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忱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大手捞起的细秀的手腕放在掌心:然后?我现在后悔了。
    不想送了?那我不要了。一个手链而已,不稀罕。
    叶修忱食指与拇指对掐,圈住他的手腕,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笑。
    只是这笑沈星淮却越看心越惊,吓得他头顶的呆毛都立起来了。
    然后他就听到叶修忱缓缓开口:手链不适合你,我应该送你手铐才对。
    !!!!!
    沈星淮头顶的呆毛炸成了感叹号的形状!自己一定是听差了,急需确认:手铐?
    叶修忱依旧笑着看他:对,你喜欢什么样的手铐?黄金镶钻的?还是铂金镂雕的?
    样式这么多吗?他玩的还挺花花。
    沈星淮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疯批。
    疯批也看着他,似乎还有些不满意:不过我觉得这些材质都不适合你,不够结实,要不选钢的吧。说完攥着沈星淮手腕的手指骤然收紧几分,还笑着:锁紧了就永远别想打开,你喜不喜欢?
    沈星淮咕咚咽了下口水,这疯批不是人吧?
    不让走就说不让走,会死吗?送尼玛的白钢手铐啊!
    沈星淮心里安慰自己别慌,努力挤出一抹笑来,疯狂使劲,想抽回自己的手:别开玩笑,你先松开我!
    叶修忱:我说的都是真的,明天我有时间,带你一起去选手铐的尺寸。
    沈星淮费了好大劲儿,也没能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被攥着的一圈皮肤都磨红了,火辣辣地疼。
    当即不再挣扎,低着头不动也不说话,另辟蹊径。
    叶修忱看着面前安静下来的人,塌着肩膀垂着头,可怜巴巴的。
    又想起在沈家时,那一家子人的嘴脸,随后松开了他的手腕,看到红痕,眼神有些闪烁,觉得自己刚刚可能真的吓到他了,想说几句软话。
    刚抬头,沈星淮跟阵风似的跑到门口,临出门前不忘丢下一句:手铐你留着自己戴吧。
    说完人就消失在门口。
    等叶修忱追出去时,早就没了他的踪影。
    老宅太大,藏个人容易,找到却不容易。
    叶修忱找了两圈没找到,回到前厅时两位许久没见的老朋友还在聊天,小郑刚好从后院回来:老先生,已经把沈小少爷送回客房休息了。
    叶修忱想了想:两位祖父,早点休息,我也先回房了。
    叶老先生点头:去吧。
    见叶修忱走远,田老先生才开口:这孩子比我上次见他变化很大。
    提起叶修忱,田老先生很是欣慰:自从谈了恋爱,成熟了,知道把精力放在事业上,小郑和我说他最近几天一直在公司忙工作,很努力。
    田老先生的拐杖敲了敲自己的孙子:小远,听见了吗?你也要努力。
    最近很努力工作的叶某人出了前厅,站在客房前,将目光锁定在二楼亮着灯的房间。
    沈星淮洗了把脸,心有余悸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一团乱。
    自己好像想得太美,结果把事情给搞砸了,叶修忱刚刚那样子,根本不想放自己离开。
    叩叩!
    敲门声将他从浴室引了出来,贴着门板听了会儿:谁。
    我。
    !!!!
    咔哒!咔哒!咔哒!沈星淮连着将门上的三道锁全都落了下来。
    门外叶修忱听得清清楚楚:打开,我今晚也住这间。
    门把手向下按动,疯批正在尝试开门。
    沈星淮急忙托住,将把手又给掰平了:我不和你住,你去找其他房间。
    门外静了两秒:我们聊聊。
    我睡了。沈星淮不放心,又把柜子拖过来怼在门上。
    这里毕竟是老宅,他再疯也会顾及叶老生,不会做出把门拆下来的事。
    一门之隔,叶修忱听着屋里的动静,眸光幽深难测。
    沈星淮在口听了会儿,发现没动静,知道叶修忱走了。
    安安心心地回到浴室,放开水,洗了个澡。
    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望天花板,琢磨着该怎么办。
    自己今天走了一招错棋,把前些天努力刷的那点好感值全给浪费了。
    唉!辛辛苦苦好多天,一朝回到解放前,还打草惊蛇了。
    烦死了!想摆烂,不想努力了
    想着,想着,突然听到阳台外咔哒一声,像从某处落下来的脚步声。
    沈星淮屏住呼吸,竖着耳朵等了会儿,又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有。
    觉得是自己听错了,翻了个身,盖好自己的小被子。
    咔哒!又一声!
    这次不是脚步声,而是阳台和室内隔断门被推动的声音。
    沈星淮这次确定自己真真实实地听到了,绝对不会错。
    猛地从床上坐起身,警惕地看向阳台的方向,可是什么都没有。
    但他确定自己明明听到了,下床走到阳台,打开门走出去查看。
    阳台上空空如也,难道刚才是风吹出的动静?
    重新回到室内,仔细地又将阳台上的门锁好,顺便把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
    拍拍手,大功告成,回床上睡觉!
