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戈有些诧异,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淮渡为什么还见那个女人,难道还将她放在心上么。
    淮渡没发觉他的神色异常,他站起身来,温声道:我跟她上楼说会儿话,你先吃。
    银戈的心彻底沉了下来,他垂下眸子,身侧的手慢慢攥紧。
    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要上楼聊了么,是要说什么话,是要说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么。
    他正胡思乱想着,沙哑的女声响起来:先生,您好。
    莉娇安小心翼翼地瞧了眼淮渡,勉强地挤出一丝笑。
    淮渡面无表情地应了声,不冷不淡地道:上楼说吧。
    莉娇安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她按下心底的浮躁,余光瞥到了一旁的银戈,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
    她赶忙收回视线,跟在淮渡身后往楼上走,不知为何,后背有些发凉。
    坐吧。淮渡将人带到二楼的小客厅,他优雅地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莉娇安看上去有些紧张拘束,她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先生,您没事吧。
    哦?我应该有什么事?淮渡昂了昂下颚,他挑着眉头略带玩味地开口。
    不是,我,我的意思是...莉娇安咽了咽口水,表情看上去有些慌乱无措。
    你和攉斯一起耍我,居然还敢过来啊?淮渡精致的眉眼霍然冷了下去,他眯了眯眼,厉声道。
    莉娇安差点没坐稳,她慌张地站起身来,手忙脚乱地解释道:不是的,先生,您误会了。
    我不知道攉斯要我将您骗过去做什么,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淮渡冷眼看着她解释,莉娇安不是聪明的女人,她应该是不知情的,不过还是得吓吓她才行。
    那这么说,你很无辜?淮渡歪了歪头,勾起了一抹冷笑。
    你让我很失望啊,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攉斯,你私下找过我这么多次。
    话音刚落,莉娇安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哆嗦着嘴唇,巍巍颤颤地开口:先生,求求您别这样做。
    她的眼里涌出大量泪水,梨花带雨地哭起来。淮渡面无波澜地看着她,对待不喜欢的人他极少心软。
    沉默了良久,在她愈演愈烈地哭嚎声中,淮渡低沉地开口了:这件事你当真不知情?
    是,我真的不知道。莉娇安止住眼泪,她抽抽搭搭地哽咽着,看上去可怜极了。
    那我就勉强信你一回。
    莉娇安的眼神蓦然亮了起来,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淮渡。
    淮渡瞥了眼她,突然皱了皱眉头:那这一切就是攉斯做的了。
    他这么坑害我,真是让我好为难啊。
    莉娇安转了转眼珠,她舔了舔红唇,眸中闪过一丝狠意:是,就是他,他一直都妒恨先生。
    淮渡看着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他突然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温柔:莉娇安小姐哭的真让人心疼,妆都化了。
    莉娇安神思微动,她做作地擦了擦眼尾,声音委屈:我真的很怕先生怨我,我是真心想帮先生的。
    淮渡捋了捋柔顺的头发,故作疑惑地问道:你要怎么帮我啊?
    莉娇安重新坐了回去,她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您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么,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
    淮渡了然地点点头,不过又皱起了眉头:你就这么恨他?
    一说到这个,莉娇安可怜的样子伪装不下去了。她眯了眯眼睛,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攉斯这个男人,成日里沾花黏草就算了,居然还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
    他对自己威逼利诱,却对别的女人温声笑语,迟早有一天她的位子不保。
    与其等着攉斯把自己赶出去,还不如趁着还在这个位子上,直接把他做掉,好继承遗产。
    是,我恨他。先生您也恨他,我们何不联手呢?
    可是既然你能自己毒害他,又何必寻求我的帮助,我也不能帮你什么。
    先生,我只是个孤苦无依的女人,攉斯要是死了,肯定有其他人争夺遗产,我只求那时候您能站在我的身后。
    淮渡听懂了她的意思,不就是要自己给她在背后撑腰么,小事一桩。
    我明白了,那就辛苦莉娇安小姐了。淮渡站起身,面上扬起温柔的笑。
    他突然走近莉娇安,半弯下腰,声音低沉磁性:我会保护好你的。
    说完,退开身子,笑着道:请回吧,再见。
    莉娇安眼底流露出一丝诧异和欢喜,她本就很中意这位先生,现在更是受宠若惊。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莉娇安昂着下巴,犹如一只斗胜的公鸡,大摇大摆地下了楼。
    银戈在客厅里坐着出神,他听见脚步声,抬眸望去就是莉娇安漾着一脸得意的笑。
    淮渡跟她说了什么,让她这般高兴。
    莉娇安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她眸子闪了闪,突然得意洋洋笑了笑,一副高等姿态地走了出去。
    她很不喜欢这个男人,明明就是个低贱的杂种,却饱受大人青睐。
    不过今天先生对自己也很温柔,说不准自己马上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想到这点,莉娇安更加飘然。
    银戈看着她扭着离去的身影,眼里流露出伤感的神情。能让莉娇安这般得意,肯定是淮渡说了什么戳她心窝子的话。
    心里愈发苦涩,他整个下午都是闷闷不乐的。淮渡也是心大,竟没发觉出一星半点。
    直到晚上,他洗好了澡靠在床上出神,才发觉银戈的不对劲:今天怎么不说话?
