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星见她要摸它屁股,大叫一声撒腿跑了,这次跑得格外坚定且迅速,云芝芝甚至来不及抓它。
    泉水离屋子还有段距离,可海星动作敏捷,跳得也特别高特别远,唰唰唰三下,几秒内就从泉边上猛地扎进一楼的窗户里。
    云芝芝张了张嘴,眼睁睁看着那只浑身带水的猫窜进了骆危的房间里。
    里边传来一阵东西翻倒的声音。
    几秒过后,骆危头顶着一只湿哒哒的猫,从窗户边上面无表情地探出头。
    云芝芝甚至看到了海星故意用湿漉漉的尾巴拍打骆危的脸孩儿啊!你怎么还这么讨厌人家!她连忙跑过去,把海星拽过来,然后看着每根头发丝儿都在滴水的骆危,尬笑了两声,特意放轻声音,柔柔地说:房东,海星不听话,我待会教训它,您这头发我给您吹一吹?
    作者有话说:
    云芝芝:海星!我不宠你了!
    海星:喵呜!
    云芝芝:除非你学狗叫!
    海星:汪汪!
    云芝芝:?
    第十二章
    云芝芝以前为了护理头发,看了网上很多关于吹头发怎么吹,手怎么摆,风什么时候是热的,什么时候是冷的,才能把头发吹得又蓬松又顺滑,还一点都不炸毛。
    她现在回忆着那些技法,用灵力操纵风,企图把自己的手当做一个非常好用的吹风机。
    甚至是一个带净尘术的吹风机。
    骆危散下头发后,还挺长的,能到腰那里。云芝芝先从根部往下吹,然后一边摆手一边拨弄着他的头发,忽然有一种梦回大学寝室帮室友吹头发的时光。
    云芝芝摸着头发,心想这发量可比室友的好太多了,发质也又顺又黑,额前的碎发随便一吹还能这么有型。如果是剪成短发,那也是隔壁校园男神级别的人物,就连他现在的扮相来说,在镜头前也是很打眼的那种。
    不仅帅,甚至还带着她那个世界绝对没有的神仙气场。
    简而言之就是,帅得仙里仙气儿的。
    云芝芝操纵的风忽热忽冷,一会大一会小,骆危闭着眼睛,耳边听到的都是呼呼声。
    明明一个净尘术就能解决的,云芝芝不知道哪里来了兴致,捏着他的头发开始摆弄。
    骆危哪里懂云芝芝心里对头发的护理要求,只觉得她在玩。
    而且,这风吹得意外地能让人放松。
    骆危早就通过云芝芝的镜子找到了季川的藏身之处,却没急着动手。每回动手,沾染太多的血,他心里的疯狂就会蔓延滋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平静下来。
    甚至是到现在,他的灵府内都是一片躁动的杀意,不得不刻意压制。
    云芝芝操纵着风发出的声音很特别,不像清风吹过空谷那般自然,有着低沉的呼啸声,反而平息了他心中莫名的躁动。
    他听见云芝芝忽然说:这发量真多语气带着十足十的赞叹。
    骆危想起云芝芝的垂腰长发,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羡慕自己。
    没等他多想,云芝芝又一句感叹:这浑圆的后脑勺,真好看。
    这回骆危无语了。
    云芝芝手下动作不停,脑子却开始跑偏,有了些倾诉的欲望:我妈妈说后脑勺圆的人有福气,教育我不要听奶奶的,不要把头睡扁。她们俩经常吵架,从小就听着她们俩吵。
    云芝芝回忆起遥远的事情,不知怎么忽然想跟骆危讲一讲。这一刻她有些理解理发师,果然他们是太无聊了才喜欢跟客人东扯西扯。
    骆危也很体贴的,闷闷地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云芝芝继续说:后来妈妈不在了,我奶奶把我接过去,发现她做的事都是按照我妈妈曾经嘱咐的那样去做。
    云芝芝评价:我奶奶真是个老傲娇。
    骆危:傲娇?
