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丞受不起 作者:慕君倾
第74节
“请陛下恕罪，云舞确实不能说。”
凤霖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不需要恕罪，你也没什么罪。你无非就是拒绝回答朕问你的问题罢了，而且你拒绝回答的理由也是让朕无话可说。”
“那云舞什么都没说，陛下可是生气了？”
“朕也没理由生你的气。也罢，你不说便不说吧，朕也不能逼着你。”
“多谢陛下。”
“陛下，请问您今天想让哪位娘娘侍寝呢？奴才现在要吩咐下去，让娘娘准备着。”
云舞的手紧张地抓住自己的衣服。
现在叶皓晟这个最大的障碍好不容易不在了，不知道后宫的女人会不会也成为他的障碍。
不过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不高，毕竟凤霖钰之前对后宫的女人就没什么兴趣，凤霖钰也只是忘记叶皓晟而已，不至于连他对那些女人的不喜欢的感情都忘了。
果不其然，凤霖钰听了这话之后，眉头立即紧皱了起来。
“朕累了，今天就在长乐宫休息，不需要侍寝。”
李公公当然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毕竟陛下和殿下的感情摆在那里，之前陛下所谓的侍寝也只是用要装装样子而已，所以李公公来问这个问题也只是装装样子。
太后的旨意不能违背，所以该问的问题还是得问，具体陛下会怎么回答，愿意不愿意，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况且现在连太子都封了，殿下又能为陛下生儿育女，后宫的那些女人原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不需要在意就是了。
“陛下，您可别忘了太妃娘娘之前说的……”
“朕知道，这件事朕之后会考虑，今天不需要。”
“是，奴才明白。”
“陛下，您为何不去幸您的后宫呢？”云舞试探着问道，“那些都是您的女人，是您的后宫，为何您不去幸她们？”
“不想就是不想，也没什么理由。”
云舞担心凤霖钰之所以不想幸后宫的女人，那是因为叶皓晟……之前叶皓晟在宫里的时候，凤霖钰就鲜少去幸后宫妃嫔。如果之前不去幸是因为叶皓晟，那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他当然也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是为了他。
“太妃娘娘好像很关心这件事。”
“朕有朕的打算，后宫的那些女人朕都没有兴致，没什么好幸的。”
云舞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其实云舞对陛下很是崇拜……云舞如今已经被父皇许配给了陛下，云舞不求什么身份，只求能留在陛下身边。”
凤霖钰挑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云舞也是陛下的人，陛下若是不喜欢后宫的妃嫔，又有情绪想抒发，云舞其实可以……”
凤霖钰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思考了片刻。
“你是想留在长乐宫？”
“云舞现在就在长乐宫，不过云舞其实也想伺候陛下。”云舞笑了笑，“也许陛下会觉得云舞很大胆，但其实云舞也只不过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已。”
“朕可不觉得你大胆，方才朕问你话的时候，你可什么都没说。倘若你这也能叫大胆的话，那这世间怕是就没有胆大之人了。”
“陛下见笑了。”
“你如今便是在长乐宫，已经没有什么留不留的了，你如今也只能留在长乐宫。至于其他事……朕今天累了，什么兴致都没有，所以暂且不需要。况且你好歹也是东竭国的六皇子，即便是真要发生什么，那也不好如此仓促。”
云舞料到自己会被拒绝了，所以也不觉得诧异。
这才是真正的凤霖钰，如果他提出了这个要求，而凤霖钰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那他反倒该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不过李公公意识到不对了。
以前没看出来云舞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如今趁着皇后不在，云舞的野心倒是显露无疑。也刚好，陛下现在失忆了，对殿下一点印象都没有。
现在的情势对殿下可真是太不利了。
晚上陛下休息了，李公公赶紧把小陶子叫了出去。
“李公公，您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陛下可问你什么问题了？”
小陶子点头：“问了，陛下问的是关于殿下的事。陛下问我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似太妃对陛下说殿下是一个有心机，会蛊惑人心的人，陛下心里应该还有所怀疑，所以才问我的。”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实话实说，说殿下是个好人，对奴才们都很好。”
“那陛下又说什么了？”
“陛下就没再说什么，让我离开了。李公公，怎么了？”
李公公皱眉，担忧地说：“陛下现在把殿下忘得一干二净，那云舞又是野心勃勃，虽然还没和陛下太亲近，但是他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我担心要是再这么下去，殿下要是再不回来的话，这宫里怕是要出大事。”
“出大事？”小陶子的心慌了慌，“应该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现在陛下对那云舞的态度你也不是没看见。”
“想那云舞之前还是被殿下救回来的，可是他竟然这么背叛殿下，殿下要是知道一定会后悔当初救了他的。”
李公公叹气：“现在说这些都没用，重点是殿下什么时候才能回宫。”
“殿下如今患了天花，正在宫外由秦太医医治呢。小太子也是，所以也一起留在了宫外。奴才之前还想去看看，但是就因为殿下患的是天花，为了防止病毒散播开来，所以柳将军不让我前去。”
“柳将军是对的，天花啊……希望殿下能挺过这一关，尽早回宫，不然这宫里还不知道要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第276章 天大讽刺
叶皓晟的身体还在恢复中，但是由于凤霖钰不在身边，导致叶皓晟晚上睡觉都不能踏实下来。
这几天太累了，他甚至连个梦都没做，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心里的不安情绪越来越大，他也就越来越睡不着。
这天晚上叶皓晟做了一个梦，对他来说可以算是具有毁灭性的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回宫之后发现凤霖钰和云舞在一起了，然后自己的孩子还被抢走了，他被打入冷宫，然后就在冷宫郁郁而终……
虽然是梦，但是很真实，而且在梦里他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不是现实。
他很害怕，等醒来的时候他浑身都是汗，整个人也晕晕乎乎的，就好像根本没睡觉一样。
“殿下，您没事吧？”
叶皓晟缓了缓摇头：“没，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叶皓晟看了看旁边的霂霂，霂霂没有受到他的影响，睡得正香，他也就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在皇宫里，凤霖钰也惊醒了。
他也做了一个噩梦，在梦里有一个他很在乎、很心疼的人受了委屈，他是因为心疼而疼醒过来的。
“陛下，您是做噩梦了？”
“嗯，给朕倒杯水来。”
李公公给凤霖钰倒了一杯温水，凤霖钰喝了之后就开始回忆那个诡异的梦。
最奇怪的是，他现在都已经醒过来了，可是那个梦的阴影竟然还挥之不去。
“陛下，您梦到什么了？”
“朕也说不清，朕好像梦到了一个人……”
李公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凤霖钰梦到的人是谁。
“那陛下梦到那个人做了什么还是……”
“朕也不知道，但那个人好像很痛苦……朕也很痛苦。”
