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看到刺客露出不相信的眼神,靠近舒清晚的身边道:怎么,不相信?那我今天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
    她说完就揽过舒清晚的脑袋,对着舒清晚的嘴唇猛亲了一口,然后扭头看着刺客挑衅道: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吗?
    刺客被连衣呛了一下,顿时有点面红耳赤。
    连衣嘲讽地笑了两声,靠近继续道:现在我们来聊点别的,你们一共来刺杀过我几次?
    刺客仿佛被刚才连衣亲吻舒清晚的画面噎到,一改刚才的侃侃而谈,装作置若罔闻地闭嘴不言。
    连衣将软剑架在刺客的脖子上,轻划了一条血口:怎么?现在不想活了吗?你刚才不是很能说,还让你们家小姐饶了你们吗?我现在给你机会说,说了我就考虑饶不饶你。
    刺客铁青着脸,依旧紧闭嘴唇,露出刺客应有的冷峻傲骨。
    连衣拔出旁边一个刺客嘴里的布条,用剑指着他:那你说,你们一共来刺杀过我几次?
    那刺客也不肯吭声,一副誓死不从的表情。
    连衣不信这个邪,她又拔了最后一个刺客嘴巴里的布团,威逼利诱道:换你来说,你要是说了,我就饶了你,放你一条生路。
    那个刺客似乎有些动摇,憋了一会,还是别过脑袋不肯回答。
    连衣冷笑了声,决定给这个刺客一点惩罚,她挥动手腕,将手中的软剑舞动翻飞,没一会,那刺客就惨叫连连,因为他的一张脸上此刻已经鲜血淋漓,被连衣的软剑割的面目全非。
    连衣继续逼问:几次?
    那刺客惨叫了一会,声音渐渐销声匿迹,还是不愿开口。
    连衣没了耐心,换了一个方法问:我一共被刺杀了五次,其实这五次里面,并不是全部都是你们,对吧?
    你们其实只来了两次,我新婚那次和今天这次,是不是?
    之前吐血的刺客表情微变,但却还是没有回答。
    连衣继续道:另外三个人在哪里?你这么想隐瞒,是不是跟你们一伙的?
    连衣早就发现,这三个人的身形虽然见过,但里面却没有她穿越过来那一晚,来家里刺杀她的那个人。
    那个人后来又来过一次,就是补交新品之后,她一路追着出了郊区,后来跟舒清晚一起对付的那次。
    而且她从阮连衣给她的记忆里隐约感知,当时刺杀阮林一的那三人与今天的三人也有所不同,那三人的武功似乎也比这三人高些,仔细对比就能看出差距。
    那刺客果然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冷声回复:一直就只有我们三个,没有其他人!
    好,那我问你。连衣敷衍地点了点头,你说一直都是你们三个,那六年前,刺杀我和我妹妹阮连衣的那三个人也是你们对吗?
    刺客没有正眼瞧连衣,冷哼道:自然是。
    连衣的声音突然庄肃起来,反声质问:好!那么那一次,你们是在哪里杀的她!你们又刺了她哪里!
    刺客嗫嚅两下,然后放弃,一副答不上来的模样。
    原来,你们有两拨人,而且你们两拨人还认识,呵呵!连衣再次把剑架在那个刺客的脖子上,冷声道,说吧,我留你们一个全尸。
    提起六年前的刺杀,舒清晚的寒意再也压制不住,她往前一步,把她手中的软剑也横在另外两个刺客的面前,声音比上连衣更冷几分:不想吃苦头的话,我劝你们还是老实交代。
    那三个刺客相互递了个眼神,吐血的刺客看向舒清晚,神情很是慷慨就义:小姐,我们没有完成公子交代我们办的事情,也没脸回去见公子了,这就不拖累您饶过我们,只求小姐看在我们为舒府办事的份上,保我们一个全尸。
    刺客的话音刚落,连衣和书城刚刚察觉情况不对,那三人突然就嘴角流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连衣看了眼书城,不解道:这三人怎么回事?
