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芝有些心动,符阵吸收灵脉精华,能孕育出数量非常多的好东西,随便去一趟都能小赚一笔!
    云芝芝问:这个符阵很凶险吗?
    闻西海远远地看了眼墙上的字,他视力极好,很远就能看清:品级为第二地仙符阵,不难,有一定门槛,属于那种比第三简单一点,还没让有能耐的修士看得上的符阵。
    闻西海:前辈要报名吗?
    云芝芝:报。
    她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是灵石。
    云芝芝转头朝骆危看去,想问下他有没有意愿。
    闻西海忽然说:符阵的最低门槛都得是炼气五层以上,你这位房东恐怕去不了。
    云芝芝:谁定的门槛?
    闻西海:当然是掌管符阵的那帮人,青衍山的诸位长老?
    云芝芝啊的一声,又看了一眼骆危,眼里好像在说那我没办法带你玩了。
    接着云芝芝对骆危说:你有什么想要的材料吗,我说不定可以去符阵找一找给你带回来。
    骆危摇了摇头,不用。
    云芝芝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骆危是剑修,不如查阅一下资料,看看能助剑修修炼的材料都有哪些。
    骆危瞥了眼墙上的那张纸,若有所思。
    在他的计算中,却觉得荒水符阵不该这个时候开启。
    每年十方符阵开启的时间是循环的,在低阶的修士眼中看来,符阵开启时间好像每年都会改变。其实它们是有一套难以撼动的禁制规律,这个规律主导着大陆一共三百六十处的符阵开启的时间。
    荒水符阵明显早了十天开启,恐怕里面已生异变。
    骆危偏头看了一眼正在填报名纸的云芝芝,忽然觉得,是不是把自己的修为等级卡得太死了。
    应书凡窝在书阁里埋头翻书,从角落里翻出一本厚厚的符阵纪辰记。
    这本书里记录了所有符阵开启的时间,他看了眼荒水符阵前几次时间,确实这回提早开启了。正思索着,袁卜进来问他:师父,荒水符阵要不要收回去?
    应书凡想了一会:不用,开的时候我去看看就行。
    没必要收回去,断了别人的财路。
    不过符阵违背禁制规律提早开启,确实该去看看。
    青衍山有收回符阵的进入权,让其他修士不得进入。
    修真界大陆上三百六十个符阵中,二百八十个高级符阵都在青衍山的绝对控制中,不是青衍山的弟子不得进入。而剩下八十个低级符阵,青衍山有权让散修禁止进入。
    可以说是符阵界绝对的垄断地位了,青衍山下属千家门派,各方势力都效忠青衍山,它也的确有这个资格和实力。
    因此有能力的修士,都想加入青衍山,拜入各个门下,既能享受着其中的福利,又能有更广阔的上升路径。能进青衍山,简直就相当于进了修真界的体制内。
    只不过这代青衍山的剑主啊,完全是个撒手掌柜。
    应书凡揉了揉太阳穴,十方符阵最近开始不太稳定,如果情势恶化下去,他该怎么劝剑主回来管管?难啊,真难。
    云芝芝填完报名表,确认必须炼气五层以上才能报名,遗憾地叹了口气。
    回家路上,她问骆危:你距离炼气二层还差多少?
    骆危:还早。
    云芝芝:唔炼气二层很难吗?
