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不打算闹腾他,但和他说说话总行吧?
    三哥,你昨晚是不是哭了?
    祝柳顿了一下,没让她发现,他道:昨夜确实有些失眠,或许是因为换了住处有些不大习惯,不过我倒是没哭,想来是四妹做梦了。
    祝棠想了下,那时迷迷糊糊的,确实有可能是做梦:那可能是吧,我昨晚好像梦到有怪物在掐我脖子,后来就醒了?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梦吧。
    嗯。祝柳微微颔首。
    对了,三哥,他们都说你是流落在外了,你以前都在哪儿生活?祝棠实在是理不清这剧情了,想从他那儿找找线索。
    此事我不想再提。他放在背后的手微微捏紧,他还以为这人转变了性子,不曾想还是在想法子戏弄他。
    祝棠眨了眨眼又问:那,他们都说咱们是一个娘生的,我们是龙凤胎吗?可我瞧着咱俩也长得不像啊。
    我也不知晓,不过,祖母既然认下了我,自是证明我是亲生的。祝柳将亲生两字咬得很重,还停下脚步看向了祝棠。
    可祝棠好像并没有看懂他的眼神,也没有听懂他的重音,只是喃喃道:好吧,或许只是基因不一样。
    她已经神游到了天外,怎么办?不会是原身搞错了吧?她和男主真是亲兄妹?那这也太过禁忌了吧...
    祝棠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三哥,你觉得表兄和表妹能在一起吗?
    祝柳皱了皱眉,他不懂她怎么又跳到这儿来了:父母之约,媒妁之言,符合礼制便好。
    完了完了完了,符合礼制便好,那若不符合人伦呢,她咬了咬牙,又问:三哥,那要是...
    三哥儿,棠姐儿!
    她的话被人打断,两人一齐回首去看:秋红?有什么喜事儿吗?
    秋红笑意掩藏不住:大爷回来了。
    大爷?她爹?祝棠惊道:我爹回来了?
    正是正是,大爷刚到屋,正在老夫人屋里,你们快去吧。秋红急着走过来,又引着两人往老太太院里去。
    在原身的记忆里,这个父亲还算可亲,不过一年上头也见不到他两次:秋红姐,我爹爹他变了没?
    我只远远看了一眼,没仔细瞧,您自个儿去见了便晓得了。秋红笑道,越过垂花门,她瞧了一眼跟在后头的祝柳,又道,大爷待人宽厚,更别说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了,待他见了三哥儿肯定欢喜。
    祝棠也回头去瞧祝柳,见他眉头微微蹙着,面上似有忧虑,便道:三哥勤奋好学,人又长得俊朗,爹爹肯定会喜欢他超过我。
    棠姐儿又胡说了,都是大爷的孩子,怎会厚此薄彼,快些进去吧。秋红站在门口,挑起门帘请两人进。
    祝棠率先一步进入,祝柳跟在后头进。
    方一进门就瞧见一不到四十的男子坐在正堂之上,风尘仆仆,发上也沾了灰,一瞧便是一到家便奔这儿来了,应当便是祝家的顶梁柱,当朝尚书右丞,祝宽。
    爹爹怎么回来也先休息会儿?祝棠奔了上去,站在父亲跟前。
    祝父似是叹息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棠姐儿性子比以前活泼了许多。
    我便与你说了,棠姐儿有长进,性子好了许多。老太太看着两人欣慰道。
    祝父微微颔首,瞧见了站在角落里的祝柳:你便是,小柳吧。
    他已有些年岁的眼眶微微发红,声音也有些哽咽:小柳,过来叫为父看看。
    祝棠自觉地退到了一边,她看着祝柳愣愣走了上来。
    不得不说,这父子俩长得却有三四分相似,都是一样的剑眉星目薄唇,唯一不同的是,祝柳年龄小还是瓜子脸,祝宽的下颌角却有些宽,或许祝柳是遗传母亲的。
    祝父拉过祝柳的手,将人抱紧:好孩子,在外头受苦了,以后祝府就是你的家,有什么想要的便跟爹爹说,爹爹只要有能力一定都为你办到。
    祝柳没说话,父子两人分开后,各自都有些尴尬。
    祝棠眼睛一转,上前道:哥哥,这是高兴坏了,都不会叫人了。
    祝柳瞧她一眼,微红着眼,扭过头去道:父亲。
    好好好,这就好。一旁看着的老太太拉过祝柳的手拍了拍,一时之间,几人都红了眼。
    认完亲后,关系又近了些,祝父拉着祝柳又问他过得好不好,是否还适应。
    一个是沉稳的爹,一个是沉默小孩,两人说起话来都是一问一答,像极了机器人,好在还有祝棠在一旁调节氛围,屋子里的气压总是没有那么低了。
    聊完后,几人直接去前厅入了席。
    这会儿祝棠顾不上说话了,一直埋着头吃饭,却听祝父忽然道:你哥哥回来了,你也不小了,该说一门亲事了。
    啊?祝棠愣了一下,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爹,我还小,不用那么早嫁人。
    席间的氛围突然又冷了下来。
    第8章
    祝棠傻住了,在古代拒婚是这么严重的事吗?她放下碗筷,道:三哥都还没订亲呢,我怎么敢抢在他前头。
    你三哥这几年耽误了,还等考取了功名后说一门好亲事,你且与你二姐比,她像你这般年纪时都定下亲事,学习掌管中馈了。祝父劝道。
    我...祝棠有些惆怅,成亲?原文里有这一段吗?她要是成亲了,还怎么推进主线?不推进主线怎么获得新身份?
