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这孤独寂寞的滋味王爷可要好好体会。
    话音方落,司若尘穿戴整齐,打开门走了出去。
    冷风顺着敞开的门从外面灌进来,吹在季青临的身上。
    门外的司若尘神情复杂地看了外面的柳予安一眼,最后好像放弃了什么,沉默了会儿道:
    予安,走吧。
    屋外的声音随着脚步声的远去逐渐消失,剩下经久的沉默。
    系统安慰地看着床上的季青临。
    【宿主,不难过不难过,主角就是个混蛋!咱们不理他!】
    季青临袖子一挥,哐啷一声,门自动关上。
    他神色如常地将地上的剑捡起,发现上面的血迹已经显示不见,微微诧异后收回鞘中。
    【我为什么要难过?】
    系统呆住。
    【啊?】
    【就像我之前说的,这种鬼话也就能骗骗司若尘他自己了,我有他那么傻吗?】
    系统:【没有】
    【即便是两个人格,两种不同的性格,但始终是一个人,他说什么都可信,唯独说不喜欢这具壳子,那都是在放屁!】
    红眼性格扭曲,做出什么事说出什么话都不足为奇,他在幻境里还不知道司若尘的时候,以为他一次又一次发泄在自己身上就是为了羞辱他,可后来知道司若尘对他的心思后就发现完全不是这样。
    红眼才是当年真正在醉欢楼被辱,又被原主放弃生生受了剜眼之痛的那个,他对季青临有恨,但也不仅仅是恨。
    爱惜掺杂着恨意纠葛在一起,不死不休。
    就像他那么厌恶男子,却还要在幻境里一遍遍占有季青临,打着报复的旗号,骗的却都是他自己。
    季青临轻笑一声。
    【说的还都是我之前对他说的,小崽子报复心还挺强,欠收拾,不过没关系,他想玩我就陪他玩,玩哭了他就乖了。】
    系统吞了吞口水,突然觉得主角可能玩不过他。
    看到季青临一点也没有睡觉的意思,猜不出他想干嘛,只能问他。
    【这么晚了你不睡吗?不是才用了一半的功力?】
    季青临支起腿靠在床边,眼中带着精光。
    【才一半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急,谁勾的火谁消,惹了我就想跑可能吗?】
    时间慢慢过去,到了后半夜,系统看到季青临拿起手里的忆梦镯总算知道他要干嘛了。
    上次可能是因为司若尘去了另一个世界,忆梦镯便没办法跨越过去,但现在司若尘已经回来,忆梦镯便又能用了。
    季青临将内力注入,因为使用次数多了,比起之前要熟练很多,于是轻而易举就落在了司若尘的梦境里。
    头痛感也不太明显了。
    看到梦境的一刹那,季青临呆了呆。
    入目是一大片的红,屋里唯一的一个女子懒懒地坐在贵妃椅上,肤如凝脂,媚眼如丝,那张娇媚的脸格外的熟悉。
    是当初被他处死的红娘。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就不言而喻了,醉欢楼。
    司若尘梦见的是当年醉欢楼的噩梦。
    几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站在床边,看着下面一个小小的身躯被一个男人死死地压着,他不断撞击,鲜血顺着火红的肌肤流到同样是一片红色的被褥上。
    少年的嗓子已经喊破了音,依旧凄厉地叫着,脚踝上的铃铛一下一下地发出声音。
    季青临愣在当场,被前所未有的怒气包裹住全身,他僵在昏暗的角落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可能只是一场噩梦,是假的,那个在床上被一个禽兽疯狂践踏折磨的人,不是司若尘。
    但理智告诉他,当年在醉欢楼司若尘经历了什么,他远远比自己要清楚。
    剑光闪过,床边正等着跃跃欲试的几个男人捂着脖子,瞪大了眼倒下去。
    床上的人动作一顿,还没回过头,季青临的剑就从他的脖子上划过,一颗脑袋砸在床上,季青临一脚给它踢了出去。
    而那具尸体的下身还在里面,被不断磨蹭的地方全是鲜血,一片血污,季青临狠狠一推。
    那东西从里面退出来,身下的人发丝凌乱,虚弱地只剩下一口气。
    季青临抖着手想将他从那肮脏的地方抱起来,才碰到他的手臂,床上的人反应激烈,用几乎说不出话的嗓子一遍接着一遍喊道: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脏好脏
    季青临心疼地没办法呼吸,他的耳边不断环绕着自己当初对他说的话。
    恶心
    玩物
    季青临手足无措地看着被伤得体无完肤的人,那些刺眼的痕迹比任何比以往任何伤口都要疼。
    红娘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人,尖声呵道:
    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今天我就让你把命留在这里!