    云芝芝:就是口嫌体正直。
    骆危:嗯?
    云芝芝一本正经地胡编:这是我们家的说法,意思这人嘴上说的嫌弃,但心里很喜欢。这种性格的人,就叫做傲娇。
    骆危点点头:原来如此。
    骆危:我没有亲人,没遇见过这种人。
    云芝芝手上一顿,放轻了声音:我也没有了。
    骆危觉得那不一样。
    他从最开始就没有,而云芝芝是曾经有过。
    修士的寿命漫长,安去也是好的。
    他听着云芝芝这样说,猜出她的亲人应该都是寿元尽了时去的,因为她提到过去的亲人时没有任何执念,如果是带着遗憾走的,她的声音不该是这样平静。
    是啊。云芝芝用手梳着骆危的黑发。
    寿命漫长么。
    头发吹的差不多了,骆危不说话,云芝芝说完那些话,也觉得不合适再说下去,就沉默着。
    云芝芝手是温热的,捋发丝时不小心擦过骆危的耳尖,才发现他的耳朵这么冰。
    要不是海星在一旁的禁制里一直喵喵叫,还叫出一种委屈的声调来,这气氛本该是安静的。
    海星想逃离禁制,因为那里贴着吹热风的符,拿来烘干它的毛。
    明明都是被吹毛,两边一对比,人骆危就很乖很安静,特别配合。
    云芝芝忽然想笑,明明今天是给海星洗澡,最后却在这给骆危吹毛。
    吹散后,骆危额前一圈蓬松的碎发,没打理时,几乎盖住了他半张脸。
    耳尖略过指尖温热的触感,带了点痒,骆危不由得僵了一秒,云芝芝的手已经去摸他的头发了。
    他伸手揉了下眼睛。
    云芝芝觉得是那些碎发痒着他了,准备去帮忙把他刘海往后面吹一吹。她真的在很用心当一名合格的理发师,瞧,现在她都准备用热风给他定个型。
    这样站在骆危身后就有些不合适,云芝芝绕到骆危面前,稍弯了下腰,去把那几撮有型的碎发吹到合适的位置。
    骆危忽然说:你在干什么。
    云芝芝:嗯?
    她正伸手把头发往骆危的而后捋,听到声才发现,骆危的气息近在咫尺。她抬眼,对上了隐在发丝下琥珀色的眼。
    他俩离得特别近。
    云芝芝猛地直起腰,带着一阵风,吹乱了骆危刚起的发型,
    云芝芝这一心二用,一会想着自己过去的事儿,一会感叹骆危的头发去理发店那都是抢着要收,不知不觉就
    骆危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手抓了抓头发,微湿的头发很快变干了,他没像平时那样把头发束起,松垮的落在肩上,在云芝芝看来就特别帅。
    云芝芝心里再次怀疑自己刚刚其实是被美□□惑才不自觉贴那么近。
    还没睡醒?
    啊?云芝芝一懵,才反应过来,才不是,昨晚睡得可好了,刚刚是我不小心走了下神。
    骆危抬手摸着自己的耳尖,注意点却在前面那番话:睡得好就行。
    云芝芝含混的嗯了一声,讪讪地跑去把海星抱起来,挺好,毛都已经吹干了。
    她顺着骆危的话往下说:是啊,过几天要去符阵了,必须要休息好。
    怀里的海星此时特别不安分,不让云芝芝抱它,明显有小情绪了。
    云芝芝感觉自己被抓了一下,手一松,海星就跳出怀抱跑掉了。
    这小崽子真闹腾。
    居然还把房东房间里的东西撞倒了。云芝芝叹了口气,自觉跑去把散落在地的书籍卷册都放回原处,然后她发现有一把木剑挂在床头。
    云芝芝:对哦,骆危身为剑修,却用的木剑?
