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夜惊堂和姑娘们关系比较特殊,真坐进去,玩荤的还能当道具,玩素确实不好把握尺度,为此只是在后面撑船,听着里面欢声笑语。
    而鸟鸟显然玩不懂这些,此时站在撑杆之上装鱼鹰,还不时叽叽两声,意思估摸是看夜惊堂也被撵出门了,在幸灾乐祸。
    画舫沿着繁华河岸横穿京城,到了文德桥一带,夜色也比较深了。
    太后娘娘倒是想坐着船折返,去夜惊堂家里过夜,但当朝太后夜宿臣子家中,传出去就不是满城哗然那么简单了,几千年后估计都有人在琢磨,魏太后那晚到底和武安公干了啥。
    太后娘娘为了后世风评考虑,在画舫抵达文德桥附近后,还是念念不舍下了船,往皇城折返;夜惊堂自然是自告奋勇担任护卫,护送太后娘娘回宫。
    雪已经在不知不觉停了,夜间的天气,倒是更冷上了几分。
    巍峨宫墙外的道路上,夜惊堂手按腰刀走在身后半步,打量着城池余晖。
    太后娘娘喝了个微醺,肩膀上裹着红色披风,因为后面跟着红玉和黑衙护卫,沿途不太好言语,只是独自“嗯哼哼~”唱曲,手里还摩挲着一根簪子。
    夜惊堂眼见已经到了皇城附近,觉得太后娘娘大晚上跑过来,总不能手都没暖就让人回去,便回头道:
    “红玉,你带着护卫先回宫城,让杨澜准备步辇迎接。太后娘娘喝了点酒,走回去身体吃不消。”
    “哦。”
    红玉自然是言听计从,抱着鸟鸟往朝阳门方向跑去。
    而几个黑衙护高手,自认跟着夜大人,完全是当挂件儿被夜大人保护,当下都护卫红玉去了。
    太后娘娘本来还挺悠闲,瞧见此景,眼神便是一慌,停下哼唱,想埋头快步追上去。
    但刚走出一步,面前就横出一只胳膊,挡住了去路。
    太后娘娘身形微顿,迅速摆出母仪天下的气态,抬眼望向身侧的俊公子:
    “你放肆。”
    语气挺凶,但声音不大,看起来奶凶奶凶的。
    夜惊堂挡住面前,低头打量微红脸颊,微笑道:
    “娘娘手冷不冷,我帮你暖暖?”
    太后娘娘有点慌,把手藏在腰后,正色道:
    “夜惊堂,你再这样胆大妄为,本宫真叫人了,你别以为本宫不敢。”
    夜惊堂半点不怕,把太后娘娘勾过来,握住小手十指相扣,转身继续行走。
    太后娘娘有些懊恼,稍微挣了下,发现挣脱不开,便也由着他去了,转而严肃道:
    “夜惊堂,你老实交代,本宫的簪子,你从哪儿得来的?”
    夜惊堂笑道:“我义父临终前告诉我,说祖师爷在前朝末年,把浴火图埋在了银杏树下面。我跑去挖,结果没找到,反而挖出了根簪子,我当时还以为某个妃子埋的呢,没想到是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晚上一直在想这事儿,她轻哼道:
    “那簪子是本宫小时候戴的,本想遇到中意的人,就送出去当定情信物,后来守了寡,就埋了……你私自挖出来,可知该当何罪?”
    该当何罪?
    夜惊堂转过头来,想了想道:
    “我既然挖出了簪子,肯定是得补上意中人的空缺……”
    “你想得美。”
    太后娘娘只是想把簪子的来历说给夜惊堂听罢了,说完之后,因为马路上牵手太紧张,就想抽手快点回去。
    夜惊堂对此自然是拉着不放。
    太后娘娘也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道:
    “夜惊堂,在雪山上,本宫是看你手冻红了,才帮你暖着,结果你倒好,不感动也罢,还赖上本宫了。早知如此,本宫就不该关心你。”
    夜惊堂摇头一笑,握着小手放到自己怀里:
    “我也没说让太后娘娘暖手,是帮你暖,知恩图报嘛。”
    太后娘娘又不能摸摸捻捻,可不觉得暖手有意思。
    她想把手抽出来,但手儿动了动,却发现夜惊堂怀里还揣着手绢。
    手绢布料柔滑至极,好像还是女人用的……
    ?
    太后娘娘倒也不是吃醋,就是好奇谁送的手绢,想抽出来看看。
    夜惊堂揣着块小布料,也没啥特别感觉,等太后娘娘准备往出拿,才猛然想起,方才急急慌慌出门,往身上揣了不得了的东西。
    ?!
    夜惊堂表情一僵,眼看要身败名裂,不假思索便低头往红唇凑去。
    太后娘娘措不及防,双眸微张,连忙躲闪:
    “诶?!你……呜!”
