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五楼望断的夕阳
    原创小说  BL  中篇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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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下
    冷面蛇心美人受x有点痴汉的小狼狗
    纪阮x明烊
    第1章
    明烊转到华中的第一个月假,连着国庆七天。收假前一晚,在酒吧里看到纪阮。
    当时叶槐林拉着他和一桌子人喝得尽兴,侃天侃地正吹得没边,就听隔壁桌齐刷刷地嚯了一声。扭头一看,合着是在起哄,起一个酒保的哄。
    那桌人看着年纪比他们稍长一些,玩的游戏也是又土又老套。
    十几个一升的啤酒杯摆满桌面,里边装的酒量各不相同,酒面越高的杯子下面压的票子越厚,最满的那杯看颜色像是混的,此刻正被人拿着往喉咙里灌,原本放杯子的位置上那叠票子估摸着有个两三千。
    纪阮站在桌前,满桌人或戏谑或调笑地盯着他,他却当周边的声音入不了耳似的,只半阖着眼一声不吭仰头喝酒,脊背打得笔直,眼底没有一丝笑意,除了身上穿的那身酒保服,整个人与这个地方简直格格不入。
    他本来不该掺和到顾客的酒局里去,大概因为外形太养眼,人堆里一扎,不管身高长相都是能被一眼相中的级别,所以这才被谁叫过去陪了几杯。
    酒吧里灯光明一阵暗一阵,明烊只看一眼侧脸,就认出那是纪阮来。
    纪阮今天没戴往日随身的那副金丝眼镜,可能是为了方便。毕竟在这种地方工作,再戴副那样的眼镜,配上纪阮周身惯有的气度,味儿太冲了,就差把我是生活所迫来兼职的好学生几个字挂在脸上。
    他自己也知道,不管是为了应聘还是什么,总之是换了隐形。
    明烊的目光隔着卡座定格在纪阮清晰利落的下颌线上,喉结不动声色地一滚。
    眼瞧着纪阮手里满杯浑酒快见了底,叶槐林在明烊耳边嗤笑一声:打发叫花子呢。往我牙缝里抠出来都不止这么点钱。
    又说:这小酒保也是穷疯了。那杯黄汤灌下去,胆都给吐出来。
    小酒保?明烊闻言一笑,瞥了一眼叶槐林,你得叫他声哥。
    叶槐林:什么?
    明烊没接着说,只偏头问:带现金了吗?咱也来玩。
    玩这个?叶槐林对他突如其来的兴致不敢苟同,这年头谁还带现金你要真想玩,我去取点?
    我去柜台换。明烊把视线挪回纪阮身上,生怕人喝完酒就不见了,一面起身,一面拍着叶槐林的肩,食指往不远处点了点,在他耳边叮嘱,那个,等他喝完,叫过来,就说你也想跟他玩儿。他要是不答应,你就说钱只多不少,十倍起步。
    叶槐林顺着明烊所指望去,正是对面喝完酒拿纸巾擦嘴的纪阮。
    叶槐林一挑眉:你这是项庄舞剑,看上沛公了?
    明烊是个弯的,叶槐林早就知道。但也不算太早,以前这人从没表现出性取向这方面的与众不同,直到初三那年夏天,两个人有晚上凑在一起对着小电影打飞机,明烊全程眼都不朝屏幕上瞟,还非让他把声音关了。一通手活整完,明烊裤子也不提,晒着个鸟往床上一躺,两眼盯着天花板,说:完了,叶槐林。我好像喜欢上男的了。
    身后没声,叶槐林回头一瞧,明烊早不见影了。
    那边纪阮在看戏一样的起哄声里拿了钱就要掉头走人,手还没离桌,就被离他最近的一男的抓住:再来一杯?
    他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抽出手:不了。
    纪阮对自己的酒量向来有数,喝到什么份上能最低限度保持清醒,他从不跨过这条线。
    那男的还想再劝,后边有人上来拉开纪阮帮忙解了围:欸兄弟。
    一桌人连同纪阮看过去。
    叶槐林一米八二的个子,跟纪阮差不多,两人并排一站就把一桌人面前的灯光挡了个完。
    他嬉皮笑脸的,直扯着纪阮往自己身后拽,歪着脑袋玩笑道:人来这工作是服务人民群众的,光跟你一桌子喝哪行,别的桌子不得雨露均沾呐?
