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峰,距天权峰不远,每日都是六师兄林强给柱子来送饭。
    头几日两人一见面都忍不住流泪。因为在此次大战中,他们的四师兄江默林、五师兄汪小轩不幸战死。每每林强到来见到柱子,两人都会想起与那两位师兄打闹斗嘴的快乐日子,还有是虹光三杰每月比试御剑之时,大家为押谁不押谁,争个脸红脖子粗。可是两位师兄都去了,而且如今每月初八,御剑飞行的比赛也不再进行了。虹光三杰之中的秦弄玉和单相思的李玦,都因为徐若琪的事情心情不佳,而剩下的薛不才作为掌门首徒,肩负着众多的派内杂务。但是每到初八,天权堂的几人做好饭后,便面对着吊桥长吁短叹。
    直到过了一两个月,时间才冲淡了大家的伤痛。
    此间柱子也问过林强徐若琪、小英子的事情。
    林强说徐若琪已经好久没有出门了,小英子据说也比以往更沉默了。柱子听了长叹一声,看来现在真的是有口辩不清了。
    柱子在石室内混然不知,可是日子过的很快,不过是几个月,虹光派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革。
    一天林强对柱子说:“山上最近多了许多人。”
    “为什么?”
    “司马掌门总结教训,说此次虹光派险遭灭派之祸,便是因为本派弟子太少。而弟子太少的原因,便是因为祖制每堂只能收七名弟子,这样导致了派内人丁不兴。所以为了壮大虹光派,从即日起虹光派撤消各堂只能有七名入室弟子的要求,可广收弟子,并且优先考虑那些本门外室弟子的后人。”
    “这样好呀。”柱子道。
    “好是好,对别的堂是好事。可咱们堂没有师父,根本没人来咱们堂。原本咱们天权堂有六人,可是四师兄、五师兄走后,你也到了这里,现在别说是组成小阵了,人就只剩下三个。”林强失落道。
    “来的是些什么人?”柱子岔开话题。
    “虽然司马掌门对新收的弟子审查的特别严,但是新进的弟子们还是很多。因为他们大多是原来下山的本派外室弟子的后人。”
    “外室弟子?”柱子奇道。
    “就是比如我,长大了回家继承父业了,不能在山上待着了,就必须出室,成为本派的外室弟子。”
    “原来是这样。”
    “这些人大都也是修习过的本派武功法术,只是传过数代后,已不及我派正宗,所以他们一听说本派广招弟子了,便涌跃上山。而他们中有好些人原本的武功就不弱,资质甚高。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连江湖上盛名的鑫瑞钱庄,也是由我派外室弟子所创的,现在钱庄的少东家也回山学艺。”
    “那怎么了。”
    “怎么了?论起辈分他比掌门师叔还高一辈。”林强叫道。
    “那掌门师叔岂不多了个师叔?”柱子惊道。
    “是呀,现在哪个堂也不敢收他,掌门师叔只好整天陪他喝茶,还要不停的叫他师叔。他才和我一般大。”林强说着笑了起来。
    “那他就是我们的师叔祖了?”柱子道。
    “那是自然,只是叫着别扭点。不过掌门师叔都叫师叔了,咱们就别说别的了。还有件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
    “顺风镖局的老板冯无敌,居然也是本判外室弟子的后人。其独子冯不凡也加入了本派,但是辈分居然比咱们小两辈,见面要叫咱们师叔祖的。”林强又笑了起来。
    柱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现在这位冯少镖头,整天闹着要回家,因为这里所有人都比他辈分高。你说他要是见了咱们叫师叔祖那位,该叫什么?”
    “叫,直接叫祖宗吧。”
    “哈哈哈”两人大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声,好久没有听到了。
    又过了几天,林强来时皱着眉头。
    “林师兄,怎么了?”柱子问道。
    “一件高兴事,一件不高兴的事,你先听哪件?”林强道。
    “先听高兴的。”柱子道。
    “冯少镖头祖上是咱们天权堂的弟子,把他分到咱们堂了,咱们多了个徒孙。”
    “哈哈,那不高兴的事是什么?”
