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仲文想要专心科考李母慌忙解释。
    专心科考所以不近女色,那凭什么以无子休我?当初你要我给他张罗丫头,是他自己不要的,就这样还要说我善妒?傅夏南说:不提其他的,就这些年,我用嫁妆养活他爹娘,养活他兄嫂,还出钱给他科考,他也不应该休我!不过既然他坚持,我也同意,只是休我不行,我可以和离。明日族老长辈就要来家里了,我睡不著有什么好奇怪?
    知府听了以后,内心有了些章程。其实像这样的新科进士,在尚未投靠任何势力之前,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况且他又不是小地方的知县,他已经是五品的知府,最近考核在即,如果能够秉公揪出一件大案,说不定绩效上也能增添漂亮的一笔。
    只是不知道李仲文是不是被什么贵人看上了,不然为什么一考上就要休妻?
    知府一边想着,一边手上不停,传唤了杨幼微的丫头小环还有李伯武。
    傅夏南想了想又说:刚刚我要出门,家里突然多了两个男子来拦我,这两人根本不是家里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听公婆的吩咐。
    说到这里,他左右转头看着,然后眼尖的把藏在人群里的两人一手一个抓了出来。他抓人是有技巧的,那两名长随本来就是一路追他到这,想要搞清楚状况再走,万万没想到藏在人群里头也能让他给抓出来。
    两人下了大力气挣扎,却不晓得眼前的小娘子手劲为什么这么大,竟然挣脱不开。
    傅夏南把他们揪出来以后,就柔柔弱弱的解释:家里下人都是我作主买的,这两位长随我当真没看过,可是他们又听话得很,也不像是来作客的。他们两人衣裳挺好,但却是一个款式,我怀疑他们根本就是谁家的下人。
    知府听了以后,心领神会,立刻开始对这两人用刑。身为仆从,打死了也就打死了,如果说不清楚,还要牵连主家,况且衙门的板子可不是好受的,两名长随最后还是忍不住松口,招认了自己是京城礼部右侍郎家的。
    礼部右侍郎家的下人,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听从李家夫妻的差遣?知府问。
    我家老爷赏识李大人,知道他家还有双亲健在,特别遣我们报喜,顺便照顾一下他的父母。那长随说:我们刚刚来,什么也不知道,李老爷跟李夫人说要拦住她,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这时候小环跟李伯武也被带到了,因为他一只脚被打折了刚刚才包扎好,所以是下人抬着来的。
    知府问了小环今晚去了哪,小环却一脸害怕的看着傅夏南说:是二少夫人说晚上有人找她,让我不要拴门,出去避一避的
    傅夏南看着小环,这是要把水泼在他身上?
    大人,如果我真是对这个无耻奸贼有意,今日又何必反抗?傅夏南说:况且他李伯武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我要是找人也不可能看得上他!
    李伯武被傅夏南嫌弃得脸上一黑,这女人下手狠就算了,竟然还要埋汰他。
    大人,奴婢知道一点,二少夫人说过他等的人俊得很,应该不是大少爷小环说到这里有些抖:大少爷应该是来抓人的所以才会被打
    大人,就是这个女人,我看见她跟人在床上不清不楚,正要抓人,她就拿着凳子冲过来了!我没防备她,这才被打断了腿。那人见我出声就跑了,我根本就没有脱衣服,这都是她污蔑我!
    傅夏南听了以后,冷冷的瞥了李大哥一眼,然后说:大人,我有证据。刚刚这贼人一进房就开始脱衣服,我拿了枕边的墨罐连同枕头扔了过去,他只以为自己被枕头砸了头,却不晓得还有一瓶墨罐。
    那瓶墨本来是为了庆祝夫君考上而准备的,号称千年墨粉,遇水便融成墨汁,只要沾上了,不用特殊药水洗不掉,用来写字可以永保鲜亮。现在整瓶墨罐被我砸出去,总会有一些粉末掉在他身上,他身上有汗,一定会沾上一些洗不掉的墨点子,大人找人验看便知。如果他没有脱衣服,身上自然也不会沾到墨点子。
    知府大人听了以后,跟左右随从使了眼色,便有人把李家大哥给架到另一个房间验看。
    其实哪有什么千年墨粉这种东西?刚刚傅夏南扔出去的只是杨幼微放在枕边的眉粉。小小一罐挺可爱,傅夏南刚刚手边有什么就砸什么,那罐眉粉当然也扔出去了。至于洗不掉的墨点子那当然是傅夏南用了术法,那星星点点的眉粉会一直沾在李大哥的身上,只要傅夏南不撤了法术,他这辈子都洗不掉。
    李家大哥刚刚一进门就先把上衣给脱了清光,李家的打算傅夏南从故事后面的发展也看出来了。他特别看不惯这种专门欺辱女子的怂包,于是现在自然也没打算放过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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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進士元配(83)
    解决了李大哥, 傅夏南又面向小环问:你说我有相好,还说我相好俊得很?你见过?什么时候?
