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丞受不起 作者:慕君倾
第73节
之前秦太医说凤霖钰现在身体里的蛊毒解开了，怕是至少要睡上三天，等今天过去了一天，那就还有两天。
宫里的事情也很重要，所以即便凤霖钰没醒，还是照样要赶路的，这也就意味着他要和凤霖钰暂时分开了。
但是云舞会跟着走。
云舞现在做出这种事来，他也不能对云舞怎么样。
首先他不知道云舞说的是真还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他们也没有证据了。云舞都把证据销毁了，他还能找什么证据？
找人吗？他对这件事知道的也不清楚，他更不知道云舞是和谁的，他根本就找不到门。
况且云舞现在的身份特殊，他现在是东竭国的六皇子，这意义更是不一样，完全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动的。
“秦太医，您之前说霂霂将来会百毒不侵，那现在如果这件事是真的……”
“那也是要等回宫之后泡了药草沐浴之后才行啊。”
“所以如果这是真的，霂霂就很有可能会染上天花？”
太医没说话，这就意味着默认。
“会有危险吗？”
“殿下且放心，这天花在小孩子身上恢复是比较快的，况且小太子身体健康，想来是可以恢复的。”
“希望这不是真的。”
“陛下以前是出过天花的，所以并不担心会传染，现在臣就要先准备把陛下所有的衣物都用热水煮一边，另外还有柳将军的，也得煮一遍，防止把病毒带到都城去。”
“那我要做些什么？”
“您什么都不用做，您现在就照顾小太子便是。毕竟您之前没出过天花……若是您也感染了，那您的情况比小太子还危险。”
“我没事，照顾好霂霂就行，您不用担心我，我现在的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而且我的命和陛下是连在一起的，我不会出事。我知道您现在要做的也很多，我可以帮您。”
“殿下您现在也不要太惊慌，也许那云舞只是蒙骗您也说不定。”
“我也希望他是在骗我，我也不想这是真的。”
第二天柳穆晗就醒了，知道自己中了迷药，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还没等柳穆晗抱怨，秦太医就把柳穆晗拉过去问话了。
“柳将军，您小时候出过天花吗？”
“出过，很小的时候，我自己不记得了，我还是听我娘说的。”
秦太医松了口气：“那就好。”
“怎么了？”
秦太医吧事情对柳穆晗说完之后，柳穆晗当即就要去找云舞算账，但是被叶皓晟拦下了。
“你拦着我干什么？他都已经丧心病狂了！”
“他是东竭国的六皇子，我们不能对他怎么样，而且现在我们也没有证据。”
“那你……”
“你不用担心，今天你就带着云舞和凤霖钰回去，我和霂霂还有秦太医留下来。如果云舞说的是真的，我们现在回去就会把病毒传到都城里去，所以我们不能去。”
“那你们……”
“没事，我能照顾好霂霂，而且还有秦太医在呢。”叶皓晟看了看凤霖钰，“他现在正在解毒……他醒来之后估计就不记得我了，本来我我之前做了不少准备，想着只要他醒来的时候我在他身边，估计他就能很快想起我。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我得留下来，不能跟着他一起回去。”
“那……”
“我对他有信心，我也对我自己有信心。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我再回去，你也不用担心。”
“那这样吧，我把他带回去之后，等那边的事都安排好，我就过来保护你们？”
“不用，我在这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到时候如果有需要药草的地方，还是得让你来帮忙从都城带来。”
“好。”
“那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他再单独呆上一会儿。”
“我帮你把孩子抱出去？”
“不用，我抱着就行。”
“好吧。”柳穆晗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凤霖钰抱着孩子在上坐了下来。
“你说你干嘛现在就解毒啊？就不能再坚持一两天么？你看我现在手忙脚乱的，还不能跟你回宫……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叶皓晟发了会儿呆，很快回过神来继续说，“是，我知道你相信我，但是我压力很大。秦太医说了，如果没有这事儿，我至少也得在宫外再呆上五天，如果有这事儿……那就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了。我希望是没有，但是如果真的有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希望没有吧，要是有的话，那我也的认。你放心，我在这好好的，你回宫也的好好的，最重要的是别把我忘了……好吧，我知道你肯定会把我忘了，那你就抓紧快点把我想起来。不过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在你身上留个什么记号，所以我就寻了一种草药，用那草药的药汁涂抹在皮肤上可以留下印记，要一两个月才能消除，也清洗不掉，我觉得这个适合。”
叶皓晟一边说着，一边把霂霂放在旁边，解开凤霖钰的衣服，用一根羽毛沾了沾瓶子里的药汁，在凤霖钰的胸口上写了一个“晟”字。
“好，我可没直接把我名字刺在你身上，还不快感谢我。”叶皓晟满意地看着凤霖钰胸口上的字，点了点头，“不错，我的字也很漂亮，等你看见之后希望你就能想起我来。要是等我回去你都没想起我，那我还是索性直接在你身上把我的名字刺上吧，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
说完，叶皓晟又在凤霖钰的唇上亲了亲。
“知道你之前患过天花，不管我有没有染上天花，你应该都没事吧？反正我也不是个自私的人，之前你说过咱俩同生共死，那就一起吧。”
不知道凤霖钰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也有可能记忆还没完全失去，叶皓晟感觉到凤霖钰紧了紧他的手，没有也皱了起来，好像有些不安心的样子。
“行了，没事，不就是几天的时间见不到么，忍一忍就过去了。云舞在你身边……你应该不会看上他吧？你要是看上他……”叶皓晟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抓着凤霖钰的手摸了摸霂霂，“你在宫里等着我和霂霂，我们很快回去。”
☆、第272章 不记得了
凤霖钰回宫了，云舞也跟着回去了，叶皓晟留了下来。
太后也知道了凤霖钰中了蛊毒的事情，是红英说的。现在沈青莲还没有被找回来，红英在宫里虽然因为供出了这么一个大秘密，但是也没什么好待遇，还是被关在了冷宫。
红英本来就是一个为了自己可以对别人不择手段的人，现在就为了能让林太妃把她给放出来，她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但是即便她都说了，林太妃也没放了她。
怎么说呢，放还是放了，只不过是从冷宫下放到了外面的牢房中……
要说也确实是放了，至少出宫了啊。
“为何秦太医没跟着回来？还有那叶皓晟和他的孩子呢？”
“回禀太妃，殿下的身体不太舒服，秦太医说不适宜赶路，所以便让殿下现在外面修养几天。毕竟殿下才刚产子不久，确实禁不起长途奔波。本来殿下这一路上都在坚持着，但是秦太医担心这样下去会对殿下的身体造成伤害，便让殿下先留在宫外休息。”
“那孩子呢，怎么也没带回来？”
“太子还小，现在离不开殿下。”
“哼，离不开？真是新鲜了，难不成叶皓晟还能给那孩子喝自己的奶水吗？”
“小太子喝的是马奶。”
“哀家就知道。也罢，反正哀家也不喜欢那个孩子，一个男人生的孩子……不过秦太医之前是说陛下的毒已经解了吗？”
“是，陛下的蛊毒已清，再过一两天便能醒过来。”
“嗯，哀家知道了。另外那个云舞现在在哪儿？”
“应该还是在之前的地方吧？”
林太妃顿了顿：“哀家可是听到消息了，那可是东竭国的六皇子啊。而且东竭国这次把六皇子送过来是说要给皇帝联姻的，你是怎么看？”
“太妃娘娘，且不说陛下现在已经有了皇后，就算没有这个皇后，您觉得一个东竭国的六皇子能做南越国的皇后吗？”
“这……可是这是东竭国的诚意，东竭国想要和咱们南越友好相处……”
“即便如此，顶多也只能是把他留下来，绝对不可能让云舞当皇后。现在的皇后曾经是北燕的丞相，这样的身份当初不是都遭到反对了吗？当初大家为何反对？不就是担心他会对南越有威胁吗？但他只是一个丞相的身份而已。可是这个云舞，他是东竭国的皇子，现在东竭国是选了公主做继位者，将来如何还不知道呢。”
“你的意思是……”
“臣觉得云舞可以留在宫里，至于将来怎么处置，这还是交给陛下来做决定吧。陛下这两天就醒过来了，您且等等，看看陛下是怎么想的。”
太后想了想点头：“也好。”
凤霖钰是第二天晚上才醒过来的。
小陶子得知叶皓晟在宫外，说要去照顾，但是被阻止了，于是现在就只能先跟着照顾凤霖钰，毕竟凤霖钰现在身体也不是很好，刚刚解毒，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云舞也在照顾凤霖钰。
“陛下，陛下您总算是醒过来了，您没事吧？”
凤霖钰的眼神看上去有些迷茫。
应该是很迷茫。
