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七星就象一只斗勺,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星组成魁斗,由玉衡、开阳、摇光三星组成杓,就是勺子柄。碧云山上仙坑的位置与北斗七星相对应,就连时隐时现的辅星和弼星也都有相应的仙坑,只是此两处仙坑内的七彩光芒却是无时多有时少。
    藏剑阁是辅坑之所在,而弼坑的位置,在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堂的中间,一座时而在云上,时而在云下的山峰之上。那座峰顶有一间依山而建的石室,石室内有一洞,洞内便是弼仙坑。由于这里是虹光派惩戒犯错人之处,所有大家渐渐的忘记了这里弼峰的名字,而是叫这里思过峰。就如同辅峰被大家叫做藏剑峰。
    夜已深,柱子透过石室的窗户看着满天的繁星,心中却想着刚发生的一幕幕。
    他想给小英子解释他与徐师姐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可是小英子总是避着他。
    他想请徐师姐说出那天发生了什么,可是他根本见不到徐师姐的人。
    掌门人司马空的暴怒,大师伯回山听说女儿出事后喷出的鲜血,秦弄玉的神情极度沮丧,李玦的拼命练功,马万冲的叹息。
    他们为什么都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徐师姐到底怎样说的那天的事情?
    柱子想着,摸摸自己的左脸。那是司马空听到柱子与逍遥仙子交欢、盛怒之下给了他一巴掌,还有两个字:丢人。
    虹光派中了邪教和青风寨的调虎离山之计,徐正甫受了重伤,二代弟子中战死六人。若不是吴尘飞和司马天使出那绝世一招,重伤了白眉老祖和晓月禅师,否则山上众人可能全军覆灭。
    大家的心情都不好,特别是掌门司马空,自己刚继任掌门之位,虹光派便受此重创,大大的不爽。至于柱子,不论是何种情况,他都是给虹光派丢了人的。
    于是各堂首座商议后决定对此事低调处理,严令知情的弟子们不要再提及辅洞内的事情。而柱子也受到了处分:面壁三年。
    这已是极重的处罚了,一般弟子犯了错都是一月、三月,最多半年。
    进入思过峰面壁七日之后,竟然有人来探望他,大师伯徐正甫,徐若琪之父。
    看到徐正甫进来,柱子连忙抱拳施礼,“大师伯。”
    “畜生,还不跪下。”同来的马万冲怒道。
    柱子一愣,心道自己虽然被罚到思过峰,但应是因与逍遥仙子之事,而自己救了徐若琪,还保全了她的清白,为何要对大师伯行大礼呢?可是见马万冲气愤之极,于是只好跪下。
    徐正甫袍袖一抖,生出一股力道将柱子托起。
    柱子站在一旁,看看一脸怒气的马万冲,再看看面无表情的徐正甫,不知所措。
    “你这畜生,掌门师弟本欲将你逐出师门,若不是大师兄求情,你今日早已不是虹光剑派之人了。”马万冲道。
    柱子吃惊的看着徐正甫,心道大师伯一定是念在我救了徐师姐的份上,才为我求情,于是再次屈膝跪倒。
    徐正甫手一抬,又一股力道传来,要扶起柱子,可是柱子此次是要诚心拜谢的,所以他一感觉到力道,便运足了力气拼命的跪下去。徐正甫本是重伤在身,竟然没有扶起柱子,让他跪了下去。徐正甫一惊,一阵的咳嗽。
    旁边的马万冲自然是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道大师兄虽然受伤,但凭其修为,入门不过几个月的柱子是断然挡不住的,可是柱子居然硬是跪了下来,可见其内法已有了相当的火候。想到这里,马万冲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怒气消了不少。
    “多谢大师伯。”柱子磕头道。
    徐正甫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柱子,许久,终于叹了一口气道:“柱子,你起来吧。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只是……”徐正甫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其实面壁三年未必不是件好事,这三年里你可以想明白许多的事情。”