    “鑫瑞钱庄的那位少庄主祖上也是咱们堂的,咱们同时多了一位师叔祖。”林强皱眉道,“每天见了他还要行礼。”
    “啊!那咱们徒孙见了咱们师叔祖叫什么?”
    “他们见面称兄弟,他们一块长大的。还同时拜过一个师傅学习剑术。”
    “呀!有点乱。”
    柱子除了每天和给他送饭的林强说说话,几乎不说话。因为按照派中的派规,面壁思过之人是不能轻易探望了。于是在闲暇的时候,柱子便拿出独眼吴尘飞留给他的内法心法练习。
    马万冲是个爱护弟子的人,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好的老师。他虽然对柱子特别的看重,但似乎柱子的成就多是靠自身的天赋禀异,而非他的教导。在练习几个月后吴尘飞的心法后,柱子对原来弄不明白的事情不但都搞明白了,还又精进了许多。于是柱子大喜,忙按所记录的不停的练了下去。
    又过了几天,林强又带来了几个消息。
    “柱子师弟,咱们堂从此不用做饭了。”林强说着竟有些怀念。
    “为什么?”柱子问道。
    “山上人太多了,咱们堂做不过来了。掌门师叔另安排了一帮人专职做饭。”
    “那好呀,师兄们可以勤习武功了。”
    “好什么好呀,人家别的堂有师父教,咱们堂只是马师叔偶尔来教一下,自你面壁后,他来的更少了。现在别的堂的武功早超过咱们堂许多了,三年之后的中阵选拔大赛,估计咱们堂是一个也选不上了。”
    “三年之后吗?”
    “不到三年了,两年多。还有师弟,以后就不是我来给你送饭了。”
    “换谁了?”
    “咱们山上辈分最小的那个,冯徒孙。”
    冯不凡是个心气很高的人,而且生性好斗。而到了天权堂后,他居然先向几位师叔祖挑战,可偏偏这个堂的武功是全派最差的,就连大师叔祖杜大宝也只能在他的剑下支持三十回合。所以冯不凡便以此类推,认为虹光派的武功不过如此,对于满山的师祖、师祖祖们他是十分的不屑的,本想转身下山。但是父亲威令他必须留下,学习正宗的虹光派武功,遵父命他只好留下了。只有师弟鑫瑞钱庄少庄主江小贝,当然在虹光派是长他若干辈的师祖,与他武功相当。这也是另他恼火的另一件事情,平时的师弟,到了这里居然成了长辈,而且连掌门人见他都起身叫师叔。只怪两家的嘴太严,平时里谁也不曾说过祖上的经历,直到上了山,才知道了渊源。
    还有让他生气的是那些师叔祖们平时被打败后都十分的不服,总是拿一个人来圧他:“你有本事能在百天内将虹光剑法练到一虹境界吗?那可是你柱子师叔祖保持的记录。”冯不凡自幼便练习包括虹光剑法在内的武功,已根本无从考证是多长时间到达一虹境界的。而且被打败的几位师叔祖,因为他无从考证,便更拿此事挪揄他。于是冯不凡便想找柱子比武,可是派中规定,非经掌门允许,被罚闭关之人是不能见任何人的。
    冯不凡心里憋上了火,终于有一天,他想明白了。这派中有位辈分最高的人,正是自己的师弟,若是求他帮自己个忙,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江小贝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兄向来心高气傲,很少求人的。如今向自己开口实在少见,于是便答应帮忙去给掌门说一下的。
    第二天,此说便说好了,他的江师弟兼太太师叔祖,安排他以后负责送饭。
    天色刚晚,大家吃过晚饭,冯不凡便提着一个食盒出发了。
    今天是头一次来,带着剑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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