“朕怎么回宫了？”凤霖钰皱眉，“朕记得朕应该还在宫外。”
“陛下，您在路上路过了一家黑店，咱们在那中了迷药，而后就回宫了。”
“哦。”
云舞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陛下，您可还记得我是谁？”
“你是云舞啊，怎的了，为何问朕这个问题？”
“没，没有，云舞……云舞只是有些担心。毕竟陛下您晕了好几天，云舞担心您醒过来之后身体不舒服……”
云舞心里很激动，担心凤霖钰这么一醒过来，可能连他都不记得了，但是万万没想到，凤霖钰竟然还记得他。
“那叶皓晟……”
“什么？”
云舞摇头：“没有。”
云舞想试探凤霖钰，看凤霖钰是不是还记得叶皓晟。但是他又不敢直接提叶皓晟，免得本来凤霖钰把叶皓晟都给忘了，结果他这么一说，反倒让凤霖钰又想了起来，那就麻烦了。
叶皓晟在宫外算着日子过。
凤霖钰刚回宫，有很多事忙，也没人管他，他在这要是没有秦太医和霂霂的陪伴，倒是成了孤家寡人。
当然，陪着他的还有软软。
还没到五天，霂霂就病了，秦太医确定病因是天花。
“竟然是真的，也不知道云舞到底是找人从哪里弄的这个东西，竟然还带到了这。”叶皓晟光是想想就后怕，“秦太医，那现在……”
“殿下且放心，小太子的身体里本来还有蛊毒在，两者一想冲，虽然表面上还是会发出来，但还是可以自行痊愈的。倒是殿下，您最近一直照顾小太子，身体不适很好，虽然您的体质已经因为生了小太子而有所改变，您对这种病毒也是有自愈能力的，但您还是的好好休息才行。”
“我知道，不过我更担心我们要在宫外多长时间才能进宫？”
“这还是要看殿下您的恢复能力，最快大概也要半个月的时间了。”
“半个月……”
叶皓晟其实有些心急。
唉，算了，他哪儿是有些心急，他明明就是很心急。
叶皓晟担心的是半个月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现在凤霖钰就已经把他给忘了，不知道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凤霖钰乎做点什么事出来。
凤霖钰身体里的毒才刚刚解开，现在身体还处于恢复的状态。
林太妃也大概把宫里发生的事和凤霖钰说了，凤霖钰也不管面子不面子，直接就下令派人统计莲妃，毫不留情。
“陛下，你如今也回宫了，你可想好如何安排那个云舞？他可是东竭国的六皇子，你总得给他，总得给东竭国一个交代吧？是，哀家知道你对那个叶皓晟很是喜欢，但……”
“叶皓晟是谁？”
林太妃一愣，刚刚说着一半的话，现在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你，你说什么？你刚才问哀家叶皓晟是谁？”
“是啊，母妃方才说的叶皓晟，儿臣可认识？”
“您……”林太妃有些着急。
说是着急，到不如说是激动。
之前听那个红英说的时候好似也说过会失忆什么的，但是她也没太在意。毕竟她以为的失忆是不知道自己是谁的那种，彻彻底底的失忆，所以见到凤霖钰还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会知道自己是谁，林太妃就以为没这事儿了。
结果凤霖钰竟然是把叶皓晟给忘了。
这可真是好事。
“哦，没事，没事啊。不过那个云舞，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人家是想把云舞献给你，所以看来不论如何，人家东竭国的六皇子委身留在皇宫，那你就得把他留下来。而且哀家还听说那个云舞在你出征的时候帮你挡了两次危险，可见他对你也确实是有心的。”
“云舞是个男人，就算呀安排，那也只能先把他安排在东宫，安排在长乐宫，西宫定然是不能去的。”
“是啊，那就安排在长乐宫。”
凤霖钰顿了顿问道：“母妃，之前长乐宫里是不是有个人？”
“啊，是，之前是有一个，不过那人现在不在。”
“那人是谁？是不是就是您刚才说的叶皓晟？儿臣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林太妃笑了笑：“你这病了也才刚恢复，是需要时间的。不过本来你忘了的也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着急，慢慢想也没关系。”
其实林太妃心里想的是，哪怕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啊。
确切地说应该是：最好这辈子都别想起来，那也就省心了，真的。
然而叶皓晟却并不好过。
虽然秦太医确定以叶皓晟的身体，想要恢复完全不成问题，绝对不会危及性命，但是过程是难熬的，况且他还要照顾霂霂。
“殿下，您还是休息休息吧，臣来照顾小太子就好。”
“没事，我来照顾吧，他现在也不舒服，我得抱抱他。也不知道陛下那边怎么样了，我觉得他现在是把我给忘了，估计也没人会主动在他面前提起我。不知道会不会就算我回去，他也记不起来我了。”
“殿下，您和陛下两个人感情至深，想来陛下一定会想起殿下吧。”
“希望如此。不过好在我没事，倘若我也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解毒，那我们谁都想不起谁来，可能就真的完蛋了。”
“殿下，您的脸色不是很好，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其实现在也未必不是好事，尤其对于小太子来说。小太子现在恢复了之后，将来也就不会再染上天花了，以后倒也放心。”
“也许吧，总不算全是坏事，那我也就欣慰了。”
人在生病的情况下是最脆弱的，是最需要人照顾的，然而凤霖钰并不在他的身边，叶皓晟心里挺不好受的。
叶皓晟在晚上休息的时候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就会觉得很失落，还有点委屈。
他明明帮了云舞，结果现在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也真是典型的好心没好报。
如果没有这事儿的话，他现在至少还能在凤霖钰的身边，他至少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在这带着霂霂，那么无助……
☆、第273章 前途堪忧
叶皓晟因为霂霂的原因染了天花，虽然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比之前大有好转，但是对于这样的病，也一定会受些折磨。
他现在浑身没力气，吃饭也没胃口，整个人比之前每个月常理的那种无力感还要严重。
不过秦太医说，好在他的体质特殊，现在的症状也没有那么严重，不然只会更难熬。
霂霂刚出生没几天，年纪太小了，遭的罪比他还多，每天叶皓晟看着都揪心。
“秦太医，霂霂真的没事吗？我看他太难受了……”
“殿下您且放心，小太子这是正常的情况，您不必太过于担心，等过了这两天便好了。”
“秦太医，麻烦您一定要治好霂霂。”
“殿下不必担心，您现在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小孩子是容易痊愈的，您现在的身体才最为虚弱。倘若您不是有这特殊的体质，您怕是早就撑不住了。”秦太医叹气，“但您也不能仗着您的体质就不吃药啊，这药必须得吃。”
叶皓晟看到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觉得都没力气说话了。
“我觉得这药……”
秦太医愣着脸说道：“殿下觉得，倘若陛下现在在这，陛下会让陛下不喝药就了事吗？”
当然不可能。
但是凤霖钰会哄着他喝药，会照顾他……
好吧，他承认自己是太过于依赖凤霖钰的。
现在这么想想的话，之前凤霖钰照顾他，他说自己是男人，不是小姑娘，不需要这么被照顾，结果现在凤霖钰不在他身边，确实没人照顾他了，然则他的日子也没过得有多好。
“好吧，我喝。”
他总得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是个男人吧？
身为一个男人，要是连喝药都害怕，都喝不下去的话，那可就尴尬了。
于是叶皓晟捏着鼻子，把一万黑乎乎的药汤一口就喝了进去……然后又一口吐了出来，看上去难受极了。
秦太医叹了口气，去给叶皓晟拍了拍背。
“殿下，您这样可不行。您不是想尽早恢复，好进宫和陛下相见吗？您若是当真想减快和陛下见面，那您马上就得把药喝了。这么一边喝一边吐是绝对不行的！而且这药也没时间做成丸药，想做成丸药至少需要七天的时间，根本来不及，您必须要这么喝。您看看小太子，小太子都乖乖地把药喝了，您怎么就不行呢？”
秦太医之前对叶皓晟都是毕恭毕敬的，但是现在也确实不是恭敬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叶皓晟把药喝了。
秦太医知道，想让殿下喝药，那就得提陛下。
果不其然，叶皓晟听了这话之后，为了能早日回宫和凤霖钰见面，他也得喝药，难喝也得喝。
“我知道了，那麻烦您再去煎一碗药，我一定好好喝。”
“嗯，这就对了。”
叶皓晟确定云舞之前说的是真的之后就立即让秦太医写信告诉柳穆晗，让他们都不要来这里，免得传染给别人。
他现在就算是自己把自己给隔离了，在这里除了秦太医还有他和孩子之外，就只有个软软。
“什么？那个云舞这么缺德？”
“是啊，现在叶皓晟就在宫外，还不准我们去看他，担心把病毒带进来。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所以就没去。”
