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原谅 作者:江南游子

    第1节

    绝不原谅+番外 by: 江南游子

    番外《亲娘不想买早饭……》《读者说要生子……》

    文案:

    谁说一生不忘的就是恩爱绵长?

    灭族之仇,凌辱之恨。

    这里是绝不存在原谅之可能的绝境,更何况你可笑扭曲的爱?

    他本是三代名将之子,羽扇纶巾,谈笑风流,

    如今却妻离子散,受尽屈辱,沦为天下笑柄,宁死而不能!

    他原是柔弱的太子,温吞仁厚,任人傀儡,

    谁知登基后竟杀舅弑母,废弃朝政,终日沉浸在酒色荒淫之中!

    仇恨,名节,亲情,忠心……

    谁才是敌人?谁才是朋友?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

    不能不忍的恨,不能不忍的爱。

    真真假假的虚无幻相之中,还有什么比你更让我执着?

    (虐身虐心不be,爱看剧情的敬请期待~)

    暴君攻和将军受的故事。

    他们是仇人,也是青梅竹马,是君臣,也是分桃断袖。

    他的爱霸道而有毁灭性,除了他没人受得住;他的心坚韧而正直,可以容天下事却独独容不下他。

    属性分类:古代 宫廷江湖 强攻强受 未定

    关键字:虐身 虐心 高h

    第一回

    “启禀圣上,巴蜀近来淫雨不止,农田尽废,臣请即刻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知道了。”慵懒的声音昏昏欲睡。

    “陛下!”握紧笏板的手指捏得发白,“巴蜀灾情刻不容缓,再拖下去,恐怕要生民变了!请陛下速速下令……”

    “朕知道了!”一声断喝伴着不耐烦的怒目,侧身斜倚着龙椅的皇帝瞪了文弱的户部尚书一眼,故意拖长了声音道:“还有别的事儿吗?”

    “……”

    “启禀陛下,百越小儿近日频频犯我东南边境,掠走衣食人口近千!臣请速发五万精兵前往剿灭,以保我皇朝子民,振我大宁国威!”

    “嗯……那就叫徐州那边调些人过去,不过军饷他们自己出,朕没钱。”

    精心修剪的指甲搔了搔粉白飘香的颈后,龙眼大小的珍珠串成的珠串随着手腕的晃动发出温润的碰撞声,从蚕丝金线一针针织成的七宝莲纹锦袍云衬里朦胧胧传出来,听上去仿佛隔着浓雾一般。

    高大魁梧的兵部尚书剑眉一竖,想说这军饷怎么能由徐州出?却被文弱的户部尚书一把拉住,空跟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没别的事儿了吧?没事儿的话,众爱卿就散了吧。”皇帝边说着边从龙椅上慢腾腾站起身来,只见身后七个打扇子的妙龄少女迅速聚拢在皇帝身边,如七彩祥云一般,这个扶手,那个提衣襟,簇拥着皇帝向后宫走去。

    “恭送陛下……”文武百官纷纷低头拱手。

    低垂恭顺的头颅之中,一道锐利的目光狠狠地射过来,孔雀羽的龙靴随即一滞,邪魅黑亮的眸子顺着细眼向那人一滑。

    “卫爱卿有什么异议?”

    又是他!

    文武百官顿时感到脊背一寒,赶忙把头埋得更低。

    起居舍人卫云翼定定地注视着昏庸无道的皇帝,眸子中燃烧着难以压抑的怒意,仿佛要连他自己都要烧着了一般!然而不知为何,他却拼命地压抑着这股怒气,直到把自己的头颅也压得跟众人一样低。

    “恭送……陛下。”

    四个字从咬紧的牙缝中逼出来,每个人都听得出他心里的不甘。

    “送朕?”

    高傲的眉毛不满地一耸,只听阒静怕人的朝堂里响起让人心惊肉跳的脚步声,孔雀羽靴闪耀着漂亮的七彩光辉一前一后地逼近,直到停在了卫云翼的面前。卫云翼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只漂亮有力的手粗暴地捏起低垂的下巴,被迫扬起的头随即对上一双盛气凌人的厉眸,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把自己戳出一个洞来。

    “卫大人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职分?起居舍人是做什么的?嗯?”威严的声音压向一旁弯成弓形的吏部尚书。

    “回陛下,起居舍人属中书省下,设二人,从六品上,随陛下起居出行,记言语制诰,德音佳行,写成起居注,以供史馆修国史之用。”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地恭敬答道。

    傲慢的嘴角满意一钩:“这么看来卫大人就是想离开朕,怕也不行啊!”

    “臣等有罪!”满朝文武闻言立刻噗通通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请罪,然而皇帝完全不顾他们的请罪,只定定地看着手里捏着的脸。

    这张脸,曾经写满了多少桀骜不驯和潇洒风流?

