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真人既然躲不过去,也没露出小女儿的怯懦之色,只是如同书香美人般,斜撑桌案看字。
    点缀红梅的裙摆,被微微拉起来些,白皙小腿顿时呈现在了烛光下。
    夜惊堂确定水水没踹他,也没露出太过火的表情,只是如同鉴赏无暇美玉,借着烛光打量。
    很快,纯白的蝴蝶结,彻底映入眼帘,布料严丝合缝,屋子里光线感觉都亮了几分。
    !!
    夜惊堂抬眼看了看,发现璇玑真人脸颊还是有点红的,只是被酒后酡红遮掩了。
    璇玑真人看起来随遇而安大大方方,但心底怎么可能没半点波澜,随意扫着字迹,等待片刻后,轻声道:
    “看够没?”
    嗦~
    话音未落,璇玑真人便发现臀侧一松,她眼神骤变,当即摁下白裙,但还是有什么东西,被抽了出去。
    夜惊堂被脚儿蹬开,撞在了椅背上,手藏在身后,认真到:
    “够了够了,就这样吧……”
    呛啷——
    房间里寒光一闪。
    璇玑真人脸色冰冷,犹如被触怒的冰山仙子,三尺青锋架住夜惊堂脖子:
    “还给我。”
    夜惊堂感觉水水好凶,但还是摇了摇头:
    “我明天去给你买一套新的,就当做赔偿,这件被我手弄脏了……”
    “你还不还?”
    璇玑真人眼神微冷,看起来是准备起身硬抢。
    但她还没动手,就发现院子外面传来密集脚步,还有话语声传来:
    “太后娘娘大驾光临,婢子有失远迎……”
    “不用这般客气,本宫只是晚上无事,出来走走。云璃,你陆姨不在家?”
    “刚才还在花园,怎么不见了。惊堂哥~太后娘娘来了……”
    ……
    璇玑真人冷若冰霜的表情一僵,瞪了夜惊堂一眼后,迅速把剑收起来,无声从后窗飞跃而出,然后就出现在了侧面的院墙上,闲散恬淡的话语传出:
    “出来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去接你。”
    “本宫临时起意,刚和离人打过招呼……你怎么不下来?”
    “呵~凉快罢了……”
    “凉快?”
    ……
    夜惊堂也没料到太后娘娘会过来,迅速起身把白色布片收起来,整理衣袍往外走去,走出两步又连忙回头把‘春闺难耐’等作品收了起来。
    太后忽然登门,三娘和梵青禾都从屋里走了出来。
    璇玑真人轻飘飘落入院中,虽然气态和往日没区别,但走路姿势淑雅了很多,看起来有点不敢迈开腿。
    夜惊堂从书房出来,可能是怕挨打,都不敢乱看陆仙子,来到跟前拱手一礼:
    “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带着红玉站在院中,仪态十分雍容,看到夜惊堂也没露出太多表情,只是左右打量:
    “鸟鸟呢?听说它喜欢吃烧鸡,刚才让红玉买了只,就当你封爵的贺礼,你别嫌弃。”
    夜惊堂岂会不明白太后娘娘的心意,哪里会嫌弃,把油纸包接过来,转眼寻找,结果发现刚被丢出窗户的鸟鸟,孤零零背对众人蹲在围墙上,看模样还在生闷气。
    夜惊堂有点无奈,让云璃去安慰下鸟鸟,他则准备带着太后去客厅就坐。
    太后娘娘跑来夜惊堂家里,虽然没有明说,但心底里确实感觉和参观婚房似得,才不想去屋里坐着,自然而然挽着三娘的胳膊,在院子里打量起来。
    三娘和太后娘娘体型是较为相似的,都是丰腴动人的葫芦身段儿,外在看起来和姐妹花似得,只有搂着才能发现区别,一个常年习武很有弹性,一个则很软。
    璇玑真人陪着闲逛,看起来很仙儿,只是抱着合欢剑左右打量;而梵青禾发现妖女今天有点文静,心里奇了怪了,一直在偷偷观察,还悄悄凑到跟前,关心道:
    “妖女,你是不是来月事了?”
    “喝多了点罢了。”
    ……
    几人就这么闲庭信步,很快把院子转了一圈儿,太后娘娘还到书房看了眼,发现她的‘小贩买鸡图’挂在很中间的位置,心里说不出的满意,而后又到西厢瞄了瞄。
    裴湘君和梵青禾刚才在检查彼此物件,没时间收拾,东西都放在桌案上。
    太后娘娘随意扫了眼,本来不想进去,但看到桌上的一样东西后,微微一愣,又抬步走了过去。
    身侧的三娘,脸色微微一僵,还倒是太后娘娘瞅见了她的摆件儿,连忙给夜惊堂使眼色。
    夜惊堂也想拦一下,结果发现太后娘娘径直走到了小案前,拿起了一根少女戴的珠钗打量,神色也变得有点恍惚。
    夜惊堂瞧见此景,瞬间明白了这根簪子是谁埋的了。
    虽然有点意外,但细想又在情理之中,他瞄了太后娘娘一眼,小声道:
    “我以前在宫里捡的。”
    太后娘娘看到幼年佩戴,进宫后又埋在银杏树下祈福的发簪,心头可谓刹那间百转千回。
    虽然不知埋在树下的簪子,为何出现在了夜惊堂手里,但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对她来说好像都是树老爷显灵,或者说是天注定。
    太后娘娘摩挲了几下簪子,开口道:
    “这簪子是江州那边的款式,倒是少见,可不可以送给本宫?”
