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尧冷声嗤笑了句,他拍了拍苏祁恒脸,一本正经的开始卸他的四肢。
    边动手还边念了几句诗,我看你挺会念诗的,不如解释下,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苏祁恒疼得全身都在痉挛,他想要反抗,想要躲。奈何苏祁尧的力气太大了。他不仅仅要承受.肉.体.上的疼痛,还要干听着被骂。
    苏祁尧在骂他,把他跟鼠类作比较。还说他没教养、不懂礼,为什么不去死?
    苏祁恒活了十八年了,从来都没有这么窝囊过,我要报仇,报仇
    苏家势力大,苏祁恒受尽了屈辱,他们是不会轻易罢休的。看到坏人得到应有的下场,阮蛮蛮心里高兴是高兴。同样的,她更加担心苏祁尧的安全。
    苏祁尧像是一点也不在乎似的,牵起阮蛮蛮的手,来到了货物交易市场,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你不是要买种子吗?再往前走走,就看到你想要的了。
    说的挺懂我似的。阮蛮蛮在大黄的头上随意.摸.了一把,我想要你安全,那里有吗?
    不管苏祁尧有没有留后手,阮蛮蛮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得早点做准备才是,省得被对方打得措手不及。
    阮蛮蛮正琢磨着对策,也没注意身后的人停下不走了,一股力量拉扯,措不及防的退回了他的怀里。
    你苏祁尧突然俯下身来,凑到阮蛮蛮耳边吐了口热气。
    阮蛮蛮被热气烫了个激灵,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有,有哪里不对吗?
    苏祁尧枕在阮蛮蛮的肩头,细长长的手指来回逗.弄.着她的耳.垂儿,突然觉得粉.色的小东西,还挺好玩的。
    你这么担心我,该不会是
    是,是什么?你就不能站起来好好说吗?阮蛮蛮推了两下没推动。
    苏祁尧太坏了,专门挑阮蛮蛮敏.感的地方下手。
    把手拿开。阮蛮蛮拍掉了那只正做坏事的大手,她赶忙捂住了发热发烫的耳垂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你这么担心我,该不会是怕我死了,没人给你考状元了吧?
    阮蛮蛮愣了半响,几秒钟后,脸上堆起了几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你好聪明啊!我该怎么奖励你才好呢?
    苏祁尧拍了拍阮蛮蛮的肩膀,一副哥俩儿好的架势,奖励倒是不用了,平时对你尧哥好点,别总是凶巴巴的。吓坏了,你可就什么就没有了。
    哪能不要奖励呢?浅笑盈盈的笑容,尽显甜意。
    阮蛮蛮边在苏祁尧的脚面上狠狠的碾着,边柔声问道,夫君,你觉得我现在有没有变温柔些?如果还不够的话,我会加倍努力的!
    作者有话要说:
    求各位小可爱们收藏一下呀!!!给我点动力。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引用【诗经国风相鼠】
    第14章 趁她熟睡
    常说女人心海底针,苏祁尧这次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他就纳了闷儿了,怎么猜对了还要挨打?难道像他这么聪明能干的男人,不应该受到更好的表扬,甚至是更高的待遇吗?
    你真不考虑过来扶我下吗?我会原谅你的。
    苏祁尧瘸着腿紧追了阮蛮蛮两条胡同,终于在街头拐角儿的地方停下来了。
    蛮蛮有错,蛮蛮还没有学会温柔,夫君千万别原谅蛮蛮。阮蛮蛮给苏祁尧甩了一记白眼。
    她心里有数,就那点力气也就是当时疼会儿,哪有他演得那么夸张?
    掌柜的,你这茄子苗怎么卖的?阮蛮蛮转了几圈,发现就这个摊位的茄子苗培育的鲜活旺盛,别人的都蔫哒哒的。
    卖茄子苗的男人大约有三十多岁,他正埋头忙活着手里的活,突然听到有人问价,连忙站起来给介绍。
    这种子十个铜板,这苗子咋是个女的?他见阮蛮蛮是个姑娘家,脸上的殷勤劲儿就退了回去。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像赶苍蝇似的,拿着擦汗巾往外赶人。
    我说你是不是闲得慌?一个闺女家来这儿捣什么乱?走走走,白白耽误我时间。
    姑娘家怎么了?苏祁尧牵着大黄走到摊主跟前,将摆放出来的苗子一一扫过,最后指了指他身后车上的那些,不管是地上的,还是车上的,这里的苗子我都要了。
    苏祁尧的口气像是来捣乱的,摊主本来是想跟他犟几句嘴,这会儿听他说要把苗子全都买了,刚升起来的怒火瞬间被压了回去。一副谄媚的样子,又回来了。
    摊主边往车上装货,还边琢磨了几句夸人的话。
    老爷,您这双眼睛可真好使。刚来这里就能看出来咱们家的苗子是最好的。您平时也一定是做这活儿的,看哪儿哪儿来钱。
    阮蛮蛮吐了吐舌头,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说,有钱能使活人说鬼话?