李公公叹了口气：“陛下怕是想太多了吧，是不是因为陛下最近太辛劳，所以才会做这个梦？”
“不知道。”
“那您可看见那个人的相貌，可知道那个是谁？或是叫什么名字？”
凤霖钰还是摇头。
“不知道。”
李公公特别想在这个时候直接告诉陛下那人不是别人，而是皇后，但是李公公想了想还是没说。
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也不一定是好事。
凤霖钰这一个晚上都没睡好，确切地说，自从做了那个梦惊醒之后，他就没睡。
第二天在朝堂上议事，他都还迷迷糊糊的。
“陛下，关于东竭国的六皇子……您是打算如何安排他呢？”
“陛下，臣以为那东竭国六皇子如今不可随便处置。东竭国将六皇子送到这里来，意思是献给陛下，要留在陛下身边。好在他原本就是在南越国长大，从未回过东竭国，所以对咱们南越的威胁也没有那么大。”
“您的意思是，朕该如何处置？”
“这六皇子在现在毕竟象征着南越和东竭的太平，所以臣觉得不论如何，您都得对他好一些。虽然咱们南越兵力强盛，然而咱们才刚刚和北燕国打过，若是这个时候再和东竭国开战……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那诸位大臣的意思是让朕继续和那云舞周旋？”
“虽然从来都没有纳男子为妃的先例，但……但是如今情况特殊，臣等以为，陛下不如就讲那云舞留在后宫中做个男妃吧。”
“你们也说了，这件事是没有先例的。况且这东宫就只有一个长乐宫，长乐宫还有一个皇后，虽然他现在没回来，但等他回来之后，难道就要让皇后和云舞一起留在长乐宫吗？诸位爱卿觉得这像话吗？”
“陛下，后宫的规矩都是可以更改的，然则若是这东竭国的事情闹大了，那后果便不堪设想。东竭国比北燕国更有实力，东竭国的皇帝也并非北燕国皇帝那般昏庸无道。南越收服北燕，这是大势所趋，也得到了百姓们的支持，然则若是南越收服东竭，这便有很多不妥以及不可行了。即便南越真的要收服东竭，那也并不能在现在。现在南越刚和北燕打了一仗，兵力都需要调整。还请陛下为了南越国的未来，也必定要好生重视那云舞啊。”
凤霖钰皱了皱眉，看向邢若水：“丞相怎么说？”
“回禀陛下，臣觉得那云舞现在确实需要好生处置。云舞这个麻烦既然已经形成，而且他已经进宫了，东竭国的皇帝又有意将他送给陛下您，您就当是个礼物，也得妥善保管，这也算是最基本的友善了。臣觉得，将云舞送出宫，至少在现在很不现实。云舞必定还是得先留在宫里，陛下您也不能对他太差，哪怕是装装样子也好，免得让东竭国的人心生不满。”
邢若水说的是实话，虽然他也不想让那个云舞得逞，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果云舞不得逞，那整个南越国就得跟着倒霉。
所以虽然让云舞得逞听着就是一件非常心塞的事，但是奈何就算心塞也没办法，谁让麻烦已经行程了呢。
下了朝之后，凤霖钰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要对云舞好，还有什么男妃之类的话……他的脑袋都跟着疼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本来他和云舞之间的关系好似还不错？至少他觉得云舞不是坏人，有 心眼是肯定的，但是想想谁又没心眼呢？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要是连个心眼都没有，那就生存不下去了。
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觉得云舞非常讨厌，会觉得他很不喜欢云舞，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讨厌的感觉从何而来。
想了想，下朝之后他就去了后宫。
他去了玉堂宫，宸妃那里。
宸妃没想到陛下竟然会先来找她，也是一惊。
“臣妾参见陛下。”
“免礼吧。”
宸妃看到凤霖钰，整个人都有些激动。
她本来以为凤霖钰很不喜欢她，结果没想到凤霖钰出征回来第一次到后宫见的人就是她，一瞬间宸妃的信心就又找回来了。
但其实凤霖钰到宸妃这并不是想和宸妃好好相处，也不是想和宸妃说话聊天，更不是想幸宸妃。
凤霖钰到这来看宸妃，其最直接最根本的目的，主要就是想向宸妃打听一下关于叶皓晟的事儿。
没错，这就是他的目的。
不过就算他清楚自己的目的，那也不能一上来就问得这么直白，所以前面还是要委婉一些，至少要关心关心宸妃，然后再进到正题中来。
“朕不在宫中的这些日子，你在后宫可好？”
“多谢陛下关心，臣妾在后宫一切安好。”
“那就再好不过了。”凤霖钰顿了顿，“朕今天来找你，也是有件事要问。”
“陛下请说。”
“你和皇后可熟悉？”
宸妃本来的好心情就被这一句话给毁灭了。
所以陛下好不容易来看她一趟，结果问的问题确实关于叶皓晟的？这让她怎么甘心？
但是不管怎么说，陛下来还是来了的。
想想其他妃嫔，陛下根本连看都没看，那她好像就没有这么可怜了。
毕竟以现在的状况确实是……只要能被陛下多看上一眼就应该谢天谢地。
“臣妾和皇后并不熟悉，毕竟皇后是男子，臣妾是女子，男女有别，虽然都是陛下您的人，但还是要有区分，不能走得太近，交往也不宜太过密切。”
“朕知道，但他毕竟也是皇后，你多少还是会了解一些的吧？朕想听听在你眼里，皇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瞒你说，朕现在已经不记得关于皇后的事情了，所以才来问你，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些信息。”
“您……您方才说什么？您说您不记得关于皇后的事了？”
“嗯。”
“这是为何？”
虽然宸妃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那可真是满心的欢喜啊。
但是宸妃也不会把这欢喜的情绪直截了当地表现出来，而是非常隐晦地……憋在了心里。
但即便凤霖钰这么说，她还是得慎重，因为她不知道陛下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陛下是在诳她，而她又说了一些假话，那怕是就要倒霉了。
“你大概还不知道，朕之前中了莲妃下的蛊毒，这蛊毒解开之后很伤身体，虽然身体里的蛊毒就此不在，但还是会对身体有一定的影响。目前来说，对朕而言最大的影响也就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也不知道为何，偏偏那么刚好，朕失去的就是关于皇后的所有记忆。但凡是朕对皇后的记忆好似全都消失了一般，朕甚至还以为朕的身边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之前朕去问过母妃，母妃说了一些话，如今朕是想问问你的看法，看看在你眼里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凤霖钰的这句话给宸妃带来了很多非常有价值的信息。
第一个信息是莲妃竟然给陛下下蛊毒，真是不要命了，难怪现在竟然从地牢给逃跑了。
第二个信息就是凤霖钰应该是真的不记得叶皓晟是谁了。
一个人就算说的话能骗人，但是眼神就很难了。刚才在凤霖钰说话的时候，宸妃一直仔细地观察着，确定没有说谎的迹象。
所以这叶皓晟也真是够倒霉的了，孩子都被封为太子了，他现在竟然带着孩子不知道去了哪儿，而且最爱他的陛下都不知道他是谁了，真是天大的讽刺。
☆、第277章 编造谎言
不过这对宸妃来说就是个好消息了。
宸妃觉得这是一个可以逆转的机会，只要她现在说对了话，那就很有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你对皇后到底有多少了解？”
“臣妾对皇后的了解不多，但是臣妾也约莫知道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哦？那你便说来听听。”
“臣妾想请问您之前问过太妃，那太妃是怎么说的呢？”
“你不用管太妃之前是怎么说的，朕不想用太妃说过的话来干扰你的判断，你只管说你认识的皇后是怎样的人就好。”
“是，臣妾遵命。”
不过即便如此，宸妃觉得林太妃肯定也不会说什么关于叶皓晟的好话。以她对林太妃的了解，林太妃应该恨不得把叶皓晟说得不能更坏，所以她就在林太妃的基础上继续说叶皓晟的坏话就是了。
“皇后确实是一个怪人。”
“哦？怪人？为何你要用这个词来形容？”
“自从陛下认识皇后起，陛下就开始失魂落魄的，陛下完全被皇后迷住了。然而皇后是个男人，在南越国以来，从没有皇后得的先例，然而陛下竟然如此爱皇后，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
