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任她啃着,轻轻抬起胳膊,手贴上了她裸/露的腰。
    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周衡按着明清的低腰a字裙腰带,像是要把她给揉碎。两个人翻了个身,明清倒在了身后的沙发中,周衡抬起她的一条腿,压在腰侧。他松开了她的嘴唇,头分开了几公分。
    定神看着那散乱了一片的黑发,
    与那双依旧澄澈的双眼。
    没有说话,看了那么几秒钟。周衡紧接着又俯下身去,用手托着明清的后脖颈,让她与他重新接吻。
    酒杯“啪嗒”一下,滚落到了地面上,跌跌撞撞,去了沙发底。
    不需要赔钱的,这家酒吧都是周衡投资的,今天刚开始投资,来之前,打了个电话,收购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明清亲够了,睁开眼睛看周衡,周衡滚动着喉结,他眼底幽深,劲瘦的胳膊上青筋已经涌到暴起。
    他伸出手,拇指捻了下在试探中不小心弄破了的明清的嘴唇。血液的味道更加让人沉醉,里面含满了欲望的因子。
    “……”
    “技术不太好,请明老师原谅一下。”
    “……”
    明清一笑,小酒窝又开始浮现,像个披着小白兔皮的小狐狸,额前碎发都随着摇晃来摇晃去,
    “没关系,我也是第一次。”
    “体验感都一样。”
    “……”
    周衡把明清拉了起来,给她整理着凌乱后的衣服。正襟危坐的男人又恢复了儒雅,有点儿在训斥家里的小孩子怎么可以穿成这样去酒吧?那多么危险?
    他大概率都忘了,刚刚压着她咬破了嘴唇的,可就是他。
    有路过的人不断在往他们这边的卡座看,明清穿的实在是太具有个性化了,吸引了不少恶狼的视线。周公子男友力气场全开,直接斩杀所有对怀中女孩垂涎三尺的坏意。明清低了低头,舔干净嘴角的血,忽然笑了笑。
    她问周衡,
    “想不想听我唱歌?”
    早些年在速滑队里无聊的日子,大家经常在训练休息的功夫,坐在看台上来大合唱。当下流行的新歌曲明清不太会,她以前很喜欢jay,但jay的歌她还是得拿歌词。
    随便唱唱倒是无所谓,可要是想上台,还是得练练。但明清也有能够一直拿的出手的歌,她有段时间还喜欢过朴树,《生如夏花》曾是他们速滑队的灵魂队歌。
    在这种场合里唱《生如夏花》,很新奇,
    也很猎奇。
    明清离开周衡,真的上了台。也不知道她如何去跟工作人员说的,就看到台上的组合抱着吉他下去了,留了一把琴给她。
    红色的舞台,吹拂弥漫着烟气的画面,顶层流连五颜六色的闪光片,穿着牛皮过膝长靴的女孩,一只脚踩着高脚凳的木撑,另一只脚点地。黑色丝袜,a字裙包裹。肩膀松松垮垮垂落牛仔长袖短衫,腰间的马甲线清晰笔直。
    她侧过头,调了一下吉他的和弦。没有乐队的伴奏,没有提词器。台下是静止摇摆的人群,更深处的卡座,男人手里拿着玻璃杯,淡褐色的原酿在杯底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脖子喉咙处,还拉长了一道很深的吻痕,像是一把刀,又像是血色渲染,放荡不起,原谅这一生为梦追随。
    琴弦拨动,略带沙哑的嗓音,娓娓流传: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
    【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
    这首《生如夏花》是朴树2003年创作,展现了生命的蓬勃,本就是一首听了后会让人充满动力的蓬勃生机的歌,很快舞池里的人又开始随着手指敲琴箱的卡点,有节奏地在舞池律动。
    中间【生如夏花】的藏语一出,明清忽然从高脚凳站下来身,吉他横着,节奏拉满,本身就有配乐在伴奏,她高举吉他头部的弦钮,对着抬下膝盖一曲一张,甩动着身体,带动整场的氛围,
    “一起来唱——”
    ——生如夏花,生如夏花,像夏花一仰灿烂。
    ——我在这里啊,就在这里啊,惊鸿一般短暂,如夏花一仰绚烂。
    ——我是这样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将熄灭永不能在回来。
    ——不虚此行啊,不虚此行啊……
    ……
    望着台上那呼唤全场、扔了吉他摇曳生姿的身影。
    那一刻,周衡终于明白了,
    他为什么会沉沦于明清,无法自拔。
    是的,因为她就是如同夏花般,向阳而灿烂生长。
    那么的耀眼,面对困难磨砺流言蜚语永不惧怕。人或有高或有低或有贵贱之分,会有狂妄自大也会有卑微,世间万态,形形色色,勾勒着人心不同的境界。
    可只要她站在那里,天花板就定格在了她的头颅下,她永远都不会对人低头,永远都是那么的光芒万丈,睥睨万物!