    她身后的人接到示意,还没走出两步,连同红娘被季青临飞过的剑切成了几块。
    季青临连看都不想看一眼,这只是梦境,就算他把这些人都折磨死,也没有任何用,他们都是假的。
    突然,他感受到自己的配剑突然不动了,好像停在了一个人前面。
    他回过头,看到了被绑在柱子上的人,他满脸泪痕,穿着当年两人第一次在醉欢楼见面时的纱裙。
    是司若尘。
    季青临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抓着他衣服的手有些颤抖。
    还好,你没事
    他很害怕刚才躺在床上的人是司若尘,他不想那些禽兽对他做那种事。
    司若尘吓得哭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季青临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将他抱在怀里,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乖点,我带你走,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感受到腰间被什么抵着,看了眼司若尘憋得通红的脸,选择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司若尘刚才被迫看了一场活春宫,加上鲛人天生欲望强烈,只要稍加引导就会如同天生的尤物,会有反应很正常。
    找到一个干净的房间把人在床上放好,季青临看着司若尘这不过十岁的样子,准备抱着他安安静静地睡一觉,睡到司若尘梦醒。
    结果司若尘眼巴巴地盯着他。
    难受。
    季青临紧张地看了看他。
    哪里难受?
    难道刚刚那些人也对他做了什么?
    司若尘难堪地缩着身体,捂着下半身。
    下面好奇怪
    他好像相信季青临和刚才那些人不是一伙的,至少他不想像那些人那样欺负自己。
    对于身体产生的超越他年龄认知的反应,他只能通过刚才那些人的行为,自动归如到不这种反应是不对的,是不好的。
    他轻轻扯了扯季青临的衣服,红着脸问他。
    我是不是和他们一样?让人恶心讨厌?可是我不想,我控制不住
    他的手不断按着顶起衣服的地方,似乎想用蛮力把它按下去,季青临看得心惊。
    它会坏的。
    司若尘仿佛想证明自己和那些人不一样,皱着眉想把它按下去。
    季青临握住他的手,叹了一口气。
    你再动它就真的坏了。
    可是它不下去
    我帮你。
    季青临的手握住那小小的一团,动了起来。
    司若尘用少年稚嫩的嗓音发出一声舒服的呻*。
    看着它终于恢复原来的样子,司若尘连忙用衣服盖住,季青临轻笑一声,擦干净自己的手。
    把人抱进自己的怀里。
    记住,我不觉得恶心,也不觉得脏,我喜欢这样帮你,你和他们也不一样。
    司若尘的脑袋贴在他的胸口。
    为什么?
    季青临亲了亲他的额头。
    因为这种事只能和喜欢的人做,我喜欢你,只想和你这样做,只有和你这样做不恶心,换了任何人都不行。
    那他们在床上做的事,你也会对我做吗?
    司若尘眨了眨长长都睫毛,手指一下子抓得紧紧的。
    你想吗?
    季青临摸着他的背。
    我害怕,他流了好多血,我怕疼,我不敢
    司若尘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微微皱着墨染般的眉,嘴唇被咬得嫣红,一张绝美的脸上楚楚可怜。
    季青临沉下一口气,语气危险。
    不要这样看着我
    为什么?
    季青临贴在他的耳边。
    因为你这样,就让人很想欺负,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被自己的心上人这样看着,就想狠狠地干你。
    司若尘害怕地看着他,用被子紧紧地把自己裹着。
    不行,会很疼的,我不要。
    当年床上那凄惨的一幕狠狠地烙在了他的心里,留下了强烈的心理阴影。
    季青临甚至怀疑这个人格是不是因此对这事有了抗拒的心理,所以今天晚上看着是不为所动,实际上就是落荒而逃?
    他越想越觉得这想法没毛病。
    季青临的手从被子里探过去,摸上他的后腰,司若尘的身体瞬间一僵。
    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就会疼?
    季青临心下一横,吻在他殷红的嘴唇上,舌尖探进去,把湿润的口腔搅弄了个遍。
    司若尘感受着柔软的触感,仰着头微张着嘴,很快就呼吸混乱起来,这股疯狂而又奇怪的感觉并不讨厌。
    季青临舔了舔他唇边残留下来的银丝,一边分走他的注意力,手上的动作在他腰上来回摩挲。
    舒服吗?
    司若尘被他吻地神色迷离,张了张嘴。
    嗯
    系统看不下去了。
    【他才多大啊,宿主,你还是做个人吧】
    季青临眯起眼睛。
    【反正是梦里,不会伤到他的,我今天不帮他把心结解开,以后我就只能做和尚了。】
    季青临的手隔着如纱般的衣服摸到那道缝隙,用手指浅浅地戳了戳。
    让我进去,你会更舒服,好不好?