“这也没什么值得用匪夷所思这四个字来形容的，也许朕对他当真是真爱呢？”
“陛下，您对他怎么可能是爱呢？”凤霖钰刚才一说什么真爱，吓得宸妃差点叫出声来，宸妃担心凤霖钰想起来关于叶皓晟的事情，赶忙继续说道，“那人是北燕丞相，陛下是绝对不会喜欢一个北燕丞相的，臣妾和诸位嫔妃甚至连太妃都觉得陛下您是被那人给蛊惑了。”
“蛊惑？用蛊惑这一词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陛下，臣妾用蛊惑这词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那叶皓晟原本就是个怪物，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听说他之前在北燕就被很多人排除，北燕人视他为灾星，您说这样的人您怎么可能喜欢？”
“灾星？”
“是啊……”
“为何会这么说？”
“因为那叶皓晟身为男子，但是却能和女子一般生儿育女，您觉得这难道不奇怪吗？”
凤霖钰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你说什么？他身为男子能……生儿育女？”
宸妃颔首：“是啊，他现在已经给陛下生了一个小皇子不是吗？您甚至还封了那孩子为太子……”
“这怎么可能？一个男人能生子？”
“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大家都见过叶皓晟挺着个大肚子的模样，不伦不类的，实在是天大的笑话。然而就因为您被他所蛊惑，导致您对他非常喜爱，大家看着都很忧心。”
“朕对他的喜爱也总得有个理由吧，他莫非是做了什么事，才让朕对他十分喜欢？”
“臣妾不觉得他做了什么事让您喜欢，其实若是说他做了什么事本应该让您厌烦，那倒是有好多。”
“他有那么令人反感吗？”
宸妃颔首：“有。原本臣妾只是个妃嫔，其实是没资格说这些话的，但是既然陛下问道了，臣妾觉得臣妾若是不说出来，那边是欺君之罪。另外臣妾实在觉得那皇后将您欺骗得太过分，若是现在告诉您，您也许还能重新思考改变对他的想法。”
“你方才说他身为男子却可怀孕生子，这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吧？”
“臣妾哪儿有那个胆子和陛下开玩笑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但若是陛下不相信，那臣妾也别无他法。臣妾觉得既然陛下问了，那臣妾就有责任要和陛下诉说实情，这是臣妾的责任。”
“好，朕知道了。”
凤霖钰站起来就要走，宸妃起身着急地说道：“陛下这就走了吗？陛下不留下来……”
“现在时辰还早，朕还有公事要忙，你也休息吧。”
凤霖钰走了之后，宸妃颓废地坐了下来。
她本来以为这次凤霖钰肯定就留下来了，万万没想到凤霖钰竟然就只是在这晃了一眼，问了一些关于叶皓晟的问题就走了。
宸妃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怜了，好不容易赶上凤霖钰失忆了，结果竟然也没能跟他说上两句话，人家就走了。
她到底有没有那么不值得被喜爱？为何陛下就那么不想幸她呢？哪怕告诉她她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她改就是了，然而也没有，就这么走了……
宸妃心里不甘心。
陛下来一趟后宫那可是大事儿，想来陛下到她这来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结果现在陛下匆匆来过又走了，陛下应该也知道了。
所以呢？
所以那些知道陛下来过的人，还不知道会在私底下怎么嘲笑她呢。
其实凤霖钰也没什么着急的事儿要做，他纯粹就是觉得不想留在宸妃这，所以就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回到长乐宫，他就把云舞召见了过来。
“云舞，你说你从未见过你父皇，那你都是怎么和东竭国的？”
云舞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以为自己之前做的事被发现了，一脸惶恐。
“陛下……”
“你不必惊慌，朕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朕现在在想到底该怎么安排你……”
“云舞想留在陛下身边。”
“你毕竟也是东竭国的六皇子，朕不会亏待你。”
云舞抿了抿唇：“云舞的意思是说……云舞很崇敬陛下，云舞想跟着陛下，做陛下的人……也许陛下会觉得云舞说这话实在是大胆，但这也是云舞想了许久的。云舞在陛下身边呆的时间越长，对陛下就越是喜欢，云舞只希望陛下能给云舞一个机会，好让云舞能亲近您。”
“你现在就已经在长乐宫了，你还想要什么？”
“云舞想成为陛下的人……”
“好了，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你平时都是怎么和东竭国的人的？”
云舞抿了抿唇：“其实云舞和东竭国没有太多的，大多都是通过您这才知道的……”
“不能吧？你现在都已经是东竭国的六皇子了，他们会不你？他们没给你安排什么任务？”凤霖钰顿了顿，“或者是你不好说？不能说？”
“不是的，云舞没有欺瞒陛下，云舞说的都是真的。”云舞苦笑，“其实云舞这个所谓六皇子的身份也是名不副实。毕竟云舞一直生长在民间，也是现在才知道自己东竭国皇子的身份，其实云舞对东竭国一点都不熟悉，也不熟悉东竭国的人，那些所谓的家人。但是云舞又不得不听家人的话，毕竟云舞的身上留着他们的血脉……只是这身份……其实也是有名无实罢了。云舞没有别的想法，他们想让云舞留在南越……其实这也是云舞的想法，他们把云舞献给了陛下……这也是云舞想的。”
“原来如此。”
凤霖钰皱了皱眉，觉得这件事有些麻烦。
东竭国把云舞送过来，他确实不能直接拒绝，也不能冷落着不管。
他本来想说可以从云舞身上下手，若是云舞不喜欢，若是云舞有其他想法，那他就可以以云舞的想法为重。但是现在云舞都这么说了，而且说得这么直接，他就不好再说什么。
“云舞之前救过陛下，也为陛下受过伤，难道陛下对云舞还是一点喜爱都没有吗？”云舞咬了咬唇，看上去有些委屈，“还是说其实陛下连着之前云舞为您所做的事情都忘了？”
“那倒也没有。”凤霖钰叹气，“好吧，现在皇后还没回来，朕允许你搬到里面来住，不需要住在外面的下人房了。”
云舞眼睛一亮：“陛下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
“云舞多谢陛下。”
云舞激动得都要哭出来了。他觉得自己距离自己之前设定的目标又近了一步，他既然已经能到长乐宫里面来住，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能马上取代叶皓晟的地位？
当然，这一时半会儿肯定不可能，毕竟虽然凤霖钰忘了叶皓晟，但是他现在对叶皓晟还是充满这好奇。只有凤霖钰心中对叶皓晟的好奇全都转换成厌恶，他才能有机会。
叶皓晟前一天晚上一直在做梦，导致和一天都没精神，再加上身体不舒服，一直都昏昏欲睡的。
凤霖钰不在他身边的日子简直就是煎熬。
想想这才几天的时间，凤霖钰不在，他就要疯了。
好在这次出征他是跟来了，不然这几个月的时间他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不过也许如果是出征会不一样，毕竟如果凤霖钰只是出征，那又不会失忆……可这次他是明明知道凤霖钰会失忆，会忘记他……想想就难受。
“殿下，您把药喝了吧。”
叶皓晟看着碗里的药汁，想着凤霖钰不在自己身边，越想就越觉得苦，而后把药一饮而尽。
秦太医看得都呆了。
“殿下，您今天怎么喝药这么痛快？”
叶皓晟苦笑：“因为心里更苦啊，当心里比药还苦的时候，也就觉得这药平淡了。”
秦太医叹了口气：“殿下，您也不要这样，您现在身体恢复得很好，再过几天便能回宫了。臣知道您思念陛下，但也不能折磨折磨自己，毕竟您还有小太子要照顾。”
“您放心吧，这我都知道，还是还控制不住的心里难受，没什么大碍。”
☆、第278章 梦魇不止
“叶皓晟，别以为你现在是皇后，朕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那你想怎么样？”
凤霖钰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叶皓晟跪在地上，眼睛空洞，而云舞则是站在凤霖钰的身边，一脸的可怜兮兮。