    她叹息一声:爹爹,三哥刚回来,我舍不得他,您别那么早给我订亲,我还想多陪陪祖母和三哥。
    与你说一门京城里的婚事,你到时回来也容易。祝父继续道。
    行了行了!老太太突然发声,棠棠还小,可以先相看着,不必那么早定下,更何况这亲事也是急不得的,我回头先找红娘瞧瞧。
    祝父见母亲如此说,只得应下。
    这一番让祝棠看得有些不明所以,祖母不想让她那么快嫁出去,可爹爹想早点让她嫁出去?但这是为什么呢?
    她想了一圈没想明白,又抬眼去看,祖母和父亲还是在亲亲热热地吃饭,而祝柳祝柳他在笑什么?
    祝棠收回了眼神,安静吃饭。
    饭毕,祝柳被祝父留了下来,让她先回去。
    日落西山,橙红色的晚霞铺满了大地,祝棠忧愁地往回走着,步调都轻快不起来了,成亲啊,为什么人非要成亲不可。
    姐!
    她回过神来,看到不远处向自己奔来的祝林,她扯起嘴角笑了下:老六,你怎么来了。
    我去你院里找你玩,没见你人,听小喜她们说你在老太太这儿,便跑了过来。少年在夕阳下奔跑,额前的碎发被吹飞起来,活力十足。
    可祝棠还是蔫蔫儿的,祝林疑惑:姐,你今天怎么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祖母又罚你了?
    不是。她摇了摇头,是我爹回来了,他要给我说亲。
    啊?祝林顿了一下,跨步上前与她并排,可祖母不是说你脾气差,性子爆,会嫁不出去吗?
    祝棠无语住了,这话还不如催她结婚的呢:我真是谢谢你。
    嘿嘿,不用谢。
    祝棠看着他还不好意地挠头,心里更无语了,什么大傻子:关键是我不想嫁人啊!
    为啥。
    因为...祝棠顿了一下,现在关键的是,她得赶快去推动主线,总之,我让你帮忙,你帮不帮?
    祝林站直了身子:那肯定是唯姐马首是瞻!
    祝棠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我的好弟弟。她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勾过他的脖子,过来听姐说。
    又一个傍晚,私学的院子中,两坛硕大的盆栽后,祝棠和祝林在此守株待兔。
    姐,你成不成亲,和我们把三哥关不关进恭房有什么关系啊?祝林伸着脖子往外看,他们已经在这里守了好几天了,恭房这儿又不好闻。
    祝棠正躲在盆栽后从树叶的缝隙处外看去:我跟你解释不清,你听我的就是,看到没,今天夫子走得早,咱们肯定能得手。
    他们计划好了,趁祝柳下学之后,将他关进茅房里,可这几天要么夫子留着给他开小灶,要么他根本不进茅房,两人在这儿等了几天,都没能找到动手的机会。
    诶诶诶,看看,夫子走了。祝棠小声道。
    可三哥又没进恭房。祝林懒得看。
    祝棠不理他,紧紧盯着外头的动静,她见祝柳的脚尖已经朝着门口去了,心道今日又不成了,没想到他突然脚尖一转,又走了回来,而且是正朝茅房走来!
    来了来了!祝棠激动地拍了拍祝林的肩,走走走,一会儿我去把门拴上,你去把花盆搬过来,挡在门口。
    祝林点点头,朝她比了个ok,蓄势待发。
    祝棠看了祝林一眼,确认他准备好后,又朝外面看去,那双脚已经进了恭房的门,嘭得轻响,门被关上了。
    gogogo!祝棠招了两下手,冲上前将茅房的门拴上,快快快,快点把花盆搬过来!
    她看着祝林,小声催促道。
    可祝林憋红了脸也没能搬得动花盆,他一脸委屈道:姐,这好重。
    祝棠扶额,恨铁不成钢道:来来来,你替我,我来搬花盆。
    她将门交到祝林手中,仔细叮嘱:你拉好了。
    说罢,她撸起袖子,往盆栽旁去,咬着牙,蹲下身去抱起抱起花盆,粗着脖子红着脸,一步一喘挪着步子将花盆往茅房门口搬。
    让让让!她咬着牙,从嗓子里憋出话吩咐祝林。
    祝林连忙伸着手把着门,给她腾出一点儿位置。
    祝棠实在是抱不住,花盆咚得一声落在了地上,她本想着将花盆再往里面推一下,结果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祝柳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三三哥...祝棠有些尴尬,她用袖子挡着脸,去瞪祝林:你怎么松手了?
