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不问 作者:泽仁唯色

    第 11 章

    不错!萧箫马上认出了相片上的那个男人,就是很久以前在上官如意家看到的那副画像上的人;他开始明白为何独独上官如意没有收集萧和瑾的罪证了,那幅画此时看来是最好的保护伞了。“为什么?为什么?”这具意念之体内心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柳龙权和青儿再说了什么或者干了什么,萧箫已经不知道,只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那具不被人所能看到的意念之体消去了,连同那把光刀。

    可能更久吧,睁开眼的萧箫审视周围的一切时,她发现她回到了那个多少次魂牵梦绕的南疆太极园前。她沿着那石头小路,看着那些因没有花肥早已不在纯种娇艳的曼陀罗,显得出奇地静,一种绝对的寂静;此时方才觉得脚疼,那实体也跟着来了,衣服和人皮却留在了太平间或者其他某个地方。双脚深入那镜湖时,未曾觉得凉,而是一股流入心中的温暖,到底是熟悉的感觉;主楼内也有了一层薄土,毕竟十三年了;一切都是旧样子,除了那座碰翻的茶具、一张散躺在一旁的信笺。缓缓,很慢的动作,地捡起来,这是一群轻佻的字:

    卿妹啊,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是我出事了。你断不会移动这茶具的,除非为了我。我本想一直骗你下去的,可又一想,何必呢,我大约是垂死之人了。

    我当年救你一命,你等我十年,陪我数年,说实话扯平了。想来你早已不欠我了。当时你点上守宫砂,说来好笑!认识你之前我就不是童子身了,你也不想再南疆长大得美男子能冰清玉洁?你为我守贞,我却在外寻花问柳;不光寻雌花,还问雄柳;结婚了我想和你亲热,你却不是总是很有感觉,我哪能憋得住,不多出差才怪呢。你说复儿长得像你,可你没发现那股平稳中的灵气不也很像我呀。

    我本来还需要你给我陪葬呢,可又觉得你乖可怜的,一辈子都没人真正疼过你,想想我又何必到最后还要骗你呢。

    嘻嘻,骗了你那么多碧螺春的萧哥哥

    这年这月这日

    看了这封信,许文卿当年该是什么感觉?一定是痛苦吧?或者反而是很畅快。那个骗了她的男人就要被结果了啊,萧箫自是没有丝毫惊奇,她只想到萧和瑾给留给她的一句话:如果有朝一日要骗人,就骗他一辈子。萧箫算明白了,萧和瑾的这封信卿不去殉情了。这些轻佻的楷体字可与萧和瑾留给萧箫的那丰滑圆润的硬笔隶书在风格上迥然不同,这萧和瑾实乃用心良苦。

    萧箫将那纸顺手扔入废纸篓,已经发挥了功效的它这样被对待吧;她倒是将那被碰翻的茶具放回了原处。此时的萧箫,多少还有些遗憾,但是不在悔恨:真得!蓦然回首,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孤单地放在卧榻边。是啊,它已静静待在那里十三年了。紧走了几步,萧箫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张合影——结婚照。细看之下,萧箫不禁流下几行热泪:那上面的女子和现在的自己一模一样,包括那眼神;那男的,依稀是那幅肖像上男子的模样,想来是此时的上官复了。也是,也只有上官复把萧箫放在心上,也只有他才能在十三年前就知道萧箫长成婷婷少女会是什么样;要不,他怎么会把十三年后的样子用电脑合成出来呢。

    是啊,十三年了,上官复也一十卿曾穿过的睡衣披上了,却把上官复弄得比他还脸红。“说你吧。这些年过得如何?”“我啊……妈妈把萧爸爸的公司解散了,自己弄了一家服装公司,我和大胡子舅舅帮忙。”“哦,是服装!食物满足后就要穿衣服了……当年,如意妈妈怎么说?”“我——我——我什么都没说。文卿妈妈又失踪了。”此时还泪光闪闪的眼睛看着那个从男孩子就这样子的上官复,萧箫又是什么滋味?一个女人感到一个男人忠贞不渝的爱,那应该是一种怎么样的幸福啊。“复哥哥,萧妹对不起你!”“这是什么话啊!”上官复确实有点手忙脚乱了,萧箫已重新用人他的怀抱,抬头望着那双清明的眼:“你愿意娶我吗?”“……”只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来,可那眼睛和嘴型呈现出的分明是“愿意”。“可是,还记得极品吓煞人香吗?”上官复疑云一团,“剪不断,理还乱”就是说现在的他呢。萧箫继续:“那个和我彻底无缘了。”“傻萧妹,说什么呢。复哥哥只爱萧妹,才不管其他呢。”上官复把萧箫抱的更紧了,轻拍着她,抚恤这这颗受伤的心。在这个男女不对等的社会,如果一个失贞的女子能听到一个童子身的男人说了那样的话,她能不感动吗?萧箫开始亲吻上官复的胸膛,而女人主动后,一切就顺利了:对于有情有义的一对正常男女,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何须感慨!