“现在凤霖钰不是失忆了么？”
“按说凤霖钰的失忆应该就只是不认识叶皓晟了而已。”
“那他确定已经不记得叶皓晟了吗？”邢若水皱眉，“会不会有特殊情况？”
“你觉得如果凤霖钰还记得叶皓晟，那他会对叶皓晟不闻不问，毫不关心吗？”
“当然不会……如果凤霖钰还记得叶皓晟，他现在一定不顾其他危险，也不听任何人的劝阻，直接去找叶皓晟，去陪着他了。”
“所以答案可想而知。”
“不行，我得进宫去看看。按照你说的，那个云舞这么有心计，趁着叶皓晟不在的时候，他还指不定会对凤霖钰做什么呢。凤霖钰根本都不记得叶皓晟，要是再听了云舞的话，让云舞登堂入室，那可就不得了了。”形若书扶额，“之前叶皓晟救云舞的时候我就看出那云舞不是什么省心的人，叶皓晟还偏偏不听，现在倒是好了，他这简直就是自作自受。”
“你有时间还是别说风凉话了。你在宫里这阵子，可打听到太妃的意思？”
“这还用打听吗？太妃压根儿就不喜欢叶皓晟，她从一开始就对叶皓晟很有意见。后来知道云舞是东竭国的六皇子，知道东竭国要把云舞献给咱们的陛下，作为和礼，太妃当时就跟我说，想让云舞当皇后。我这是好说歹说，分析了局势和利弊，才打消了林太妃的念头。现在林太妃不想着别的，只希望皇后能换人，只要皇后不是能生孩子的叶皓晟，是谁都可以。幸亏云舞是东竭国的六皇子，我跟林太妃说，以云舞这个身份做南越的皇后是很危险的，林太妃这才放弃。倘若云舞是个别的身份，那早就没有叶皓晟的容身之地了。”
“林太妃对叶皓晟的偏见太深了。”
“可不是么，之前就是这样。本来我还以为叶皓晟能给凤霖钰生个孩子，要是那孩子是男孩，应该就能得到林太妃的喜爱吧。结果我想错了，林太妃连带着叶皓晟生的孩子都一起厌恶，也不管那孩子是皇室血脉，和她也是血脉相连，她连见都不想见。”
“凤霖钰到底什么时候能记起叶皓晟啊？我怕要是叶皓晟再不回来，这宫里会出大事。”
邢若水和柳穆晗叹了口气，替叶皓晟的前途感到担忧。
而此时此刻，云舞确实很得意，
一开始凤霖钰是因为云舞的身份，所以对云舞的态度很好，但是后来他对云舞的态度就是真的好了。
不得不说，云舞的确很殷勤，每天在凤霖钰的身边伺候着，导致凤霖钰身边的太监都无用武之地了。
“云舞，你是东竭国的皇子，你不该做这些的。”
“陛下说笑了，我是东竭国的皇子，但又怎么样呢？我也是一个普通人。我平时就喜欢做这些，大概是没有做皇子的命吧。况且之前若不是陛下您救了我，我现在还在那种地方生不如死……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您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凤霖钰无奈点头：“好吧，那就随你高兴，不过你也不要累着，知道吗？”
“多谢陛下关心。”
“对了，朕问你，之前这长乐宫是不是还有个人？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陛下说的应该是皇后吧。”
“皇后？朕都有皇后了？”凤霖钰皱眉，“你说朕有皇后了，那为何朕不知道？”
“大概是因为您现在身体还没恢复，所以忘记了一些事。您也不要着急，等您身体恢复之后就能想起来了。”
“是这样啊……那他现在为何不在宫里？”
“皇后随着您一起出征了，因为皇后身体的原因，所以在后面跟着大军一起走，您和柳将军还有我是先回来的。”
凤霖钰努力想了想，但是也没想到关于那个皇后的事。
他想在脑子里找一找那个皇后的相貌……结果当然是没有找到。
“呵，说来也真是奇怪，他明明是朕的皇后，明明是朕的枕边人，朕应该和他很是亲近，但是现在朕竟然一点都不记得关于他的事，实在荒唐。明明那你知道多少关于皇后的事？朕想先了解了解他。”
“这……云舞对皇后也不是很了解。”
“为何不了解？”
“云舞进宫的时间不长，对皇后的了解不多。”
“那你以你时间不长的了解来说，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皇后他……也是个奇人吧。”
“奇人？”凤霖钰挑眉，“何谓奇人？是奇特还是奇怪呢？”
“这……云舞只是个普通人，在这宫中是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的。皇后的身份那么高贵，云舞不敢在这乱说话。”云舞笑道，“陛下，这个问题您或许去问其他人，应该都比云舞知道的多。”
云舞自打说话开始，小陶子就一直在旁边盯着，小陶子总觉得云舞会说一些对殿下不利的话。好在这云舞的胆子也没那么大，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这才让小陶子放下戒备。
云舞不是傻子，他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直接说叶皓晟的坏话，那他的用意就太明显了，凤霖钰也一定会怀疑。而且在这长乐宫里，叶皓晟的人缘非常好，如果他说了什么不对的话，这里的奴才们就能把他给纠正了。
不过叶皓晟的好人缘也就只是在长乐宫而已，一旦出了这长乐宫，叶皓晟的好人缘就么有半点用处。
相信凤霖钰只要去问问林太妃，去问问那些妃嫔们，她们一定不会说什么关于叶皓晟好话，那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消灭敌人的最聪明的办法那就是不用自己的手，好达到杀敌的效果。
借刀杀人就是他现在要做的，他要让叶皓晟在凤霖钰的眼里变成一个坏人，变成一个怪物。
当然，到底叶皓晟会变成什么样，还得看这后宫里的人是怎么塑造他的。
☆、第274章 心机显露
“云舞，你在这宫里也不用如此谦卑。你现在早就不是个普通人的身份了，好歹你现在也是东竭国的六皇子，总该有点你身为六皇子的气势。”
云舞失笑：“陛下您说笑了。您也说了，我是东竭国的六皇子，然而现在不是在东竭国，而是在南越。您是南越的陛下，在您的面前，那我就什么都算不上了。况且这所谓东竭国六皇子的身份也不是我想要的，其实我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在这之前我过的都是普通人的生活。我也没想过要当什么皇子，没想过自己要有什么身份。但是生身父母不能忘，既然我的身世我自己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得认，总不能不认祖宗，所以我才是东竭国的六皇子。其实说来也是有些荒唐，我现在身为东竭国的六皇子，但也只是有了这样一个身份而已，我从来都没去过东竭国，不知道东竭国是什么样子的，也还没见过我的父皇，想想也是有些可笑了。”
“你若是想回去，那朕可以派人把你送到东竭国。”
云舞赶忙摇头：“不，我不能回去。”
“为何？”
“我现在是被父皇送到这来的。其实也不能说送，因为我原本就是在南越国长大的。父皇的意思是希望我以后能留在南越国，希望南越国和东竭国永远交好，将来太太平平的，不要打仗。可能云舞自恃过高了，但是云舞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使者，是和平的使者。云舞如果留在南越，那东竭国和南越就不会有战争，这也是我希望的。”云舞笑了笑，“我一直都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来看到，我觉得百姓们必定不喜欢战争。您才刚从北燕回来，北燕有一个昏君，所以您收服了北燕，这是北燕人的荣幸。但是东竭国不然，我父皇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君王……虽然我没见过他，对他的了解不多，但听说我父皇做皇帝这几十年的时间把东竭国治理得很好，东竭国的百姓们也喜欢这个皇帝，这就足够了。陛下您有野心，也您是想一统天下，但是云舞知道，您是个好皇帝，您也不希望看到天下狼烟四起，尸横遍野，百姓们无处容身，流离失所，所以您必定不会主动挑起东竭国的战争。云舞也算是半个南越人，云舞相信南越和东竭一定能成为很好的同盟关系，而不是敌对关系。所以云舞一定刚要留在南越，好见证这一幕。不然若是被其他人看去，若是让其他人知道您把云舞送到东竭国，即便您是一片好心，也会被人误会成您不希望和东竭国交好，想和东竭国打仗，所以才让我回到东竭去的。”
“没想到你想得太挺多？朕其实只是因为听给你说你没见过你的父皇，所以想派人送你去见见你的父皇罢了。”
“云舞并不介意，况且不见也有不见的好处。我毕竟在外面漂泊了那么多年，之前从未和父皇想见，我甚至都不知道原来我的父皇是东竭国的皇帝。那么多年都没见到，如果见面，我担心我会不知所措。所以为了不尴尬，我还是不要见比较好。”
“父子关系，血浓于水，又岂是你说不见就不见的？”
“云舞始终相信，若是有缘，必定会再见。所以云舞打算一切随缘，也不强求什么。不过既然父皇已经把我定为使臣，将我献给了您，那我便要留在南越，留在您的身边了。只要您不嫌弃，云舞自然是不会走的。”
如今凤霖钰失忆了，叶皓晟又不在，云舞现在在凤霖钰面前尽显八面玲珑，小陶子在旁边看着都目瞪口呆，心想说这云舞随着出去了一圈，再回来竟然变成个这样了。
身份变了不说，整个人也和之前完全不同啊。
小陶子觉得现在的云舞比起之前，看上去聪明了不少，但是聪明的同时也会让他觉得很可怕。
小陶子在心里祈祷着，希望殿下能赶快回来，不然这宫里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小陶子觉得，以现在的情况，云舞是具备把死人说活了的能力，若是殿下再不回来加以阻止，这后宫怕是要翻天覆地。
