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梵刚和徐素兰拿起筷子,珍儿就哭着来禀夫人旧疾犯了,病重。
    “请大夫了吗?”
    徐梵问。
    珍儿应道:“……请了刘大夫。”
    “夫人既旧疾犯了,你应回去好好伺候才是,无事别乱跑,”徐梵对她挥了挥手。
    珍儿大惊,赶紧行礼回去了。
    “阿兄,你……”
    徐素兰有些担心地看了眼珍儿的背影,转头有些疑惑地唤了他一声。
    “你我都不是大夫,这个时候过去也只会给大夫添麻烦,既是旧疾,那也不算什么大事,她哪回犯旧疾的时候出事了?安心陪阿兄吃饭。”
    徐梵是真饿了,他一进城,就去找那位给他写信的商人,季夫人派人过来训斥岳丛珊的事他全知道。
    甚至还知道了岳丛珊心有所属,那人是她的表哥,季望春。
    她可以不喜自己,但不能欺负他妹妹。
    徐梵不能忍受这个,对岳丛珊的好感转为厌恶。
    见他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夹菜,徐素兰什么也没再说,专心吃起饭。
    吃过饭后,二人喝了点茶,徐梵让她午歇一会儿,等荷香和梅香进去伺候徐素兰后,徐梵让人把荷香娘叫到前院问话。
    荷香娘哭着说起夫人自打进门后,如何对自家姑娘的,在徐梵大怒她为何不将这些事禀给自己时,荷香娘哭得更厉害了。
    “奴何尝不想告诉主君,可主君也知道姑娘的性子,她知主君对夫人爱重有加,不愿让你们因她起龌龊,若我们敢私下禀您,她……”
    徐梵闭上眼,挥了挥手,荷香娘行了礼却没走,而是小声道,“主君……老奴多嘴,夫人近来……似乎臀有碍,一直不能下塌……”
    这是指着徐梵告诉他:你好像戴绿帽子了。
    徐梵猛地睁眼,半晌后,“出去吧,好好伺候姑娘。”
    “是。”
    荷香母女也算是和徐梵兄妹度过艰难岁月的人,她们对徐梵兄妹的忠诚与情义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所以荷香娘才敢说后面那两句话。
    徐梵听了也没有怒斥对方,反而信了几分。
    等荷香娘下去后,徐梵砸了书房好些东西。
    门外的小厮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等徐梵从书房里出来时,小厮刚要进去收拾,就听徐梵冷声道,“去杨府借请杨夫人身边的女医。”
    不是女大夫,是女医,女医多是年轻时为贵人诊治的,退下来后会选择一个心诚待遇好的地方养老。
    “是!”
    白雪大摇大摆地从徐梵面前走过,【啧啧啧,奶.娘强大助攻,给岳丛珊扣上了偷人的帽子,现在大哥已经让人去请女医过来了。】
    徐素兰笑着拍了拍身旁梅香的手,“我记得你和珍儿还有几句话说?你取点补身子的药材过去,交给珍儿,也算我对嫂子的一点关怀之心。”
    梅香应着,拿好东西去春和院,将东西交给珍儿,珍儿有心打听主君对夫人的态度,便拉过梅香的手低声问了几句。
    梅香垂眼看着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忽然将对方的手心放在自己的手背上磨蹭了两下。
    珍儿:???
    梅香笑。
    珍儿快速松开手,一脸恶寒的提起东西进去了。
    梅香回夏暖院的路上还盯着自己的手背看,姑娘拍了她的手背,应该有深意吧?
    珍儿把东西放下想去洗洗手再进屋,结果岳丛珊让她进去,刚等她到床前,就一把抓住她的手问,“主君可来了?”
    “夫人,主君或是太疲惫,”珍儿含蓄道。
    岳丛珊慌了,他一定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若是往日她病了,徐梵恨不得亲手照看她!
    如今却连看都不愿意来看她了。
    珍儿扶着她侧躺下,为她理了理被子,岳丛珊又抓住她的手,“去请主君,就说我神志不清,一直念着他的名字!”
    珍儿去请徐梵的时候,岳丛珊觉得手有些痒,她搓了两下后,又偷摸摸了自己屁股两下,感觉屁股好像又大了些后,岳丛珊心里愁得很,这到底是什么怪病啊?
    一刻钟后,她时不时挠一下身上,岳丛珊没发现,她轻轻挠过的地方都出现一点红色的痕迹,瞧着香.艳极了。
    徐梵一直等到那位女医被请来后,才和对方一起进的春和院。
    刘大夫正蹲在院子里看小丫头熬的药,见徐梵来了,赶紧起身,本以为对方会问自己关于夫人的病情,结果对方只是对他轻轻颔首,便越过他进了屋。
    刘大夫:……感觉有点不妙。
    王氏见他后,便一直说夫人病重也念着主君的名字,听得他们做下人的都心酸等等。
    “劳烦了,”徐梵不卵她,只请女医上前为岳丛珊瞧瞧。
    岳丛珊还在装昏迷呢。
    结果忽然感觉身上的被子被人揭开了,然后有一双手还将她整个人往下移了几分,屁股被人瞅了瞅!