    阮蛮蛮听不下去,苏祁尧可听着得劲儿。
    掌柜的可真会说话。就像你这些苗子,可真会活。
    提到苗子,掌柜的笑容更灿烂了,他拍着胸脯放\'话,老爷您放心,在这条街上,只有我家的苗子能长得这么壮。要不是的话,我分文不收,白送给你了。
    嗯,我信。苏祁尧拍了拍手,扭头对阮蛮蛮说道,走,咱们去那边看看。
    掌柜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等苏祁尧走远了才想到:老爷,这苗子钱你还没有给呢?
    什么钱?苏祁尧懵了,你这不是送的吗?
    这回换掌柜的傻眼了,我啥时候说白送的话了?
    你不是说女人来了不卖吗?不卖,那就不是白送吗?
    苏祁尧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有那么一瞬间掌柜的差点就信了。
    你们是不是存心来捣乱的?我忙活了半天,一句话白送就想了事?我告诉你,没门儿!
    掌柜的从车底下抽出根手臂般粗大的棍子,就朝着苏祁尧杀气腾腾的走过来了。
    给钱,不给钱你走下试试!
    阮蛮蛮下意识去抓紧了苏祁尧的手,抓紧了,等会儿让大黄叫两声,咱俩趁机快点跑。
    怎么,你害怕了?苏祁尧看上去倒是很轻松,甚至看到阮蛮蛮那一脸严肃的样子,还有点想笑。
    阮蛮蛮白了他一眼,你这么能打架,我怕得过来吗?
    他奶奶的,老子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让你个毛头小子给耍着玩了?掌柜的边走边叫嚣着,快给钱,要不然要了你俩的小命!
    是吗?那我倒是要试试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苏祁尧拍了拍大黄的身子,叫它守好阮蛮蛮。之后竟独自一人冲了过去,丝毫不给阮蛮蛮拒绝的机会。
    等她再反应过来时,苏祁尧已经到了掌柜的面前,准备空手接住挥过来的木棍。
    阮蛮蛮吓坏了,惊慌中她忘不了寻找有没有合适的武器,快,你先去帮帮他,我随后就到。
    大黄没动,不但它不动,还挡住了阮蛮蛮的去路。
    阮蛮蛮又急又无奈,她知道大黄这是在保护她。就像苏祁尧戏耍掌柜的,只是为了给她出口气。
    我保证,我不动。你快去帮帮他好不好?
    说话间,打斗已经进行到了尾声。苏祁尧有惊无险的接住了木棍,还一脚踹飞了掌柜的。
    掌柜的摔得太重,他蜷缩着身子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半跪半爬起来。
    苏祁尧揪住了他的领子,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扔在了摊位前。随手拿起一株苗子,掰开泥土后,露出来的根部早已经烂得不能要了。
    用这种损人的手段骗钱,你就不怕自己跟这株苗子一样,烂了根。
    摊主傻了眼,这才意识到苏祁尧的身份,都,都是凭本事卖钱。自己没脑子想不出办法来,就堵同行的路,你会遭报应的!
    摊主的脸色白得像勾魂的小鬼,只是说了这么两句话,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嗯,你说的对。做坏事就得要遭报应。
    你,你想干什么?
    苏祁尧提起掌柜的就走,带你去遭报应啊。
    掌柜的见苏祁尧真要揭发他,他怕了,也慌了。在袖子里掏出了把刀子,闭着眼睛就是一通乱刺。
    夫君,小心!
    一道疾风闪过,苏祁尧刚听到阮蛮蛮的提醒,眼前就飞过了一抹影子。他顺着残影看去,只见半人高的大黄叼着掌柜的胳膊,它呲着牙,低声怒吼着,冲着掌柜的脸就是一通乱挠。
    阮蛮蛮吓得腿当场就软了,她半蹲在地上,喃喃道,还好没事,还好他没事
    苏祁尧没想到阮蛮蛮会为他担心成这个样子,心里突然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内疚和担忧。
    你没事吧?
    阮蛮蛮摇了摇头,在苏祁尧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
    或许是事情闹得太大了,大家都看出他们二人不好骗。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阮蛮蛮轻轻松松的买到了想要的种子和苗子。
    等到二人带着东西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小蛋儿两人像极了望夫石,守在门口抻长了脖子往远处瞧。
    嫂子,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阮蛮蛮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就进去了。
    大蛋儿心细,瞧出了些不对劲的地方,尧哥,嫂子这是怎么了?
    苏祁尧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将两人发生过的所有事大概讲述了一遍。小蛋儿听得一愣一愣的,只有大蛋儿若有所思的样子。
    也就是说,嫂子害怕的时候你啥也没做。你就跟着她买了这些东西回来?
    对啊!她半个字都不跟我说,弄得我都不敢说话了。苏祁尧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的时候几乎是含在喉咙里,只有他自己知道究竟说了啥。
    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有没有好主意?