    “臣不敢。”下巴捏在皇帝手里,卫云翼只好垂下双目,以示屈服。

    如此轻易的屈服显然不能让皇帝满足,他一撤手“啪”地放了卫云翼的下巴,别有暗示地在他微微敞开的衣领上一拍,恶意一“哼”,转身向后宫走去。卫云翼虽得了下巴上的解放,却深深地明白接下来的厄运是逃不掉的了,他万念俱灰地闭上眼睛,低头垂手跟着皇帝往后宫走。

    直到卫云翼和七彩宫女都没了踪影,朝堂外传来百百鸟的啼鸣,俯伏在地的百官才相互搀扶着拍拍衣服起来,说说笑笑地往外走。

    “苏大人,刚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今日刚上任的工部侍郎卢白一边扶着年老的工部尚书,一边小心问道。

    “唉!作孽啊!这种事你还是不要问的好,咳咳……”苏尚书摇了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种事啊,你知道就行啦,要说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一旁的孚威将军拍拍卢白的肩膀。

    “福将军,下官实在是不明白,刚才那一位起居舍人怎么看也不是个凡人,怎么会只是个六品小官?”卢白一边抚着苏老尚书的后背,一边继续问向身边的将军。

    “他哪是六品小官啊?我告诉你,你可少惹这个人,他可是戴罪之身。”孚威将军小声在卢白耳边叮嘱。

    卢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眸子中仍是一片迷惑。

    “哼,有什么好神气的?不过是个男宠罢了,装什么清高?”擦身而过的御史尖酸地讥讽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迈过了一尺高的门槛。

    “男宠?”卢白惊异地站在原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男宠……”

    作为暖阁的翠微宫里,一身黑曜龙袍的皇帝散漫地坐在温润无暇的玉床上,身前跪着的是雪领墨靴的起居舍人卫云翼。

    “脱吧。”皇帝漫无心思地把玩着手里的珍珠翠鸟,被磨去了爪尖和长喙的小鸟徒然地扇动着翅膀,无法逃离的挣脱反而成为了供人把玩的乐趣。

    卫云翼轻轻地摘下头顶的帽子,无声无息地放在脚边,随后抬手解开束得如艺术品一般漂亮的腰带,仔细地叠好笔直如笏板的大红敝膝;腰部以下,小心熨烫过的下摆如纸扇般错落有致,腰部以上,墨蓝色的届衣伴着丝绸的摩擦声窸窣滑落;沉稳的手指揭开平滑贴紧的彩衣,及胸的大裳一丝不苟地遮蔽着雪白无暇的衬裙:一件件叠好的衣服如市井陈列的罗绮般认真地陈列在帽子周围,虽不是一品绫罗,却在在可见主人严谨的家风和良好的修养。卫云翼慢慢叠好最后一件雪白的里衣,低头弓身,平铺在衬裙之上。

    玉床上的皇帝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卫云翼这一系列繁琐的程序,他并不着急,也不恼怒,与其说他这一副清高态度让人钦服敬畏,倒不如说更增添了让人凌辱玷污的欲望。

    “早晨吃过了么?”

    “回陛下,没有。”

    “那就把这吃了吧。”皇帝用脚尖指了指一旁的桂花糕。

    “谢陛下,臣不饿。”赤身露体的男人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不卑不亢地表达着他的拒绝。

    皇帝“啪”地一声把手上的鸟掼在地上,几步走到男人面前,强迫他抬起头来。

    “朕要你吃,你就给朕吃!”

    沉静的男人一言不发,只是膝行到桂花糕边,无情无怨地看了皇帝一眼,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地放到口中。

    一般而言,凌辱者的目的无非是两个:一个是被凌辱者的屈服,一个是被凌辱者的反抗。因为无论屈服或是反抗,凌辱者都能从中获得对对方命运的掌控和对自我力量的肯定,而这种自我膨胀的快感,就是一切凌辱行为的目的和动力。

    但是,卫云翼偏偏既不屈服也不反抗,他好像看穿了这场游戏的一切规则,他偏不配合,不妥协,他高傲地凌驾于游戏规则之上,让施虐者的快感在他身上无从发泄。

    然而这样的高傲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怒火中烧的皇帝一脚踹翻了盛着桂花糕的高脚银盘,只见卫云翼悠然淡漠地咽下嘴里的那口桂花糕,再一次俯伏在地:“谢陛下赏赐。”

    皇帝知道,这种程度的羞辱是不会让卫云翼动摇的。他走到玉案的另一边,拿起一只乳白剔透的酒壶来,迎着光看里面的琼浆摇曳。

    “卫云翼,朕现在等不及要你,你自己给朕净了身子来吧。”

    俯伏在地的后背闻言剧烈一抖,皇帝一直僵硬的嘴角终于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怎么?你要违抗朕的旨意么?”

