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不问 作者:泽仁唯色

    第 12 章

    很晚了,可当萧箫回到公司时,储重资还没下班,这位储总的精力一向是很旺盛的。此时的他正等待那人送丰子来的消息呢!似乎是预料之中,那人还没给他消息,而丰子来却已回到公司,倘若丰子来没有摆脱眼线,那储重资恐怕才要真正失望了。当然,此时的萧箫已变成了丰子来,递上了一份辞职书。储重资仍想挽留,但是在签了同意后才问:“要划清界限吗?”萧箫浅浅地笑答:“怎么能呢?别忘了我可是股东呢!我只是不想和别人有那么多纷碎的矛盾,而且我也不喜欢有那么多规矩束缚我。”“那以后还得请你多出点子呢,我可是仍然会付费的。”储重资也莫名其妙地感到些许轻松。“那是一定。前辈顺便帮我一个忙吧!我现在现金不多,前辈可否帮我报一下名,我想去南极玩一遭。”“呵呵,还是你们年轻人有经历!什么时候出发?”“旅行团初步定在五个月后,前辈可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也想请你帮一个忙,想来这件事也得只有你有能力对付了。”“是储少宫大哥吧!呵呵,世上恐怕只剩他令前辈没辙吧。”“哈哈,你竟也猜到了,你不也是一个令我没辙的人吗!他马上就要到法国留学了,所以得抓紧时间……”“前辈,这您到不必担心,我想在我去南极前少宫大哥定会乖乖回来帮您管理公司的。前辈,您知道您为什么斗不过许氏公司吗?”这一问又触及了储重资一生另一个心疾,“不会是时间问题吧!”储重资依旧笑着,却显然已气势不足。“只有一个,因为您把家业看得比事业重。”萧箫留下一个阳光般的笑容,道声再见走了。留下储重资一个人沉思,忽然汗颜、叹息、顿悟或者只是舒心的笑展现,他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责备他办事不利,而且告诉他中止跟踪任务。

    精灵一般的人原本不是要人琢磨透的,储重资如此想。

    ☆、迷离情

    “巴山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现在的世界太纷嚣了,再也不需猿声来凑热闹了,想要听到那悲凄之音确实困难了。但若能听到三声,还是会泪沾裳的,确实由于我们太高兴,太激动了:乐极生悲。

    太阳很快要出山了,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黑的,以致夜行的动物早已歇息,昼行的还没有出来,铁拐李要去还锅呢还,可不能让其他东西看到。此时一个男子正端坐于山崖前凝视画纸,久久未曾下笔,他身后仍立着一个男子,也是双目盯着画纸,一言不发。忽然,那仿佛已僵冻的笔在画纸上狂奔疾走,只一会儿,一幅《铁拐李还锅土》便完成了,东方的天空也有了一抹红。一边等水彩干透,一边才开始欣赏身边之景,也才发现身边还站着个男人。“要是你还是董事长派来的,就直接回去吧!”此人正是储重资的独子也年近三十只对画画感兴趣的储少宫,这储重资可不知花费了多少精力想要他儿子对做生意开窍呢;想来无果,不然萧箫也不会出马了。“好画!”萧箫没去理会储少宫说什么。“哼,不懂画趁早别来套近乎,你这人我见多了。”萧箫仍就不管不顾的说:“好美的女人!”什么?明明是个卿。“哈哈,丰兄弟,你也傻眼了!不过还是没我当时见到文儿狼狈。”储少宫得意地说着。“你们?”萧箫不相信地问。“我们下星期就结婚,不祝福我们吗?”“可她——那个——”萧箫指着自己的脑袋比划着。“丰兄弟,你怎么也这么说文儿啊!”“不不不,大哥你又误会我了,我是说她的眼神太过明淡,我怀疑她缺失了一些思维。”“哦,原来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也嫌弃她的白头发呢。不过你也挺厉害的,一下就看出来了,医生说文儿十五年前可能失忆了……”“哦,那你那文儿多大了?”“嘿,那就不得而知了,你不觉得文儿看起来比我还年轻呢。”“是啊,这道也是。你都三十多了!呵呵……”

