擦。

    而二人相合之处,脂膏融化,溢得聂明玦胯下水湿一片,吞吐间更是发出濡黏之声。

    蓝曦臣只觉体内仿如万蚂踩爬,麻痒酸软,只有用尽力气,去绞紧、去磨蹭那炽热龙首方可略微纾解,但蹭来蹭去,却越来越痒,自后穴、阳根,腿根、脚尖,甚至胸口乳首,浑身各处都痒得发胀,他贴在聂明玦身上胡乱磨蹭啃咬,甚至学着上次那般,用手指扯捏自己的乳首,每扯一下,身后甬洞便随之一缩,肉壁对龙首的感受就更胜一分。

    聂明玦见他已然忘情,也不再出语挑逗,挺起龙首,自下而上用力顶撞,而二人分明未曾口舌相交,体内热意却仍旧自发运转,只是找不到可循环复始之处,便在二人体内蒸腾而上、横冲直撞,蓝曦臣被内外交迫的快意激得眼冒金星,不出多时,一股剧烈的潮水将他没顶,他仰首甩头,向后一坐,闭眼痉挛不止,前端喷出几股白浊,身后秘穴也同时也阵阵紧缩,聂明玦扶着他的腰,就着重心猛干几下,也同时将龙首内阳精打进了内壁之中。

    第五章

    却说中原之处有一无名山,此山秀俊挺拔,高耸入云,山上苍翠碧茂,云雾缭绕,很有一派仙山风姿。此等秀美山峦,即便是没有仙家宗室在此隐居,也应是个学子骚客至爱之所,为何竟籍籍无名,无人知晓呢?这就要从玄天上界、九重至高天的一株万年茶母说起了。

    这株万年茶母本是上界仙人悉心栽种,辅以灵泉、灵土,又每日在树旁以棋会友,渐渐就有了一丝灵性。

    但这灵性却并未用到正道,茶母趁夜偷袭仙人,犯了禁,仙人一怒将它打落下界,正巧落在这无名山上。茶母功力大损,又不会化为人形,只得在山上设置结界屏障,令凡人不得而入,苦苦修炼,只盼有朝一日能重返上界。

    可偏偏几十年前,结界被一位得道高僧破除,自此,每每辛苦长出来一点嫩叶碎梗,全被摘去制茶练香,茶母心中这叫一个恨呐,可一棵树又如何反抗?茶母心头恶念转了许久,终于被它想出一着。

    它将自身雄蕊隐在嫩叶,又将雌壶藏于嫩枝,二者若分而用之,必会阴盛或阳衰,或走火入魔,或性格大变,或功力有损;除非二人同时用之,辅以双修去解,才可将雄蕊、雌壶中精华元力化为己用。

    话转正题,聂明玦与蓝曦臣借着酒性,很是闹了一番。蓝曦臣竟生平头一回睡了懒觉,待睁开眼,已然是天光大亮,二人用些不早不午的饭食,终于有暇坐下谈论正事。

    蓝曦臣将随身携带的茶母熏香拿出,交与聂明玦,道:“我恐此物被他人拿去取用,又受其害,便随身携带。”

    聂明玦将熏香接过收好,言道:“即便如此,你我还应去万年茶母之处亲自探上一探,或许能有更多线索。”

    蓝曦臣点头道:“不错,择日不如撞日。”

    二人收拾停当,聂明玦原想多带些人手,反念又想,与蓝曦臣一道,若无旁人打搅,颇有些相伴游玩的意思,便也不多作安排。二人一刀一剑,乘风而起,约莫行了大半时辰,蓝曦臣一指前方,说道:

    “此处便是茶母生长之处。”

    二人降下平地,聂明玦见入眼是一片平地,光秃秃地不生寸草,奇道:“此处确有些蹊跷。”

    蓝曦臣笑道:“此处是我家先祖发现的一处秘境,随我来。”

    说完取出一块牌子,正是云深不知处的通行玉牌,蓝曦臣将牌子往半空一拍,只觉一阵清风拂过,四周空气漾起一圈涟漪,涟漪散向四周,形成一个约莫一人高的小口。

    只见小口外围仍旧是那片光秃秃的荒土,中间却透出一片郁郁葱葱的翠色来,蓝曦臣做了个请的动作,聂明玦便率先迈腿而入。

    只一步,周围景色骤然变化,一股清新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为之一振,入目便是一座凝翠入云的高山。

    蓝曦臣紧随其后,进来后将玉牌收回,入口也随之消散不见。

    蓝曦臣道:“此处乃是姑苏蓝家不传之秘,就是最危急的时刻,也不曾告知外人。”

    聂明玦拉住正要上山的蓝曦臣,肃声言道:“那你怎可随意告诉与我?”