“霖钰啊，你现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太妃问道，“你可还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凤霖钰摇头：“母妃放心，儿臣如今恢复得很好。”
“嗯，那就好。”
“母妃，儿臣有一个问题要问。”
“好，你问吧。”
“母妃，儿臣之前可是有个皇后？”
林太妃一愣：“你为何会这么问？”
“母妃，您知道，儿臣现在失忆了，儿臣失忆之后，最最记不得的是儿臣的皇后，儿臣甚至对皇后一点印象都没有。儿臣也不明白，为何儿臣记得所有人，甚至连发生的事情都记得，但是却唯独不记得皇后。您和太医都说，儿臣这是因为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才会这样，儿臣也并非不认同，虽然还是觉得奇怪，但儿臣也不会怀疑母妃您说的话。但是儿臣只是想知道，之前一直和儿臣一起住在长乐宫的皇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是说母妃您有什么是事情是瞒着儿臣，不能和儿臣说的？”
林太妃抿着唇，不悦地说：“母妃只是不想提到那个男人。从你立他为后的那天起，母妃就十分不理解你。哀家不明白，明明有那么多人选，明明有那么多选择，但是你最后还是选了他，这是母妃非常不明白的。”
“儿臣是不是非常喜欢他？”
“喜欢？有什么好喜欢的？他就是个北燕的质子。”
“北燕的质子？”
“是啊，他是北燕的丞相，他和北燕的小太子一起来到南越，是以北燕质子的身份留在南越的。”
“那儿臣为何会想要立他为后？”
“哼，还不是那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你迷得颠三倒四，说什么非要立他为后不可。你是不知道那人……那是人吗？那简直就是个怪物。”
“怪物？”
林太妃冷笑：“可不是么。一提到他，哀家心里就不是滋味儿。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你竟然会看上那样一个人。当初你力排众议，要立一个北燕的丞相做皇后，你知道大家都是怎么阻止你的吗？”
“既然大家都那么反对，都那么不看好，那为何儿臣最后还是立他为后了？大家就这么认同了他的身份是吗？”
“大家没认同他的身份，是他自己聪明，竟然去找了邢老爷子，她竟然让邢老爷子认他为义子。有邢老爷子做担保，你说其他大人们还能说什么？哀家就不明白了，人家都是女人用狐媚之术，可他一个男人，不但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竟然连见过那么多大世面的邢老爷子都被迷惑了，哀家也是觉得匪夷所思。”
现在连凤霖钰都觉得匪夷所思。
邢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不知道，邢老爷子怎么会被迷惑呢？想想也觉得奇怪，非常奇怪。
听自己的母妃这么说，凤霖钰真是越来越好奇这个叶皓晟是何许人也了。
“算了，不说那个叶皓晟了。母妃问你，你现在身体既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那是不是该去幸后宫了呢？后宫有很多妃子到现在都没有得到你的幸，结果你就上战场了。既然你现在已经从战场上归来，那你是不是就得去幸你的后宫了？”
凤霖钰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地排除去幸后宫。
但这抗拒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也就是这一瞬间的事。
“母妃说的是，儿臣会去幸后宫的。”
林太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就对了。你是一国之君，你应当为皇家繁衍子嗣，莲妃的事情先放到一边，不是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么，那你就想想其他妃嫔。你说这后宫里还有那么多妃嫔，就算少了一个莲妃，不是还有宸妃，还有德妃以及其他妃嫔么？你若是觉得现在后宫里的人你都不喜欢，那也没关系，你若是觉得不喜欢，那就再安排一次选秀。反正现在你打了胜仗，也确实是应该好好庆祝一番才对。等大军回来之后，那就再准备一次选秀，选一些你喜欢的姑娘，可好？”
林太妃觉得现在叶皓晟不在，而凤霖钰又失忆了，简直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她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说服凤霖钰，让凤霖钰广纳后宫妃嫔，让凤霖钰去幸后宫。
林太妃觉得，如果这个机会错过了，那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霖钰啊，你说你现在是一国之君，可是你连一个孩子都没有。你父皇当初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有你了。可是你再看看你现在这样，一个孩子都没有，你觉得合适吗？”
“母妃说的是，儿臣听母妃的话就是了。”
林太妃欣慰地点了点头：“嗯，很好，你知道听话就好。”
林太妃想说的是，如果凤霖钰早早就这么听话的话，那该有多好，那叶皓晟根本就不可能进宫。
☆、第275章 审时度势
回到长乐宫之后，凤霖钰就在想林太妃说的话。
似乎在林太妃的眼里，他的皇后，也就是那个叶皓晟，是一个非常不堪的人。
可是既然那个叶皓晟这么不堪，那他又为何会让叶皓晟成为他的皇后？
既然有那么多人可以选择，为何他谁都没选，偏偏选了叶皓晟？
他问云舞，云舞又不直接回答他，而是让他去听其他人的说法，这让凤霖钰觉得很奇怪。
趁着云舞不在，凤霖钰问小陶子：“你之前是伺候皇后的？”
小陶子颔首：“是，奴才一直都在长乐宫伺候殿下。”
“那朕问你，皇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太妃说皇后是因为迷惑了朕，所以朕才会封他为皇后，这可是真的？”
小陶子听到这话赶忙跪了下来。
“陛下，殿下从未迷惑过您，殿下对您一直都是真心真意的，奴才们都看得出来。殿下是个好人，他对大家都很好，长乐宫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很喜欢他。”
“你先起来。”凤霖钰皱眉，“朕又没说什么，你怎的如此紧张？莫非是那皇后脾气非常不好，若是你们说错了话就会被惩罚，所以现在才这么紧张？”
“当然不是，殿下从来不会惩罚人……”
“好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另外让云舞过来。”
小陶子想阻止凤霖钰，不让凤霖钰召见云舞，但他只是一个小太监而已，他没资格在这拦着陛下不让陛下做什么。
小陶子觉得这次陛下回来变得很不一样，失忆是一回事，但是以陛下对殿下的陌生程度，小陶子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陛下，您找我？”
“嗯，你先坐吧，坐下说话。”
“多谢陛下。”云舞很期待凤霖钰召见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很开心，来的路上一直都很激动。
“朕找你来就是想和你说说话，问你几个问题。”
“陛下可是想问云舞关于皇后的事？”
“对，朕今天去问过母后，母后说朕的皇后是一个非常有心机的人，他很擅长蛊惑……朕不相信朕会封这样的一个人为皇后，所以朕想听听大家的看法。”
“这……”云舞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看上去很是为难。
“怎的，朕只是问问你的看法，你有这么为难么？”
“回禀陛下，以云舞的身份，云舞是没有资格评论皇后的。请恕云舞怕自己说错话让陛下不高兴，云舞不能回答您这个问题。”
凤霖钰皱眉：“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朕答应你，不管你说了什么，朕都不会责罚于你。”
云舞摇头：“云舞深知在这宫里说的越多错的就越多。云舞之前在相公馆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云舞也是知道审时度势看人脸色的。您是皇帝，您在这宫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您应该知道在这宫里祸从口出，一旦说错了什么话，怕是就连命都没了。”
“朕答应你，不管你说什么，朕都不会追究，这还不够吗？你难道连朕都不相信？”
“云舞相信陛下，但是云舞担心隔墙有耳，万一被谁听见了，那云舞的命便保不住了。”
“你还真是谨慎。”
“皇宫这种地方，也就只有谨慎才能活命，若是不能谨慎，那便活不成了。云舞不是个聪明人，但云舞也知道话不能随便说的这个道理。”
“所以不管朕怎么和你说，不管朕怎么问，你都不会说了？”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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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之前秦太医说凤霖钰现在身体里的蛊毒解开了，怕是至少要睡上三天，等今天过去了一天，那就还有两天。
