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盼着能靠这被现代人玩烂的谜题找到人了。
    想了想,瞿秋离也几天没回去了,干脆拨弄着怀表,回去跟爷爷报告一声,再商量一下后续。
    与此同时,破庙门口,安夫人拿着一封信,坐上了出城的马车。
    马车出了城,摇摇晃晃的上山了,两个时辰就到了目的地。
    竹林小院里传来清脆的鸟叫声,很快,一名高大的青衣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夫人,你可算是回来了。青衣男人一脸的笑意,走到马车前,将自己心爱之人扶下了马车,关切地问到:累着了吗?
    苏夫人顺着丈夫的胳膊,嗔怪地笑了一声,然后招呼马车夫,进来喝口水吧。
    马车夫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还得回去跟大人交差。
    苏夫人也没勉强,掏了几个铜板过去,您路上买点吃的。
    马车夫这次没有拒绝,拿着钱,驾车离开了。
    夫人快进来。青衣男子拉着夫人的手,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糕点,你是先洗澡呢?还是先吃糕点呢?
    多大年纪了。苏夫人佯装羞恼,怎地又开始不正经了?
    我哪里不正经了?男子一脸的冤屈,我是看夫人赶路回家,实在是辛苦了,洗个热水澡,也好放松一番。
    安夫人红着脸,到底是没拒绝,在双人浴盆里洗了两个小时的澡。
    明明是老夫老妻了,虽然日子清贫了一些,独子也不在身边,但她还是依旧庆幸自己当初遇到了这个男人。
    若非是他,自己如今
    洗了澡,吃了饭,苏夫人这才想起,对了,祁大人托我给你送了一封信回来,在屋里放着,你去看看。
    男人嗤了一声,别不是又要找我帮什么忙吧。
    苏夫人笑了笑,丈夫的来历她是清楚的,但这么多年下来,她心里还是有数的,他丈夫似乎很多事情都不能做。
    先去看看吧。苏夫人说,能帮就帮,不能帮就算了,祁大人是个好官,这些年对我们的帮衬也不少。
    你给我念吧。男人收拾桌上的碗筷,我去洗碗,别累着你了。
    安夫人没有拒绝,拿着信,跟着他丈夫进了厨房。
    这?安夫人展开信就笑了,这祁大人怎么还凑这个热闹?
    哦?什么热闹?男人洗着碗,随意的应答。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年底了,有点忙。
    更新可能会晚一点,但是不会断更。
    感谢小可爱们的理解。
    一米五五的作者跳起来就是一个么么哒。
    第46章 真相
    苏夫人就将这几天县城里流传一道谜题, 还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说了。
    这祁大人给你的信上,也就是这一道谜题,说是目前都还没有人能答出来。苏夫人笑着调侃, 估计是想看看能不能考到你。
    男人这才起了一点兴致,哦?什么谜题?你念给我听听。
    什么奇变偶不变。苏夫人一脸的疑惑, 这读着也不通顺啊, 这都能算谜题吗?
    砰地一声,手上的碗落在了地上。
    你刚说谜题是什么?男人双手有些颤抖的握着自家夫人的双手。
    苏夫人顿时也紧张起来了, 信,信上有,你自己看。
    她从未见过自家夫君如此失态的模样。
    男人迫不及待的拿起那一张薄薄的的信纸,奇变偶不变,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字眼。
    他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等了22年了, 终于等到了。
    心中曾经有过许许多多的猜测,父亲气恼了他,孩子不愿意接受他这样的父亲, 诸如此类的等等等等。
    可就算是如此,为什么等了二十二年才来呢?
    现代那边肯定出了什么意外。
    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外, 才让他们分别了二十多年?
    瞿斐稳住心神, 你知道散播谜题的是什么人吗?
    听苏三儿说,是个年轻人。苏夫人回想起那天见到的那个年轻人, 心脏猛跳了两下,顿时, 她也反应过来了,是我们的孩子吗?他来找我们了吗?