    所以他也沦陷了,为那天生的神,甘愿跪拜,
    俯首称臣。
    ? 第44章
    第二天中午。
    明清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一点半, 比赛是定的五点正式开始,但运动员需要提前入场,收拾装备以及换衣服之类的各种事情堆积在一起,
    至少得三点就到比赛的体育馆。
    昨晚回去后差不多三点多钟了, 进宾馆就倒头睡, 一觉睡到现在。期间手机铃声外界敲门种种声音明清都给屏蔽掉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睡大好觉。
    起来后翻了翻手机,忽然就发现手机短信的条数为“99+”。
    “……”
    ?
    明清赤着脚下床, 地上都是短裙短衣长袖牛仔衫, 还有一条揉成一团的黑丝袜。她盯着地面看了好一会儿, 还是能够记得昨晚出去干了什么。
    但就是有点儿短路,就跟你做了一道物理题看完答案也理解了, 下一次见到时打眼看了看,还是有点儿懵逼,明明那么熟悉每一个解题步骤都会,可是就是感到做起来很陌生。
    过了好半天, 她终于拉回了思绪, 断片的脑子也陆陆续续找回了属于本体的感觉。
    昨晚出去发疯了。
    还亲了周衡。
    ……
    嗯。
    初吻没了。
    明清倒不是那种特别在意这个的忠贞烈女,誓死这辈子除了未来的结婚证上贴着照片印了钢印身份证写的明明白白的丈夫、连个手都不能牵。事实上她居然觉得还有点儿回味,她记得自己的脚踩在那里的时候, 还动了点儿歪心思, 感受了一下那个尺度。
    是个可以很欢快的尺度。
    她捏了捏唇瓣, 记忆似乎还停留在昨夜, 初吻的感觉还行, 周衡亲的也不太熟练, 明清有点儿纳闷, 周公子这种身份的人不应该是老油条了么, 怎么接个吻技术比她这颗雏儿还烂?
    手机又嗡嗡振动了一下,明清直起腰,捶了捶。晚上出去浪可真的费神费力,现在腰啊腿啊还酸痛酸痛。
    边刷牙边看手机。
    铺天盖地的信息,丁成栋发的占据了一大半,她往下翻啊翻,牙刷压在舌头下,忽然停顿了一秒钟。短信千篇一律,几乎都在咆哮指向一件事情——
    【今天比赛!你昨天夜里出去发什么疯!!!】
    【媒体!媒体全部都报道了!!!】
    【“前短道速滑队长明清与一男子深夜幽会酒吧,艳吻公路,并被警察以机车超速罚款!明日即将比赛,明清队长如此堕落,是否有报复国家速滑队开除她的情绪在里面?”】
    “……”
    明清回忆起来了——
    昨天她和周衡离开酒吧后,就有不少在bar里玩的人过来问她要联系方式,一口一个“姐姐好帅啊!”“姐姐我要弯了”,明清没有这方面的意向,也没给出联系方式。旁边的周衡同样被一群小美女纠缠,争先恐后要电话号码。
    那会儿还挺正常的,原酿虽然上头,但不足以夺走人的理智。解决完纠缠着的闲杂人群后,周衡又给明清买了她心心念念的热狗面包,两块钱一个。这东西前段时间丁成栋基本上不会让明清吃,说吃坏了肚子怎么办?防患于未然!
    厚厚的老式面包胚,潜艇形状,底部被用平锅煎过,焦脆酥软,生菜叶子和沙拉酱黄芥末都刚刚好,中间夹了一大根含着淀粉的烤肠。
    烤肠这东西,你说有淀粉吧,那肯定是便宜货,掺水了。但小时候的记忆就是淀粉肠,少了一丁点儿都不是小时候的回忆。
    明清依稀记得自己叼着烤肠,红唇一点一点将那烤肠往嘴里塞。在那昏暗的巷子里,头顶是紫红色的三十块钱一晚的酒店灯牌,地面飘着树叶和塑料袋,她抬起头来,边塞烤肠边看周衡。
    然后周衡就松开掐着腰的手,捻住那根她含在嘴里的烤肠另一端,
    抹着她的唇角。
    坏掉的灯泡滋滋滋闪烁,唾液在下流,一根烤肠吃成那样也是辛苦了,周衡又揽着明清的后脖颈,将她贴在红砖堆砌的墙面上,层次错落,困住唱着《生如夏花》的女孩,空气里只剩下了唇齿的纠缠声。
    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一下子被追过来的狗仔记者给抓住了。
    周衡也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把玩具枪,丢给明清,两人飞快跳上机车。酒精因子躁动了后的身体,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明清一只手揽着周衡的肩膀,侧坐,另一只手扛着塑料玩具枪,小颗粒子弹,砰砰砰往那跟在身后的狗仔的眼睛上击。
    机车的马达声音震耳欲聋,周衡把车子开的很快,f市有环绕城市的高架公路,他们把车子开到了那上面去,后半夜天空开始下起了一点点蒙蒙细雨,夜幕笼罩,整座城市都是水雾的朦胧。
    狗仔的四轮子轿车居然被甩在了身后,可见周衡已经不顾性命地去开了。当然,这种即将飞起的车速,理所会招来警方。明清还觉得很爽快,揽着周衡的腰,直接站起了身,单膝跪在后车座上。
    ——“爱要有你才完美”
    ——“我却无力再挽回”
    ——“长长的夜独自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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