    他回身,看到一个男人正坐在他的床上。
    沈星淮可以发毒誓,这辈子他从来没被吓得这么狠过,感觉自己的头发在一瞬间全都竖直了,人也平地跳起来。
    叶修忱!你大爷!他都破音了。
    叶修忱也没想到他能吓成这样:呃胆子这么小。
    沈星淮不仅被吓炸毛,脾气也炸毛,没有理智了,一拳挥了过去。
    叶修忱身高优势,胳膊也长一些,稳稳接住他手腕,轻飘飘地说了句:没打到。
    沈星淮另外一只胳膊也抡过去,可惜,手腕还是没有逃过被握住的宿命。
    叶修忱很轻松地将他的两只手腕握在一只手里,不忘呼噜呼噜他头顶乱翘的毛儿:你打不过我。
    沈星淮要气死了,打不过也要打!
    猛地弯腰俯冲,肩膀重重撞在叶修忱胸口。
    这一下他半点没留情,撞得叶修忱闷哼一声,带着他向身后的床上摔去。
    两个男人突然砸在床上,无辜的床经受不住打击,咔擦,一条腿断掉了。
    沈星淮压在叶修忱身上,手却还被他钳着。
    床面失去平衡,连着他也重心不稳,又没有手可以撑着,根本起不来:放开我。
    叶修忱这时还该死的带着冷笑:说不和我动手了,我就放了你。
    沈星淮喘着粗气,又开始挣扎,但床是斜着的,他现在头底脚高,反倒是越挣扎离越叶修忱越近,已经和他面对面了
    叶修忱就那么揶揄地看着他,还在说风凉话:服个软,我放了嘶!
    唇瓣上的刺痛打断了他的话。
    沈星淮被气得脑子糊涂了,看着他叭叭叭的那张嘴格外碍眼,一口咬了上去。
    沉锈味儿在齿间爆开他才回过神,自己干嘛要咬他嘴唇?!?
    脸不能咬吗?
    再不济偏下头咬他耳朵也行啊!为什么咬他嘴唇?难道自己的智商逃跑成功了吗?
    伤口是真疼,但周围温润的触感也是真的软。
    温温润润的软慢慢麻痹了尖锐的疼。
    叶修忱下意识地松开了他的手腕,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身上的人。
    重回自由,沈星淮立马从他身上弹开,一路倒退,直到小腿撞在椅子上才停下来。
    叶修忱也撑着胳膊从床上起来,舌尖扫了下他刚刚咬出的伤口:小狗。
    放屁。
    沈星淮幽怨地扫了眼他嘴唇上自己留下的伤口,又看了看他身后坏掉的床:都怪你,这怎么办?
    叶修忱也瞄了眼,拿出手机:让小郑来处理。
    时间不早了,叶老先生和老朋友也聊累了,小郑推着他一起送田家祖孙回客房休息。
    刚刚来到客房一层,电话就响了,小郑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很意外,下意识地说了出来:是少爷。
    叶老先生示意他接:不是回房休息了吗?怎么还给你打电话。
    小郑接起电话说了两句就挂断了,有些茫然地看着叶老先生:少爷说客房的床塌了。
    叶老先生和一旁的田老也很诧异:好好的床怎么塌了?
    只有一旁的田园远双眼冒精光,闪现到小郑旁边:床塌了!我和你一去去看看怎么回事!他想求证一下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小郑没他思维活跃,点点头:可以,田少爷。
    将两位老人安顿好,小郑带着田园远上了二楼。
    沈星淮那间客房门开着,俩个人在屋里伴着破床,大眼瞪小眼。
    小郑愣在门口,看着碎裂的床腿:折了呀?
    他身后的田园远探出头,眼睛叽里咕噜地瞄着两个当事人,最终视线停在叶修忱破了的唇角上,眼中精光更盛了:咬破了呀!
    小郑经他一提醒,视线也投向叶修忱,刚刚迷茫不解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不用问,找到床坏的原因了。
    在他俩炙热又八卦的目光下,沈星淮恨不得扛起这张破床连夜逃出老宅。
    叶修忱指指塌了的床:找个床结实的房间。
    小郑:那回四楼您原来的卧室吧,床大一点,也结实。
    田园远在他身后偷笑:我也去四楼住行吗?
    小郑点头:可以。
    一行人跟着小郑去四楼,田园远狗狗索索地拉着沈星淮走在后边,一个劲儿地和他挤眉弄眼,看得沈星淮十分烦躁:你正常点。
    田园远贱兮兮地指了指自己的唇角,又开始笑。
    沈星淮受不了他了,快步把他甩在身后。
    在小郑的安排下,田园远目送着他和叶修忱进了房间。
    房门一关,沈星淮杵在门口不动。
    叶修忱曲着食指勾开自己的领带丢在一旁,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了。
    沈星淮一直幽怨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叶修忱冷冷地扫他一眼,自顾自地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关上,很快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沈星淮也动起来,又是手铐又是半夜吓人,还和你睡个屁!在浴室睡你的小椅子吧!