    蓝曦臣垂首并不看他,低声道:“你……并非外人。”

    说完,也不等聂明玦有所回应,便率先向山顶走去。

    聂明玦心中一暖,快步赶上,与蓝曦臣并肩而行。行至山腰,已看到山顶一株无比巨大的植物,根系密密麻麻爬满整个山顶,仿若与山化为一体,树干约莫有二三十人合抱,枝繁叶茂,灵云自半腰环绕,更有鸟啼之声,仿若。相离甚远,已能感受环绕于树周围的浓密灵气,聂明玦忍不住加快脚步,不出半刻,

    二人已登上山巅。只是说在山巅,倒不如说是在茶母裸露的根须之上。

    聂明玦仰首看了一阵,叹道:“不亏是万年茶母,在此处修炼想必事半功倍。”

    蓝曦臣道:“此处灵气随盛,但浓密不均、时而暴戾不堪,修炼是万万使不得的。”

    聂明玦点头,以手抚上茶母粗壮枝干,忽道:

    “此木既已活过万年,或许已生出灵性,不知‘问灵’可否有效?”

    蓝曦臣道:“或许值得一试。”

    说完,他从腰间取下裂冰,吹了短短一段,便放开洞箫,凝神细听。

    忽然,一阵风过,萧声又起,只回了短短两个音。

    蓝曦臣道:“果然有灵。”

    聂明玦问:“说了什么?”

    蓝曦臣回道:“我问它是何物,它说是茶木。”

    聂明玦道:“既然有用,便直接问问它茶叶熏香的缘由吧。”

    蓝曦臣点头,缓缓吹出一曲,以问灵问道:“尔生嫩叶、细枝,有何玄虚?”

    曲音刚落,只听四周忽地一静,随之万年茶母的枝叶齐齐抖动,发出一片瑟瑟响声,但奇的是抖了半天,竟无一片树叶落下,玉萧毫无停顿地吹出数十个音节,音节带着急促和激越。

    蓝曦臣听了,脸色有些难看,正要开口,却见扶着茶母枝干的聂明玦面上青筋暴起,糙如树皮,双目如血,流露出一个万分狰狞的邪笑来:

    “无耻凡人,还敢来此!”

    蓝曦臣心中大骇,飞身而退,却被树根绊了一下,他足跟用力一点,腾起半寸,不想那树根竟如活物,随之蜿蜒而起,卷住了蓝曦臣的脚踝!

    蓝曦臣毫不犹豫,单手掐出一个火诀,烧向根须,但赤目的聂明玦已飞身近前,一把攥住了掐诀之手,又将另一手对准自己胸口,刺入几分,指尖显出棕褐的木色,锋利无比。衬着溢出的血液,令人触目惊心。

    蓝曦臣急道:“不可。”

    那人狞笑道:“那要看你如何。”

    蓝曦臣脸色肃然,默默将符纸、佩剑放于地上,双手微举,以示无害,言道:

    “你将他如何了?”

    那人道:“我所修并非邪道,你不必担心。”

    蓝曦臣目光警觉,皱眉不语。那人耸耸肩,脚下根须缓缓升起,将蓝曦臣双手双脚缚紧,笑着又道:

    “你们取我身体,阻我修业,我只得借他身体一用,来取点报酬罢了。”

    说完,抬手去勾蓝曦臣的脸,蓝曦臣将头一侧,躲开那人手指,那人发出一阵怪笑:

    “好好好,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啦!”

    他打一响指,身后巨木飒飒作响,几只粗细不一的枝干像蛇一般,悬在半空扭动翻转,而缚着蓝曦臣的根须也随之升起,用力将他修长有力的大腿分开,双手固定于头顶,又有几枝,在腰身上缠了几圈。蓝曦臣并非不能脱身,但这木妖竟能控制赤峰尊,还以他肉身相胁,只得暂且静观其变,任他行事。

    缠在蓝曦臣身上最粗的那根枝干,先在他身上探来探去,摸到领口,便又分出一枝,仿若人手,灵巧地拉开,一扯而下,落于腰间,将蓝曦臣白皙的胸膛和腹肌暴露在外。

    那木妖伸手拉过一根枝干,扯下枝头嫩叶,吃了下去,身后根系化为一椅,他坐在椅中,翘起一腿,眼神玩味地看着蓝曦臣。

    蓝曦臣面带愠色,偏转过头,不去看那粗枝,粗枝将衣裳褪去后,就退在一旁,又有两支细枝,前端数片嫩叶,叠在一起,仿若小刷,绿嫩柔软,卷了过来,先在他胸前搔痒,一路滑过腋窝、侧腰、腹肌、肚脐,又折返上行,扫过脖颈、耳后,复又回转。蓝曦臣被扫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斥道:

    “你究竟想如何?”