    看着萧箫半夜就起床,从药房出来后就穿上了一个男人皮,又在镜子前戴上面具,然后穿上萧和瑾穿过的衣服,来到窗前亲吻了自己一下,尔后毅然而去。装睡的上官复没说什么,昨夜他已感觉到萧箫只是一种被动地接纳他的凸,而不是主动迎合:那只是一种为感动而偿还,却非因情而动。

    说来真怪,男人的直觉一向是没有的,但在这样的事情上却是敏感异常,谁又说这不是几千年封建思想的毒害!

    ☆、此情却难了无

    相许确实要不在这个世上了,十三年前做了花肥的俊美后生却又出现了:萧箫装成了丰子来,一个三十岁刚出头的男人。

    经济和政治是分不开的,事实上自古以来那个很有钱的家伙不和重臣高官有些关系呢!萧箫在这些事上还是比较睿智的,因为这些事书本上说的和现实中的事情是不会冲突的。自然萧箫将目光锁定在雪域高原,那条将要开通的通天的天路给她以及其他许多人莫大的机会。没有这天路之前,来这儿还真有些颠簸,萧箫的精力却出奇地旺盛。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这儿离天近了。天蓝蓝,这里也只得这几个字才能说尽其景致的特点啊!布达拉宫是一定要去的,文成公主这位民间奇女子当时也还是要有莫大勇气的吧,她真如观世音菩萨一般慈悲为怀还是像自己只是为了那狭隘的爱情。只是这里还是有些喧杂了,不登高雪山就想近观翱翔的雄鹰已经不可得。

    日光城拉萨,一天的游逛就把卡里的钱花光了,这些也本应该是属于相许吧;但已经够了,萧箫有信心在第二天找到工作,那丰子来的长相可不是吃混的。这是一家房地产建筑公司,面对丰子来的应聘,没有给予太多的关注,谁让他什么证都没有呢;可“天下十三省,长得好的占便宜”,对于这家刚成立的公司,安排一个像模像样的保安倒很有必要;就当起了保安,月薪五百。平均每日不到二十元,够花了吗习惯了大手大脚的人恐怕是很难吧!有心人终究有心,计划打点着呢。

    机会总会有的,萧箫等着,观察着,等那可以一跃的机会。但更多时候世人确认为机会会主动来!等也得等得有心,机会貌似是赐予那些有心的人的。

    商机这么好的一块地方,怎么会不引来众多外商的投资。这不,一个韩国商人已踏着文化融合的路来了。此时,这位韩国商人却遇到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麻烦,合作目标有两个公司:一家是实力雄厚,与其合作赚钱概率高,控制权少,财物占有率小;一家刚成立,选择这个,自然赚钱概率小,但一旦赚了,钱就要多得多了。那家刚成立的公司,碰上好的投资人,自然是想急着与其签约,反到使那韩国商人退缩了。又一次谈判无果,虽然说好明天要亲自来公司看了以后再做定夺,但听那语气,似乎没有多大兴趣了,老板的眉头一直紧锁着。

