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全部散到我耳下后,我用手重新抓整齐自己的头发,突然一阵风刮了过来,乱糟糟的头发就又被风给吹乱了。
    我抬手要拨遮到我脸上的发丝,梁临的手指已经伸了过来,他把我遮住脸的头发拨开,凑过来轻轻地亲了我一下。
    妹妹,真漂亮!梁临笑眯眯地说道。
    因为天天被梁临这么夸,我完全免疫了,我应:当然了。再礼尚往来地夸了梁临一句,你也长得很好看。
    我们回家之后已经有些晚了,佩佩阿姨把餐桌上的菜都收了起来。
    她在看见我跟梁临回来后,立刻急匆匆地说要去厨房帮我们热菜,我转头问梁临怎么还不回家。
    梁临非常无辜地看着我,他捂了下自己的肚子:饿了。饭也不给吃吗,妹妹?
    我说好吧,随后捋起自己的袖子,挤到佩佩阿姨的厨房里去:佩佩阿姨,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热一下就好啦。我不想佩佩阿姨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而增加很多的工作量。
    虽然她并不会介意这样的事情,但是热菜也不会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啊。我连小饼干跟果酱都会做!
    佩佩阿姨刚开始并不同意,还是我哄了好一会儿,她才决定在客厅坐着随时听我在厨房的动静,才让我碰她的厨房。
    热菜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虽然重新回锅之后,它看起来没有第一次出锅时候那么好看。
    梁临在吃我回锅后的菜时,非要做出这些才都是我弄好的模样,他吃上一口就夸我上一句。
    夸到佩佩阿姨憋着笑的回了自己房间。
    夸到我放下筷子,忍不住想要赶他走:你吃完了没有啊?晚上吃太多不太好,回去记得刷牙。
    梁临笑眯眯地看了我好一会儿,他放下筷子:好嘛好嘛,我帮你洗完碗再回家好吗?
    我惊讶地看向梁临:你还会洗碗?
    梁临从餐桌上站了起来,他捋了下袖子,开始收拾起餐桌,对我好像有些讽刺,但绝对是惊讶的问句,报以慢条斯理地一个回答:没洗过。但洗碗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吧?
    我跟梁临在厨房收拾了好一会儿,从房间里出来的佩佩阿姨见状后惊讶了好一会儿:怎么能让你们洗碗?!
    我把佩佩阿姨重新推回她自己的房间:洗碗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去休息吧?赵闻礼今天晚上会回家吗?
    佩佩阿姨被我推进房间的时候,还非常执着地反抗着:放那放那,我待会儿会收拾。
    我笑佩佩阿姨:快洗完了啦,别操心了!
    梁临洗完碗走后,我回到房间,盯着我们绘制的地图又看了会儿。
    随后想起提笔给姜依依写信,我把今天高桥飞跟我说的事情,转达给了姜依依。因为对于姜依依的现状完全没有办法设身处地去体会,也没有办法像梁临那样去跟姜依依说话。
    我说不出任何有价值的话,只能在末尾不痛不痒地说:希望你在心情非常糟糕的时候能够想到我,我很愿意听你说你经历的那些糟糕事。
    这封信寄出去后,没几天我就收到了姜依依的回信。
    她在信里慷慨激昂、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好多句话。
    但是我提炼出了中心思想,那就是:高桥飞?他像梁临一样自以为是。
    我默默地收好了姜依依的回信,把它塞进了我专门储存姜依依信件的小盒子里。
    自从去见过姜依依之后,我跟她又重新恢复了通信,姜依依也没有像她所说的一直在跟我抱怨她糟糕的生活,只会偶尔在只言片语中提上一句好烦,毁灭吧。
    天气渐渐冷下来,佩佩阿姨又在沙发上给我织起了围巾跟手套。
    学校的课程不算忙碌,但是老师告诉我说,我们的冬休日将不会再像高中之前那么长,老师说我们需要在冬天的时候去开在西南部的诊所进行观摩、学习。
    这对于我来说是个还蛮开心的消息,往常冬休假期,我被寒冷和大雪困在家中,时间长了会觉得有些无聊无聊。
    我期待去诊所看见别的牙医,也学习怎么跟病人看牙。
    秋天尾声的时候,我骑着自行车放学回到家门口,因为被冷风吹了一路,我的脸有些火辣辣的灼烧感。把自行车停在院内草坪上,我一边搓着脸,一边往家门方向走去。
    还没上走到台阶上,门从里面被猛地打开。
    我看见有过一面之缘的姜依依哥哥从我家走了出来,他笔直地朝我走了过来,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依依最近的状态非常糟糕,她好几天不吃饭了,现在情况很不好,你上次去劝过她之后,她明显开心了一些。你能不能再去帮我们劝劝她?