    确实啊,十五年的时光仿佛在许文卿身上只是弹指一瞬,竟未衰老半点。“天若有情天亦老”,说得真没错,那么“人若无情人不老”该也很对了吧。十五年前的那封信定是让许文卿痛苦到了极点,以致将自己那一段不知是一生最快乐还是最难过的日子忘记了吧。只是她心中仍有一个男人——萧和瑾十七岁——的影子,不然她怎么会跟储少宫呢。储少宫和萧和瑾有点相似吗?可相似在何方,那只有女人的感觉知道了,谁又知道许文卿最爱萧和瑾的什么地方。可怜一个女人永远不会忘记心中的爱,一生一世。

    “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那次我去一家中国式茶馆遇到的。”虽是和萧箫说话,眼睛却一刻不停地盯着稍远处独自观花的许文卿。“你真难以想象世上还有如此脱尘的人,我学画无数都画不清心中的感受,那真是仙子了。”“而且她的神韵像极了你那幅画里藏着的女子。”“是啊,我也从没想过我想象中的人世上真的存在。”“那你为什么就回来了?”“哈哈,从此以后我的画只要文儿一个人喜欢就好了。是啊,再把画着文儿的画拿出去卖可不亵渎了文儿吗!你终究还是说的很对啊。”“嗬嗬嗬,大哥就别给我戴高帽了,不给我引见一下大嫂吗。”“这个恐怕不行,文儿视其他男人如粪土的。要不她现在也不会远远地站开了。”“恩,她就不鄙视你,这感情的玩意真是奇怪了。那老头子没反对吗?”“哼,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再反对我和他立马拜拜。哦,对了,你怎么辞职了,我很多地方还想请教你呢。”“哈哈,你的文儿不帮你妈?”“我才不让她沾惹那铜臭呢。还有,丰兄弟要想回来的话,我随时恭迎,而且股份还可以再多给你的。”“唉!兄弟总不如情人啊,硬给你兄弟满身铜臭!”“哈哈哈……”相视而笑。

    萧箫终于感到无限轻松了,原来她一直在为自己没好好照顾许文卿而耿耿于怀,现在好了。原来准备去南极将自己生命冰封的计划也取消了饿,谁又保证千百年之后那躯体不会被运到实验室,还是那神秘的罗布泊好,让一切消失。但不管怎样,萧箫真觉得这世上无牵无挂了。

    走进那胡杨林,步入浓密深处。当她看到成群的毒蚁时,萧箫坦然走向它们。那也是在最后的时间里,萧箫似乎想起自家的榕树下面的累累白骨也有身首不分家的。似乎……似乎……

    ☆、智者乐水通灵处

    但究竟是什么,生命的最后一刹已不允许她作太多的思考,只是神形分离时她的心已不再平静。其实一开始,心里藏着一个爱的女人又怎么会真正平静。

    一团紧裹着的海群菜分散开来,随着水流开始招摇;出现于其中的正是此时闪着与周围海水一般颜色光晕的萧箫;已有一次复生经验的她根本无一点惊奇,可能只是又一点好奇吧,她自己竟也能在水中呼吸了。一眼望去都是水,却还有些像传说中山顶洞人居住的山洞,更妙的是有用过火的灰迹象。水中火!

    “灵儿,真如你料!”“那是当然了,这小姑娘算起来还是我的孙女儿呢!”“嘻!不害羞。不过,那是女孩吗?”“当然是的,只不过他们陆界的女孩子有很多不梳长头发。”“哦,有趣。这小姑娘却很有你的遗风啊!当年你跑到外面儿去,现在你孙女又跑进来。真是妙哉妙哉。”“哼,珠儿。再说我,就冰了你。”“哼,神气。喂,那边的小姑娘,你奶奶叫你呢。”听到这突如其来恍如天外之音的呼唤,萧箫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去,映入眼帘的正是生活于水中的《博物志》曾大肆吹捧的两位鲛人游了过来。萧箫马上就明白了,自己来到了传说中的海国。