宫里的事情也很重要，所以即便凤霖钰没醒，还是照样要赶路的，这也就意味着他要和凤霖钰暂时分开了。
但是云舞会跟着走。
云舞现在做出这种事来，他也不能对云舞怎么样。
首先他不知道云舞说的是真还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他们也没有证据了。云舞都把证据销毁了，他还能找什么证据？
找人吗？他对这件事知道的也不清楚，他更不知道云舞是和谁的，他根本就找不到门。
况且云舞现在的身份特殊，他现在是东竭国的六皇子，这意义更是不一样，完全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动的。
“秦太医，您之前说霂霂将来会百毒不侵，那现在如果这件事是真的……”
“那也是要等回宫之后泡了药草沐浴之后才行啊。”
“所以如果这是真的，霂霂就很有可能会染上天花？”
太医没说话，这就意味着默认。
“会有危险吗？”
“殿下且放心，这天花在小孩子身上恢复是比较快的，况且小太子身体健康，想来是可以恢复的。”
“希望这不是真的。”
“陛下以前是出过天花的，所以并不担心会传染，现在臣就要先准备把陛下所有的衣物都用热水煮一边，另外还有柳将军的，也得煮一遍，防止把病毒带到都城去。”
“那我要做些什么？”
“您什么都不用做，您现在就照顾小太子便是。毕竟您之前没出过天花……若是您也感染了，那您的情况比小太子还危险。”
“我没事，照顾好霂霂就行，您不用担心我，我现在的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而且我的命和陛下是连在一起的，我不会出事。我知道您现在要做的也很多，我可以帮您。”
“殿下您现在也不要太惊慌，也许那云舞只是蒙骗您也说不定。”
“我也希望他是在骗我，我也不想这是真的。”
第二天柳穆晗就醒了，知道自己中了迷药，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还没等柳穆晗抱怨，秦太医就把柳穆晗拉过去问话了。
“柳将军，您小时候出过天花吗？”
“出过，很小的时候，我自己不记得了，我还是听我娘说的。”
秦太医松了口气：“那就好。”
“怎么了？”
秦太医吧事情对柳穆晗说完之后，柳穆晗当即就要去找云舞算账，但是被叶皓晟拦下了。
“你拦着我干什么？他都已经丧心病狂了！”
“他是东竭国的六皇子，我们不能对他怎么样，而且现在我们也没有证据。”
“那你……”
“你不用担心，今天你就带着云舞和凤霖钰回去，我和霂霂还有秦太医留下来。如果云舞说的是真的，我们现在回去就会把病毒传到都城里去，所以我们不能去。”
“那你们……”
“没事，我能照顾好霂霂，而且还有秦太医在呢。”叶皓晟看了看凤霖钰，“他现在正在解毒……他醒来之后估计就不记得我了，本来我我之前做了不少准备，想着只要他醒来的时候我在他身边，估计他就能很快想起我。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我得留下来，不能跟着他一起回去。”
“那……”
“我对他有信心，我也对我自己有信心。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我再回去，你也不用担心。”
“那这样吧，我把他带回去之后，等那边的事都安排好，我就过来保护你们？”
“不用，我在这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到时候如果有需要药草的地方，还是得让你来帮忙从都城带来。”
“好。”
“那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他再单独呆上一会儿。”
“我帮你把孩子抱出去？”
“不用，我抱着就行。”
“好吧。”柳穆晗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凤霖钰抱着孩子在上坐了下来。
“你说你干嘛现在就解毒啊？就不能再坚持一两天么？你看我现在手忙脚乱的，还不能跟你回宫……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叶皓晟发了会儿呆，很快回过神来继续说，“是，我知道你相信我，但是我压力很大。秦太医说了，如果没有这事儿，我至少也得在宫外再呆上五天，如果有这事儿……那就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了。我希望是没有，但是如果真的有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希望没有吧，要是有的话，那我也的认。你放心，我在这好好的，你回宫也的好好的，最重要的是别把我忘了……好吧，我知道你肯定会把我忘了，那你就抓紧快点把我想起来。不过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在你身上留个什么记号，所以我就寻了一种草药，用那草药的药汁涂抹在皮肤上可以留下印记，要一两个月才能消除，也清洗不掉，我觉得这个适合。”
叶皓晟一边说着，一边把霂霂放在旁边，解开凤霖钰的衣服，用一根羽毛沾了沾瓶子里的药汁，在凤霖钰的胸口上写了一个“晟”字。
“好，我可没直接把我名字刺在你身上，还不快感谢我。”叶皓晟满意地看着凤霖钰胸口上的字，点了点头，“不错，我的字也很漂亮，等你看见之后希望你就能想起我来。要是等我回去你都没想起我，那我还是索性直接在你身上把我的名字刺上吧，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
说完，叶皓晟又在凤霖钰的唇上亲了亲。
“知道你之前患过天花，不管我有没有染上天花，你应该都没事吧？反正我也不是个自私的人，之前你说过咱俩同生共死，那就一起吧。”
不知道凤霖钰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也有可能记忆还没完全失去，叶皓晟感觉到凤霖钰紧了紧他的手，没有也皱了起来，好像有些不安心的样子。
“行了，没事，不就是几天的时间见不到么，忍一忍就过去了。云舞在你身边……你应该不会看上他吧？你要是看上他……”叶皓晟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抓着凤霖钰的手摸了摸霂霂，“你在宫里等着我和霂霂，我们很快回去。”
☆、第272章 不记得了
凤霖钰回宫了，云舞也跟着回去了，叶皓晟留了下来。
太后也知道了凤霖钰中了蛊毒的事情，是红英说的。现在沈青莲还没有被找回来，红英在宫里虽然因为供出了这么一个大秘密，但是也没什么好待遇，还是被关在了冷宫。
红英本来就是一个为了自己可以对别人不择手段的人，现在就为了能让林太妃把她给放出来，她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但是即便她都说了，林太妃也没放了她。
怎么说呢，放还是放了，只不过是从冷宫下放到了外面的牢房中……
要说也确实是放了，至少出宫了啊。
“为何秦太医没跟着回来？还有那叶皓晟和他的孩子呢？”
“回禀太妃，殿下的身体不太舒服，秦太医说不适宜赶路，所以便让殿下现在外面修养几天。毕竟殿下才刚产子不久，确实禁不起长途奔波。本来殿下这一路上都在坚持着，但是秦太医担心这样下去会对殿下的身体造成伤害，便让殿下先留在宫外休息。”
“那孩子呢，怎么也没带回来？”
“太子还小，现在离不开殿下。”
“哼，离不开？真是新鲜了，难不成叶皓晟还能给那孩子喝自己的奶水吗？”
“小太子喝的是马奶。”
“哀家就知道。也罢，反正哀家也不喜欢那个孩子，一个男人生的孩子……不过秦太医之前是说陛下的毒已经解了吗？”
“是，陛下的蛊毒已清，再过一两天便能醒过来。”
“嗯，哀家知道了。另外那个云舞现在在哪儿？”
“应该还是在之前的地方吧？”
林太妃顿了顿：“哀家可是听到消息了，那可是东竭国的六皇子啊。而且东竭国这次把六皇子送过来是说要给皇帝联姻的，你是怎么看？”
“太妃娘娘，且不说陛下现在已经有了皇后，就算没有这个皇后，您觉得一个东竭国的六皇子能做南越国的皇后吗？”
“这……可是这是东竭国的诚意，东竭国想要和咱们南越友好相处……”
“即便如此，顶多也只能是把他留下来，绝对不可能让云舞当皇后。现在的皇后曾经是北燕的丞相，这样的身份当初不是都遭到反对了吗？当初大家为何反对？不就是担心他会对南越有威胁吗？但他只是一个丞相的身份而已。可是这个云舞，他是东竭国的皇子，现在东竭国是选了公主做继位者，将来如何还不知道呢。”
“你的意思是……”
“臣觉得云舞可以留在宫里，至于将来怎么处置，这还是交给陛下来做决定吧。陛下这两天就醒过来了，您且等等，看看陛下是怎么想的。”
太后想了想点头：“也好。”
凤霖钰是第二天晚上才醒过来的。
小陶子得知叶皓晟在宫外，说要去照顾，但是被阻止了，于是现在就只能先跟着照顾凤霖钰，毕竟凤霖钰现在身体也不是很好，刚刚解毒，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云舞也在照顾凤霖钰。
“陛下，陛下您总算是醒过来了，您没事吧？”
凤霖钰的眼神看上去有些迷茫。
应该是很迷茫。