“大胆！你和朕说话竟然敢如此放肆无礼？”
叶皓晟苦笑：“陛下，之前我也是这么和你说话的，那个时候你也不曾说我放肆无礼。”
“之前的事朕都不记得了，朕只知道现在朕看到你就觉得讨厌。以前不觉得云舞有多好，现在朕才发现，朕到现在为止做过的最荒唐 的一件事就是封你为皇后。你只不知道你和云舞比起来根本什么都不是？你知不知道云舞比你好多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如此自以为是，你当真认为朕喜欢你吗？”
“既然你不喜欢我，当初你为什么跟着我重生？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重生之后你还要和我在一起？你只是失忆了……我相信等你恢复记忆，等你想起来我是谁之后，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只可惜，朕现在不愿意想起来。”
叶皓晟的心一痛：“不愿意？为什么？”
凤霖钰嫌弃地冷笑一声：“因为朕不愿意和一个怪物在一起。”
“陛下，您也不能这么说吧？”云舞笑了笑，“就算您不喜欢他，但他好歹也是您的皇后，而且他还给您生了一个孩子。您现在虽然不再喜欢他，但若说他是怪物……还是有些伤人。”
凤霖钰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叶皓晟，叶皓晟被这眼睛刺得生疼。
“一个男人竟然能生出孩子来？这还不是个怪人吗？”
云舞叹了口气：“唉，陛下您说的也确实有道理。身为一个男人，却能生出孩子来……想想也确实令人难以接受。别说您是一国之君，就算是我这个普通人，若是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我也会很痛苦。”
“那你方才还说朕的话伤人？朕觉得自己这话已经说得很好听了。若是再伤人一点，朕怕是直接就将他斩首示众了知道吗？”
怪人……斩首示众……
一瞬间叶皓晟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生疼。
“所以这是你潜意识里对我的认识？所以如果没有之前……之前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你跟本就不会要我对吗？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之前的愧疚吗？你觉得你之前身为一国之君但是没能保护好自己将要过门的妻子，你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所以你才会愿意照顾我，和我在一起？你说你不介意我的身份血脉，你说你把我当成宝贝，其实都是在骗我的对吧？其实你心里的真实想法还是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我是个怪物？对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叶皓晟就突然质问出了这些话。
其实他是不想这么说的，但是……
但是因为凤霖钰说的话实在让他太难受了，所以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对，你就是个怪物，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凤霖钰说的话一字一句的，哪怕连听不清楚的可能性都没有。
叶皓晟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抽走了一样，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
“好，我知道了。”叶皓晟在笑，但是他却流了泪，“所以既然你觉得我是个怪物，那你接下来会怎么处置我？你会杀了我吗？你之前说过会让我的脑袋一辈子都在脖子上，你说你会保护我，所以你要食言了吗？你要把我斩首示众？”
凤霖钰没说话，而是面色铁青，看上去……很生气，是的，很生气。
叶皓晟缓缓跪了下来。
自从他们两个人确定跪了关系之后，他就没对凤霖钰跪过。
是，凤霖钰是一国之君，但他们是夫妻，他们的关系是平等的，哪怕是在众人面前，凤霖钰也舍不得让他跪下。
倒不能说这一跪跪尽了叶皓晟的所有自尊，但……确实是让他们的关系达到了冰点。
也许以后都不能挽回了。
“你想怎么对我都没关系，求求你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他也是你的孩子，他身上有我的血脉是我的错，他没得选择，你想怎么样冲着我来，求求你不要伤害霂霂，他还小，他才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没多久，求求你给他一个机会吧。”
“朕还没决定要杀了你呢，你着什么急？况且霂霂也是朕的孩子，虽然他的身上流的是你的血脉，但朕不会杀了他。”
“那你就放我们走吧，我们再也不会回来打扰你们的生活，放了我们吧。”
“放了我们吧……”叶皓晟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殿下，殿下……”
“求求你放了我们……”
“殿下……”
叶皓晟缓缓睁开眼睛，皱了皱眉。
“殿下，你总算醒过来了。”秦太医松了口气，“您烧了一个晚上，现在温度总算是降下来了。这算是最惊险的一个晚上，过了之后就没事了。”
叶皓晟还有些迷茫，整个人看上去就是没缓过神的模样。
“我……我刚才是在做梦吗？”
“是啊，您刚才是在做梦，怕是做了什么噩梦吧？您一直都在说梦话。”
叶皓晟用手扶额。
“是啊，确实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可怕的梦。”
虽然一次又一次地说着没什么大碍，可是他在晚上也一次又一次地做噩梦。
他这一次倒是好……上次梦见自己进了宫被凤霖打入冷宫，这次索性直接梦见凤霖钰要杀他。
他觉得自己在外面的这些日子真是快要疯了。
“秦太医，我什么时候能回宫啊？”
“再过两天就可以了。您昨天发烧把体内的毒都发散了出来，好好缓两天便可。”
“我想尽快回去。”
“臣明白您想回宫的急迫心情。”秦太医叹气，“您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样子，臣都看在眼里。丞相和将军那送来的都是最好的药材，臣也给您研制了最好的房子，就是想让您和小太子赶快痊愈。您现在千万要放松心情，不然您的身体负担会增大的。”
“我明白，这段时间真是麻烦您了。”
“这都不算麻烦，这是老臣应该做的。”
叶皓晟看了看霂霂，原本霂霂白嫩嫩的脸上都有很多疙瘩，现在也慢慢下去了，好在也没留下疤痕，看上去还是乖乖的样子。
“霂霂没事了吧？”
“小孩子恢复得快，他比您还早恢复呢。”
“那就好，霂霂没事就好。”
现在凤霖钰不在他身边，对他最重要的人就是霂霂了，他自己不重要，只要霂霂好就足够了。
凤霖钰一早醒来就感觉脑子很乱，好像有一些记忆的碎片浮了出来，摇了摇头，这才让他清醒过来。
云舞已经正式搬进了长乐宫，是的，是长乐宫的里面，而不是继续住在外面的下人房间。
不过即便云舞住进来了，当然也不是和凤霖钰同共枕，而是睡在里面的上。
原本那里面只是个榻，后来叶皓晟让人给换成了……结果这倒是便宜了云舞。
不过这些凤霖钰都不知道。
“陛下，您怎么了？您的气色好像不是很好，是不是不舒服？”
凤霖钰打量了一下云舞，皱了皱眉。
云舞一愣：“陛下，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凤霖钰摇头：“没有。”
云舞吓了一跳，他还以为凤霖钰突然发现他在长乐宫，后悔之前让他住进这长乐宫里面来。
好在他多想了，好在凤霖钰没后悔，这就好了。
“那云舞伺候陛下穿衣洗漱？”
凤霖钰摇头笑道：“这些都是李公公做的事，不该由你来做。”
“可云舞愿意做……还是说陛下嫌弃云舞？若是陛下嫌弃，那云舞也无话可说。”
“当然不是，朕为何要嫌弃你呢？朕并不是嫌弃你，只是朕觉得让你来做这件事不太合适。而且朕也习惯由李公公来伺候了，你还是在旁边好好休息吧。”
“好吧。”
云舞还是有些不高兴，因为她到现在都还没能和凤霖钰有过亲密接触，哪怕是换衣服的机会都没有，这让云舞怎么能高兴得起来呢？
但是好在他已经住进来了，有机会就好，后面慢慢来吧。
“李公公，皇后可该回来了？”
李公公想了想：“约莫是快了吧。”
第74节
恋耽美
第74节
“请陛下恕罪，云舞确实不能说。”