    大蛋儿如实地点了点头,有。
    快说说,她这是怎么了?我该怎么做?
    她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就是突然明白了,尧哥你能打光棍二十多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苏祁尧愣住了,什么意思?
    连这都不知道。大蛋儿失望的叹了口气,他拍了拍苏祁尧的肩膀,带着那么点儿铁不成钢的口吻,好好珍惜嫂子吧,她是真的不容易。
    不是你大蛋儿没给苏祁尧答疑解惑,还数落了他几句就走了。现如今只剩下小蛋儿在跟前了。
    还是你够兄弟义气,知道留下来陪我解解闷儿。
    尧哥你误会了。小蛋儿看着苏祁尧怀里的米面,眼中精光闪闪发亮,我是想问下,你什么时候把米面拿进去,别耽误嫂子做饭。
    你,你们俩这是在背叛我?!
    小蛋儿瘪了瘪嘴,从苏祁尧怀里取走了米面,扭身就走,尧哥,你就呆在外面好好反省吧。
    苏祁尧的鼻子都被气歪了。他也当真在门外反省,等两人酒足饭饱都走了,还没有进家门。
    眼瞅着到半夜了,屋里的烛火也被熄灭了,苏祁尧抖了抖身上的露水,蹑手蹑脚的,终于要回家了。
    屋里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好在苏祁尧的眸子像极了夜间的猫儿眼睛,在夜幕的笼罩下,顺利的摸到了自己的床位。
    呼。苏祁尧躺在床上长长得舒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能混到这种地步。只要想到回家就得面对阮蛮蛮,他心里就开始发虚。平时能言会说的嘴巴,就像黏住了一样,怎么也张不开了。
    坏了,我该不会是苏祁尧蹭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像遇见鬼似的,眼珠子瞪得老大。
    他扭头看了看对面的床上,虽然拉着帘子看不见里面的人。但那均匀的呼吸声,是逃不过他的耳朵的。
    不如趁她睡熟了,正好去验证下。
    阮蛮蛮一直合着眼睛假寐,突然听到细微的小动静慢慢地靠近过来。她偷偷的眯起了小眼睛,就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向她靠近过来。
    她知道来人是苏祁尧,但是他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偷偷的.摸.过来,阮蛮蛮揪紧了被褥不知道是该继续装睡,还是碰巧醒过来。
    第15章 她睡得香
    皎洁的明月收起万道光芒,它悄悄地躲进了云里。
    在黑夜的笼罩下,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静悄悄的。就在这时,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了嗒嗒的脚步声。
    合着眼假寐的阮蛮蛮,一个激灵惊醒。她眯起双眼,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她从缝隙里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猫手猫脚的向床边靠近。
    阮蛮蛮将盖在身上的被子又往紧里裹了裹。她不明白苏祁尧这是闹得哪一出,心里着实没底。
    思索之间,人已经站在了帘子外面,阮蛮蛮的呼吸声不由自主的加急了。
    这时,黑影晃动了下。只见一只大手突然掀开帘子,站在外面的人跻身挤进来了,阮蛮蛮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叫出声来。
    她睡得这么香,应该不会有事的。
    这句喃喃声,无非就是火上浇油,腊月里被泼了盆冰水。阮蛮蛮躺不住了,她刚想开口叫住苏祁尧,就见那只大手又动了,朝着她的脸伸来。
    冰凉的指尖划过额头,来到眉宇之间。它就像是在抚.摸一件宝物,一遍遍描绘着轮廓,将模样记在心里。
    阮蛮蛮僵硬着身子不敢动,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大手勾了下她的鼻尖,来到了唇角儿边上。
    只是它太坏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唇边,撩得她头皮发麻,一个颤栗接一个颤栗的打着,渐渐的身子也由僵硬,软得没了力气。
    阮蛮蛮绷不住了,低低的口婴咛了声。
    苏祁尧以为阮蛮蛮醒了,顺着床沿秃噜到了地上。
    听到动静,阮蛮蛮才意识到她刚做了什么。脸颊刷一下子红透了,她赶忙蒙住了脑袋,躲在被子里再也不出来了。
    苏祁尧也心虚得不轻,他猫着身子,将自己隐身在黑暗中。屏住了呼吸,仔细听着床上人的动静。
    一瞬间,屋里静得诡异又可怕。
    一盏茶的时间,苏祁尧觉得像是过了几年似的,漫长又煎熬。好在床上的人没有醒来,他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还好,还好不是我想的那样。
    苏祁尧抹了把脸,抖了抖被冷汗打湿的衣衫,弓着身子,蹑手蹑脚的总算爬回了自己的床上。
    这一夜,两人谁都没有睡好。
    直到第二天,大小蛋儿同往常一样,准时来监督苏祁尧读书,两人才顶着黑眼圈儿出来开门。
    尧哥,你们这是
    苏祁尧打着哈欠,偷偷的看了阮蛮蛮一眼。见她只是脸色有些疲惫,并没有其他反应,心里稍稍放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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