    第68章
    因为出行不便,我跟姜依依的哥哥姜成,只能到附近的初中等着乘坐一趟去往他们家的大巴车。
    上车的时候还因为司机不认识我们,盘问了我们好一会儿。
    等车终于开起来,我跟姜成坐在后排,我问他姜依依到底怎么了,最后实在没忍住说道:如果她实在很不想,你们也不要这么逼她啊。
    姜成看了我好一会儿,他没有回答我带着谴责的疑问,只跟我说:她整天在家里跟爸妈闹,说再逼她她就去死,可是爸妈跟我不也是为了她好嘛。不知道她在反抗些什么。
    我跟姜成聊不到一起去,只沉默的坐了一路的车。
    到目的地的时候,我跟姜成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快步走到了家门口。
    姜成打开了家门,姜依依的妈妈的声音先传了过来:你
    在看见我之后,突然顿住,她立刻把视线转向了姜成,眼中似乎还又一些震惊。
    姜依依妈妈的表情让我愣了愣:姜依依怎么了吗?
    姜依依的妈妈看向我,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对我摆出了个算不上多好看的笑脸:没什么事的。
    我看向了姜成,皱起眉头对着屋内喊了一声:姜依依?
    我朝前走了两步,脑子却非常突兀地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脚步顿了顿,想要回头问,姜成却走上来,打断了我的思路:依依在房间里,很不舒服,你能劝她喝点水都好。
    他说着把一个装满水的水杯递到了我的手里。
    水杯内水温微热,因为被塞进我手中,杯里的水轻微地晃了晃,甚至有些都溅到了我的手背上。
    我顿住脚步,转头皱眉盯着姜成,把水杯还给他,没忍住说道:我觉得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他没有执着要把水杯给我,只带着我走到了姜依依房门口。
    我皱眉看了他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先见到姜依依再说,我伸手叩了叩姜依依的房门:姜依依,你现在还好吗?
    我的话音才落下,就感觉身后的姜成一只手拧开了姜依依的房门,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把我推进了门内,再迅速地关上了门。
    我甚至听见了他反锁上门的声音。
    我被推得踉跄了好几步,骤然闻到了非常浓烈的信息素的味道。
    姜依依的信息素气味像是佩佩阿姨夏天种在花园里的不知名花,在一踏进的瞬间就充斥进了我整个鼻腔。
    我在愣神了好一会儿后,脑子里升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愤怒。
    屋外的姜成在门口轻声说:你跟依依不是好朋友吗?你帮帮她吧!
    我狠狠地凿了下门:你这是不尊重姜依依也不尊重我,更加没尊重我跟她的友情!
    我气得脑袋发烫,房间内躲无可躲的信息素气味,也让我浑身热气上涌。
    我脑袋抵在门上,狠狠地踢了两下门,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然会在姜依依发热期的时候把我骗过来?
    怎么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伸手抹了一下自己鼻尖因为愤怒而冒出的汗水,手和脚都因为这种愤怒有些不可控地颤抖了起来。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从自己的外套里面拿出了抑制剂。
    暑假的时候梁临发热,我们都没有带抑制剂在身上的情况,让我现在每天都会在衣服里放几只抑制剂。
    我现在无比庆幸这个习惯,不然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我因为燥热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姜依依浑身是汗地躺在被子里,她脸颊通红,在看见我的时候非常痛苦地皱了下眉头。
    我走到床边坐下,愤怒让我有些口不择言:你家里人都是怎么回事?!
    姜依依突然抬手,滚烫的手掌抓住了我的手腕,她哭泣地说道:好热,难受,帮帮我
    我觉得她现在可能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
    我伸手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汗水,被密闭房间内的信息素弄得头昏脑涨,非常难受。
    不过好在进来的时间不是很久,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按住了姜依依,低着头给她扎了一针。
    姜依依不受控地往我身上贴,我推了她好几次,心里的愤怒增长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
    为什么利用我!为什么利用我!是因为我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我把姜依依按回床上,凶道:你别动了!!
    姜依依还在难受的哭泣着,我感觉我的身体温度也升了上来。
    这满房间不知道释放了多久的信息素味道,让我情绪糟糕,完全不可控。
    抑制剂没有那么快就起效,我未曾见过的姜依依仍旧哭泣地在床上扭动着、我脑袋发热, 在姜依依再一次朝我贴过来后,直接把她包进了被子里,随后用我的外套袖子把裹在被子里的姜依依给绑了起来。
    绑完了之后,我伸手摸了下我后颈的腺体,感觉到了轻微的发烫。
    我伸手贴了下自己滚烫的脸颊,在姜依依房间冰凉的地板上坐了一会儿。
    在终于听不见姜依依的哭泣声后,我从地上站了起来,觉得我一定不能够再在这个房间里呆了。
    抑制剂药效上来后的姜依依冷静了下来,可能真的很久没有吃东西,也确实非常疲倦,她竟然闭着眼睛直接睡着了。
    我抬起胳膊擦了下额头的汗水,看向了姜依依房间的窗户。
    姜依依刚分化的那段时间,我曾在窗户外面看过她,那个时候她浑身是汗,非常疲倦还伸手对我比出了个胜利的手势。
    感觉那好像也不是很久前发生的事情。
    我长出了一口气,走到窗户边往外看了看。
    窗外是阳台,阳台正对着对面的楼层,我能从窗户处看见对面楼内人影走动的样子。
    我伸手拎起了姜依依房间的椅子,直接朝她房间的玻璃窗砸了过去。
    木头椅子的冲击,让她房间的窗户瞬间碎开了,我伸手剥开几块留在窗户上的碎玻璃,爬上姜依依的书桌,从砸开的玻璃洞口钻了出去。
    巨大的声响让姜成来到了阳台,我恶狠狠地盯着他,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了过去。
    他见我逼近后却步步后退,直到我们两个都到了光线明亮的客厅里。
    在退无可退的客厅大灯下,姜成被沙发的扶手挡道了退路,而后又一屁股坐到了扶手上。
    我走到他面前,弯下腰盯着他,愤怒让我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我愤怒地盯着他:你是不是有病?