    “两位姐姐刚才可是跟我说话?”“哦,别别。我叫珠儿,这位是你奶奶灵儿。”珠儿急忙介绍。“奶奶?”萧箫不解。“来,萧儿。别听珠儿乱讲,咱们到了冰仙宫后再细谈吧。”转头又向珠儿,“到冰焰洞去准备准备,待会别把萧箫饿坏了。”“嘻,珠儿遵命!这亲孙女就比外人强啊!”马上游远了。说实话,珠儿还真怕灵儿一时兴起把她冰封起来,那可不好受!看着求知若渴的萧箫,灵儿早已感觉出了:“萧箫肯定有许多事情想要知道,我马上带你去。”就拉着萧箫向一个方向游去。萧箫只感到身边的水哗哗流去,那速度仿佛赶得上地球自转。两人停在一处水色仿佛比别处深一点的地方,到处盛开着状似陆界水仙的七色花卉,这便是“水仙宫”了,与其他地方仿佛只由水色隔开,正中央立着一块一米见园的海蓝色石头,外面还度着一层冰。

    这就是灵儿口中说过的镜石了。灵儿把那萧箫早已注意到的并收回如意对着镜石:平和的象征,伟大的镜石,让吾辈与您一起分享智慧吧。顷刻,海蓝色水域中又大现海蓝色之光,镜石为最。萧箫听到了灵儿的话,但她清清楚楚知道她不是听到的,而是用心感受到得,那确实不是幻觉,而是感觉。

    只见这时镜石上出现了符号,就是陆界通用的那种,自然要让萧箫看得明白,这原本是在分享智慧。

    几亿年前吧,当一些较高等的植物开始登陆时,总有一些仍留在了海中。于是,生物在海路两界同时进化着。在灵长目诞生人类的时候,海界生物确实出现了另一种高等智慧生物——灵鲛。那海洋的环境确比陆界环境更温和,理所当然,海界生物定不会比陆界生物生体强壮,生物界原本是物竞天择的。可是大自然是公平的,更是和谐的,身体素质较弱的海界生物的智慧、精神世界得到了陆界生物无可比拟的进化。当人类还是刀耕火种时,灵鲛早已进入了智能化时代,一如现在的我们;而当我们发展到今天,灵鲛的世界早已返璞归真,达到和谐之境了。

    也就是在人类诞生几百年后,陆界之人的智慧也积累的相当厚实了。自然,一些可以成为智者的先驱率先看破人生,使自己的灵魂得以超脱。当他们的身体停止生命的搏动时,他们的灵魂却得到了永生。这就出现了那不再依靠食物体格更加强壮的意念之体,作为补偿,他们真的需要丧失感情。空界的世界也就有姿有色了。

    生存与大自然,自然要有一套与自然相适应的本领。海界的灵鲛以自己浓烈的感情和自然共处;空界的神仙以强大的意念凌驾于有限资源之上;而陆界的人类不伦不类,靠着那自以为是的智慧,企图靠一切力量征服自然,却不总是记得自己是自然地一部分。他们从来都没想过征服自己,他们又怎能征服了自然!可笑,可叹,这样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确也不言而喻了。

    而且更可悲的是这不伦不类的人类是三界之中寿命最短的。以陆界的时间来算,海界之灵鲛起码能活个千八百岁,而空间的神仙只要意念不灭就可以长存。或许这也是人类的幸福吧。确实啊,大自然真是和谐极了:海界之灵鲛一旦生过孩子就不能再离开海界了,哪怕只是一小会儿,而且一旦生了俩个孩子后就不能再生了;空界的神仙是不能繁衍后代的;但是人类有的就是那生孩子的的本事,延续种族也就数人类的安全。