    “臣不敢。”

    “那就快些吧,朕等不及要‘看’呢!”充满恶意的声音故意强调了个“看”字,卫云翼默默接过皇帝递过来的酒壶,慢慢地站起身来。

    兴味十足的目光随着赤裸的下身靠到玉案边上,卫云翼努力摆了个较为方便的姿势,把漂亮的大腿微微打开一点缝隙,右手持壶,倒了一点点清酒在左手的手心,然后放下酒壶,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沾了沾清冷的酒水,向两腿之间的缝隙擦去。

    “坐上去吧,朕看不清。”

    卫云翼的动作停滞了片刻,随即便顺从地爬上了玉案,下意识地将脸别向一边,只把折叠的大腿对着皇帝大大地打开。

    一览无遗。

    “很好,继续吧。”皇帝伸手就一旁自斟了一杯酒,将酒爵随意地拈在手里,欣赏着玉案上表演的春宫。

    惯于拿剑的手指并不习惯这种淫靡的动作,卫云翼强抑着颤抖一点一点地用清酒濡湿着看不见的角落,从前到后,从上到下,小心翼翼,笨笨拙拙。

    皇帝看他这磨磨蹭蹭得有点不耐烦,便几步从玉床上走到玉案边,拎起一整只酒壶,“哗”地浇在健壮的两腿之间,连带小腹和玉茎都浇了个湿透,淋漓地挂着晶莹的水珠。

    “你不把里面洗干净怎么服侍朕?你可别忘了,你是朕的男宠!”

    “男宠”两个字如一柄利刃穿透卫云翼的耳膜,他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随即却低垂了浓密的睫毛,表示服从。

    居高临下的目光审视着手指在小穴里进进出出,清冽的酒香逐渐弥漫了整个甬道,滑腻的酒水在摩擦的催化下迅速染红了敏感的黏膜,然而卫云翼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这身体不是他的,而是别人的一般。

    “怎么?还没有兴致?”赏玩的眼神巡视着赤裸的全身,直到停在半勃起的乳尖上,拿起一旁的象牙筷子狠狠一夹。

    “嗯。”卫云翼眉头一皱,狠命地咬住下唇。

    “有感觉了就叫出来吧,朕想听。”

    “回陛下,没有。”恭敬肃穆的声音,仍是如在大殿上一般。

    好你个卫云翼!

    “没有?好,那朕来让你有!”

    第二回上

    “没有?好,那朕来让你有!”皇帝一把扯开卫云翼的手,三下五除二撩起自己层层的下摆和里裙,把那看不见的利器一口气插入洞底,卫云翼禁不住“嘶”地抽了一口冷气。

    “痛吗?痛就喊出来。”粗大的木棒毫无怜悯地撑开狭小的甬道,随着一齐崩裂的大小伤口,凑近的细眼看得清他额上沁出的每一滴细汗。

    “回陛下,不痛。”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无一丝赘肉的腿肌绷紧如铁块一般。

    “不痛?那朕就再用力一点。”木杵一般的硬物结结实实地凿在柔软的洞穴深处,任卫云翼怎么武艺高强,刀枪不入,也防不住这般来自体内的折磨,寸寸如利刃划过一般。

    “卫云翼,叫出来。”

    “回陛下,臣不痛。”

    “不痛也给朕叫出来。”

    “回陛下,臣不会。”

    傲慢的皇帝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撞击着玉案上大汗淋漓的身体,腥咸的鲜血和滑腻的润液让撞击更加顺畅也更加疯狂,他知道他在忍耐,忍耐疼痛,忍耐羞辱,忍耐这来自自己的无边酷刑。

    “卫云翼,你恨朕么?”

    意味深长的视线滑过皱紧的眉头。

    “回陛下,臣不敢。”

    闭紧的双目拒绝一切回应。

    “你说实话,朕今天就饶了你:告诉朕,你恨朕么?”

    晒成小麦色的肩膀难以察觉地一抖,咬紧的唇瓣清晰吐出六个字:“回陛下,臣不恨。”

    黑曜的瞳孔瞬间收紧,残暴的凶器随即没命地发起攻击,卫云翼赶紧死死地咬住嘴角,拼尽全力抵抗,直到一脉鲜血沿着嘴角缓缓淌下,皇帝才一声怒吼,把一腔怒火泄在了他身体里。

    “你去吧,朕累了。”

    卫云翼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红白浑浊的体液,虽然这已是他用尽全力逼出来的,却仍会有些许留在身体里,非要用水才洗得出来。

    “谢陛下。”

    卫云翼用衬裙擦干了手,有条不紊地把衣裳一件件穿好,把帽子戴正,强忍着剧痛鞠躬行礼,这才转身缓步出了翠微宫。

    “卫大人可算是出来了~在下可是等候多时。”

    刚走出宫门两三步,卫云翼便听见身后传来这一声讥讽。不用说,这人一定是御史李得意,也就和卢白擦身而过的那位仁兄。这个李得意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人,当年向卫云翼的父亲求官被拒,谁知他竟靠着自己那溜须拍马的功夫爬到了御史台去。现如今卫家倒了霉,他自然乐不得在一旁看笑话。

    “李御史有何贵干?”卫云翼微昂着头,清冷的声音里并无半点羞惭。

    切,一个男宠有什么好嚣张的?

