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郢的父亲曹建安身边就这一儿一女,奈何这女儿不由爹,儿子也不听话,成日里除了生事再没别的本事,这才将这无法无天的小子送到了军营。也是在军营里头磨砺了几年,年纪轻轻的如今挂着个军衔,曹郢才慢慢的变得沉稳下来,然而行事间那股子狠戾的作风却是从来没有消弭过。
    叶容臻平日里在他面前几乎不曾有有什么存在感,出去玩,也都是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哥。好看的人曹郢长这么大见的太多了,叶容臻并没有得他青睐的本事。
    今夜他也不过是看在李常洛的面子上来的。叶容臻大概为他的那位父亲跑断了腿。
    然而直到这会,曹郢才猛然发现,这叶容臻,除了长的好看,竟然这么招人眼珠子。
    兴头忽而上来了,曹郢也从来没想着憋着自己的必要。他这样的人,从来不会委屈了自己,于是委屈的,就只有叶容臻了。
    叶容臻身上都是酒精的味道,曹郢掐着他的脖子,拿膝盖抵住了他的双腿,将他摁的老老实实。他似乎很难受,又被他压着动弹不能,微微蹙起了眉头,唇上那女人留下来的唇痕还在,曹郢伸出手轻轻摩梭了一翻,忽而伸手按了下去,狠狠的蹂躏他的双唇,不一会儿便呈现出诱人亲吻的模样。
    第六章 混沌
    叶容臻身上都是酒精的味道,曹郢掐着他的脖子,拿膝盖抵住了他的双腿,将他摁的老老实实。他似乎很难受,又被他压着动弹不能,微微蹙起了眉头,唇上那女人留下来的唇痕还在,曹郢伸出手轻轻摩梭了一翻,忽而伸手按了下去,狠狠的蹂躏他的双唇,不一会儿便呈现出诱人亲吻的模样来。
    叶容臻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只看见了一双野兽一般的眼瞳。酒精的作用让他完全分不开眼前的重影是谁,他只能伸手推拒,然而在那人的禁锢下,所有的拒绝都成了欲拒还迎的把戏,他知道自己将要发生不好的事情,可什么才是不好的事情?
    混沌的大脑里毫无逻辑可言,反抗则是处于本能。
    曹郢将他的毛衣向上卷起,用案前头的红绳系住了他的胳膊,纤长的手臂便裸呈了出来,整个人透出了一种从来不曾见过的脆弱感。大脑里仿佛有什么失控了,曹郢抬起了青年的下巴,狠狠的咬了下去。
    温雪见到李常洛的时候,这个向来风度翩翩的青年目光猩红:你们经理呢?温雪被吓到了,她看着去而复返的李常洛,战战兢兢道:在后台
    叫他滚出来。他不滚出来,叫瞿殷滚出来。李常洛好像怒极了,便是装都不屑去装了,直到温雪带着经理过来,却见李常洛道:上边,曹哥常去的那间包厢,曹哥人出来了没?
    经理一头雾水:没见曹先生出来。
    李常洛险些咬碎一口牙齿。
    现在,我命令你,去开上边房间的门。
    经理脸色大变,然而眼前这位也不是他能惹的,陪着笑脸道:李先生, 曹先生的包厢我们哪里敢进去?这不是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吗?
    李常洛此刻风度全无,一脚便踹了过去,气急败坏的模样。经理连躲都不敢躲着:钥匙给我,我自己开,你再不给我,我现在就给你开瓢!
    经理哆哆嗦嗦的将钥匙给了李常洛,看着那人的背影,连忙拨了个电话出去:瞿老板,两个祖宗,在咱们的地盘上掐起来了!
