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肉片慢慢缩小,里面的油全部炸了出来,再放下切好的笋丝,搅拌几下保证每根笋丝上面都沾上了油。可惜没有辣椒,要不然放上一点,那味道。。。
    不能细想,再想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林申拉起挂在脖颈上的毛巾,抹抹脑门上的汗水,用勺子把做好的竹笋炒肉盛出去,接着油炸竹虫。
    他没有放油,直接把清洗好的竹虫放进油锅里,之后用勺子把它们摊平,让每一个竹虫都充分跟铁锅接触。炒几下摊平,如此反复几次。等炒得差不多了,再少倒一点油就行了。
    这边的锅占着,老木匠在外面架起一口锅,煮了一锅大米饭。
    天还没有黑,这边就升起了炊烟,食物的香气把林子里的动物都勾出来了,伏在浓密的草丛里**着小鼻子。
    屋子里又闷又热,吃饭的地点在院子里,至少有时候还有风吹过来。
    我改天做个煤炉,能烧点开水或者炖个肉,就方便多了。林申跟老木匠商量。
    那就做。老木匠抿了几口酒,笑着说:你脑子里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也不问你怎么想出来的,做出来好用就行。
    厨房里有锅,炒菜做饭都是那一个,烧开水很不方便。哪怕锅洗得再干净,开水里面总会漂着油星子。他们本来就是糙人,干活累得要死,只要有水喝就行,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家里来了客人就不行了,像是蒋青松和蒋代真那种身份地位的客人,让人家喝这样的茶就显得很失礼。
    林申笑着说:肯定好用。
    大话放出去了,剩下的就是怎么做。用普通的泥做炉胆,烧不了多久就裂开了。林申想了一些办法,把稻草打碎了,再成河里挖出一些淤泥,把两者搅拌在一起。为了增加粘性,他需要在里面反复地踩踏。
    之后,趁着泥水还没有干涸,他用泥块垒成炉子的形状。防止炉胆烧裂,里面再抹上一层锅底灰,放到太阳底下暴晒。
    中间,老木匠来看过几次,他也不懂要怎么做这个炉子,只能袖着手在一边看着。看到炉子做成了,他蹲在太阳底下看了半天,惊奇地问:这样就行了?
    我把脑子里的东西都挖出来了,成与不成都只能这样了。林申说。
    夏天过去就是秋天,他要抓紧时间把地窖给挖出来。
    挖地窖的地方是老木匠挑的,不能挑低洼的地方,地势低会有水渗进来。要挑干燥地势高的地方,地窖里才会保持干燥和适宜的温度。
    挑了个地方,林申就开始往下面挖。附近没有人走动,这片土壤不算硬实,挖起来很轻松。可再轻松,也是需要人来挖的。挖了一米多深时,林申的双手关节处都起了血泡。
    老木匠过来看了很心疼,让他歇一歇再干。
    林申也有点累了,让老木匠把他手上的血泡挑破,躺在床上养了一会儿神。
    等他起来时,老木匠已经把肉切好了,菜也洗得干干净净放到了案板上。
    林申把草药扒拉下去,用两块布包着手炒了菜。爷俩吃完了饭,又继续往挖地窖。
    地窖大,能储存的东西就多。林申想多存点东西,所以他要挖的地窖也很大,花费的时间自然也很长。而且地窖不能挖得太浅,达不到储存的目的。
    林申挖出一条四米长的通道,上来下去都要用绳子,双腿交替蹬在墙壁上。
    老木匠趴在洞口,看到林申冒头了,他才松了一口气。旁边堆了不少土,林申在下面像土拨鼠一样地挖,把挖好的土放到篮子里。上面的洞口用一根棍子担着,下面系了根绳子,他就在上面把篮子提上去,把土倒到边上去,再把空篮子放下去。
    两个人配合挖了一天,地窖的雏形已经出来了。
    干了一天活,爷俩都累个半死,也没什么胃口。
    林申去陈二牛家买一块豆腐,做成了凉拌豆腐,爷俩就着微弱的光线吃了饭,老木匠吃得心满意足。
    林申拖着沉重的脚步去了后面。
    天黑透了,一轮月亮挂在天际,清冷的月光从头顶酒落下来,在大地上落下一片清辉。
    附近也没有什么人,他躲在树阴底下脱了个精光,之后,他扑进水里洗去一身的湿热。