    岳丛珊:……不想睁眼。
    女医看完她的大红屁股后,看不出所以然,却发现岳丛珊身上几处红痕,似乎是激烈之下留在身上的。
    当下女医的脸色就凝重起来,她把被子给岳丛珊盖上,又细细给对方把脉。
    嗯,除了有点内躁外,没有太大的毛病。
    看了眼睫毛轻颤的岳丛珊,女医撩起床帐出去了。
    徐梵也没立马问她,而是带着她到前院说话。
    女医沉默了一会儿后,“夫人有些内躁,喝点平火的汤药便行,只是……房事上应节制,不然太伤身。”
    若不是岳丛珊身上的暧昧痕迹,女医也不知道她那屁股是怎么回事,但这结合起来,女医就不得不多想了。
    咋还把屁股打成这样了呢?
    现在小年轻的情.趣她真的不懂。
    徐梵付了高额诊金,请对方写下医嘱后,亲自把人送走,然后吩咐小厮把医嘱送到季夫人手里。
    季夫人正和文锦娘挑选益都有意求取季大姑娘的几位秀才公,她们挨个比对着几位的家室与才华。
    讨论得正热闹的时候,就有人送上女医的医嘱了,季夫人还纳闷,“徐梵为何把她的诊断送到我手里来?”
    等她看完后,脸立马黑了,“好个岳丛珊!”
    徐梵离开益都有一旬了,今儿才回来,如何能让岳丛珊下不得床?!
    这是偷人了啊!
    文锦娘接过一看,也惊呼一声捂住嘴,接着快速反应过来但:“可不能让她再影响大妹妹的婚事了!”
    季夫人起身,“来人!”
    她坐上轿子,带着四个健壮的婆子,面色凝重地进了徐家。
    外人瞧见后纷纷议论,是不是岳丛珊又折腾小姑子了?
    不然这次怎么把季夫人都给惊动过来了?
    “舅母,”徐梵接待了季夫人,“劳烦舅母走这一遭,实在是……”
    “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她到底是在我跟前养大的,”季夫人后悔死了,当初就不应该把这个外甥女接到家里养着!
    季夫人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进了春和院。
    先让人堵住王氏的嘴,然后把门一关,两个婆子拉开床帐把惊得不行的岳丛珊从床上拖了下来,她下面啥也没穿,一放在地上,季夫人就看见她的红屁股和那几分痕迹了。
    季夫人满眼厌恶,“把人裹上,堵住嘴,就说她旧疾复发,需送去理山那边的庄子里养病。”
    “是!”
    岳丛珊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就被堵住嘴,裹上棉被,塞到了马车里,同样被塞进去的还有被捆绑堵住嘴的王氏。
    “至于你们,日后怎么安排,就看徐主君的,”季夫人看了眼瑟瑟发抖的珍儿等人,然后就让马车往城外去了。
    徐素兰只觉得这个速度实在是快,怎么这么短的功夫,岳丛珊就被送出去养病了呢?
    徐素兰啧了一声,果然这个世界一点逻辑都没有,舒服。
    【我记得理山山上藏着那些凶匪吧?】
    【嗯啦,】白雪正坐在房顶上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估摸着她要倒霉咯。】
    徐素兰却去找徐梵,“阿兄,怎么嫂子病得这么严重,需要去庄子上养病?”
    “这是她舅母的意思,我也觉得有道理,庄子大,她说不定心情会好些。”
    徐梵这么解释。
    “可我听说理山中有凶匪,嫂子出门可带够人了?”
    徐素兰一脸担心。
    “有凶匪?”
    徐梵一愣,接着拍了拍徐素兰的肩膀,“阿兄会安排好人,你放心吧。”
    随即派了一队人马跟在马车后面,若发现不对,便赶紧去报官。
    凶匪果真要抢马车,官差到的时候,发现受伤的只有王氏和岳丛珊,岳丛珊还是屁股被戳了一道小口子,但她的屁股就像个熟透了的桃子,这么一戳,屁股就流脓血水,看着惨,被子都浸湿了,还有一股臭味儿。
    马夫赶紧把人往庄子上送,官差得知什么情况后,也没拉着受害者和那些绑住的凶匪一块儿回去。
    等王氏二人醒来时,她们已经在庄子上了,这个庄子不是岳丛珊的陪嫁庄子,而是季夫人的。
    她让庄子上的人都别伺候岳丛珊,让她们主仆自力更生。
    王氏二人得知她们的现状后,闹了一场,被庄头老婆一人给了两个大耳刮子。
    “还当自己是贵人呢?以后你们吃住都和我们一样,得干活儿才有吃的!不干活儿就饿着吧,死了也不过是被草席裹身,随便找个地儿埋了罢。”
    岳丛珊屁股痛得很,“叫徐梵来!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这里是季家的庄子,你叫嚷徐家的怕是不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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