凤霖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不需要恕罪，你也没什么罪。你无非就是拒绝回答朕问你的问题罢了，而且你拒绝回答的理由也是让朕无话可说。”
“那云舞什么都没说，陛下可是生气了？”
“朕也没理由生你的气。也罢，你不说便不说吧，朕也不能逼着你。”
“多谢陛下。”
“陛下，请问您今天想让哪位娘娘侍寝呢？奴才现在要吩咐下去，让娘娘准备着。”
云舞的手紧张地抓住自己的衣服。
现在叶皓晟这个最大的障碍好不容易不在了，不知道后宫的女人会不会也成为他的障碍。
不过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不高，毕竟凤霖钰之前对后宫的女人就没什么兴趣，凤霖钰也只是忘记叶皓晟而已，不至于连他对那些女人的不喜欢的感情都忘了。
果不其然，凤霖钰听了这话之后，眉头立即紧皱了起来。
“朕累了，今天就在长乐宫休息，不需要侍寝。”
李公公当然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毕竟陛下和殿下的感情摆在那里，之前陛下所谓的侍寝也只是用要装装样子而已，所以李公公来问这个问题也只是装装样子。
太后的旨意不能违背，所以该问的问题还是得问，具体陛下会怎么回答，愿意不愿意，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况且现在连太子都封了，殿下又能为陛下生儿育女，后宫的那些女人原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不需要在意就是了。
“陛下，您可别忘了太妃娘娘之前说的……”
“朕知道，这件事朕之后会考虑，今天不需要。”
“是，奴才明白。”
“陛下，您为何不去幸您的后宫呢？”云舞试探着问道，“那些都是您的女人，是您的后宫，为何您不去幸她们？”
“不想就是不想，也没什么理由。”
云舞担心凤霖钰之所以不想幸后宫的女人，那是因为叶皓晟……之前叶皓晟在宫里的时候，凤霖钰就鲜少去幸后宫妃嫔。如果之前不去幸是因为叶皓晟，那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他当然也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是为了他。
“太妃娘娘好像很关心这件事。”
“朕有朕的打算，后宫的那些女人朕都没有兴致，没什么好幸的。”
云舞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其实云舞对陛下很是崇拜……云舞如今已经被父皇许配给了陛下，云舞不求什么身份，只求能留在陛下身边。”
凤霖钰挑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云舞也是陛下的人，陛下若是不喜欢后宫的妃嫔，又有情绪想抒发，云舞其实可以……”
凤霖钰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思考了片刻。
“你是想留在长乐宫？”
“云舞现在就在长乐宫，不过云舞其实也想伺候陛下。”云舞笑了笑，“也许陛下会觉得云舞很大胆，但其实云舞也只不过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已。”
“朕可不觉得你大胆，方才朕问你话的时候，你可什么都没说。倘若你这也能叫大胆的话，那这世间怕是就没有胆大之人了。”
“陛下见笑了。”
“你如今便是在长乐宫，已经没有什么留不留的了，你如今也只能留在长乐宫。至于其他事……朕今天累了，什么兴致都没有，所以暂且不需要。况且你好歹也是东竭国的六皇子，即便是真要发生什么，那也不好如此仓促。”
云舞料到自己会被拒绝了，所以也不觉得诧异。
这才是真正的凤霖钰，如果他提出了这个要求，而凤霖钰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那他反倒该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不过李公公意识到不对了。
以前没看出来云舞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如今趁着皇后不在，云舞的野心倒是显露无疑。也刚好，陛下现在失忆了，对殿下一点印象都没有。
现在的情势对殿下可真是太不利了。
晚上陛下休息了，李公公赶紧把小陶子叫了出去。
“李公公，您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陛下可问你什么问题了？”
小陶子点头：“问了，陛下问的是关于殿下的事。陛下问我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似太妃对陛下说殿下是一个有心机，会蛊惑人心的人，陛下心里应该还有所怀疑，所以才问我的。”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实话实说，说殿下是个好人，对奴才们都很好。”
“那陛下又说什么了？”
“陛下就没再说什么，让我离开了。李公公，怎么了？”
李公公皱眉，担忧地说：“陛下现在把殿下忘得一干二净，那云舞又是野心勃勃，虽然还没和陛下太亲近，但是他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我担心要是再这么下去，殿下要是再不回来的话，这宫里怕是要出大事。”
“出大事？”小陶子的心慌了慌，“应该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现在陛下对那云舞的态度你也不是没看见。”
“想那云舞之前还是被殿下救回来的，可是他竟然这么背叛殿下，殿下要是知道一定会后悔当初救了他的。”
李公公叹气：“现在说这些都没用，重点是殿下什么时候才能回宫。”
“殿下如今患了天花，正在宫外由秦太医医治呢。小太子也是，所以也一起留在了宫外。奴才之前还想去看看，但是就因为殿下患的是天花，为了防止病毒散播开来，所以柳将军不让我前去。”
“柳将军是对的，天花啊……希望殿下能挺过这一关，尽早回宫，不然这宫里还不知道要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第276章 天大讽刺
叶皓晟的身体还在恢复中，但是由于凤霖钰不在身边，导致叶皓晟晚上睡觉都不能踏实下来。
这几天太累了，他甚至连个梦都没做，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心里的不安情绪越来越大，他也就越来越睡不着。
这天晚上叶皓晟做了一个梦，对他来说可以算是具有毁灭性的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回宫之后发现凤霖钰和云舞在一起了，然后自己的孩子还被抢走了，他被打入冷宫，然后就在冷宫郁郁而终……
虽然是梦，但是很真实，而且在梦里他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不是现实。
他很害怕，等醒来的时候他浑身都是汗，整个人也晕晕乎乎的，就好像根本没睡觉一样。
“殿下，您没事吧？”
叶皓晟缓了缓摇头：“没，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叶皓晟看了看旁边的霂霂，霂霂没有受到他的影响，睡得正香，他也就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在皇宫里，凤霖钰也惊醒了。
他也做了一个噩梦，在梦里有一个他很在乎、很心疼的人受了委屈，他是因为心疼而疼醒过来的。
“陛下，您是做噩梦了？”
“嗯，给朕倒杯水来。”
李公公给凤霖钰倒了一杯温水，凤霖钰喝了之后就开始回忆那个诡异的梦。
最奇怪的是，他现在都已经醒过来了，可是那个梦的阴影竟然还挥之不去。
“陛下，您梦到什么了？”
“朕也说不清，朕好像梦到了一个人……”
李公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凤霖钰梦到的人是谁。
“那陛下梦到那个人做了什么还是……”
“朕也不知道，但那个人好像很痛苦……朕也很痛苦。”
李公公叹了口气：“陛下怕是想太多了吧，是不是因为陛下最近太辛劳，所以才会做这个梦？”
“不知道。”
“那您可看见那个人的相貌，可知道那个是谁？或是叫什么名字？”