    说完就朝纪阮看了一眼。
    纪阮垂着眼睛没否认。围解了,一大桌人看着,他也不好不到叶槐林那桌去。
    叶槐林要他坐,他还是说:不用了。
    这时候明烊拿着厚厚几沓钱跑过来,横的竖的重了四叠,就是四万。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了根烟在嘴里,没点燃,一落座就取下来放桌上:那边有人给的。
    明烊抽了五千出来放包里,剩下的丢给他们,桌上几个人倒酒,几个人数钱,分扑克似的在桌上摆了高低不同的十几叠,最厚一叠一万,杯子放上面不稳,搁旁边。
    一切收拾完,明烊才抬眼第一次正儿八经看向盯了他很久的纪阮,微扬下巴:你任选三杯,我陪三杯,喝完了,六杯的钱都归你。
    叶槐林在旁边欲言又止:你这
    话音未落,纪阮已经拿起一万的那杯开始灌。
    明烊嘴角浮了笑,视线一刻没离开纪阮的脸,随便拿起一杯酒慢悠悠开始喝。
    等纪阮那杯快漫出来的喝完,明烊也放了杯子。
    第二杯。
    第三杯。
    纪阮面不改色拿了六叠钱就要走,被明烊抓住手。
    我醉了。他靠在椅背上,笑吟吟把包里的五千块放上桌,捏捏纪阮的手指,指腹轻轻摩挲着,扶我去上厕所。
    纪阮低眼看了看桌上的钱,一弯腰,把明烊胳膊搭在肩上,扶着人往厕所走。
    第2章
    卫生间离这有段距离,明烊让纪阮扶着,是真一点都不心软,半边身子直往纪阮身上倒。
    文科班的体育特长生,将近一米九。
    纪阮一手擒着他小臂,一手扶着他腰,两只手都用力得青筋毕现。
    明烊垂着脑袋,假意微醺,越垂,就越往纪阮耳朵边靠。
    直到嘴唇快贴着纪阮耳廓了,他才小声问:累不累?
    两个人近得呼吸都能听到,相互感染彼此的酒气。
    纪阮后颈一僵,耳朵无意识地动了动。
    明烊看到了,无声一笑,又挨近些,贴着纪阮耳垂,热气洒在人耳畔,嗓音低低的:辛苦你了。
    他根本没喝多少,要说醉,从纪阮走路的步子就能看出现在酒意真正上头的人到底是谁。
    纪阮躲了躲,没接话,扛着人继续走。
    到了男卫生间,两个人在小便池面前,纪阮没动,明烊也不动。
    纪阮等了一会,看他。
    明烊笑:你扛着我,我哪来的手上厕所?
    纪阮要把他放开。
    明烊赶紧把人搂紧:你一放,我就摔了。
    纪阮低下眼,抿了抿唇,须臾,侧过身,伸手去解明烊的裤子。
    扣子解了,拉链拉开,纪阮没下一步动作。
    明烊看着人脸色,见好就收:扯一下内裤。
    纪阮给他内裤扯下来一点。
    他把玩意儿掏出来的时候,纪阮只看了一眼就错开目光。
    怕什么。明烊一边撒尿一边懒洋洋地说,一个宿舍的,我还吝啬这几眼让你瞧?
    纪阮只问:好了没有?
    好了。
    路过洗手台,明烊又说:我要洗手。
    纪阮先拿免洗液给自己洗完,再挤到明烊手上,给人掌心摊开,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洗。
    正洗着,听见明烊问他:一万块买你喝杯酒,十万能不能买你一晚上?
    纪阮动作一顿,从镜子里看向明烊:买我一晚上,做什么?
    给你打飞机。明烊也从镜子里直勾勾看着他,或者帮你口。
    纪阮悄然收手:你当我是出来卖的?
    不是。明烊盯着他,咽了口唾沫,可我想买。
    叶槐林他们听着动静赶来看热闹的时候,明烊正被纪阮按在地上打,一拳一响,下手尽是实的。
    明烊就躺在他身下随他打,一面挨打,一面还悄悄把手放在纪阮后腰虚搂着。
    等叶槐林他们认出人和保安一起把纪阮拉开的时候,明烊左边颧骨肿得老高,嘴角也全是血。
    众人拥簇着给他处理伤口,很快就把纪阮和保安挤出他视线外。
    被扶回卡座以后,经理过来点头哈腰赔着笑道歉,明烊摆了摆手,往厅里四处看看:纪阮呢?
    经理没听明白:谁?
    哦就是那个
    不好,纪阮名片上的名字他没仔细看,眼下忘了。
    明烊说:打我的那个。
    热毛巾端上来,经理小心翼翼递给他:那个呀。揍了一顿,扔出去了。
    又骂道:个没规矩的。
    明烊接过刚要往脸上捂,听到这话又放下:揍了一顿?
    经理一愣,琢磨不出他话里是个什么意思,就点点头:啊,是,揍了一顿。
    揍哪了?
    这经理难为情地一笑,看看旁边的叶槐林,想要谁帮忙救场。
    你就别问这些有的没的了。叶槐林拿过明烊手里的毛巾给人敷上,人又不是他打的,他哪能知道揍哪。再说了打人么,还能打哪,不就那些地方。
    嘶轻点。
    明烊下意识想把毛巾躲开,干脆自己上手捂着,想了想叶槐林说得也有道理,脑子一转,趁着经理还在,就问:那他东西呢?
    东西?经理脸色一变,什么东西?他还拿你东西了?