    李得意故意凑到卫云翼身上闻了闻,随后一脸嫌恶的样子捂住口鼻:“哎呀呀~卫大人,有些话我真是不愿意说,可是看在我跟令尊的交情上,我还是得劝你一句:有些事儿呀自己觉得荣耀,旁人看着可未必这么觉得,就是后宫被临幸的众位妃子娘娘也懂得把自己弄干净了再出门,卫大人不看在令尊的面上,也为自己顾惜顾惜不是?”

    卫云翼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然而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时候招惹他,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多谢李大人提醒。”卫云翼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宫外自己家走去,只留下一个李得意在那里小人得志地哈哈大笑。

    第二回下

    回到了家中,洗净了身体,又把隐秘之处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处理了一遍,卫云翼看时候还早,便换了身日常的便服,向东城里他的好友常友之的家里走去。

    虽然皇帝给了他个起居舍人的头衔,可是卫云翼自己明白自己的身份,除了皇帝有“性致”的时候召他服侍,他从不会擅自进宫,更不会傻到真的去中书省自讨讥嘲。

    再说这东城常家,从卫云翼的祖父时候起就与他卫家交好,到了卫云翼和常友之这一代更是攀了儿女亲家,卫云翼的三妹卫林依就是因为嫁入了常家才在卫家的覆巢之变中逃过一劫,可算是唯一的幸存者。然而即便只是如此,常家也没逃得了连累,常友之在门下省的官职虽然保住了,官品却连降三级,沦落得比卫云翼还低。

    “友之,舍妹实在有劳你的照顾。”卫云翼拱手行礼。

    “云翼这是哪儿的话?林依是我的妻子,我总不能看她遭难,我只恨自己无能,不能多尽些力,以至于你……”常友之一脸懊悔。

    “别说了。”卫云翼伸手止住他的话。虽然他知道常友之不会因为自己现在的样子瞧不起自己,但这到底是万分耻辱的事,能不提还是不提为好。

    “友之,我此次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上次说过的湘君和小乔的事,可有着落了?”

    卫云翼的妻子谢湘君本是天下一等一的姿色,当年良将佳人的良缘佳事不知羡煞了多少公子少爷,甚至有人将他二人比作“周郎纶巾,小乔初嫁”,夫妇二人听了甚是喜欢,便索性将独女取名作“小乔”。想那时一家三口,和乐融融,谁承想今日竟然沦落得妻离子散,沦为官娼。

    常友之低着头面作苦色,卫云翼见状知是不好,便不再问下去。

    “云翼,这事我已经跟王廷尉和刘尚书说过,他们说会尽力不让令媛为难,但是嫂夫人就……”

    卫云翼知道,湘君的姿色早就为宫中的大小官员垂涎三尺,现在好不容易宝珠蒙尘,羊入虎口,要想救她出来,想必各方面都不会松口。这样的艰难,哪怕是事变前的自己也要历尽艰难,更何况是连降三品的常友之,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能这样,云翼已经万分感激了。我这辈子,不可能回报你什么,待我死后,我定当结草衔环……”卫云翼对常友之深深地行了屈膝大礼。

    “你快起来!你这是什么话?跟我还说这些!”常友之赶紧把卫云翼扶起来,一边请他落座。卫云翼谢了他的好意,表示叨扰已久,这就回去了。

    “再坐一会儿吧,林依去上香也有些时候了,估计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回来。”常友之好意挽留。

    “不必了。”卫云翼婉拒道,“我这样的人不好到处走动,如果坐得太久,恐怕你们也要为难。况且我现在这副样子……还是不要见她比较好。”

    常友之明白他的意思,也就不再挽留,亲自送了他去门口。

    “友之,若是能见到湘君,帮我带个话给她。”临到门口,卫云翼突然止住脚步,回身紧紧地抓住常友之的手。

    “你尽管说,我就是自己见不到,也会想方设法传话进去的!”常友之的眸子里尽是对朋友的肝胆相照。

    卫云翼感激一笑:“那,麻烦你告诉她:不要为我守贞洁,若是有机会,便求人把她赎出去吧。做姬做妾,总比任人凌辱要好。”

    这是他卫云翼能为妻子做的最后一件事,此事了结之后,他就再无牵挂。

    第三回上

    几日之后。

    “陛下~人家好久都没有被疼爱了嘛~今晚就留下来,好不好?”