    那人笑而不答,细枝已回到胸前,在白玉般的前胸绕圈全旋转,转了一阵,忽地同时扫过乳首,蓝曦臣身形一颤,乳首随之直立而起,他赶忙紧咬牙关,闷声不语。细枝见行之有效,便用小刷反复去刷乳尖,刷了片刻,暂且罢手,淡粉的乳首随着胸膛起伏不停,看起来十分楚楚可怜。

    待蓝曦臣喘息稍止,小刷又重新动作起来,先是轻刷两下,又分出一片老叶,老叶肥厚坚硬,边缘有细密软刺,那片老叶用边缘在乳首一拨,发出轻微沙沙之声,蓝曦臣只觉这一下又痒又疼,疼中带酥,痒中带麻,呼吸不禁错了半分。于是先由小刷在乳首上画圈反复刷磨,待蓝曦臣稍有分神,老叶便伸出,用力拨弄几回,弄了半刻,他被紧缚的四肢不自觉挣动扭转,但根系将手腕、脚踝抓得死紧,以人力根本挣脱不得,蓝曦臣仿若一条白鱼,在黑粗丑陋的枝干的缠绕下跳跃摇摆。

    此时,形状如手的枝干又动作起来,将蓝曦臣身上衣服件件剥离,蓝曦臣被细枝折磨的神智不清,待小刷又一次停下不动,他才回过神来,身上早已不着寸缕。此番作为,就是傻子也知这木妖意欲何为,蓝曦臣深深吸气,尽量冷静问那木妖:

    “这么做,你有何好处?”

    木妖笑道:“你二人身负我本体元力,我欲取回。”

    蓝曦臣想开口再问,木妖又发狠言道:

    “你可闭上嘴了,多问一句,我便自断一臂,怎么样?”

    蓝曦臣只得按下心中不安,将疑问吞回腹中。

    细枝复又逗弄起乳首,将乳头刷的红艳万分,此时又有第三根相同的细枝从脚下升起,摇头摆尾,从蓝曦臣脚心,沿着小腿蜿蜒而上,绕行几圈,直至腿根,在大腿内侧左右刷过两回,又刷上柔软囊袋,每一下都令人搔痒万分,蓝曦臣扭腰躲闪,却有一枝粗壮树枝卷了过来,缠住腰身,令他动弹不得,小刷趁此在上面反复刷磨,蓝曦臣浑身泛起薄红,至痒至极又痛苦万分。

    小刷戏了许久,终于放过囊袋,绕上他前方已然直立的柱身,先是细致地将柱身每一寸都描摹一番,终于停在前端敏肉,忽地冲着尿道狠狠一刷,蓝曦臣腰身猛地一弹,泄出一声闷吟,挂着小刷的细枝随即绵若无骨地在柱身上缠了几圈,嫩叶冲着尖端软肉轻轻刷擦,带来温和的快意,温上许久,再猛然扫过尿道,给予强烈刺激。

    三只小刷动作一致,先用柔软刷头在乳首、尖端画圈搔痒许久,令蓝曦臣体内热意绵延不绝,待他适应这半上不下的感觉后,猛然以老叶狠狠拨弄乳尖、以刷头狠刷尿道,如此周而复始,反复三两次。蓝曦臣浑脑中一片浑浑噩噩,只任凭细枝在身上肆虐,全身上下更是起了一层薄汗,胸腔剧烈起伏,不时漏出小声呻吟,肉柱尖端更是渗出透明液体来。

    木妖见时机成熟,又打一响指,在蓝曦臣身周立时又竖起两根与细枝不同的根须来。

    一根尖端形状仿若男人阳根,表皮却有十数出凸起硬块,硬块中又泌出大量透明树汁,通体反射着微微亮光;另一根尖端中空如管,管中无数绒毛,附有树液,管壁柔软,伸缩不休。

    状如阳物那根先在蓝曦臣身下囊袋戳了戳,凸起在小袋上一路擦过,将囊袋上蹭弄得满是汁水,终于探到身后秘穴,根须在穴口描摹不休。

    尽管穴口仍旧松软,但洞口紧闭,根须无门而入。此时三根小刷暂止,老叶迎上,大力反复拨楞乳首,蓝曦臣一个失神,洞门大开,根须趁机猛力插入,进到极深,探进连聂明玦也不曾抵达的深处。

    蓝曦臣“唔”的一声,有些难受的皱眉,根须不管不顾,一经进入便剧烈抽送起来,蛇一般的躯干就着黏液,在穴内扭曲翻滚,凸起更是在穴壁上摩擦不休,又生出巨大热流,自后穴奔涌向身体各处。