    “是。”柱子听的一头的雾水,不知徐正甫要表达什么。
    “听说吴师弟与司马师弟对你青睐有加,司马天师弟在用出那一招之时,还借了你的剑。”徐正甫说到这里,眼中精光闪烁,盯着柱子。
    “是。”柱子答应道。
    “虹光十字剑法,乃是本派的至高境界。当年先祖曾凭此招伤了四大神兽之一的玄武,而按马师弟的描述,司马天在濒死前用出的一招,不过只发挥出那一招百分之一的威力。”
    “啊!”柱子听了大惊,心道只是百分之一的威力便可同时重伤白眉和晓月,若是十成的威力,那是什么样子呀。
    “司马天曾是本派百年一遇的奇才,只是太过于执着。为追求那一剑,做出了不少的错事。但是最后能幡然醒悟,并且练成那一招,也算善莫大焉。只是你还年轻,若能及时悬崖勒马,还是前途无量的。”
    柱子越听越胡涂,他感觉徐正甫的话前后极不连贯,但听上去都有道理,可是偏偏没个中心意思。柱子又将这几日的事情想了一遍,突然间明白了一些,难道自己遭受重罚主要不是因为与逍遥仙子之事,而是与徐若琪之事。
    徐正甫说完那些话,又无话可说。于是道:“你要好自为之。”说这起身向外走去。
    “大师伯。”柱子突然道:“徐师姐可好?”
    徐正甫听到徐若琪的名字身子一震,旁边的马万冲则怒道:“畜生,你还有脸问。若琪侄女被你害成这样,如今独自躲在藏剑阁内,谁不也见。”
    “马师弟。”徐正甫道,“事已至此,还提她干什么。况且若不是柱子对她做了那事,怎能救了她的性命。这一切都是天意呀。”说着长叹一声,走出了小石屋,背影,有些蹒跚。
    看着二人走远,柱子愣在那里。原来是这样,他们都以为我对徐师姐做了那事,可是我明明没有呀。柱子想着就要冲出去,可是刚跨出一步,他又停了下来。
    连对自己关爱有加的马师叔都是那样认为的,别人岂能不同?想想当时的情景,换谁也会那样认为。自己与徐若琪无论如何辩白,都是无力。而唯一能证明此事的小英子,当时偏僻不在场。
    柱子想着,瘫倒在地……
    不知坐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已黑。柱子正要起身,忽然眼前黑影一闪,一黑衣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手中拿着一长条的包袱,看形状是把剑。
    突然那东西见到柱子,发出一股红光,黑衣人惊了一声,连忙松手。
    “当啷啷”,一柄漆黑的剑掉落到地,居然是那柄玄铁黑剑,血剑。
    那黑衣人后退几步,扯下脸上的面纱,柱子看清楚来人之时大惊,“大师伯?”
    徐若甫点点头,指着地上的剑问柱子,“你可识得此物?”
    “血剑。”
    听到血剑二字,徐正甫瞳孔一阵的收缩,“不错,就是血剑。虽然不我知它为何失去了血光,但是我知此剑邪性太大,用它之人都变的疯狂起来。”
    柱子点点头,想起了司马天持此剑时颠狂的样子。
    “你曾持此剑在手,有何感觉?”
    “没有异状。”柱子道。
    徐正甫又是一惊,叹气道:“看来真是天意。不论你是如何做到的,此剑暂时由你保管,切不可交与任何人,包括我。否则后患无穷。”
    “是。”柱子点点头。
    此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只听林强高声道:“柱子师弟,我给你送饭来了。”
    徐正甫连忙将黑衫罩上,转身嘱咐柱子道:“记住我说的话。”
    “好。”柱子看徐正甫转身要走,连忙道:“大师伯,我与徐师姐真的什么事都没做。”
    徐正甫明亮的双眸在柱子脸上扫过,然后道:“这话现在听来,反而有些掩耳盗铃之嫌。事已至此,真相本身已经不太重要了。”说完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师弟,你刚才在和谁说话?”林强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问道。
    “没有谁,你听错了吧。”柱子将血剑踢到了石床之下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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