    美艳如花的妃子娇嗔着拉住皇帝的胳膊,一边拿丰满的胸脯起劲儿磨蹭,一边两眼扑朔朔地望着皇帝的笑眸。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皇帝伸手捏过她粉嫩柔滑的脸来,另一只手从领口探到她那肚兜里,揉得她好一阵花枝烂颤,粉面桃花。

    “你这小坏蛋,知道朕最舍不得你这一对儿,还偏拿它们来要挟朕。”

    “臣妾……臣妾哪敢要挟陛下……是它们想念陛下,忍不住跳出来呢~”粉红可爱的小脸带着三分娇羞七分浪荡,皇帝看着心里喜欢,索性一把扯下粉红色的肚兜,推着如玉的人儿上了软榻。

    “陛下~~臣妾~啊~~”

    “把腿张开,朕要好好摸摸你里面~”粗暴的手指深深地插到娇嫩的花芯里面,娇柔的身子被激得拼命扭动起来,滑腻的体液如泉水般汩汩流出。

    “臣妾想要~啊~~陛下……陛下……”一脸潮红的少女如受不了似的拼命叫着,一边拉着皇帝的下摆,就要给他更衣。

    “不行~”皇帝一手捏住少女的手指,嘴角邪魅一笑,“朕这只有一份干粮,可不是给你的~”

    “可是陛下……臣妾好饿~臣妾快要饿死了……嗯!……啊~~陛下……臣妾……要吃……”放荡的少女苦苦地哀求着面前的男人,男人伸出么指用力地擦了擦花蕊之上的某个敏感的硬点,少女立刻难耐地呻吟起来,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一边颤抖着揪住男人的下摆。

    “朕的干粮要给谁当然是朕来决定,你若是要饿死,便饿死吧。”无情的话语中毫无怜悯之意,男人无视少女的快感正要攀上顶峰,果断地从她下体中抽出手指,在软榻上擦了擦,转身就走。

    “陛下!”还在颤抖的少女赶忙扑在地上抓住男人的靴子,“陛下,臣妾这话不是为了自己说的!如果陛下要去临幸皇后娘娘或是其他妃嫔,凌儿绝没半点怨言,恭恭敬敬地送陛下出门,回头还会给受幸的娘娘去道喜!可是陛下若要把龙种都给个光秃秃的男人,凌儿为大宁的江山社稷考虑,也决不能让开一步!”

    刚才还百般温柔的皇帝瞬间变得面色铁青,他冷冷地俯视着趴在地上的少女,一脚把少女踢翻在地,阴森森地问道:“哦?这么说你是打算死谏了?难得你有这样的志气,朕怎能不成全你?高太尉!把凌妃娘娘拖出去斩了。”

    “凌儿错了!凌儿该死!请陛下饶命!”刚才还豪言壮语的少女立刻吓得浑身颤抖起来,也不顾冲进来的十几个侍卫俯视的目光,赤身裸体地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

    “请陛下赎罪!请陛下赎罪!凌儿一时糊涂!凌儿以后再不犯傻了,以后陛下让凌儿做什么凌儿就做什么……”少女磕头磕得地面“咚咚”直响,带着哭腔的嗓音便是铁石听了都会心疼。

    然而皇帝却并不怜悯她,只是捏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恐惧的少女,随后浓眉一耸,高声问道:“朕叫你做什么,你都去做?”

    少女一听问话,仿佛得了大赦一般,赶紧跪上前道:“是!陛下叫凌儿做什么凌儿都做!只要陛下饶凌儿一命……”

    “好~那你就这样随朕来,若是做得好,你以后还可以继续做你的凌妃娘娘。”

    “谢陛下不杀之恩!谢陛下不杀之恩!”少女感激涕零地从地上爬起来,回身去拿里裙,却被皇帝“啪”地一茶盅打碎在眼前。

    “你没听清吗?朕说‘就这样’随朕来。”皇帝说着扫了扫少女赤裸的全身,少女这才意识到皇帝的意思,一下子羞得浑身颤抖。

    “不肯么?”

    “肯!肯!”少女赶紧从屋子里跳出来,哪还顾得来什么羞辱不羞辱的?恭恭敬敬地垂手立在门外几十个侍卫中间。

    第三回下

    皇宫禁苑,月色竹影,黑袍加身的皇帝闲庭信步地横穿整个皇宫,身后的少女哆哆嗦嗦地紧紧跟随,一路的侍卫一见这场景,赶忙把眼睛闭起来。

    “这是朕的女人,朕让你们看,你们就给朕看着!”