    中空如管那根游至身前阳根,将小刷赶去一旁,一口从柱头吞至末根,柔软管壁对阳根上下吞吐,壁上绒毛犹如万千小舌,对整根阳物吮含舔抿,收缩挤压,抖动震颤。

    蓝曦臣眼角似有泪痕,呼吸絮乱,唇边一丝津液滴答而下,胸膛起伏,浑身泛红,此刻怕是想说话,也一句都说不得了。

    根须折腾片刻,管状那根一边吞吐蓝曦臣的阳根,一边从内里伸出一根细如发丝的绒毛来,绒毛纤长,飘飘荡荡,先在肉根前端摸索两下,但委实太过纤细,蓝曦臣被前后操弄的神魂不清,自然对此无知无觉。绒毛便缓慢探入顶端小缝,寻到尿道小口,缓缓扭动着挤了进去。

    蓝曦臣先觉那处猛地一疼,刚刚清醒两分,不想后穴内根须抽插的更猛,凸起硬块擦过一处销魂点,他的身体不由得随之一抖。那根东西颇解风情地停顿一下,就用凸起硬块在那点反复刮擦、挤压,硬块表皮粗糙,却又能泌出汁液,因此擦过那点时,快意汹涌而至,却不至令人疼痛。蓝曦臣后穴被根须泌出的树液填满,无法闭合的穴口不断有树液潺潺而下,仿若泉涌,但更多的液体却被根须堵在体内,充盈得几乎令人窒息。

    前端那如发丝般的软毛趁机往里挤了又挤,钻进狭窄尿道约有半寸之多,蓝曦臣直觉尿道中伴随疼痛,又涌起一股完全不同的痒意,是与摩擦身后敏感点,或是吞吐阳根完全不同的一种痒意,这感觉逼得他几乎发疯。

    而那软毛怎会轻易将他放过,略停了一阵,就像蛇虫一般,在敏感的窄道内缓缓蠕动,扭曲翻滚,蓝曦臣气喘吁吁,神色癫狂,被吊在头顶的双手握紧又松开,从脚尖到腿根颤抖不停。

    木妖终于从椅中起身,缓缓踱步,来到蓝曦臣身旁,手在他光滑的腰身摸了一把,有些意外,夸道:“男人的皮肤竟也能这般光滑,你可真是有福啊,兄弟。”

    说完他又皱起眉,哼了一声,脸上木纹转淡,脸色也现出几分人气,他连忙闭目凝神,深深吸气,待木纹重新变得清晰,便又笑道:

    “何必这么暴躁,我做的事,你也能爽到,何必多此一举?你心魔渐深,长此以往迟早会走火入魔的呀!”

    木妖将话说完,手握住蓝曦臣身后那根粗糙枝干,用力向外一拔,只听“啵”的一声,根须被尽数拉出,粗粝的凸起连续蹭过销魂那处,蓝曦臣随之腰肢颤了又颤,穴内积攒的大量树汁一涌而出,喷涌而下,穴口仿佛不满,一开一合,像是空虚,又有些诱惑。

    木妖扯开腰带,将聂明玦胯下巨物放出,轻松埋了进去,赞叹一声,便动将起来。

    蓝曦臣身上各处枝叶、根须,也随之动作更加剧烈,不仅如此,在木妖挺身而入时,禁锢着蓝曦臣手脚的木枝也迎着木妖向前推搡,而木妖将龙首拔出时,木枝也随之向后猛退,二人相合之处,龙首与甬壁的摩擦又急又快,发出巨大而粘腻的水濡之声。

    木妖耸动许久,见蓝曦臣浑身颤动的越发快了,便将手伸向裹着蓝曦臣前方肉柱的管状根须,捏了捏,猛地向外一拔。管状根须内,挤进尿管的绒毛也一起被拉扯而出,软毛虽细,但尿道毕竟敏感至极,这一下犹如重击,令蓝曦臣眼前一白,全身痉挛不止,嘴唇更是咬出了血来,但他却苦苦支撑,挨了许久,也不肯遂木妖心愿。

    木妖见蓝曦臣浑身痉挛无休无止,明明早该达于顶点,但他脸色由红转白,阳根却死死不肯泄出一滴,奇道:“咦,怎的还不出精?莫要忍耐,快快出来,也好少受些苦楚。”

    蓝曦臣唇边留下一丝血迹,勉强道:

    “……你、将他放出,否则我……绝不予你。”

    木妖眉毛一挑,说句“也好”,痛快地将聂明玦放出。只见他身体一震,脸上木色渐渐消散,终于掌控身体的聂明玦一把抱住蓝曦臣,用力将他压进怀中,蓝曦臣只觉腮边一凉,竟是一滴泪水。聂明玦咬牙半天,唤声曦臣,便再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蓝曦臣咬着龙首许久、已濒临顶点的后穴猛地一缩,他低声啊了一下,仿若打开了某个关窍,咬着龙首猛力晃动两下腰肢,浑身肌肉骤然绷紧,涨得紫红的阳根抖了一抖,一股白浊猛然喷涌而出,射得极高,溅了聂明玦满身。而几股阳精之后,阳根竟仍不休止,又喷另一种不同的液体来,淅淅沥沥,温热晶莹,溅湿了二人紧贴的身体,过了好半晌才渐渐停下。

