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紧了,进到一半时,他已不敢再动,克制着趴在了她身上,咬住了她耳畔枕头,刻意忍耐。
    她将腿又分开了些,两只脚勾住了他大腿,鼓励似的抬腰又往他身上蹭了蹭。
    裴逸努力用双膝跪起来一些,顶胯缓缓将自己尽根没入她的身体。
    太硬太粗的异物闯了进来,她一时有些不适,深吸了一口气说:“别动。”
    “这……忍不住……”他一边委屈地抱怨,一边还是不敢动作,转而扭头吻住了她。
    他的额头冒着薄汗,脸上的香粉有些化了,散发着浓浓的奇香。
    纪南星没忍住,捧起他脸仔细端详,边看边意乱情迷地感叹:“停云,你可真好看……”
    没想到他平日里英俊的面庞一旦扮起来竟然如此秀丽,双颊又被裙子衬得粉中带红,又羞又媚的,纪南星轻啄着他涂了甜甜口脂的双唇,看他又想贴上来又不好意思的神情,忍不住又笑了。
    裴逸恼羞成怒了,突然一用力便撕开了自己身上的丝裙,重重扔到床下,低头一口含住她的唇,进而奋力地抽插起来。
    粗长的性器本就将她填得极满,她几乎能感觉到根根暴起的青筋的形状,大力的几下进出顿时摩擦出了强烈的快感,她不由得“啊……”了一声,双腿猛然用力锁紧了他腿。
    他原本腿上就无力,一下子就被带得栽倒在她身上,也跟着“啊……”了一声。
    裴逸有些挫败,也有些愧疚,小声地问:“……弄疼你了?”
    纪南星摇摇头,双腿轻轻缠到他腰上,手则伸下去摸了摸他大腿道:“再试试?慢一点……”
    他被她鼓励着,重又跪了起来,这回的动作变得旖旎缱绻许多。
    一点点地深入,再一点点的退出。
    两人的呼吸也交融一体,逐渐纠缠升温。
    她用手轻抚他满是伤痕的大腿,那带着心疼的动作仿佛是一种挑逗,令他无法自拔地想要与她纠缠地再紧些。
    他将她双手举过头顶,用自己双手牢牢扣住,双肘支在她头侧,无休无止地抽动。
    反复的进出无数次,腿间的湿意逐渐浓重,带上了叽叽咕咕的水声。纪南星这还是第一次被他这样压住索求,骤然被人控制的感觉……有些隐隐带着紧张的快意。
    “南星……”他似乎有些疲乏了,动作渐渐无力,双腿也开始颤抖。
    “要……要躺下吗?”她在喘息的间隙问道,“换我来?”
    裴逸大力地摇头。
    他松开她的手,撑着她的腰侧跪直了些,摸索着够到身侧的床架,一手抓住,另手则抓住了她一条腿的膝盖。
    她无师自通地侧过些身子,那条腿便抵在了两人之间,刚好可以给他借一些力。
    他缓了缓,接着便再度挺身用力。
    比刚才更深了。
    她忍不住地呻吟起来。
    一声声的“嗯”“啊”之间偶尔夹杂着“停云”两个字,还有“裴将军好厉害,不愧是全歼匈奴的人”这种不着边际的夸奖。
    他被冲昏了头脑。
    铺天盖地的欲望自不必说,那洪潮一般的急迫早将他从头到脚淹没。
    同时将他淹没的,还有心底那汹涌的暖意。
    不止是最敏感的那里,他整个人都是被她紧紧包裹住的,在她面前,他看不见也罢,站不起身也罢,她都会对他笑的。
    “南星……”他紧紧抱住她一条腿,停不下来地耸动着。
    自己的欲望似乎已不那么重要,他想要听到她呻吟,尖叫,不受控地喊他的名字。
    她逐渐开始颤抖了。腿间迸出的温热爱液已将两个人都打湿了,那原本就紧致到极限的蜜穴竟还能抽到更紧,绞得他神智模糊,眼底泛起一阵阵的白光。
    最后两人同时闷闷地叫出了声,他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栽倒在她身上,抽动中仍有白液一股股地涌出来。
    纪南星全身酸软,只觉得每一根手指尖都透着疲乏,但又浑身酥麻,舒服到了极点。
    她惬意地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二更时分才被更鼓敲醒。
    “哎呀……”纪南星晃晃躺在旁边的裴逸,“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
    裴逸趴在枕上,捂脸装睡,“已宵禁了,肖成肯定也回去了。”
    节度使的车驾怎会被小小宵禁困住,但没人接他肯定也不行,纪南星只好退让道,“那你明日一早再走吧,肖成机灵,应当会来接你。”
    裴逸不出声,憋了许久才小声道:“你后面那所院子,空着。”
    纪南星拖长声音道:“哦……原来裴将军又想偷偷私会吗?”
    夜已深了,房中也没有灯,但他还是不大好意思地将脸埋到她肩上,才道:“是……治病。”
    治那种每日都会发作、没她不行、不治便无法入眠的病。
    纪南星自然无需他多说,她小小地犹豫了会儿,他便又往她肩上挪了挪,声音更弱下去几分,“节度使府……很空很大,走不动。”
    这样有预谋的连连撒娇,纪南星也招架不住,转身搂住了他腰,咬咬他耳朵道:“先说好——夜夜笙歌你现在暂且还不行,我只能隔几日见你一次。”
    裴逸连忙点头。
    “我白天要治那么多病人,晚上也不在乎多治你这一个病人。”她这一句是调笑,可下一句,又变成了正正经经的喟叹,“过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好好给你治了,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匈奴人大约也没想到,最烈的春毒竟遇到了裴逸这样骨子最硬的人,被他生生硬扛了上千个日日夜夜。
    他怔了怔,随即一板一眼认真道,“来得及,我们还有一辈子。”
    这话从他口中说来,并无半点肉麻,倒像是出征前的誓师呐喊,只是声音小些罢了。
    她又笑了。
    笑完了又贴过去,在他眉心轻轻落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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