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忱没怎么出过远门,有世家公子六艺傍身,有武功绝步天下的亲娘,骑射武斗他还是会一些的,但从早到晚连日骑马……
    养尊处优的三少爷没试过。
    他像个女孩子一样,磨破了细皮嫩肉的大腿。
    温湛受托照顾这个首辅夫妻的心头肉,路上时时留意,龚忱腿受了伤,行走艰难,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入夜扎营后,硬要挤进龚忱的帐篷,和他住一起,说给小兵们省点事腾地方。
    “忱哥儿把裤子脱了,我给你瞧瞧腿上的伤。”
    “……”
    龚忱一动不动,无语瞠视自说自话的某人。
    “呵呵,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你那个冰雪聪明的娘亲替你想得周到,估算你骑马久了要磨伤腿,这药是她特意拿来给我的,快点快点,男子汉大丈夫,扭扭捏捏地做什么,你要实在害羞,我就让我的亲兵来给你抹药,好不好?”
    他这哄姑娘的口气,令龚忱愈发不悦,冷着脸脱掉裤子。
    “不敢劳烦世叔,小侄自己来吧。”
    “无妨,军营里无分高低辈分,大家都是兄弟。你坐床上,我帮你清一清伤处,药你自己涂。”
    温湛是当过兵的,没首辅公子那么多讲究,用清水打湿布巾,撩起龚忱的外袍,把冰冷的湿巾覆在大腿内侧,收敛伤口,擦去血污。
    小龚少爷双腿精干紧实,但皮肤却白嫩细滑,让温湛想起龚忱那个雪娃娃似的老婆曲鹞,这夫妻俩都生得特别白,倒也登对,边帮他轻拭伤处,边开玩笑。
    “还没打仗,你就受伤了,要让是你家里的小娃娃夫人知道,必定心疼死,说不准又要快马加鞭来追你。”
    破皮之处遇上冷水,痛如针刺,龚忱咬牙忍疼,不想和多事的人废话,可温湛提起奶鹞,又让他挖心剔骨地难受。
    要是现在蹲在他胯间的不是温湛,是娇滴滴的小奶糖,嗯,擦完了就让她舔,舔遍两条腿,再舔两腿之间的地方,插她嘴里,顶她的喉咙。
    几天没抱女人了,血气方刚的龚少爷脑子里都是淫辱老婆的污秽场面,阳物转眼就硬,在温湛眼皮底下翘起头来。
    “哈哈哈……”
    温湛扶额大笑,起身把擦好的布巾丢进铜盆。
    “是叔叔不好,不该和你提你家小娘子,哈哈哈哈……”
    “多谢世叔,后面我自己来吧。”
    龚忱冷冷打断坏叔叔的嘲笑,对他下逐客令,温湛眨眨眼,点头嘱咐。
    “咳咳,涂完药用纱布把腿裹住。你不用急,慢慢弄,我去溜一圈,过一炷香再回来。”
    “……?”
    老色胚言外有意,龚忱嫌弃得要死,但还是在他滚蛋后治标不治本地解决了胯下“问题”,习惯了日日红袖添香,习惯了夜夜相拥而眠,见不到她,每根头发丝都在想她。
    思念无处诉说,他又熬夜写信,留守京中的曲鹞没多久就收到丈夫寄来的家书,又惊又喜。
    信是龚阁老从内阁捎回来的,原来龚忱假公济私,嫌私信慢,将给妻子的书信藏在写给父亲的公文里,龚肃羽打开,发现儿子写了一堆毫无必要的奏报,另夹一封《妻曲氏亲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回家黑着脸把信丢给蓝鹤。
    蓝鹤不管人精儿子怎么利用老爹,她只想看信里写了什么。
    “鹞鹞,这是忱儿给你的信。”她拿到儿媳跟前晃晃。
    曲鹞喜出望外,伸手来接,却拿了个空。
    蓝鹤收回信,嬉皮笑脸地央求:“能给我一起瞧瞧吗?看看臭小子写了点什么。”
    “母亲……”
    小曲鹞心想,以狗男人那个假清高的脾气,家书肯定是些一本正经关心嘱咐的大道理,至多不过诉个衷肠,说几句相思小情话,给婆婆看了也没什么,便乖乖点头答应,十分老实。
    于是蓝鹤把信交给曲鹞,二人并排坐下,拆开信封,脑袋凑作一堆,阅读龚忱的家书。
    “奶鹞淑览:长松点雪,古树号风。自经判袂,倏逾半日,风月双清,思君入骨……”
    第一页,他还挺斯文,絮絮叨叨写路上见闻,士兵如何行军,如何扎营,如何野炊做饭,这一天他们走了多少里路,尽管啰嗦,但曲鹞和蓝鹤都读得津津有味,可到了第二页,就开始不对劲了。
    “小乳猪夜里一个人,睡得可安心?想不想我?有没有和之前一样,想着你明赫哥哥的鸡儿,偷偷玩下面小淫蚌?……”
    曲鹞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赶紧盖住信纸,不给蓝鹤再看,羞得脸一直红到耳朵根,僵着脖子望向似笑非笑的婆婆。
    “母亲不要信他,都是胡说的,一派胡言!”
    蓝鹤缠着儿媳要读信,就是想知道那个装模作样的混蛋儿子,会不会在信里写淫词浪语调戏老婆,果然,不愧是她亲生的,表面学他爹,私下到底还是像亲娘。
    她笑嘻嘻地捏住奶鹞滚烫的腮帮子,使坏欺负老实鹞。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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