    瞿殷来的很快,三十出头的模样,身量很高,相貌平平,眼底却有些精光,瞿殷开这家会所就是为了让这帮子祖宗快活,瞿家有的是钱,这会所这点小钱瞿家还不放在心上,他图的是人脉。如今这两个祖宗在他的地盘上掐起来,可不是了不得的大事。平时这边的事情他不怎么管,这一次,却是非来不可了。
    瞿殷问经理:怎么回事?他其实更想说,怎么招上曹郢了。
    曹先生这群人本来在高层上的包厢里,一开始就赶出来两个女明星,然后又都散了,曹先生却没走,这李先生又半路跑了回来非要开那间的门,这都什么事啊。
    瞿殷听了个大概便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无非就怕是李常洛的女人被曹郢压在里头了。
    他皱了皱眉头,问:上去多久了?
    经理哭丧着脸:这会该打起来了。
    第七章 砸伤
    没人想到这事情这么严重。
    从小到大开别人瓢的曹太子,今儿被别人开了瓢。
    动手的人不是李常洛,是叶容臻。
    叶容臻知道有人在对他做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他虽然迷迷糊糊的,却不愿意就这样束手就擒,伸手四处乱挥,带子挣开了,摸到一管子喝剩下的酒瓶,当头便砸了下去,曹郢满头都是血,一滴一滴的砸在了叶容臻的衣服领子上,曹郢目光发狠的盯着他,伸手便骑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本来分外旖旎的气氛,此刻全然是案发现场的情形。
    你他妈是个什么玩意儿?敢打老子?叶容臻伸手推拒着,脸憋的通红,放开我!
    曹郢不放,叶容臻抬脚踹了过去,曹郢躲了过去,又顶着满头的血死死将叶容臻压制住:你给老子听好了,今天还非让你听话不成!
    两个人在包厢里缠手缠脚的,到最后变成了斗殴,原先旖旎又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到底叶容臻的身手比不过曹郢,体格上也吃亏,受了伤又醉了酒,不多时便被曹郢单方面的控制,他抬起来膝盖便往叶容臻肚子上撞:今非让你服气不成。
    叶容臻的眼神很混沌,他只是凭着本能还击,如今被制服了,还是懵懂的样子,直到被曹郢又打了几拳头,才有那么丝丝清醒了。
    李常洛火急火燎的开了门,曹郢满头是血的模样仍然把他吓了一大跳,再看他身下虽然衣衫不整,裸着大半腰,但是看起来并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叶容臻,又松了口气,还好没让他得逞了,看样子只是被揍的惨了点。
    他上前拉曹郢:哥,咱们去找医生给包扎下。
    滚开,我就不相信今天还办不了他。
    哥,这两天不适合闹事!你家老爷子大选呢,闹出啥事不好。李常洛扯着他将人往门外推,先去看看你的头。
    到了这会,李常洛也顾不上叶容臻了,他看起来只是喝醉了些,曹郢明显更加严重,若是出了个好歹,砍了他都不够那一家子泄愤。
    瞿殷上来的时候,便见李常洛扯着曹郢往外走,曹郢捂着头,他这会火气出去了,终于觉得有些晕了,若不是李常洛扶着,整个人都要倒在地上了。然而看见瞿殷,目光森然:将里头的人看好了,等我出院了再来修理他。
    瞿殷自然满口答应,顺便对经理道:立刻开车将曹先生送到最近的医院。
    第八章 罪与罚
    瞿殷叹息,这曹太子是什么人,整个曹家金贵着,从小到大一根头发丝都没掉过的人,这一趟被开了瓢,看这样子,怎么着也得是个脑震荡,瞧着模样也不是李常洛打的,那里头一个女人,倒是好大的本事,整个四九城,就那一个敢给这位开瓢了。
    他进去照常想给点钱善后,纵然见惯了大风大浪,迈进去后却还是懵了。
    里头的人不是女人,竟是叶少,一身狼狈,衣衫不整,看起来被揍狠毒了,唇上颈上还有些被亲吻啃蚀过的痕迹。便是看了一眼,便再不敢看了。
    倒是难怪,那位太子爷会动心了。
    瞿殷只是笑。他这人惯常的逢人几分笑,人缘向来不错。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瞿二爷是怎么个毒辣的人,瞿殷当年砍人的时候,城里头那几个小霸王,还没出生呢。
    叶先生,曹先生吩咐过不让您离开这里,您看?