    夜惊堂感觉太后是要私下和他聊聊簪子的事儿,当下自然是点头。
    彼此走出房门,见外面灯火绚烂,夜惊堂又开口道:
    “外面挺热闹,要不一起去街上转转?”
    话语刚落,夜惊堂忽然发现脊背凉飕飕。
    余光看去,可见陆大仙子提着合欢剑,眼神很危险,就连忙补充道:
    “陆仙子,你要不去换件衣裳?打扮的太仙儿,出门肯定满街都在看你。”
    璇玑真人这才满意,转身就去了外面的竹院……
    第三十二章 你又来!
    云安城东,关头镇。
    蹄哒、蹄哒……
    六匹快马自官道飞驰而来,在夜色掩护下进入小镇,停在了镇上车马行对面的客栈前。
    风尘仆仆的曹阿宁,回到前半生大起大落的地方,心头难免感慨,翻身下马后,示意对面的车马行:
    “这以前是燕王世子暗地里的产业,血菩提刺杀靖王失败,就在这里藏身养伤。后来血菩提不知是不是脑袋被马踢了,跑去刺杀夜惊堂,死的那叫一个壮烈……”
    许天应走在身侧,指向视野尽头的玉潭山:
    “那里就是玉潭山庄,我师父还有滕天佑这些高手,合谋去刺杀女帝,结果被夜惊堂孤身一人拦住,全部死于其手,现在都不知埋骨何处……”
    六人为首的贾胜子,是左贤王的门客,本身也算有勇有谋的智将,但这一路走一路听两人诉说夜大阎王的恢宏战绩,走到云安后,甚至都有点半只脚入土之感。毕竟和陆截云、司马钺、断声寂这些顶尖枭雄比起来,他毛都算不上,跑来刺杀夜惊堂,这不是找死。
    贾胜子虽然对左贤王忠心耿耿,但再忠心也不能白送,他眺望远方的城池余晖一眼后,开口道:
    “夜惊堂这等人物,不是我等能对付的,稍有不慎就是死无全尸。你们切勿冲动行事,特别是天应你,杀师之仇再大,也得懂得隐忍,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许天应微微颔首:“贾老放心,我自有分寸。”
    贾胜子还是头一次来京城,等在客栈住下后,在窗口看了看远方的云安,又道:
    “这是大魏地头,市井之间,不知埋了多少眼线,前面那打更的,有可能就是夜惊堂手下的耳目,我等需万分小心。”
    曹阿宁认真点头:“明白。”
    “朝廷的队伍,后天就能到此地,我等是先锋军,首要任务就是摸清夜惊堂的动向。阿宁,你是暗卫出身,对云安地形和官场情况应当了解,此事交由你去办……”
    曹阿宁神情严肃道:“夜惊堂耳目通神,据说方圆半里风吹草动都尽收眼底,我也不敢贸然近身,不过只摸清大概动向的话,应该也不难。这找到人后,朝廷那边准备如何处置?”
    贾胜子在茶案旁坐下,轻抚胡须道:
    “侍郎李嗣看不起我等江湖出生的门客,把我等当耗材用,只安排事情,其他一字不提,具体该如何对付,老夫也不是很清楚。
    “他李嗣看不起人,我等也不必报死志,能打探的消息就打探,风声不对直接跑即可,到时候事败,这罪责也算不到我等头上。”
    曹阿宁听见这个,心头不免为难,毕竟贾胜子进入不了幕僚层,他就没法获取北梁高层的具体布局,女帝事后记功劳簿,他不就打酱油了。
    曹阿宁稍微琢磨了下,觉得还是得展现点能力,让李嗣认识到他们这六人的重要性,当下开口道:
    “我对京城了如指掌,手上还捏着几个小吏的把柄,我先去打探消息,如有情况,及时给贾老汇报。”
    “去吧,万事小心。”
    ……
    ……
    沿河两岸灯火绚烂,一艘小画舫顺着南薰河逆流而上,穿过一座座白石拱桥。
    画舫里摆着瓜果茶盘小酒壶,衣着鲜丽的少妇少女在其中围坐,玩着京城流行的‘酒筹令’。
    大概意思就是把各种要求,写在竹签上,摇出签子的人,就得按照上面的方式表演,表演不出来就得罚酒。
    这种玩法有荤有素,素的是唱歌跳舞吟、诗作赋等风雅之事,而荤的不言自明,签子上写‘当场西瓜推’都算保守。
    太后娘娘在场,还有云璃这种小妮子在,姑娘们玩的没那么花,但依旧不算含蓄,起身跳舞或回答羞人问题什么的,基本上轮谁谁面红耳赤。
    画舫里坐着太后、璇玑真人、三娘、梵青禾、小云璃,还有红玉秀荷萍儿等丫鬟,莫说坐进去陪着喝,光是在旁边看着都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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