    书城往前两步,蹲到其中一个刺客的面前,掀开他的嘴唇看了看道:公子,他们自己服毒自杀了。
    服毒?便宜他们了。连衣气地用力踹了一脚尸体,这三人骨头可真硬,看来幕后的人有两把刷子。
    舒清晚盯着地上的尸体看了几眼,然后拿着软剑抬脚就出了房门。
    晚晚,你现在要去哪里?连衣把现场留给书城,紧跟舒清晚出门,她追上舒清晚道,晚晚,刚才刺客说的那些,你有没有想给我解释的?
    舒清晚没有分一个眼神给连衣,只面色冷峻地看着旁边的花草,然后摇了摇头。
    连衣的心里突然有丝不安:晚晚,你......你有没有,瞒着我什么事?
    连儿,我先回去,这些事情等我弄明白了回来跟你解释。舒清晚没有否认,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脚尖轻点,飞上阮家院墙,消失在深邃的夜空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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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舒清晚这一去, 四五日都没有动静,而且连衣外出也没有遇到过舒清晚,一时了无音讯。
    之前刺客说的那些事情, 因为没有得到舒清晚的解释, 在连衣心里愈加发酵起来, 愈演愈烈地让连衣也经不住胡思乱想。
    那天刺客的表现其实很是明显,一上来就将他们的背景倒了个干净, 无非是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他们不是舒清彦派来的,但因为某些原因,他们要把这些事情全部推到舒清彦的身上。
    第二个, 他们确实跟舒清彦有关, 或者真的就是舒清彦派来的, 但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 不得不老实交代,把这些事情严严实实都扣在舒清彦的头上。
    而且当时刺客说的那些内容, 话里话外都在替舒清晚洗白,证明舒清晚的无辜,总让人有种奇怪的错觉。
    连衣事后回想过程, 总算明白当时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是什么, 那就是这些话里有很微浅的故意成分,他们故意在她面前说那些证明舒清晚清白的话,想要引导她去探知什么事情。
    她不知道刺客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但他们却成功地让她不可控制顺着那个引子往里攀岩, 卸下对舒清晚的信任, 开始给舒清晚增加恶意猜测。
    她越是往深处去想,就越是觉得心惊, 因为有些不经意的细节在这些恶意猜测下,竟然逐渐开朗。
    这就让她不由自主地更是往下钻研,更是想要去揣测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她开始忍不住地猜测,假如舒府真的就是刺杀阮林一的幕后主谋,那么舒清晚在这中间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会不会现在的舒清晚根本就不是她以为的那个舒清晚,舒清晚在阮连衣死后一年多步入城区,她一个没有经历过世事的女子,是怎样一个人在舒府这样的龙潭虎穴里活下来的?
    她作为一个早已及笄的庶女,为什么舒府并没有将她许配给他人,反而会让她替舒府抛头露面,甚至手握舒府的大半生杀大权?
    而且这些年,舒府在她的手上,生意更是欣欣向荣,她又是如何带领着舒清彦那个生意废材,在世家之间杀出重围,稳居皇商之位?
    并且据连衣的观察,舒清晚根本不惧怕舒府里的其他人,更没有把舒清彦太过放在眼里,甚至之前生辰宴时,舒清彦的生母舒夫人面对她时都客气有加。
    舒清晚在这其中又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结合这段时间和舒清晚的相处,连衣不由心慌地想,和她同床共枕过的舒清晚,会不会早已黑化成她不知道的模样?
    她之所以得以幸免,是不是只是因为,她的灵魂装在阮连衣的躯壳里,而阮连衣是舒清晚儿时的执念,所以才逃过一劫?
    那除了阮连衣以外的人呢?
    比如阮林一?
    在舒清晚还没认出她之前,阮林一这个身份如果作为黑化后那个舒清晚的绊脚石,她会不会不留情面地配合别人除之而后快?
