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礼监大人呢?连衣接着问。
    舒清晚摇了摇头:不知,他的匿名信件是中午发出的,他收到以后一直在往我们这边查,想来应该也是着急的。
    他的你为什么会寄这么晚?采办礼监这关最重要,连衣有些心急,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舒清晚还算镇定:之所以晚,是为了他能晚一点查到我们,另外也不给他通知裴言枫的时间,我是按照裴言枫被传唤的时间寄出的。
    连儿别担心,礼监大人那头,我会再想办法。
    看来也只能这样走一步看一步,希望采办礼监会怕引火烧身,弃卒保车,放任裴言枫自生自灭。
    这样想着,连衣就在床上坐不住了。
    她原本还想再躺一会,但想到傍晚裴青松就会出皇城,她们需早点准备,以防突发情况,于是索性再次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已经吩咐做饭,连衣现在起身也算刚好。
    舒清晚想着便主动给连衣递鞋子,然后拿过旁边叠着的衣服,率先帮连衣抖开套上。
    连衣套上中衣才发现她身上穿的衣服竟然很是合身,不管是里衣还是中衣,尺寸看着并不像舒清晚的。
    可她昨天离开阮府时,为了让所有人相信阮林一真的是被突然烧死,她什么都没带,就出来个人。
    但她明明记得她早上累的睡过去后,舒清晚曾经给她盖过衣服,抱着她进过浴桶,帮她洗完澡后又抱着她回到床铺。
    那微热的水温煮的她睡地更沉,那感觉她到现在还记得,怎么可能会是梦?
    连衣看向帮她系带子的舒清晚问:晚晚,我身上这个衣服这么合身,应该不是你的吧?
    舒清晚应了个嗯字,拿过旁边的外衣动作熟练地替连衣穿上:这是我之前帮你定做的,我的柜子里还有许多套。
    连衣心里漾出一丝甜蜜,玩笑道:好呀晚晚!你这是早就想好要拐走我了吧?连衣服都替我定做好了。
    但你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你的柜子里放我的衣服没事吗?
    舒清晚带着羞意淡淡一笑:无事。
    哎不对!你怎么有我衣服的尺寸?连衣问完想起她在张嬷嬷家留下过衣服,于是自问自答道,哦我想起来了,之前去张嬷嬷家,我们那个的时候,你后来把我衣服洗了,就一直留在张嬷嬷家里。
    舒清晚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是那套衣服,是你之前在我这里留下的里衣。
    后来我去定做衣服,想着往后你可能也会用的到,所以也给你一起定做了几套男子的衣服。
    连衣有点没回忆出来:之前?什么时候?
    你从垣镇回来的那天。舒清晚拿过软剑和腰带,抱过连衣的腰肢,仔细为连衣缠好,那日你第二天是穿着我的里衣离开的。
    啊?那套衣服你没扔吗?连衣有些诧异,说着脸上涌起了热意,那日好像......不是被你撕破了吗?
    一说起那个时候,纵然跟舒清晚滚过数不清多少次的床单,连衣还是会觉得老脸挂不住。
    那天舒清晚当着来来往往下人的面,隔着床帘肆无忌惮和她亲热,等下人们都撤走以后,就抱着她去了屏风后的浴桶里。
    那时明儿就守在门外,她特别害怕明儿会突然进来,所以一直推拒着不让在浴桶里折腾她。
    应该那次是她第一次来舒府过夜,舒清晚不知怎的特别激动,非要在浴桶里欺负她,于是拉扯间,越不敢弄出声音的她,下摆被舒清晚拽着撕裂了一个大口子。
    明儿敲门问舒清晚,屋内有没有事时,她恨不得能直接变成鱼躲进水里。
    但舒清晚却很是镇定,只叫明儿不用进来,她则该动手还是动手,硬是把求饶的她给摁住了。
    后来她是不着片缕地回到床上,那套衣服就留在了浴桶里。
    只是一个多小时后她昏昏欲睡着再次被舒清晚抱到浴桶里的时候,那套衣服已经不在那里,而她也累的没力气说话,然后就再也没有想起那件衣服。
    谁知舒清晚根本没扔,还照着尺寸给她做了好几套衣服。
    连衣红着脸被舒清晚牵着坐到铜镜面前,舒清晚拿起梳子为她束发:这是连儿的衣服,我怎么舍得扔。
    那是谁收起来的?不会是......是明儿吧?连衣说着看向铜镜里的自己,脸上越来越烫。
    舒清晚不以为意,嗯了一声。
    连衣当即就羞恼起来,转过身道:舒清晚!你......你这人怎么这样!那明儿不是知道......知道你房里有人了?不会还,还知道那人是我吧?
    明儿是我的人,她不会乱说的。舒清晚温柔地微低下身子,用手指抚了抚连衣因为羞愤而蹙起的眉心,何况那日,屏风后都是水,你觉得明儿会不知道我屋里有人吗?
