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匠没好气地瞪了他:青天白日的,你还怕他吃了你不成?
    我不吃人的。何采波听到了,捂着嘴笑了起来。
    林申只好出去送他。
    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何采波看林申的眼神也大胆起来。
    那种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的感觉又来了。
    林申停下脚步,一脸距离感地说:我就送到这儿了。
    你怕我吃了你吗?放心,我真不吃人。刚才在院子里,还有外人在,我不好意思问。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我想问问你,你之前答应我的事还算不算数了?何采波笑了笑,媚眼如丝地看过来。
    我之前答应你什么事了?林申懵了,一头雾水地问。
    你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在跟我装傻?何采波气极反笑,抱着胳膊要笑不笑地说。
    我,我不记得了。林申又不是原主,他怎么知道原主跟这个何采波之间有什么联系?
    听说,何采波是个寡夫,依原主荤素不忌的尿性,谁知道原主会不会跟小寡夫有一腿?
    千万不要!
    被这么一吓,林申身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瞧你这个样子,呆呆的让人心疼。何采波伸出白嫩的手指尖尖,缓缓伸过来似是要揪林申的衣服。
    林申一脸正人君子的模样,往后面退了几步,躲开何采波的小手,一本正经地说:请自重。
    自重?何采波脸上的表情裂开了,蛇一般柔韧的身体僵住了,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答应跟我好,还跟我约好了幽会的地点,我晚上等了你半宿,你一直都没有去,你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吧?
    林申:。。。
    原主真会玩。
    有这回事吗?我不记得了,你也忘了吧。你。。。说到一半,何采波突然上前一步,后面要说什么,林申一下子忘记了。
    我什么,你接着说啊。何采波气场很强,林申梗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
    原主是嗝屁了,却留给他这样一个烂摊子。他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到一个好借口。那些拒绝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有种搞笑的感觉,让他看起来像个渣男。
    可他也没有办法,都说寡夫门前是非多,他不想给何采波希望,也不想和何采波好。至于别的,他倒是没想太多了。
    何采波想得比他多,逼视着他的脸说:你跟那些人一样,以为我是寡夫就应该无欲无求吗?别搞笑了,我也是人。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喜欢你。但我只贪恋你的身子,不会肖想跟你成亲,长长久久地过下去。我对我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暂时没有改变的想法。我跟你就是你情我愿,哪天你说要结束,那就结束好了,我绝对不会纠缠你。
    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你好好考虑一下,之后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林申现在就想答复他,然而
    何采波用白嫩的手指堵住他的嘴唇,幽幽地说:你现在说的不算,我也不听。
    我走了啊。
    在林申震惊的眼神下,何采波娇笑着走了。临走的时候,他还不忘丢给林申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林申站得有点久,他不是在看何采波婀娜的背影,而是在左右张望。
    刚才,他就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他,或者说盯着他们。
    何采波走后,那个人也没有走,还躲在暗处偷看他。
    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
    林申:谁啊,出来吧。人走了,这儿只有我一个人,你偷看那么久也累了。
    等了半天,那个人也不出来。
    林申也不等了,转身慢慢地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地方的草叶子动了几下,偷看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那片草地被压倒了一片。
    你跟何寡夫没事吧?老木匠斜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林申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我,我跟他能有什么事?他请我去帮我,我就去呗。老老实实干活,干完话就回家。林申不敢看老木匠的眼神,生怕师傅看出来什么了。
    哼,他看你的眼神有故事,你俩之间不简单。老木匠说。
    林申没办法,苦笑道:什么都瞒不住你。
    真有事啊?老木匠笑了,笑得一脸狡黠。
    。。。我被人黑了,用东西在脑袋后面来了一下。我醒来的时候,地上有一滩血,附近一个人也没有。那天之后,我的命是保住了,却也忘记了很多事情。我不记得跟他有什么了,可他今天用很肯定的语气告诉我,我跟他之间。。。面对师傅八卦的眼神,林申梗了一下,换了个词说:不清白。
    老木匠眼睛猛地亮了:怎么个不清白法?
    言语上不清白,以前肯定勾搭过,还约过在哪儿见面什么的,身体上绝对清白,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我就出事了。林申恨不得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了。
    啧啧。老木匠一脸遗憾的表情。
    林申一头黑线:我的清白保住了,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替我开心。
    老木匠怒:郎君没有清白,哥儿才有清白,你的清白不值钱,有人看上你就偷笑啦。
    突然想哭怎么办?