    想到这里,连衣的心跳都开始不规律起来,她无法控制地又翻出这一年多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将每件事情都调出来细细琢磨。
    她又沿着恶意往下猜想,极端地假设舒清晚与杀害阮林一幕后黑手是同谋,或者,最初刺杀阮林一的事件里,根本就有舒清晚的一份。
    这个念头一出,所有的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暗想如果舒清晚就是幕后黑手的同谋,那么品花大会阮连衣入水后,舒清晚去客房找她的行为就开始意味不明起来。
    那个时候,舒清晚已经和其他幕后之人确认她就是阮林一,所以已经决定当天晚上要派人来刺杀她,撇开阮连衣的感情因素不谈,下午舒清晚为何明明知道去客房是钟七七的陷阱,而她还义无反顾地去了?
    这种行为在她是幕后黑手的同谋角度看,很能明白她这么操作的意义。
    她自愿进入陷阱,意在洗脱嫌疑。
    也就是说,如果当天晚上,阮林一成功被杀,那么谁也不会怀疑下午还对阮林一关怀备至、甚至和阮林一有暧昧关系的舒清晚。
    她在众人面前如此操作,如果阮林一成功死去,那么她的嫌疑起码都会排在裴言枫后面,成为别人最容易忽略的那个人。
    如此想着,连衣又胆寒地想起刺客第三次刺杀的时候,她一路追着刺客出了郊区,到了舒清晚住的庄园附近。
    假设那个刺客就是舒清晚的人,那么完全可以猜测那刺客那时候并不是想去城东李少横的府邸,他自始至终会不会就是要到庄园去见舒清晚,只不过被她撞破?
    否则为何事情这么凑巧,那刺客就刚好停在那处庄园的附近,难道只是为了兜着她玩?
    如果这么想,那之后舒清晚配合她一起攻击刺客的行为就更是有理可依,因为后来刺客就是在和舒清晚对打的时候逃跑的,而且也是舒清晚告诉她,外面全部都是丛林,让她不用追刺客。
    如果这个刺客与舒清晚有关,那么这一切便都可以说的通。
    并且从那次开始,那个刺客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在这个刺客那次出现之前不久,舒清晚则刚刚确认了她是阮连衣的身份。
    这样猜想着,结合前几天刺客说的内容,连衣整个人都不好了,愈加相信那天刺客说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如果舒清晚真的与幕后黑手有关,那么后来刺客们声声维护舒清晚的话语就更是耐人寻味,连衣经不住猜测,那会不会是舒清晚对她的一次欲盖弥彰?
    会不会是舒清晚故意让这几个刺客把事情都推到舒清彦身上,然后洗白她自己?
    如此来看,就不难知道之前重重包围的三天,她们为何迟迟抓不到刺客,而这三个刺客的到来,也许是因为舒清晚终于知道瞒她不过,叫这三个炮灰过来送消息的。
    巧合的是,最后那一个爆料的刺客,几天之前,也是舒清晚亲自抓获,从墙上一脚踢下来的。
    把这些事情象征性地打通后,连衣如坠冰窟。
    虽然她的这些猜测并没有太大的依据,但全部捋顺之后,竟然有种让人细思极恐地吻合。
    连衣再也坐不住,趁着逐渐深邃的夜色,穿上夜行衣,就往舒府而去。
    她定要找到舒清晚,问问这些个匪夷所思的事情,否则接下来她只会寝食难安。
    这次的舒府不知怎么的,戒备竟然比之前森严了许多,连衣在舒府家的院墙外,硬是守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机会溜进去。
    连衣观察着来来往往巡逻的人,算着比之前多上好几倍,有一些家丁甚至还手拿家伙,很是严肃的模样。
    连衣守了大半个时辰,约莫是巡逻的仆人准备换班的间隙时间,连衣找到之前那棵枝繁叶茂的树木做遮挡,然后掩着身子悄然地落进院子里。
    她轻巧地躲进大树旁边的花圃后面,踩着巡逻家仆的脚步声往前挪动,然后一点一点靠近舒清晚住的房间。
    她在舒清晚房间外的盆景后躲了大约一刻钟,才等到一个巡逻人视觉死角的时间,然后翻身进了廊下,躲在柱子后面的阴影处伺机而动。