    我微微收紧自己的手指,愤怒地瞪着他: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姜成的手指拽上我的手。
    我松开手,挥开他触碰到我的手掌,恶狠狠地说道:我真想要掐死你。
    我推开他,走过了犹豫着朝我走过来的姜依依妈妈,到门口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因为没有穿外套,走出楼的时候,被冷风吹得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我浑身都是汗,在冷风中走了两步后,刚刚还滚烫的身体就变得冰块一样冷。
    因为察觉到手掌有些轻微的刺痛感,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见手掌斜侧面被玻璃划伤了,一条长长的血痕蔓延到了手腕处。
    刚刚都没有发现呢,我伸手轻轻握了握我那只受伤的手掌。
    妹妹。
    突然听见梁临的声音,让我立刻抬起了头,就看见他真的正朝我的方向走过来。
    我看见梁临,突然觉得非常的委屈,就喊了他一声:梁临。
    等他走近之后我才看见他的脸色非常难看,看起来有些着急。
    我突然想到我现在发热期,信息素还在发散着,就立刻阻止梁临:你别过来了,我发热期,有信息素。
    梁临的步子顿了顿,他停下步子,表情突然变得凶神恶煞了起来。
    梁临的步子微顿,胸口起伏加剧。
    我感觉到我身后又有人跟了出来,我回头瞥了一眼,就见姜成不知道怎么也跟了出来。
    我眉头才皱了起来,就看见梁临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抑制剂,他非常迅速又粗鲁地给自己扎了一针,随后直接随手扔掉了针剂。
    他迈着几乎要杀人的步子,笔直地朝姜成走了过去。
    他走到姜成面前,抬起胳膊一拳头恶狠狠地挥了过去。
    姜成被打的捂住了自己的脸,步伐不稳的退后了两步,梁临的好几下拳头又恶狠狠地砸了下去,他咬牙齿地问道:你是不是想死?!
    姜成抬起胳膊挡住了自己的脸,在梁临凶狠的拳头下痛呼出了好几声。
    我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低声喊道:梁临。
    梁临在听见我的声音后顿了顿,随后伸手脱掉了自己的外套,他把外套扔在地上。
    而后在原地绕了一圈,似尤不解气,走到路灯下,竟然弯腰捡起了一块脏兮兮的板砖,又气势汹汹地朝姜成走了过去。
    你是不是想死?是不是想你们全家一起死?梁临朝姜成走过去,冷声怒道。
    我估计了一下抑制剂生效的时间,又想现在再不拦过去,梁临可能真的要一砖头敲到姜成脑袋上了。
    我立刻走上去,按住了梁临的肩膀:梁临!
    梁临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站在他伸手,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全身都在颤抖。
    他握着那块砖头的手,更是因为我的阻止,而抖动剧烈了起来。
    我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腕,他握着的那块砖头不受力般地直接掉到了地上,我看见他的手指还在抖着。
    怎么了?我皱起眉头握住了他的手指。
    我知道梁临可能会非常愤怒,我刚刚也非常的愤怒,但是梁临身体颤抖的幅度让我觉得有些惊人。
    梁临猛地抬头看向了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姜成,他咬牙小声道:我得弄死他。
    我看了一眼姜成,骂了他一声:你还不滚啊?
    姜成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而后选择转身离开了。
    梁临在姜成消失了之后,颤抖的手才好像缓慢地恢复了平静,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向我。
    他伸手捧住我的脸,上上下下看了我好一会儿,他长出了一口气,随后一把抱住了我,不知道是在安慰谁:没事的。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闷声道:你怎么过来了?
    梁临轻声说:路过你们家的时候,被佩佩阿姨拦住,说你被姜依依的哥哥带走了。
    梁临顿了顿,语气又沉了下来:我真的要弄死他。
    我抬起手抱了抱梁临,松开后,我握住他的手,转身朝路口走去:回家吧。
    梁临嗯了一声。
    我在经过被梁临扔下衣服的时候,替梁临把他的外套给捡了起来,我把衣服递给他:穿上。
    梁临接过衣服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把衣服披到了我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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