    她不清楚修士怎么看自己修为的,是不是心里会有点谱,知道自己离突破有多久。
    骆危:不难,不太想修炼。
    云芝芝:哦。
    云芝芝看他心不在焉,猜他对修炼似乎也没什么兴趣,便没说什么。这修真界,不是所有人都一心修道,努力提高自己修为的。大把人只是在幼时引气入体后,一路躺平到晚年,活得自由自在,不受约束,不会病痛中渡过余生,死生由天。
    毕竟现在是自千年前各派势力联手把一整个魔域封印在诡道境内,再创造出覆盖整片大陆的十方符阵来提供压制的灵能后,创开的和平盛世。
    魔域消失,修真界从动荡变成了如此平稳的时期。
    所以修士们大多也过上了小富即安的生活。
    只不过仍然有季幽沉这样的魔族后裔,是当年的漏网之鱼,总想让魔域重现于世,开始不停搞事,祸乱修真界。
    云芝芝回忆着剧情,随着她慢慢融入了这本书创造的世界里,她也逐渐记起原书曾被她跳过的一些基础设定。那些本该不在她记忆里的东西,却一点点出现了。
    有一种这个世界在慢慢接纳她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过渡章~
    第十一章
    准备去符阵的前十天里,云芝芝开始着手攒灵石,磕灵石,清灵府。天天从早上忙到晚上,每天累得跟狗一样瘫在床上,而海星就会跑过来舔舔她的长发,用爪子碰一碰她的脸。
    云芝芝翻了个身,吸了一阵猫毛,在海星发出拒绝的喵呜声后放开它。
    她的灵府又回到了前几天的状态,代价就是这几天都是日光,写完灵符后就没剩灵石了。最糟心的是不管她灵府已经有多干净,脑袋里绵绵密密的针扎感都挥之不去。
    云芝芝第四天没睡好觉,已经接近崩溃了。
    她体力尚可,灵力充沛,就是被这头疼搞得意识涣散。早上见到骆危后语气都带抖的:早啊~~~
    骆危脚步一顿,看了她一眼。
    云芝芝立刻闭嘴,眨了眨眼,摆出一副健康状况良好的样子。
    这几日骆危都会陪着她去集市卖灵符,好像从那一天开始,他们就有点儿形影不离的感觉。云芝芝也关心骆危吃药的状况,得到的答案是药效非常好,他恢复的非常快,现在哪哪都不疼了,身体倍儿棒。
    云芝芝心说,你把剩下的药给我吧,我来吃。
    今日摆摊的时候,云芝芝的眼皮疯狂打架,最后不敌困意,靠在一旁睡着了。
    在这样人来人往的热闹集市中,云芝芝第一次毫无防备地睡过去。她拧着眉闭着眼,因为每回睡觉灵府里的针扎感都会比清醒时放大,所以连日的噩梦让她不自觉在入睡时皱眉。
    闻西海看了眼熟睡的云芝芝,扭头使劲跟骆危打眼色。
    一旁的骆危:
    闻西海悄声用传音术问骆危:前辈最近特别累吗?这搁大街上都睡着了。
    骆危没理他。
    闻西海:得,我就知道。
    这几天骆危几乎不跟他交流,只在云芝芝说话的时候会感觉到他在听着,云芝芝叫他的时候他才应。
    你说他们俩没点特殊关系,闻西海都不信。
    骆危看着云芝芝皱着眉闭着眼的侧颜,忽然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指尖汇聚了些灵力,带着些微的热度,慢慢从云芝芝的灵台进入。过了几秒,骆危收手,现在轮到他皱眉了。
    云芝芝的灵府,他之前从未接触过,刚刚决定试探了一下,发现手感很不对。
    她有着厚厚的灵府外壁,仿佛长着倒刺,骆危的指尖进入的时候,像是被数千细针扎了似的。一般修为高的修士灵府外壁,像一层坚硬的光滑外壳,而不会像云芝芝这样细刺外露,永远的具有攻击性。
    说明她的精神已经在某种极端的边缘,这种时候如果贸然进入,很可能会直接疯了。
    骆危沉思片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闻西海从刚刚就一直偷瞄骆危的小动作。
    在他这边看来,就是骆危随手去抚平云芝芝皱着的眉头,然后心有忧虑一般蹙眉收手。
    闻西海完全察觉不到骆危刚刚其实做了什么。反而他心中有个不正经的猜想:会不会是这个小兄弟暗恋前辈。
    过了一会,云芝芝才揉着眼睛醒来。
    睡了等于白睡。
    做的噩梦跟恐怖连续剧似的,居然还能接上今早梦里的剧情。她觉得真让她连看十几天恐怖电视剧都比这样强,沉浸式做梦也太吓人了。
    旁边闻西海见她醒来,语气带了点担忧:前辈,很累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
    云芝芝强撑着精神,像一名上课勉强听讲的学生:还好,就是昨晚没睡好。