凤霖钰还是摇头。
“不知道。”
李公公特别想在这个时候直接告诉陛下那人不是别人，而是皇后，但是李公公想了想还是没说。
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也不一定是好事。
凤霖钰这一个晚上都没睡好，确切地说，自从做了那个梦惊醒之后，他就没睡。
第二天在朝堂上议事，他都还迷迷糊糊的。
“陛下，关于东竭国的六皇子……您是打算如何安排他呢？”
“陛下，臣以为那东竭国六皇子如今不可随便处置。东竭国将六皇子送到这里来，意思是献给陛下，要留在陛下身边。好在他原本就是在南越国长大，从未回过东竭国，所以对咱们南越的威胁也没有那么大。”
“您的意思是，朕该如何处置？”
“这六皇子在现在毕竟象征着南越和东竭的太平，所以臣觉得不论如何，您都得对他好一些。虽然咱们南越兵力强盛，然而咱们才刚刚和北燕国打过，若是这个时候再和东竭国开战……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那诸位大臣的意思是让朕继续和那云舞周旋？”
“虽然从来都没有纳男子为妃的先例，但……但是如今情况特殊，臣等以为，陛下不如就讲那云舞留在后宫中做个男妃吧。”
“你们也说了，这件事是没有先例的。况且这东宫就只有一个长乐宫，长乐宫还有一个皇后，虽然他现在没回来，但等他回来之后，难道就要让皇后和云舞一起留在长乐宫吗？诸位爱卿觉得这像话吗？”
“陛下，后宫的规矩都是可以更改的，然则若是这东竭国的事情闹大了，那后果便不堪设想。东竭国比北燕国更有实力，东竭国的皇帝也并非北燕国皇帝那般昏庸无道。南越收服北燕，这是大势所趋，也得到了百姓们的支持，然则若是南越收服东竭，这便有很多不妥以及不可行了。即便南越真的要收服东竭，那也并不能在现在。现在南越刚和北燕打了一仗，兵力都需要调整。还请陛下为了南越国的未来，也必定要好生重视那云舞啊。”
凤霖钰皱了皱眉，看向邢若水：“丞相怎么说？”
“回禀陛下，臣觉得那云舞现在确实需要好生处置。云舞这个麻烦既然已经形成，而且他已经进宫了，东竭国的皇帝又有意将他送给陛下您，您就当是个礼物，也得妥善保管，这也算是最基本的友善了。臣觉得，将云舞送出宫，至少在现在很不现实。云舞必定还是得先留在宫里，陛下您也不能对他太差，哪怕是装装样子也好，免得让东竭国的人心生不满。”
邢若水说的是实话，虽然他也不想让那个云舞得逞，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果云舞不得逞，那整个南越国就得跟着倒霉。
所以虽然让云舞得逞听着就是一件非常心塞的事，但是奈何就算心塞也没办法，谁让麻烦已经行程了呢。
下了朝之后，凤霖钰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要对云舞好，还有什么男妃之类的话……他的脑袋都跟着疼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本来他和云舞之间的关系好似还不错？至少他觉得云舞不是坏人，有 心眼是肯定的，但是想想谁又没心眼呢？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要是连个心眼都没有，那就生存不下去了。
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觉得云舞非常讨厌，会觉得他很不喜欢云舞，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讨厌的感觉从何而来。
想了想，下朝之后他就去了后宫。
他去了玉堂宫，宸妃那里。
宸妃没想到陛下竟然会先来找她，也是一惊。
“臣妾参见陛下。”
“免礼吧。”
宸妃看到凤霖钰，整个人都有些激动。
她本来以为凤霖钰很不喜欢她，结果没想到凤霖钰出征回来第一次到后宫见的人就是她，一瞬间宸妃的信心就又找回来了。
但其实凤霖钰到宸妃这并不是想和宸妃好好相处，也不是想和宸妃说话聊天，更不是想幸宸妃。
凤霖钰到这来看宸妃，其最直接最根本的目的，主要就是想向宸妃打听一下关于叶皓晟的事儿。
没错，这就是他的目的。
不过就算他清楚自己的目的，那也不能一上来就问得这么直白，所以前面还是要委婉一些，至少要关心关心宸妃，然后再进到正题中来。
“朕不在宫中的这些日子，你在后宫可好？”
“多谢陛下关心，臣妾在后宫一切安好。”
“那就再好不过了。”凤霖钰顿了顿，“朕今天来找你，也是有件事要问。”
“陛下请说。”
“你和皇后可熟悉？”
宸妃本来的好心情就被这一句话给毁灭了。
所以陛下好不容易来看她一趟，结果问的问题确实关于叶皓晟的？这让她怎么甘心？
但是不管怎么说，陛下来还是来了的。
想想其他妃嫔，陛下根本连看都没看，那她好像就没有这么可怜了。
毕竟以现在的状况确实是……只要能被陛下多看上一眼就应该谢天谢地。
“臣妾和皇后并不熟悉，毕竟皇后是男子，臣妾是女子，男女有别，虽然都是陛下您的人，但还是要有区分，不能走得太近，交往也不宜太过密切。”
“朕知道，但他毕竟也是皇后，你多少还是会了解一些的吧？朕想听听在你眼里，皇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瞒你说，朕现在已经不记得关于皇后的事情了，所以才来问你，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些信息。”
“您……您方才说什么？您说您不记得关于皇后的事了？”
“嗯。”
“这是为何？”
虽然宸妃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那可真是满心的欢喜啊。
但是宸妃也不会把这欢喜的情绪直截了当地表现出来，而是非常隐晦地……憋在了心里。
但即便凤霖钰这么说，她还是得慎重，因为她不知道陛下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陛下是在诳她，而她又说了一些假话，那怕是就要倒霉了。
“你大概还不知道，朕之前中了莲妃下的蛊毒，这蛊毒解开之后很伤身体，虽然身体里的蛊毒就此不在，但还是会对身体有一定的影响。目前来说，对朕而言最大的影响也就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也不知道为何，偏偏那么刚好，朕失去的就是关于皇后的所有记忆。但凡是朕对皇后的记忆好似全都消失了一般，朕甚至还以为朕的身边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之前朕去问过母妃，母妃说了一些话，如今朕是想问问你的看法，看看在你眼里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凤霖钰的这句话给宸妃带来了很多非常有价值的信息。
第一个信息是莲妃竟然给陛下下蛊毒，真是不要命了，难怪现在竟然从地牢给逃跑了。
第二个信息就是凤霖钰应该是真的不记得叶皓晟是谁了。
一个人就算说的话能骗人，但是眼神就很难了。刚才在凤霖钰说话的时候，宸妃一直仔细地观察着，确定没有说谎的迹象。
所以这叶皓晟也真是够倒霉的了，孩子都被封为太子了，他现在竟然带着孩子不知道去了哪儿，而且最爱他的陛下都不知道他是谁了，真是天大的讽刺。
☆、第277章 编造谎言
不过这对宸妃来说就是个好消息了。
宸妃觉得这是一个可以逆转的机会，只要她现在说对了话，那就很有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你对皇后到底有多少了解？”
“臣妾对皇后的了解不多，但是臣妾也约莫知道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哦？那你便说来听听。”
“臣妾想请问您之前问过太妃，那太妃是怎么说的呢？”
“你不用管太妃之前是怎么说的，朕不想用太妃说过的话来干扰你的判断，你只管说你认识的皇后是怎样的人就好。”
“是，臣妾遵命。”
不过即便如此，宸妃觉得林太妃肯定也不会说什么关于叶皓晟的好话。以她对林太妃的了解，林太妃应该恨不得把叶皓晟说得不能更坏，所以她就在林太妃的基础上继续说叶皓晟的坏话就是了。
“皇后确实是一个怪人。”
“哦？怪人？为何你要用这个词来形容？”
“自从陛下认识皇后起，陛下就开始失魂落魄的，陛下完全被皇后迷住了。然而皇后是个男人，在南越国以来，从没有皇后得的先例，然而陛下竟然如此爱皇后，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
“这也没什么值得用匪夷所思这四个字来形容的，也许朕对他当真是真爱呢？”