    又见一团淡青色的光团,自二人胸口浮出,合为一体,袅袅升在半空,光团在半空浮动,好似人声呢喃。

    聂明玦见蓝曦臣被折磨得失态至此,早已顾不得其他,他心中大恸,抽刀将束缚着蓝曦臣四肢的枝叶尽数砍断,又挥刀要去砍巨木主干,那团青光飘浮过来,挡在了聂明玦面前。

    第六章

    那团青光飘浮过来,挡在了聂明玦面前。聂明玦抡刀就砍,刀锋与光团甫一接触,忽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人拽起,聂明玦眼前猛然一道白光闪过,竟是强制共情!

    第一眼,他看到模糊中有一修长却骨瘦嶙峋的手,举着水壶浇于脚下根须;

    第二眼,他看到有人一身青衣,仿若谪仙,坐与枝叶之下,面前摆一棋盘,那人思量许久,终于落下一子;

    第三眼,那青衣人震怒,一甩广袖,将他自上抛下,他不断下坠,坠了许久,终于落地;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长久的寂寥,此间灵气稀薄,万物不生,即便潜心吸取日月精华,苦修不止,距离登仙依旧遥遥无期。他心中苦苦期盼青衣人能来寻来,将他带回那处清净别院,但年复一年期盼始终落空,他心中充满无数忧苦与无奈,对主人的思念更是如潮汐奔涌,无时无刻都折磨着他。

    负面的情绪一拥而至,在聂明玦脑中翻涌不休,引得他心魔起伏澎湃,神智仿若驾一叶小舟,在入魔的暴风雨中苦苦挣扎,然而风暴渐渐越发剧烈,小舟孤苦无依,飘摇欲沉,危在旦夕。

    只见聂明玦双目紧闭,脸色发白,劈向光团的刀举在半空,与光团轻轻触碰,却不能斩下光团一丝一毫。

    蓝曦臣见聂明玦魂魄有恙,忙拿起一旁洞箫,毫不犹豫地吹奏出《洗华》,正是清心明神的曲目,待最后一个曲音落下,聂明玦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抖,终于缓缓睁开双目。

    他双目中的血红还未完全消退,但见蓝曦臣身上仅胡乱披着一件外袍,面容憔悴,却拼了命地来救自己,聂明玦勉强压下因为共情而躁动不安的心魔,从干坤袋内取出一件宽大外氅,弯下腰来,裹在蓝曦臣布满青紫淤痕的身上。

    而那光团又飘落回二人之间,聂明玦将蓝曦臣护在身后,蓝曦臣却“咦”了一声,道:

    “它似乎有话想说。”

    蓝曦臣压了压聂明玦握刀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便拢着外氅靠近那团青光,青光一明一暗,缓缓靠近,聂明玦凝神警惕,随时准备将蓝曦臣拉离光团,但那光团只是轻轻贴上裂冰,裂冰随之呜呜咽咽地响了起来:

    【元力我已取走,可当我千年修为。一千年之内,尔等可将我本体枝叶随意取用。多谢。】

    曲音截止,那团青光袅袅婷婷,飘归茶母本体,渐渐隐而不见。

    蓝曦臣借着聂明玦的手站起身来,说道:“诸事已毕,我们回吧。”

    聂明玦道:“这木妖你不打算处置?”

    蓝曦臣点点头,苦笑道:

    “原本也是我姑苏蓝氏的过错,应在我身上,也算罪有应得,只是带累了你。”

    聂明玦双目红光一闪而过,情绪似有不稳,他眉峰紧皱,用力握着蓝曦臣的手,涩声道:

    “你我之间,永远不必说这些。”

    转眼已到清河聂氏所举办的清谈大会那日。

    聂明玦被金光瑶骗至屋外,听到他与蓝曦臣在背后诉说苦楚,聂明玦果然勃然大怒,踹门进房。金光瑶装作大惊失色,引发聂明玦滔天怒火,再将他一路带至广场。在场众人皆看到聂明玦狂性大发,举刀乱砍的样貌,便纷纷以为聂明玦所修功法终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详见原文狡童十四、十五)