    夏天马上要结束了,基本上摸不到什么知了了。还有一些不死心的孩子,每天晚上照旧打着灯笼出来,能摸到知了更好,摸不到知了能玩一会儿也好。
    林申钻在水里,听见一阵阵的欢声笑语传进来。
    依我看,村里这么多郎君谁也没有林三郎俊俏。一个声音传来,引得另外两个人笑弯了腰。
    哟,你还想着人家呢。可惜啊,你一个死了相公的,上赶着给人家睡,人家也不愿意啊。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说。
    第一个说话的人也不生气,还在格格地笑:他又睡过,怎么知道寡妇的滋味好?只要让我跟他睡一次,包管让他天天想。
    你也不害臊,这种话让人听到了,再传到你公婆公婆婆耳朵里,你就遭殃了。第三个人忧虑地说。
    乌漆麻黑的,这附近哪有人啊,你少自己吓自己。
    三个人叽叽喳喳的从附近的林子里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只灯笼,后面还背着一只竹笼子。这种竹笼子是特制的,只有顶上有个孔洞,专门为了抓鸟用的。
    刚刚听到说话声,他就连忙从水里爬到了岸上,躲在一棵树后面穿自己的衣服。
    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没想到还是让人听见了。
    谁?谁在那儿?一个人举着灯笼,面带狐疑地看过来。
    林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里如此偏僻,结果还是有人经过。
    他不吱声,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服。
    那三个人商量了一下,竟然决定壮起胆子过来看看,因为他们人多不怕。
    林申有些苦笑不得,还好他穿好了裤子,手里抓着一件上衣。他不打算躲了,本来错的人又不是他,他好好地在这儿洗着澡。。。
    是我。林申硬着头皮从树后面转出来。
    三个人也到了近前,三只灯笼一起举到他面前。
    眼睛受到刺激,林申不得不眯起眼睛。
    是林三郎啊。一个声音九曲十八弯地说。
    听人这么说话,林申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林申的脸经常在阳光下暴晒,脸膛晒成了古铜色,没被阳光照射的地方却很白皙。他起来得仓促,身上还是湿淋淋的,刚刚穿上的裤子也湿了一大片,湿的还是三角区域,平白惹人遐想。林申没有注意到,倒是对面的三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还有林申身上的水珠,顺着削薄的肌肉往下流,流过健硕的胸肌和块块分明的腹肌,最后流进裤子里面。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林申的身材很有看头,以前不清晰的腹肌也变得分明了,披散在肩膀上的头发往下面滴着水,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他在干什么。
    没嫁过人的,像罗凤和柳三哥这样的,看到这样的林申,估计会不好思地扭过头,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今天晚上这三个人,一个是常年守寡的小媳妇,一个是家里的顶梁柱,还有一个嫁了人之后又和离的。
    三个人都成过亲,不但没有转过脸去,还盯着林申猛瞧。林申的脸皮再厚,也架不住有人这样直勾勾地看。他们没有羞,他反而不好意思了。
    连忙转过身去,慌乱地披上了上衣。
    后面的三个人小声窃笑,笑得林申红了脸和耳朵。
    他拎着鞋往前走,一只手心着系衣服。
    三个人追在他身后,只听声音苏软的那个说:林三郎,你在这儿洗澡啊?
    林申不说话,埋着头一直走。
    林三郎,想不到你身材这么好啊。还是那个声音说。
    啪地一声,他的手被人打了一下,他立刻对那人怒目而视:何采波,你干嘛?