    司若尘身体瞬间僵化成了石头,季青临还是不放弃,又去他身上四处点火,那只手甚至想要顺着裙子摸进去。
    他吻着司若尘的喉结,把他刚才安抚下去的下身刺激地再次抬起头来,而他自己的衣摆下面也抬起了头。
    他一个翻身压在司若尘身上,加深了这个吻,右手扯掉他身下的裙子,两个人抵在一起。
    司若尘看着他瞪大了眼。
    不要我会死的我不要
    把自己抱成一团,整个人瑟瑟发抖,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服。
    疼,很疼,很疼
    季青临看他哭了一下子就不敢动了,手从他身上收回来,把不住发抖的小小身体抱在怀里。
    别怕,我不欺负你,不要哭了。
    你骗人,你和他们一样。
    季青临看着他哭着瞪着自己,给他舔干净脸上的眼泪。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想要你,是因为喜欢你,我想和你更亲密。
    司若尘眨眨眼,不相信地看着他。
    那为什么是你进来,不是我进去?
    季青临:
    他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
    谁上谁下,好像确实没什么好在意的。
    季青临看了司若尘半晌,最后还是妥协道:
    我们还是好好睡觉吧。
    两个人乖乖地躺在床上,季青临还是忍不住问他。
    那么怕疼吗?
    怕,我怕疼,很怕很怕
    季青临亲亲他哭地湿漉漉的眼眸,突然想起那日抱着被自己一剑刺穿的司若尘,他说那句师父,我好疼
    原来是真的。
    司若尘躺在他的怀里,静静地睡了过去。
    *
    次日,季青临从床上醒过来去了大厅用早膳,墨松在一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但每次季青临去看他,他又好像没事人一样,一副你继续吃,不用管我的样子。
    这样来回几次,季青临终于放下筷子,眯眼看着他。
    你是不是找打?
    墨松缩了缩脖子,舔舔唇,试探着问他。
    你昨天又干什么过分的事了?
    你想说什么?
    墨松叹了一口气。
    我昨晚看到司若尘跟着柳予安走了,然后跟着他去了柳府,不是你把人救回来的吗?怎么跟着他走了?
    季青临喝了一口茶,听到这个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腿长在他身上,他想跟谁走又不是我能管的。
    墨松一脸不服气。
    这是你徒弟,柳予安他凭什么抢人?
    见季青临不搭理他,他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最后终于豁出去一般,把心里的话问出了口。
    王爷,你是真的只把司若尘当徒弟吗?我原本昨天看你急成那样,还以为你有一点喜欢他呢。
    季青临面色不改。
    喜欢。
    墨松愣了一下,惊得从椅子上掉下去,又匆忙地爬起来,惊喜地看着他。
    那和楚渊的大婚是不是不用办了?
    季青临的手顿了顿,开口:
    大婚继续。
    王爷,脚踏两只船会遭报应的墨松幽怨地看着他,你喜欢哪个就娶哪个,就算毁婚楚渊也不敢多说什么,还是你真的两个都喜欢?
    只喜欢一个。
    那你这是干什么?!
    墨松一副老妈子的样子操碎了心。
    喜欢的跟着别人跑了,还得娶一个不喜欢的,王爷,自虐是病,得治!
    季青临默默地吃完饭,起身往外走,看起来像是要出门。
    王爷,你要去哪?我也去。
    季青临勾唇一笑。
    柳府。
    一路上墨松发现季青临心情貌似不错,不对,对比之前以为司若尘死了的时候,应该说非常好了。
    一点也不像自己媳妇跟人跑了的样子。
    直到他们来到柳府,管家立马战战兢兢地迎了上来。
    哎哟,王爷怎么来了?少爷他出去了,您若有什么事要吩咐,便直管告诉老奴,等少爷回来老奴再传达给他。
    他一个人出去的?千机阁少阁主呢?
    管家看出他是来找司若尘,而不是来找柳予安麻烦的,大大方方地说道:
    少爷带着少阁主去了醉欢楼。
    季青临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
    花楼?
    柳管家呆呆地点了点头。
    啊。
    墨松看到季青临黑着脸甩袖往醉欢楼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走出了抓*奸的气势,激动地跟上去。
    有好戏看了!
    季青临眼中森然,心想司若尘还挺能耐,以为他昨天半死不活的,怎么也能消停两天,现在看来他根本不需要怜惜,还能作妖。
    他甚至想干脆到时候把人绑了扔进摄政王府,拿条链子给他栓着!
    来到醉欢楼,里面莺莺燕燕有男有女,见到季青临后皆是眼睛一亮,朝着他乌央央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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