    闻西海压低声音,其实大家都能听见:那你也不能让骆兄担心啊,刚刚他还皱着眉摸你额头呢。
    云芝芝一愣,看向骆危。
    在云芝芝有些意外的表情中,骆危特别配合地点了点头,我们回去休息。
    临渊季府,里室。
    季川泡在一缸药水池里,面色蜡白,像一个将死的病人。过了一会,他忽然暴起,伸手重重拍了一下药池水面,溅得水花到处都是。
    他阴沉着脸从缸内站起,抬脚踩在外面铺满布料的地面上,随手打了个响指,四周黑暗处的傀儡便开始走上前为他更衣。季川长长呼出一口气,放松四肢,他刚穿好里裤,周围的傀儡忽然不动了。
    季川的伤没有好全,反应还有些迟钝,过了几秒才准备开始呵斥:动作
    脖子上感受到一阵冰凉。
    锋利的剑尖抵在季川的喉咙处,骆危持着一把泛着白光的剑,闭嘴,别动。
    季川看不见,那日七窍流血后,视觉一直没恢复。听到骆危的声音后,季川的脸色瞬间由白变黄,现在又成了恼怒的猪肝色。周围歪七扭八躺着数十具傀儡的尸体,每一具都被剑气割裂成尸块,泛着腥臭味。
    他居然能找到这里来!
    季川想起刚刚才焚毁的镜子,暗恨自己没早点烧掉!
    骆危看了一会季川,好像透过他无神的眼睛看向别处,随即伸手蛮横地伸进了他的灵台中。
    季川发出巨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季府。只不过季府其他的不管活人傀儡,此时已经成为骆危的剑下亡魂。没有任何人能回应他。
    骆危像是捞什么东西似的,翻找了半天,在季川翻来覆去痛苦的呐喊中,从灵台中扯出一条又黑又长的条状物,黑长条上魔气翻涌,是直接从季川灵府里扯出来的。
    骆危一剑斩断了黑长条,黑长条断裂的瞬间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同时季川爆发出比之前更加痛苦的尖叫声,浑身倒地蜷缩在一起。
    你!我恨你!我他娘的要杀了你!季川捂着脑袋胡言乱语着。
    他灵府外壁未好情况下,被人强行侵入灵府并扯了条东西出来,好像脑内某种联系忽然断了,让他现在疯傻癫狂,无穷的恨意在心中蔓延。
    骆危收剑,没什么感情地说:我不杀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杀不了我!你不能杀我!季川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但我一定会杀了你!为我娘报仇!为他们报仇!我一定会杀了你
    骆危低头,看他像条蠕虫一样滚着,现在你的灵府受到重创,去找季幽沉,只有他能救你。
    季川吐了一口鲜血,又接连不断骂了好几句。
    骆危把从偏房拿来的剑撂在季川旁边,拂下衣袖转身走了。
    骆危心中嗜血的疯狂如困兽般悸动,他仰头看了眼天当中挂着的弦月,开始慢慢地在季府外的园林里踱步。
    他浑身是血,走到哪里就会拖出长长的血印,像在白宣纸上书写刻画一般,染红这片地。
    一圈又一圈,直到血液干涸发黑,朝阳升起,阳光照亮了灰寂的季府。
    他恢复冷静后,才从临渊季府离开。
    云芝芝难得睡了好觉醒来,醒来后发了一怔呆,看向窗外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
    雨滴打在竹叶上发出好听的嗒嗒声,温度稍降,远没有前几日的闷热。
    灵府内的隐痛已经没有了,云芝芝第一次感觉灵台如此清明,看什么都这样舒心。她高兴地回到灵府里,发现魔纹并没有蔓延过来,好像停止了扩张,而且清理起来也没有前几日那样累人。
    她以为是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从灵府出来后,开心地抱着海星转了两圈,一蹦一跳下楼去了。
    今天外面下雨,摆摊停业一天。
    她抱着海星在竹林里慢慢散步,用灵力罩住自己不会被雨淋。
    每到雨天她就有一种在外走一走的冲动,尤其是这样幽深宁静的竹林,雨打竹叶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她总算明白古人为什么那么爱写雨,爱写竹了。
    许久没跟主人出来遛弯,海星发出兴奋的喵喵声,小腿一蹬就跳进草泥里,特高兴的躺在地上蹭了蹭,蹭了自己一身黑泥,一身漂亮的橘毛全部变成一坨坨棕毛。
    云芝芝:
    你是猫又不是狗!
