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有人喜欢你,我估计会把那个人杀了。死相绝对不会是很好看的那种。
    有些痴狂似的嗅着姜凉脖颈间的柑橘味。
    明明卧室里都是一样的柑橘香薰的味道,荣嵊却一直觉得姜凉身上的味道最好闻,最放不下。
    你这样真的会把我逼疯。
    姜凉双手捏着拳头,眼睛死死闭着,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错了,让荣嵊像只枉死的厉鬼死死抓着他不放。
    你不是已经疯了吗?
    茶杯里的茶水已经有些发凉,荣嵊抓着姜凉的右手,硬生生掰开、就着姜凉的右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反正你已经疯了,我再把你逼疯一些又能怎么样?疯了我照样养你。
    他的语气里带着癫狂与兴奋。姜凉疯了才好,疯了就跑不掉,也不会一次性又一次折磨自己,这样多好。
    姜凉被荣嵊捏着的右手有些发痛,可他又不想向荣嵊求饶,心中还被刚刚荣嵊说的话震惊着。
    他满脸惊恐道:那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我疯了?
    怎么会?荣嵊安慰式的轻吻着姜凉的侧脸道:你要是好好留在我身边,我当然想让你正常一些。
    毕竟,你曾经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很温柔。
    荣嵊话里透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喜悦,握着姜凉的手也送来了些许。
    他又道:你要是愿意留下,我也不会这样对待你的,脚踝处的黑色电子脚镣我当然也会为你解开。
    那你就这样一直拷着我吧。姜凉轻声回应。
    他知道,荣嵊这次很难会放过自己了,可是他真的做不到心安理得又毫无波澜待在荣嵊身边。
    这个人,他曾经喜欢过,爱过,恨过,到现在已经心如死灰甚至是有些惧怕。
    可我要是能跑出去,我一定会选择自杀在
    姜凉说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荣嵊反手掐住脖子后打断。
    荣嵊手上的力气不断加大,这让他有些上不来气,忍不住抬手去拍荣嵊掐着他脖颈的手与胳膊。
    我说过,你别再想着跑,也别再想着死。
    你要是想死,那我不介意把你逼疯。
    荣嵊的后槽牙紧紧咬着,嗓音落在姜凉的耳旁。
    他恨不得张开嘴用他的利齿咬穿姜凉的脖颈处的大动脉,看看这人到底流着怎么样的血液。
    要一次又一次往他心上扎着刀。
    荣嵊。
    姜凉声音嘶哑,他的指甲抠破荣嵊的手背,在上面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企图用这样血腥的方式唤醒发狂的荣嵊好放过他一命。
    不过好在荣嵊并没有发疯发狂多久,没一会他便松了手,松开的右手顺带落下。从前面禁锢着弯腰咳嗽的姜凉,而他的左手扶着姜凉的腰,时不时拍着姜凉的后背。
    你看,我说了我会生气,你非要逼我。
    下次不要惹我生气了好不好?
    荣嵊的语气里带着极致的温柔,眼神柔和;这与刚刚那个想掐死姜凉的荣嵊似乎不是同一个人一样。
    还没等他喘口气便又听到荣嵊有些魔怔说着:你压根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所以别再说能威胁到你生命的话好不好。
    也许这句话应该带着疑问与商量,可是荣嵊说出来只是陈述句,只是强制要求。
    这他妈算什么?