    所有的侍卫都知道他们这位皇帝最是个性情阴晴不定的,若是不按照他的话做,说不定自己的小命立马就玩儿完!于是可怜的凌妃便在上百个男人的众目睽睽之下赤裸着穿过整个皇宫,随着阵阵的夜风,湿漉漉的花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凄凉。

    差不多绕过了大半个皇宫,皇帝仿佛终于解了气,带着凌妃到达了目的地:翠微宫。

    一进翠微宫,只见一个男人恭敬地跪在地上,两手整齐地对铺在身前,额头轻轻地搁在手背上。

    “你怎么跪在地上?”皇帝的声音里有一丝意外。

    “回陛下,‘君之后妃臣子不得直视’,凌妃娘娘驾到,臣按理须得俯伏避嫌。”

    “哦?”按说皇帝本来的打算是当着凌妃的面上卫云翼,现在听他这么说,倒让他心里有了别的计划。

    “朕恕你无罪,你起来吧。”

    “谢陛下。”

    卫云翼闻言起身,一抬头却不期然看到赤裸的妃子,吓得赶紧低下头去,又跪在地上:“臣罪该万死!”

    “放心,朕不要你死。”不怀好意的皇帝走到卫云翼面前,蹲下来凑到他耳边,“朕要你当着朕的面,上了她。”

    身后的凌妃一听这话身上猛地一打激灵,卫云翼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半天不出一言。

    “怎么?你要违抗朕么?”皇帝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威慑着匍匐在地男子。

    “臣不敢。”卫云翼始终以头扣地,声音沉稳如山,没有半点失态。

    “臣是个罪人,所以陛下要臣做什么,臣都没有怨言。但是凌妃娘娘是无辜的,臣不愿连累无辜的人,请陛下放过凌妃娘娘,有什么气发在臣一人身上就好。”

    “呵!你不愿连累别人?依朕看,你是舍不得你的娇妻吧!朕听说,你为了她连小妾都不肯娶?”皇帝知道卫云翼的弱点是他的妻女,他硬用脚尖挑起卫云翼的下巴,盯着他紧闭的双眼。

    “臣是个低贱之人,没资格守什么诺言,妻子也好,女儿也好,是生是死都凭陛下发落,微臣怎敢再生妄想。”不卑不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皇帝知道他心里的自责和绝望,却也知道,自己无法在他的自责和绝望上增加哪怕一分。

    这是皇权也无法侵入的领域。这个叫卫云翼的男人,是他无法侵入的领域。

    “如果朕说,朕可以放了你的妻子和女儿,你觉得怎么样?”

    “微臣感激不尽,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但是,你要先当着朕的面上了这个女人。”

    “请陛下赎罪,微臣宁死不从。”

    “卫云翼!你不是爱你的妻儿么?难道为了她们,这么点事儿你也不肯做?”

    “回陛下,臣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连累不相干的人,如果臣真的做了,臣的妻儿也不会原谅臣。”

    自始至终,卫云翼的声音和表情没有一点变化,皇帝知道卫云翼是死都不会折服的,便决定恢复原计划,让卫云翼当着凌妃的面被自己占有。

    “看样子,你的妻儿倒是能原谅你承欢在朕的身下了。”皇帝一把把卫云翼从地上拎起来丢在玉台上,随后转头对凌妃喊道:“凌儿,你过来,朕要请你看好戏!”

    第四回上

    “陛嗯……陛下……”

    赤裸的少女紧咬着手指颤抖在空旷的翠微宫里,如花似玉的脸上涨得好一片潮红,坚挺有弹性的双乳一下下忍不住向前抖动;你若从背后看去,只见是一尊汉白玉的雕像,若从前方看去,才发现她叉开的双腿间,一个男人的手指正在漫无心思地搅扰着湿漉漉的花芯。

    “唔……唔唔……”

    少女拼命地扭动着身体,男人手上的滑腻腻的液体也越来越多,然而这撩起人欲望的男人却对妙龄女子的激动看都不看一眼,只从她身下沾了一手的滑液,随后扯起眼前男人的下摆,抹到他伤痕累累的软穴上。

    凌妃从身体激动的间歇中缓过神来,在她的眼前,黑曜束身的皇帝正俯身在雪白的玉案上,强壮有力的窄腰两侧,两条同样精壮结实的长腿正半裸着向前打开——那不是女子的洁白柔腻,而是的的确确的男人的腿。坐在玉案上的男人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紧紧闭着眼睛,下巴微微昂着,惟有抿紧的嘴唇透露出他正强忍的快感或是剧痛。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对这一切却全然无知无觉,只专心地在撑起的裙下进行着恣意的涂抹。

    对卫云翼而言,他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凌妃娘娘正站在自己的右前方,他该紧紧闭着眼睛谨守礼法,预备皇帝的临幸。谁知正空等着,却陡然间被不知什么滑腻的东西侵入到了身后干涩的软穴中,激起他心中一震战栗。

    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朕听说,女人的阴液是最好的春药,卫云翼,你觉得如何?”

    卫云翼闻言身上猛地一抖。他不是不知道这皇帝荒淫无度,什么都干得出来,却不料他竟然荒淫到这种地步!