    祝林也朝她挤眉弄眼:被发现了,快走!
    她眯着眼看了好半天,最后接收信号失败:她没看懂。
    四妹,六弟,让一让。祝柳负手而立,淡然道。
    两人自觉地让开了路,眼睁睁地看着人走远。
    祝林!你刚刚干嘛松手?!祝棠气冲冲道。
    我那个姿势握不住门啊。祝林委屈巴巴。
    祝棠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蹲坐在地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进入下一主线啊,她要疯了!
    她用力扯下面前的草,扔到了一边。
    祝林咽了口唾沫,蹲到她身边:姐,没事没事,下次再来。
    祝棠瞪了他一眼,下次,下次得到什么时候?
    要不,你把我关在恭房里?祝林忐忑地瞄了她一眼,默默起身,将自己关进了茅房里。
    祝棠实在无奈,她长长叹息一声:你出来吧。
    躲在恭房里的祝林疯狂摇头:嗯~~~我不出来。
    你出来。祝棠撑着门,朝里头道,可门里面还在哼哼唧唧,不出来是吧,那你这辈子都别出来了!
    花盆挪动的响声传来,祝林哼哼唧唧地从里头出来了:姐,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如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
    祝棠摇摇头,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再想想吧。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一朵蔫儿了吧唧的小草,她不会真的要嫁人了吧?
    她一直为这事儿苦恼着,连吃饭都不香了。
    午时,刚下完学,她坐在条案前,撑着脑袋,用筷子一下下捣着饭,哀声叹气。
    姐,还在为成亲的事儿烦恼呢?祝林坐在她对面吃得正香。
    她仰着头,四十五度角看向天空:不然呢,还有什么事儿能愁倒你姐?
    四姐不必担心,祖母心疼四姐,定会为四姐挑一门好的亲事的。一旁祝染慢条斯理地擦完唇,轻声道,语气中尽是羡慕之意。
    祝棠拉着嗓子道:这和亲事好不好没什么关系。
    不会吧。祝染咬了咬唇,一脸不可置信道,四姐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这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四姐可不要做什么越界的事呀。
    呀,我说漏了!
    祝棠静静地看着她表演,大姐,要不要这么浮夸啊!瞧瞧这还捂住嘴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一样。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唉,我这么优秀的人,恐怕这辈子只能孤芳自赏了。
    在场之人齐齐被呛到。
    她懒懒扫视了一眼他们一眼,继续道:而且像我这么优秀人应该为祖国做贡献,而不是耽于儿女情爱,明白吗?五妹。你呀,格局还是太小。
    说完,她伸出手在眼前比出一个小圈,眯着眼从圈里看向祝染。
    只见祝染低下头,紧紧捏着手中的筷子。
    祝棠忍不住乐出了声。
    我与四姐认识如此久,竟不知四姐竟还有这般鸿志,四姐能做出什么贡献,不知可否说来一听?祝染深吸了口气,语气强压着温和道。
    祝林突然抢话:我知道我知道,姐她能吃能喝能睡!
    就你长嘴了?祝棠瞪了他一眼,笑眯眯道:你姐姐我呀,会得可多了,什么种地啊经商啊,我都会。
    祝染扑哧一声笑了,她轻掩唇道:四姐闺阁女子学这作甚,更何况士农工商,祝家再怎么说也是世家,还轮不到你去经商种地。
    种地怎么了?你吃的饭不是农民伯伯种出来的?韩夫子都强调君子学习杂艺呢!你是说是吧,老头...老师!她转过头去看夫子。
    正在安静吃饭地夫子一脸懵,他平日里说过多遍食不言寝不语,可祝棠总能用歪理邪说给推过去,他索性不说了,可今日怎的还扯到自己了?
    咳咳。夫子捋了捋胡须,韩夫子确有提倡杂艺,只是韩夫子只提倡学子学,而不提倡学子做。
    你看你看!祝棠转向祝染,朝她扑闪扑闪地眨眨眼。
    第9章
    祝棠见祝染气得脸都红了,心里更开心了,她放下碗筷朝夫子走去,吓得夫子往旁边躲了躲了。
    老头,呸!她扭过头拍了下嘴,又回过身来笑嘻嘻道,老师,我也赞同韩夫子的说法,但我认为,君子既得学杂艺,也得会杂艺,其中农学尤甚。
    就比如我哥哥他们,若他们考中了官,往后是要去地方历练的,尤其是当了县令,得劝课农桑,如若不懂粮食种植,又怎能明白百姓之辛劳呢?若不能明百姓之苦,又如何劝课农桑呢?
    你说对不对,老师?
    夫子本是忍着性子听她讲完,可不曾想,还真让她谈出了些见解来:确该如此,粮为民之本,因此圣上才如此注重农事,四姑娘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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