    我总得让明儿进来先收拾,才能让下人进来换新的水,然后抱你去沐浴。
    天呐,这样明儿不就知道舒清晚在屏风后对她做了什么事,而且还知道那时两次沐浴中间隔着的那一个多小时,她们两个在干什么。
    还有今天早上,这么突兀的时间里舒清晚突然要洗澡,明儿肯定已经知道她们在房里的鱼水之欢。
    这以后她还有什么脸见明儿,这脸简直已经丢到九霄云外。
    连衣又气又羞,但又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怼舒清晚,只好气恼地转回身子,不再理舒清晚。
    舒清晚知道连衣脸皮薄,于是走到侧面哄道:好了连儿,是我错了,我那时不该在浴桶里弄你,也不该让明儿来收拾残局,你别生气了。
    你还说......!连衣羞恼地堵了一句,看着舒清晚那好看又带着歉意的眼睛,突然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
    那时屏风后她挣扎地厉害,确实扑腾地到处都是水,舒清晚若弄完她再去收拾,确实会累的够呛。
    但她又觉得自己拉不下脸,于是别扭道,算了,你好看你有理!
    说完连衣用手指戳了下舒清晚的额头,气鼓鼓的:哼!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我才不想理你!
    那衣服后来是你洗的吧?你要是让明儿洗,我就......
    连衣说着比了个威胁的手势。
    是我洗的,我怎么会让别人洗你的衣服。舒清晚露出一个微带羞意的笑容,温声道,你睡着后,我起来给你上完了药,然后去洗的。
    连衣的气总算消融:这还差不多。
    那叫声好听的来听听,叫的好听,我就原谅你。
    舒清晚的耳根也起了烫意,听话道:师姐......相公,你就原谅我吧。
    连衣果然被这软声软语取悦,没崩住笑了出来:这还差不多,行了,梳头去吧。
    看到连衣这么好哄,舒清晚心里也暖融融的,见连衣已经坐好姿势,她也跟着站起,继续为连衣束发。
    头发快梳好时,房门响了响是明儿的声音:小姐。
    连衣还没起身,也没来得及出声阻止,舒清晚就率先应了声进来。
    连衣想躲起来已经来不及,只听到房门吱呀一声,明儿已经朝着里间走来。
    听到舒清晚安抚她说的无事两个字,连衣只好继续坐回铜镜前,假装石像般一动不动,目不斜视地盯着铜镜,实际想起前面跟舒清晚争执的事情,脸颊悄悄透红。
    前面还想着以后都不要见明儿,谁知就这么中了墨菲定律,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明儿倒没有什么奇异的神情,仿佛透明人一样,端着洗漱用品轻声放在旁边的架子上。
    她全程低敛的眉目,对舒清晚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事情视若无睹,且对舒清晚在做的事情镇定自若,表现简直堪称所有丫鬟的楷模。
    舒清晚则比明儿还要淡定,动作自然地为连衣将剩下的头发盘好:吃食可好了吗?
    明儿福身一礼:就好了,奴婢让她们马上端来。
    舒清晚浅淡地嗯了一声后,明儿就知趣地转身,片刻后房门响了一声就关了起来。
    随着关门的响声,舒清晚手上的动作也已经完成,她俯身看着镜子里的连衣,柔声道:可以吗?若是不喜欢,我重新梳过。
    她们在外过夜,几乎每一次连衣的头发都是舒清晚梳的,早就熟能生巧,连衣又怎么会不满意。
    连衣应了声嗯,抬起双手搓了搓还有点热意的脸颊,看着铜镜里的舒清晚:看明儿刚才那样,她真的知道我们的关系啊?
    嗯。舒清晚道,你别担心,她不会说出去的。
    难怪之前她溜进舒清晚的房里,明儿出去搬救兵的时候,敢把舒清晚单独留在房间里。
    舒清晚还敢明目张胆地把她的衣服放在自己房间的柜子里,原来是这明儿早就知道舒清晚的事情,甚至可能知道舒清晚会武功。
    脸上的烫意传进手心里,连衣心里重新生出一缕臊意:不会说是不会说,但我能不能以后......以后都不见她啊。
    想到明儿比书城还详细她和舒清晚房内的细节,还有那屏风后的场景,连衣就觉得心里羞的不行。
    舒清晚浅浅笑了一下:好。
    连衣被舒清晚笑的心里更羞了,转身过来伸手去打舒清晚,奶凶道:你还笑!还不是因为你!