    难怪她看那个年轻人的时候, 会觉得陌生又熟悉。
    可是,虽然她和儿子只短短的相处了一个月, 尽管也过了这么多年了,可她依旧记得儿子鼻尖上有一颗小痣。
    夫人,你先别急。瞿斐心中还有许多的疑问,我先下山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下山。苏夫人急切道,苏三儿知道他住哪儿,我要去看看,不管是不是我儿子,我都要去看看。
    虽然她夫君说过,他的那个世界比这里先进许多,相隔千里,飞机一两个时辰就能到达,就算是相隔万里,也可以用一种叫电话的东西,进行通话。
    还有数不清的美食,优秀的教育,自由自在又安全的生活。
    夫君的家境也还不错,儿子在那边可以生活得很好。
    可是这些她都不曾亲眼见到过。
    这么多年了,她从未有一天停止过思念儿子。
    当初,是她还没弄清楚自家夫君的来历,设计怀了夫君的孩子,可孩子是无辜的,他们咬咬牙,躲过千难万难,还是将孩子生下来了。
    可是那一年的天灾,她始终历历在目,特别是儿子满月那天,天空上的乌云几乎要坠入大地,像是天都要塌了。
    所以那时候夫君选择了留下,把孩子送回了那个世界。
    她很感激丈夫,可是她心中是有愧疚的,愧对夫君与其家人,愧对儿子。
    明明,明明她与夫君心意想通的时候,夫君就说过,他们一辈子都不能有孩子,问她还愿不愿意跟他。
    她是愿意的,只认定了这么一个人。
    但她那时也只以为夫君的身体可能有什么问题,比如说不能人道,可婚后她发现夫君的身子骨好得很,常常都把她折腾得腰酸背痛。
    只是每次洞房都要在那处戴一个薄薄的东西。
    她不懂缘由,只想替丈夫生一个孩子。
    在她有限的世界观里,哪个男人不想要留下自己的血脉呢?
    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这些原本都是可以不发生的。
    如果不是她,夫君不会被迫跟家人分开二十多年,如果不是她,孩子也不会远离父母。
    瞿斐看自家夫人的神情,他就知道夫人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当初他夫人才十七岁,这个世道如此,女人一旦嫁了人,都是想要替丈夫传宗接代的。
    也怪他自己没有提前说清楚缘由,只说了他们不能有孩子,就让夫人误会了,后来他得知夫人偷摸用绣花针扎破了安全套,心中也只是有点无可奈何。
    可没想到,就那么一次,孩子就来了。
    他还记得那天,自己去孤儿院办了点事情,那天他就一直心神不宁的,都没等到自己再回家一趟,直接在孤儿院附近的树林里就穿越了过来。
    过来的时候,他就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晕倒在了地上,请了大夫一查,这才知道是怀孕了,都两个月了。
    从那天开始,天上的异像就不断发生,他知道那是世界意识的警告,也是从那时起,他夫人身边的意外就不断的发生。
    不致命,但都是不想让孩子顺利的出生。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人的脚下突然多出一块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房梁上的瓦片就碎了
    所以,他那时几乎是半步都不敢离开。
    他也曾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可是夫人不愿意。
    那时候,他的想法就是,既然夫人如此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再加上这时代的医疗技术,堕胎几乎是要命的。
    他是个男人,得承担起这个责任。
    原本的盘算就是等孩子出生,他们在山里将孩子养大,避免接触外面的世界,等稍微大一点,他再把怀表交给孩子,让孩子回到现代跟爷爷一起生活。
    偶尔能过来看看他们就好。
    可没想到这个世界意识还是容不下孩子的出生,孩子出生的当天,夫人难产,他知道夫人不可能有事情,世界意识不能抹杀任何已经存在的生命。
    但孩子还是生下来了。
    只要生下来,世界意识就没办法对付他们了,可天上的异像却越来越频繁了。
    他知道,孩子满月那天,是世界意识给他最后的警告了。
    或许,真的会造成世界崩塌。
    他们无法做到为了孩子,害了全天下人的性命。
    只能将孩子送走,只是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头几年,他们还盼着,盼着老头子能过来看看他们,可一年又一年过去,渐渐的,也就不敢再有期盼了。
    只盼着儿子在现代能平平安安的长大,盼着父亲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终究是自己愧对了父亲,愧对了儿子。
    夫人,你听我说。瞿斐安抚道: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个年轻人是我们的儿子,或许是别人也未尝不可能。
    不,不可能。来自一个母亲的直觉,她问:你们那个世界,可以把脸上的痣去掉吗?