    何采波慢悠悠地说:又不是没有见过,你这么急色不嫌丢人?
    我丢什么人了?难得看到这么俊的,我调戏几句又怎么了?倒是你,装得一本正经的,刚才也不知道谁的眼珠子看得目不转睛,哈喇子差点没流下来。吕暄像是踩了尾巴的猫,说话声音终于正常了,不像刚才一样娇滴滴的。
    我哪有!倒是你,一个劲往下三路扫,是想男人了吧?何采波也不是好惹的。
    揭老底是吧?他的老底不干净,对方的老底也不干净,要死一起死。
    他们就是塑料姐妹花,可以合起来一致对外,也可以互泼黑水互揪头花。
    想了啊,你不想吗?是谁刚才想要睡人家林三的,说不定人家林三听到了。要不要我帮你问问,他愿不愿意?吕暄嚷嚷道。
    好了,都别吵了,人都走不见了,你们还在吵。许柏幽幽地说。
    吕暄和何采波的互啄到此为止。
    何采波惊讶地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你们两个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许柏说。
    走那么急干嘛,我们又不会吃人,我还想摸摸他的肚子,因为他肚子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吕暄格格地笑。
    你做梦!何采波毫不留情地打击他。
    许柏往这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走了。
    林申狼狈地回到家,正在院里纳凉的老木匠看了他一眼,问他:怎么光着脚回来了?
    林申含混了过去,好在老木匠也没有多问。
    越到夏天的尾巴,天气就越是热得慌。
    林申躲在床上热得睡不着,他索性举着油灯出去了。。。
    老木匠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后面转一圈。
    他发现昨天挖出来的土堆旁,又多出来一堆新土。再趴到地窖口,眯着眼睛往里面看去,空间又变大了许多。
    这个傻孩子晚上没睡觉啊。老木匠摇摇头说。
    回去之后,他也没有叫林申起床,林申一觉睡到了自然醒,太阳已经升起来老高了。
    白天地窖里又闷又热,还不如晚上干活呢。
    林申打着哈欠跟老木匠说了,老木匠叹了口气说:你傻不傻,晚上干活费油也费眼睛啊。
    大中午的,村里人都刚刚吃过饭,闲着没事干打着蒲扇在树荫底下乘凉。这儿有一块大磨盘,头顶上是两棵缠在一起的大榕树。两棵树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头了,一棵树就有一个成年人张开双臂那么宽,两棵树加在一起遮天蔽日了。
    孩子们喜欢在这儿玩,调皮的孩子比赛爬树,呲溜呲溜地就爬了上去。离地不高就是个粗壮的树杈子,几个孩子坐上去都没事。到了夏天,树荫底下就成了避暑的圣地,不管大人小孩都喜欢铺张凉席往地上一躺。
    附近是个大磨盘,用来磨米面的。这个大磨盘属于许家,谁家磨米面,一袋子给许家一个铜板,价格公道而且便宜。
    此时,底下坐着一个老头,摇头蒲扇给几个小孩讲故事。林河和张小珂也在,这对夫妻是抱着孩子来的,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跟人聊天。
    林河在吹牛皮:三四个人围着我打,我也是急眼了,死死地捂着口袋不让他们抢走。回过神来,我也不要命地打他们。可能是我太不要命了,这帮人最终被我打跑了。。。
    明明是被人打,被他吹成了这样。
    大家不知道真相,纷纷为他的勇敢而鼓掌。
    你太敢了,要是我碰到这样的事,吓都吓死了,赶紧交了钱走人。
    三四个人竟然打不过你,你可真厉害。
    你咋不报官啊,要是我在现场,我就报官。你不是第一个被抢的,还会有别人受害。
    说话的是袁荷花。
    你说得好听,碰见这样的事,你早跑没影了,还报官哩。许柏笑得不行,呸地吐出了嘴里的瓜子。
    我这个人最不自私了。。。袁荷花不服气地嘟囔。
    你不自私,要那么多彩礼,把你家几个哥儿的终生大事都给耽误了。罗凤扬声道。
    我家的事跟你有关系吗?你自己都没有找到婆家,张嘴闭嘴就是终生大事,你羞不羞啊?袁荷花不敢怼许柏,惹恼了许柏,人家不让他摸磨盘,他全家人吃啥。他可敢呛声罗凤,因为罗凤在村里根基不深,家里除了个瞎眼的阿么,连一个劳动力都没有。
    你死要钱都不羞,我羞什么呀?罗凤冷笑道。
    袁荷花吐了口唾沫:穷得就剩下一张利嘴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提到终生大事,许柏心中一动,凑到林河旁边问:林二哥,你家林三没定下吧?
