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也是明白这点,才一直把重点放在我身上。萧宁说到这里,更显无奈,可吴大侠,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到底为什么要杀你父亲?我当时刚刚下山,名不见经传,就算是□□,谁会雇长得这么善良的我啊!
    吴遥道,是我疏忽了。
    萧宁按下不表,线索一度断在这里。我也想过或许雇人者同这下毒者并非同一人,可你家中情状,我所知甚少,只知你父亲死后,改嫁的改嫁,哭喊的哭喊,家族四分五散。
    也是直到最近,我第一日见到兰姐时,她道在饭中与我下了毒她说她把药下在菜中,解药却在面条中!那一刻我突然想起吴大侠,好像明白了什么。刚巧我在这认识一位神医,后来问他,他确实证明了我的看法。
    什么?吴遥站起来,急切地说,你快说!
    萧宁露出一个凄惨的笑,你还记得,这枚戒指是谁赠与你爹的么?
    是我周姨娘,我爹虽花心,但两人一直琴瑟和谐,因此她所送之物,我爹都喜欢得紧等等,你是说!
    我记得那位百晓生道,吴大侠平日里常吃些丹药,且有皮肤病,因此常口服中药。
    萧宁顿了顿,我原先以为你爹给我这枚戒指,是为了报恩,让你知道我是他救命恩人,但此举,我后来细想,是否有些多余呢?若我拿着你爹的遗物,嫌疑岂不更重?
    现在想想,他是临死之前想通了关窍。
    萧宁深呼一口气,不敢看吴遥脸色,这个戒指,是假的!神医告诉我,此扳指乃是毒酸染色而成,怪道吴大侠身上会有皮肤病。而且,此酸和你爹平日所服丹药和中药接触,能生成一种极为剧烈的剧毒,对内脏损害极大
    后面萧宁再说什么,吴遥已听不到,只是眼前一晕,倒在了地上。
    萧宁凑上前去,测他鼻息,看他生命体征良好,便不再管了。倒是小蕙和白至秦在一旁又在掐人中,又是灌水,忙得晕头转向,裴昭在一旁递东西。
    沈兰面色凝重:你下山来,是要寻谁?
    萧宁猛地看向她。沈兰,是真的会抓重点。
    太极剑传人,沈兰不缓不急地念出来,你若不说,待吴遥起来,我自知道大约没谁比他更了解你身世了吧。
    萧宁笑着摇头,你不是早便知道?
    跟我打哑谜?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萧宁嘴唇微动,忽听四周的音乐声响起来,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群情激昂中,一美若仙子之人缓缓走出,衣袖一摆,便已赢得满堂彩。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宝子过来^^
    努力攒小红花的一天w
    第76章
    楼中所有的光亮尽皆熄灭,唯独那一束光,打在圆台之上。
    莺莺舞袖飘飘,肤白容秀,身肢柔软,婀娜多姿。
    尤其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覆在一张若隐若现的面纱下,更叫人浮想联翩。
    众人这才发觉出场之人是莺莺,那些欢呼、轻佻的喝彩很快消失不见,只有美妙动听的乐曲萦绕在耳畔,整个大厅几乎鸦雀无声。
    白至秦此时还不知道状况,好在在他和小蕙孜孜不倦的帮(倒)忙下,吴遥呛出一口水,咳嗽着醒来。
    萧宁回看他。
    二人直直地对视,空气中缠绕着交错的混合气息,似要把这么多年的恩怨爱恨,阻隔纠缠融化在其中,擦过无形的火花。
    那些没能说完的话,说完了吗。
    吴遥朝他一摆手,眸中意味不明,而后俯身,真挚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此后若有事,来江南老宅找我。
    说罢,后退几步,身影一闪,很快消失。
    白至秦惊呼着捂住自己胸口:这人也太含蓄了些。阿宁如此帮他,被冤枉这样长时间,竟连句谢谢都没得到。他以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么,你们瞧他方才眼神
    小蕙眉宇间染上忧愁之色:他也是个可怜人,这么多年,追杀着自己的恩人,任真正的仇人逍遥法外。
    唔。白至秦咕哝一声,若他对阿宁多一点信任,让他早点把话说出来,也许不必等到今日。
    萧宁脸上竟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烦闷:少爷,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了吧。
    几人便一同站在木质扶杆前,一同欣赏圆台之上莺莺的曼妙舞姿。白至秦一直没察觉,此时看见,眼神一下便亮了,心无旁骛地看起来。
    小蕙低声对萧宁道:那吴遥他此行便是回去复仇了么?