    想到骆危疏于修炼贪于清闲的本性,很可能他不善使剑,只好以木剑先作为初学者练习。
    骆危见云芝芝盯着那把木剑盯了一会。
    不知道她在脑补些什么。
    那把木剑材料是上古贵木制作而成,用来压制煞障杀意的。这种质材本来是给无尘剑做剑鞘用,骆危觉得不错就找来制了把木剑,一直用到现在。
    云芝芝没多问什么,在离开房间的时候,她拽着海星的爪子,朝骆危摆了摆手,笑着说:等我去符阵给你挑些好东西来!等我!
    骆危被云芝芝的笑晃了一眼,垂下手,看着云芝芝离去的背影。
    她刚刚所说的那些,他体会不到。
    骆危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他甚至连自己的生母都没见过。
    他忽然想笑,她是把他当做亲人一样对待了吗?因为自己被这样爱过,所以才能这样理所当然照顾着别人,自然地没有任何芥蒂。
    骆危第二天拉开门,发现门上贴着好几张灵符,随便用了一张,它能吹风,还发出呼呼的声音。
    云芝芝看出来他很喜欢这种声音,以为他修为不够,不会,于是特意写了几张灵符送给他。
    骆危听了一会,把剩下灵符放在一旁,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只喜欢那种声音。
    他那天见她,发现这个壳子好像换了个人,但他不怎么关心。云芝芝的避音符对他没用,他听完了那天她跟季川的对话。
    后来她在外面竹林绕了三四圈,让骆危奇怪,一个会夺他人舍的修士,怎么这点法术都看不穿。
    现在,他反而觉得云芝芝该是这样,一个特别说不清,却觉得做任何事都理所应当的一个人。他对她的疑惑和怀疑都好像沉下去了,浮上来的更多是好奇和探寻。
    用废的灵符将会化为烟尘散去,骆危手指轻拢,把那些烟尘收在掌心里,慢慢看着它们逐渐消散。
    随即手指微张,一张崭新的符纸又重新出现在掌心中,上面的笔触与云芝芝写的分毫不差。
    只不过它只是一张符纸,上面没有半点灵力。
    骆危仍然把它收好了。
    第十三章
    雨后的小路,有股青草香。四周树枝上挂着藤蔓,开出了一朵朵小白花。
    云芝芝走在骆危后面,心情特好的欣赏路边的风景。一路好心情持续到平日里摆摊的地方,她现在这里也有两把软椅一张桌子,虽然还是露天,条件却比之前好太多。
    她瞥一眼旁边,发现闻西海没铺八卦图,居然改人体穴位图了。
    云芝芝:真的在学医修啊。
    闻西海沉迷于一本草药学,听到声抬起头,是啊,说到做到,诶,你怎么今天这么早。
    云芝芝:早点回家修炼,万一我能突破呢。其实是早点回家清灵府,不然这辈子都突破不了筑基。
    骆危从云芝芝身后晃过,坐在一旁,动作自然随意,有着平日里一贯的旁若无人的态度。
    闻西海已经习惯了,他没觉得有什么,继续跟云芝芝聊:这不是抓紧补课,早日悟得医修真谛,三日后的符阵还能派上些用场。
    云芝芝笑了,杏眼微弯,像个可爱狡黠的小狐狸:地仙符阵而已,我带你飞。
    骆危坐在她身边,抬手撩了一下刘海,不吭声。
    他忽然觉得空气有些闷。
    闻西海一时被颜值冲击的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一会才幽幽道:是你筑基圆满,对你来讲确实轻轻松松。
    然后转过头哀叹一声:有天赋就是好啊~
    对云芝芝的修为来说,起码三级以上的符阵才有些挑战。修真界内的修为压制是非常严重的,所以只要把修为堆上去,就跟买了氪金装备的人民币玩家一样,操作就算菜但是输出还是高。
    她真的就是抱着满地捡宝贝的心态去符阵的。
    集市跟以往一样热闹,人来人往,只是来到云芝芝这里的买家比前几天肉眼可见得更少了。
    云芝芝闲得无聊,看天看云,再看看街景,随后转头,不经意间发现骆危有撮头发翘起来了。
    骆危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束发,及肩长发,几缕发丝随意勾在下巴处,刘海略微遮眼,脸上带着困倦,眉目慵懒。
    云芝芝心里一跳,总觉得他这样有些呆萌?