    平日里,他们睡前都会聊天说笑,今天银戈却一改常态,垂着眸子闷头沉默。
    他疑惑地偏过头,想去捏捏银戈的脸蛋,却被躲开。
    修长漂亮的手顿在空中,淮渡手指动了动,有些尴尬地收了回去。
    银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躲他,就是心里很难受,下意识作出的反应。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淮渡的神色,对方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怎么了?淮渡抿了抿唇,放低声音温柔地问道。
    银戈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能怎么说。淮渡承认喜欢他已经够了,难道他能逼淮渡只喜欢他一个人么?
    我没事。他勉强地挤出笑,声音却很无力。
    淮渡皱了皱眉头,这样子也不像是没事啊。他看着银戈,发现他的唇色都有些苍白。
    是不是想吸血了?淮渡问的有些迟疑,银戈愕然,轻轻摇了摇头。
    淮渡不信他,小萝卜丁肯定是想吸血了,一直忍耐着对身体不好。
    眼波流转,淮渡舔了舔红唇,突然解开了领口的纽扣,翻到了银戈身上。
    他坐在银戈的腿上,手撑在他的两侧,目光灼热的同他对视。
    咬吧。淮渡昂了昂下颚,露出脆弱细腻的天鹅颈。其实他也怕疼,可是他不想让银戈难受。
    银戈盯着那段纤细的脖颈,黑色的睡衣和白皙的皮肉形成鲜明的对比,看的他口干舌燥。
    他本来没有吸血的欲望,可是淮渡实在是太诱人了。他喜欢淮渡,喜欢到恨不得把他吃掉吞进腹中,这样就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他抱着病态的心理,伸出手勾住淮渡的脖颈,将人拉近。
    温热的呼吸喷在锁骨处,淮渡忍不住颤了颤。银戈拢了拢他的头发,目光沉沉地看着那一块软肉,不算温柔地咬了下去。
    哈啊...
    脖子被咬开的痛感刺激得淮渡眼眶微湿,他半张着嘴,来不及吞咽的津液挂在唇角。
    银戈埋在他的颈窝品尝香甜,他大口地吞咽着,恨不得要将淮渡的血吸光。
    意识变的模糊,脖子也疼得厉害。淮渡的身子软了下去,他无力地抓着银戈的头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银戈,疼 ...
    尖尖的獠牙终于离开了皮肉,银戈舔了舔嘴边的鲜红,满脸的餍足。
    淮渡的面色不太好,他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看上去有些虚弱。
    银戈知道他吸的血太多了,但是刚刚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破坏欲,叫嚣着让他狠一点,再狠一点。
    淮渡,喝点血。他强压下心里异样的感觉,声音暗哑地说道。淮渡没力气答话,他只想睡觉。
    温暖的手抚上娇软的脸蛋,银戈眼底流露出心疼。失血过多不会好受,他想了想,还是咬破了自己的手臂。
    淮渡觉得自己在空中,心里不安却犯困,直到有温软的东西堵上他的嘴,渡过来一些新鲜的液体,他才舒服了些。
    香的,甜的,解渴的。
    不够,还不够,他想要更多。
    他闻了闻诱惑他的香体,是蛋糕的味道,还有熟悉的气息。
    他张开了嘴,两颗獠牙缓缓冒出,毫不犹豫地扎破皮肉,陷了进去。
    银戈蹙了下眉头,他神色不变,轻轻拍了拍淮渡的后背:慢慢喝,不要急。
    淮渡在喝他的血,这个事实让他很愉悦。银戈闻着怀中人的香味,沉醉地闭上了眼睛。
    喝吧,喝吧,我会永远给你提供新鲜的血液。
    但是,你也得永远留在我身边。
    你的眼睛只能看见我,心里也只能有我。你只能攀附着我,沉睡在我的怀里。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银戈的手从他的睡衣底下伸了进去。他轻轻地摩擦着那截细腰,一寸一寸地往上移。
    血族吸血后很容易进入发情期,银戈很想让淮渡发情。
    他在光洁的身体上摸来摸去,最后覆在两颗小珍珠上,轻捻慢拢。
    淮渡莫名地抖了起来,他吸够了血液,獠牙慢慢地缩了回去。
    银戈。他睁开了眼睛,眸子里雾蒙蒙的,看起来可怜兮兮。
    我在。银戈低沉地应了一声,他将淮渡从怀中捞起,目光不明地看着他。
    优质的脸上绯红一片,眼尾湿润,像是刚被人欺负的哭过一样。
    银戈不自觉地喉结滚动,他扣着淮渡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淮渡舌尖儿都被他吸的发麻。银戈松开气喘吁吁的他,温柔地问道:热不热?