“朕怎么回宫了？”凤霖钰皱眉，“朕记得朕应该还在宫外。”
“陛下，您在路上路过了一家黑店，咱们在那中了迷药，而后就回宫了。”
“哦。”
云舞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陛下，您可还记得我是谁？”
“你是云舞啊，怎的了，为何问朕这个问题？”
“没，没有，云舞……云舞只是有些担心。毕竟陛下您晕了好几天，云舞担心您醒过来之后身体不舒服……”
云舞心里很激动，担心凤霖钰这么一醒过来，可能连他都不记得了，但是万万没想到，凤霖钰竟然还记得他。
“那叶皓晟……”
“什么？”
云舞摇头：“没有。”
云舞想试探凤霖钰，看凤霖钰是不是还记得叶皓晟。但是他又不敢直接提叶皓晟，免得本来凤霖钰把叶皓晟都给忘了，结果他这么一说，反倒让凤霖钰又想了起来，那就麻烦了。
叶皓晟在宫外算着日子过。
凤霖钰刚回宫，有很多事忙，也没人管他，他在这要是没有秦太医和霂霂的陪伴，倒是成了孤家寡人。
当然，陪着他的还有软软。
还没到五天，霂霂就病了，秦太医确定病因是天花。
“竟然是真的，也不知道云舞到底是找人从哪里弄的这个东西，竟然还带到了这。”叶皓晟光是想想就后怕，“秦太医，那现在……”
“殿下且放心，小太子的身体里本来还有蛊毒在，两者一想冲，虽然表面上还是会发出来，但还是可以自行痊愈的。倒是殿下，您最近一直照顾小太子，身体不适很好，虽然您的体质已经因为生了小太子而有所改变，您对这种病毒也是有自愈能力的，但您还是的好好休息才行。”
“我知道，不过我更担心我们要在宫外多长时间才能进宫？”
“这还是要看殿下您的恢复能力，最快大概也要半个月的时间了。”
“半个月……”
叶皓晟其实有些心急。
唉，算了，他哪儿是有些心急，他明明就是很心急。
叶皓晟担心的是半个月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现在凤霖钰就已经把他给忘了，不知道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凤霖钰乎做点什么事出来。
凤霖钰身体里的毒才刚刚解开，现在身体还处于恢复的状态。
林太妃也大概把宫里发生的事和凤霖钰说了，凤霖钰也不管面子不面子，直接就下令派人统计莲妃，毫不留情。
“陛下，你如今也回宫了，你可想好如何安排那个云舞？他可是东竭国的六皇子，你总得给他，总得给东竭国一个交代吧？是，哀家知道你对那个叶皓晟很是喜欢，但……”
“叶皓晟是谁？”
林太妃一愣，刚刚说着一半的话，现在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你，你说什么？你刚才问哀家叶皓晟是谁？”
“是啊，母妃方才说的叶皓晟，儿臣可认识？”
“您……”林太妃有些着急。
说是着急，到不如说是激动。
之前听那个红英说的时候好似也说过会失忆什么的，但是她也没太在意。毕竟她以为的失忆是不知道自己是谁的那种，彻彻底底的失忆，所以见到凤霖钰还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会知道自己是谁，林太妃就以为没这事儿了。
结果凤霖钰竟然是把叶皓晟给忘了。
这可真是好事。
“哦，没事，没事啊。不过那个云舞，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人家是想把云舞献给你，所以看来不论如何，人家东竭国的六皇子委身留在皇宫，那你就得把他留下来。而且哀家还听说那个云舞在你出征的时候帮你挡了两次危险，可见他对你也确实是有心的。”
“云舞是个男人，就算呀安排，那也只能先把他安排在东宫，安排在长乐宫，西宫定然是不能去的。”
“是啊，那就安排在长乐宫。”
凤霖钰顿了顿问道：“母妃，之前长乐宫里是不是有个人？”
“啊，是，之前是有一个，不过那人现在不在。”
“那人是谁？是不是就是您刚才说的叶皓晟？儿臣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林太妃笑了笑：“你这病了也才刚恢复，是需要时间的。不过本来你忘了的也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着急，慢慢想也没关系。”
其实林太妃心里想的是，哪怕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啊。
确切地说应该是：最好这辈子都别想起来，那也就省心了，真的。
然而叶皓晟却并不好过。
虽然秦太医确定以叶皓晟的身体，想要恢复完全不成问题，绝对不会危及性命，但是过程是难熬的，况且他还要照顾霂霂。
“殿下，您还是休息休息吧，臣来照顾小太子就好。”
“没事，我来照顾吧，他现在也不舒服，我得抱抱他。也不知道陛下那边怎么样了，我觉得他现在是把我给忘了，估计也没人会主动在他面前提起我。不知道会不会就算我回去，他也记不起来我了。”
“殿下，您和陛下两个人感情至深，想来陛下一定会想起殿下吧。”
“希望如此。不过好在我没事，倘若我也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解毒，那我们谁都想不起谁来，可能就真的完蛋了。”
“殿下，您的脸色不是很好，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其实现在也未必不是好事，尤其对于小太子来说。小太子现在恢复了之后，将来也就不会再染上天花了，以后倒也放心。”
“也许吧，总不算全是坏事，那我也就欣慰了。”
人在生病的情况下是最脆弱的，是最需要人照顾的，然而凤霖钰并不在他的身边，叶皓晟心里挺不好受的。
叶皓晟在晚上休息的时候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就会觉得很失落，还有点委屈。
他明明帮了云舞，结果现在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也真是典型的好心没好报。
如果没有这事儿的话，他现在至少还能在凤霖钰的身边，他至少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在这带着霂霂，那么无助……
☆、第273章 前途堪忧
叶皓晟因为霂霂的原因染了天花，虽然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比之前大有好转，但是对于这样的病，也一定会受些折磨。
他现在浑身没力气，吃饭也没胃口，整个人比之前每个月常理的那种无力感还要严重。
不过秦太医说，好在他的体质特殊，现在的症状也没有那么严重，不然只会更难熬。
霂霂刚出生没几天，年纪太小了，遭的罪比他还多，每天叶皓晟看着都揪心。
“秦太医，霂霂真的没事吗？我看他太难受了……”
“殿下您且放心，小太子这是正常的情况，您不必太过于担心，等过了这两天便好了。”
“秦太医，麻烦您一定要治好霂霂。”
“殿下不必担心，您现在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小孩子是容易痊愈的，您现在的身体才最为虚弱。倘若您不是有这特殊的体质，您怕是早就撑不住了。”秦太医叹气，“但您也不能仗着您的体质就不吃药啊，这药必须得吃。”
叶皓晟看到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觉得都没力气说话了。
“我觉得这药……”
秦太医愣着脸说道：“殿下觉得，倘若陛下现在在这，陛下会让陛下不喝药就了事吗？”
当然不可能。
但是凤霖钰会哄着他喝药，会照顾他……
好吧，他承认自己是太过于依赖凤霖钰的。
现在这么想想的话，之前凤霖钰照顾他，他说自己是男人，不是小姑娘，不需要这么被照顾，结果现在凤霖钰不在他身边，确实没人照顾他了，然则他的日子也没过得有多好。
“好吧，我喝。”
他总得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是个男人吧？
身为一个男人，要是连喝药都害怕，都喝不下去的话，那可就尴尬了。
于是叶皓晟捏着鼻子，把一万黑乎乎的药汤一口就喝了进去……然后又一口吐了出来，看上去难受极了。
秦太医叹了口气，去给叶皓晟拍了拍背。
“殿下，您这样可不行。您不是想尽早恢复，好进宫和陛下相见吗？您若是当真想减快和陛下见面，那您马上就得把药喝了。这么一边喝一边吐是绝对不行的！而且这药也没时间做成丸药，想做成丸药至少需要七天的时间，根本来不及，您必须要这么喝。您看看小太子，小太子都乖乖地把药喝了，您怎么就不行呢？”
秦太医之前对叶皓晟都是毕恭毕敬的，但是现在也确实不是恭敬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叶皓晟把药喝了。
秦太医知道，想让殿下喝药，那就得提陛下。
果不其然，叶皓晟听了这话之后，为了能早日回宫和凤霖钰见面，他也得喝药，难喝也得喝。
“我知道了，那麻烦您再去煎一碗药，我一定好好喝。”
“嗯，这就对了。”
叶皓晟确定云舞之前说的是真的之后就立即让秦太医写信告诉柳穆晗，让他们都不要来这里，免得传染给别人。
他现在就算是自己把自己给隔离了，在这里除了秦太医还有他和孩子之外，就只有个软软。
“什么？那个云舞这么缺德？”
“是啊，现在叶皓晟就在宫外，还不准我们去看他，担心把病毒带进来。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所以就没去。”