    萧箫出现在老板的车门前,“老板借我五千元;明天的谈判一定保证成功。”老板是一个刚过不惑之年的男人,比较惊奇地盯着萧箫的眼睛。“死马何不当做活马医?”老板想了想就点了头,拨通了财务部的电话。商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更何况萧箫言明是借,不是白给,那么何乐而不为呢!大约这也算萧箫的高明之处吧。然而这钱只是拿去还债了,所需的钱早就从同事那里先借上已经花掉了,仿佛没有很大动静,只是来过一个水管工,但很快就走了。第二天上午,老板没有刻意安排什么,他也明白被外商感觉自己太做作反而是更砸锅的事情。整整一个上午,那韩国商人似乎没有出现过,直到中午时分,才拿着两份自己早已签好字的合同出现在老板的办公室。一切顺利!事了,事了,老板叫来了萧箫:“真行啊,小兄弟。”“老板过奖,还是多亏老板的果断抉择。”老板一听也就乐了,明知是马屁排上了还是很受用,立马邀请萧箫公斤午餐,那五千元自是当成奖金了。

    你道为何?原来萧箫只在各个洗手间的水池、马桶中放了石棉瓦,又在适合的地方放了用木炭雕刻成的极具文化韵味的布达拉宫。那韩国商人立马欣然!在这个缺水的地方想出这么绝的省水排臭的方法确实不易啊,关键是他认为一个注重细节的公司是一个很有发展前途的公司,就如他们韩国人一贯的所做;还有就是那个雕刻可是把汉藏文化体现的淋漓尽致了,一下就拉近了这个对汉文化情有独钟的韩国人的感情。

    萧箫为公司挽回一次可算是天大的生意,确实要飞黄腾达了。一连几周过去了,却再没有一点动惊,一切就如从前,萧箫却知自己的目的达到,这个时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静寂。别人眼中,丰子来依旧笑面迎春风地工作,毫无半点患得患失之态,仿佛知足常乐。下班后,检查了各个门窗都关好后,萧箫就脱下工作服和值晚班的人交接换岗了。

    当萧箫出现在路边时,一辆很普通的小汽车停在他面前,车门开了,“可不知这位后生有时间陪我吃顿饭?”萧箫笑脸但很平静:“前辈赏脸,晚辈岂有不去之理。”那坐在车中的人约莫五十岁上下,但实际年龄绝对不止这些,看人家那气势,就知道人家懂得保养。再笨的人也知道这是那家实力雄厚的房地产建筑公司的老总——储重资。

    到了餐馆,储重资让萧箫点菜萧箫只点了两道极尽长征滋味的特色菜和一笼窝头,她计较着这是两个人的正常食量,喝的自然是白开水,还调皮地问:“储前辈,不讨厌这些吃的吧?”储重资笑着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也是自己已经签了名的合同,“同意就签吧。”这是一份用自己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来顾丰子来的合同,至于车子、房子、平时的工资已经不值得提了。看完合同,萧箫二话没说就写上了丰子来,三个极尽内敛的硬笔行书。那储重资对这等行为似乎不满,但做梦都没想到面前的年前人说了一句,“新建的这家公司占了前辈的多少股份啊?”是啊,储重资一声阅人无数,确实没见过丰子来这样的,竟然知道那家新成立的公司实质上也是自己的。“百分之三。”总算储重资经历过大风大浪,倒也坦然告诉。“嗬嗬嗬,还没给我的多,那我们老板岂不是要吃醋了。我想在这期工程完后回上海总公司当执行总监,前辈可否同意?”“也罢,是该把你弄到上海去培养,雪域高原毕竟还是年轻了些。”饭菜已经端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说些闲话。储重资想多了解眼前的年轻人,以更加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萧箫以心应对,说些骗人的真话,与眼前这位商界名流较量着。

    满足了食物和穿衣后,是该好好住所房子了。

    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前辈,我回去了。明天还上班呢。”“让小刘开车送你回去吧。”“哦,前辈。我已经习惯步行了,还是让刘哥陪您吧。再见了!”留下一个爽心的微笑,那份属于自己的合同当然没忘带着走。储重资闭上了眼睛回想着:满身透着神秘气氛的年轻人,如泥潭般混浊让别人深陷其中不自拔。一切都是那么符合自己的心意:乐观的生活态度,节俭的生活作风,睿智的大脑。

    “查出什么了?”一个身着普通西装的人出现自他面前时,储重资眼也没睁开就开问了这么一句。“老来得子,取名子来,家境不好,极受宠爱,十三岁时,父入深山,补舍身亡,与母相依,十五岁时,黑心棉前老总萧和瑾,相中为徒,世传因其美貌。金三角一趟,疑心走私,从此无信。事变之后,其母接到抚恤一批,其女友啊绿,一直孤身,与其母面前尽孝,前些时候,为其母送葬。这段时间,健身、读《易经》,很简单。”“倒还可以,那位啊绿姑娘该登场了。”储重资眼神空洞地幽幽说道。