    小环一听,顿时有些着急,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一个稳妥的时间可以说。
    小环, 本来我顾忌着主仆情份不想说的, 现在你竟然这般作派, 那我也只好说了。傅夏南说:你背着我和大少爷勾勾搭搭,你以为你瞒得过谁?
    小环一听,如遭雷劈。李大哥生得不丑,在庄户人家里条件也算是一等一的了。只是她背叛主子, 就是因为李父李母说了会让她当上李仲文的房里人。李仲文跟李大哥,谁也知道怎么选。
    二少夫人, 我没有!
    刚刚那奸贼先说是我要他去的,后来你又说其实找我的是别人, 他是去抓人的?傅夏南说:不管那种说法, 这房间里的门栓,是你开的, 对吧?
    我
    我没有相好, 如果我有,也不用在和离前一天见面, 和离了光明正大的见,谁能拿我如何?傅夏南不屑的说:但是不管我有没有相好,李伯武一进门就脱衣服,你敢说这不是跟你说好的?你担心我和离会把你带走,你不想走, 所以你想要让我走不了, 对吧?
    我不是, 我没有让他对你这样!
    所以他会进门你知道,不管他是进来抓人的还是来找人的,你都之前就知道了,而且你还帮他留了门?傅夏南说。
    我小环说:奴婢只是下人,只是听人吩咐。老爷跟夫人要奴婢留门,奴婢其实也不知道谁会进来。他们要我避开,我就避开了。
    所以你刚刚是说谎,我没有要你留门,我也没有相好。要你留门的是老爷跟夫人,进门的是大少爷,对吗?傅夏南问。
    是。小环说完以后,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公堂之上说错话就要被打板子,刚刚她信口胡扯,也不知道会怎样。
    知府听了以后觉得头疼,但还是传唤了李父跟李母。
    李父说:我这是听了一点风声,好像是儿媳妇不太老实,这才嘱咐了小环让她留门。我们只是想着如果有是要进去抓人的
    傅夏南说:一进房就开始脱衣服?不是说抓人吗?脱衣服干嘛?
    这时候,下面衙役回报,李家大哥脖颈跟胸膛的确有一些洗不掉的墨色点子。那个泼见的角度来看,应该不是从领口撒下去的,而是正面泼洒,所以李家大哥那时候应该的确是没有穿着上衣。
    听到衙役回报,傅夏南深深的磕一个头说:大人明鉴。李仲文高中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休妻,如果他们真的认为民女不守妇道,找个机会嚷嚷出来让民女身败名裂,李仲文休妻就顺理成章了。现在三更半夜想尽办法让那恶贼潜进我的房里,显然是要故意坏我名节。他们根本就是不甘心明日就要和离,想要民女声名丧尽,他们好休了我,霸占我的嫁妆!
    可惜那一碗养身汤已经被杨幼微喝完了,不然残留的药汁也能当做证据。
    知府听到这里,知道此事已经不能善了,虽然是三更半夜,但所有人都看着呢,难道他还能光明正大的徇私?为了一个未来不知的进士坏自己的名声并不划算,即使他真的要被贵人招婿,那这不是还没招吗?他把这人龌龊德性公布了,上官也不见得就会怪他。
    想到这里,知府便对着已经被抬出大堂的李大哥说: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按律,强.奸.者,绞;未成者,杖一百,流三千里。(注:参考《大明律》)
    李大哥一听顿时慌了,口中不住的说:我没有,我只是脱了个衣服
    知府说:那便是未遂了?来人,给他画押。
    李大哥一听慌了,连忙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只是进去抓人!我我是去抓小环的,小环跟我两情相悦,说好了要纳她过门的!结果明日杨氏就要和离,我自然要去跟小环问个清楚。小环自己跟我说杨氏今日不在房里,要去书房收拾东西,还说她会帮我留门。她说她已经想好办法,让我直接去找她就行了!
    说到这里,似乎一切都圆了起来:我又没有要为难杨氏,那不是我一个大伯哥,跟她丫头有了什么总是好说不好听,所以之前才不承认,其实我就是去找小环的。我哪知道小环要我过去,其实是要我坏了杨氏名节?杨氏名节有损,的确是不好离开,甚至离开了也得任我们拿捏,但我当真不晓得床上的是杨氏阿,我一直以为是小环!
    知府听了以后,眼光放在小环身上说:按律:诈教诱人犯法者,与犯法人同罪。尔欲让李生犯下.强.奸.弟媳罪名,因其未遂,尔与李生同罪,杖一百,流三千里。以奴害主,罪加一等,加役三年,奴籍没官。
    李伯武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他说:大人,我没有要犯罪阿,我一直都以为那是小环,并没有要坏杨氏名节。那都是小环使计,是她想要害我跟杨氏,请大人明查。
    那小环为什么会说是老爷跟夫人让她留门?难道是老爷跟夫人让小环来坏我名节?傅夏南问:而且我说要回娘家,老爷夫人又为什么不准?