“陛下，您对他怎么可能是爱呢？”凤霖钰刚才一说什么真爱，吓得宸妃差点叫出声来，宸妃担心凤霖钰想起来关于叶皓晟的事情，赶忙继续说道，“那人是北燕丞相，陛下是绝对不会喜欢一个北燕丞相的，臣妾和诸位嫔妃甚至连太妃都觉得陛下您是被那人给蛊惑了。”
“蛊惑？用蛊惑这一词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陛下，臣妾用蛊惑这词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那叶皓晟原本就是个怪物，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听说他之前在北燕就被很多人排除，北燕人视他为灾星，您说这样的人您怎么可能喜欢？”
“灾星？”
“是啊……”
“为何会这么说？”
“因为那叶皓晟身为男子，但是却能和女子一般生儿育女，您觉得这难道不奇怪吗？”
凤霖钰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你说什么？他身为男子能……生儿育女？”
宸妃颔首：“是啊，他现在已经给陛下生了一个小皇子不是吗？您甚至还封了那孩子为太子……”
“这怎么可能？一个男人能生子？”
“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大家都见过叶皓晟挺着个大肚子的模样，不伦不类的，实在是天大的笑话。然而就因为您被他所蛊惑，导致您对他非常喜爱，大家看着都很忧心。”
“朕对他的喜爱也总得有个理由吧，他莫非是做了什么事，才让朕对他十分喜欢？”
“臣妾不觉得他做了什么事让您喜欢，其实若是说他做了什么事本应该让您厌烦，那倒是有好多。”
“他有那么令人反感吗？”
宸妃颔首：“有。原本臣妾只是个妃嫔，其实是没资格说这些话的，但是既然陛下问道了，臣妾觉得臣妾若是不说出来，那边是欺君之罪。另外臣妾实在觉得那皇后将您欺骗得太过分，若是现在告诉您，您也许还能重新思考改变对他的想法。”
“你方才说他身为男子却可怀孕生子，这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吧？”
“臣妾哪儿有那个胆子和陛下开玩笑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但若是陛下不相信，那臣妾也别无他法。臣妾觉得既然陛下问了，那臣妾就有责任要和陛下诉说实情，这是臣妾的责任。”
“好，朕知道了。”
凤霖钰站起来就要走，宸妃起身着急地说道：“陛下这就走了吗？陛下不留下来……”
“现在时辰还早，朕还有公事要忙，你也休息吧。”
凤霖钰走了之后，宸妃颓废地坐了下来。
她本来以为这次凤霖钰肯定就留下来了，万万没想到凤霖钰竟然就只是在这晃了一眼，问了一些关于叶皓晟的问题就走了。
宸妃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怜了，好不容易赶上凤霖钰失忆了，结果竟然也没能跟他说上两句话，人家就走了。
她到底有没有那么不值得被喜爱？为何陛下就那么不想幸她呢？哪怕告诉她她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她改就是了，然而也没有，就这么走了……
宸妃心里不甘心。
陛下来一趟后宫那可是大事儿，想来陛下到她这来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结果现在陛下匆匆来过又走了，陛下应该也知道了。
所以呢？
所以那些知道陛下来过的人，还不知道会在私底下怎么嘲笑她呢。
其实凤霖钰也没什么着急的事儿要做，他纯粹就是觉得不想留在宸妃这，所以就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回到长乐宫，他就把云舞召见了过来。
“云舞，你说你从未见过你父皇，那你都是怎么和东竭国的？”
云舞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以为自己之前做的事被发现了，一脸惶恐。
“陛下……”
“你不必惊慌，朕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朕现在在想到底该怎么安排你……”
“云舞想留在陛下身边。”
“你毕竟也是东竭国的六皇子，朕不会亏待你。”
云舞抿了抿唇：“云舞的意思是说……云舞很崇敬陛下，云舞想跟着陛下，做陛下的人……也许陛下会觉得云舞说这话实在是大胆，但这也是云舞想了许久的。云舞在陛下身边呆的时间越长，对陛下就越是喜欢，云舞只希望陛下能给云舞一个机会，好让云舞能亲近您。”
“你现在就已经在长乐宫了，你还想要什么？”
“云舞想成为陛下的人……”
“好了，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你平时都是怎么和东竭国的人的？”
云舞抿了抿唇：“其实云舞和东竭国没有太多的，大多都是通过您这才知道的……”
“不能吧？你现在都已经是东竭国的六皇子了，他们会不你？他们没给你安排什么任务？”凤霖钰顿了顿，“或者是你不好说？不能说？”
“不是的，云舞没有欺瞒陛下，云舞说的都是真的。”云舞苦笑，“其实云舞这个所谓六皇子的身份也是名不副实。毕竟云舞一直生长在民间，也是现在才知道自己东竭国皇子的身份，其实云舞对东竭国一点都不熟悉，也不熟悉东竭国的人，那些所谓的家人。但是云舞又不得不听家人的话，毕竟云舞的身上留着他们的血脉……只是这身份……其实也是有名无实罢了。云舞没有别的想法，他们想让云舞留在南越……其实这也是云舞的想法，他们把云舞献给了陛下……这也是云舞想的。”
“原来如此。”
凤霖钰皱了皱眉，觉得这件事有些麻烦。
东竭国把云舞送过来，他确实不能直接拒绝，也不能冷落着不管。
他本来想说可以从云舞身上下手，若是云舞不喜欢，若是云舞有其他想法，那他就可以以云舞的想法为重。但是现在云舞都这么说了，而且说得这么直接，他就不好再说什么。
“云舞之前救过陛下，也为陛下受过伤，难道陛下对云舞还是一点喜爱都没有吗？”云舞咬了咬唇，看上去有些委屈，“还是说其实陛下连着之前云舞为您所做的事情都忘了？”
“那倒也没有。”凤霖钰叹气，“好吧，现在皇后还没回来，朕允许你搬到里面来住，不需要住在外面的下人房了。”
云舞眼睛一亮：“陛下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
“云舞多谢陛下。”
云舞激动得都要哭出来了。他觉得自己距离自己之前设定的目标又近了一步，他既然已经能到长乐宫里面来住，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能马上取代叶皓晟的地位？
当然，这一时半会儿肯定不可能，毕竟虽然凤霖钰忘了叶皓晟，但是他现在对叶皓晟还是充满这好奇。只有凤霖钰心中对叶皓晟的好奇全都转换成厌恶，他才能有机会。
叶皓晟前一天晚上一直在做梦，导致和一天都没精神，再加上身体不舒服，一直都昏昏欲睡的。
凤霖钰不在他身边的日子简直就是煎熬。
想想这才几天的时间，凤霖钰不在，他就要疯了。
好在这次出征他是跟来了，不然这几个月的时间他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不过也许如果是出征会不一样，毕竟如果凤霖钰只是出征，那又不会失忆……可这次他是明明知道凤霖钰会失忆，会忘记他……想想就难受。
“殿下，您把药喝了吧。”
叶皓晟看着碗里的药汁，想着凤霖钰不在自己身边，越想就越觉得苦，而后把药一饮而尽。
秦太医看得都呆了。
“殿下，您今天怎么喝药这么痛快？”
叶皓晟苦笑：“因为心里更苦啊，当心里比药还苦的时候，也就觉得这药平淡了。”
秦太医叹了口气：“殿下，您也不要这样，您现在身体恢复得很好，再过几天便能回宫了。臣知道您思念陛下，但也不能折磨折磨自己，毕竟您还有小太子要照顾。”
“您放心吧，这我都知道，还是还控制不住的心里难受，没什么大碍。”
☆、第278章 梦魇不止
“叶皓晟，别以为你现在是皇后，朕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那你想怎么样？”
凤霖钰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叶皓晟跪在地上，眼睛空洞，而云舞则是站在凤霖钰的身边，一脸的可怜兮兮。
“大胆！你和朕说话竟然敢如此放肆无礼？”
叶皓晟苦笑：“陛下，之前我也是这么和你说话的，那个时候你也不曾说我放肆无礼。”