    咳咳我是人,我不是你养的猫和狗,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去的地方。荣嵊,你压根不在意我,你自始至终只在乎自己。
    姜凉双手抚在自己被荣嵊掐红的脖颈处,止不住的咳嗽,喉咙间是火辣辣的感觉。
    这样的话,他真的不用怀疑什么。
    要是再挑衅荣嵊一次,也许他真的会被荣嵊逼疯或者掐死。
    因为我在乎自己,才会在乎自己喜欢你的心思,才会想把你留下啊姜姜。
    荣嵊额头蹭在姜凉的后背上,整张脸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也许之前的荣嵊是在疯/批与理智之间反复跳脱的,可如今的荣嵊已经不再理智,疯/批占据了他心头的所有,占据他情绪与表达的主战场。
    也许,需要看病的不止是我,还有你荣嵊。姜凉低垂着头,抬起的手落在榻榻米上,整个人向前弯着背。
    两个疯子。
    荣家的掌陀人居然被他这个疯子影响也变成了一个疯子。
    真是好笑至极。
    荣嵊居然会爱上一个疯子,还被这个疯子逼疯也成了疯子。
    我脚踝上的那条红绳呢?
    姜凉撑起上半身,侧头看着自己那只戴着电子脚镣的脚,声色平平问道。
    他整整一天都没抓到合适的时机问这件事,现在为了叉开话题,只能先把这件事提出来。
    我系在了手腕上,在这。
    荣嵊抬起手,掀起针织阔袖毛衫的袖子,底下是那条系在荣嵊手腕处的挂着虎头的红绳。
    姜凉抬手摩挲着这根红绳,趁着荣嵊不注意,作势就要摘下来。
    可能是上一次红绳玉珠给荣嵊留下了阴影,他察觉到姜凉的动作立刻抬手按在自己的手腕处,拨开了姜凉拆解手链的双手,单手捏在他的身前。
    他的话里带着强硬道:你不能解开它。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姜凉挣扎了几下,话里带着不耐和沙哑。
    我母亲留给我的,你凭什么戴?你对得起她吗?
    当初骗她的是你,带着不正当目的靠近她的也是你!你真的好意思做这些?
    荣嵊听着姜凉数落他曾经犯下的错,心中也有些愧疚,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姜凉摘走这根红绳的理由。
    他已经失去过一条红绳,不愿意再失去一条了。
    而且这一条被姜凉戴了好几年,它沾染着姜凉的气息,这会让目前来讲有些患得患失的荣嵊心中会得到一些安全感。
    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对,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但是你要给我一点点机会,给我弥补你的机会。
    而且你自杀还被房东救回来,偏偏被我爸爸的朋友开的医院救治,这就是命中注定让我好好弥补你的。
    荣嵊就像是要立志给姜凉洗脑一样喋喋不休。
    这一幕要是被有的公司高管看到这一幕,估计会被惊到下巴。
    曾经惜字如金的荣嵊,如今在这里涛涛不绝,恨不得拉着姜凉劝个昏天黑地。
    真的是疯了。
    好在荣嵊并没有疯很久,疯够了便抱着姜凉回了卧室安顿人睡觉。
    自己则是又回了书房里处理文件。
    周姨被荣嵊指派上来,搬了一张椅子坐在距离姜凉不远不近的距离,手里始终抱着一本食谱。
    周姨,能让我看看吗?姜凉按着胸口处的伤口,拽着身下的枕头微微起了身。
    他待在荣宅两天,除了和荣嵊呆着泡茶就是躺平睡觉,连一本书都没有打开过。
    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讲实在无聊的要命。看到周姨手中的那本书又吸引着他的心思。
    他也是有一点点做饭的爱好的。
    既然短时间逃不出去,还不如放下心思先和周姨一起研究食谱。等荣嵊放松警惕,他再想办法联系吴羽帮他从这里逃走。
    周姨看到姜凉起身的动作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帮忙扶着姜凉靠在了身后的软枕头上。
    要看这个?那姜先生看就好啦。不过我得陪在您旁边。周姨和蔼着把手中那本厚重的食谱放在姜凉抬起伸过来的手上。
    姜先生也喜欢做饭?
    喜欢。最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做饭。
    姜凉轻笑着指尖翻过几页,眼神在纸上跳跃着,思索着、端详着可以学习和制作的菜品。
    周姨听着这话歪着头,满脸疑问道:可一个人吃饭,你不觉得很孤单吗?