    说到底,他将曹郢抬出来,想来这叶公子也不大敢翻出什么浪花来。
    好。
    叶容臻道,他还是醉的,也许瞿殷说的话都没明白过来,又或者,他其实明白了,只是没有什么力气在应付他了。
    瞿殷自然巴不得这般处理,便将身后的温雪扯出来:叶先生,这段时间就由温雪伺候你着,这孩子嘴巴牢,放心不往外头传话。
    瞿殷将温雪留下后,细细将这事情捋了个头尾,不觉摇头笑了。
    这都是什么事。
    想必是这太子爷瞧着叶少生的好看动了些心思,也难怪当时李常洛急成那个模样。可人家叶少可不是寻常的小明星,说欺负就能让你欺负的,平时那可只有他欺负人的份。
    这些公子哥儿,可真是惯会胡闹了。
    温雪留在包厢里,替叶容臻敷着伤药。曹先生下手可真狠毒。一点都不留情面。叶先生这样好的人
    她话不曾说完,却听见叶容臻嗤嗤的笑我是好人?他声调有些怪异,在她听来,却颇含着讽刺之意。他仿佛在喃喃自语 好人不会和这些人混在一起的。
    可怜的丫头,你大概没见过几个好人。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眼睛里带着几分自嘲,温雪终于知道了,他眼底的轻慢,自始自终都是对着他自己。
    温雪笑了。也许他说的对,她长这么大,确实没遇到过几个好人,所以才落到这样的地步。
    可是她从来没有对生活失去过希望。
    温雪问他叶先生,你的手是干净的吗?她轻声的,偷偷的靠近他的耳畔,女孩子的香气包裹上来经理说,李先生手里,可是有几条人命呢。
    温雪知道自己这会不该说这些,大概因为这个时候的叶容臻,是醉着的,连带着她胆子也大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她距离他这样近。
    叶容臻歪着头,露出几分茫然的神色来见死不救,大概也算吧。
    他抬起头,仿佛在回忆什么前几年的时候,李常洛在我面前用烟头烫一个女人,像你这么大,后来,那个女人自杀了。换作没有喝醉的时候,叶容臻不会这样轻易便和一个小姑娘说这些话的,可是他夜里喝了太多酒。
    酒精让他的大脑遵从着本能。
    第九章 过去
    我没有帮她。喝醉的叶容臻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帮那个女孩了。
    事实上,叶容臻第一次见李常洛,便是在他山顶的赛车场上,那时候他刚刚从法国回来,还带着一身情伤。叶市长交代他要和这些人打好关系,所以陈灿叫他的时候他便去了,说起来,陈灿也算是他的高中学弟。李常洛玩的很疯,他是开赛车的好手,上了车踩了油门,所有的车便都落在了他后头,终点站着几个举着旗子的漂亮姑娘,车头就停在了女孩膝盖一寸的地方,那女孩倒是个胆大的,也不害怕,看着李常洛下了车,扑上去给了李常洛一个火热的吻,满山顶都是刺耳的口哨声和起哄声,那是叶容臻第一次接近李常洛的世界,危险而刺激。
    陈灿将他带到李常洛身边,他说,这是叶市长家的。李常洛一挑眉,笑了来者是客,玩一局,怎么样?