    女人的润滑之后,毫无意外地侵入了男人的粗壮,挺直的后腰兴奋地冲撞在男人的两腿之间,那是占有者独有的双重快感:他在践踏他的身体,也在践踏他的尊严!

    同样作为男人的尊严!

    凌妃在一旁看着这两个男子疯狂的交合,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了好几次才没有吐出来。卫云翼一边痛苦地忍气吞声一边用尽全力抓着玉案的边沿,若不是他现而今武功尽失,绝对会把玉案捏成两摊碎末!只有那一个皇帝丧心病狂地激荡在两个人中间,享受着肉体交合的快感。

    “哼……哼……嗯……”

    死寂的空气中,只有皇帝粗壮的呼吸和体液挤压的声音在激荡。

    “嗯!”

    一声低吼,浊流尽出,伴着自然滑出的龙阳之物,皇帝随手从桌上抽了根发带塞在男人的软穴里,一边阴阴地邪笑,一边伏在男人的耳边命道:

    “卫云翼,这是朕的龙种,你给朕好好收着,可别漏了。”

    皇帝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唆着立在一旁的凌妃,凌妃知道这话是对自己的警告,赶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再不敢多言。

    “李总管,送凌妃娘娘回宫。”

    “是。”

    赤裸的少女颤抖着从翠微宫里逃了出去,一出门口就“哇”地一声吐了一地,李总管赶忙递上袍子和手绢,凌妃才算得了救,又缓了半天,这才在一干侍卫的护送下回了她的凌霄宫。

    第四回下

    人声渐渐远去,偌大的翠微宫里静得怕人。雪白如霜的月色斜斜地照到玉案上,衣衫凌乱的男子仍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没有生命一般。

    皇帝反身走到玉案前,看着这尊没有表情的雕塑:“她走了,你脱吧,朕要看你的身子。”

    卫云翼缓缓地睁开漆黑如寒潭的双目,乖顺地走到翠微宫的中央,一如既往一一脱去身上繁琐的衣衫,叠好,伏地。

    半濡湿的发带显眼地拖在地上,皇帝缓步绕到卫云翼身后,右脚的靴子一伸,踩住衣带露出的一段。

    “站起来。”

    卫云翼挺膝立起,只觉后穴中的发带一绷而落,被塞住的白浊“噗”地一声喷溅出来,汩汩地沿着他大腿的肌肉向膝盖后面的凹陷流去。

    月光静静地流泻在结实的胸肌上,掩映着或明或暗的齿印与淤青,一阵夜风吹过他腿间未干的潮湿,倒映着月色的浊液显得那样清亮和诱人。

    皇帝看着这个男人的矫健背影,忽然蹲下身来,用墨缎金丝的衣袖揩去他股间腿上的液体,那样的小心翼翼,仔仔细细,仿佛在对待一件艺术品一般。

    “卫云翼,你恨朕么?”

    黑曜束身的皇帝从地上站起来,从背后紧紧抱住裸体的男子,男子则坦坦荡荡地立在天地间,没有一丝羞愧或是动容。

    “回陛下,臣不恨。”

    耳畔的皇帝突然一声苦笑。

    “朕灭了你一族,你也不恨么?”

    漆黑的眸子瞬间一闪,随即却万念俱灰地合上。

    “回陛下,臣不恨。”

    “呵呵……呵呵……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回荡在阒寂无人的宫中廊下,只有月亮看到,那俊美狂笑的脸上淌着两行说不出的苦泪。

    第二日,皇帝因为身体不舒服取消了朝会,一个人躺在翠微宫里休息,只叫了卫云翼一个人在外听宣。

    仲春的暖日和煦地照在卫云翼的身上,他微微地眯起眼睛,半梦半醒间竟想起了以前的岁月:

    王子滨洛之岁,兰成射策之年。

    十五岁的东宫侍讲,又持典武之符印,可谓崇文而会武的天之骄子,三百年来只此一人。先世祖孝文帝的赏识,满朝文武后生可畏的赞叹,春风得意的少年何曾懂得世态的艰辛与险恶?笑骂贪官,取笑庸才,傲视物类,谁与争锋!

    暖日朝阳映射着少年意气飞扬的身姿,无忧无虑的嬉笑回荡在宫廷阆苑。春日落花下,那个与自己同龄的少年总是静静地微笑着看自己兴奋地跑来,一边递上凛冽甘美的春茶,一边温柔地唤自己的名字:

    “云翼……”

    “云翼……”

    “啪!”