    雨停了后,云芝芝抱着好似在泥里腌过的小海星正回屋时,看到了才回家的骆危。
    骆危又换了件她之前没见过的衣服,敏锐的云芝芝瞬间闻到了他身上一丝血腥味,可眨眨眼,那丝味道又没有了。
    啪!
    骆危面无表情地忽然在她面前拍了下手。
    云芝芝:?
    骆危:蚊子。
    他伸手甩了甩,把那只看不见的蚊子甩掉。
    原来血腥味是蚊子身上的?
    云芝芝立刻紧张:糟了,我最招蚊子咬了,最近是不是天热又忽然降温,蚊子变得多了起来啊。她开始琢磨着有没有什么驱蚊的灵符可以写一写。
    你,骆危出声打断了云芝芝的思绪,他眼光在她身上扫了一下,陪着猫在地里打滚了?
    云芝芝:!!
    云芝芝:才不是!是海星自己爱打滚,打完滚还爱往我身上钻,抹的我身上到处都是。天地良心,她很爱干净的。虽然没钱买多余的衣服,但每天都会花些灵力在清洁衣服上,她真的很爱干净的!
    骆危拖长了哦的音节,一副你就算在地里打滚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的表情,转身回屋子里了。
    云芝芝跟了上去,在他身后故意用很大声教育海星:今天,我必须用水给你洗澡,我不动用灵力了,让你感受一下大自然水的馈赠!
    骆危听着后面的动静,无声地笑了一下。
    云芝芝写了三张水符,一张张在海星面前摆开,指着它被泥土花了的半张猫脸说:你看,这就是你的命运。
    海星喵呜喵呜叫了两声,叫声听起来十分不服气。
    一个可爱的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无非是把主人浑身染的到处都是泥巴,然后自己在一旁舔自己身上的泥巴。
    云芝芝摁住它的嘴:不准吃泥巴!
    海星:呜呜呜呜!
    她在屋子后院给海星洗澡,旁边有一小池泉水。手中的水符就像一个无线水龙头,从泉水里引水,然后像花洒一样冲出来。
    这也是她灵机一动,创造出的独一无二的灵符。
    海星不怕雨水,却有些害怕这种呲着水的灵符,几次想要逃跑,都被云芝芝把它摁回来继续洗。
    云芝芝边洗边安慰它:我这灵符引出的可是温水,多舒服呀,你要是害怕我还能把档调低点。
    海星:喵喵喵!
    云芝芝:好好,我调低了。
    海星:喵喵喵喵!呜!
    云芝芝:看,我调低了,水量变小了,是不是不怕了。
    海星这几天也长大了,而且个头窜的非常快,跟成年猫的体型一样大。云芝芝把它结成团的毛一根根撸平,冲刷干净,然后在海星喵喵的抗议声中准备去冲洗它的尾巴和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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