    叶修忱洗澡快,得赶紧的!
    卧室内扫了一圈,床头柜很不错,费力把它拖到浴室门口,严严实实地挡住了。
    站在门前边喘气边打量,还觉得不够,又看上了阳台上的小沙发。
    猫着腰,把沙发往浴室门口拖。
    虽然是个小沙发,但也很重,阳台离浴室的门又远,拖一段歇一会儿。
    终于把小沙发也放好了,这次疯批算被自己关牢了,不到明天他都别想出来!
    沈星淮得意的回到床上,等着听疯批洗完澡在浴室里抓狂。
    水声终于停了,沈星淮坐直盯着门。
    可半天过去,门口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就在沈星淮想起身去看看的时候,浴室的门终于有了动静。
    门被人从里边推了一下,堆在门前的椅子和沙发连带着也动了。
    沈星淮嘴角绷不住上翘,得意的看着门口。
    然后,门又被推了一下,里边的人确定是有东西顶住门。
    叶修忱的声音从门缝里穿传了出来:沈星淮你在搞什么?
    沈星淮趿拉着拖鞋跑到一旁,拍了拍挡在门口的沙发:在堵你的门,今晚在里边睡吧你。
    门里静了两秒:给你一次机会,把门打开,不然你会后悔。
    呵!后悔?
    开什么玩笑,沈星淮很佩服他现在还在嘴硬:明天我会早点放你出来。
    门里彻底没了动静。
    沈星淮丢下个白眼,舒舒服服地躺回床上,还兴奋的滚了两圈。
    让你用手铐吓唬我,让你半夜突然出现,狗男人,在浴室待着吧你!
    沈星淮正得意地在床上打滚,卧室里侧,一扇不太起眼的门被推开。
    其实浴室里还有另外一个门,通往衣帽间,而衣帽间也有两个门,这些,第一次住进来的沈星淮都不知道。
    叶修忱冷眼看着在床上撒欢的人,慢慢走到床边:这么开心?
    第27章 首发
    沈星淮高兴劲儿还没过,骑着被子,眼睛还盯在浴室门上,随口回答:是啊,开心那。
    回答完他定住了,谁问自己的?是那个疯批的声音!
    僵着身子没敢回头,已经不想知道他是怎么出来的了,在测量如果自己现在从床上蹿起来跑出这间屋子要几步,还来不来得及?
    身后叶修忱凉飕飕的声音又近了一些:那现在怎么不笑了?
    沈星淮还是没动,心里倒数着,一、二、跑!
    他从床上窜起来的刹那,脚踝已经被人稳稳握住。
    叶修忱很轻易地将要逃跑的人拖了回来:还敢跑?
    沈星淮被摁在床上,很绝望,看着自己身上的人,放弃挣扎,声音丧丧的:不跑了。根本跑不了。
    叶修忱还算满意他的回答,捞着他的胳膊把人带回到枕头上:再跑今晚就把你绑在床上。
    沈星淮跨着脸,任由他把自己摆好放整齐:我配合你,别绑我。
    叶修忱睨了他一眼,根本不相信他这个小骗子:配合?搬沙发堵门配合我?还是把再关浴室配合我?
    沙发上吗?也可以,林医生建议我们多交流的。沈星淮眨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自从那天听了林萧的建议以后,他就对交流两个字过敏,听沈星淮提起这个,脸瞬间黑了。
    沈星淮就知道一说这个他会接不上话:沙发你不满意?那我们去浴室?不然去外面?去车里?我都行。他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在他的提议下,叶修忱的脸色越来越沉,显然是被气得无话可说。
    活该你生气,谁让你一直吓唬人!沈星淮眉峰微不见的扬了下:想好了吗?要不我们都试试?
    叶修忱气息变得粗重,墨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瞪着他。
    他越是生气,沈星淮心里越是爽,眼睛都笑弯了。
    他笑得越来越嚣张时,叶修忱啪地将灯给关了,眼不见为净。
    沈星淮还没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身旁一沉,紧接着自己的腰被紧紧揽住,整个人都被人圈进怀里。
    沈星淮:!
    这次疯批完全没了那晚的冷漠抗拒,很自觉地把头埋进他颈间,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甜甜糯糯的果香,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闭嘴,睡觉。这么多天他都没睡过一夜好觉。
    沈星淮感觉叶修忱把自己当成了哄睡的抱抱熊,被搂得太紧,有些不舒服:你轻一点。
    叶修忱稍微松了一点力气但依旧搂得死紧,他只要一抱住沈星淮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贴的很近但还是觉得不够,想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叶修忱无法解释自己现在的这种反应,想做些其他的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跑不掉。
    这个话题很好,他一想到沈星淮亲口承认要离开,他心里细细绒绒的软意顿时消了个干净。
    他心里的软意消了,沈星淮这边也很丧:嗯,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叶修忱从他颈间抬起头,把他身子翻了个面: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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