    啵啵~
    夜惊堂搂着后腰,低头堵住话语,把太后娘娘抱了个双脚离地。
    太后娘娘直接懵了,起初还想反抗下,最后发现反抗不了,就变成了逆来顺受,而后晕头转向,也不知道熬了多久后,夜惊堂才松手。
    “呸呸呸……”
    太后娘娘重新落地,脸色涨红又气又恼,不说手绢,自己在哪儿都快忘了,瞪了一眼夜惊堂后,低头就往城门快步走去。
    夜惊堂暗暗松了口气,怕吓到太后娘娘,也没追赶,只是跟在后面慢慢走,待到了城门附近,红玉等人出现在视野里,才驻足开口:
    “太后娘娘早点休息,卑职先行告辞。”
    太后娘娘咬牙恢复了自然仪态,但脑壳依旧有点懵,都不敢停留,登上了步辇后,做出不胜酒力的样子,扶着额头装醉,被抬着进入了宫城……
    ……
    等回到天水桥,夜色已深。
    各家铺面都已经关门,街面上空空荡荡,唯独镖局里还亮着灯火。
    夜惊堂扛着胖鸟鸟,你一句我一句哼哼叽叽,走过镖局前门时,可见陈彪和杨朝坐在屋檐下,中间放着酒桌。
    今天跑来送礼的的杨冠,竟然也死皮赖脸坐在小板凳上,喝的是脸色通红,听着杨朝诉说:
    “走到荒骨滩那片儿,黑旗帮的帮主,带了三两人手过来打秋风,佘龙酒量好尿也多,半途跑去上茅房,直接撞上了,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打头那喽啰,翻身下来对着脖子就是一刀,只听嚓啦一声,把佘龙尿都吓回去了,松开雀雀一摸脖子,屁事儿没有……”
    “好家伙……”
    ……
    夜惊堂在外面听了两句,有些好笑,也想进去凑个热闹。
    但梵姑娘定了规矩,每天至少调理一次,多瞎扯一会就少调理一会儿,瞎扯久了就明天了,于是还是压下了唠嗑的冲动,走了过去。
    残云遮月,街面漆黑一片,只有某些铺子的灯笼下有点光亮。
    夜惊堂走到暗处,见鸟鸟自个飞回去了,本来还想把白色蝴蝶结布料拿出来看看,但手刚放进怀里,耳根就是一动。
    呼~
    街面近乎死寂,看似没有任何活物,但隐隐却能听到微弱气息声。
    夜惊堂眼神微凝,手轻描淡写的放在了刀柄上。
    结果不曾想,他这世间最快刀客还没来得及动作,一道声音就从粮铺的窗户里响起:
    “别别别,是我……”
    夜惊堂一愣,松开刀柄,走到了粮铺外面,注意着周边风吹草动,询问道:
    “使臣队伍后天才到,你今天就来了?”
    曹阿宁不清楚北梁朝廷的高手到没到,也没公然露头,只是在窗内道:
    “左贤王派的六人,被北梁朝廷当了马前卒,让我等先过来打探情报,估计都没指望我等帮忙。想获知北梁朝廷的具体布局,得先让我们几个得到重视。”
    夜惊堂负手而立,蹙眉道:“你意思是给点情报,你带回去交差?”
    “对。最好是夜大人饮食起居、日常行程的情报,三分假七分真,且要有迹可循,别心血来潮忽然去龙吟楼一趟,来证明我等情报准确。”
    夜惊堂负后的手指轻轻摩挲,斟酌片刻后,开口道:
    “知道了。明天晚上,你去巡捕衙门的停尸房取消息。”
    “停尸房……夜大人倒是念旧。我刚听说,夜大人今日受封国公?”
    “确实如此。”
    “恭喜恭喜……”
    “只要你用心为圣上尽忠,圣上能给你的,远比你想象的多。”
    “唉,我这条命都是从夜国公刀下捡的,哪里敢奢求太多。曹某先行告退。”
    夜惊堂原地驻足,直至脚步声远去后,才皱了皱眉,仔细思索片刻后,才回到了新宅。
    ……
    三娘她们坐着画舫提前到家,因为都喝了不少,回来就回房歇息了。
    此时宅子里只有绣楼里还亮着灯,窗口能看到小云璃在左右互搏,鸟鸟蹲在窗口歪头看戏。
    夜惊堂路过游廊瞧见此景,倒是想起出门前和璇玑真人聊书法才聊一半。
    夜惊堂今天一通研究,发现写好字比练好功夫简单多了,获得奖励后,甚至有点欲罢不能。
    云璃都在努力,他自然不能懈怠,想了想便快步回到了梅花院,准备先和水儿老师聊下书法,再完成今天的调理任务。
    梅花院中灯火熄了,不过正屋还留着门。
    夜惊堂进入院子看了眼,发现东厢房的窗户今天没打开等他,门也关着,便来到门前,轻轻推开房门。
    门栓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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