    萧箫还一如既往得保安,只要必要地时候让那小老板顿悟一些道理,尔后皆大欢喜。萧箫明白储重资欣赏踏实的人,还不想让人知道他用股份招揽人才,所以萧箫称呼他前辈,而非董事长,更别说什么老总了,还带了“老”字。

    这期工程还未结束,萧箫就已被调回了公司总被,储重资察觉出他的那位小经理有点嫉妒丰子来的才气了,关键是啊绿要登场了。萧箫还是个保安,对这样的安排她没有异议。待遇不减,有啥想法也可直接告诉老总,尔后也能实行。何乐不为!争那名义上的权利也无甚重要,有谁见傀儡很高兴吗?不过萧箫更清楚,心急吃不上热豆腐。但她真没想到,当他走出飞机场时,一位身着绿色连衣裙的女子盯着她,含情脉脉。同样是女人,考虑问题时却忽视了连她自己都被困扰的感情问题。“去江边吧!”萧箫只一句话,往日的记忆和今日的感觉已让她明白这绿衣女子是谁了。一路无语,站在江边仍就无语……“十三年了,还过得好吗?”还得萧箫开口……很久一会儿后,那啊绿才开口:“你变了。”声音没有任何激动,很平静。“你不也一样。”萧箫一股沧桑感。“有了其他女人了吧。你不顾我,我理解。但你不该不顾你母亲!”终究是快三十的人了,不像少女那样不会压制自己的感情。“别的女人?是吗?”萧箫似乎在辩驳。“你的眼睛已出卖了自己。看到我时不是十三年前那般缭绕,而好像——好像无底洞一样,那里面一定藏着一份很深的感情。”直觉,厉害的女人!“你确实没变!还爱着十三年前那个傻小子!那个傻得不三思就把夜明珠给你的傻小子!对吧!你的眼睛又何曾会骗人。现在你爱的恐怕只有那个夜明珠了吧。“顿了顿,看着惊愕的啊绿:“现在早已不同往昔了,都三十了,还没个正经工作,你又何必呢。好之为之吧,再见。”萧箫没再理会这个感到意外的女人,她没对啊绿说一句假话的。是啊,啊绿现在爱的也只有那颗珠子了。啊绿没哭,很平淡。十三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女人编制一个完美的梦,那个永远定格于十三年前的梦,那颗夜明珠早已成了啊绿心中的丰子来。萧箫的伪装无论多么惟妙惟肖,即便混合了体味,也远不够迷惑一个女人的直觉。啊绿回南疆了,依旧作她的乡村老师,她再也不愿看到贫穷的孩子上不起学了,她仍旧做着她的梦:丰子来那傻小子一定在世界的额某一个角落想着她。尽管丰子来的八弟,十三年前离开公司后在向她表白时就告诉她丰子来已死。

    这件事发生的太平淡了,让储重资大失所望,但更加赞许丰子来处理突发事件的策略,他真得有些自惭形秽了。萧箫没有和任何人争风头,于是乎所有的人和他交好,这种螺丝扣的作用确实不容忽视,企业的凝聚力会因他们而更强;而萧箫想出的那么多看似荒唐的公司员工守则,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成效!有哪家公司职工在办公室养的花的生长情况来发年终奖金的吗?有!储重资现在就有这样的公司。年底时,萧箫的股权上了百分之五,只有老总清楚:因为储重资在公司的职务不是最高董事,而只是财务经理,尽管所有的公司都是他的。言明一下,现在储重资手里还有百分之八十三的股权。

    ☆、为君舞

    那分红萧箫一分钱也没用,自己的工资就已经够了,长久的节俭似乎也是一种快乐,如果这个人心里装着天下苍生。那些钱从丰子来的账户被取出去后,尔后便以陌生于这个世界的人的身份进了柳龙权的秘密账户。当然,柳龙权自己也就是干得不错,当萧箫用了许多精力多方力量终于让总理和柳龙权在其学校有了一次刻骨铭心的见面后,早已成为学生会主席的柳龙权也就住在了总理的心中。尔后柳龙权施展其抱负也就一切顺利多了,那是新一年的春天,柳龙权二十岁了: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