    应该。萧宁在笑,眉目间却有些淡淡的惆怅,这副表情在他脸上不常见,几乎从未出现过。
    他跟沈兰有些像,都很爱笑,不过一个真心、一个假意。
    偶尔幼稚,偶尔成熟,偶尔认真,偶尔草率,只是没有这般的山雨欲来。
    他同我不一样。这番回去,他大仇得报,多年执着的目标就此消散。萧宁说,下一步,约莫是要合并他们四分五裂的家族,重振往日雄风,完成他父亲往日遗愿。也算子承父业。
    说到这里,萧宁停顿一下,对小蕙说:或许下次见,他便是他父亲那般成功的商人不过以他性格,似乎很困难。
    小蕙目光无意识地聚焦在莺莺身上,笑了笑。
    只是江湖上,这分天剑的名号,大概是要从此消失啦。
    风吹过来。小蕙终于明白,这是对知己的惺惺相惜。
    吴遥何曾没道别,何曾没道谢,只是每句话,大概都湮没在棋逢敌手、变幻多端的招式中,他们局外人看不懂便是了。
    *
    此时莺莺在跳舞,这会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看她,后厨难得地清闲。
    小花昨天睡得少,此刻正坐在灶台前小鸡啄米,昏昏欲睡。
    脚步逼近,小花心中一个激灵,很快醒过来。不出所料,又是杨厨子。
    他满脸怒容地冲她咆哮:怎么又在偷懒?!白天偷懒也便算了,毕竟沈老板在这,我分你个面子,这都什么时候了,当李妈妈养活闲人么?!
    不不是。小花支支吾吾。她本不想回答,只是怕杨厨子得不到回应,心情会更差。
    你比我还会偷懒,一整天都不见人影。
    做的饭还那么难吃,比沈老板做的差远了。
    小花无言地添柴。
    杨厨子便又吼起来,像夏日喜怒无常的天气:你都多大年纪了,还不嫁人,小心再晚点嫁不出去。整日就知道在我跟前碍事。
    小花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这次本想再唯唯诺诺地先应下,谁知道此人却倾身向前,扯住她头发,力气之大,她头皮一麻,不得不立刻站起来。
    谁允许你坐下了?我站着,你却坐着,这是什么道理,你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啊,你以为你是谁?
    小花吃痛,肚子撞到灶台上,但不敢出声,等待着面前这人发泄怒火。
    她身上有很多淤青,很多都是出自这厨子之手,平日里便经常被他拳打脚踢,很多次都是像今日一般,毫无缘由。
    但其实,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小花绝望地闭上眼睛,下意识地瑟缩起身子,以保护自己脆弱的部位不受伤害。
    谁知下一秒,预想到的疼痛却没有落在身上,反而感觉一直被薅住的头发一松。
    她若有所觉地睁开眼,却见杨大哥手中属于她的一缕头发垂落地下,自己却像个泼猴一般,不住地挠起脸来。
    小花毕竟年纪小,一看便想笑,连带着痛感都减少几分。
    只是迫于长久以来的压力和恐惧,还是颤着声音问道:杨大哥,你无事罢?
    我好痒我脸好痒,我好像是过敏了。杨厨子喃喃道,说完便冲了出去。
    小花本想跟出去,但杨厨子简直使出了吃奶的劲,脚步如风,她根本追不上。也根本不想追。
    便美滋滋地回到后厨中,仍坐在原先的位置上,合不拢嘴地笑
    这约莫是老天显灵了罢。
    *
    莺莺一舞毕,停下来后声线仍很稳,干净明媚。
    她娇嫩和冷淡奇异地融合在一起的音色,再结合上曼妙的身姿,天仙似的容貌,以及自成一派的风流气韵,几乎让在场一半人血脉喷张。
    莺莺接下来为大家唱一首小曲莺莺笑道,近来偶然听人唱起,因词曲动人,故而记在心中。希望喜欢。
    有人大声道:你唱什么我们都喜欢。很快便有了一群应和之人。
    这时还算正常,只是莺莺在调琴时,便听见越来越的人喊道莺莺你真漂亮、莺莺老子爱你、莺莺想死你了愈发露骨。
    狂热程度,和当代追星族有得一拼。
    沈兰瞥了一眼白至秦,看他握拳,重重地打在了手下的扶杆上。
    下一个瞬间,他疼得眼泪快要出来。
    沈兰:
    当事人莺莺却置若罔闻一般,似乎只当耳边全是些狗吠,心理素质确乎有着不符年龄的强大。
    只是单看她同白至秦相处,完全瞧不出。
    这是她的生存之道。
    琴弦很快调好,伴随着其他乐器的演奏,莺莺端坐在琴前,玉指轻拨,悦耳旋律便流淌而出。
    这只余一束的光仍只打在她四周,光芒四射,锐不可当。她似乎身心俱沉浸在动人的节奏中,周遭隐没在黑暗中的一切全部消失,天地间只余她自己。
    沈兰注视着她,觉得莺莺生来便该站在舞台上。
    与方才在绮春阁中所见的小女子之态不同,她举手投足间无一不透露着赏心悦目的诗意,与撼动人心的力量。
    哪怕是不经意的一瞥,便几乎可引起灵魂的震颤。
    她歌声婉转,声情并茂,沁人心扉,恍惚间似见到一只飞出牢笼,翱翔在广阔天空中的鲜活鸟儿。
    如风般自由的魂灵,叫嚣着冲出体外,糅合在美妙的歌声里,响彻在醉香楼中,直至和自己的心脏一起律动。