    不伦不类或者终究是不好吧。驰骋于三界对陆界人类来说可谓难矣,然而萧箫时一个例外。“我就叫你灵儿吗?”“当然,我是灵儿,你就该叫我灵儿!”“好,那灵儿。我现在为什么能在水中呼吸,曾经还变成意念之体去过空界?”“呵呵,那你得问镜石了。静心,然后以一颗平常心感受镜石的灵性。就如你曾今感受到那片树叶生命消失的最后一瞬那一次。”欲念旺盛的人才会烦躁,才会平静不快,这肯定不是萧箫。已开始一步步走向真明之境的萧箫已开始和镜石交流了。

    三界各有一把钥匙,是打通三界交址的信物。形不定却神定,一旦拥有它们,持有者便有缘在各自界中驰骋;倘若有二,此人便可更加肆虐;一旦有三,则可笑傲于三界。歹人倘若得之,必定自裂而死,只因三界钥匙之基础均系于一个和谐之上,意强则心不纯,反不能驱动三界钥匙,只会被反噬。

    萧箫机缘巧合,出生时正值空界钥匙重生,由于天波干扰,出现运行错误,意念之体落入她体内;一出生就被抛入水中,得到海界最基础的洗礼,马上又碰到海界钥匙冰水如意,受其照射,便聚集了海界之精;后一直与陆界钥匙绿色人参在太极园中共处五年,在轮转无停际的太极园中汲取了陆界的神韵:于是乎三界灵力共聚一身,造就了一个既伦又类的陆界之人。

    “三界钥匙具体该怎么用?”萧箫的心强烈的问,镜石反应迟缓了一下,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三界的集合体当然是不用常理对待。

    海界钥匙需用浓烈后平静下来的感情与之交流,只要心心相通,一切尽如心意;陆界钥匙,最为容易,只需直接示命,然需要东西作为交换,而且一旦破坏,万年才可重生;空界钥匙,则需要强大意念才可驱动,意念不强却强行驱使,必将身形俱灭。

    “如此说来,我可以用三界钥匙让人们复活!”萧箫心中强烈的追问。

    理论上可以,但迄今为止没有一个掌控三界钥匙的生灵做过那样的事情,毕竟三界钥匙的能量每次使用也有很大限制,而且一旦用后很长时间才能恢复的。再说,海界灵鲛早已将感情看得很淡,生命原不用强求,自不会去使同伴复生;陆界人类确实是世上最自私的生灵,还没有一个愿意牺牲陆界钥匙去换取一个人卑微的性命,即便有这样的人,他们也不舍得拿出陆界钥匙向他们提出的作为交换的东西;空界神仙原是没有感情的,他们大都不在意空界钥匙的有无,所以使得空界钥匙每每落入陆界,也就是这个时候将会有太多的人变为神仙。不过,一切都会有例外的。

    萧箫心中一丝坦然。“灵儿,萧和瑾怎么说他自己好像和另外一个东西共用生命的能量?”“萧儿果真聪慧,既然已经猜到了,还问,我就是那个东西。”“为什么!”“海路两界的孩子本来就比陆界的人脆弱,生活在陆界可定时很危险的,可他又不能生活在海界,只好让他戴着海界钥匙去了。只是,我们海界有时候还需要海界钥匙的能量,每次我使用过海界钥匙以后,瑾儿的身体就会感觉到像被抽空了似的……”灵儿陷入了些许回忆中。“那你当年为什么还要生出他来让他受苦呢?”萧箫咄咄逼问。“是啊。为什么呢?我自己都快忘了……”灵儿海蓝色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光亮,让天下生灵都随之心荡的眼神。

    “灵儿,你又上当了!”一声焦急的声音还未全到,一个男灵鲛冲入了深蓝色水域。“果真也算漂亮!”说话间双手捧于胸前,眼中大放海蓝色光芒,一条晶莹的水鞭出现在这男灵鲛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萧箫。

    萧箫也不是盏省油的灯,突然碰上这般无礼的家伙,早已怒由心生。她根本没去理会那水鞭有多么大的威力,只是怒目直视那家伙。却不料意随心生,两道犀利的天蓝色光剑由她的双眼射出,直向那男灵鲛飞去。“围魏救赵”本是一招自救的好招数,却不料此时正值气头上的男灵鲛不管这两把利剑。