    按旧历算,一过春节,他们才算二十岁的吧。临近了,今日已是腊月廿五。这天总算来了,萧箫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逛了一个又一个商店,可不买任何东西;一个大男人独自逛商店,大约没多少人热情招待他,尤其是独自逛女性用品商场。大约很多人都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究竟在何方?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可都错了!临近中午时,萧箫进了一家钟点房,知道晚上也没见他出来。这时跟踪丰子来的人接到储重资的电话,责备他办事不利,人家丰子来早已回公司了。

    那时候刚过十二点,一辆出租车停在房山监狱那扇不知开启多少人希望与失望的大铁门前面。一个刑满释放的人出来了,约莫四十岁吧。这时车门也就开了,“上车吧。”看见车内那个端坐着的清秀男人,那人不禁愣住了,却也听话地坐进去了。“司机大哥,先去江边。”“恩——”车就直接开往了江边。

    “瑾大哥还好吗?小侄可也有一个特别的名字?”那人不知别人,正是青儿的丈夫——柳称心。“这么确定!我不是他儿子当如何?”“真像!不仅长得像,说话的语气都像。”原来萧箫早已改装成一个和萧和瑾面容极为相似的二十岁后生。对着潮起潮落的江水,萧箫无限感慨:就在她刚才在装自己时,她心中忽然起了一个更令她窒息的奇思。“二十年了,青儿婶娘很不容易的。”“我知道,我是很对不起她的。”“知道吗?龙权哥哥现在已是总理秘书了,前途无量的。”“哦,果真不甘于平凡。”“本来你可以被减刑俩年的,但龙权哥哥不想让人误会是因为他,所以……”“这处事风格还真像!”“你难道一直没怨过萧和瑾?”“连父名都直呼,果如大哥。”“别绕弯,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萧箫双眼直盯柳称心。“唉,就连那眼神,都是一样地幽深。”“为什么不敢面对?你终究是有怨气的!哼,既然我的眼神都如他,你觉得你能瞒过我吗?”“是啊!我想什么,大哥总是都知道的……”

    我柳称心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地道的乡巴佬,也比不过长得好看些,可比起大哥又算什么。什么本事我也没有,没有才气,没有力气,不过是无所事事的小混混,每天为那些粗暴的家伙们做奴仆。我老早就爱上了青儿,可青儿爱着另一个男人,人家人才生我百倍,家业过我千倍,才气更不用说了,我拿什么和他相卞和比!命运却安排我遇上了大哥。大哥才是人间真正的唯一,也是那江边,那厚实的身影当年在夕阳下真把我迷住了。我直看得月亮上来了,要不是大哥那回眸一笑,我可真要在那儿站一辈子了。真没见过那样美的眼睛,你走进去就再也不想出来了。那时大哥也还没结婚呢,他带我去那里玩。真的,那以前我都是在外面等着,那些家伙们从没让我们这些小楼楼进去过。大哥却让我尽情地跳,知道我彻底累了,想要休息了,那儿的床真软,可比我家的被子都暖和。更没想大哥亲自为我脱胎换骨,真的很舒服,大哥的指力不轻不重,后来我才知道大哥是中医世家出来的。而且,打从那一夜开始,我才知道俩个男人原来也有不一样的感情,让我爱不释怀。不怕你笑话,若不是那一夜的经历,这二十年来我也熬不出来。

    “可是,若不是萧和瑾,你原本不必熬这二十年的。”

    不用?若不是大哥,我现在还保不定成什么样子呢!跟了大哥我有钱了,我有房子了,我哦也有妻儿了,我替他做一件事也是应该的。大哥有那么多事需要他,不像我无牵无挂,在监狱里也不是尽是坏处啊,二十多年来我也攒了几万多呢。(犯人也有工资的!)现在我自己也能让青儿过上好日子了。