    众人都看呆了,沈兰也是。
    如此一毛不拔的她,也终于意识到这种为莺莺一掷千金的冲动这是一种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纯粹之美。
    醉香楼中又恢复成先前鸦雀无声的场景,简直一尘不染,连屋内的夏日闷热都一扫而空。
    良久,沈兰才回过神来,小蕙还在出神,裴昭不知何时不见了。
    白至秦在她身旁,手还在忍不住地颤抖。萧宁皱眉,比划着什么,似在演练什么招式。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莺莺稍一福礼,脸上梨涡若隐若现,却没有动作,仍停在原地。
    以往都是直接下台,不知今日为何停留。
    有人为这词曲心折,便大声问莺莺姑娘,可否告知这是什么歌。
    莺莺语气似呢喃,在耳边吹拂。
    一日偶然窗外凝望,便听到此首,似乎是街边的小贩在叫卖。
    说完,再盈盈一笑,转眼已不见。楼下有人要追,只听见一声哀嚎,似乎是被小花口中的武师拦住,不知拖去哪里。
    沈兰看裴昭不见,便也顾不得这许多,立刻下楼去寻。
    谁知刚到楼下,一个转角,便被圈在怀中。
    沈兰本能地要踢这人,但熟悉的白桃味道扑鼻而来,她顿住,妄图掰住裴昭下巴,可惜身高不允许。
    只好笑吟吟地说:喂,敢这么对霸道老板,我瞧你最近日子过得是太自在了。
    嘘
    沈兰屏住呼吸,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大简单。
    刚才有点着急,忘记把萧宁叫下来,问就是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怎么了。她轻声问。
    裴昭若无其事道:想抱你。
    我看你是过得不耐烦了。
    沈兰刚想推开他,便觉胳膊上一阵温热。
    抬头一看,竟是裴昭在流鼻血。
    不至于吧?
    沈兰嘴角抽搐,声音也大起来,只好拿出随身的手帕给他捂住。
    裴昭似无动于衷,只轻笑:我查到郭杰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宝子过来^^
    第77章
    沈兰下意识地没了动作。
    她睫毛轻颤,你流鼻血,没事?谁打的?
    说着便若无其事地四处张望,周围有人在守株待兔?
    裴昭摇头,鼻血不再流,他复又戴上口罩,只剩下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
    呼沈兰方才深吸的一口气,缓慢地吐出来,而后俯在他耳边,轻佻地说。
    那你干嘛不松手。若不是等下楼中人将鱼贯而出,我倒不介意同你这样到天长地久。
    沈兰同他回去,轻声道:回去再说。
    他们一行人几乎一天没吃东西,除了白至秦沾了莺莺的光,吃了口蛋包饭,白天时很亢奋没怎么觉得,回去时都饿坏了。
    沈兰把萧宁药拿出来烫过,再直接从系统中拿出一袋速食馄饨,打算晚上吃这个。
    院中,欢声笑语传过来。
    沈兰提水出去,莺莺在玩秋千,萧宁在她身边,白至秦则独自坐在她从徐木匠那批发来的劣质桌椅上,手中把玩着她从古玩市场淘来的假冒青花瓷,若有所思的模样。
    再走几步,后背被人拍住,转身,原来是裴昭在背后搞偷袭,看样子是一直蹲守在这。
    沈兰嗔他:幼不幼稚!
    二人便一起浇地上的黄瓜苗。
    小蕙看见,本来也想过来,被萧宁按住,还是那句话人家小两口,你去凑什么热闹。
    暮暮,对郭杰有何见地?沈兰问。她想知道裴昭知道了什么。
    他以前确乎为醉香楼的一名打手。
    你如何得知?
    总之,他是。裴昭可怜巴巴地看着沈兰。
    他不想说,可又不想隐瞒,因为沈兰曾经说过,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坦诚。
    只好通过这种方式,试图将自己这种矛盾的心理透露出来。
    好沈兰恶趣味地捏他脸,继续。
    他的确为沈你妹的眼线。
    你妹请不要老说这种今天还要吃饭的废话。从那次董家庄消失后,他去了何处,行踪何在?
    他既为沈梅心腹,为何从不避嫌,大摇大摆地出来,还屡次三番在我面前挑衅,目的何在?
    沈兰连珠炮似的说完这么一串,裴昭竟还平静地听完了。
    他仍旧平静地说:第一,那次回来得慌张,已错过了跟踪的最佳时机;第二,既已露面,便无法再做隐瞒的眼线,或许是转移火力。
    对,沈兰说,醉香楼中必然还有她安排的别人。
    可惜反派一贯是乐天派,而且行踪还神出鬼没,实在不利于顺藤摸瓜。
    她知道书中曾说过,醉香楼沈梅极为相熟,而她之所以要安排手下,是为了给齐王夺嫡增加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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