    待蓝曦臣赶到广场,聂明玦已然一刀砍伤了聂怀桑,又持刀疯了一般扑向金光瑶。金光瑶不敢还手,左躲右闪,众人见状纷纷举起刀剑,各显身手,将聂明玦围在正中。

    蓝曦臣慌忙一个闪身,分开人群,一把扯住聂明玦,想将他带离人群,聂明玦双目赤红如血,神色狰狞,只要有人靠近,抡刀就砍。蓝曦臣举剑相迎,一错身,终于来至聂明玦近前,喊了一声“大哥”,聂明玦手下霎时动作一缓,但却并非被唤回神智,只听那人体内响起轻微噼啪之声,接连响了十数次。

    蓝曦臣身体一僵,只见聂明玦举着刀的手缓缓垂落,松开,巨大的刀身滑落地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鲜红的血,从聂明玦眼、鼻、耳、口渗了出来,越流越多,越涌越快。他口中发出“嗬嗬”之声,音量却由强变弱,最后归于无声。他面上肌肉抽搐几下,从狰狞渐渐转为痛苦,最后归于僵硬。

    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站姿,仍旧如一柄出鞘的利刃,固执而锋锐,稳定而坚韧,至死不曾倒下。

    蓝曦臣见此情状,如遭雷击,他伸手想去探聂明玦的鼻息,手指抖如筛糠,勉强抬起半分,却怎么也无法靠近眼前那人的面庞。

    “……不、不,大哥……不可能……”

    这时,一只手,稳稳地握住了蓝曦臣。那只手的主人先探了探聂明玦的鼻息,又去号了脉搏,声音不大,但他说的话,清晰地传入每个在场者的耳中:

    “大哥他、爆体……而亡了。”

    蓝曦臣只觉眼前一黑,近乎昏厥,旁边那人拉了他一把,似乎与他说了什么,他却无知无觉,只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聂明玦,看着他浑身上下渐渐染满血液,看着他英挺的面孔渐渐变得灰白黯淡。

    蓝曦臣忽然完全理解了蓝忘机的心情。

    聂明玦的丧葬之事,是由结拜义弟金光瑶一手操办的。金光瑶一向带人亲切有礼,做事更是滴水不漏,交由他来主持,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尽管金光瑶一路哭得肝肠寸断,但仍将仪式各项安排的有条不紊。

    蓝曦臣冷静地看着聂明玦入殓,盖棺,下葬,甚至冷静地劝慰痛哭不止的金光瑶和聂怀桑。

    葬仪结束后,又与金光瑶一道,将聂怀桑扶上了清河聂氏家主之位。

    待诸事终于告一段落,蓝曦臣独自一人回了姑苏,去见了蓝启仁,请求他暂代蓝氏日常事务,随后他回到寒室,反锁室门,枯坐数日。

    再随后,一切如常。

    不久,蓝忘机返回云深不知处,见到蓝曦臣,忽道:

    “兄长不必强颜欢笑。”

    蓝曦臣听闻此话,挂在唇边的微笑微微一僵,沉默半响,回道:

    “不用担心,我迟早会……会习惯的。”

    蓝忘机道:“何不招来?”

    蓝曦臣不由看向放于身旁的裂冰,神色颇为犹豫,回道:

    “我又怎会不曾想过,但……逝者已矣,我又何必打搅他的安息,他受心魔反噬已久,苦苦煎挨,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蓝忘机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出了寒室。

    寒室内寂静无声,过了许久,隐隐有萧声沉浮,如泣如诉,不成曲调。

    十二年后

    夷陵老祖再现世间,与蓝忘机一同,为探查一只作祟的左手东奔西走,蓝曦臣见自家二弟一扫往日的死气沉沉,仿若新生般鲜活了起来,心中大感宽慰。虽然没有确切证据证明莫玄羽就是魏无羡,但只看蓝忘机的态度,蓝曦臣已然猜到了八九分。

    尸体渐渐拼凑得完整,被分尸的竟是赤峰尊聂明玦,各处线索却直指敛芳尊金光瑶,尽管蓝曦臣根本不相信是金光瑶所为,但事关聂明玦,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蓝曦臣也不愿放过。

    再后来,真相大白,金光瑶与聂明玦封棺存枋,蓝曦臣回了云深不知处,又一次闭起了关。

    但这次闭关,却远比十一年前那次久得多了。

    【让他接受这个真相,那么他就必须承认,三个结义兄弟之中,一个辜负了他的信任,在他面前伪装多年;另一个因为他的这份信任而死。】而死的,不仅仅是他敬重的兄长,更是他渴望相伴一生之人。

    而他早就被设计,成为了杀害聂明玦的重要一环,更是引发最后一击的帮凶和推手。若不是他将《洗华》传与金光瑶,令他有机会更改曲谱,引发心魔;若不是他引聂明玦去木妖处,被共情了无数负面情绪,聂明玦原本已压下的心魔也不会如金光瑶所愿,在清谈会爆发,最后以至爆体而亡。