    没,没有啊。林河愣了下,眼神动了动说:怎么,你想给我家老三拉红线啊?
    我家有个弟弟,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我觉得你家老三跟我弟挺般配的。许柏伸出细白的手,掌心里都是炒过的瓜子。林河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把瓜子抓到自己手里,转手又给了张小珂。
    张小珂美眸闪动,一声不吭地听着。
    这个,你。。。林河刚要说话,就被张小珂轻轻撞了下。
    张小珂:你跟我们说没有用,得去找爹和阿么。
    许柏眨了几下眼睛,笑着说:这事要是成了,以后咱们就亲戚了。
    许柏走后,林河不满地说:你干嘛拦着我,不让我说话啊?许家有大户。有一百来块良田,老三要是娶了许家的哥儿,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你知道什么呀,许家有好几个哥儿,其中一个哥銋儿是个傻子,今年跟你弟年纪差不多。虽然许家有钱,这个傻儿子也没有嫁出去。你怎么不知道,许柏要给你弟弟拉红线的不是这个傻弟弟?张小珂常年听八卦,对于许家的情况摸得门儿清。
    竟然有这样的事?林河惊了下,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脸骤然阴沉下来,低声道:多少人想娶还娶不上呢,就老三那个名声,能找个傻老婆就不错了。过了这个村,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店。。。
    张小珂错愕地看着他,他虽然不喜欢林申,但林申好歹是林家的人,他不至于这么害林申。那可是个傻子啊,林申后半辈子可怎么过?
    林申并不知道有人要给他拉红线,他还在挖地窖。
    挖了好几天,地窖总算是挖成了。在林申的帮助下,老木匠还下来了一次。地窖挖得特别大,地上的土也非常干燥,放个几百斤白菜不成问题。
    说到白菜萝卜,林申的意思是花钱买点种子,就好能多种一些,到了冬天就不愁没菜吃了。
    老木匠说:我家里还有一些白菜萝卜种子。
    上去之后,他们把地窖口用木头撑起来,上面再铺上一些树叶子之类的东西,不会有人跑过来掉进去。
    林申去了老木匠从前住的院子,从里面翻出来几个布包,里面装的就是白菜和萝卜种子。
    种了有了,他花了几天时间把种子全部撒到地里。三颗籽种一窝,长出来之后还要挑苗,选出长势最好最粗壮的那一棵。挤挤挨挨的,白菜和萝卜也长不大。
    以上这些是老木匠告诉林申的,他每年都种萝卜和白菜。老木匠家的后院也没有闲着,一些长老了的菜被林申清理了,空出来的地种成胡萝卜。
    林申忙忙碌碌的,总是找不到他人。阿么来过几次,两个人都错过了。
    等林申回来后,老木匠奇怪地说:我问他找你有啥事,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我说你马上就回来了,让他等一等。结果,他也不等你,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再说许柏,他这个人广交朋友,跟谁都能聊得来。不知不觉地,他就把别人的话套过去了,这些人还发现不了。他关注林申不是一天两天,关注了很长一段时间。主要是原主身上有很多缺点,可架不住生了个好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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