    舒清晚接住连衣的手,攥在手心里哄道:好,我不笑。
    哼!连衣假装凶巴巴,说点好听的。
    舒清晚乖巧道:师姐。
    连衣:不够。
    舒清晚继续:相公。
    连衣:还不够。
    舒清晚放软声线:相公。
    连衣:继续。
    舒清晚靠近一点:相公。
    连衣总算笑了:这还差不多,快过来相公亲一口。
    舒清晚: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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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章
    两人说说笑笑地洗漱完, 明儿就带着丫鬟将午饭端来。
    舒清晚知道连衣不大想见其他人,而且现在也不方便见舒府里除了明儿以外的人,就让明儿领着丫鬟把饭菜放到偏殿的桌子上。
    丫鬟们撤下后, 将房门关好, 舒清晚才带着连衣去往偏殿。
    连衣知道舒清晚说的随意弄一些并不会太随意, 参考上次过夜的早上第一餐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何止不随意, 那里面还有好几道菜是她喜欢的。
    闻着香味连衣才觉得前胸贴后背,迫不及待拿起筷子:晚晚,你们府里的厨子也会做这个菜啊,不知道有没有我府里的厨房做的好吃。
    连衣夹了一口嚼了嚼, 惊喜地又夹了两口:好好吃啊晚晚, 你们府里的厨师好厉害, 竟然做的跟我府里的厨师差不多。
    哎不对, 这应该就是我府里厨师做的,你把我的厨师都挖过来啦?
    没有。舒清晚说着坐下, 为连衣摆开小碗和勺子,这是我早上让明儿替我去阮府吊唁,顺便打听情况, 然后让书碟找你们厨房做的。
    原来明儿都替舒清晚去过阮府了。
    难怪舒清晚前面竟然让明儿直接进来, 都不要她躲,原来是明儿早就知道她在舒清晚的房间里,甚至还帮她从阮府打包了吃的东西回来。
    连衣想到明儿提着食盒离开的场景, 有点担心:明儿早上就去啊, 这样不会露馅吧?
    舒清晚摇了下脑袋, 往连衣面前的碗里夹连衣喜欢的菜:不会,虽然阮府秘不发丧, 但据说......安涟在院内哭了大半夜,周围的邻里早就知道你出事了。
    明儿回来说,她一大早去的时候,许多世家也派了奴仆去核实情况。
    其实,明儿可以晚点去的。连衣将舒清晚夹的菜往嘴里塞,嚼了两下道,不然显得咱们合作的太明显,虽然裴言枫也知道这明显是个套。
    看到连衣根本没有关注安涟,舒清晚心里莫名清朗一些:嗯,但我只是想,你早上那般不安,醒来吃些喜欢的东西,心里会开心些。
    原来是为了去阮家给她打包吃食,所以让明儿早上去的。
    想到舒清晚这么小心翼翼照顾她不安的小情绪,连衣心里晕开一片暖热,她甜甜一笑,朝舒清晚送出个飞吻:晚晚你真好,爱死你了。
    舒清晚被连衣的笑容感染,也浅浅笑开:无事,你开心我便开心。
    连衣埋头吃了个三分饱,才分出精力想其他事情:早上裴言枫可有带人去搞事?
    去了。舒清晚说着,给连衣舀了一碗汤,暗卫来报,裴言枫巳时刚过就带人去阮府,名义上说是吊唁,但却说非要见那尸首最后一面。
    连衣喝了一口羹汤:那看了没有?
    舒清晚道:看了,刚开始伯父伯母假装不同意,但后来裴言枫说的情真意切,伯母也就给他看了。
    他带的那人应当是仵作,据说还非要掰开那尸体的嘴巴,瞧瞧那里头有没有烟灰。
    连衣嗤笑一声:反正我们做过准备,又不怕他看,他要看就给他看好了。
    那看了以后呢?他没有无理取闹说要解剖吗?
    有。舒清晚边给连衣继续夹菜边说,不过据暗卫和明儿说,当时还有其他世家来的人,裴言枫也不敢闹的太厉害,只一口咬定林大哥肯定是死于他杀,他要为林大哥伸冤,请求到知州府请仵作解剖。
    舒清晚说完,稍顿又说:当时......安涟也在场,听说她态度强硬,坚决不同意解剖,若是有人要解剖那尸体,她就......一头撞死。
    裴言枫也怕面上闹的太难看,被人看出点什么,最后只能作罢。
    安涟此举她们完全可以理解。
    因为在封建社会里,若要死者安宁,就需全须全尾且体面地入土为安。
    按照安涟的角度看,自己深爱的丈夫被火烧死已经足够让她心痛,她又怎么舍得他被人拿去肢解解剖,无法保持身体完整地下葬。
    这行为倒让连衣有点感动,她高兴地直鼓掌:安涟这波操作牛啊,厉害了,裴言枫走的时候,应该脸黑成锅底了吧?
    舒清晚细嚼慢咽一口米饭,浅淡地应了声嗯。
    舒清晚两次提到安涟,表情都很是冷淡,连衣也察觉出来了:晚晚,你是不是还是很在意安涟啊,我没有喜欢过她,真的。
    我当初买她,除了因为她可怜,真的只是因为她与从前的你,有几分相像。
    舒清晚的心思被连衣挑明,她原本想装大度地说无事,但想起明儿回来给她形容的安涟悲痛欲绝的样子,她心里还是觉得仿佛生了一根刺。
    她憋了一会,还是如实问:连儿,安涟......你准备如何安置?
    如何安置?连衣说着支着手肘撑着下巴,边思考边说,还不知道,其实她生孩子那几日,我曾让母亲去跟她说,我愿意放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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