    一颗石子狠狠地打在卫云翼的额头,惊醒了他短暂的旧梦,让他不得不再一次回到残忍的现实中来。

    芙蓉树下,一个锦袍长靴的少年恶狠狠地盯着自己,手里的弹弓还没放下,一见自己起身就拼命地向后跑去。

    这个少年好像是……

    还没等卫云翼想起少年的身份,一群妃嫔贵人便在宦官的通告下翩然而至,卫云翼赶紧匍匐在地,行礼请安,却听远远地传来一句好不客气的讥讽:

    “卫将军对陛下可真是忠心耿耿~怕是恨不能为陛下生个小太子出来吧?”

    第五回上

    “卫将军对陛下可真是忠心耿耿~怕是恨不能为陛下生个小太子出来吧?”

    这话一听便是伶牙俐齿的丽妃,有她这一句牵头,其他的妃嫔美人自然不会落了后。

    “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讲,若是卫将军真生了小太子出来,将来我大宁岂不是要封个男太后?”

    “董妹妹年纪轻,想得倒远~我担心的是,要是卫将军生了小太子出来,会不会一身臭气?”

    “哈哈~说不定封了个号叫‘臭太子’呢~”

    “哎呀真臭!”

    “臭烘烘的地方出来的太子诶~会不会特别喜欢蹲茅坑?”

    “啊哈哈哈~”

    “茅坑太子~”

    “哈哈哈~”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嘲弄更恶毒的了,然而卫云翼自始至终恭敬地伏在地上,既不回应妃子们的嘲笑,也不直言拦阻。

    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他的身份,决定了他必须忍受这些奚落和嘲讽。

    突然,一只粉红牡丹绣鞋极用力地踩在卫云翼的手指上,卫云翼一口气抽在胸口,强忍着万箭穿心的剧痛。

    “哼!不知羞耻的东西!看你那副浪荡的样子!好好儿的男人不去征战沙场,跟一群女人争风吃醋,你可真有出息啊!”丽妃的话里字字是利刃,寸寸地剜着卫云翼的心。

    “凌妹妹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竟被你吓得哭了一整夜,现在还发着热,死活都不肯从床上起来。你可倒得意,优哉游哉地跑到这儿晒起太阳来了!怎么?想等着陛下醒了再临幸你一次?我们姐妹几个今儿就要来看看,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是怎么勾引得陛下连妃子都不要了!”

    “砰!”地一声,身后紧闭的宫门大开,妃嫔宫女们抬头的一瞬间“噗通通”一片齐声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请安。

    卫云翼知道皇帝出来了,便径直伏在地上转了个方向,向皇帝行礼。

    睥睨的眼神扫过!紫嫣红的众美艳,威严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被吵醒的恼怒:“你们来干什么?”

    “回陛下,臣妾们听说陛下偶染微恙,心里着实放心不下,便商量了一起赶过来瞧瞧,刚正跟卫大人问陛下的情况呢。”伶牙俐齿的丽妃赶紧辩白道。

    俯视的目光扫到脚边的卫云翼,凌厉的视线一眼便看到臃肿脏污的手指。

    “说!谁伤了卫大人的手?”

    众女子一悚,赶忙纷纷低下头。

    “臣妾奴婢们不知。”

    冰冷无言的视线从左到右扫了一圈。

    “朕给你们十个数的时间,到时候若还没人交待……霍将军。”

    披甲执戟的将军低头拱手:“臣在!”

    “全拖出去斩了吧。”

    “是!”

    低伏的女子顿时恐惧不安地躁动起来。

    “现在就开始吧,李总管。”

    身材肥胖的宦官低头鞠躬:“奴才领旨。一!”

    李总管一边直立数数,旁边的侍从一边赶紧恭顺地搬了把玉椅过来,皇帝悠然地坐在椅子里,低头抿了一口茶。

    “二!”

    全身发抖的众女子不知如何是好,满眼惊恐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欲言又止,颤颤巍巍。

    “三!——四!”

    绿衣的小侍女刚想抬头,她主子赶紧一把把她拉住,狠命地掐了她大腿一下。

    “五!——六!”

    虽然不说自己可能会被陛下杀死,可是如果说了,自己的整个家族都绝逃不过丽妃母家的疯狂报复!

    “七!——八!”

    人群中已经有人嘤嘤地哭起来,有些人则面色惨白,大汗淋漓地紧闭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九!”

    “陛下!”

    皇帝扬手止住李总管,微微睁开眼,循着声音看向地上的人。

    “是……奴婢。”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丽妃身边最宠爱的婢女小芸。

    第五回下

    “回陛下,是奴婢……看不过卫大人得了陛下的专宠,为我家主子鸣不平……才狠狠地踩了卫大人的手……”小芸努力说得坚强,声音里却掩不住害怕得颤抖,“这一切跟我主子无关!都是奴婢一个人恣意妄为……”

    “是这样吗?”皇帝问向众人。

    “回陛下,是这样!”众人好不容易从死人堆里捡了条命出来,赶紧纷纷低头确认。

    “丽妃,是这样吗?”皇帝特地问向丽妃。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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