    蓝曦臣在寒室中面向西北,冲清河方向跪了下来,恭恭敬敬行了九拜之礼,拜毕,却久久俯身,不曾立起,有什么,一点一滴的落下,玉石铺就的地上聚成了一小片,闪着晶莹的微光。

    似有人声,或喃喃细语,或嬉笑怒骂;忽远忽近,仿若上一刻附耳低嗫,下一刻又从远方传来,蓝曦臣勉强睁开双眼,他清晰地知道此处就是梦境,却又模糊地觉得此间处处逼真万分。

    一高大身影,背对而立,衣袂翻飞,十分威武。

    蓝曦臣缓缓上前,有些不可置信地伸手探去。

    那人猛然回眸,面色铁灰,双目无神,脖颈间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黑线针脚。

    蓝曦臣猛然停步,深情怆然。

    那人却转身,动作僵硬,却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一把按住了蓝曦臣的脖子。

    蓝曦臣被重重压在背后墙上,那人没有瞳仁的双眼怒目圆睁,冲着蓝曦臣发出凶尸特有的咆哮。

    蓝曦臣抬手抚上那人面庞,神情温柔,唇角带笑,触手却是冰冷僵硬的质感,但蓝曦臣仿若无知无觉,轻轻将那人拉下,亲了一亲。

    那人忽地一笑,带着几分肆意,充满威严的五官在这一笑之下变得柔和,将蓝曦臣抱进怀中:

    “曦臣。”

    蓝曦臣眼角泛红,紧紧抱住面前此人,喃喃道:

    “这么多年,我、我很想念你啊……却从未,从未跟任何人提过。”

    那人又道:“既然如此,何不将我招来?”

    蓝曦臣沉默不语,那人面色一变,又变回凶尸模样,露出尖锐犬齿,锋利指甲一把扯碎蓝曦臣衣衫,直接将龙首凶狠埋入他体内,用嘶哑粗糙的嗓音嘶吼:

    “为何不来找我。”

    龙首坚硬如铁,却是冷的,毫无温度,埋入体内的瞬间,蓝曦臣觉得仿佛被一根冰锥穿透,但明明毫无润滑,他却没有感到任何痛意,只有二人合二为一的喜悦,盈满内心。

    后穴含着龙首吮吸,不由自主地一开一合,去感受龙首的形状和巨大,龙首只是埋在体内不动,蓝曦臣却觉得自己已被热流淹没,他心里叫嚣着“不够!还不够!”,忍不住迎着那人摆动腰肢,用温暖的甬道给冰冷的龙首染上活着的温度。他足尖点地,全靠龙首和那人放在自己腰间手掌支撑,胯部紧紧相贴,先勉力抬身,让龙首巨大的龟头擦过销魂那点,再狠狠坐下,吞至最深。

    蹭了许久,但蓝曦臣无处着力,只能小范围的叼着龙首磨蹭,不温不火、不上不下的痒意逼得他要发疯,抓着那人肩膀双手竭尽全力,但凶尸的身体坚硬如铁,连一丝痕迹也不曾留下,他气喘吁吁,颤声求道:

    “大哥,给我,快给我。”

    那人终于动作起来,又狠又快,凶猛非常,犹如一头蛰伏许久的猛兽,蓝曦臣只觉内里被龙首擦得火热,他紧紧攀着那人肩膀,咬牙忍耐,分身却欢喜得颤抖,打在那人下腹啪啪作响,柱头泌出的黏液更是给那人衣上染上点点湿痕。

    那人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只凭蛮力在蓝曦臣体内耸动,蓝曦臣却觉得自己就像枯草逢春,久旱甘霖,他死命地抱着那具僵硬冰冷的身体,修长的双腿如莬丝子一般缠上那人,将身体完全打开,去迎接那人凶猛的攻击。

    那人斥道:“淫贱。”

    蓝曦臣闻言,后穴不由得一缩,混身上下更是红的发烫,口中更是发出一声足以令任何正人君子面红耳赤的呻吟来。

    那人单膝半跪与地,扯着蓝曦臣的头发将他压在地上,腰与腿却悬在半空,硬生生将他身体侧转,将一腿扛于肩上,就着这奇异姿势,又大力动将起来。

    蓝曦臣一手撑地,一手扶腰,龙首在体内形成微妙的角度,顶撞在不常研磨的位置,他闷哼一声,大如鸽卵的龟头正巧在销魂那处撞个正着,那处受到如此强烈地一击,蓝曦臣只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混身战栗不休,甬壁猛然一嘬龙首,精门大开,白浊喷了一地,竟是前后同时丢了去。