    不会。姜凉摇了摇头又道:一个人做饭的时候,我比较享受,因为想吃什么就能做什么,不用顾忌别人忌口或者不喜欢吃的。
    在荣嵊不在乎他的那四年里。
    很多次吃饭都是他一个人。
    空荡荡的餐桌。空荡荡的公寓。
    他一个人打扮着严实,去超市里推着购物车挨个挑选自己喜欢吃的菜。还可以提前查询一下菜谱,看有没有自己想做的菜。
    也许是牛腩酸菜汤也有可能是一盘红烧牛肉。
    一个人吃饭的确有些孤独,可是他也要学会在这样的环境里自我享受。
    要不然那几年很难熬下来。
    这倒也是。周姨跟着姜凉一起看着菜谱道:我活到现在也没结婚,也没个孩子,几十年也就这样过来了。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两个人有两个人的活法。哪种都能活。
    姜凉听着周姨的话神情一怔。
    因为他身边很少有这种终身不嫁不娶的人,向来都以为是少数的姜凉,头一次碰到真的属于这个团体的人。
    他忍不住内心的疑虑问道:一个人幸福吗?
    幸福?那要看你怎么定义啦。你要是觉得一个人自由而随意活着是幸福,那一个人就是幸福的;你要是觉得两人三餐四季是幸福,那一个人就不是幸福的。
    周姨翻来书页,浅尝而止谈了几句便招呼姜凉接着看菜谱。
    等到荣嵊处理完公务走进卧室时,周姨正在和姜凉讨论着菜谱上的菜。
    从荣嵊这个方向看去,姜凉脸上带着很难见到的轻快与微笑。
    上次姜凉微笑是什么时候呢?
    荣嵊忘了。他只知道姜凉很久没笑过了。
    起初荣嵊是高兴的,毕竟他很久没看到姜凉的笑;可是很快他便高兴不下去了。
    因为姜凉的笑容没有向他露出,而是周姨,而是手中的那本菜谱。
    他现在连一本菜谱都已经比不上了吗?
    荣嵊刻意把门重重砸到门口的防撞架上,床边的两人听到这声音,想装作没听到都难。
    周姨好歹是多年的老人了,她一眼就看出自家先生的情绪不佳,和姜凉说了一句话便抱着菜谱向荣嵊打了声招呼往楼下撤离。
    毕竟这两个人吵死架,波及面积一直都很大,手底下也不会有个轻重之类的。
    你又什么毛病?
    姜凉整整一天已经见过荣嵊发了一次疯,这次又是想做什么?
    他的眉头皱起,双手向上扯了扯被子,试图把自己掩藏在荣嵊看不到的角落里。
    只是荣嵊可不会如他的愿。那人疾步跨来,单手抓着姜凉手中的被子,一双眼睛因为发疯有些红色。
    我又怎么了?你对待食谱对待一个佣人能和颜悦色。对待我笑一笑就很难吗?
    可是,我记得很久之前,你说我笑起来很恶心,你忘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回想一下?
    姜凉张口就是以前,并不是他多么斤斤计较、翻旧账,而是荣嵊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都被他刻在心头。
    教他不敢忘记。
    我之前只是赌气。荣嵊叹了口气,带着耐心解释道。
    他要是知道现在会被姜凉扯出来搪塞他。他当初就不应该这么说。
    赌气说的话难道不是话?我累了,你别烦我,我要睡觉。
    姜凉推开荣嵊握着他被子的手,侧着身子慢慢从软枕头上滑了下来,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荣嵊像热锅上的蚂蚁着急着原地转了几圈,又顾忌着姜凉受伤的胸口处,落在被子上的手到底没有用力扯动被子。
    后来只能整个人脱了鞋子缩在姜凉的身后,张开狱严狱严双臂拥着姜凉。
    我给你拿了软膏,一会睡醒我帮你往脖子上抹一些好吗?那里一定被我掐红了。
    他的话里带着讨好。
    姜凉窝在被子里没再出声。
    这人虽然疯,但是神志到底还正常。还知道自己把他掐红了?到现在他的脖子那里还欲..演火辣辣的发痛。
    可无论荣嵊怎么样,他真的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第112章 惊吓争吵
    自从姜凉前往西藏时提前给吴羽打招呼说短时间不联系后,她再也没有联系到过姜凉。
    这眼看着两周快过去了,姜凉一个人在外,他的情绪又不稳定,吴羽想着难免有些不放心,只能开口询问张玄最近荣嵊有没有什么动作。
    张玄正和影视集团商量完电影的上映时期,看到吴羽的电话,脸上的笑容灿烂从来没有下去过。
    吴羽,怎么啦?