    热,好热,心窝好像有一团火在烧。
    淮渡意识不清地攀着他的脖子,他觉得燥热的很。许是热糊涂了,他竟撒娇般用娇软的脸蛋儿蹭了蹭银戈的侧颈。
    再忍下来,银戈就不正常了。他喘着粗气,将淮渡按压在床上,眼疾手快地剥开了他的衣服。
    马上就不热了,乖。
    银戈轻声哄道,淮渡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与他对视,最终信了他的鬼话。
    ......
    的确是不热了,淮渡疼出了一身冷汗。发情期在无尽的疼痛中过去,整个人清醒过来。
    我操你大爷的。漂亮的手在宽厚的后背上挠出许多痕迹,银戈不疼,甚至觉得欢喜。
    如果可以,淮渡想踹死身上的人。
    煎熬,太煎熬了。淮渡没服过软,但他这次栽了:银戈,你,你停下,我疼。
    他以为自己疾言厉色,但其实声音无力且软糯,还带着点点哭腔。
    银戈心疼他,便结束了这场磨人的运动。
    淮渡还有一长串的脏话想骂,但是银戈一停下来,他就累的犯困。他借着最后一点力气,骂了一句混蛋,就昏沉地入梦了。
    银戈轻柔地替他系好扣子,静静地用目光描摹着他的脸。他好高兴,淮渡是他的了,他已经彻底地占有了他。
    就算淮渡心里有莉娇安,但他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只要再少见几次,他一定会忘掉那个女人的。
    他熄了灯,将淮渡拢进怀里,心满意足地抱着他的玫瑰入梦。
    银戈,我捶死你。
    淮渡一睁眼就坐了起来,却因动作幅度过大而牵扯到伤口。他龇牙咧嘴地直抽气,恨不得也让银戈尝尝花开遍地红的滋味。
    银戈被他骂醒了,他撑起身子,心疼地看着淮渡:没事吧。
    你说我有没有事?
    你昨天干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
    你上天下海,你无所不能啊你?
    一句接着一句,劈头盖脸地砸下来。银戈垂着头,不敢吭一声。
    他有错,他不该强制淮渡发情,然后对他做那样的事,但他不后悔。
    对不起,我昨天不小心进了发情期,没控制的住。他闷闷地解释着,眼底都是愧疚之意。
    你何止是进了发情期,你是进了发疯期。淮渡骂的还不够解气,他又伸手锤了银戈一拳头。
    拳头软绵绵的,一点痛感都没有,像是小孩子撒气。
    骂了两句,打了两拳,淮渡也消了些气。他冷哼一声:什么叫进入发情期?
    银戈眨着无辜的眼睛,他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你不知道么?
    废话,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清楚。淮渡白了他一眼,一副爱说不说的样子。
    血族在吸血后很容易进入发情期,我这次发情,可能是因为你太诱人了。虽然颠倒了黑白,但大致意思差不多。
    银戈越说越小声,话音落下,他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淮渡的神色,对方脸色阴沉,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感情这事还得怨自己,是自己勾引银戈在心,让他进入了发情期。
    好,很好。淮渡突然勾了勾唇,温柔而多情地笑了起来。他亮着漂亮的眸子,轻声道:银戈,过来,给你吃个好东西。
    银戈看着他灵动的眉眼,慢慢地凑了过去。淮渡笑的可人,他漾着最甜的表情,请银戈吃了两个大嘴巴子。
    我让你发情,我让你发情,哼。淮渡撅着嘴,撒了一通气。他完全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当时也意识不清,也忽略了银戈眼底一闪而过的窃喜。
    因为这晚的事情,淮渡好几天都走路姿势变扭,像个坡脚的唐老鸭,小屁股一扭一扭的,看的人直想发笑。
    银戈又是喜欢又是心疼,他有些后悔那晚的粗鲁,早知道应该再温柔些的。
    他现在恨不得日日夜夜二十四个小时守着淮渡,生怕他磕着碰着,再疼到哪儿。
    其实淮渡也不过是假装恼他,虽然疼了几日,却不难受的很。每天还有个小保姆上跳下窜地伺候他,小日子美滋滋的。
    美中不足的是系统每天都要发来慰问信息:【宿主请及时逃离男主身边】
    一天三遍,从不缺席,听的淮渡耳朵要生老茧。他知道该走了,但事情还没办完,还得再等等。
    终于,在某个清晨,莉娇安顶着一张憔悴惊恐的脸敲响了古堡的大门。
    淮渡是在睡梦中被烦醒的,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看了眼身旁的银戈。
    银戈的脸色很不好,倒不是因为被烦醒,而是听仆人说莉娇安又来了。
    他见淮渡坐起身来,忍不住劝道:要不我下去看看,你再睡会儿。
    淮渡摇了摇头,他估计莉娇安已经解决了攉斯,这事儿不能让银戈知道,他还想维持善良的形象呢。
    你睡,我下去。说完就起身去洗漱,随后披了件外衣就匆匆下楼了。
    银戈坐在床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淮渡离开的背影,眼底泛起一层接着一层的恨意。
    第77章 病娇血族别刀我25
    莉娇安的腿在打颤,她今日穿的很低调,头上戴着一顶大帽子,试图遮掩什么。
    看到淮渡的时候,那双麻木惊恐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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