    那人视若不见,在蓝曦臣射精之时,仍旧继续猛顶内里,龟头更是对销魂点蹂躏不休,蓝曦臣只觉这阵快意无边无涯,永无止休,他激动得连脚尖都蜷了起来,从小腿,到腿根,每一块肌肉都紧张地震颤不已,他想合拢双腿,去夹紧带来这甜美折磨的巨大龙根,却反而被那人掰得更开,他发出轻微的呜咽之声,津液潺潺,从微微张开的口中滴答而下。

    这阵浪潮持续了接近两刻,而蓝曦臣却觉得这两刻仿若已经耗尽了他半生时光,既漫长又短暂,既痛苦又甘甜,心理和身体上双重的愉悦又令人无比充盈。

    蓝曦臣扭转身体,想要给那人一个亲吻,却见那人身型逐渐变淡,消散,他慌张地用手去抓,那人也只堪堪来得及捉住他的指尖。

    聂明玦低头在指尖上落下一吻,笑了一笑,开口道:

    “曦臣,来……”

    然而后半句同他一同散于风中,只余蓝曦臣孤身一人。

    第七章

    待睁开双眼,蓝曦臣只觉双眼酸涩,头痛万分,他慢慢从地上站起。窗外天色未明,想来竟是在地上伏了半夜。

    蓝曦臣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坐于桌前,心绪缠成一团乱麻。那梦境太过逼真,迫使他不得不面对一直逃避的现实,他做了一个,或许是他此生此世之中唯一一次自私的决定。

    聂明玦和金光瑶的尸身,暂且殡于聂家宗祠,虽然凶险,但封棺下土也要讲求天时地利,早一刻镇而不宁,晚一分遗害百年。

    蓝曦臣闭关数月,出关后不去找旁人,反到直接去见了魏无羡。蓝忘机面如冰霜,目不斜视,坐在一旁,言道:“兄长果然来了。”

    蓝曦臣难得有些赧然,微微一笑,回道:

    “不错,我确有一事,想要问你。”

    说话间,他将视线转向魏无羡,魏无羡原本斜靠在凳上,姿态很是随意,听蓝曦臣开口点他,不由得稍微正了正身,问道:

    “不知蓝……大哥找我何事?”

    蓝忘机道:“正是此前与你商议之事。”

    蓝曦臣还未来得及惊讶,魏无羡却先瞪大双眼,看看蓝忘机,又转头看蓝曦臣,来回反复看了数回,挑眉奇道:

    “大哥还未开口,你怎么就已经知道了?”

    蓝忘机道:“一望便知。”

    魏无羡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站起身来,一边在蓝忘机与蓝曦臣之间踱步,一边像看稀奇事一般来回打量仿如双生的兄弟,他对蓝忘机道:

    “好好好,你先不要开口,我来与大哥讲话,若和你说的一般无二,我便应你一件事。”

    蓝忘机轻描淡写地看了魏无羡一眼,垂目道:“好。”

    蓝曦臣心道:“为何忘机一听此话竟能如此高兴?”

    但他并未多问,只对魏无羡道:“你可有方法将以死许久之人制成凶尸,并能保有意识?”

    魏无羡道:“这要视那人尸身状况而定。”

    蓝曦臣道:“尸身你亲眼见过。”

    魏无羡大为惊奇,追问道:“聂明玦?”

    蓝曦臣点点头,沉默半响,转开视线,回道:“我与他,和你与忘机,相同。”

    话音刚落,便有两道视线齐齐落于背上,蓝曦臣略有些不自在地整整袖子,又轻咳了一声:

    “不知魏公子可有办法?”

    魏无羡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道:

    “方法是有,但成与不成只有五五之数。”

    蓝曦臣道:“烦请魏公子详细解释。”

    魏无羡好像还有些回不过神,坐于蓝曦臣对面,从袖中摸出一摞符箓,一一摆在桌上,说道:

    “聂明玦的尸身死去已久,好在拼合之后勉强算是完整,魂魄也未散。但难就难在他发狂而死,凶戾非常,若想让他能像温宁一般,必须先让他至少回复一丝生前的意识。”

    蓝曦臣问:“怎样才算有生前的意识?”

    魏无羡道:“喜怒哀乐、执念、贪念、遗憾,七情六欲皆可,只要唤醒任何一丝,都可先将其制成凶尸,再慢慢温养魂魄、神智,但能否完全回复、需要多久,都未可知。”

    蓝曦臣道:“要如何行事?”

    魏无羡道:“开棺后,金光瑶必然尸变,先封他五感,再以此符封住聂明玦行动,再由他生前最亲近之人来唤醒意识。我本与忘机商量,诱聂怀桑去做此事,既然你与聂明玦是……如此关系,那也就不需要他了。”

    魏无羡说得兴起,一边用手指点解释每种符箓的用途,一边身体不自觉向前探出,双目炯炯,仿佛闯聂家宗祠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壮举,不想蓝曦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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