    “相卞和俩年前死了,车祸!”柳称心有些不安:“青儿定是很伤心吧……”“你就不担心青儿婶娘对你不忠,二十年呢!”“哦——青儿幸福就行了,我还无所谓了。”“好一个随和的男人!”萧箫的那个奇思此时可以下定论了:“他萧和瑾自己和女人干了事不能对人家负责,你就来顶杠子,你可真行啊!”“不是的,不是的,瑾大哥都是为了我。大哥知道我爱青儿,也知道青儿爱着相卞和。大哥对青儿说相卞和不爱她,青儿不信。大哥就让人在相卞和面前鼓吹了碧螺春的美妙,还给了他一大笔钱,那相卞和就见钱忘信,背叛青儿,去碧螺山下另寻他欢。青儿很是伤心,可青儿不放弃,硬是要到碧螺山夺回相卞和。大哥告诉我,只要我破了青儿的处子身,青儿就没脸见相卞和了,她又舍不得死,那么青儿就属于我了,让我感情的事儿以后慢慢培养。可我真做不到,我竟还帮着青儿去碧螺山去找相卞和那负心人!大哥总是很了解我的,他知道我是会为他做任何事的,所以大哥硬是让青儿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可他不能背弃大嫂,所以……所以……”

    萧箫停顿了好一会儿,“那龙权哥哥终究是我亲哥了。”

    “大哥大嫂的感情还很好吧!”“哦!”顿悟,“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怨恨萧和瑾了!哈哈,你明知瞒不过我的还想试一试,看一看你二十年的努力有没有白费?真抱歉,柳叔叔,我已经青出于蓝了!”柳称心会心一笑:“是啊,我为什么要怨恨大哥!二十年前那晚他已让人偿还了。”“真好的的一个协定,洞房花烛时不准和新娘在一起,要出去和协定的另一方熬夜,世上也只有萧和瑾干这事情吧。你知道那夜还会和萧和瑾发生初次见面的事情,你还想着这一次你要很主动很主动。可是你到了林子里时,石头上坐着的是一个女人,她只和你说了一句她要你一辈子记着她,一辈子。你开始不明白为什么那事一完,那女人就匆匆走了。你以为是萧和瑾对你的补偿,可你做梦也没有想到,突然出现的几个人竟是辑私大队的,而你更没想到那石头下面是价值不菲的黑白之货。

    那一刻你明白了,萧和瑾不过是让你为他一桩暴露的买卖做替死鬼。萧和瑾的气势把你压住了,当时你是因为惊讶没有辩驳;后来当你开始辩驳时你才发现你根本没有萧和瑾的任何把柄,他在你面前只是讲过几个故事而已;而同时又有人给你放进消息,你根本用不着死,只是二十年。对吧!精神放松下的你立马就想起了那个让你魂消骨软的女人,既然萧和瑾又送给你一个贞洁的身体,你当然没有理由再去怨他。二十年后,他总归要好好待你的。”

    “侄儿果真厉害!如果现在是大哥,我肯定骗过去了,真得很多时候连我自己也被自己的谎言骗过了。既然你是大哥的儿子,我想今天我说的话定不会和大哥说!”这“儿子”二字念得极重。“柳叔说呢?哼哼,说真的,二十年前的那个女人的出现不是萧和瑾安排的,那个女人只是为了怀上你的孩子,然后牵制萧和瑾!所以你根本无需骗萧和瑾,二十年来他一直觉得对你有愧。”

    “真的!”柳称心十分激动,却又马上黯淡下去,“大哥终究密亲自来的……”“我想是你该知道事情的时候了,萧和瑾在你进去第五年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了,而且是我亲手把他送走的,那年我只有五岁!嘿嘿,没想到吧……”柳称心先是惊恐,继而是大哭,对着滔滔江水。

    是啊!二十年的梦,一旦破灭,确也该伤心了:这就是男人的梦。

    风静了,月亮挂上了天空,一如二十年前的那样。月亮很白,果如一面镜子,天地宝鉴就是这样见证这世人的一切吧。

    萧箫从衣袋掏出一样东西,走到柳称心身旁:“柳叔,这是火车票。出租车费我已付过了,直接回家吧。青儿婶娘已苦守了二十年了,好好爱她吧。”只将车票塞到柳称心手里,回首,一滴苦涩的泪流入心中:弑父,与母亲争兄。世上还有谁像她般可恶。希腊神话里的柏拉图出现在她心中:是啊!相爱何须相守!爱他真的该让他更幸福。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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