    那个寡夫,你别觉得他轻佻啊。他很厉害的,相公死了,一个人支撑着那么大的家。公公婆婆身体不好,他也没有抛弃他们再嫁。当年,他相公才死的时候,公公婆婆又病倒了,都是他一个人撑过来的。我说这么多,让你不要小看他,觉得他不堪什么的。老木匠难得说了很多话。
    林申顿了下说:你听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以前和寡夫好过?
    敢开师傅的玩笑了?老木匠站起来,随手拿起一个东西就抽打林申,幸亏林申跑得快。
    之后的几天,林申砌了火炕。当然了,他在这方面没有经验,听取了老木匠的意见。建房子的时候,林申就考虑到冬天取暖的问题,别看现在风景秀丽,到了冬天一场大雪就盖住所有。
    盖房子的时候,林申在墙体中间留了缝隙,就是所谓的火墙。做饭烧火的时候,热气就会通气管道通入墙壁和火坑里,整个房子就会变得温暖如春。
    除此以外,林申沿着窗子盖了一条小通道。因为做热水管道要用到铁,而铁器在这个时代都是奢侈品,价钱不是一般的昂贵。他退而求次,用了这个办法取暖。
    一个灶台远远达不到供暖的目的,他在靠近灶台的地方又砌了个台子,把煤炉和管道连接在一起,这样的烧火的时候也能烧烧开水。
    其他几天时间,林申用稻草和淤泥,用木头做了简单的方框,一个一个套上泥块,再把上面拍平,晒干之后就成了泥砖。他打算用这些砖头做牲口棚,动物冬天也会冷的,夏天也会觉得阳光太晒人。
    听说他要给牲口盖屋子,村里人都觉得他疯了。人都没有地方住,还给牲口盖房子住。
    这是系统的要求,牲口房子达到十个平方,会给他发放两头羊的奖励。虽然数目有些少,但不停地生生生,达到十头羊一点也不难。
    又过了几天,天气急速变化。
    微风带来秋天的凉爽,水田里的稻子也成熟了,远远地望去一片喜人的金黄色。
    林申早早地起来,轻手轻脚地洗过脸,走到窗户底下跟里面的老木匠说:师傅,我走了。
    去吧。老木匠说。
    天刚蒙蒙亮,村里很多人都起来了。有的人家可能起得更早,煮了点稀饭做了几张饼,匆匆吃过之后就去了地里。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地里的庄稼收到院子里才是自己的。秋天的天气变化多端,若是收得慢了或者晚了,庄稼就会烂在地里了,到时候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路过的人家传来打水声或者说话的声音。
    林申抬起头往天上看了一眼,看起来今天是个好天气,希望一切顺利吧。
    嘎吱一声,旁边的院门打开了,一条纤细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阿么,你回去吧。
    罗凤对屋里的阿么说。
    拿着水壶,记得多晚点水。
    里面颤巍巍地递出来一个竹筒。
    罗凤接过来,看着阿么关上门才离开。
    没走几步,他看到了前面那个高大的身影。
    林三郎~!
    他又惊又喜地喊道,看到林申疑惑地停下来,他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真的是你啊,我刚才就看到你了,有点不敢认。罗凤高兴地说。
    你下地干活吗?林申看了下他的装扮说。
    下地的人,身上都包得很严实,稻谷上面的芒会刺伤皮肤。有些皮肤敏感的,碰到的部分会变得红红的。有经验的人下地时都是这个装扮,眼前的罗凤就是。
    不是,我家地少,抽个时间就收完了,我是给要梁家收粮的,一天十个铜板,还管三顿饭。罗凤欢快地说。
    哦,我给何采波家收粮,也是十个铜板。林申说。
    罗凤一脸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咋了?林申好奇地问。
    他以前都没有请过你帮工,因为你是读书人,这一次怎么突然请你了?罗凤憋得脸都红了,就差把你们之间有事写在脸上了。
    那是以前,我现在不读书了,而且我需要钱,闲着可没有钱。林申直白地说。
    给的钱也不多,哥儿去帮工,一般是十个铜板,郎君们才帮工,至少是十二个铜板,他把价钱压得也太低了,而你们偏偏都爱吃这个亏。罗凤说。
    要不是罗凤说,林申根本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不过,他一个现代人没怎么干过农活,到时候肯定笨手笨脚的,有人肯用他,他都偷笑了。
    除了我,你还知道谁跟我一样去何家帮工了?林申想打听一下未来同事的情况。
    就我知道的,陈家二哥去了,他一直没有娶亲。隔壁的吴大伟争着抢着要去,可惜人家看不上他。还有杨三郎,柳芽亲爹都去了。何采波还找了你二哥,你二哥一听这个价钱,直接说已经找到帮工的地方了,你可比你精明多了。你听听,都是郎君,没有一个哥儿。我们哥儿做事并不比你们差,他自己也是哥儿,为什么不用我们?罗凤斜了林申一眼,可惜林申低着头若有所思,错过了他质问的眼神杀。
    林申实诚地说: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罗凤瞪着他说:他相公死了,独守空闺好多年了。
    我知道啊。
    一句话把罗凤整没电了。
    梁家到了,他只能进去了。