    我想问问你,最近荣嵊有没有什么动作。我和姜凉已经失去联系两周了。
    张玄听着吴羽的话眉头一皱,抬手抓着挂在车上的玉佩。玉的温润感落在手心里好不舒服。
    荣嵊?自从姜凉离开以后,他就没再从荣家里面出来过,而且前一周荣叔叔和梵阿姨也继续旅游去了,他应该没对姜凉下手。
    说完张玄又带着宽慰的语气说道:你就是太紧张了吴羽,你想想啊,姜凉离开的时候他和荣嵊的新闻正满天飞,他要真的出什么事,早就被报道了。
    会不会是荣嵊偷偷把姜凉带回来了?吴羽反问道,这倒不是她多虑,但是荣嵊前段时间对姜凉的状态不得不让人怀疑。
    怎么会
    张玄听到这话,几乎是立刻反驳,可很快他便说不出来什么。
    他抬手摘下玉佩,想起前几天家里的人说荣家突然申请个人航线飞往苏州。
    本来他当时以为是荣叔叔与梵阿姨旅游需要,可是后来荣铭舟与梵佩他们没去那里,而是去了澳洲。
    他停顿的语气让本来就不安稳的吴羽突然把心提了起来,她缓了一会没有听到回答立刻问道:荣嵊真的把姜凉带回来了?
    两人的通话安静片刻又重新联络。
    这件事张玄没有把握,可面对吴羽的担惊受怕,他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所以说,姜凉现在有可能在荣嵊身边。她的手指紧紧扣着玻璃,女儿在一侧酣睡着。吴羽压着声音又道:你能不能去揣测一下荣嵊现在的状态?
    我已经很久没联系荣嵊了,倒是可以打电话问一问。
    张玄锁好车门,从车里走了出来。手机被他歪头夹着,手中还拿着合同与印泥之类的东西。
    到时候我有了想法,再给你发消息。你先去好好照顾着瑞雪。
    两个人的通话很快结束,而后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荣宅里正被荣嵊搅的鸡飞狗跳,所有佣人都吓着站到一楼,看着从二楼不断往下砸落的东西。
    一旁的周姨更是脸色惨白,她这辈子都没见到荣嵊那副要吃人的样子。
    楼上的争吵声更是不断,有姜凉的也有荣嵊的。
    你做什么!姜凉试图起身去抢荣嵊抱起的鱼缸,却只能被手铐靠在床头,看着荣嵊像发疯的野狗抓到什么扔什么。
    短短半个小时,整个卧室就像是被人洗劫一空一样,家徒四壁。
    荣嵊手里抱着那只鱼缸,抬脚便往卧室外的二楼过道走。
    你天天看这鱼,你什么时候看过我!?我把它砸了正好,你以后只能看我。
    你脑子里面装的什么?食谱你扔了,鱼缸你也要扔了不成?!姜凉一边喊着一边挣扎着手腕的手铐。
    他要是知道荣嵊现在压根经不起一点点挑衅,那会就不故意冷落荣嵊。
    本来姜凉被困在这里就不舒服,对着荣嵊便没有什么好脸色。荣嵊给他抹药的时候,面对这人格外体贴的问候他也是默不出声;吃饭的时候,他也不去吃荣嵊夹的菜;午睡的时候也是站在书柜前看着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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