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看穿他的想法:一大清早的,你有点人性好不好。
    人性?他勒着我的腰,让我的后背撞进他怀里,没有这种东西。
    我有正事去忙,你别闹
    没有闹呀,你穿这件好漂亮,我就想亲亲你,不做别的。
    我的脸被蹭得痒痒的,在他怀里想躲又躲不开:人家都说我们店是黑店了,你也不着急。
    急什么,坊间不就这样吗,没头没尾的破事也能传得神乎其乎。等你开了张,他们该买的还是会买。
    可是我不想让他们那么说我嘛。而且,而且这里面还有你的原因呢!都怪你那天跟我瞎闹,让那些小孩子听风就是雨,乱传。
    跟我有何关系,他又开始装傻,那天晚上回来,你确实吃人了呀。
    说到吃人
    我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唰地红了:少,少血口喷人了,那天是你逼我的。
    嗯是吗?我只记得勾引你,不记得逼你。他声音越说越小,吻在我耳后时已经没有该有的动静了。
    我站着腿软,慌乱中连忙用手扶着桌子,指尖紧抓着,桌布被我捏皱成一团。
    他有些惊奇地说:原来照着镜子你会更兴丨奋。
    我别过脸去,不敢再看镜子里面染酡丨红的自己:说好就亲亲,你又解衣带做什么?
    他转移话题道:娘子你腰好细,曲线玲珑,肌肉紧实,没有一点多余的地方,又好看又好摸。
    我让他说的羞涩,不禁咬住了下唇。
    我常年习武,跟普通的女子相比,除了擅长的技艺有所不同,身材自然也有不同。比如我身上的肌肉,虽不至于像男子那般夸张,但也有明显流畅的线条,可以直观地看出来。
    沈堕就喜欢摸那线条,指尖一点一点地细细地摸,简直爱不释手。
    他说这是我力量强大的象征,还说我既有娇媚,亦有刚强,说我不必跟其他任何人比较,因为这世上,谁也比不上我。
    嗯
    原来他早就注意到了我的心思变化,早就安慰过我了,是我沉浸在自己脾气里,没有好好体会他的话,也没有好好地回应他。
    思至此,我抬起手来摸向他的脸,在他脖间落下一枚轻吻。
    我本想说点什么,表达一下心里的感动和喜欢,可是他却把我这吻再次当做了可以为所欲为的通行令。当即将我打横抱起来,放在桌上。
    喂!
    怎么这人就没点浪漫感呢,就只会想些不健康的东西。
    嗯?他嘴上应我,解衣裳的动作却不停。
    我今天一定得出门去,你别想耽误我的事情!
    嗯,我在听。
    那你还不快住手。
    嗯嗯,我在听。
    你完全是在瞎回应吧
    娘子,这件我可以从后面扒下来诶。
    你闭嘴!
    又半月,夏意正浓。
    乞巧节未过,头号通缉犯虞皓商就被抓了。
    这可不是我抓的,是热心群众举报,他被官兵当场逮捕于一废弃猪棚之中。
    至于这热心群众怎么来的,咳,我确实多少做了点努力。
    倒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煽个风点个火,想办法激化了他与百姓之间的仇恨,让通缉令不再只是墙上的一张废纸,也不再是百姓们看了就想躲避的恶人像。
    新帝登基之前在狐月山的所作所为的确收揽了不少民心,其他百姓听说后,也都各有想法。谁不想过安生日子呢,有活干,有饭吃,风调雨顺,天平地安,官府作为,朝廷可靠。这是多少他国百姓梦里也求不来的生活。
    有了这种生活做保障,你再告诉他们,眼下有个正在潜逃的通缉犯,想给他们下毒,让他们过不好日子,让宣明陷入水深火热,民不聊生。他们哪会愿意。
    再加上之前来参加赏花会而被莫名打压的江湖人士,现在都很痛恨挪罗国,甚至痛恨一切外国人,倘若告诉他们虞皓商这个宣明的叛徒正在潜逃,他们比谁都想把人给逮住。
    总而言之,虞皓商就这么被抓了。
    据说他是在去往都城的路上,身上也的确是藏着毒的。但我不知道他是否是听说了虞姑娘在都城,所以才宁愿流浪蹒跚,也要只身前往。
    我对他没有半点同情,他尚未下毒,也没有联络挪罗国,只是因为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罢了,他肯定有其他什么计划,且计划的不是什么好事。他这种危险分子就应该被抓起来,在外面多一天都是祸害。
    虞皓商被抓之后,百姓们了了一桩心事,也更加对朝廷充满了信任。
    其实我一直很想对那远在都城的陈公子说,警惕多疑是好事,未雨绸缪也是应该的,在皇宫中长大的人,谁不曾在地狱谋生。可他既已成为了帝王,成为了宣明的天子,他更应该有势如破竹之气概,有处变不惊之胆识,他应该相信他的子民,也相信凭自己的能力,可以给宣明带来更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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