    林申不知道他的忧虑,看到站在院门口的何采波,他可算知道何家在哪儿了,要不然他还得找个人问,那就有点不好糊弄过去了。
    你起挺早啊?何采波总想调戏他。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何采波眼睛里面有勾子,不小心就被他勾走了魂。
    不早了,很多人都起来了。林申说。
    我看见你跟罗凤说话了,你跟他挺熟啊?何采波的眼睛太利了。
    梁家离何家不远,两家都是青砖大院,房子盖得十分气派。罗凤最后看林申那一眼,林申没有察觉出来,却被何采波看在了眼里。之前林申拒绝过他,他以为林申有相好了,那个相好就是罗凤,所以用言语试探。
    也不算很熟,说过几句话。林申说。
    何采波幽幽地笑了下,也不知道信不信他的话。
    何采波的公公婆婆在厨房里忙碌,还有一个年轻的侍人的身影在里面晃动。
    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从里面跑出来,叫着阿么阿么扑进何采波的怀里。
    你先等一会儿,等人到齐了,马上开饭。何采波抱起孩子说。
    正说着,又有人进来了。
    来人脸上有一道疤,人长得高高大大的,五官只能算是端正。林申认识他,这是陈二牛的二儿子陈二哥,也是村里的老光棍了。
    第66章 拳头硬才有话语权
    之后,柳水生也来了,他脸上还带着睡意,直奔着饭桌来了。
    早饭呢,咋还没有做好?
    柳水生大大咧咧地问。
    马上就好了,您先坐一坐。
    何采波好脾气地说。
    院子里没人说话,只听见厨房里低低说话的声音。
    林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跟陈二哥和柳水生都不熟,几次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默默地坐在那儿,安静地等着主人家上饭。
    坐下来之后,他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扭过头看到了柳水生。
    柳水生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他,那眼神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最近咋不去找我家小六了?柳水生沉沉地问。
    这个语气有点熟悉,好像柳三哥也这样问过他。
    林申一脸莫名:我应该去找你家小六吗?
    你挺硬气的,知道想娶我家小六要过哪一关吗?柳水生嘴角微挑,皮笑肉不笑地说。
    林申摸不着头脑,只得顺着他的话说:过哪一关?
    他当人家在跟他聊天呢,所以表现得非常配合。
    柳水生指了指自己,一脸傲气地说:过我这一关,我是柳谷的亲爹,想娶柳谷先过我一关。
    哦。林申干巴巴地说。脸上毫无热情之色。
    柳水生定定地看着他,像是被他噻住了一样,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表情仿佛在说:你这个男娃咋这么憨?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为什么还不表示表示?
    别看何采波在厨房里,他一边干活一边支着耳朵,就算看不到林申的表情,他也能想象到林申一脸呆滞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透过打开的窗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只见林申神色如常,倒是柳水生气得不轻。
    柳水生正在批评他,语气很严厉:就你这样还想娶老婆,等下辈子吧。
    林申一头黑线:叔,我得罪你了吗?
    聊得好好的,突然就生气了,他自认没有说不妥的话,咋还对他进行人参公鸡咧?
    柳水生气得扭过头,不跟他说话了。
    何采波是人精,闻弦歌而知雅意。外面的林申还是一脸懵,他却听明白了柳水生的用意。
    他差点笑死,柳水生各种暗示林申,可惜林申对柳家小六无意,就是不知道柳水生哪来的底气。
    钱老六和老七是最后来的。
    两个人是亲兄弟,年纪只差一岁多,长得也很像,只不过钱老七比钱老六要高一点点,钱老六看起来更像弟弟。
    早饭是小米煮成的稀饭加上粗面馒头。
    粗面馒头很瓷实,吃一个肚子就饱了。
    柳水生竟然吃了两个,其他人也吃了不少。
    之后,他们就站起来准备下地了。
    何采波的公公在前面带路,嘴里还在说着地里的情况。
    林申走在最后面,一个人从后面跑过来。他愣了下,感觉到手心里被塞入一个圆圆的,热乎乎的东西。
    那是一个鸡蛋,刚出锅的鸡蛋。
    林申扭过头,深沉的目光看向何采波。
    何采波冲他眨巴了几下眼睛,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
    你没吃多少,中午吃饭晚会饿的。
    何采波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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