    不是。
    明烊说:他
    话没说出口,到嘴边又咽下。
    按道理像纪阮干这种工作,私下陪酒赚小费什么的在厅里是默许的,明文规定虽然不准,但上上下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拿到台面上来说,就是另一码事。
    明烊调转话头:他工作服呢?
    扒了。扔柜台下边呢。
    给我看看。
    工作服送来,明烊把口袋仔细掏了掏,除了把钥匙,什么也没有。里面的钱要是纪阮没拿,那就是被谁浑水摸鱼偷了。
    他把衣服抱在怀里,抬头又问:他更衣室的东西拿走了没?
    经理诶哟一声:还有更衣室呢,不说我都没想起。这我得叫人去看看。
    结果一看,果真什么都没动。
    一副金丝眼镜,一个隐形眼镜盒,一件白T,还有条牛仔裤,牛仔裤旁边放着打火机和烟。
    明烊叫人装起来,提着袋子就出了酒吧。
    彼时纪阮已经沿着回学校的公路走了半个小时,酒吧在市中心,华中在郊外,一路步行回去,至少四五个小时,也差不多天亮了。
    他刚被扔出来那会人都给打蒙了,隐形眼镜也滑片得厉害,干脆摸着眼珠子胡乱取下来扔掉。
    镜片一扔,纪阮就是个睁眼瞎,东西不怼到眼皮子底下就什么都看不清。
    他起先在酒吧门口的马路边吐了一场,肚子里黄汤吐干净,再晕晕乎乎在花坛上坐了会,等呼吸起来腰腹肋骨不那么扯着痛了,才慢慢上路。
    走出两条街,想找根烟抽几口,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什么东西都还没拿。
    还有今晚上挣的两万块钱,放在制服外套里,这会指定被人摸了。
    现在回去人家根本不可能让他进,最早也得等白天去服个软才能拿回衣服。
    纪阮在十字路口沉默地伫立了半晌,一脚蹬向旁边的石墩子。
    明烊明烊!
    他从没一晚上赚过那么多小费,本以为今天豁出去能捞点油水,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都是一场空。
    两万,至少能先给纪宁的学费垫一点。
    一阵夜风刮过来,吹得他后脑那根筋突突地痛。
    前方有车打着前灯开过来,被酒精麻痹得略微迟钝的大脑让纪阮对渐近的喇叭声做不出反应。
    直到轮胎摩擦地面的刹车声快必到他跟前了,纪阮被一股力道扯向人行道,肩膀撞到谁坚挺的胸膛。
    这一下让他回了神,甩了甩被汗水洇湿发尾的刘海,低着头说了句:谢谢。
    转身就要离开。
    还没迈开步子,就被抓住小臂。
    来人趁他愣神的当儿,两手拿着眼镜架,轻轻擦过纪阮太阳穴,给他把眼镜戴上。
    纪阮蹙了蹙眉,视线适应过来再往上移,对上那张脸的一瞬,神色就冷了下去。
    他一个字也没说,抬脚就走,明烊没拦,而是紧巴巴追上去:你要去哪?
    纪阮双唇紧闭,身侧双手已经握拳。
    明烊接着问:回宿舍?
    回家?
    去酒店?
    明烊舔舔唇:我要去开房。你干脆和我
    话音未落,纪阮一个眼神剜过来。
    明烊被瞪得一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单纯地
    单纯地?纪阮停下脚步,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单纯地想十万买我一夜,让我给你当鸭子?你有这种爱好,我可没有。
    两人今年高三,都在华中三年级A部,也就是最好的一个部。华中是本市最出名的私立学校,当年纪阮中考是全市状元,被华中二十万的价格谈拢过来读,三年学费全免,吃住全包。而明烊九月份才转学过来,文化成绩一塌糊涂,用的什么方法进A部不言而喻。
    体育特长生只能读文,纪阮在理科班,俩人本来没什么交集,巧的是纪阮上学期刚被分到才修好的二人间宿舍一个人住,这学期明烊就来填补了空缺,当他的舍友。
    不过纪阮不知道的是,这不是巧合。
    好在明烊除了上文化课,早晚还要训练,在一起住了差不多一个月,两个人说话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多数时候明烊晚上回到宿舍纪阮已经洗漱完毕,早上他赖床连赶早训都来不及,总归是没什么功夫趁纪阮不在偷偷干坏事。
    我当时喝醉了。明烊面不改色心不跳,这话以后不说了。
    纪阮收回目光,不无嘲讽地哂笑一声,又接着往前走。
    明烊只能在后头闷头跟着。
    跟了没一段,他就发觉前头纪阮不对劲了。
    这人越走越慢,脚步也越来越飘忽,等明烊一个跨步冲上去把人搂住的时候,纪阮已经脸色惨白地晕过去。没几秒,明烊搂着他的那只胳膊就被纪阮后背冒出来的汗润湿了。
    就这样,纪阮还能分出精力抓着他袖子小声嘱咐:不去医院坐一会就好。
    明烊左右顾首,搂着人到最近的酒店开了间房。
    第3章
    因为去得晚,又是国庆,只能到一千一晚的普通套房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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