    也就是一闪的时间,两件暴力之器就要相接了。“唉!怎么一下就打起来了!”灵儿的这一声叹,便将两个人的攻势消减了,因为两人的感情都受其影响,低沉下去了。“灵儿,你上一次出去就怀了个小杂种,这次你——你又把他们陆界男人招了来,你——你——”这男灵鲛竟哭了起来。“哎,这事儿你终究还是忘不了,哼!又是珠儿胡说了吧,你好好睁大眼睛看看萧儿是男的还是女的。”这回那男灵鲛傻眼了,不过马上破涕为笑了,搔着头:“嘻嘻,是我鲁莽了,看到她短头发,还以为……”一溜烟,便消失了。“对不住了,让萧儿见笑了。”灵儿道歉。“灵儿,他不爱你。”萧箫若有所悟的说。“是吧……他心眼儿很小的,这一点啊道像你们陆界的人……”“别把我说成陆界人!”萧箫竟勃然大怒!

    ☆、千古情悟 见晓元好问

    “对不起,我突然很烦躁!”萧箫闭上眼睛努力压制着自己。“哦!还是被影响到了。”一句淡淡的话,给人淡淡地清凉。“呵呵,怎么一下就好了?”“刚才和棒儿打斗时被他伤着了。”“哦,我明白了。你们海界灵鲛真正的武器是用自己的感情去影响别人,而不是用暴力毁灭别人。对吧!”“当然的这样。我们的身体很脆弱,倘若暴力恐怕未伤人就伤己了。”“嗬嗬嗬,有趣!那刚才是你把我烦躁的心平静下去的?”“可以说是吧。饿了吧,咱们边吃饭边聊吧。”“哈哈,可不是。恩,让我想想你们灵鲛吃些什么呢。”“那倒不用猜,当然是陆界的海鲜。”“有荤吗?”“为什么这么问?”“你们不是追求和谐吗?怎么还杀生呢?”“唉,萧儿的思维怎么也有局限了。难道素食植物不是生命吗?恐怕吃的都是生命吧!”“嗬嗬嗬,灵儿真不一般,我确实没想到这一则。那这样大自然的和谐法则该是什么了?”“物尽天责!”“物尽天责?”“没错!这样的大自然才能向前发展,达到真正的和谐。”“那你……”“你还是想问我在爱情这件事的做法吧!先去吃饭吧,饭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珠儿早已准备一顿丰盛的海鲜,刚才那男灵鲛也是极力大献殷勤,想讨得萧箫欢心,好让萧箫更是为了让灵儿原谅自己的冒失。海鲜之味道确实有别于陆界人类的海味,但也算可口乐;可是那生吃的腥味却不是萧箫能够好好享受的了,尽管珠儿已经比平时多用了些火候。灵儿想的也是周全,已差人运来了淡水以解萧箫口渴的艰难处境。一会后,萧箫就已豪情大发,食欲大增,这可是要得益于海界灵鲛的盛情,萧箫受他们的感情影响也就激情四射了。

    酒宴之后,灵儿陪着萧箫水中散游。此时,萧箫才发现,海界也有太阳和月亮,和陆界共用一个;正值月亮初生,美丽的月光给幽深的海洋又度上了一层明亮的淡黄色:确也是世界美景了!

    “灵儿,我是陆界第一个受海界灵鲛如此盛情的人吗?”“你说呢?”“想来不是。”“确也不是。嘻嘻,我带你去我们海界的珍宝博物馆看看。”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两人来了一处更加光彩照人的地儿。那不知生存了几万年的海蚌一张一合这自己的贝壳,体内的珍珠便一明一暗;珊瑚还在那儿静静地柔软着,却已经闪着光辉了;而这块水域有一处陆地。萧箫立马登上去,将头伸出水面去呼吸久违的空气,伸缩手脚舒展着长时间的疲乏。虽然向四周望去仍然是一望无际的海域,但已是兴奋异常了。