“现在凤霖钰不是失忆了么？”
“按说凤霖钰的失忆应该就只是不认识叶皓晟了而已。”
“那他确定已经不记得叶皓晟了吗？”邢若水皱眉，“会不会有特殊情况？”
“你觉得如果凤霖钰还记得叶皓晟，那他会对叶皓晟不闻不问，毫不关心吗？”
“当然不会……如果凤霖钰还记得叶皓晟，他现在一定不顾其他危险，也不听任何人的劝阻，直接去找叶皓晟，去陪着他了。”
“所以答案可想而知。”
“不行，我得进宫去看看。按照你说的，那个云舞这么有心计，趁着叶皓晟不在的时候，他还指不定会对凤霖钰做什么呢。凤霖钰根本都不记得叶皓晟，要是再听了云舞的话，让云舞登堂入室，那可就不得了了。”形若书扶额，“之前叶皓晟救云舞的时候我就看出那云舞不是什么省心的人，叶皓晟还偏偏不听，现在倒是好了，他这简直就是自作自受。”
“你有时间还是别说风凉话了。你在宫里这阵子，可打听到太妃的意思？”
“这还用打听吗？太妃压根儿就不喜欢叶皓晟，她从一开始就对叶皓晟很有意见。后来知道云舞是东竭国的六皇子，知道东竭国要把云舞献给咱们的陛下，作为和礼，太妃当时就跟我说，想让云舞当皇后。我这是好说歹说，分析了局势和利弊，才打消了林太妃的念头。现在林太妃不想着别的，只希望皇后能换人，只要皇后不是能生孩子的叶皓晟，是谁都可以。幸亏云舞是东竭国的六皇子，我跟林太妃说，以云舞这个身份做南越的皇后是很危险的，林太妃这才放弃。倘若云舞是个别的身份，那早就没有叶皓晟的容身之地了。”
“林太妃对叶皓晟的偏见太深了。”
“可不是么，之前就是这样。本来我还以为叶皓晟能给凤霖钰生个孩子，要是那孩子是男孩，应该就能得到林太妃的喜爱吧。结果我想错了，林太妃连带着叶皓晟生的孩子都一起厌恶，也不管那孩子是皇室血脉，和她也是血脉相连，她连见都不想见。”
“凤霖钰到底什么时候能记起叶皓晟啊？我怕要是叶皓晟再不回来，这宫里会出大事。”
邢若水和柳穆晗叹了口气，替叶皓晟的前途感到担忧。
而此时此刻，云舞确实很得意，
一开始凤霖钰是因为云舞的身份，所以对云舞的态度很好，但是后来他对云舞的态度就是真的好了。
不得不说，云舞的确很殷勤，每天在凤霖钰的身边伺候着，导致凤霖钰身边的太监都无用武之地了。
“云舞，你是东竭国的皇子，你不该做这些的。”
“陛下说笑了，我是东竭国的皇子，但又怎么样呢？我也是一个普通人。我平时就喜欢做这些，大概是没有做皇子的命吧。况且之前若不是陛下您救了我，我现在还在那种地方生不如死……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您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凤霖钰无奈点头：“好吧，那就随你高兴，不过你也不要累着，知道吗？”
“多谢陛下关心。”
“对了，朕问你，之前这长乐宫是不是还有个人？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陛下说的应该是皇后吧。”
“皇后？朕都有皇后了？”凤霖钰皱眉，“你说朕有皇后了，那为何朕不知道？”
“大概是因为您现在身体还没恢复，所以忘记了一些事。您也不要着急，等您身体恢复之后就能想起来了。”
“是这样啊……那他现在为何不在宫里？”
“皇后随着您一起出征了，因为皇后身体的原因，所以在后面跟着大军一起走，您和柳将军还有我是先回来的。”
凤霖钰努力想了想，但是也没想到关于那个皇后的事。
他想在脑子里找一找那个皇后的相貌……结果当然是没有找到。
“呵，说来也真是奇怪，他明明是朕的皇后，明明是朕的枕边人，朕应该和他很是亲近，但是现在朕竟然一点都不记得关于他的事，实在荒唐。明明那你知道多少关于皇后的事？朕想先了解了解他。”
“这……云舞对皇后也不是很了解。”
“为何不了解？”
“云舞进宫的时间不长，对皇后的了解不多。”
“那你以你时间不长的了解来说，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皇后他……也是个奇人吧。”
“奇人？”凤霖钰挑眉，“何谓奇人？是奇特还是奇怪呢？”
“这……云舞只是个普通人，在这宫中是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的。皇后的身份那么高贵，云舞不敢在这乱说话。”云舞笑道，“陛下，这个问题您或许去问其他人，应该都比云舞知道的多。”
云舞自打说话开始，小陶子就一直在旁边盯着，小陶子总觉得云舞会说一些对殿下不利的话。好在这云舞的胆子也没那么大，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这才让小陶子放下戒备。
云舞不是傻子，他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直接说叶皓晟的坏话，那他的用意就太明显了，凤霖钰也一定会怀疑。而且在这长乐宫里，叶皓晟的人缘非常好，如果他说了什么不对的话，这里的奴才们就能把他给纠正了。
不过叶皓晟的好人缘也就只是在长乐宫而已，一旦出了这长乐宫，叶皓晟的好人缘就么有半点用处。
相信凤霖钰只要去问问林太妃，去问问那些妃嫔们，她们一定不会说什么关于叶皓晟好话，那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消灭敌人的最聪明的办法那就是不用自己的手，好达到杀敌的效果。
借刀杀人就是他现在要做的，他要让叶皓晟在凤霖钰的眼里变成一个坏人，变成一个怪物。
当然，到底叶皓晟会变成什么样，还得看这后宫里的人是怎么塑造他的。
☆、第274章 心机显露
“云舞，你在这宫里也不用如此谦卑。你现在早就不是个普通人的身份了，好歹你现在也是东竭国的六皇子，总该有点你身为六皇子的气势。”
云舞失笑：“陛下您说笑了。您也说了，我是东竭国的六皇子，然而现在不是在东竭国，而是在南越。您是南越的陛下，在您的面前，那我就什么都算不上了。况且这所谓东竭国六皇子的身份也不是我想要的，其实我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在这之前我过的都是普通人的生活。我也没想过要当什么皇子，没想过自己要有什么身份。但是生身父母不能忘，既然我的身世我自己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得认，总不能不认祖宗，所以我才是东竭国的六皇子。其实说来也是有些荒唐，我现在身为东竭国的六皇子，但也只是有了这样一个身份而已，我从来都没去过东竭国，不知道东竭国是什么样子的，也还没见过我的父皇，想想也是有些可笑了。”
“你若是想回去，那朕可以派人把你送到东竭国。”
云舞赶忙摇头：“不，我不能回去。”
“为何？”
“我现在是被父皇送到这来的。其实也不能说送，因为我原本就是在南越国长大的。父皇的意思是希望我以后能留在南越国，希望南越国和东竭国永远交好，将来太太平平的，不要打仗。可能云舞自恃过高了，但是云舞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使者，是和平的使者。云舞如果留在南越，那东竭国和南越就不会有战争，这也是我希望的。”云舞笑了笑，“我一直都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来看到，我觉得百姓们必定不喜欢战争。您才刚从北燕回来，北燕有一个昏君，所以您收服了北燕，这是北燕人的荣幸。但是东竭国不然，我父皇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君王……虽然我没见过他，对他的了解不多，但听说我父皇做皇帝这几十年的时间把东竭国治理得很好，东竭国的百姓们也喜欢这个皇帝，这就足够了。陛下您有野心，也您是想一统天下，但是云舞知道，您是个好皇帝，您也不希望看到天下狼烟四起，尸横遍野，百姓们无处容身，流离失所，所以您必定不会主动挑起东竭国的战争。云舞也算是半个南越人，云舞相信南越和东竭一定能成为很好的同盟关系，而不是敌对关系。所以云舞一定刚要留在南越，好见证这一幕。不然若是被其他人看去，若是让其他人知道您把云舞送到东竭国，即便您是一片好心，也会被人误会成您不希望和东竭国交好，想和东竭国打仗，所以才让我回到东竭去的。”
“没想到你想得太挺多？朕其实只是因为听给你说你没见过你的父皇，所以想派人送你去见见你的父皇罢了。”
“云舞并不介意，况且不见也有不见的好处。我毕竟在外面漂泊了那么多年，之前从未和父皇想见，我甚至都不知道原来我的父皇是东竭国的皇帝。那么多年都没见到，如果见面，我担心我会不知所措。所以为了不尴尬，我还是不要见比较好。”
“父子关系，血浓于水，又岂是你说不见就不见的？”
“云舞始终相信，若是有缘，必定会再见。所以云舞打算一切随缘，也不强求什么。不过既然父皇已经把我定为使臣，将我献给了您，那我便要留在南越，留在您的身边了。只要您不嫌弃，云舞自然是不会走的。”
如今凤霖钰失忆了，叶皓晟又不在，云舞现在在凤霖钰面前尽显八面玲珑，小陶子在旁边看着都目瞪口呆，心想说这云舞随着出去了一圈，再回来竟然变成个这样了。
身份变了不说，整个人也和之前完全不同啊。
小陶子觉得现在的云舞比起之前，看上去聪明了不少，但是聪明的同时也会让他觉得很可怕。
小陶子在心里祈祷着，希望殿下能赶快回来，不然这宫里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小陶子觉得，以现在的情况，云舞是具备把死人说活了的能力，若是殿下再不回来加以阻止，这后宫怕是要翻天覆地。