    大人明鉴,小环没有想要教唆谁,都是老爷夫人吩咐的!奴婢只是按吩咐行事!小环这时已经吓傻了,杖一百,那还能有命吗?
    你是说,是李老爷跟李夫人要你让他们长子去坏了次子媳妇的名节?知府大人问。
    因为李家上下都靠着二少夫人的嫁妆生活,如果二少夫人和离,李家上下必定要损失好多钱,况且这样对二少爷名声也不好!小环这时豁出去了,她说:二少爷写信回来要休二少夫人,就是因为二少爷让礼部右侍郎看上了,侍郎大人想要招他为婿,只是还没说出口,只是先派了两个人来看看李家怎么样的
    小环说到这里,李父跟李母已经暴跳如雷,在旁边大喊要她住口,说她胡说。知府大人命人塞了两人的口,才让小环继续说。
    小环见了以后,忍着害怕说完。不管怎么样也比当场没命强。于是她一点保留都没有:二少爷早就写过信回来,让老爷跟夫人想办法把二少夫人赶出去。夫人说只要我帮忙,就让我做二少爷的屋里人不过她就是说让我留门,我并不晓得他们要做什么,我本来只是以为要偷东西,没有想到是要对二少夫人
    你胡说!我明明是来找你的!李大哥忍不住打断道:二弟已经是官老爷,如果看得上你,当初还在家的时候就收了你,何必等到现在?
    知府听了以后,一拍惊堂木道:身为公婆,使人谋害儿媳,还意图赖人脱罪,杖七十,徒一年半。因未遂,笞五十,可缴二石米(三百斤米)赎。就是说一人赏五十鞭,不想被打就拿米来赎罪的意思。
    李家父母拼命喊冤,大人却已经厌烦了,他说:如果不愿画押就直接上板子。打到说为止!这才让李家父母闭了嘴。毕竟就算不招,那板子也一样打了,况且现在只要罚银米就能安全脱身,他们最后想想还是别掰扯了。万一被抓到说谎也是有罪的。
    知府见他们安静了,便又对李大哥说:半夜闯弟媳闺房,无论要做什么,都于礼不合,看在你已断腿,罚粮六十斤。李大哥安静的画了押。
    知府又对傅夏南说:小环说是受人指使,并不晓得自己要做什么。你说呢?
    傅夏南说:不管内情为何,这种丫头我是不敢要了,今日便把她的身契交予大人,随大人处置吧。
    知府点点头说:那便没为官奴,按律发卖吧。
    小环一听,面无血色的直接被拉走了。官奴是不能放良的,而且大部分的官奴如果没有地方去,最后都会变成官伎。像她这样背主的奴才,又怎么会有人买她去当丫头?最后的结果光想也能知道了。
    傅夏南又说:大人,本来明日我便要与李仲文合离,今晚出了这些事儿,民女无论如何不敢继续留在李家了,烦请大人判决我与李仲文夫妻情断吧。
    知府听了也答应了,其他人纷纷去弄了画押罚银之类的事情不提,傅夏南打铁趁热,不但拿回了婚书,还当场给自己立了女户。
    他知道古代官员不缺孝敬,但官府内的衙差月银其实不多,于是试探的说:大人,过两天我便要清点嫁妆,我一个弱女子总觉得底气不足,大人爱民如子,索性一事不烦二主不知大人能否通融,过两日让衙差大哥们到民女家,一边是给民女壮胆,一边也是帮民女做个见证?凡是那天愿意来的,民女都出误工费半两。
    那些衙差一听还有这种好事,眼中的跃跃欲试根本瞒不了人。知府自也知道属下想法,于是点点头说:你自与知事商议。
    至此傅夏南总算满意了,此时天已濛濛亮,她干脆找了一间客栈休息。婚书已经拿回来,那些指手画脚的长辈完全可以不见。等过两天再从衙门直接拿备档的嫁妆单子上门找碴。
    他也不担心李家趁她不在偷他银子。事实上,当初为了资助李家,杨家给杨幼微的嫁妆多得很。这些年来因为要养一家子人,就算杨幼微的铺子赚钱,也是一年比不上一年。如果完全按照嫁妆单子来索讨,整个李家全卖了也赔不上价,所以傅夏南并不在乎。
    只可惜李家人今日用了杨幼微的钱缴了罚银,不然真的让他们都狠狠挨几鞭子才好呢!
    但没办法,时下就是这样,杨幼微再怎样都是晚辈,出面状告大伯子已经是擦边球,如果直接告李家两老说不定反而要吃挂落。既然如此,自然也不可能强求一次就能让那些无耻之人得到教训。
    看看今日,明明错最多的是李家父母,再来就是无耻的李伯武,可是最后倒楣的却是奴籍的小环。也不知道李伯武的妻子这会儿该是什么表情?
    第五十七章 進士元配(84)
    李大嫂的确是没有什么好脸色。昨晚李大哥又挨打又请大夫,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家的打算她也知道一点,但她完全没有想掺合。所以昨日大人没有传她,她也没有傻呼呼的自己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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