    瞿斐点点头,这自然是可以的。
    那就肯定是我们的儿子。瞿妈妈回想起那个年轻人的模样,他的眉眼与你相似极了。
    夫人,咱们先冷静一点。瞿斐说,我骑马下山,速度快一些,如果确认了那就是我们的儿子,我就带他上山,你刚从山下回来,再奔波,你身子受不住。
    是啊,瞿妈妈生孩子的时候受了不少的苦,之后因为思念儿子过度,郁郁寡欢,身子骨一直都不算很好,还是最近这几年才有了些好转。
    再则,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个年轻人就是他们的孩子,不能让她空欢喜一场。
    好说歹说,瞿斐总算是安抚住了自家夫人,套上马,朝着山下出发了。
    与此同时,现代苏家四合院内的书房。
    阿离,如果实在没有消息,暂且放一放吧,咱们不急,以后再找也是一样的。苏延卿看着自家孙子这些天的奔波,人都瘦了一圈。
    他心急见到儿子,但他现在更心疼孙子。
    不急的,爷爷。瞿秋离有自己的打算,这还没几天呢,等我哥,我是说蔺家的哥哥,过生日的时候,要还是没有消息,我就先回来待一段时间。
    苏延卿点点头,你有分寸就好。
    瞿秋离朝着爷爷撒了个娇,我知道爷爷最疼我了。
    苏老爷子笑得露出两排洁白的假牙,什么叫含饴弄孙,这就是了。
    爷爷,我想给沈世奇打个电话,问问看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这是瞿秋离慎重思考过后才决定的,虽然他那时候才五岁,可孤儿院的孩子都比较早熟。
    所以,他还是怀疑沈世奇可能拿了他父亲留下的信件。
    到现在,爷孙两人都完全相信,他们的父亲/儿子,不可能什么都不留下。
    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瞿秋离第一次主动给沈世奇打电话。
    电话响了八声,终于接通了,阿离?我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帮忙吗?
    我是找你问点事情。瞿秋离直奔主题,当初我被院长拣回孤儿院的时候,你有没有碰我襁褓里的东西。
    握着手机的沈世奇,喉头发紧,片刻后,他又云淡风轻的问:阿离为什么要问这个?
    你就说动没动?瞿秋离态度有些强硬。
    没有。沈世奇冷着一张脸,眸中却翻涌着情绪,我没有动你的信。
    瞿秋离笑了,我有说过是信吗?信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世奇勾着嘴角,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
    挂了电话,沈世奇猛灌了一口酒。
    我说,沈先生。施诚翘着腿,抱着身边的小男孩,你该不会是又心软了吧?
    沈世奇嗤笑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提前就得知了那封信,但他之后肯定会来找我的,施少爷就等着吧。
    这也算是他们的计划中的一环了。
    施诚跟他碰了一杯,那我可就等着了。
    我先走了。沈世奇站起身,施少爷好好玩,我去安排那边了。
    离开酒廊,沈世奇眼神中露出意思恨意。
    他记得当年父母都死了,亲戚们像踢皮球一样,谁都不肯接受他,最后他只能去了孤儿院。
    在孤儿院的日子,他无时无刻不想有个家,而不是跟那些鼻涕虫一起抢两块肉吃,而他还要装作很懂事,去照顾那些鼻涕虫。
    直到他遇见了那个叔叔。
    叔叔会给他洗澡,会给他买玩具,会教他识字读书。
    后来有一天,叔叔给他洗澡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了那叔叔身上的怀表,他好奇心重,拿到手里玩了一会儿。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那位叔叔发脾气,他当时害怕极了。
    虽然后来那叔叔给他道歉了,说那块怀表只能留给他未来的孩子,不能随便玩。
    他记住了。
    他也记住了叔叔说下次过来的时候,带他去游乐园玩。
    他等啊等,等了大半年,叔叔没有再出现过,可院长某一天却抱回来一个婴儿,婴儿身上挂着那块怀表。
    他当时心里震惊的无法言语,不是说怀表只能给自己的孩子吗?
    为什么会在这个婴儿身上。
    婴儿哭闹得很厉害,孤儿院的阿姨带婴儿去还尿布,他跟着去了。
    解下来的襁褓中,有一封信,他看见了,阿姨没有看见。
    他在孤儿院的时间不短了,知道这种带有信件的男孩儿,最后都会被什么亲戚,或者是爷爷奶奶带走。
    那时候年岁小,信里的内容他也只认识一小部分,依稀只记得有个联系号码,名字是什么他都忘了。
    他看着那块怀表,再看到那封信,一念之间,他把那封信藏了起来,最后撕得细碎,冲进了厕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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