    怎么玩?叶容臻问他。
    李常洛便说劳烦叶公子站在这一一他手里指的地方显然是刚刚那女孩儿差点被撞到的地方。
    叶容臻这会也知道他存心为难了,他淡定的接过了女孩手里的旗帜,站在凛凛的风中,夜色让他的肤色显得更加白皙了。
    当时的李常洛就想,这叶市长看着也不是多么出色的容貌,生的孩子,怎么这么的
    他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词,招人。
    李常洛的车撞过去的时候,叶容臻笔直的站着,这一次,只有半寸。叶容臻全身都是冷汗,然而他还是站的笔直,瞧着李常洛笑,你看,我也能做到。
    叶容臻跟了李常洛很久,李常洛做什么事都不避讳他,后来他听说李常洛和另外几个公子哥瞧上了个小明星,那个小明星的公司拉皮条,将人就这么送上了畜生的床,女孩正是一朵花一样的年纪,被那些人没日没夜的糟蹋。那时候他刚替那女孩说了两句话,李常洛便嘲讽地看着他叶容臻,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叶容臻没有自知之明,他是家里的唯一的孩子,从小到大被寄予厚望,干净又笔直的长大,全然不知道自己跟在李常洛身边,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等到他亲眼看到李常洛一边笑着和他说话,一边将烟头烫在了那可怜女孩的手臂上,女孩红着眼睛胆怯的看着他,眼里有求救,却不敢说话。他狼狈的别过了头,他救不了她,甚至没有能力阻止李常洛。那画面便定格在了漆黑的深夜里,叶容臻的梦里,狠狠鞭笞着他的心脏。到了最后,李常洛对他的态度渐渐改变,他慢慢的能在他跟前说上话了,那个可怜的女孩儿,却自杀了。
    叶容臻在这样的圈子里呆的久了,就是一张白纸,也什么都知道了。只是知道和看在眼里,发生在眼前,又是全然不同的概念,李常洛那时候德行留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之后跟着他再见了什么也不稀罕了。因着这些事情,李常洛后来对他再好,他也始终觉得隔着一层,无法真正交心。
    这样一比起来曹郢还有些底线,只是到底不过是曹家比李家位高权重,更爱惜羽毛罢了。叶容臻迫于叶家,生生折下了自己的头颅。他有漂亮的学历,离开叶家,离开这个圈子,到哪里都能过的不错,可是他放不下叶市长的嘱咐,当年那个死去的女孩子,从此变成了他心底的一根刺,让他只敢在喝醉了的时候提起,然而真正逼死她的人,却毫无内疚可言。
    叶容臻嘲讽的笑:我早就和他们一样了。他一身酒气,眼瞳发红。
    温雪在心里轻声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可是她没有说出来。
    叶容臻仿佛很累了,就那么就着沙发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无端显出了几分悲哀之意。
    温雪拿了毯子盖在了叶容臻身上,看着他熟睡的眉眼,轻声道,希望你有一个好梦。
    叶容臻醒来的时候,昨日发生的事情已经忘了个大半,依稀记得的,便是有个女孩儿在他耳边轻声说,希望你有个好梦。
    昨天曹郢一一
    他喝醉了,似乎莫名和曹郢打了起来,然后进来个姑娘,他拉着人家的手乱起八糟的说。
    说了什么?
    曹郢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要打他?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有什么炸裂开。
    你他妈是个什么玩意,敢打老子?
    再次睁开眼睛,叶容臻的神色一片惨白。
    温雪进来的时候,叶容臻在笑,不像是昨夜里喝醉了的嘲讽一样的笑,有些凉薄,有些绝望。
    温雪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虽然那天发生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但是她从来没有在叶容臻面前提过。
    叶先生,您?这日温雪进来的时候,便见叶容臻准备出门的样子。
    曹先生住院这么久,说到底是我害的。
    我不应该看看他?
    可是曹先生走的时候吩咐过,只怕老板也很难做。
    你告诉你们老板,今天过了,便是放了我也没人会怪罪他了。
    温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然而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没有立场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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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他的白月光
    曹郢忽然有些扫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俯**子,一口咬在叶荣臻唇上,仿佛爱极了那唇瓣上沾染上红色。
    今儿放过你。曹郢伸手在叶容臻腰上掐了把,明显感到叶容臻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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