    舒清晚的房间没有亮灯,到处一片黑漆漆的,连衣仔细听着,也没有说话的声音,猜测舒清晚大概率并不在房间内。
    连衣找到上次她翻出去的那个窗子,趁巡逻的人刚走过,猫着身子伸手拨了拨缝隙,没想到窗户竟然没锁,很快就被她拉开了来。
    连衣又在旁边建筑物的阴影处躲了一会,顺便观察屋内的状况,见屋内确实没有动静,等到巡逻的人一过,她就迅速闪身,脚下轻点,翻了进去。
    屋内的陈设与之前的相差无几,连衣小心翼翼地掩好窗户,朝着之前记忆中的位置,往床铺的方向摸索而去。
    床上果然没人,被子与枕头都叠的很是整齐,显示着床上今天晚上确实没人在此休息过。
    连衣依旧脱了靴子藏在一边,然后摸索着放下床帘,躺在床上等着舒清晚回来。
    床上到处都是舒清晚身上浅淡的木兰之香,连衣闻着心情都好上许多。
    明明才几天不见,十来天之前,她和舒清晚还在阮府西院的厢房滚了一个多小时的床单,舒清晚身上那味道已经闻的很是满足,现在她竟然觉得这个味道有些久违,就这么闻着,心都安定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连衣等的都快睡着,这才隐约听到有人由远及近的声音。
    有一个声音在小声说话,柔柔弱弱的,连衣仔细一听,才分辨出这个声音出自舒清晚的丫鬟明儿。
    连衣赶忙悄声坐了起来,竖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接着便是房门被打开的动静,然后传来舒清晚有些疲惫的声音。
    连衣心中一喜,又听到明儿道:小姐,公子知道您回来了,叫您这会过去他那里一趟。
    舒清晚的声音带着点冷意:叫他自己过来,我累了,不想过去。
    明儿低低地应了声是,然后就传来了一阵出门的脚步声。
    原本舒清晚和明儿进来的时候,连衣就想等明儿出去之后,穿起鞋子,扑过去给舒清晚一个惊喜。
    但听舒清晚叫明儿去请舒清彦过来,连衣突然就不是很想出声,鬼使神差地想听听舒清晚和舒清彦会说些什么。
    听着舒清晚异于平常和她说话的语气,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觉得她如果就这么出去,一定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舒清晚的精神可能有些疲累,她进了里屋转到屏风后面,脱了披风,给自己换了一套干净利索的衣服,接着走到窗户旁边,推窗往阮府的方向望了一会。
    这样大约半刻的时间里,舒清晚一直愣愣地看着窗外,都没有察觉屋内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当然,连衣也在屏气敛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保持着一个动作未变,生怕自己发出点什么声音,会让舒清晚发现她的存在。
    舒清晚对着窗户外的阮府方向发了会呆,接着明儿便带着舒清彦进来了。
    明儿把舒清彦带到里屋,然后福身一礼,就悄声转身退了出去。
    怎的?我都叫不动你了,让你过去你还让我过来?舒清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隐隐的怒气,但似乎敢怒而不敢言,事情查的怎么样了?他那头可有什么动静?
    舒清晚兀自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声音很是冷淡:她没有动静,阿钱虽然供出你,但是演技不够逼真,她好像不大相信,而且我之前跟她说了,叫她等消息,她应该最近不会对你怎么样。
    而且阿钱他们都死了,现在死无对证,你怕什么?
    舒清彦也坐到椅子上,声音焦急了些:我怎么不怕?他现在都知道是我们做的了,以后难道还会放过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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