    尤其那翘起的一小撮呆毛,特别配,显得他特别可爱。
    下巴小尖,鼻梁挺拔,睫毛特别长,这样清秀亮丽的外型,实在是,太,纯,了。
    云芝芝越看越觉得,他长得像是只有那种漫画里才会出现的美少年。
    骆危忽然抬头看向她。
    云芝芝看进他柔和的琥珀色眼睛,甚至忘了眨眼睛。
    嗯?骆危声调带着点鼻音,懒懒散散的,把云芝芝奔向二次元的思绪拉了回来,怎么一直盯着我?
    咳。云芝芝抬手就给自己脑门贴了一张清新符,走神了,有些犯困。
    她本想抚平呆毛的,但实在是太可爱了,她选择放弃。
    今天难得没有卖完灵符,云芝芝没多想,只盼着到点收摊。
    闻西海在一旁欲言又止,忽然瞧见远处一道人影,仔细眯眼辨认了一番,立刻凑到云芝芝这边悄声道:前辈,你看到那边那个红衣裳的女修了么。
    扎眼的一道红影特别显眼,云芝芝:看到了。
    她就是西市那边的一个符修,就卖你这样奇奇怪怪的灵符,她那个据说不仅有会吹风的,还有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玩意儿,都还挺受欢迎,而且那方面的东西也闻西海忽然闭嘴了,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云芝芝:???她该不该懂?
    云芝芝面无表情地开始收摊:我这灵符是个符修都会画,就看你想不想得到了,很明显,那人想得比我周到的多。
    闻西海:是啊,客人都跑她那边了,今天你难得都没卖完。
    云芝芝不在意这些。
    然而那位想得十分周到的红衣女修忽然朝云芝芝摊位走来。
    她走到云芝芝跟前,扑鼻的一股甜香味道,惹得旁边闻西海顿时打了一个喷嚏。
    红衣服盯着她:你就是卖冷风符的云老板?
    云芝芝:啊,是。
    红衣服:你这灵符写得不错,下次别再写了。
    云芝芝:嗯??
    旁边坐着的骆危略微抬头,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红衣服。
    云芝芝半天没懂红衣服的意图,正懵着,旁边的闻西海倒是突然来劲:凭什么?
    红衣服看向闻西海,嗤笑一声,炼气五层,转而看向另一个,坐在云芝芝身后,之前抬头看了她一眼后就移开视线的少年,也才炼气一层,完全是个刚入门的小萌新。
    也只有云芝芝,修为比她高点,她们都是筑基,也没高多少。
    凭什么?凭我要做这门生意。红衣服完全没把这三个人放在眼里,我道侣是青衍山的虚合门大弟子,劝你们识相点,换个地方去卖你这一成不变的破符。
    原来是竞争对手,要来抢占市场。
    这里不是什么法治社会,又不在青衍山宗门内,没什么规矩可言,怀璧其罪,有人找上门那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云芝芝还是有一丝丝茫然,她就一佛系卖空调的,怎么还能扯到这种事了呢?
    云芝芝试图跟她讲道理:我在东市你在西市,两边碍不着什么,我都没管过你抄我的符
    红衣服打断她:你当然管不着,给你三天时间,从这里滚。
    云芝芝:
    行吧,那她还能说什么。
    红衣服见云芝芝哑口了,理了理自己的落红垂袖,忽地娇滴滴叫了一声她身后的少年:这位帅哥,我这里卖些蕴气符,助长修为提升的,要不改天去我那里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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