“霖钰啊，你现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太妃问道，“你可还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凤霖钰摇头：“母妃放心，儿臣如今恢复得很好。”
“嗯，那就好。”
“母妃，儿臣有一个问题要问。”
“好，你问吧。”
“母妃，儿臣之前可是有个皇后？”
林太妃一愣：“你为何会这么问？”
“母妃，您知道，儿臣现在失忆了，儿臣失忆之后，最最记不得的是儿臣的皇后，儿臣甚至对皇后一点印象都没有。儿臣也不明白，为何儿臣记得所有人，甚至连发生的事情都记得，但是却唯独不记得皇后。您和太医都说，儿臣这是因为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才会这样，儿臣也并非不认同，虽然还是觉得奇怪，但儿臣也不会怀疑母妃您说的话。但是儿臣只是想知道，之前一直和儿臣一起住在长乐宫的皇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是说母妃您有什么是事情是瞒着儿臣，不能和儿臣说的？”
林太妃抿着唇，不悦地说：“母妃只是不想提到那个男人。从你立他为后的那天起，母妃就十分不理解你。哀家不明白，明明有那么多人选，明明有那么多选择，但是你最后还是选了他，这是母妃非常不明白的。”
“儿臣是不是非常喜欢他？”
“喜欢？有什么好喜欢的？他就是个北燕的质子。”
“北燕的质子？”
“是啊，他是北燕的丞相，他和北燕的小太子一起来到南越，是以北燕质子的身份留在南越的。”
“那儿臣为何会想要立他为后？”
“哼，还不是那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你迷得颠三倒四，说什么非要立他为后不可。你是不知道那人……那是人吗？那简直就是个怪物。”
“怪物？”
林太妃冷笑：“可不是么。一提到他，哀家心里就不是滋味儿。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你竟然会看上那样一个人。当初你力排众议，要立一个北燕的丞相做皇后，你知道大家都是怎么阻止你的吗？”
“既然大家都那么反对，都那么不看好，那为何儿臣最后还是立他为后了？大家就这么认同了他的身份是吗？”
“大家没认同他的身份，是他自己聪明，竟然去找了邢老爷子，她竟然让邢老爷子认他为义子。有邢老爷子做担保，你说其他大人们还能说什么？哀家就不明白了，人家都是女人用狐媚之术，可他一个男人，不但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竟然连见过那么多大世面的邢老爷子都被迷惑了，哀家也是觉得匪夷所思。”
现在连凤霖钰都觉得匪夷所思。
邢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不知道，邢老爷子怎么会被迷惑呢？想想也觉得奇怪，非常奇怪。
听自己的母妃这么说，凤霖钰真是越来越好奇这个叶皓晟是何许人也了。
“算了，不说那个叶皓晟了。母妃问你，你现在身体既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那是不是该去幸后宫了呢？后宫有很多妃子到现在都没有得到你的幸，结果你就上战场了。既然你现在已经从战场上归来，那你是不是就得去幸你的后宫了？”
凤霖钰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地排除去幸后宫。
但这抗拒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也就是这一瞬间的事。
“母妃说的是，儿臣会去幸后宫的。”
林太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就对了。你是一国之君，你应当为皇家繁衍子嗣，莲妃的事情先放到一边，不是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么，那你就想想其他妃嫔。你说这后宫里还有那么多妃嫔，就算少了一个莲妃，不是还有宸妃，还有德妃以及其他妃嫔么？你若是觉得现在后宫里的人你都不喜欢，那也没关系，你若是觉得不喜欢，那就再安排一次选秀。反正现在你打了胜仗，也确实是应该好好庆祝一番才对。等大军回来之后，那就再准备一次选秀，选一些你喜欢的姑娘，可好？”
林太妃觉得现在叶皓晟不在，而凤霖钰又失忆了，简直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她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说服凤霖钰，让凤霖钰广纳后宫妃嫔，让凤霖钰去幸后宫。
林太妃觉得，如果这个机会错过了，那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霖钰啊，你说你现在是一国之君，可是你连一个孩子都没有。你父皇当初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有你了。可是你再看看你现在这样，一个孩子都没有，你觉得合适吗？”
“母妃说的是，儿臣听母妃的话就是了。”
林太妃欣慰地点了点头：“嗯，很好，你知道听话就好。”
林太妃想说的是，如果凤霖钰早早就这么听话的话，那该有多好，那叶皓晟根本就不可能进宫。
☆、第275章 审时度势
回到长乐宫之后，凤霖钰就在想林太妃说的话。
似乎在林太妃的眼里，他的皇后，也就是那个叶皓晟，是一个非常不堪的人。
可是既然那个叶皓晟这么不堪，那他又为何会让叶皓晟成为他的皇后？
既然有那么多人可以选择，为何他谁都没选，偏偏选了叶皓晟？
他问云舞，云舞又不直接回答他，而是让他去听其他人的说法，这让凤霖钰觉得很奇怪。
趁着云舞不在，凤霖钰问小陶子：“你之前是伺候皇后的？”
小陶子颔首：“是，奴才一直都在长乐宫伺候殿下。”
“那朕问你，皇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太妃说皇后是因为迷惑了朕，所以朕才会封他为皇后，这可是真的？”
小陶子听到这话赶忙跪了下来。
“陛下，殿下从未迷惑过您，殿下对您一直都是真心真意的，奴才们都看得出来。殿下是个好人，他对大家都很好，长乐宫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很喜欢他。”
“你先起来。”凤霖钰皱眉，“朕又没说什么，你怎的如此紧张？莫非是那皇后脾气非常不好，若是你们说错了话就会被惩罚，所以现在才这么紧张？”
“当然不是，殿下从来不会惩罚人……”
“好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另外让云舞过来。”
小陶子想阻止凤霖钰，不让凤霖钰召见云舞，但他只是一个小太监而已，他没资格在这拦着陛下不让陛下做什么。
小陶子觉得这次陛下回来变得很不一样，失忆是一回事，但是以陛下对殿下的陌生程度，小陶子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陛下，您找我？”
“嗯，你先坐吧，坐下说话。”
“多谢陛下。”云舞很期待凤霖钰召见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很开心，来的路上一直都很激动。
“朕找你来就是想和你说说话，问你几个问题。”
“陛下可是想问云舞关于皇后的事？”
“对，朕今天去问过母后，母后说朕的皇后是一个非常有心机的人，他很擅长蛊惑……朕不相信朕会封这样的一个人为皇后，所以朕想听听大家的看法。”
“这……”云舞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看上去很是为难。
“怎的，朕只是问问你的看法，你有这么为难么？”
“回禀陛下，以云舞的身份，云舞是没有资格评论皇后的。请恕云舞怕自己说错话让陛下不高兴，云舞不能回答您这个问题。”
凤霖钰皱眉：“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朕答应你，不管你说了什么，朕都不会责罚于你。”
云舞摇头：“云舞深知在这宫里说的越多错的就越多。云舞之前在相公馆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云舞也是知道审时度势看人脸色的。您是皇帝，您在这宫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您应该知道在这宫里祸从口出，一旦说错了什么话，怕是就连命都没了。”
“朕答应你，不管你说什么，朕都不会追究，这还不够吗？你难道连朕都不相信？”
“云舞相信陛下，但是云舞担心隔墙有耳，万一被谁听见了，那云舞的命便保不住了。”
“你还真是谨慎。”
“皇宫这种地方，也就只有谨慎才能活命，若是不能谨慎，那便活不成了。云舞不是个聪明人，但云舞也知道话不能随便说的这个道理。”
“所以不管朕怎么和你说，不管朕怎么问，你都不会说了？”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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