“之前的事朕都不记得了，朕只知道现在朕看到你就觉得讨厌。以前不觉得云舞有多好，现在朕才发现，朕到现在为止做过的最荒唐 的一件事就是封你为皇后。你只不知道你和云舞比起来根本什么都不是？你知不知道云舞比你好多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如此自以为是，你当真认为朕喜欢你吗？”
“既然你不喜欢我，当初你为什么跟着我重生？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重生之后你还要和我在一起？你只是失忆了……我相信等你恢复记忆，等你想起来我是谁之后，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只可惜，朕现在不愿意想起来。”
叶皓晟的心一痛：“不愿意？为什么？”
凤霖钰嫌弃地冷笑一声：“因为朕不愿意和一个怪物在一起。”
“陛下，您也不能这么说吧？”云舞笑了笑，“就算您不喜欢他，但他好歹也是您的皇后，而且他还给您生了一个孩子。您现在虽然不再喜欢他，但若说他是怪物……还是有些伤人。”
凤霖钰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叶皓晟，叶皓晟被这眼睛刺得生疼。
“一个男人竟然能生出孩子来？这还不是个怪人吗？”
云舞叹了口气：“唉，陛下您说的也确实有道理。身为一个男人，却能生出孩子来……想想也确实令人难以接受。别说您是一国之君，就算是我这个普通人，若是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我也会很痛苦。”
“那你方才还说朕的话伤人？朕觉得自己这话已经说得很好听了。若是再伤人一点，朕怕是直接就将他斩首示众了知道吗？”
怪人……斩首示众……
一瞬间叶皓晟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生疼。
“所以这是你潜意识里对我的认识？所以如果没有之前……之前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你跟本就不会要我对吗？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之前的愧疚吗？你觉得你之前身为一国之君但是没能保护好自己将要过门的妻子，你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所以你才会愿意照顾我，和我在一起？你说你不介意我的身份血脉，你说你把我当成宝贝，其实都是在骗我的对吧？其实你心里的真实想法还是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我是个怪物？对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叶皓晟就突然质问出了这些话。
其实他是不想这么说的，但是……
但是因为凤霖钰说的话实在让他太难受了，所以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对，你就是个怪物，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凤霖钰说的话一字一句的，哪怕连听不清楚的可能性都没有。
叶皓晟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抽走了一样，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
“好，我知道了。”叶皓晟在笑，但是他却流了泪，“所以既然你觉得我是个怪物，那你接下来会怎么处置我？你会杀了我吗？你之前说过会让我的脑袋一辈子都在脖子上，你说你会保护我，所以你要食言了吗？你要把我斩首示众？”
凤霖钰没说话，而是面色铁青，看上去……很生气，是的，很生气。
叶皓晟缓缓跪了下来。
自从他们两个人确定跪了关系之后，他就没对凤霖钰跪过。
是，凤霖钰是一国之君，但他们是夫妻，他们的关系是平等的，哪怕是在众人面前，凤霖钰也舍不得让他跪下。
倒不能说这一跪跪尽了叶皓晟的所有自尊，但……确实是让他们的关系达到了冰点。
也许以后都不能挽回了。
“你想怎么对我都没关系，求求你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他也是你的孩子，他身上有我的血脉是我的错，他没得选择，你想怎么样冲着我来，求求你不要伤害霂霂，他还小，他才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没多久，求求你给他一个机会吧。”
“朕还没决定要杀了你呢，你着什么急？况且霂霂也是朕的孩子，虽然他的身上流的是你的血脉，但朕不会杀了他。”
“那你就放我们走吧，我们再也不会回来打扰你们的生活，放了我们吧。”
“放了我们吧……”叶皓晟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殿下，殿下……”
“求求你放了我们……”
“殿下……”
叶皓晟缓缓睁开眼睛，皱了皱眉。
“殿下，你总算醒过来了。”秦太医松了口气，“您烧了一个晚上，现在温度总算是降下来了。这算是最惊险的一个晚上，过了之后就没事了。”
叶皓晟还有些迷茫，整个人看上去就是没缓过神的模样。
“我……我刚才是在做梦吗？”
“是啊，您刚才是在做梦，怕是做了什么噩梦吧？您一直都在说梦话。”
叶皓晟用手扶额。
“是啊，确实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可怕的梦。”
虽然一次又一次地说着没什么大碍，可是他在晚上也一次又一次地做噩梦。
他这一次倒是好……上次梦见自己进了宫被凤霖打入冷宫，这次索性直接梦见凤霖钰要杀他。
他觉得自己在外面的这些日子真是快要疯了。
“秦太医，我什么时候能回宫啊？”
“再过两天就可以了。您昨天发烧把体内的毒都发散了出来，好好缓两天便可。”
“我想尽快回去。”
“臣明白您想回宫的急迫心情。”秦太医叹气，“您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样子，臣都看在眼里。丞相和将军那送来的都是最好的药材，臣也给您研制了最好的房子，就是想让您和小太子赶快痊愈。您现在千万要放松心情，不然您的身体负担会增大的。”
“我明白，这段时间真是麻烦您了。”
“这都不算麻烦，这是老臣应该做的。”
叶皓晟看了看霂霂，原本霂霂白嫩嫩的脸上都有很多疙瘩，现在也慢慢下去了，好在也没留下疤痕，看上去还是乖乖的样子。
“霂霂没事了吧？”
“小孩子恢复得快，他比您还早恢复呢。”
“那就好，霂霂没事就好。”
现在凤霖钰不在他身边，对他最重要的人就是霂霂了，他自己不重要，只要霂霂好就足够了。
凤霖钰一早醒来就感觉脑子很乱，好像有一些记忆的碎片浮了出来，摇了摇头，这才让他清醒过来。
云舞已经正式搬进了长乐宫，是的，是长乐宫的里面，而不是继续住在外面的下人房间。
不过即便云舞住进来了，当然也不是和凤霖钰同共枕，而是睡在里面的上。
原本那里面只是个榻，后来叶皓晟让人给换成了……结果这倒是便宜了云舞。
不过这些凤霖钰都不知道。
“陛下，您怎么了？您的气色好像不是很好，是不是不舒服？”
凤霖钰打量了一下云舞，皱了皱眉。
云舞一愣：“陛下，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凤霖钰摇头：“没有。”
云舞吓了一跳，他还以为凤霖钰突然发现他在长乐宫，后悔之前让他住进这长乐宫里面来。
好在他多想了，好在凤霖钰没后悔，这就好了。
“那云舞伺候陛下穿衣洗漱？”
凤霖钰摇头笑道：“这些都是李公公做的事，不该由你来做。”
“可云舞愿意做……还是说陛下嫌弃云舞？若是陛下嫌弃，那云舞也无话可说。”
“当然不是，朕为何要嫌弃你呢？朕并不是嫌弃你，只是朕觉得让你来做这件事不太合适。而且朕也习惯由李公公来伺候了，你还是在旁边好好休息吧。”
“好吧。”
云舞还是有些不高兴，因为她到现在都还没能和凤霖钰有过亲密接触，哪怕是换衣服的机会都没有，这让云舞怎么能高兴得起来呢？
但是好在他已经住进来了，有机会就好，后面慢慢来吧。
“李公公，皇后可该回来了？”
李公公想了想：“约莫是快了吧。”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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