    “那是?”突然萧箫看到一座石雕立于陆地中央,那样子像极了陆界人类,而且在那石雕周围盛着很多花,恰恰就是在陆界早已绝种的绝情花。“对了,他就是陆界人类!萧儿可知道他是谁?”萧箫看着石雕,看着那双很有灵气的石眼,微微一笑。就是那种心领神会的笑:“是元好问啊!”“对,是他。问儿科是几万年来第一个不凭借外物就可以自由出入海路俩界的陆界人类,他依靠的只是感情……”静了好一会儿,“一个陆界之人本身就是海界钥匙,确也令吾等惭愧了。”“这样说来,掌控海界钥匙的世上感情最丰富的生灵了?”灵儿点头。“那萧和瑾怎么也!”满是疑虑,但不是疑问。“我只不过让海界钥匙保护瑾儿去了,控制权还在我这儿。若是在他那,当年你就是抓得再紧些,瑾儿还是能调用它的能量……”“可是我也没感到你的感情有多丰富,反而很平淡!”“呵呵,世上最丰富的感情难道不是浓极而淡吗?淡到可以回答‘情为何物’。”“‘问世间,情为何物?’如此说来,元好问最后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唉,那曾是怎样精妙绝伦的情论,尽让所有灵鲛心悦诚服……”“快告诉我!到底情为何物。”萧箫是在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兴奋、希望;困扰她很久的问题眼看就要水落石出了,怎么让人能不同寻常!

    “情!一个囊括天地万物的元素。你那点粗浅狭隘的男女之欢又何必用知晓这个答案。”“这……”萧箫又陷入了沉思。

    男女之爱,男女之欢,有区别吗?粗浅狭隘?那情为何物,真跟我没关系了。我只想知道我的爱该往何处……复哥哥真的很疼我,可我只爱亲哥,我好自私。可爱情不是自私的吗?我……我……

    “你当年事如何丢下萧和瑾的?”萧箫突然问灵儿。也算灵儿感情已平淡至极致:“世上有谁像无双那般性情!即便晓得情为何物的问儿最终都没能克服□,但我知道无双一定能的。他心中将会有情无欲,不然何以忧郁而死呢!只是感情还是有些单纯了。哎!”“你仍然爱他,你还有情!”“是啊,只有经历了浓烈的感情之后的平淡才是我们追求的,泯灭感情是大不智。如果无情又怎么调动海界钥匙的能量。”“当年你也太过狠心!”“狠心?或许是吧。如是无双陪我七十余年,一朝还是要舍我而去,该是怎样难受。舍弃一个人却好似很痛苦吧。尤其当你深爱着他。确实不易,不然我怎么能叫狠心呢?”“你在讽刺我舍弃复哥哥!”“哎,萧儿多心了。看来你心中产生负罪感了。”灵儿一边说一边叹着气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坚决的否定。“或许吧。你压根就没把复儿当回事,你只惦记你亲哥。可是权儿一点儿没把你当回事儿。”“为什么!”“唉,你为他付出那么多。你既然都不想让权儿知道你在帮他,那你还为什么要戚戚于他的爱。”“我——我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对啊,权儿是那样执着于权利。他都和自己的母亲□了,再知道你是他妹妹,该是怎么情景呢。”“你到底如何做到的?”萧箫急着想要解决自己的感情问题,她也想像灵儿那般平淡。

    灵儿却沉默了,脉脉地望着元好问的石像;静待无果的萧箫只好也看着那问出千古一问的元好问。无语到天明,黎明时分的海界就已大明了。“萧儿,我给你吹只曲子吧。”“哦,你们海界的乐器是海螺壳吗?”“差不多吧。”灵儿将一根珊瑚腔制成的长管吹了起来,赫然是那只萧箫不知多么熟悉的《长相思》。一曲终了,萧箫已是泪眼迷蒙,相思之情早已被牵扯的放荡不羁。“为什么!为什么!”音乐的最高境界还是要听者有情,演奏者情致极淡处。“你若是情浓,那么久一直是这情的奴役,怎么会悟透曲子的真谛。”

    ……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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